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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坩峽墡嚴饣綅鎢諔姆忟廠鑅礶碇羥釧 谢建峰高兴了,虚弱的握住我的手,“芳啊,你真好,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快别着这么说,不吉利。”我作势哭了两声,拿出文件,“不过我怕那些钱也不够,有备无患,还是多筹点的好。” “这不,我把房子挂到中介了,但得你这个户主签字才能卖。” “你签吧,卖了钱咱们治病。” “反正有保险,等过后拿了赔偿款,你好起来了咱们再买套新的。” 听我提起保险,即便快要成死狗了,谢建峰目光还是心虚的躲闪了下。 可笑我上辈子一心想着救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 或许是心虚,也可能是觉得我蠢,绝对不会有啥小心思。 谢老狗看都没看文件上写了啥,就艰难的签上了字。 看着最后一笔落下,我狠狠松了口气。 这时,听到动静的潘玲醒了,她飞快凑上来挤开了我。 目的已经达到,我根本懒得再做戏,干脆让开位置,朝病房外走去。 临出门时,潘玲朝我看来,眼神得意。 我抿着嘴唇,没做声。 想让我当冤大头去借钱? 做梦去吧! 病房门关上,我紧紧捏着手里的文件,直奔保险公司。 5. 老虔婆没多久也醒了。 见谢老狗又清醒了一次,她很是高兴,觉得她的儿这下是真的安全,能大好了。 娘俩加一个潘玲又亲亲热热的说了会儿话,谢老狗再次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那个破烂货呢?”从病房退出来,老虔婆终于想起了我。 潘玲左右瞅了瞅,“刚才还在呢,上厕所去了吧。” “哼,真是懒驴屎尿多。”老虔婆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儿。 “玲啊,早上想吃啥?快想想。想好了等会儿破烂货回来,让她去买。” “熬了一晚上你也辛苦了。”老虔婆拉着潘玲的手,很心疼的说。 “妈,你对我真好。这辈子有您当我婆婆,真是我的福气。” 结果两人等了半个小时,却没等到我回来。 “这贱人死哪儿去了,人呢?”老虔婆拉着脸尖声问。 拿起电话就打了过去。 却只是听到手机已经关机的系统音。 再打,还是一样。 “咋回事儿?贱人,敢给电话关机,这是昨天揍轻了吧!”老虔婆咒骂。 潘玲心里突突跳了两下,涌起不好的预感。 但嘴上却劝说:“妈你别急,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咱们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医院上班。 老虔婆的脸拉的越来越长,不停的用污言秽语咒骂我。 醒过来的谢老狗也急了,给我发消息,结果也石沉大海。 正好医生上班了来查房,三人只得把我放在一边。 “大夫,我儿咋样了,是不是恢复的挺好?”老虔婆急切的问。 谢老狗和潘玲也眼巴巴的看着医生。 可医生在做完检查后,却皱着眉头脸色凝重。 “情况不是太好,病人有术后感染的征兆。” “昨天的抢救费你们补缴了吧?现在得给病人用一种进口的药,一针五千八,你们赶紧再去财务预缴费用,没有费用我们没办法用药。” “多少?五千八,还一针!你们怎么不去抢!”老虔婆尖声大喊。 潘玲和谢老狗心里也是一紧。 五千八啊,得辛辛苦苦跑大半个月的车才挣的回来!结果这么多的钱,才一针? 不过想到有我借的钱,之后还有保险公司的赔偿款,谢老狗又稍稍松了口气。 大不了,大不了等好起来,把谢瑶嫁了拿到彩礼钱,之后就离婚,谁借的钱谁还就好了。 “医、医生,只要能救我的命,药你给我用,挑效果最好的用。”谢老狗虚弱的拍板,“钱不是问题,我们一会儿、一会儿就去交。” 医生点头答应下来,转身就要去别的病房。 可就在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你们是谢建峰的家属吧?抢救费都拖了一天了,怎么还不交?”护士皱着眉,“你们要是再不缴费,医院可要停药了啊。” 6 什么? 抢救费都还没交? 医生步子顿住了。 谢老狗三人更是被护士的话惊到。 “不可能啊。”潘玲最先开口,“钱我们昨天下午就交了啊。” “对对,我们交了。”老虔婆点头,怀疑的瞪着护士,“该不会是你把我们的钱给偷摸昧下了吧。” 谢老狗也赶紧撑着精神说:“是啊护士,钱是我媳妇儿沈芳晴交的,你们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护士见三人说的这么笃定,也有点儿拿不准了。 赶紧打电话给收费处,让细节检查一下。 结果…… “没有,查过了,没人交钱,你们的抢救费就是还欠着。”护士皱眉说。 “赶紧的,如果今天下班不把钱交上,那我们明天就要正式停药了。” 医生也劝说:“对,如果费用没预交,我是没办法开药的,就算开了药房也不会同意出药。” “刚才也说了,病人的情况不太好,得赶紧用好药,不然……” 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老虔婆身子晃了晃,差点儿站不住。 谢老狗更是直接呛的咳嗽了起来,还半天停不下来。 他这会儿可是个脆皮,这一咳简直吓坏了所有人,医生赶紧上前,折腾了一番,才算是勉强稳定住。 “赶紧的去交钱,必须马上用药,耽误不了!”离开前,医生脸色凝重的又嘱咐了一遍。 “破烂货,臭婊子,丧门星!”老虔婆骂了起来,“敢骗我们说钱交了,她这是想翻天了吧!” “人、人呢?”谢老狗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不在。 “她、她人呢,去哪儿了?”他虚弱的问,“电、电话,打电话。” 潘玲立刻拿起电话又打,可把手机都打发烫了,还是关机。 “她、她该不会真的拿着钱跑了吧?”潘玲有些不安的问。 谢老狗心脏重重一跳,整个人都有些慌了。 “不、不可能!沈芳晴就是个蠢的,几十年了,她啥事都听我的,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她咋可能跑了?绝对不可能!” “还有,她、她早上那会儿,还说把房子挂到中介了,让我签字,要卖了给我治病,咋可能跑了?” 要说潘玲跑了,谢老狗信。 毕竟之前她就跟他离过一次婚。 可我安安分分跟他过了几十年,他说东我没有往西,咋也不可能丢下他跑了。 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谢老狗都又昏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我还是没出现。 老虔婆甚至杀回了家,却也没有找到我的影子。 “贱人,这个天杀的贱人,她肯定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拿着钱跟野男人跑了,这个贱人!” “儿啊,我的儿啊,你可咋办啊?”老虔婆又哭又骂。 病房里,连在谢老狗身上的几个仪器,滴滴的发出声音。 谢老狗脸色不正常的潮红,眼珠子满是血丝。 “打、给谢瑶打,问沈芳晴去哪儿了。” 潘玲赶紧哆嗦着手又打,这回听到的总算不是提示关机的声音了。 7 而是一阵“嘟嘟嘟”的盲音。 挂了再打,还是一样。 换成老虔婆的手机打,也是忙音。 又用微信给发消息。 这回不是石沉大海了,而是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鴀惙躍珃噹陞髀尙取攆遰蛿櫇厪謰犅 这下,谢老狗就是再不相信我会扔下他跑了,也不得不信。 “怎么、怎么会呢?”他虚弱半死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阿芳那么在乎我,她怎么会,怎么会……咳咳咳。” 话没说话,谢老狗情绪激动之下再次咳嗽了起来。 仪器紧跟着发出“滴滴滴“的警告声。 “噗!”谢老狗咳出了一口血。 “儿啊,儿你咋的了,你别吓妈啊!”老虔婆哭叫着扑了上去。 “大夫!大夫快来啊,救命啊!”潘玲扯着嗓子大喊。 很快,谢老狗被赶来的医生再次推进了抢救室。 比上辈子早了一个星期。 而潘玲和老虔婆,两人全身哆嗦着等在外面,要不是有墙可以扶,早就瘫软去地上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交钱啊,不交钱我们怎么开药!”有个护士从抢救室出来,急声催促。 “你们还想不想救人,是想看着病人就这么死了吗?” 死? 老虔婆眼前一阵阵发黑。 男人早就走了,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要是儿子也没了,那她也活不下去了。 “交交交,我这就交,马上交。”她再不敢耽误,也不敢再说什么等我交钱的话,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了张银行卡。 可卡刷是刷了。 但老虔婆又能有多少钱? 扣完之前的抢救费,也就够谢老狗打几天的针。 何况眼下抢救又是一笔费用。 陪着去交费的护士看到余额,“这些钱撑不了几天,如果还想救人,你们就赶紧去想办法。” 老虔婆身子又晃悠了下。 “潘、潘玲,拿钱,赶紧把钱拿出来,快点!”她一把死死掐住潘玲的手。 潘玲吃疼着挣扎,“我哪有钱啊,我没钱啊!” “啪!”老虔婆兜头就给了她一巴掌。 “少他娘的放屁!我儿这些年没少给你塞钱,别以为我不知道!” “赶紧拿钱,不然我打死你!”她叫骂着,又是几巴掌扇下去。 潘玲不愿意,可想到之后的保险赔偿款,这才心疼的拿出了张卡。 “就这么多了,妈你也知道,我还要养晓刚,日子不好过,我又不想委屈了他,所以真的没存下多少钱。” 老虔婆看着那三瓜两枣,简直恨不能把潘玲打死。 但想到她的大孙子晓刚,又生生忍了下来。 谢老狗再一次被医生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但这次他却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那钱也就用的更快了。 “联、联系上沈芳晴了吗?”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我的下落。 “呜呜呜,儿啊,你就别提那个贱蹄子了,她黑心烂肺啊,她跑了啊!”老虔婆边骂边哭。 “滴滴滴”,仪器又是一阵大叫。 谢老狗差点儿又吐出一口血,“借、借钱救、救我。” “妈,小玲,我、我不想死!借、借钱救我,救我!” 怕两人会因为担心还不上钱,不肯借,谢老狗又补充了句,“有、有保险,借、借了也能还上,别怕!” “好好好,妈去借,马上就去!”老虔婆一迭声的答应下来。 潘玲目光闪了闪,急忙垂下眼皮子遮住,“建峰哥你放心,我就是给人下跪磕头,也一定借钱救你。” 谢老狗再次昏睡了过去。 这次一连三天都没醒。 老虔婆忙忙叨叨的跟亲戚朋友打电话借钱,好歹算是借到了些,堪堪没让住院费开天窗。 可也就这么多了。 至于潘玲那边,又拿了一万出来,就再也不愿意出钱了。 问就哭,打也哭,怎么说都是借不到,没钱。 眼见护士再次来催钱,老虔婆终于撑不住,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8 对于医院发生的这一切,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用脚指头想,也能猜个大差不差。 那天出了医院,我拿着律师帮助写好的,有谢老狗签名的受益人变更书直奔保险公司。 前一天找的律师已经在等着我。 材料齐全,加上我和谢老狗是夫妻,有结婚证在,我也算半个交保险费的人。 所以变更受益人姓名的事很顺利。 等确定改好了,我看着上面写着的我的名字,心口的憋屈总算是吐出了些。 我没磨蹭,连衣服都顾不上收拾,打车直奔飞机场。 是的,为了赶时间,我还狠心让律师帮我买了飞机票,只为能最快的赶到闺女所在的城市。 “沈阿姨。” 分开前,律师可能是同情我,拉着我说:“沈阿姨,虽然受益人改成了你的名字,你可以拿到保险公司的赔偿。” “但……如果你丈夫死了,那这笔钱和你们的存款、房子,都属于共同财产,他的那部分,他母亲是有权继承的,所以……” 我明白,律师这是提醒我别高兴的太早了,别以为改了名字,钱就都属于我了。 可他不知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 所以有些事,我知道未来的发展。 比如谢老狗肯定会死,又比如上辈子谢老狗前脚咽气,后脚老虔婆就受不了刺激中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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