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父子皆背叛,他最后辩白的机会都没有了。 长歌点头,确实,做儿子的无法质问老子,做老子的做什么也无需交代儿子,穆家果真是忠臣,可惜了,忠的不是她。 她淡淡一笑:“明日大婚,今日不宜见面,郎君还是早日回去吧。” 穆青衣脸色微喜,五指攥紧,哑声道:“殿下明日还愿与我大婚?” 长歌点头,郑重道:“自然。” 这是她前世今生唯一的一次出嫁,也是她知晓自己身死真相的唯一机会,明日就算千军万马来了,她也如期大婚。 第179章 一刀两断,一别两宽 穆严来访的消息很快就被萧霁知晓。 午膳之后,长歌闭眼小憩时,萧霁脸色阴沉地进了朝华殿。 殿内点了淡淡的沉香,窗外新下了一场雨,雨气和秋日花草的气息杂糅在一起,异常的好眠。 长歌睡梦中意识依旧清醒,犹如幽魂一般漂浮在空中,看着躺在软榻上的自己。 年幼时她命如草芥,吃不饱穿不暖,梦想着有一日要吃尽宫中美食,穿慧妃娘娘拥有的美衣华服,做最美的帝姬,后来帝宫沉浮多年,监国之后,她手握权势,反而喜欢清淡的民间小食和素净的襦裙薄衫,那些得来的珠玉珍宝摆放了一地,成为朝华殿内毫无生气的死物。 昔年的凌云壮志早已如烟云散,所得皆付出代价。 萧霁挥退宫人,一言不发地进了内殿,凤眼深沉地看着熟睡的她,墨色的锦衣上绣着高洁的兰草,很多时候她觉得萧霁这个人十分的割裂,手握重兵,一怒浮尸千里,却喜爱兰草、仙鹤和青竹一类的高洁之物。 他常年着墨衣,目光深沉如夜色,犹如黑暗中最冷厉的一把刀、一个影子,一个嫉恶如仇的收割者,可惜她生在帝宫,他生在乱世。他们之间注定是无法回头的一条路。 长歌神游太虚之际,萧霁已经俯身,修长有力的指腹轻轻地扼住了她纤细的脖子,面容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绪,她感觉呼吸渐渐困难,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脑海,他是恨她的,恨到想亲手掐死她。 从十五岁那年雪地初见,她借助他手中的权势,一步步走出冷宫困境到后面挣扎着走上监国帝姬一路,她对他始终是利用居多,如今她想抛弃他,选另一个男人,身为位高权重的摄政王,萧霁如何能忍。 就在她呼吸困难,以为自己要被他掐死之际,萧霁猛然松手,看着她脖子上的指印红痕,发狠地俯身吻住她,从脖子到红唇,带着一种发泄且愤怒的力度。 她被吻的险些窒息,脸色隐隐苍白,很快就透出一丝的血色来。 萧霁脱了鞋袜,上了软榻,将她浑身纳入怀中,手脚相缠,同床而眠。 这一觉睡的异常的沉,直到傍晚时分,她才幽幽醒转,萧霁没走,殿内一片沉寂,只有秋风从窗外灌入,吹开重重帘帐。 宫人们退守殿外,不敢靠近。 她动了动手指,然后就见萧霁睁开眼睛,凤眼沉沉地盯着她。 两人相顾无言。 萧霁声音微哑:“你如今见我,连话都不想说了吗?” 连骗都懒得骗他,当年她笑盈盈亲着他的下巴,说喜欢他的模样,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长歌被他勒的有些疼,眼睫微颤,淡漠说道:“无话可说。” 萧霁凤眼赤红,看着她苍白如花瓣的红唇,狠狠地碾压上去,吻到气息不稳,胸腔险些被愤怒淹没。他知道她不是真的喜欢穆青衣。 她只是想利用出嫁脱离他的掌控,而穆家是绝佳的选择,或者她是又一次地试探他的底线,逼他做出更多的退让,甚至是答应娶她。 若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就如同被她捏在掌心的雀鸟,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 他绝无可能再做退让。既然她这里的路走不通,那他便走别的路,她嫁一次,他就杀一次,嫁两次就杀两次,杀尽她嫁的人,直到无人敢娶她。 萧霁深呼吸,用尽所有的自制力猛然松开她,翻身下榻,背对着她,低沉道:“穆青衣不是良配,他自幼学的是道家学说,走的是悬壶济世之道,这样的人心在道门,在天下,在百姓,唯独不会在女人,你与他的道相背驰,选你他就得背弃过往二十多年的信仰。 你们认识才多久?长歌,别被那些虚无缥缈的美梦迷惑,他来盛都,别有所图。” 一个外朝之首的尚书令大人家的郎君,就算是真的闲云野鹤,一旦踏入盛都的地界,也会被重重利益推着向前走,穆青衣给不了她纯粹的感情,更给不了她一个家。 她拥着丝滑的锦被,坐起身来,淡淡说道:“不是他,也会是别人,萧霁,你我之间,终究不得善果,不是你死,便是我死。” 萧霁深呼吸,猛然回头阴鸷地看着她:“你就那么想要权势?” 她视线越过他,看向窗外萧瑟的庭院,金色桂雨早就落尽,连半点香气都不曾残留,她和他的故事早就随着桂花的凋零而结束。 她不是想要权势,而是,她真的要死了,即将死在明日。大盛朝的天下皆与她无关了。 这一切都是入梦,她也曾尝试过改变,但是每到关键的节点,意识便离体,犹如旁观者般看着一切发生,任何的天机都无法泄露。 “是。”她垂眼,面容冷漠。 萧霁俊美的面容阴沉下来,目光隐隐失望:“不愧是秋氏女,你比你父皇和兄长,比你那些兄弟姐妹都要贪婪和冷酷。过往的一切不过是做戏! 秋长歌,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对我动过心?你喜欢的不过是我手中的权势?” 她目光平静,看着他刀削斧凿的俊美面容,淡淡一笑:“也许是吧,换了别人,我依旧会喜欢他和他手上的滔天权势,并不是非你不可。 所以,你们之间,既然走到今日,不如一刀两断,一别两宽。” 萧霁眉眼愠怒,压制着深浓的怒气,拂袖而起。 长歌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到窗前的铜镜前,查看着被他吻的青红交错的脖子和胸口,被他咬过的地方隐隐生痛,一碰就刺刺地疼。 风吹动木窗,她抬眼便见站在庭院内的穆青衣,穆青衣一袭绿色宽袖襦衫,面容白皙犹如最温润的玉珏,他拎着手中的草药篮子,与她隔窗相望,许久哑声道:“殿下,其实是喜欢摄政王的吧?” 长歌心尖一刺,一种钝钝的疼痛感袭上心头,陌生且汹涌,像是黑暗中最隐秘的秘密被人戳破,伤口暴露,流下汩汩的血来。 年少时爱过的人,恨过的人,终究不是共度一生的人。他们都回不去了。 穆青衣温润的眉眼隐隐忧伤,他来的太晚,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在盛都的深宫里有他一眼就爱上的女娘,如若知道,他定会留在盛都,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护佑她长大,那样她也不会吃这么多的苦,走上比男子还要辛苦的路。 是他的错。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穆青衣温润一笑,将所有的话题和秘密掩盖,说道,“明日大婚,本不该来见殿下,不过我师父传讯于我,明日来盛都观礼。” 长歌微楞,寻鹤道人?前世记忆里,寻鹤道人从未踏足过盛都。 第180章 前世他都不敢这样碰触她 大婚,大婚…… 执念犹如毒蛇一般盘踞在阴暗的角落,意识一点点地沉溺,无法醒转。 “长歌……秋长歌……” 肩膀被人大力摇晃,冰凉的手指覆在她的额间,夹杂着重物落地的声音,长歌猛然睁开眼睛,从深不见底的梦境里清醒过来,剧烈地喘息着。 浴室里一片混乱。她满身都是白色的泡泡,被傅怀瑾从浴缸里强制地拖了出来。 傅怀瑾一身狼狈地半跪在地上,英俊的面容隐隐苍白,头发和衣服都被水打湿,手指发颤地取过一边的大浴巾,将她全身裹住,只露出脑袋和纤细的肩头。 男人微凉的指尖碰触到她的肌肤,一股深深的恐惧和黑暗的念头透过肌肤传递过来。 长歌被他的情绪惊吓到,想再感知一下,对方情绪已经稳住,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 又是一个心思深到无法感知的人。 她张口,正要说话,被傅怀瑾哑声打断:“别说话。” 傅怀瑾拿过毛巾,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水渍和泡泡,将她湿漉漉的长发撩到耳后,然后伸手紧紧地抱住她,力气大到险些勒断她的肋骨。 “以后不准一个人泡澡。”傅怀瑾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刚刚,他以为她出事了。 傅怀瑾到庄园之后,就见小毛球在门口焦躁不安地叫着,浴室里毫无动静,他心中一慌,也想不到那么多,开门一看,就见她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浴缸里,双眼紧闭,好似睡着了,又好似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一刻,脑袋一轰,恐惧和惊慌袭上心头,险些将他重重淹没。 长歌被他勒的发疼,咳嗽了一声,沙哑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只是泡了个澡,结果意识无法自控地入梦。长歌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半水的浴缸,长眸微暗,原身就是溺死在浴缸里,她才得以重生到这个世界。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尝到了溺亡感。 她怎会在浴缸里入梦? 若不是傅怀瑾正好过来,若是她沉浸在梦里无法醒转,后果不堪设想。 傅怀瑾稍稍松开她,炙热的大掌依旧虚虚揽着她,哑声道:“你在浴缸里睡着了,怎么喊你都喊不醒,长歌,你现在还被梦魇所扰?” 傅怀瑾视线落到化妆台上的佛珠,她洗澡时拿了下来。 “偶尔。”长歌看了看他被自己弄湿的衣服,春寒料峭的,十分寒冷,“你衣服都湿了,你去隔壁浴室洗了个澡,换干净的衣服,我去给你找干净的浴袍。” 她记得之前品牌方给她送过两套浴袍,男士和女士款都有。 傅怀瑾也意识到自己的狼狈,见她要站起来,肩头的浴巾隐隐松开,露出玉雪一般的肌肤,顿时眸光微暗,移开了视线。 “我去找,你别动。” 他起身去给她拿衣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沙哑地叮嘱道:“别再泡澡,记住了。” 长歌微愣,然后点了点头,等他出去,这才去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浴袍。 浴室里经此一遭,乱成一团,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长歌看着乱糟糟的浴室,皱了皱眉尖。 出来时,傅怀瑾已经简单冲了个澡,收拾了一番,穿着品牌方送的簇新浴袍,站在窗前给管家打电话送衣服过来。 见她出来,傅怀瑾挂了电话,取过医药箱,说道:“我给你上药。” 男人视线落在她修长雪白的双腿上,刚才在浴室里抱的急,她的膝盖磕到了浴缸上,留下一大团青紫,看着就触目心惊。 长歌顺着他的视线才发现自己膝盖磕到了,她肌肤比较敏感,一碰就容易青紫,看着恐怖,实则不痛。 长歌:“没事的。” 傅怀瑾英俊的面容一片严肃,打开急救箱里的碘酒和跌打油,垂眼给她上着药,宽厚温热的大掌轻轻地给揉着淤青。 长歌眼睫微颤,被他碰触的肌肤犹如火燃烧起来。他和前世相比,变化很多,变的更沉默寡言且专制霸道了一点。 前世,他都不敢这样碰触她的。 *** 第181章 不如发疯外耗别人 傅怀瑾给她擦完药,见她膝盖上青紫严重,正要问她疼不疼,就见秋长歌闭眼倚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晦涩,唇色无血色,眉眼间是少见的脆弱。 她一言不发,但是周身所有的细胞都在说她很难过。 傅怀瑾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秋长歌,她一向是冷静强大的,就算是身陷险境也能面不改色,可今夜的长歌,似乎有一些不一样,脆弱的如同园子里的雀鸟,路边流浪的小猫咪。 他忍不住伸手抱住她,紧紧地将她按在心口,没有男女之别,没有理智克制,就算明日她翻脸,他也想这么做。 长歌闻着他身上常年沾带的檀香,眼眸轻轻闭上。他身上的味道干燥,温暖,有寺庙安宁的味道,仿佛能包容一切。就让她短暂地软弱一下。 管家送衣服过来时,就见庄园内暖橘色的灯光亮着,秋小姐睡在沙发上,傅医生坐在一边看着她睡,夜色深浓,庭院内海棠花盛开,男人目光温柔如水,美好如画。 管家站在庭院门口,不敢惊动里面人,觉得这一幕大概只有画里才有。 长歌睡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庭院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点点地拍打着不知道何时生盛开的海棠花。 一朵朵艳丽的海棠花落在绿色草地上。 她起身披了一件外套,看了一会儿雨,见傅怀瑾和小毛球都不在,然后去草地里捡着被雨打落的海棠花。 她捡了一衣兜的海棠花,才见傅怀瑾抱着小毛球从外面回来,傅怀瑾衣服被淋湿,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英俊的面容上,少见的狼狈,一只毛茸茸的狗头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看见长歌,兴奋地叫了一声。 “醒了?”傅怀瑾见她站在树下捡落花,昨天的情绪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往日的闲散慵懒,顿时笑道,“早上带小毛球去遛弯,突然就下起了毛毛细雨。湖堤那边的木栈道有些打滑,不过塑胶跑道十分的舒服,回来时还遇到了8号业主。” 8号业主以前八百年都不遛一次狗,家里的猫猫狗狗都丢给佣人,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没事就出来遛狗。 傅怀瑾将怀里的小毛球放下来,脱下外套,定定地看了看她,温润说道:“我先回去了,下午还有个会诊,长歌,你睡着时,经纪人给你打电话,我接的,说你晚上要去季家,晚上我陪你一起过去。” 长歌还兜着一堆海棠花,慢慢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昨夜入梦,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还沉浸在前世的事情里,将季家的鸿门宴完全忘记了。 昨夜本以为会梦到大婚的事情,结果意外溺水被傅怀瑾所救,入梦也直接被打断,她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不过已经梦到了大婚前夕的事情,所有的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她等得起。 长歌淡淡摇头:“不用,你帮我的已经很多。” 她对季家那些人毫无感情,原本准备回季家摸清这些人的底细,只是今天心情属实不好,她改变主意了。 “本想着回季家会一会这些人,不过今天下雨,有些不想动。”她抬眼看向傅怀瑾,“我就是这样善变,不讲道理。” 先晾着季家一段时间。 傅怀瑾见她双眼乌黑清亮,精致的小脸满是认真,不禁失笑,她对自己这般苛刻吗?爽约都要给自己安一个善变的名头? “长歌,你知道现在网上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吗?与其精神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外耗别人,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管别人的死活,因为有我管你的死活。” 傅怀瑾目光深邃,眼底含笑,带着无限的宠溺。 长歌:“?” 这一届网友活的比她还通透。只是她若是发疯外耗别人,会地震的吧。 长歌忍不住弯了弯眼,淡淡说道:“傅怀瑾,我若是发疯,会很难收场。” 傅怀瑾看着她一闪而过的笑颜,不知为何想到自己幼年时画的画册,她笑起来果然很甜很美,幸好她不爱笑,否则他会嫉妒那些看到她笑容的人。 “无妨。”傅怀瑾伸手想碰她的发丝,手在半空才惊觉有些失礼,克制地收回来,微笑道,“我先回去了,下午还有一个医学会诊,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说完温润一笑,回橙园去,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 长歌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回到客厅,将衣服兜着的海棠花倒在桌子上,然后就见料理台上,还炖着一小锅鸡汤,餐桌上是新做好的三明治和豆浆,还洗了一碟新鲜的水果。 冰箱上贴着便利签,上面是傅怀瑾行云流水的字迹:鸡汤可以中午喝,早上喝有些油腻,我给你炖了一小锅生姜红糖水,怕你昨夜受寒。 长歌掀开小瓦罐一看,果然还有一小锅生姜红糖水。 一大早上他竟然做了这么多事情,还帮她遛了狗。 长歌垂眼,喝了一小碗生姜红糖水,手脚瞬间就暖了起来。吃完早饭,管家就打电话过来,说阿姨上午会过来打扫卫生。 长歌窝在柔软的沙发上,看了一天淅淅沥沥的小雨,梳理着那些前世不知道,入梦以后才惊觉的细枝末节,一眨眼就是傍晚。 季茹茹打来电话,弱弱地问道:“堂姐,你到哪里了?全家人都在等着你吃饭呢。” 季茹茹看着齐刷刷看向她的几十双眼睛,头皮炸裂,老爷子拄着拐杖,在书房里等了一下午,现在骑虎难下,已经开始动怒了。秋长歌不会真的敢放老爷子的鸽子,不回来吧? 长歌歪在沙发上,点了一根沉香,挥了挥香气,淡淡说道:“吃饭?有这回事吗?我没见到拜帖和请帖,季家请人吃饭都不下帖子吗?” 下帖子?还要拜帖?季茹茹看向脸色僵硬的叔伯婶婶们,险些笑出声来,秋长歌这规矩比他们家还多,一般只有大型晚宴,他们才下帖子。 老爷子走出书房,闻言气的火冒三丈,敲着拐杖叫道:“混账东西,全家都在等她,她竟然敢如此放肆,当年就算她爸,都没这么放肆过。” 老爷子话音未落,电话直接被秋长歌挂断了。 满屋人面面相觑,看着气的脸色通红的老爷子,有些暗爽,如今可算是有人敢给老爷子脸色看了,也只有秋长歌敢这么干,不过秋长歌这性格也太嚣张跋扈了点,要是真的回到了季家,不会独揽大权,碾压所有季家人,成为第二个大房吧? 众人又隐隐担心起来。 老爷子气的不轻,拄着拐杖连饭都不吃,又回了书房。 大房季明业父子脸色阴沉,他们现在一身的官司,要不是打电话给于家求救,现在只怕还蹲在牢里,老爷子重利,想靠那死丫头跟傅徐这样的人家联姻,秋长歌不死,他们后半辈子就得在牢里渡过了。 季明业眼底闪过一丝的狠毒,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弄死秋长歌,幸好还有清莹帮助他,要弄死她,得先坏掉秋长歌的口碑和名誉,等她声名狼藉,徐傅两家看不上,老爷子才会放弃这个死丫头。 长歌挂断电话,径自带小狗子出去遛弯,沿着湖堤的木栈道散步,一边看着小狗子疯跑,一边算着时间,电影开机在即,就这个月的事情,得收心搞事业了。 这段时间一直沉浸在前世梦境里,严重耽误了工作。 长歌给冯客发了一条信息,问进组的日子,冯客那边还没回复,杜敏率先打电话过来,焦急道:“长歌,出事了。” 第182章 蹲一个反转 长歌眼眸微眯,静静地听杜敏说着情况:“你跟冯客合作的事情被人直接爆了出去,当年事件的苦主出来哭诉,要求封杀冯客,现在舆论对你很不好,有不少人在里面浑水摸鱼,想将矛盾引到你的身上,说你支持强奸犯导演。” “而且,剧本内容也爆了出来,有资本下场,直接闹上了热搜,我刚联系了冯客那边,说收到了恐吓电话,不准他拍这部电影。” 杜敏一口气说完,有些气喘,这事是舆论和资本都不讨好,拍摄的话惹一堆事情不说,拍出来估计也不卖座,她现在就担心要是那些人盯上了长歌怎么办。 “长歌,我问了冯客那边,剧本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那边打包票说没有泄露出去,我们这边看过剧本的也没几个人,真是奇了怪了。” 长歌点开微博,果然见自己和冯客都上了热搜,而且带的是不好的词条。下面骂声一片,冯客多年没更新的微博都被人扒了出来,直接辱骂祖宗十八代,她这边粉丝们也在抵制她接这部电影。 唯一庆幸的是电影剧本没有泄露,对方知道这部电影是影射的真实事件,但是不知道完整的剧本。 长歌摩挲着手腕上的佛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秋清莹。 “秋清莹最近在做什么?” 杜敏一愣,秋清莹? “她能做什么?季家丑闻事件出来之后,据说她失去了金主,被圈内群嘲,现在资源差了一大截,一些原本要官宣的代言和活动都掉了,最近没听说有什么活动。这事不会是她干的吧?” 杜敏对秋清莹一直没好感,这姐经常不干人事,拜高踩低上位是一把好手,每次以为能彻底踩死她,偏偏她又能神奇地翻身,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 长歌没说话,十有八九是她,秋清莹有系统在手,背后搞点小动作很正常,这一次对付季家长房,动了她的金主后台,她必然会报复。 看来系统终究是一个隐患,长歌眼眸微深,说道:“这事先不管,等舆论发酵之后在处理。你联系一下冯客,让他什么都不要做。” 杜敏大吃一惊:“真的冷处理?” 长歌点头:“嗯。” 当晚冯客事件发酵之后,秋长歌和工作室始终没有动静,就连冯客都没有动静,黑粉和水军犹如过年一样,骂完冯客来骂秋长歌。 ——秋长歌想红想疯了吧,这种劣迹导演的电影都出演?真的笑死,第一次见给犯人导演站台的艺人。 ——我都怀疑这姐们是不是有把柄在别人手里。 ——有课代表吗?刚来有些懵,我老婆怎么又上热搜了? ——省流版:秋长歌和劣迹导演合作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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