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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姓祈福。 盖着帝王玉玺的诏书一层层地传下去,昭告万民。 帝王脸色阴冷地看着跛脚道人:“国师,救治吧。” 跛脚道人这才从袖笼里取出一根香,在床前点上,然后去殿外做法。 众人随着帝王出了偏殿,只见这平平无奇的道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柄木剑,坐在殿外空地上,闭着眼睛,念念叨叨,宛如骗子。 众人伸长脖子,等了又等,眼见帝王脸色难看,眼里露出杀意时,那穿的破破烂烂的道士突然睁开眼睛,一手指天,一手按地,威严呵斥道:“回去。” 青天白日的,那木剑竟然引下一道雷霆。 众人大骇,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回禀陛下,娘子醒了。”宫人欢天喜地地来禀告。 跛脚道人闻言,松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捡起折断的木剑,扶着老腰,老了,老了,引一道雷霆就要了半条命,往后再不能行此骗术了。 祖师爷若是知晓他招摇撞骗,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不过,那娘子竟然能魂魄离体,若是不救,确实活不过三日了。 幸好那香管用。 * 明歌感觉自己只昏睡了一小会儿,醒来时,浑身无力,床榻前的线香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点点香灰。 庭院的风穿过窗户,吹散香灰。 她看向围过来的秋慕白、萧缭等人,透过人群看到了屏风边的跛脚道人,那道人远远地朝着她一笑,拱了拱手,然后便离开了。 “明歌,你感觉怎么样?”萧缭抢在帝王之前,焦急地问道。 秋慕白嘴角抽搐,恨不能将他打出去。 萧缭此刻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状态,管他帝王将相,大不了就是贱命一条。 明歌眨了眨眼睛,发现嗓音嘶哑,说不出话来。 帝王眼疾手快,接过宫人手中的茶盏,喂她喝了一口清茶。 明歌润了润嗓子,哑声说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缭急道:“你已经昏迷七日了,老道士说,你要是再不醒,就准备好棺材入土了。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明歌闻言微微一笑,神情淡漠道:“只是做了一场梦。” 秋慕白心口一紧,低沉问道:“什么梦?” 明歌想起那梦,眼圈一红,垂眸没有说话,她梦到,风眠洲来跟她告别了。 明歌偏过头去,不愿看秋慕白那张脸,倦怠地说道:“不是什么好梦,像是生死离别的预兆。” 秋慕白俊脸陡然一僵,不再说话。 萧缭见她这般心如死灰的模样,握紧拳头,哽咽道:“陛下已经准许你入道门清修了,明歌。” 明歌没有反应,亦没有回头。 萧缭看着她苍白的侧脸,突然之间就泪如雨下,呆立在殿内,嚎啕大哭起来。 自从大夏覆灭,前朝陛下自戕,他由前朝重臣到大盛朝陛下的重臣,人人都说他深受恩宠,得两朝陛下另眼相看,可唯有他知道,这其中的滋味有多难受。 理想破灭,挚友身亡,心爱的娘子如今也郁郁寡欢,他要这泼天的恩宠有何用? 萧缭嚎的闻者落泪,宫人内侍动容,见陛下没有动怒,月娘子垂眸沉默,众人忽而意识到,陛下、月娘子、两朝重臣的萧御史,他们之间除了是君臣,更是故交。 只是他们曾经的故事都湮灭在那个覆灭的前朝,活下来的部分除了沉默便是嚎啕大哭了。 “萧缭。”明歌见他哭的伤心,抬眼低低喊道。 萧缭抹了抹眼泪,往前站了站:“明歌。” 明歌看着他,淡淡说道:“盛京城内,我只有你一位故人了,你送我入道门。” 萧缭哽咽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位,谢景焕,他没走呢,不过秋慕白面前,他不敢提。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他们这些故人总是在的,谷霁也在,就算他如今成为了一座孤坟,也还守在盛京城外,或许就是为了等有一日,明歌来盛京时,能路过他的孤坟。 萧缭回头去找跛脚道人,发现那老道不知道何时离开了。 萧缭:“明歌,莫道长出宫去了,陛下已经昭告万民,你入道门的事情不会更改,莫道长刚才在殿外引下晴天雷霆,我去问问他,何时接你入道门?” 先前殿外,老道一柄木剑引下晴天雷霆,众人皆是见证,只怕现在前朝民间都传疯了,或许之前陛下的诏书还会有变数,但是现在不会有任何改变。 因为万民不准许。 因为陛下成为开国帝王,能龙袍加身,不仅是因为拥有强悍的铁骑,还因为借了所谓的神谕,如今秋慕白要想帝位稳固,便只能承认第二道神谕的存在,准万民所请,让明歌入道门。 萧缭去追跛脚道人。 秋慕白吩咐人送上参汤和药汁,明歌喝下之后就沉沉睡去。 帝王看着她沉静的睡颜,见她短短数日犹如一朵枯萎的春花,心口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心悸,大月国的先祖有那么多的神鬼手段,她和风眠洲是不是心意相通? 帝王眉眼深浓幽暗,突然之间萌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第556章 那便迎来至暗时刻吧 萧缭一拐一拐地出宫,追了几条长街都没有追到跛脚道士,又问了问路人,可曾看到一个衣裳破旧的老道,路人纷纷摇头。 萧缭一路追到大相国寺,得知老道没有回来,就这样,以木剑引下晴天雷霆,搅得九洲轰动的跛脚道士出宫扬长而去,不知所踪,无人知晓他的下落。 事情传开,更是披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众人都说老道得道升仙去了,留下的女弟子便是传人,也是道门的未来,大盛朝的国运以及万民的福祉…… 奔波了一日,在生死边缘来回蹦跶的萧缭失魂落魄地回到萧府,就见谢景焕抱着剑,站在庭院里等他。 “听说你今日在宫里直呼陛下名字,将陛下骂的狗血淋头,出尽了风头。”谢景焕看向他的目光隐隐佩服,想当年初见时,萧家五郎还是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草包,如今却能顶着帝王压力,当面怒斥,这份胆量,非常人能及。 九洲天下,敢这样做的唯有他一人。 萧缭惨兮兮地站在庭院内,发冠都歪了,额头还磕肿了,衣裳也脏了,看见如今修剑道的谢景焕,问道:“你都不用回泉城的?你谢家要是被陛下偷家,被强敌入侵了怎么办?” 谢景焕:“我师父坐镇泉城,谁人敢去?况且谢氏的诸多事务都有我义妹在。” “你妹妹?” “小草。”谢景焕淡淡说道,“大月国没了,谢氏就是第二个大月国。” 萧缭:“志气可嘉。” 萧缭捂着额头,一拐一拐地进来,说道:“陛下昭告万民,准许明歌入道门,跛脚老道在宫里以木剑引下晴天雷霆,消失无踪,我没有追上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跟明歌交代。” 谢景焕从树下面走出来,淡淡说道:“无须交代,现在外面都在传跛脚老道得道升仙去了,追不上人才是最好的结果,往后明歌就是大盛朝最神秘的道门之人了,秋慕白,动不了她。” 民心呐,就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 当年秋慕白派人在江城的河道里挖出千年石龟,说他乃是帝星下凡,吹得神乎其乎的,这才收拢了民心,当年是这样上位的,如今若是推翻神迹,砸掉饭碗,这帝位还能坐的稳吗? 萧缭这才转过弯来,惊道:“有道理,原是如此。那老道真的是来帮助明歌的?” “不知道,世间因果不是你我等参透的。”谢景焕抬眼看天,如今外面都天翻地覆了,自打入盛京,他这颗心都是悬着的,如今看来,明歌每一步都走的很稳,秋慕白身为帝王,也并没有在这场对弈中占得先机。 这本是一场死局,但是明歌却将自己和万民,和大盛朝国运联系在了一起,导致秋慕白根本不敢动她,更不敢迎她入后宫。 大月国的人确实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难怪他们不入九洲红尘,并且受天道因果限制,否则这天下就大乱了。 “有风眠洲的消息吗?” 萧缭摇头:“没有。” “宫里也没有?你在盛京这么多年,就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谢景焕一脸嫌弃。 萧缭沉默不语,他担心风眠洲凶多吉少。 “除了陛下,没有人知道风眠洲的生死。” 谢景焕“呸”了一声,骂了一句狗皇帝。 “老道士不见了,你还是早些回泉城吧,如今局面看似我们占了上风,谁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发疯呢,何况他手中还有底牌和杀手锏没有用。” 谢景焕眯眼:“你是说,秋慕白会拿风眠洲来控制明歌?” 萧缭点头,如今他有些理解明歌为何要入道门了,斩断尘缘,包括情缘,就是为了保风眠洲的命,也为了不受陛下的控制。 普天之下,唯有道门是她的归宿了。 “谢景焕,你说,真的有轮回吗?” “不知道,我又没死过,也是第一次当人。” 萧缭低低笑出声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吃完饭再走吧,你要是再来我府上,我就放狗咬你。” 谢景焕:“你家养狗了?” “明天就养。” 谢景焕:“……” 胆小鬼! 谢景焕在萧府蹭了一顿饭,朝着萧缭摆了摆手,就大摇大摆地出了萧府,混入盛京的灯火人群中,上一次来盛京,他藏头露面,这一次他反而能明目张胆地走在街头。 谢景焕看着灯火辉煌的不夜城,想起那年明歌北上时,对这座城池抱有的无限幻想,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买了一根糖葫芦,咬了一口,突然之间就红了眼睛。 “郎君,这糖葫芦不好吃吗?” “太苦了,我吃不得苦。” “这位郎君,你怕是没有味觉吧,这么多糖浆,您还觉得苦?” 路人诧异地看着他,年纪轻轻的,长得这般俊俏,气质也十分的出众,还是带剑的游侠,不是味觉有问题就是脑子有问题。可惜了。 谢景焕吃完那串糖葫芦,站在路边抱着剑发着呆,等到夜色渐深,人潮散去,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娘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塞给他一个糖人,笑道:“大哥哥,别哭了,给,这是甜的。” 谢景焕低头看着那个小糖人,是一只小兔子,他看向小女娘。 那小女娘灿烂一笑,蹦蹦跳跳地和爹娘一起回家去了。 谢景焕咬了口糖人,觉得眼睛进了沙子,这便是明歌想要守护的世界吧,即使她那样的恨,依旧没有杀了秋慕白,即使她那样的爱,也要与风眠洲割裂,她想要这人间不再有战火,想要百姓安居乐业。 原来她和风眠洲本质上是一样的人,只是这样心中有众生的人注定下场都不太好。 他希望有来生,有轮回,这样或许能弥补所有的遗憾。 谢景焕没有再留在盛京城,沿着那条长街,抱着他的剑,一路孤独地出了城门,和驿站的谢氏护卫队汇合,返回泉城。 他知道了明歌的选择,盛京的这场对弈与他无关了,他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他只能回到泉城去,守住那一方的安宁,守住初见的地方,等待着下一次的相见。 希望还有再见之时。 谢景焕离开盛京,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帝王的耳中,并且没有多加阻拦,放任他回泉城。 “九洲世家大洗牌,除去谢氏,其他世家都尽数清洗掉了,陛下为何要放虎归山,留下这样的心腹大患?” 谢氏家主和陛下可从来不是一条心,甚至能不遵陛下诏令,泉城那地方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诸侯国。 秋慕白摇头,淡淡说道:“总要给人留点希望。” 至于给谁留的希望,留的什么希望,帝王没有说。 * 明歌夜里惊醒过来,看着满殿晃动的烛火,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挣扎着起身,打开偏殿的窗户,被夜风一吹,清醒了几分。这几日她浑浑噩噩的,心绪不宁,此刻清醒过来,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她站在窗前吹了一会儿风,觉得嗓子发干,正要去倒一盏茶,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屏风边的秋慕白,顿时惊了一跳。 夜色深浓,偏殿内没有一个宫人,高大冷峻的帝王站在屏风前,夜风吹起满殿的帷幔,吹起秋慕白宽大的龙袍袖摆,他静静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 明歌握紧手,镇定自若地去倒茶。 秋慕白伸手握住茶壶,动作比她更快一些,给她倒了一盏茶:“吓到你了?” 他凤眼清亮,眼底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看着明歌,期待她能发现一些不同。 明歌皱起眉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寻思着他的伤应当早就好了,怎么又受伤了?不过他死不死的,与她无关。 她垂眸喝了一盏茶,冷冷说道:“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来看看你。”秋慕白说着坐下来,俊美冷静的面容带着一丝疯狂的平静,淡淡笑道,“朕打算在盛京修一座高塔,都说国师得道升仙去了,那朕便修一座高塔,聆听天意,往后你就在高塔内清修,如何?” 明歌握着茶盏的动作一僵,冷淡说道:“道门清修,应当远离红尘,修在盛京,过于喧闹了一些,道门自有道门的去处。” 秋慕白见她不喜欢,薄唇抿起,又接着说道:“那便修在小孤山的寺庙边,那里清净。” 明歌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冷说道:“劳民伤财。” 秋慕白凤眼幽暗地看着她:“是不是我做任何事情,你都不会喜欢?明歌,你对我是不是太过残忍了一些?这些年,我可曾伤害过你?就因为我姓秋?我身体里流着秋言喻的血?就因为我生父曾经伤害过你娘? 那我们将秋言喻凌迟处死如何?车裂也行,五马分尸也行。” 明歌猛然站起身来。 秋慕白低低笑道:“你看,就算是杀我父亲,你也依旧不高兴,月明歌,你那样讨厌我,是因为恐惧我,害怕我吗? 你见我第一面是不是就预感到了,将来我会夺走大夏朝的一切,重建一个盛世王朝?你是害怕我夺走你的一切吧?” 秋慕白脸色一点点地阴翳起来,冰冷说道:“这九洲,多少女子对我心生爱慕,渴望入主后宫,多少郎君将士慕强,渴望追随我开辟下一个盛世,唯有你,对朕视而不见,你的眼中只看得到风眠洲,他除了对你百依百顺,除了会写文章,会论道,会悲天悯人还会什么? 你不敢选朕,因为你不敢爱朕,你只敢选一个懦夫,就如同你们大月国龟缩一角,不敢踏入中洲一样。 你敢选朕,敢爱朕吗?” 明歌握紧手中的茶盏,脸色发白,想也不想地泼了他一脸,身子隐隐战栗道:“我为什么要爱你这样的人,秋慕白,你那样缺爱吗? 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去爱吗?你不过是中洲选出来,终结大夏王朝的人,今日大夏朝覆灭,来日大盛朝也会湮灭在历史的洪流中。 你自登基以后做的那些功德新政,皆出自风眠洲之手,你推行新政的功德甚至不能覆盖你的那些杀戮。 你对生命,对百姓从来就没有悲悯之心,也没有敬畏之心,你这样的人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秋慕白凤眼赤红,狠狠攫住她的手腕,叫道:“可最终得到九洲天下的是朕,不是风眠洲,朕会流传千古,而他的名字都不会被史书记载。” 明歌低低地笑,淡漠说道:“众叛亲离的帝王,何其可悲。” 他这一生,父亲杀妻杀子,他与生父反目成仇,与外祖家亲情淡薄,师兄弟反目,夫妻离心,世家大族血流成河,故交好友也被他杀的差不多了。 他抹掉的那些不仅仅是大夏朝的痕迹,也是他的人性。 从小生活在黑暗中,没有被爱过的孩子,怎么会懂得爱人。 天生恶种的人,就算登上了帝位,就算篡改了史书,就算掠夺了属于别人的功德政绩,也不配被爱。 秋慕白浑身血液逆流,双眼赤红,死死地捏住她的手腕,嘶哑叫道:“朕那样坏,你为何不来爱朕,不来改变朕?你们不是要拯救天下苍生吗?为何不来救朕?” 他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放下所有的骄傲和尊严,无声地哀求着她,只要她愿意爱他,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为她做一个好帝王,不再滥杀无辜,不再藐视生命,做一个勤勤恳恳,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好帝王。 明歌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她有些麻木地看着面露哀色的秋慕白,低声说道:“陛下,人只能自救。我也无法爱你,因为你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九洲天下的人皇,你已经拥有了无上的权势,我想爱那个在天道阵中为苍生献祭的人,爱那个为亲人赴死中洲的人,爱那个与我一起种下情蛊的郎君。” 明歌声音轻柔,眼角潮湿,他那样惨,一无所有,只有她的爱了。 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她却只想爱他。原来这就是爱呀,她以前不太懂,如今懂 ,却有些晚了。 秋慕白身躯隐隐发颤,看着她脸上温柔的笑容,心中生出彻骨的恨来:“既然不爱朕,明歌,那从今以后,你就恨朕吧。爱与恨一样令人刻骨铭心。” 既然不爱他,那便迎来至暗时刻吧。 第557章 我早就疯了 转眼间,便是六月盛夏。盛京的气候一日比一日热起来。 皇陵地宫里,连鸟鸣声都听不到,唯有山风灌入,吹动一殿的蜡烛。每当殿内的蜡烛燃尽,哑奴便进殿来重新点上,然后送来每日的膳食。 自从那夜不欢而散之后,秋慕白就彻底疯了,下令修道门众生塔,对外宣称众生塔修建好之前,她会留在宫中清修,实则是将她关入了前朝皇陵地宫中,用无尽的黑暗和寂寥来折磨她。 众生塔就修建在城郊的大相国寺隔壁,大盛朝初建,百姓刚经历一场战乱,百废待兴,仅仅一年就要劳民伤财地修塔,用萧缭的话来说,简直是畜生。 明歌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发笑,这大概是她余生中少有的乐事了。 秋慕白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看她,顺便会带来风眠洲的消息,看她是不是屈服了。 其实对她而言,无论是在众生塔还是在皇陵地宫,都一样。秋慕白寻来坚硬无比的寒锁链,锁住她的双脚,她若是想离开,也可以负伤离开,只是天地之大,她却明白,她无处可去。 身负情债,要还风眠洲的情,身负因果,要还中洲之行的因果,她已经回不去大月国。若是时光重来,她依旧愿意用余生来换那一年中洲的肆意快活。 诸事皆有代价。 明歌开始静心清修。 眨眼间就到了寒冬,眨眼间便到了寒冬,一场大雪之后,地宫里阴冷无比,即使偏殿内日夜烧着炭盆,那寒意还是一点点地窜入了她的骨头缝里,冷的人心都发抖。 秋慕白来的时候,明歌正在默写道家学说,年幼时她被长老们逼着背了不少藏书阁的典籍,原本以为自己早就遗忘了那些晦涩难懂的书籍,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典籍会一页一页地浮现在她眼前。 她已经默写了厚厚的一堆书籍,年幼时觉得晦涩难懂的书,如今看来字字珠玑,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她就像一个孩童推开了一扇沉重的石门,石门后是一个瑰丽神秘的世界。 “她写了多久?” 秋慕白站在偏殿门口,看着殿内伏案默书的明歌,地宫内阴冷潮湿,昏暗无光,唯有借助烛火照明,即使满殿都点上烛火,依旧显得阴森逼人,但是她却安之若素。 帝王看向她一身素衣都掩不住的清瘦,见她长发已经长至脚踝,眉眼威严地看向服侍的哑奴,哑奴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不会说话。 帝王心头涌现一股深浓的杀意,示意暗卫将她拖走。 秋慕白站了一炷香的时间,见明歌始终都没有发现他来,终于忍不住上前,夺下她手中的笔,眉眼愠怒地说道:“烛火伤眼睛,别写了。” 话一说完,他脸色便僵了僵,是他将她关在这昏暗无光、阴森可怖的地方,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原本以为明歌会很快屈服,她那样爱热闹爱喧嚣的人,在这种地方定然一个月都熬不过去,但是她已经熬了足足半年。 她眉眼间没有恨,乌黑的眼眸平静地看向他,说道:“陛下来了。” 明歌说完,便整理着自己默写下来的典籍,一页一页地整理好,动作沉静优雅,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出尘超脱,仿佛不是身处陋室,而是在云雾天宫中,处理国政一般。 秋慕白猛然夺过她手中的书籍,投入烛火中,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怒道:“月明歌,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还是当年那个艳惊九洲,一夜成名的月娘子吗?你现在每日都待在这死人待的地宫里写着狗屁不通、无人翻阅的典籍。 你有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你还敢出去看看外面的阳光吗?你如今已经卑微到这种程度了吗?为了一个男人?” 他恨,从未这样恨一个人,恨她,既不求饶,也不反抗,恨她不恨他,不给他任何的情绪,他恨自己到现在,看到这样的月明歌,还是会爱她,甚至比之前更爱她。 秋慕白脸色苍白,眉眼间堆积着重重的怒气,看着她那张清冷精致的脸,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她皮肤比雪还要白皙,眼眸乌黑如深潭静水,长发素颜素衣,眉眼间却是远离红尘的静气。 以前的月明歌是中洲最鲜活最耀眼最明艳的明珠,在他黑暗无光的世界里出现,惊艳了他的一生。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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