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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法却有了改变。好似最坚硬的盔甲也有了柔软的一处软肋,若是他死了,那长歌怎么办?想也不用想,她应该是过的极好的,萧家那几个便宜兄弟巴不得他死了,好娶他的小娘子。 所以,他不想死了,想和她长长久久地做一对恩爱夫妻。 秋长歌“噗嗤”笑出声来,点头道:“好,若是我们落魄了,那还是你做饭养家,我负责,负责……” 萧霁见她脸颊微红,后面的话不肯说出来,凤眼幽暗一片,哑声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做。” 秋长歌知晓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索性偏过头,懒得看他。 一晚上作画,画者要求还特高。一会儿要求她横卧,一会儿要求她露着雪白的脚趾,到后面近子时才消停。 萧霁画瘾满足,这才丢了画笔和那些画卷,见她有了困意,亲了亲她的眼睛,低低笑道:“体力这般差,日后可如何是好。” 男人炙热的吻落下来,秋长歌水眸微睁,声音尽数被他吞了下去。后面的事情果然很需要体力,虽说她早就领教了他的吻技,但是新婚之夜,秋长歌才知道,之前那些都是毛毛雨,都是小儿科,其技艺高超简直磨人。 累到极致时,她只想就此撒手,什么都不管不顾地昏睡过去,偏偏他不放过,如此折腾到夜深,萧霁才草草收场,抱她到隔壁的浴房净身。 半睡半醒之间,只听他咬牙不甘地说道:“今日暂且放过你。” 第二日醒来,已经临近了午时,枕边已经无人,秋长歌趴在柔软的被褥中,撩开帘帐,见室内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昨夜散落一地的画作不见了,窗台边滴泪的烛台也不见了,除了软红罗帐,偌大的寝屋内不见任何红色,唯有厚重的深色和黑色。 秋长歌起身,轻轻“嘶”了一声,摇了摇铃铛。虽说昨夜萧霁抱她去清洗过,但是她还是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想起昨夜他那般翻来覆去地折腾,怎么可能清爽。 梅香飞快进屋,小脸灿烂地笑道:“娘子终于醒啦?姨娘都派人来问两趟了,结果大公子说不用去衡安斋请安,让娘子安睡。” 秋长歌脸颊一热,如此岂不是府中上下都知晓了?新婚第二日就赖床不去请安,虽然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几时了?”她开口才惊觉嗓子沙哑。 “快午时了,早膳一直备着在,娘子未起,所以现在要用午膳了。”梅香扶她起来,俏脸一红,“哎呀”一声地跺脚道,“大公子可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秋长歌深以为然,说道:“确实不是个东西,你扶我去沐浴。” 她有些使不上劲儿,等到了浴房,小丫鬟看到她,脸红的跟涂了一层胭脂似的,不太敢看,但是又偷偷看,恨恨道:“原来嫁人要受这样的苦,早知道,娘子,你就不嫁了,就算嫁,也得寻个会疼人的。 难怪大公子先前对你那般好,原来是为了折磨你。” 秋长歌“噗嗤”笑出声来,这小丫鬟还真是单纯可爱,她本不觉得什么,被她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烫到脸颊发热,也不知道是被热水熏的,还是什么。其实萧霁已然十分的照顾她了,昨夜都顾着她的感受,也不太敢过分,只是她皮肤雪白,轻轻一碰都容易留下痕迹…… 昨夜她体力消耗殆尽,对方就草草收场,她看的出来他意犹未尽,只是为了她身体着想,克制罢了。 这种事情,一个未出阁的小丫鬟是不会懂的。 她却觉得要是一直都是女上位也挺好的。 “床榻上有药膏,你去取来。”小丫鬟跑去拿药膏,她浸泡在热水中,闭上眼睛,舒服地呼出一口气,问道,“萧霁是出门了吗?” “尚未,成亲有七日假,不过我应当休沐不了七日,三日是有的。”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淡淡的檀香味袭来,萧霁一身宽松的居家儒袍,墨发如瀑,眉骨清俊地走过来,低哑道,“娘子需要人服侍沐浴吗?” 秋长歌乍一见他,还有些羞涩,但是见他今日和往常不同,居然这般松弛懒散的模样,活像一个勾人的男妲己,咽了咽口水,点头道:“要的。” 萧霁薄唇微扬,心情大好,取过旁边的水瓢,帮她舀水冲洗,然后被热水一熏,见她青丝雪肤的模样,呼吸微沉,低头去亲她的脖子。 昨夜他是一点都没尽兴,只刚刚开始,她就推脱说不要了,他也不敢太放纵,怕她身体太弱,体力跟不上,于是只得强自忍了,现在见到她这副模样,如何能忍? “香香在外面。”秋长歌呼吸微滞,知晓他吻技极好,但是青天白日的,还有人呢。 “已经无人了,我不喜欢人多,只有我们两人,可好?”他声音沙哑,哑声道,说不出的魅惑。 秋长歌迷迷糊糊间,差点就点头了,待清醒过来,摇头道:“不好。” 若是只有他们二人,那他不得无法无天了?有丫鬟婆子在,他多少还顾忌一点。 萧霁见她半点都没有被他魅惑到,撇了撇嘴,冷笑了一声,继续当小厮帮她沐浴。 等沐浴完,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秋长歌出来时双腿都有些发软,脸颊也被热水熏的发烫,萧霁倒是神清气爽、一副餍足的模样,吩咐嬷嬷上午膳。 午膳是清淡的药膳,十分符合秋长歌的口味。 “这是你找的厨娘?” 萧霁点头:“是老家的一位老嬷嬷,最擅长做膳食,只是年岁大了回乡养老去了,接到盛京来时,在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萧霁自己不太饿,一边给她夹菜,一边看着她吃,她不说话时,他也就习惯不开口,然后看着她。 秋长歌这两日和他耳鬓厮磨在一处,见他吃饭都盯着他,一双黝黑的凤眼灼灼地盯着人,压力极大,顿时问道:“我们,不用去衡安斋和清风堂那边吗?” “不用。祖父知晓我们新婚燕尔的,免了拜见。”他晨间起来时,见她未醒,去了清风堂一趟,然后就被祖父赶回来了,于是只好灰溜溜地回来了。 “那你就没有什么要忙的公务?” 萧霁嗤笑了一声,戏谑道:“想撵我走?七娘,这才新婚第二日,你就嫌我?” 秋长歌垂眸吃饭,不想搭理他了,怎么有人吃饭都盯着看? 因新婚第一日,那边衡安斋和清风堂都免了拜见,其他人自然不会没眼力劲地来打扰,于是整个心斋十分的清净,午膳后只有碧霄一人前来。 午膳时,梅香被萧霁撵到外面,此刻终于能进屋,有些委屈道:“娘子,以后是不是就不需要香香了?大公子把我的活儿全都抢了,都不让我近身伺候娘子。雪鸮说,我以后没活干。” “他逗你的。”秋长歌低低地笑,“萧霁在府上能待几日,放心,以后都是你的活儿。” 小丫鬟破涕为笑:“也是,大公子婚前那般忙碌,婚后定然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贴着娘子,我还是很有用的。” 小丫鬟开心地去泡茶,回来时小声告密道:“娘子,大公子在问碧先生要不要给你改药方,说你身体还是弱的很。” 秋长歌一口茶险些呛住,脸颊发烫,她这身体已经调养的很不错了,不然可受不住他一夜两次! 没一会儿萧霁就进屋来,面无表情的样子,显然是不太顺利的。 秋长歌假装没看见,吩咐梅香焚了沉水香,然后找出她没看完的书籍来,坐在窗台前的软榻上,就着天光看书。 萧霁也没说话,坐在旁边处理公务,时不时地抬眼看她。 两人就这样消磨着时光,直到天光渐暗,萧霁上前来,抽走她手中的书,闷闷道:“天要黑了,对眼睛不好。” 她都不看他!是对他不满意吗?昨夜不满意还是对他哪里不满意? 萧霁自认长的相貌堂堂,身材高大,昨日到今日,一天洗八次,就是怕她还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就这一个缺陷,其他的他觉得自己能称作无敌。 秋长歌也看的有些累了,伸手抱了抱他劲瘦的腰身,贴在他身上,懒懒道:“嗯,明日再看。” 她懒得出门,懒得社交,也懒得动手做吃食,每日就靠读书来打发时间,书里的世界是极为精彩的,不读书的不知道。 萧霁虎躯一震,看着抱着他的柔美小娘子,刚才还失落的心情陡然高涨起来,情难自禁地俯身亲她,若非怕她嫌弃,他每时每刻都想和她贴贴。 秋落霜来时,就见高大颀长的大公子站在窗前,抱着娇美的小娘子俯身亲她,一个高大俊美,一个柔弱如水,亲的缱绻,男子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笼在怀里,笼罩的密不透风,无声地宣示着占有权。 秋落霜脸颊通红,慌忙退出去,拽着小丫鬟,支支吾吾地说道:“等会再进。” 梅香一头雾水:“姨娘为何等会再进?马上就是晚膳的时间了,我要去问问娘子晚上想吃什么,姨娘你也留下来一起用膳呀。” 秋落霜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硬是拽着她,不给进。 屋内,秋长歌被他亲的浑身发软,隐隐约约听到秋落霜的声音,伸手推他:“好像姑母来了。” 萧霁哪里管谁来了,只觉得住在萧府太糟心了,新婚第二日就有人来打扰,日后还了得? 他视若无睹,亲的难舍难分,低哑道:“专心点。” 直到亲到她无法呼吸,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抱她下软榻。 秋落霜进来时,脸都是羞红的,她在外间站了多久,就意味着大公子亲了多久,今日她就不该来,新婚燕尔的,自然是时刻都不想分开的,但是她记挂着七娘的身体,怕年轻的郎君不知道节制,害了七娘。 尤其今日她偷偷问梅香,梅香说七娘身上痕迹很是吓人。所以秋落霜哪里坐得住,眼见着晚膳时间到了,立马就拎着食盒过来了。 秋长歌见秋落霜来了,连忙吩咐梅香晚膳多添一双筷子:“姑母怎么来了?” 秋落霜讪讪笑道:“我就过来看看你,看看就走。” 她见七娘气色极好,除了嘴唇红艳艳的,稍稍放心,再见萧霁高大的身躯杵在屋内,以前不觉得他气势逼人,如今看的有些心惊肉跳。 大公子怎的成亲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她都不敢直视他了。 “姑母来了就与我们一同用晚膳吧。”秋长歌挽着她的胳膊坐下来,见秋落霜坐立不安的模样,狠狠瞪了一眼萧霁。 萧霁这才收敛身上迫人的气势,摸着鼻子默默出去了。 第872章 祥瑞频出 秋落霜见他出去,这才松了一口气,拉着秋长歌的手问道:“昨夜过的如何,大公子没有为难你吧?” 她不用问也知晓,就刚才大公子那模样,定然是让七娘吃了大苦。 秋长歌摇头:“无事,他不敢为难我。” 秋落霜哪里肯信,说道:“虽说咱们女子是依附男子而活的,七娘你日后全指着他过活,但是你身体弱,该拒绝的时候就一定要拒绝,若是年纪轻轻坏了身子,日后就不好调养了。” 秋长歌点头,她也不全指着萧霁过活呢。 “我知晓了,姑母,萧霁也就休沐三日,后面定然是要忙着不着家的。” 秋落霜:“这不着家也不成啊。” 秋长歌笑道:“是是是,姑母就留下一起用晚膳吧,新来了一个会做饭的嬷嬷,做的饭菜很是可口。” 秋落霜被她带偏了话题,于是就留下来一起用晚膳。 晚膳时,她见萧霁吃饭不言不语,一个劲地给七娘夹菜,见她喜欢吃什么,就多夹两筷子,见她要吃茶便给她倒茶,完全不像个当家的郎君,心中又惊又喜又困惑,觉得这样应该是好事。 秋落霜用完晚膳就被萧霁寻了个由头送回了怜花苑,等回去才跺脚,想起自己还忘了叮嘱很多事情。 “今日你何故急着送走姑母?她都被你吓到了。”秋长歌自是将一切看在眼里,等人走了才发作。 萧霁“哦”了一声,说道:“你姑母说话声音太大,我在外间都听到了。” 秋长歌气笑了:“你确定不是故意偷听的。” 萧霁抿唇:“那不能,我只是耳朵比一般人灵敏。不过你姑母说的没错,日后我会知晓节制的,在你身体调养的和普通人一样之前。” 言下之意,一旦她身体调养的和普通人一样,他也就不用节制,而是无所顾虑了。 秋长歌:“……” 她不太想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她觉得体弱一些也是有好处的。 “公子,该喝药了。”雪鸮端了一碗漆黑的药过来。 秋长歌见雪鸮表情古怪,放下药碗,飞奔就跑了,眯眼道:“什么药?” 萧霁面不改色道:“避子药,我喝的。” 她的身体先天受损,不易受孕,但是萧霁还是为保万一,让碧霄配了避子药,他皮糙肉厚的,他来服用,这样于她身体无害。 秋长歌愣住:“昨夜你也喝了?” 萧霁点头:“自然。” 说着他仰头将碗里的药喝的一滴不剩。 秋长歌:“……” 那为何他今日还要喝? 萧霁凤眼灼灼地看她。 那求偶的眼神,瞬间就让她头皮发麻起来。 萧霁:“我只休沐三日,三日后估计每日深夜才能回来。” 秋长歌“哦”了一声,没有反应。 萧霁:“你不问问我为何回来这么晚?” 秋长歌懒洋洋道:“左不过有你要做的事情。” 她懒得问。 萧霁心情有些不太好,若是他每日半夜才回来,那岂不是不知道她白日做什么,见什么人?也见不到她? 成了亲还不能时时刻刻见到人,也真是够憋屈的。 只是想起朝堂上的事情,他凤眼幽深,说道:“陛下有意给六皇子和镇国公府的孙娘子赐婚。” 镇国公府是有兵权的。这也是六皇子一时心心念念要娶孙娘子的原因。 想起道观一事,萧霁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如今老六应该春风得意吧,这天下江山就差一步就在他手了。 若是让他上位,日后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为储君之位娶镇国公府的小娘子,为美色深夜派人强掳小娘子,这等目无王法、肆意妄为的皇子,还真是令人生厌啊。 秋长歌:“镇国公府有兵?” 萧霁点头。 秋长歌轻笑了一声:“这走的不是寻常路呀。不走清流这一派,走的竟然是兵权,他想做什么?” 萧霁凤眼瞬间亮了起来,低沉笑出声来,笑声愉悦,和她说话,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萧霁:“我会尽量每晚早点回来。” 如今时局动荡,他不能一味地沉浸在儿女情长中,等日后,报了道观之仇,报了他的血海深仇,他们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萧霁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与她在一起,就算当个教书匠或者当个杀猪卖肉的,好像都不错。 秋长歌点头:“嗯。”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要单独见老二和老四,就算有别人陪同也不行。”萧霁说的是立女户那日,她在酒楼和萧茗、萧宣一起吃饭的事情。 秋长歌嗤笑一声,果然心眼比针还小,就说他没那么大方,这么久的事情还拿出来说嘴。 萧霁见她漫不经心地点头,有些恼怒,起身将她抱起来:“天色不早,我们还是早早安置了吧。” 秋长歌:“……” 三日休沐,休沐结束之后,萧霁就恢复了忙碌的日常。秋长歌早上起得晚,每次起床,他都已经走了,于是大多自己一人用早膳,有时候夜间被他闹的厉害,午时才起,就索性直接用午膳。 萧霁不在家的时候,她不是看看书打发时间,就去秋落霜那边坐一坐,偶尔也去清风堂和萧公一起下棋,去衡安斋陪老夫人喝茶看戏。 自打萧公知晓她会下棋,下了一盘之后,两人就成了棋友。 一时之间,内宅都隐隐侧目,于是府中上下都开始学棋,就连秋落霜那里都摆了一个棋盘。 秋长歌有些瞠目结舌,不过也乐见其成。 萧公的棋艺,有点不好说,就是俗话中的臭棋篓子,越菜越爱玩,秋长歌让他几个子,都能赢。以前老太爷藏着掖着,不肯让人知晓,后来和她下了一盘,下出了棋瘾来,便隔三差五地要下一盘。 秋长歌自然巴不得满府都会下棋,这样萧公也不用逮着她一个薅,自是有人陪他下棋。 这事自然而然就传到了萧霁耳中。 夜里萧霁咬着她的耳朵问道:“听说,你现在和祖父是忘年交,每次下棋都杀的祖父片甲不留?” 秋长歌不耐烦地翻身背对他,近来他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还不让人睡觉,于是冷冷说道:“杀一次,至少三日萧公不敢找我下棋。” 萧霁低低地笑,他娶的小娘子真是心硬如铁,偏偏他喜欢的不行。祖父那棋艺,萧宣都避之不及,也就她不知道,被祖父知道了她会下棋,本以为是个旗鼓相当的,结果遇到了一个杀神。 这几日祖父长吁短叹,不知道的还以为朝堂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过朝堂上也确实该有大事发生了。 “近来,御史台联名,奏请陛下封六皇子为储君。”萧霁抱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在她耳边说着朝堂大事。 秋长歌半睡半醒间,含糊地说道:“陛下不装模作样找先太子了吗?” 萧霁爱极了她这淬了毒的小嘴,将她翻了过来,抱入怀里,肆意亲吻一番,说道:“可能是装了十多年,不想再装了。” 秋长歌抵着他宽厚炙热的胸膛,昏昏欲睡中。 “不过世事岂能尽如人愿。”萧霁冷笑,凤眼冰冷,低头看去,只见她已经贴着他的胸口睡着了。 他伸手摩挲着她的发丝,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低语道:“不如我为你打下这江山吧。” * 五月里,六皇子和镇国公府联姻,娶了孙娘子。 成亲第二日,老镇国公奏请陛下,立六皇子为储君,萧公未表态,除了御史台,百官见萧公不表态,俱是不言语。 陛下回忆往昔被先帝立为储君的那些岁月,泪洒朝堂,驳回了老镇国公的奏请,说还想努力一把,寻一寻先太子,将皇位还给先帝一脉。 于是储君一事暂时搁置。 不过此事一旦被提起了头,后续立储君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满朝文武谁人不知晓,先太子早就命丧火海,陛下不过是为了史书清名,假意推脱罢了。 端午来临之际,盛京却频频发生怪事。 “听说最近盛京河里每到傍晚时分,便有成群结队的鱼儿跃出水面,还有渔夫捕捞出这么大的鱼。” 水榭厅内,萧璧眉飞色舞地说着最近的奇事:“那鱼有一米多长,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最稀奇的是鱼肚子里藏了一块龟甲,上面写着圣人临的字样,我朝最是崇尚圣儒,这一下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说是不是天降预警,储君人选要定了。” 二夫人见他说的唾沫星飞溅,笑道:“你可别胡说八道吧,净捡了外面不入流的小道消息回来唬我们。如今陛下膝下能继承皇位的就一个六皇子,这龟甲干脆写六皇子名字算了。” 众人掩口笑,满堂都是欢笑声。 可不是,干脆写六皇子名字算了,省得猜来猜去的。 秋长歌坐在四夫人下首,也跟着微微笑。 萧璧急道:“娘,你听我说完,这事若是指的是六皇子,那我还拿回来说做什么,这只是一桩怪事,还有呢。” 众人奇道:“还有?” 萧宣见他这副哗众取宠的模样,偏偏家中的祖母和婶娘都吃他这一套,顿时冷笑道:“不过是使了一些手段罢了。那龟甲定然是被人缝进鱼肚子里的,难不成鱼还能吃龟?鱼能活多久,龟能活多久?” 众人暗暗点头,是这样没错,但是百姓可不会追根溯源,他们连事情始末都可能不听清楚,只会求结果,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然后传的久了,就全都信了。 萧璧:“老四,你别说话。这第二桩怪事就是京郊一处废弃的琉璃厂突然天降大火,那日好多人都瞧见了,那火直接冲着琉璃厂而去,烧了一夜了,第二日有人在土里翻出了没烧毁的瓷罐,上面写着十年生死无人知,一朝火起天下闻。” 老夫人诧异道:“这是何意?” 秋长歌垂眸,雕虫小技,痕迹太重,但是烁口成金,有些时候不问真假,只是需要一个由头,便能将尘封的旧案尽数翻起来。 几位夫人也不明所以,萧宣不说话,今年的春闱科考,他本想参加,但是被二哥拦住了,二哥说,明年再考。 科考三年一次,明年怎么能再考?不过他一向敬重兄长,没有问缘由,直接就弃考了。为此再等三年又何妨? 联想到近期发生的这些怪事,萧宣隐隐意识到了那要来的风雨。 萧璧跺脚道:“你们真的想不到吗?七娘,你来说。” 众人纷纷看向秋长歌。自打秋长歌入府,老太爷对她很是看重,这女娘既不掐尖也不冒头,平日里除了有些懒散,也没有什么缺点,既能陪老太爷下棋,也能陪老夫人听戏,几位夫人为了那点子内宅之权斗的乌鸡眼似的,她都能悠闲地喝茶,全然一副不关她事的姿态,到最后,几位夫人若是遇到争执的事情,全都找她来评理。 偏偏她每次都能给出完美的解决方案,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短短两月,萧府上下都喜欢这个躲懒的小娘子,每次宴会谁都可以不请,必要请她,就爱看她一副躲懒又不得不来的样子。 秋长歌见众人都看着她,淡淡叹气道:“十年生死无人知,一朝火起天下闻,圣人临。” 众人大吃一惊,原是要将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来看,这,这可是不能说的大事。 老夫人不禁想起十多年前的那桩惨案,那时别说宫廷,整个盛京都血流成河,家家户户闭紧门窗,不敢伸头,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停歇,先帝驾崩,龙椅上换人坐,改朝也换代了。 这才多少年,就又要掀起新的风浪了吗? 四夫人有些后知后觉道:“不是指六皇子,那是指何人?” 萧璧神神秘秘地说道:“现在外面好多人传,说是那位没死。” “哪位?”四夫人见众人讳莫如深的模样,急道,“七娘,你来说。” 这些人真是,藏藏掖掖的,一向都是有话不直说,她要是知道,还会问吗?能不能学学七娘,每次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都不带怕的。 秋长歌轻咳了一声,淡淡说道:“应该是说先帝的那位小太子,当年他便是火场丧生的,陛下这些年不是一直在寻吗?万一没死呢?” 自然是没死的,早就被萧公藏在府中养大,如今还日日睡在她身边呢。只是她没有想到,萧霁动作这么快,竟然想夺陛下的皇位。这果然是当今陛下的死穴。 水榭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真的是那位没死吗? 老夫人威严道:“这种话家里说说也就算了,万不可在外和那些人一起浑说。” 众人连忙应道:“是,老夫人。” 因这一桩事,大家晚膳吃的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真假,但是无风不起浪,若是先太子真的没死,那就是六皇子最有力的竞争者,此刻想必陛下和六皇子都焦头烂额吧。 陛下这些年来,日日都打感情牌,如今正主回来了,这皇位让还是不让呢? 用完晚膳,众人便起身告辞,各回各家。 虽是五月里,但是夜里还是有一些凉意,秋长歌打着团扇,带着梅香回心斋,一边走,一边问道:“大公子还未回来吗?” 她已经两日没见到萧霁了,这两日,萧霁都是深夜才回,她还没睡醒,对方又走了,今日听了萧璧那些话,才知晓原来他最近忙的是这一桩事情。 梅香说道:“今日我问雪鸮,雪鸮说大公子不一定能回来。娘子,这一天天的真的有那么忙吗?这都不着家了,娘子,万一大公子在外面有别的相好呢,你怎么也不着急。” 秋长歌似笑非笑道:“那正好,和离了还能再寻一个。” 萧霁能有什么相好的小娘子,自打成亲以来,若非她身子弱,只怕要被他锁在床上了,她只盼着他能更忙一些,她也好轻松一些。 这几日就很轻松。白日里吃吃喝喝看看书,听听八卦,夜里一个人睡的很是清爽自在,不用贴着一个火炉了。 “嫂嫂这话若是被萧霁听到了,怕是要闹的家宅不宁了。”萧宣阴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秋长歌回头,看见他,淡淡说道:“只是玩笑话,四弟这是去哪里?” “去二哥那里借几本书,正好顺路。” 秋长歌点头,自从她买了三夫人的宅子,嫁入萧府以后,萧宣倒是真的恪守礼数,见面都唤她嫂嫂,所以秋长歌对他也有了改观。 “四弟今年不是要参加春闱科考吗?为何没去?” 萧宣有些意外:“七娘也知道此事?本是要参加的,结果那日闹肚子就没去成。” 秋长歌微笑:“听三夫人提了一嘴,下次再考也是一样的。” 若是改朝换代,今年考,确实不如明年考。一朝天子一朝臣,当权者的心腹必然是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看来萧氏是彻底站在了萧霁这一边。 萧宣见她言辞之间十分的平淡,并无看不起的意思,顿时目光微凝,隐隐侧目。人生若只如初见,他定然不会拿着那一幅红梅图,以她做局,谁能想到最后深陷局中的是他自己。 两人在前方的游廊岔路口分开。 秋长歌往南,萧宣往西院。 他站在游廊后驻足未走,就见她慢悠悠地打着团扇,带着小丫鬟往心斋的方向走去,夜色中有高大劲瘦的身影疾步行来。 萧霁一身黑衣,头发还是潮湿的,从心斋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来,许是刚回府,只来得及去沐浴更衣,连头发都没等干就出来接人。 秋长歌见到他甚是惊讶,问道:“雪鸮不是说你今日不能回来吗?” “晚上还要出去,先回来看看你。累不累?”萧霁接到人,心情雀跃,嘴上问着她累不累,没等她回答,就将人打横抱起来,抱着她纤细柔软的身子,生怕她多走一步路。 秋长歌微微一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小声道:“还在外面,你这是作甚。” 萧霁低低地笑,抱着她径自朝心斋的方向走,两人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萧宣神色未明地站在游廊边,觉得夜间的风,很是寒冷,吹的人心寒。 原来那样狠辣无情的人,也视她如珠似宝,也懂她的珍贵之处,如今外面天翻地覆,他依旧抽空回来只为了看她一眼,怕她累着,几步路都要抱着她。 萧宣觉得,他还是外出游学吧,家中待着有些不是滋味。 第873章 赛龙舟 秋长歌被萧霁一路抱回来,万幸的是他们住的地方有些偏僻,只有香香那小丫鬟和他的暗卫看见,否则只怕明日全府就要传遍了。 到时候那几位夫人定要围着她打趣,然后拐弯抹角地问她御夫之术。 她能懂什么御夫之术?不过是眼光好罢了。 “今日怎的去水榭厅吃饭?”萧霁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沐浴,他在监察司待了快三日,虽然日日都洗澡沐浴,但是依旧觉得身上都透着那股血腥阴暗的味道,所以回来怕她嫌弃,不让他近身,于是洗完澡,才出来接她。 “端午快要到了,城内不是有龙舟赛吗?祖母想为萧茗相看,于是喊我们都去吃饭,问问我们的意见。”秋长歌抱着他的脖子,凑近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用的是她调制的熏香,如今他身上的血腥味已经很淡了,但是她感官敏锐,依旧能闻到。 萧霁见她犹如小猫咪一样闻着自己,凤眼一暗,进屋将门一脚踢上,按着她就亲,一路亲到床榻之上,屋内连灯都没点,可见他回来的多急。 这几日他早出晚归,别说碰她,连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今日好不容易抽空回来,必是要好好补偿自己的。 秋长歌仰着脖子,声音有些喘:“你不是等会要出门吗?” “晚点出门也无妨。”萧霁不再说话,只是一味专心办事。 秋长歌水眸微阖:“换个位置。” 萧霁凤眼越发幽暗,知晓她最喜欢在上面,殊不知他也很喜欢,这样就能将她看的清清楚楚,也更能尽兴一些。 萧霁出府时已经是亥时。 梅香红着脸进来时,就见她家娘子雪白的玉璧从软红罗帐内伸出来,地上都是娘子今日穿的衣裳,还有男人换下来的襦衫,交杂在一起,说不出的暧昧。 梅香脸更红,隔着罗帐,轻轻问道:“娘子,要沐浴吗?大公子说走的急,没,没时间帮你沐浴。” 就算是再蠢笨的人,这几个月来也明白了大半,原来娘子身上的红痕和牙印不是折磨,而是欢愉。难怪大公子不喜欢人贴身伺候,之前每次都是大公子抱着娘子去沐浴。 今日是例外。 秋长歌慵懒的声音从罗帐内传来:“嗯。” 梅香撩开帘帐,被帐内云鬓酥胸的小娘子美到了,见她柔弱无骨地卧在床榻上,后背都是深深浅浅的红痕,一副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模样,顿时羞的不敢看。 娘子可真美呀,不仅脸蛋美,还满是女娘的风情,难怪大公子忙成这样都要回来…… 就大公子这样,外面能有别的小娘子才怪呢。 秋长歌随意披了一件外裳去沐浴,问道:“走了吗?” “走了。”梅香轻柔地帮她舀水沐浴,小脸微红道,“公子可真是疼娘子。” 秋长歌失笑,懒洋洋说道:“那是为了他自己的快乐。” “娘子,你怎么说这种话。”小丫鬟羞的脸都要埋进水中。 秋长歌:“男女欢愉本就是正常的,无需压抑,若是有一日男人无法叫你快活了,那你就可以考虑换一个了。” 梅香瞪大眼睛:“还,还能这样?” 秋长歌点头,温柔说道:“自然,我们女子活着本就不易,所以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下,懂吗?小香香。” 梅香脸红透了,觉得这样的娘子又美又肆意又快活,让人好生羡慕。 * 先太子未死一事闹的沸沸扬扬,满盛京都议论纷纷。 朝堂之上,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这十多年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感怀过去和兄长,日日说着要将皇位还给侄子,结果好家伙,嘴里念的成真了,侄子没死。 于是立储一事又闹了开来,镇国公这些老臣们拥护六皇子为储君,朝中清流一派主张立贤,还将先帝搬出来,当初先帝是何等的胸襟,为何就能立皇弟为储君,到了陛下这里,怎么就要立自己儿子了? 若是先太子比六皇子贤名,那自然是立贤者为储君,正好将江山还给先帝一脉。 皇帝脸都绿了,但是这些言官不能骂不能杀,不然岂不是坐实了他心胸狭隘,比不上兄长?于是皇帝冷着脸下旨,先把人找到再说吧。 于是满城都在找先太子。 等到了端午之日,监察司大狱里已经关押了一大批自称是先太子的冒牌货。满城都在找谁是真太子。 因端午有龙舟赛,盛京河两岸的茶楼酒肆,早早就被定了出去,富贵人家坐雅间看,穷人挤在桥头看,权贵则带着女眷到河边的船上看。 萧霁这日难得有空闲,接了秋长歌去看赛龙舟。 “好端端的,怎么去看赛龙舟?祖母和几位婶娘都在家中忙着端午宴的事情呢,我们倒好,不帮忙还跑出去玩耍。”秋长歌对于人挤人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不如在家睡觉呢,等到了下午去探头绕一圈,她就坐着等着晚上吃团圆饭了。 萧霁对她说的帮忙深表怀疑,据他所知,就算府上几位夫人互扯头花,她都不会伸手帮一下,纯纯喝茶看戏,她去衡安斋也是做做面子功夫,以吃喝为主。 不过她长得美貌,说话又好听,最关键的是不爱出风头,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倒是让老夫人和几位婶娘放心的很,什么事情都爱喊她,如今她已经是萧府最说得上话的女眷了。 “用过午膳再回去帮忙也是来得及的。”萧霁将人揽到怀里,作势想亲她。 秋长歌面无表情地拍掉他的大掌,横了他一眼,她可不敢让他近身,往日在府中胡闹也就算了,因他们住的偏僻也没什么人瞧见听见,这是在外面,要是依着他的性子闹,她还见不见人? 她是出来看赛龙舟的,还是给他看的呀? 萧霁:“……” 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太好过,狗皇帝暴虐,六皇子也不太好忽悠了,满监察司都是假太子,什么背景的都有,人人都想来分这一杯羹。他没日没夜地忙着那堆破事,忙里偷闲想和娘子耳鬓厮磨一番,都被拒。 这日子属实难。 定是他最近没有努力,惹得娘子不悦,萧霁觉得假太子是杀不尽的,该回家还得回家,该抱娘子还得抱,之前是他想差了。 今晚就正常下衙。天塌了都不管。 等到了盛京河一带,只见宽阔的河面两岸,全都是黑压压的人。 萧霁在千香楼定了雅间。 到了千香楼,他给她戴好惟帽,将她那张招人的脸蛋遮的严严实实,这才抱她下马车。 两人一路上了雅间,就见萧璧早就到了,已经点了一桌子招牌菜,坐在雅间的观景长廊上,趴着看满湖面的龙舟。 “兄长,七娘,你们可来了,再不来,都赶不上了。大家都在下注,你们要不要也下一注?” “怎么下注?”秋长歌进了雅间,取下惟帽,问道。 萧璧兴冲冲的,正要跟她说怎么下注,就见萧霁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顿时悻悻地挠了挠头,讪讪笑道:“十赌九输,还是不赌了吧。” 秋长歌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萧霁,没戳破他的小动作,径自去外面的长廊上看满湖的龙舟。 湖面上确实泊了十几二十艘龙舟,参赛的应该都是京中的商号或者是富贵人家,勋贵人家是不屑赛龙舟的,都是下注赌彩头,普通人也能下注,若是赌对了,那就能赢不少钱财了。 所以一个端午小小的赛龙舟就能让满城都动了起来,万人空巷。 组织者很有商业头脑呀。 “你们都下的哪家龙舟会赢?” “赛龙舟赛的自然是财力,谁有钱,谁就能有最强的赛手。千香楼、金缕衣、如意楼和秋意居,以前的龙头都是在这四家里出的,今年我赌造物局。” “我也下注了造物局,这幕后的东家简直是高人,太绝了。我超级爱他家的活水净房,权贵人家都订疯了,据说预订已经到了一年后了,什么时候能轮到我们呀。” “再等等,总是会轮到的,前几日我去造物局,听管事的说,东家已经在招人没日没夜地赶工了。” “那就好,那就好,今年造物局有投标一艘龙舟吗?” “自然投了,东家之一可是萧家三郎君,怎么可能会错过这种盛事?” 隔壁雅间内客人们激动地高谈阔论,声音都飘到了这边来。 秋长歌回头看了一眼萧璧,哦,原来他们也有投啊,她这个幕后东家之一都不知道。 萧怀玉挠着脑袋,被她看的受不了,叫道:“兄长,你管管嫂嫂,就这样盯着年轻的小郎君看,谁家郎君受得了?” 萧霁心里吃醋,凤眼都要冒火了,但是没吱声,怕多说一个字,今晚就要睡地上,于是默默倒了一盏茶,递给她:“说话容易口干,这茶润嗓子。” “要不我给你倒一杯果饮子,这个季节清热解暑,若是你觉得好喝,走的时候再带上一些,正好晚间吃团圆饭的时候,人人都能尝一尝。” 萧霁声音低沉地哄她。 萧璧眼珠子掉了一地,不敢相信这是他那在外威风八面、冷酷无情的兄长。 秋长歌见果引子看着很好喝的样子,点头道:“那就喝果引子吧。” 萧霁将几种果引子都尝了一遍,然后挑了一种口味,给秋长歌倒了一盏:“这种好喝。” 秋长歌去接,就见他凤眼灼灼地看她,视若无人地喂她喝。 秋长歌:“……” 她乌黑的水眸横了他一眼,萧霁纹丝不动,若非有这拖油瓶弟弟在,他就不仅仅是喂她喝果引子了。 萧怀玉刚捡起来的眼珠子又掉了一地,弱弱地抗议:“兄长,我还未成年,你于心何忍?” 秋长歌“噗嗤”笑出声来,问道:“你们为何要投一艘龙舟?” 还带她来看,这里面必有蹊跷。 萧怀玉瞬间来了精神,说道:“自然是为了彩头,为了赢,为了面子呀。” 秋长歌似笑非笑地看向萧霁。 萧霁被她看的嗓子微干,有些后悔带她来看赛龙舟,有这时间不如回去和她卿卿我我,何必来受这罪,还带一个拖油瓶。 他淡淡说道:“端午盛事,人山人海,也许有奇景也说不动。” “奇景?啥子奇景?”萧璧往外探头,兴奋地叫道,“赛龙舟要开始了。” 只见外面鼓声震耳欲聋,到处都是欢呼声,人头攒动,二十艘龙舟在湖面上蓄势待发,左右雅间内也是各种欢呼声。 鼓声一停,二十艘龙舟就如箭一般射了出去,在湖面上快速地游动起来。 萧璧见看的不清晰,大腿都拍肿了,嚷道:“哥,我就说得上船看,跟着龙舟一起跑,这雅间根本看不到。又不是买不起船。” 萧霁淡淡说道:“爱看不看。” 又不是带他来看的。要是上船看,是他们看龙舟,还是那么多人看他娘子? 萧璧委屈巴巴地看向秋长歌:“嫂嫂,你看我兄长。” 秋长歌心中好笑,萧怀玉就是个告状精,至于萧济安,就是个祸害,祸害遗千年的那种祸害。 “你们快看,湖面上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知道哪个雅间传来的惊呼声。 秋长歌看过去,只见蔚蓝的湖面上突然出现了一幅巨大的水中图案,那图案由浅到深,瞬间化为一尾七彩的锦鲤,久久不散。 桥上、岸上、船上乃至两岸雅间里众人看的清清楚楚,暗暗称奇。 “天降祥瑞,天降祥瑞啊,我朝必要出一代贤君了。” “先太子难道真的没有死吗?这一年来各地都现出了祥瑞之兆,不会先太子真的要回来了吧?” “很有可能,当年那位太子殿下可是满朝赞誉,都说是百年难得一遇,若是大难不死,必是我朝幸事。” “你们快看,那锦鲤散掉了。” 只见湖面上的锦鲤一点点地由深到浅,渐渐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有无数的星星点点浮出水面,瞧着像是湖里的鱼? 距离太远,秋长歌看不太清楚,此刻哪里还有人顾得上赛龙舟的比赛,纷纷看向湖面上的奇景,唯有萧璧大叫一声:“赢了,我们造物局赢了,那黄色的绸子是我亲手挂上去的,我们赢了。” 萧霁嘴角抽搐了一下。 秋长歌默默扶额,只见岸边一阵骚动,有府衙的人划船去捞飘起来的鱼。 萧霁见热闹看完了,现在不走,等会只怕满街都是人,想挪都挪不动,淡淡说道:“走吧,该回了。” 萧怀玉兴奋的犹如个傻子,算着他要进账多少银子,“啊”了一声:“兄长,是问我们赚了多少银子吗?” 萧霁无语。 三人下了雅间,回到马车上,只见满街都在奔走相告。 “刚才府衙的人在湖上捞出了好多鱼,那些鱼肚子上都刻了字。” “我也看到了,好像有一个乱字。” “我怎么看到的是王字。” “我看到的也是王字。” “我看到的是藩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管它什么意思呢,反正是天降祥瑞,自有上天注定,和我等小民无关。” 街上众人兴奋地议论着,纷纷去湖边看热闹,就连一年一度的赛龙舟事件都无人关注了,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湖面上的奇景和鱼肚刺字一事。 秋长歌将三个字组合了一下,淡淡说道:“藩王乱,十年生死无人知,一朝火起天下闻,圣人临。” 这些组合在一起,说的十分的浅显明白了,指的就是失踪十多年的前太子。藩王之乱导致宫闱剧变,先帝驾崩,小太子葬身火海,十多年下落不明,如今圣人临,自然表示,那个失踪十多年的太子殿下,要回来了。 不是当今陛下,不是呼声最高的六皇子,而是,生死不明的前太子。 “啥意思?啥藩王乱?”萧怀玉算了一路,觉得自己这一次绝对是发财了,发大财了,闻言,直愣愣地问道。 秋长歌微笑:“无事,继续算账。” “好嘞。”萧怀玉笑眯眯地继续算,赛龙舟赢的彩头和面子,还有他下注赌造物局赢,这些加起来,发财啦! 萧霁凤眼幽暗地看着人声鼎沸的湖面,薄唇扯出一个冷残的弧度,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是不知道陛下能不能承受得住。 三人回到萧府时,萧公和萧茗正急急忙忙地出门,说是陛下急诏。 萧茗看了一眼萧霁,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坐在家中都听到了外面在说什么七彩锦鲤,什么鱼肚刺字,还有什么藩王乱的事情。 如此大事,满城都是见证,陛下急诏,萧霁倒是悠闲地坐在这里,也不怕陛下掀了他的监察司。 秋长歌下马车:“祖父坐马车去吧,快一些。” 萧公连连点头:“好好好,七娘,你和怀玉不要出门了,晚上也不用等我们回来吃饭,许是会很晚,非常晚。” 秋长歌:“是。” 祖孙俩上马车,还看了一眼萧霁,用眼神示意,他怎么还不回去换衣裳进宫? 萧霁这才看向秋长歌,伸手抱了抱她,低声说道:“我走了。” 秋长歌点头,轻轻说道:“注意安全。” 萧霁凤眼含笑,有些不舍地抱了抱她,这才大阔步地回监察司,进宫去。 第874章 就看今夜了 萧霁等人入宫之后,便再无音讯。 晚上的端午团圆家宴,秋长歌陪着众人等到了夜里,老夫人见实在是等不到,所有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连宫门都进不去,不仅萧家,但凡入宫的皆未回来,于是只得带着大家独自吃这顿饭。 一顿饭吃的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家中但凡入朝为官的郎君皆入宫,祖孙三代有四人都被困宫里,不,应该是五人。 据说因老太爷的关系,大公子也在衙门领了个闲差,也未回来。 二夫人忍不住问道:“七娘,济安是怎么回事,怎地回回都不与我们一处吃饭?他如今是领的什么闲差?公公入宫都是为了朝堂大事,你难道也要参与不成?” 萧怀玉一口汤险些喷出来,呛的直嚷着要茶水。 众人连忙给他倒茶。 二夫人心烦意乱,说道:“你这孩子,喝汤还能呛到,你父亲在宫里还不知晓有没有饭吃。” 四夫人最是清闲,觉得夫君没出息也挺好的,回回吃饭都有人陪着,还不用担惊受怕,比二嫂、三嫂强多了。 四夫人接着话茬道:“是呀,我这一年都见不到大公子几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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