第311章
“你们赶紧的,把机器往后挪一挪,还有,那些挖掘机也是,甭杵在那里,小心磕到陆总,告到你们倾家荡产也是有可能的。并非虚言,绝非虚言。” 金陵的人狐假虎威地朝着帝都示威道:“赶紧让开,这古建筑是陆先生的祖宅,正主来了。” “哟,这一千多年前的古建筑也有主呢?陆总要不拿出一千年前的房产地契和家族族谱来?”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来。 唇红齿白的傅家小少爷傅和玉笑眯眯地走过来,晃了晃手上的文件:“上面听说金陵这地界风水不太好,特意让我们送黎老先生过来帮忙定风水,这是准许挖掘的文件。 大家都知道黎老先生吧?” 傅和玉笑眯眯地将老先生从人群里扶出来:“这位就是风水界的老泰山,建国时,各城的风水定势皆出自老先生之手,这次你们金陵真是有了泼天的面子,才能请动老先生前来。” 黎老先生头发胡子都白了,八十多岁的老人家,早就不问俗事,此次还是听傅怀瑾说金陵的古宅内许是存在极为可怕的厌胜之术,这才动了凡心,拄着拐杖前来一探究竟。 到了他这个年龄,半截身子都埋进了土里,要是说什么还能打动他的,那就是此了。 “大家有话好好说,莫要吵架,也不要动气,有话好好说嘛。”老先生颤颤巍巍地开口,轻声细语,一看就是好脾气的老人家。 秋慕白冷冷打量着他:“你能看风水地势?” 老先生笑眯眯道:“略知一二。” “你与秋长歌相比,谁更厉害一些?” 众人侧目,惊了一下,陆总拿秋小姐和黎老先生比较?这不是打老先生的脸吗?秋长歌虽然艺高人胆大,身上也带一些神秘色彩,但是哪里能和成名已久的老泰山相比? 秋小姐那不是贴的人设标签吗? 黎老先生倒是不生气,摸着呼吸,微笑道:“那女娃娃不简单啊,我看到她的综艺,一直很期待和她探讨一二,此次傅家小子请我出山,说可以为我引荐。” 言辞中十分的谦虚。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面面相觑。 是他们对秋长歌有误解,还是老先生被人忽悠了? 黎平没有故作谦虚,他少时无意中拜了一位神秘的瞎子为师,一身所学皆出自于此,风雨飘摇这些年,看尽了人世沧桑,人到晚年,即使知道一些事情也不敢道破天机。 本以为这辈子就要孤独死去,传承断于他之手,没有想到听人说起秋家女娃娃,说这女娃娃气运惊人,屡屡寻到一些不可思议的宝藏。 他一时好奇,就让孙女上网搜了秋长歌的出生年月日,又结合她之前的言论,得知了她的生辰八字,于是为她起了一卦,算了算她的命格星盘,这一算险些算掉他半条命。 黎平大病一场,缓了几个月才渐渐缓过来,惊觉此女命盘不可算,那星盘复杂如浩瀚星海,算无可算,他险些迷失在那浩瀚的星海中,但是此次大病一场,他却觉得无比值得。 因为他看到了前所未见的神秘命盘,帝王命格果然不可算,很多神秘诡谲之处,困惑他数月到半年都不得解惑。 所以黎平特意戴上了老花镜,将秋长歌的那一季综艺完完整整地补看了一遍,家里人只当他一辈子神神叨叨,老年来没有精神寄托,和孙女一起追星,唯有他惊出一身冷汗,直播间里看不出地势全貌,但是已经可以窥见峥嵘一角。 秋家这女娃娃必是精通风水地势的高人,而且一身所学深不可测。 所以傅怀瑾上门来请他出山,说金陵一处古宅内可能出现一千年前的厌胜之术,他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来金陵勘测古建筑风水地势是其一,他真正想要见的是秋长歌,想知道她是不是同道中人。 人到晚年,人之将死才见到一位同道中人,这世道,没落至此。 直播间则直接炸开了。 ——我就说,我就说,秋长歌是有些神秘本事在身上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扭转了风评,不仅有陆西泽这样富豪的前夫,还能得黎平这样的国学大师如此盛赞。 ——秋长歌不会是神秘的盗墓派传人吧,风水地势什么都懂,能挖矿能挖文物还能找沙漠古国,这不是妥妥的盗墓传人吗? ——屁!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民间奇人多了去了,不是只有盗墓派懂这些,电视别看太多,不长脑子。 ——文化断层而已,据说上古文化早就断了传承,真正的儒道佛学说都是失传的,所以风水一说都显得神秘起来。 直播间正聊的热火朝天,秋慕白冷冷看了一眼那四四方方的机器盒子,又看了一眼文理。 文理带人强硬上前,将所有的摄像机和直播摄像头关掉,然后取出支票,说道:“支票或者法院传票,你们自己选,我们SJ的律师团从没有吃过一次败诉。” 文理抬眼,眼神锐利地看向傅和玉身后的人和那些挖掘机们:“此地是陆总的祖宅,也是地属金陵的古建筑,帝都无权插手有主的祖宅,还请诸位立刻退出去,陆总会起诉所有涉事人员,包括傅家以及签署文件的帝都高官。 SJ有的是钱来打官司。所有退出的人可以来SJ领一张一百万支票。” 此言一出,满目震惊。 众人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一百万支票?是他们疯了还是陆西泽疯了? 当钉子户的三家自媒体原本垮着脸,藏了一肚子坏水,准备在网上带舆论节奏,结果一听竟然每人都有一百万可以拿,各个全都喜笑颜开,就差要跪下来叩谢了。 这年头,谁会跟钱过不去?当然有。 金陵和帝都的人对视一眼,谁都没动,钱好拿,也要有命拿吧。 大家都是有立场的人,要是拿了这钱,立马回去职位给撸了,没准还要接受调查,只有普通人才有这个福气。 傅和玉吊儿郎当地笑了一声:“原来你们想拿钱砸人啊?怎么,瞧不起我们傅家,觉得我们傅家砸不起这个钱?哎,你还别说,赶紧来告,赶紧来告我小叔叔,南美一行,我们没告你们绑架,你们倒是来告我们? 就你们在公海上的那些事情,屁股擦干净了吗?这才多久,就到国内来兴风作浪?” 公海上发生的事情,傅和玉不太清楚内情,但是唬人是足够的。 文理脸色微变,公海上的事情影响深远,组织内不少VIP会员身份都暴露,这些人回国之后都要面对着政敌的攻讦,已经损失了一大半建立起来的人脉关系网,扶持新的政府要员,需要时间。 绑架秋长歌,暴露拥护SJ的各国政要名单,简直是最大的败笔,陆总若是清醒,怕是想掐死这位高祖陛下。可以说,秋慕白凭借一己之力,让SJ遭受了一次不小的重创。 南美?绑架?围观众人竖起耳朵,原来这两家是死对头,已经不是第一次交锋了。 传下去,秋长歌前夫和现男友是死对头! 三家自媒体的人还想继续挖点内情爆料。 文理使了个眼色,将这些人连同机器全都撵了出去。 文理:“傅少爷,这是金陵和帝都的事情,也是陆总和傅家的事情,希望你们撤掉这些不相干的挖掘机,我们也让当地村民拿了钱财好回家去,余下的事情,我们自己来谈,如何? 若是傅少爷做不了主,可以去请示一下傅怀瑾,或者秋长歌。” 文理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这事归根结底,做主的还是秋长歌。 傅和玉迟疑了数秒钟,将黎老先生拉到一边,低声问道:“老先生,咱要看风水地势,用得上这些挖掘机吗?” 他确实不想在这里过多纠缠,他怕小叔叔出事。 黎老先生连忙摇头道:“那自然用不上,这古建筑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怎可用挖掘机推平,看风水地势绝对用不上,就算是动土挖掘,也得人工挖,如此才能不破坏古建筑。” 傅和玉连忙高声说道:“成交,我让挖掘机队撤掉,你们也让这些村民走,余下的我们自己谈。” 傅和玉看了一眼陆西泽带来的人,暗自冷笑,当他们傅家没有留后手吗? 合作达成,秋慕白朝着金陵的人点了点头,不出五分钟,挖掘机队伍和村民们全都领了钱欢天喜地地回家去了。 现场只剩下金陵和帝都的人隐隐对峙着。 秋慕白这才看向这牙尖嘴利的傅家小子,冷冷说道:“秋长歌是不是在宅子里面?” 众人微惊,秋长歌?她竟然在随家祖宅里面吗? 随家祖宅里,秋长歌看着面前经历千年风霜的白玉亭子,终是一脚踩了进去。 第579章 我们各退一步 秋长歌一脚踏入那座白玉亭子,周遭的景象瞬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光逆转,荒凉破败的庭院瞬间绿草茵茵,百花绽放,裂痕斑斑的白玉亭子焕然一新。 “大哥,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修亭子?”俊美阴柔的风家二郎君风温锦一袭红衣,摇着一柄玉骨扇,笑眯眯地使唤着下人将名贵的绿牡丹搬入庭院里。 “三弟来信说,弟妹喜欢咱家的玉山,想修一座亭子,看四季景色。你也晓得,眠洲从小就克制懂事,从没有求过我们什么,这么一点要求,咱们当哥哥的还能推辞不成?就算搬空库房里的玉山,也要帮他把这亭子修好。” 风笑廉憨厚爽朗地说道。 风温锦笑如狐狸:“明歌那小娘子确实古灵精怪,三弟这是将人放在手心里宠着,罢了,罢了,就遂了他的心愿,给小娘子一个惊喜。” 长歌看着那些死去的人,重新出现在面前,眼眸微微潮湿,心思狡诈如狐的风二郎率先死在世家之争中,风家大郎君最后心灰意冷,出家为僧。 她曾远远路过那间小寺庙,没有进去看故人,她怕见到风笑廉,对方问她,为何风眠洲死了十年,她却依旧安然地活在这世上? 那座故人亭,从修建好到风吹雨打千年,她从不知晓。 长歌坐在白玉亭子内,看着斗转星移,看着世家败落,终于看到了从大月山奔赴而来的风眠洲,对方面容一如往昔,清俊出尘,眉眼间凝着悲悯世人的慈悲,金陵的最后一夜,他站在白玉亭子内,仰头看着星空,独自站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他就奔赴盛京,一去不返。 长歌被困在白玉亭子内,看到那些熟悉的故人一一死去,看到了盛京来的圣旨以及隐藏在队伍中的南疆大巫。 长歌眼眸隐隐犀利,看着高祖陛下将风氏府邸占为己有,看着那南疆大巫在风家府邸四处寻找,最终将目标放在这座白玉亭子上,派人挖开白玉亭子的底座,将一座用红绸布覆盖的神龛埋进白玉亭子底下,又在东南西北八个方向分别埋入了镇压之物。 一个小小的厌胜之术,竟然用九个厌胜之物,在镇压之际还形成了杀阵。 长歌脸色凝重,难怪傅怀瑾一踏入此地就呼吸困难,难怪她进来时无法第一时间看出阵法,原来是厌胜之术和杀阵相辅相成,取白玉亭子底下的厌胜之物,就会触动杀阵,必死无疑。 好厉害的心机。 秋长歌深呼吸,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出自南疆的大巫。 万幸此人已死。 南疆大巫离开之后,风家府邸彻底成为了荒废的宅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春到秋,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岁月。 长歌枯坐在白玉亭子里,看着落叶一层层地堆积,腐烂,再堆积……直到一日,一个衣衫破烂的道人哼着小调,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翻墙而入,看着这破败荒芜的庭院,“咦”了一声。 长歌猛然站起身来,如遭雷劈。 只见那道人在庭院内走了一圈,然后笑眯眯地找了一个铁锹,将阵法西北角的镇压之物挖了出来,和东南角的镇压之物交换了一下,然后又挖出一个小木盒子,重新埋入了墙里。 那道人三下五除二,在庭院内挖挖埋埋,又重新摆了一些山石,如此一变动,原本的绝杀之阵硬生生变成了新的阵法。 那道人做完这一切,擦了擦脏兮兮的手,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打了一个哈欠,喃喃自语道:“该回山里,给十醒做饭了。” “也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徒儿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这里来。岁月恒长,恒长如斯,不如归山去,大梦一场。” 道人翻墙扬长而去,破烂的袖摆被风鼓鼓地吹起来,瞬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长歌眼圈酸涩,看着消失的身影,握紧手中的檀木盒子,原来,在那久远的过去,师父、族人乃至一灯道人,都在为自己的后人保驾护航,一直在她不知晓的地方,默默为她做了这许多的事情,直至一千多年以后,她走到这座废弃荒芜的宅子,走到这座风吹雨打的亭子里,才看清那掩埋在岁月里的真相。 眼睛酸涩胀痛,眼角似是有什么滑落。 长歌抬眼看向璀璨的星空,苍穹之上的繁星落入中洲大地,便成星盘,每一个人的命运都在其中沉浮。她看着星光没入漆黑的大地,看着无数帝星升起又陨落,看着世上千年岁月一晃而过,再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荒凉败落的庭院,满院的雷击木,层层腐烂的落叶,白玉生出裂痕,沾满污泥的亭子。 她深呼吸,手腕被人紧紧攫住。 “长歌,你没事吧?” 长歌回过头,看到了一脸担心的傅怀瑾。 傅怀瑾脸色苍白如雪,掌心滚烫,大力抓着她的手腕,眼底都是惊惧之色。 她怎么哭了?长歌从不软弱地哭泣,从他认识她到现在,从宋星河和陆西泽的描述中,他也得知,长歌外柔内刚,性情刚烈冷僻,从不软弱。 刚才他站在照壁那边唤她,怎么唤都唤不醒她,知道她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晓的事情,这才急急进来。 秋长歌眼底闪过万般情绪,看着面前的傅怀瑾,眼圈发红,低低说道:“我没事,我只是有些感慨。” 这座宅子里没有杀阵,因为真正的绝杀阵早在一千多年前就被人破除,留下的只是爱和保护。 她这一生都沉郁寡欢,一直以为被遗弃,被背叛,从不被爱,可是如今看来,那些不过是破晓前的魑魅魍魉,是繁花美梦上的尘埃,是摘到野果前必经的荆棘路。 她一直都被爱,被保护,即使过去了一千多年,她依旧能感受到其中的力量。 “东西我拿到了,我们快些出去吧。” 长歌嗓音沙哑,取出自己从墙里扒拉出来的檀木盒子,冲着傅怀瑾微微一笑:“此地的厌胜之术未破除,你不宜久待,走。” 她拉着他的手,带他出去。 傅怀瑾也没有迟疑,与她飞快离开这白玉亭子,走之前不知为何回头看了一眼这毫不起眼、裂痕斑斑的亭子,脑海中浮现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轻轻一叹,叹息声被寒风吹散。 两人出了随家祖宅,迎头撞上傅和玉和秋慕白等人,双方俱是一愣。 傅和玉一喜,叫道:“小叔叔,你们出来了?” 傅怀瑾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挡在秋长歌身前,一脸防备地看向秋慕白, 秋慕白俊美冷峻的面容不见喜怒,心头却盛怒,他们果然找到了这里来,看情况,此地对傅怀瑾的压制依旧生效,如此就好办了。 当年南疆大巫布下厌胜之术时,还在此地布下了杀阵,只要催动阵法就能将风氏子弟尽数绞杀。傅怀瑾是风眠洲的转世,这阵法正是他的克星。 “傅先生,你脸色不好,里面是什么情况?”黎老先生焦急地问道,此刻也顾不上让他引荐秋长歌,此地有一股凶煞之地,可扰人心神,他得先进去看看。 傅怀瑾沙哑说道:“长歌,这位就是黎平老先生,是真正的国学大师,老先生,这位便是我女朋友,秋长歌。” 傅怀瑾言简意赅地说道,直接无视了秋慕白。 秋长歌急急说道:“黎老先生,我们的事情稍后再说,还请老先生入内一观,此地有些古怪。” 她余光掠过秋慕白,想看秋慕白的神色,奈何一千年过去,这位高祖陛下越发喜怒不形于色,让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黎老先生点头,说着就要进宅子。 “慢着。”秋慕白冷冷开腔,“这是我陆家祖宅,老先生,你这是擅闯民宅啊。” 老先生脚步僵在半空。 秋长歌险些要冷笑出声,这里,真正算起来,算是傅怀瑾的祖宅,跟秋慕白没有半点干系,这狗东西倒是脸皮厚,这种鬼话都说的出来。 当年他将压制之物埋在风家祖宅,用心何其险恶。如今倒是客人撵起主人来了。 秋长歌冷冷说道:“就这么一个破宅子,争来争去也没什么意思,你有祖宅的地契,我有帝都审批的文件,不如大家各让一步?” 秋慕白勾唇冷笑:“我让你可以,让他们,绝无可能。秋长歌,你凭三寸不烂之舌,就想让我让出控制权?” 秋慕白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不远处,金陵和SJ的人立刻就将整个古建筑围了起来,包括他们。 秋长歌挑眉,看了一眼傅和玉。 傅和玉兴奋地从口袋里摸出对讲机,说道:“我是傅和玉,请求支援。” 傅和玉话音未落,就听见直升机的轰隆声。 众人脸色微变。 “忘了说,我们不仅有帝都审批的文件,还有金陵军区的支持,只要你们敢动手,我们绝不手软。”傅和玉龇牙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嘿嘿,怂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这一刻的威风,只可惜那些狗仔和自媒体都被撵走了,不然全国人民都得见证他这一刻的帅气。 秋慕白脸色微冷,凤眼阴沉地盯着傅怀瑾。 文理见状,上前低声说道:“陆总,我们在国内不占优势。” 他们带来的人确实都是一等一的雇佣兵,但是也干不过金陵军区吧!谁能想到傅家这一次准备这么充足,竟然文的武的都来了一套。 一个荒僻破旧的宅子,文理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惊动金陵军区。 傅家在国内的影响力,就如同SJ在南美的影响力,他们如今角色互换,仿佛回到了傅怀瑾在南美时的困境。 秋慕白嗤笑了一声:“你们想怎么各让一步?” 秋长歌眼眸微眯,冷淡说道:“这原本就是我们的私事,不该惊动不相干的人,我们各让一步。 我们请黎老先生过来只是为了勘察此地的风水,看这里有没有埋一些不祥的法器,绝对不会损坏一砖一瓦,陆总若是不放心,可进去监督,若是老先生说此地无恙,我们立马离开,不提挖掘之事,以后也不会打这宅子的主意,陆总,意下如何?” 她现在就在赌一件事情,赌秋慕白根本不知道她已经知道南疆大巫布下的杀阵和厌胜之术,赌秋慕白不确定她已经恢复了第一世的记忆,不知道她懂道术,也懂厌胜之术。 就算是第一世,她也从未在秋慕白面前暴露所有的底牌。 她赌,秋慕白想利用这里的杀阵杀傅怀瑾和所有人。这应该就是他来此地的目的。 秋慕白应该比她更迫切地希望大家进宅子,好开启杀阵。 秋慕白凤眼危险地眯起,审视地看着面前这一张美如冷月的脸,她看他时,不含任何情绪,没有爱也没有恨,若是明歌的话,明歌应当是恨他的,她得知风眠洲死讯的那一刻起,就愤而火烧高塔,决绝而去,至死都没有再见他最后一面。 她甚至让谢景焕送来延年益寿的丹药,就是要让他长长久久地活着,活在失去她的痛苦中。 明歌恨他! 她也恨为虎作伥的萧缭,所以萧缭在青山脚下寻了近一年,连她的墓都没有见到。 她不是明歌,所以她应当没有明歌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毒术,也不会大月国神秘莫测的秘术,所以她看不出这宅中布下的杀阵,也看不出厌胜之术! 他们,怎么能和一千多年前的南疆大巫斗? 秋慕白凤眼幽暗如墨,内心天人交战,然而赌徒的心理还是占了上风,在那一刻,想杀傅怀瑾,想杀陆西泽的意志压倒了一切的理智。 秋慕白挑衅地看向傅怀瑾:“我可以让你们进去看风水地势,不过有言在先,里面发生一切,后果自负,傅先生若是害怕的话,还是守在外面吧。” 傅怀瑾脸色发白,紧紧握住长歌的手腕,冷淡说道:“长歌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即使这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再去闯一闯。 秋慕白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冷笑一声,率先进去。 傅和玉见状,急急说道:“小叔叔,我去,你别进去了。” 傅怀瑾摇头:“你留下,若是我们出事,也有人善后。” 傅怀瑾说完朝着黎老先生拜了拜,说道:“此地凶险,还请老先生考虑清楚,再决定进不进去,若是不愿,我立刻派人送老先生回帝都。” 黎老先生摸着胡子,洒脱地笑道:“我一生所求就是寻一个同道中人,既然到了此地,怎可不进去见识一二?放心,我遗嘱都立好了,反倒是你们,年纪轻轻的还有大好前程,可要跟紧我,小心谨慎一些,一旦情况不对,就及时撤出来。” 傅怀瑾和秋长歌对视一眼,又见陪同老先生过来的黎家人面色悲苦,并不劝阻,想必黎家老先生到金陵来,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连后事都交代清楚了。 长歌长而浓密的睫毛微敛,淡淡说道:“傅和玉,你留下来,让救护车等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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