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许弘成想,世上千人千面,有些人就是不适合社交,不适合在职场上工作,只有在双向的、简单的关系里,她才能做自己。 他转头看她:“如果不工作能让你快乐,而因为你的快乐,让回家变成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会觉得你很了不起。” 他说得诚恳而自然,佳文对上他的眼神,心竟微微一动。 只是 “你跟我说这些,是因为我们是夫妻,你对我有帮扶的责任,如果我现在不是你老婆,你还会给我这种自由吗?” “当然不会。” “……” 她就知道。 他只是对他老婆好,又不是对姚佳文好。 她忽然松开他的手臂,气鼓鼓地往前走了几步,许弘成莫名,上前牵住,佳文挣开,又被他重新握住。因为用了力,这次她没能逃脱成功。如果从远处看,两个人离得近,又拉拉扯扯,像是一对在散步的恋人。 接下来谁都没再说话,直到走到小区附近,许弘成看见旁边红底黄字的招牌。 他忽然问:“这是家早餐店吗?” “废话。”佳文也瞄了眼,“你不识字啊。” “那卖咸豆浆吗?” “?” “如果有,我明天早上来喝。” 佳文抬眼,被他的笑意一晃,不知怎么,刚才的气闷竟消散不少:“有,还有大饼油条豆腐脑,你尽情来喝吧。” 09 咸鱼的反思(上) 尽管许弘成存了尝鲜的心思,但他最后并没能喝到豆浆。因为第二天一早,好几年没下厨房的汪美仙给他们准备了白粥和青团。 岚城的青团分甜咸两种,甜的是豆沙或白糖,咸的是酸菜笋丁或香葱猪油。佳文小时候待在外婆家,每到清明就和子衿子琳帮外婆做青团。但她爱做不爱吃,总觉得皮有股怪味,配着馅料就更腻人。如今,大姨继承了外婆的手艺,提前做好了就给她们家送来。汪美仙煎了几个咸的当早餐,佳文夹了个到碗里,咬一口就后悔了:“妈。” “吃掉。自己选的。” 大姨不像外婆,懒得用彩色的小面点标记不同馅料。她微微噘嘴,许弘成看她一眼:“给我吧。” “算了。”哪好意思。佳文想起上次去他两个姨婆家回礼,老人一定要留他们吃点心。浸在酱油汤里的水铺蛋,味道简单却鲜美。可惜她向来不喜蛋黄,既吃不完,又怕不吃完显得没礼貌,最后是许弘成帮忙解决了剩下两个。 佳文不想学老妈,吃到什么不喜欢的,就皱眉咦一声全塞给老爸。于是,她囫囵吞掉,很快回房收拾东西。 她知道许弘成不是专门来陪她的,昨晚他也再度跟她确认,要不要去看看爷爷奶奶。当然要,老人离世多年,只有清明冬至有“看看”的时间,她这个孙媳妇没有不露面的道理。 许弘成的爷爷家在富世镇附近的村庄,从岚城出发要往东开一百公里。汪美仙知道他们过去以后就直接回省城了,道别时拿了袋青团,非得往佳文手里塞:“你不吃弘成吃,店里买的和自己做的不一样。” 许弘成叫了声妈:“您有空和爸来省城住几天,佳文月中的时候不忙,可以带您去湖边逛逛。” “好,”汪美仙点点头,忙说,“你也让你爸妈过来玩,你妈妈退休了,我上次问她她连麻将也不会打,让她找我,我教她,她这个数学老师肯定一学就会。” 佳文心知这是大空话,许弘成却郑重答应:“好,我会跟她提的。” 车子终于驶离。佳文坐在副驾,看着妈妈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不知怎么,想起结婚那天,许弘成在众人的簇拥下抱着她走向轿车,大姨作为吉祥婆婆,替她举着伞,让大红的伞面始终绽开在她洁白的头纱上方:“傻囡,别回头,子衿子琳先陪你过去,我和你爸妈晚点再去酒店。” 说也奇怪,她在哭嫁时憋不出眼泪,和爸妈拥抱时也只是沉默,可被大姨这么一说,竟真真觉得自己不再是缩在父母身后的小女儿,而是被嫁出去,要去面对专属于她的人生了。 “姚佳文。”许弘成出声打断了她的回忆。她转头看他:“干嘛。” “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没有啊,我怎么会不想去。”她调整坐姿,猜测大概是自己的反应让他误会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古以来都是女儿离家。以前还经常有收女儿彩礼给儿子凑嫁妆的,现在经济条件好了,倒慢慢形成一加一等于三的风气,愿意让子女组建一个独立的家庭。所以,说到底,婚姻的本质是交易,它的交易形态是由经济基础决定的。” 她照例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但这回,许弘成没有顺着她的话题延伸,只是建议:“我们买辆车吧。” “?” “这样你回来也方便些。” “不用。我以前也不常回来。”佳文打了个哈欠,“再说号牌都摇不到。” “可以买新能源。”从省城过来也就两百多公里,而且岚城二三产业发达,遍地都是充电桩。 佳文依旧坚持:“不买,我不会开。” “我开。” “你开也有半天时间在路上,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睡会儿觉。何况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室友……哦不,房东了,”她终于想起纠正他们的关系,“如果还要当我的司机,那我怎么消受得起。” “所以你就是你说的交易。”他忽然笑了下,但笑意消失的刹那却显得冷峻,“看来你是个很有操守的生意人,不公平的买卖还不愿意做。” 佳文一时噎住。 许弘成继续开车,过了会儿,佳文打量他的神情:“怎么……你生气了?” “没有。” “我有哪句话说错了,你告诉我。” “真没有,但你可以安静会儿。” “哦。”佳文应声,心里却嘟囔:男人果然都是骗子。昨晚还愿意跟她东拉西扯呢,这会儿就嫌她话多了。哼,什么你可以回家,希望你远离委屈,看来只是嘴巴说说。 她不由得感到烦闷:他们若是真心相爱,至少能做到相处随意而不斤斤计较,但现在只是合伙经营,她已如此敏感,以后要真一分钱不赚靠他养着,估计情绪和自由会更受牵制。而等他厌倦了,变心了,风险远超收益,她的自断后路就显得愚蠢而短视。 许弘成发现她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没敢过多打扰。然而他不出声,佳文只当他是默认嫌她烦。 她又打了个哈欠,转向窗外:出城的道路平坦而宽阔,没有纷纷细雨的清明,桃红柳绿,天朗气清。 几秒后,许弘成帮她那边开了点窗,佳文侧靠着座椅,只觉阳光澄澈,心头却像挤开了半颗柠檬。 不知是车里广播轻柔还是没休息好,等到抵达村庄,佳文已然睡了过去。 许弘成熄火,解开安全带,拿出手机安静地等。 昨晚和她挤在卧室的小床上,盖同一床被子,不知是紧张还是为了排遣紧张,她全程说个不停。从小时候说到上学,从同桌说到邻居,最后提起子衿,她的表姐:“你知道吗?我本来怀疑她和王江涛只是逢场作戏,可是今天,她带我们去了医院那边,我觉得她是认真了,那是她以前住过的地方,一直无序,但一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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