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崔玉壶气的险些跳起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人,所以风眠洲不去争,你也不去争,大月国没有争,才酿成这么多的悲剧吗? 人活着若是不为自己争一争,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谢景焕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一眼,让崔玉壶心口发凉,突然意识到了他和谢景焕这些人的区别。他出身底层,凡事不争不抢就会死,但是风眠洲也好,谢景焕也好,还有大月国那些闲云野鹤的族人也好,生来精神富裕,道德感极高,还有信仰,所以他们言行举止都遵循着自己的一套逻辑。 而他遵循的一直是底层的逻辑。 原来他竟然和高祖陛下遵循的是同一套逻辑。好人如何能争得过恶人? 所以,谢景焕做不到!因为权势富贵根本不是他的所求! 他们才是一国的,所以娘子爱他,不爱他。 崔玉壶自嘲地笑出声来,他终于懂了,终于懂了。这些年他隐藏在闲云野鹤之下的真实的自己。 第719章 折剑 崔玉壶扶着门,慢慢地站起身来,魂不守舍地往外走。他很小的时候就懂这个世道的残酷。 这个世界资源是有限的,书上教他们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君子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是他读了很多年的书,在遇到娘子之前,依旧食不果腹,后来他才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 他开始争开始抢,开始弃文从商,开始和最凶狠的恶徒争夺有限的资源,商道杀人不见血,但是他只要想到日后有资格站在娘子身边,他便充满了力量和血性。 这是他的道,信奉的道。他不会因此而感到羞耻,他只是后悔,深深地后悔,在感情里没有去争去抢。 “谢家主,这世上确实有人不爱权势富贵,有人追求闲云野鹤的隐居生活,有人爱美人不爱江山,他们都有自己的一生所求。 谢景焕,你爱的又是什么,你手中的那柄剑吗?” 崔玉壶猛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风眠洲爱美人,舍弃了江山,大月国的人避世隐居,不问红尘琐事,那么他呢? 谢景焕沉默,抚摸着跟随他多年的剑,这剑在经历盛京一战之后,剑身早就坑坑洼洼,满是剑痕和伤口,铁匠铺子任意一把铁剑都比它强。 但,这是他的剑啊,跟随了他一生的剑。 “我说过,以身侍剑,终其一生都追寻剑之大道。”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只能求剑道。 崔玉壶浑身恶寒,突然明白为何娘子至死都不肯见他最后一面,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冷酷无情。 如今娘子死了,孩子也没了,他还想着平静地追求剑之大道,安度晚年,众人敬仰吗? 崔玉壶冷笑一声,那一刻理智全无,压抑了多日的疯感涌上心头,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谢景焕,你知道娘子肚中的孩子是谁的吗?” 谢景焕瞳孔一缩,握紧手中的剑,浑身紧绷成一根弦。师娘说过,小草和崔玉壶这些年都是人前夫妇,人后陌路。他们签署婚书的同一日就和离了。 成亲只是应付盛京的权宜之策。 所以那个孩子是谁的?不是崔玉壶的吗? “谁的?”谢景焕声音又沉又哑,惊觉自己触及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事情。 “你的,你的,你的。”崔玉壶疯癫地大笑,重复了三遍,一次比一次重,挽发的簪子地掉落在地上,碎成几段,他浑然不知,散着长发,又哭又笑地说道,“是你的,她喜欢你,我很早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她喜欢你。 她看你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样。只要有你在,她的眼里就只有你,她永远只看你的方向,而你呢,你从未回头看过她,你这样的人,为何会拥有娘子的爱。 何其不公,不公至斯!” 谢景焕犹如被雷劈一般,呆立当场,随即大步向前,将疯癫的崔玉壶拎起来,呼吸急促,双眼通红地问道:“你再说一遍。那个孩子是谁的?” 这怎么可能?谢景焕脑袋昏昏沉沉,那一瞬间犹如被人下了降头一样,觉得自己不是自己,无助到如同风雨飘摇的小舟,随时都能在海上倾覆。 那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他完全没有记忆。 他一直当小草是妹妹!当她是陪伴一生的家人,从未有过那样的念头。虽然她出嫁之后,他内心悲苦,但是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崔玉壶,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谢景焕压抑着一字一顿道。 崔玉壶浑然无所畏惧,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他只觉得无比的畅快。 “就算你割了我的舌头,我也要说。”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甘示弱地冷笑,“我和娘子认识多年,第一次未见面就已经倾心,再见钟情。 这些年我的目光里全是她,所以她的一举一动从来就骗不过我。她喜欢你,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她看你的目光,就像是我看她的目光。 十年了,她从来不说,因为她知道,你看不到她的存在,你的视线永远只有盛京,只有你手中的剑。 谢景焕,中洲杀了娘子,而你便是最大的帮凶。 这十年,你做了什么?你逼着她入谢氏族谱,和你做兄妹,逼着她做她最不喜欢的世家女,就连你师父垂死病危之际,你都选择了盛京,而不是泉城,所以她恨你,恨到不肯见你最后一面,恨到死后都不愿意将死讯传回泉城去。 你对得起盛京,对得起泉城,对得起九洲游侠,对得起所有人,独独对不起她。” 谢景焕如遭重击,手中的剑“哐当”掉落在地上,他隐忍而痛苦地问道:“那个孩子,是谁的?” 他只想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否则那些全都是谎言,是谎言! “你的。”崔玉壶疯完之后,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你的。” “我和娘子相处一直都很守礼,从未同榻而眠过。不过是人前演戏扮恩爱,人后如同知己朋友。娘子这些年深入简出,有谢雨和赵嬷嬷,还有我在,一般的男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除了你。谢家主。” 崔玉壶冷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去年秋天,她回谢府那一次,那时你要北上,生死不知,那日我们都喝的酩酊大醉,事后赵嬷嬷派人送我回了西院,至于你,我调查过,那日谢雨在酒楼吃酒,下了一场大雨,醉到第二日早上,压根就没有去接你。 那一夜,你是宿在南院的。 娘子出身大月国,精通药理又擅长调香,若是想做什么,必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你北上不久,娘子就有了身孕。那个孩子只能是你的,不若,你问问赵嬷嬷。” 崔玉壶看向院内不知道来了多久,一直没有吭声的赵嬷嬷。 赵嬷嬷看着面如金纸的谢家主和发疯抖落一切的崔玉壶,低低叹了一口气,她原本想将这个真相带到棺材里的,没有想到崔玉壶竟然猜出了全部的实情,并且以此来报复谢景焕。 事已至此,她也瞒不住了,不想瞒了。 赵嬷嬷轻轻点头:“那一夜,家主确实宿在了南院,娘子用了七日香,此香焚烧之后如坠梦境,事后只会当做一场梦,毫无记忆。” 谢景焕踉跄地后退了一步,死死地咬住嘴唇,隐约咬出血迹来,所以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崔玉壶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些年,小草一直很喜欢他!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肯告诉我?”谢景焕声音嘶哑,双眼泣血地看向赵嬷嬷,“阿嬷,她为什么不肯说?” 为什么不见他最后一面。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还未出生就胎死腹中,也不知道身边的人喜欢了他十年。 而他做了什么?残忍地跟她做兄妹,常年奔波在外,在她最需要他,永远都不在她身边,就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赵嬷嬷垂眼,落下泪来:“娘子说,喜欢你是她自己的事情。若是她说了,以家主的品性,没准会娶她照顾她,但是不会爱她,而你们最终会变成一对怨偶,不如不说。 娘子说,若是有一日,你的眼中有了她,她就会坦白一切,但是这些年以来,家主看的都是盛京的方向,娘子便放弃了执念。 至于那个孩子,娘子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想留下一个孩子陪着你和月娘子,说那样,你们就不会半生孤独了。” 谢景焕双眼刺痛,身形不稳地扶着门栏,嘴中尝到了一丝腥甜,她考虑到了所有人,独独没有考虑到她自己。 所以后来,她开始恨他了,恨到死生不复相见,恨到一言不发。 谢景焕跌坐在冰冷的门槛上,第一次感受到南阳的夏日是这样的寒冷,冷的他如坠冰窟,想叫叫不出声,想哭哭不出来。 崔玉壶见他神情不对劲,忍了又忍,刻薄的话终是没有再说出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谢景焕后半生都会痛不欲生,饱受良心的折磨。 而娘子藏了十年的心意也终于见了天日,他替她说了,那些说不出口的爱恋和恨,娘子应该能瞑目了。 崔玉壶仰头看天,将眼里的泪逼回去,他只是悔恨,悔恨自己在感情里太过自卑,没有去争去抢,悔恨自己的力量太过弱小,无法抵抗这个吃人的世道,无法救娘子。 若是有来生,他希望娘子能快快乐乐地做那个天真单纯的少女,永远不会尝遍人间疾苦。 “这件事情,你们都知道?师父师娘也知道吗?” 谢景焕抬眼,双目泣血,声音嘶哑的不像话。 赵嬷嬷点头。 他低低地笑,悲凉疯癫地笑,原来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这些年他以为是他守护着师父和小草,守护着谢氏和泉城百姓,原来都是假的,假的。 一直以来,是他们守护了他,让他活在一个自我的剑客的世界里。一直是小草用稚嫩的肩膀扛起了他身上的责任,让他能毫无顾虑地往前冲,原来一直以来,他的身后一直是她,家的方向也是她。 谢景焕笑到疯狂,痛入心扉,悔到极致,猛然拔出自己视若生命的铁剑,运力震为两截。铁剑发出悲鸣声,断为两截,掉落在地上。 崔玉壶和赵嬷嬷脸色骤变,那是剑客的剑,是剑客的生命!他,竟然毁掉了自己的剑! 谢景焕扶着门槛,缓慢地站起身来,神情麻木地往外走,走到游廊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也许,并非是怨偶。” 那一句话说的极轻,被风吹散在空中。 崔玉壶和赵嬷嬷都没有听清楚,看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那个天塌下来都挺直腰板无所畏惧的九洲顶尖剑客,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被压碎了一身傲骨,仿佛一个迟暮的老人,步入了黄昏暮霭中。 赵嬷嬷低低地说道:“崔郎君,我们毁掉了九洲最强的剑客,未来的大剑师。” 崔玉壶冷漠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还的债,这些事情,他早晚会知道。” 欠下的债要还,欠下的情,也要还。 * 南阳诸事处理完之后,崔玉壶就带着赵嬷嬷一起回了泉城。 谢氏的护卫队早就撤走,听闻谢景焕一直没有回泉城,好像是去了大月山,听说高祖陛下得了谢氏上贡的灵丹妙药,病情好转,已经能上朝,听说萧国公带兵前往了罗城一带,搜寻道门所在。 大盛朝历史上最动荡不安,朝堂最诡谲的一年很快就过去。没有多久,人们就忘记了众生塔的那场神罚大火,忘记了盛京城血流成河的一夜,也忘记了曾经的传奇。 又是一年除夕。 崔玉壶成为鳏夫之后,泉城的媒人险些将崔氏的门槛踩烂,迫于祖父的压力,他也去相看了一两个小娘子。 那些小娘子各个都貌美如花,娇羞温柔,像极了书里的颜如玉。只是他内心毫无波澜。 他盘下了千香楼一半的产业,时常坐在四楼的雅间里,一个人静静地吃饭喝茶,也依旧大费周折地回凤凰山的祖宅居住,好似一切都没有改变。 但是崔玉壶知道,一切都变了。 他隐藏了多年的野心、怀才不遇的愤慨以及对世道和人性的失望都像是致命的毒,一点点地腐蚀着他,改变着他。娘子不在了,他不想再装人畜无害的书生了。 生命里唯一的光消失了,他也无需再良善,无需再热爱这个世道。 他要让泉城,乃至九洲都看到他的存在。 除夕之夜,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时,崔玉壶带着书童,轻车北上,前去盛京。 与此同时,有人快马加鞭地赶回泉城。 谢景焕勒住马,看着马车上悬挂的“崔”字木牌,回头看了一眼。 “家主,何事?马上就到家了。”谢雨一脸激动地看向家的方向,这大半年,哥哥留守泉城,他则跟着家主在南疆四处奔波,第一次出远门,他还怪想家的。 “无事。”谢景焕面容隐在夜色中,看着北上的马车,回头进城。 泉城姓崔的没有几户,能一身反骨在除夕夜出远门的,也没有几个。有人视泉城为囚笼,有人视泉城为家,终是个人选择罢了。 第720章 糖葫芦 景和十三年春,寒门子弟崔玉壶入朝堂,官拜翰林院编修,不到三年就入主内阁,成为内阁中最年轻的阁老,成为高祖陛下最宠信的奸臣,和萧国公分庭抗礼。 一时之间,九洲侧目。 崔玉壶性格古怪诡谲,正邪难分,行事全凭自己喜好,在位期间,毁誉参半,高祖陛下驾崩之后,其死于盛京家中宅院。其起死因众说纷纭,有人说是陛下赐毒,也有人说是他意图弑君,被萧国公所杀,也有人说是思念亡妻而自戕…… 总之,大盛朝历史上最年轻的寒门阁老也如暗夜里的烟火,绽放过最璀璨的光芒之后,消失在茫茫历史长河里,史书上只寥寥数笔带过。 然而传奇还在继续。 高旭陛下驾崩之后,泉城谢氏家主辞去家主之位,行踪不定。有游侠儿在南疆见过一身素袍的剑客,腰间别着一柄断剑,马背上挂着两壶烈酒,满头白发。 酒肆的老板说,那剑客住在山上,每隔一个月都会下山一趟,卖些山上的山货药材,再买些酒。 老板问他为何住山上。 那剑客只淡淡地笑:“陪家人。” 酒肆老板从未见过他的家人,但是那剑客每次都会买一根糖葫芦,带回山上。 后来一年年地过去,酒肆老板渐渐老去,将酒肆传给了儿子,吩咐他每个月初五都给剑客留最好的烈酒。 后来有一日,剑客没有来买酒。 白发苍苍的酒肆老板看向大月山的方向,祭了一坛烈酒,吩咐儿子以后都不用再留酒了。 断剑的剑客,九洲一代传奇,终是如他所愿,葬在了大月山。至此,九洲再无传奇。 * 泽越从深度催眠中清醒过来时,外面的夜色正深浓。 时针指向凌晨三点的方向。 他眼眸通红,眼底遍布红血丝,看着桌子上的怀表,头疼欲裂。无数的记忆和情绪充斥在脑海中,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 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自从意识觉醒,泽越时常利用催眠进入自己的梦境,窥探前世的记忆。那些记忆就仿佛一直存在于他的脑海中,被重重锁在一个黑暗的小黑屋里,只待他找到那间小黑屋,打开那扇门。 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以前他都是片段式地窥探,这一次窥探的时间太长、窥探的记忆太多,他的精神力和意志干涸到近乎枯竭的程度。 泽越坐在黑暗中,剧烈地喘息着,手指发抖地摸到桌子上的杯子,灌下一杯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疯狂跳动的脉搏和心跳声终于缓和了下来。 他解开衬衣的纽扣,颓然无力地躺在沙发上。 前世债,今生还。 他打开手机,看着微信上衡音的头像,看着她笑容灿烂的模样,眼眸微红,是小草!是她! 还能见到她,真好。 与此同时,帝都一处大平层内,知名青年画家辛蔚猛然从梦中惊醒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卧室。 他好像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 暑假很快就过去,庚子年的诅咒无声无息地被化解,经此一战,秋长歌在帝都圈直接封神。 危机化解之后,秋长歌闭门谢客,傅怀瑾也不接陌生电话,于是不少电话打到了衡音这里来,有些甚至通过衡音父母的关系,找了过来。 “小宝,爸爸今天接了八通电话了,全都是高层打来的,你就帮爸爸问问,秋老师的近况,这总得给人回个电话吧。” 衡音歪着嘴巴,哼道:“这话要是让傅哥知道了,还以为是来挖他墙角的呢。” 衡父一口茶都险些喷了出来:“这哪能呢,谁能挖的了傅医生的墙角?” 就连那位SJ的创始人陆总都追妻火葬场失败了,整个帝都圈,还有谁比傅怀瑾还要优秀?此挖墙角非彼挖墙脚,如今秋老师在圈内封神,那随便透露点消息,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国学大师,字字金玉良言。 衡父想到女儿和秋长歌关系好的如同姐妹,半夜都笑醒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呸…… 衡音娇娇地说道:“哎呀,你随便编几句话嘛,最近我都不敢去打扰长歌姐,傅哥看的太紧了,你还让我去讨人嫌……” 衡父:“好好好,我编几句。” 衡父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那些都是高层领导?怎么编?这不是要命吗?看来还是如实说吧。免得那些领导从他这里得到了消息,日后天天来,那才是真要命。 “小宝,你前段时间是不是和朋友出国玩去了?” “我是出国拍杂志,没有的事。爸爸,我电话进来了,我先挂了哈。” 衡音一秒挂断电话,太险了。 衡父:“?” 衡父笑眯眯地看着手机热搜,小样,还给他装呢。 其实他家小宝还年轻,根本不急着恋爱结婚什么的,但是如果对方是泽教授的话,衡父觉得,可以先谈着! 衡音挂断电话,拍了拍胸脯,火速进群。 衡音:太险了,刚才我爸差点就问我是不是出国跟泽教授约会去了,幸亏我机灵,完美地搪塞了过去。 乔曦:噗~叔叔以后可以改行干私家侦探! 秦阳:截图.jpg。妹妹,你们俩明晃晃地在热搜上,是个人都能看得见。(* ̄︶ ̄) 衡音:? 她和泽越又上热搜了吗?营销号能不能别炒冷饭! 乔曦:现在热搜这么好上吗?哦,是泽教授啊,那没事了。 衡音:曦姐,我怀疑你内涵我,但是我没证据。 宋星河:别怀疑,她就是在内涵你的人气不如泽越的高。 一个恋综,给泽越微博粉丝干到了1000万,还是从0粉丝开始干起来的,还有很多路人都没关注呢,这恐怖的流量! 最关键的是,泽越根本就不营销,不维护粉丝,微博都懒得发一个。 秦阳:泽教授开直播带货吧。这泼天的流量不用可惜了。 乔曦:让泽越直播带货,不如让他来娱乐圈!宋哥退圈以后,顶流的位置都没人顶的上来。泽教授有这潜力啊! 乔曦拍着大腿,一个恋综粉丝就干到了一千万,要是泽越开个直播,进内娱拍个霸总剧,内娱不得炸啊!现在那些奶油小生,帅是帅,但是泽教授身上就是有一股令人沉迷的气质,内娱无代餐。 乔曦:@衡音,你去问泽教授愿不愿意来娱乐圈,包火的那种。 衡音笑眯眯地给泽越发了截图。 泽越刚醒没多久,身体和精神双重疲惫,但是依旧自律地起床,写着学术论文,看到她发的表情包,唇角忍不住上扬。 泽越:“在写论文,想吃糖葫芦吗?” 衡音:“?” 衡音内心的小人在欢呼,糖葫芦?是约会吗?是吗?泽越请她吃糖葫芦?但是为什么是糖葫芦? 衡音歪着脑袋惆怅,她这次出国胡吃海喝胖了三斤,就算年轻代谢快,也不敢再碰甜食了。马上就开学了,她延迟毕业一年,要是被人拍到长胖,会被群嘲的。 衡音:“想吃。” 手指像是有自己的主意。 衡音看着自己发出去的信息,吐了吐舌头,管它呢,舔一口总行吧。 泽越看了看时间,起身去超市买新鲜的山楂。 泽越:“地址发给我,我等会过来。” 衡音火速发了自己的定位,然后抱着手机,尖叫地捂住脸。 衡音:@所有人!泽教授要来我家啦!啦啦啦啦~ 宋星河:是去给你补挂掉的科吗? 乔曦:噗,我正在喝水。 秦阳:宋哥瞎说什么大实话,哈哈哈哈。 秋长歌:? 傅怀瑾:泽越去你家做什么?帮长歌问的。 宋星河:大灰狼去小兔子家,能做什么?你俩能不能不要一起诈尸? 两人再次潜水。 乔曦:宋哥,你嘴巴这么毒,你爷爷知道吗? 宋星河:换你们妹妹和白月光一起被猪拱了,你们能比我毒一万倍。 宋星河冷笑,傅怀瑾才不在乎,这厮巴不得他更毒一点,这样长歌所有的心思都在他身上,不愧是读孙子兵法的人,陆西泽吃亏就吃在没他读书多。 衡音:嘻嘻,泽教授是来给我送糖葫芦的。 秦阳:这群待不了一点!退群! 宋星河:退群! 乔曦:退群! 衡音弯眼捂着小脸笑,然后猛然从床上蹦起来,泽越要来,她家里还乱的跟狗窝一样,她还要洗个头发,天呐!时间要来不及了。 衡音火速冲完浴室,花十分钟洗澡洗头,喷上香香的发喷,刚吹好头发,门铃就响了。 “来了!”她出声应道,她将脏衣服和乱七八糟的东西尽数塞进脏衣篓里,然后小跑着去开门,跑的太急,还撞到了沙发角。 “嘶——”这该死的沙发,明天就换一个圆角的。 衡音疼的龇牙咧嘴,踢了一脚沙发,一拐一拐地去开门。 “你怎么上来的?我没告诉你电梯密码吧?” 她笑盈盈地探出脑袋。 门外,辛蔚拎着一堆东西,温柔笑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学长?”衡音眼睛微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辛蔚:“是阿姨告诉我的。” 他爸妈和衡音爸妈认识,也算是多年邻居,所以之前联系上之后,就知道了衡音的住处。 “还以为你会和父母一起住呢。” 衡音笑盈盈地请他进来:“我都被我爸妈管了十八年了,上大学之后我要住宿舍,我爸妈不让,我就略施小计搬出来住啦。” 住宿舍是假,想一个人住大平层,一个人自由自在地嗨才是真。 “不过我爸妈每天都要跟我视频,逢年过节就让我回家,我多希望他们能生个二胎,这样就不用逮着我一个人薅了。” 衡音唉声叹气:“学长,你是独生子吧,你懂我吧?” 辛蔚笑道:“懂。不过男孩子和女孩子还是不一样的。你这么可爱,就算叔叔阿姨有了二胎还是会更疼你一些。” 他站在门口,逆光看着笑容灿烂的少女,目光微微潮湿,仿佛看到了初遇见时无忧无虑的女娘。 昨夜那场梦惊醒之后,他久久无法入睡,想到脑袋炸裂,最后不得不承认,或许真的有前世今生,或许真的存在平行世界,他在另一个时空里遇到了衡音,看到了他和她悲凉而短暂的一生。 那几年也是他一生中最温情的几年。 前世已经错过,这一世,他不想再错过! 辛蔚举着手里的礼物盒,笑道:“之前我开画展筹集善款的时候,不少粉丝到现场支持,这些都是粉丝送的礼物,有一些是给你的,托我转交给你。” 衡音看着粉粉嫩嫩的礼物盒,“哇”的一声叫道:“还有我的礼物吗?” 辛蔚微笑道:“你拿去拆拆看。” 衡音美美地抱着礼物盒进客厅,看到乱糟糟的客厅,小脸一红:“学长,家里有些乱,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好,马上哦。鞋柜里有一次性拖鞋,你自己找一下。” 辛蔚见她蹦蹦跳跳地去收拾房间,垂眼失笑,打开鞋柜,找到干净的男士拖鞋,换上。 “我帮你一起收拾。” 十分钟之后,衡音看着焕然一新的客厅,叹为观止,天呐!学长真是居家好男人,十分钟就能将她的狗窝收拾的如同样板间! 衡音竖起大拇指,怒赞道:“学长,你是我的神。除了傅哥,我没见过哪个男人整理家务这么厉害。” 傅怀瑾是有洁癖,至于其他人,陆西泽和宋星河在家里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有事不是阿姨就是管家,秦阳家比她好乱,曦姐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要向你学习。”她俏皮地敬礼。 辛蔚笑道:“女孩子还是娇贵一些好。我是多年留学养成的习惯,你不需要学这些,你已经很发光发热了,总要给男人留条活路。” 衡音双眼冒星星,天呐,这就是高情商的人吗?学长都夸的她不好意思了。 衡音疯狂吹着彩虹屁:“学长画画那么厉害,没有想到做家务也这么厉害,你这才是不给其他男人留活路呢。” 说话间,门铃再次响起。 辛蔚眼眸微深:“我去帮你开门。你今天有客人?” 衡音正在拆粉丝送的礼物,美滋滋地说道:“是泽教授。他说请我吃糖葫芦。” 辛蔚唇角的笑容微淡,打开门。 两个男人隔着门,沉默对视,目光里俱是冷意。 第721章 雨天莫赶路 三秒钟的沉默。 泽越看清门内的辛蔚,眼底的温度骤然下降,是他。 此次再见和之前综艺上相见又是不同,那时泽越只知道辛蔚和衡音是前世夫妻,但是窥探到完整的记忆之后,泽越对这个人很是忌惮。 前世崔玉壶心机深沉,和小草假成亲多年,半点口风没漏,就连崔家人都不知晓此事,后来小草亡故,崔玉壶骨子里的本性再也压制不住,背井离乡,不顾崔家祖训,北上入仕,最终成为一代奸臣。 这人,亦正亦邪,诡谲的很。而此刻,泽越在他身上看到了那位崔首辅身上才有的深沉和敌意。 泽越前世一生修行剑道,天生精神力就比普通人强,很快就察觉到眼前的辛蔚不太对劲。 “泽教授,你来找衡音?” 辛蔚不动声色地微笑,如果说昨夜那个梦之后,他还有所怀疑的话,今日见到泽越,他很确信,那梦是真的。 因为泽越和梦里的谢景焕一模一样,不仅仅是在相貌,更在气质和压迫力上,一个九洲顶尖剑客,一辈子修行剑术的人,对于现世的人来说,不亚于是世外高人,所以泽越上恋综,轻轻松松斩获千万流量,收割一大批粉丝,根本就没有一点难度。 因为,他,真的很强。 只是再强,前世,他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嗯,衡音想吃糖葫芦,正好路过,给她送一些过来。”泽越举了举手上超市的购物袋。 “现做?”辛蔚挑眉,他只看到了新鲜的山楂、各种水果以及调味品。好心机啊。他该不会是打算给衡音现做糖葫芦,但是直接待一整天吧? 泽越点头:“市面上的糖葫芦糖分太高了。现做比较健康。” 而且他来之前打电话问了傅怀瑾,厨艺他是不太行,但是有师父在啊!傅怀瑾对吃的研究堪称国宴大厨级别的,而且天然绿色无危害。 辛蔚笑而不语,这其实一点都不像谢景焕,也不像那个高冷的泽教授。他记得泽越之前对衡音是保持距离的。 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 此刻的辛蔚已经是辛蔚plus版本,身上兼具着在朝堂斗争多年的经验,一眼就察觉出泽越的不同。 看来会做梦的不止他一个人啊。 只是可惜的是,衡音对此一无所知,若是衡音也有记忆,他反而很期待泽教授如何应对! 两人数秒钟,心里已经转过了八百个念头。 “泽教授,学长,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 衡音抱着粉丝送的毛茸茸小兔子,从客厅里探出脑袋,一头雾水地叫道:“快进来呀。” 奇奇怪怪的,这两个人! 今天也不知道刮的什么风,泽教授和学长都来找她,嘻嘻! 她现在竟然这样抢手了! 衡音内心小人兴奋地尖叫,她终于能体会到众星拱月的感觉了。天知道,从小到大,上学也好,进娱乐圈也好,因为她爸妈的过分保护,她都没什么朋友,更别说异性缘了。 真是离了大谱。 辛蔚反客为主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男士一次性拖鞋,递给他,微笑道:“泽教授,拖鞋。” 泽越眸光一闪,换了拖鞋,反击道:“辛老师能吃辣吗?来之前衡音没说你也在,不然我会多买一些菜。” 言下之意,就买了两个人的饭菜! 辛蔚微笑:“哦,我订了五星级饭店的外卖,泽教授要一起吃吗?” 泽越客气道:“不了,我吃不惯外卖。” 辛蔚:“我记得泽教授都是吃食堂的,食堂的饭菜也算是外卖吧。” 泽越:“……” 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两人刀光剑影交手了八百次,谁也不服谁,最后齐齐别开视线,看向客厅里的衡音。 衡音对此一无所知,拆完了礼物盒,东摸摸西摸摸,美美地拍照发到群里分享。 衡音:@所有人,粉丝送我的礼物耶,有可爱的小兔子发卡、有小乌龟还有各种DIY的贺卡明信片…… 易南梦:可可爱爱! 乔曦:寂寞点烟.jpg。宝宝,不秀恩爱,你就还是我的宝。 秦阳:+10086。(暂时不退群了) 宋星河:得不到的才要秀,真正的小两口子都潜水一个世纪了。 衡音正在喝水,一口水险些喷了出来。 宋哥真是浑身都腌入味了,这酸味隔着屏幕她都闻到了。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么看的话,她还是得不到吧,她怕自己三分钟热度,得到了就不喜欢了。 衡音放下手机,见泽越和辛蔚进了客厅,飞快地起身说道:“泽教授,学长,你们坐,喝什么?冰箱里有椰子水、水和牛奶。” 至于什么茶呀、饮料、咖啡,跟她都没什么关系,她现在不喝任何含糖的饮料。 辛蔚:“椰子水。” 泽越:“我自己来就好。” 衡音和辛蔚齐齐愣住,嗯? 泽越缓了数秒钟反应过来,这不是他家。他捏了捏大拇指,清醒了几分,苦笑道:“昨晚熬夜了,还没清醒,衡音,你家厨房在哪里,我去做一下糖葫芦。” 他还以为,他们关系亲密不可分,远不是辛蔚这样的外人能比的。 可这里不是泉城谢府,衡音也没有小草的记忆。他们现在完完全全是陌生人。 “在那里。”衡音呆呆地指了指开放式的厨房,“泽教授,我家没开过火。你确定要做糖葫芦吗?” 泽越将东西放在料理台上,解开袖扣,卷起衬衫袖子,直接开始动手。 “辛老师喜欢什么口味的?有山楂、橘子、草莓,要几分糖?”泽越淡淡问着辛蔚。 辛蔚挑眉:“我也有份吗?” 怕不是要在里面下毒毒死他吧?不过这不是泽越能干出来的事情。 辛蔚微笑:“草莓的。” 衡音飞快地举手:“我,我也喜欢草莓的。” 她冲着泽越嘿嘿笑着,比划了三根手指:“三分糖。” 泽越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衡音兴奋地搓了搓手,拿起手机偷偷拍了几张泽越下厨的模样,问道:“要我帮忙吗?” “不用。” 辛蔚:“我来帮泽教授,音音,你刚才不是在看粉丝给你的卡片吗?” 衡音:“对哦。” 她美滋滋地跑去继续看卡片和粉丝的信,然后偷偷瞄着在做冰糖葫芦的两大绝世帅哥,拍了拍脸,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会出现在她家里的画面。 不行,就算被曦姐踢出群,她都要说,不过这一次她不敢发宋哥他们在的群,发的是闺蜜群。在男人的话题上,只有闺蜜群才能畅所欲言! 衡音:照片.jpg。是谁幸福了呀,是衡小音呀! 季茹茹:衡小音,你出息了,你家里有男人?!而且还是两个?! 乔曦:? 乔曦:你什么情况?画家也在?你今年桃花这么旺吗?两大极品男! 衡音:(*^▽^*),难道恋综能转桃花运? 乔曦:该死的,我心动了,还有恋综节目吗?老娘空一切档期! 季茹茹:噗。曦姐,你需要的是恋综吗?你需要的是一群有颜有身材的弟弟!一群! 乔曦:咳咳,弟弟虽然很可爱,但是总觉得不带感。泽教授和画家就很带感啊! 衡音:我的,我的,我的!哭唧唧。 乔曦:你还能要两个不成?要不你先问问他们俩同不同意?信不信头给你打掉了? 这两男的,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就像陆总和傅医生那样! 秋长歌:? 季茹茹:笑死,我姐都被炸出来了。乔曦你就是嘴嗨,真的有男人来追,你跑的比兔子都快! 季茹茹:别逗衡小音了,小姑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小心给人弄哭了,你还要负责哄回来。 衡音:快哄我,╭(╯^╰)╮。 乔曦:哄你,宝宝,我错了。不是,你到底什么情况,这两大男神摆家里,真的不会打起来吗? 衡音:? 衡音:为什么会打架?他们自己要来的呀,泽教授给我做冰糖葫芦呢,学长在帮忙。 衡音一头雾水。 秋长歌:冰糖葫芦? 秋长歌打完这几个字,陷入了沉思。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昨天聚餐的时候,还是衡音一头热,泽越冷静又自持,怎么一夜过去,这两人位置互换了? 泽越在进攻?衡音反而冷静了?而且还搅进了一个画家? 衡音:姐姐,冰糖葫芦有问题吗?我只要三分糖,不,我打算舔一舔就可以了。 秋长歌失笑:你不胖,放心吃。 她只是觉得冰糖葫芦是小草才爱吃的东西,现在美食甜品那么多,谁还吃冰糖葫芦?果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耿直又笨拙。 秋长歌暗暗摇头。 乔曦:你什么时候爱吃冰糖葫芦这玩意了?泽教授真的蛮有意思的?我一度怀疑他是个古人!他身上气质有时候跟秋长歌还蛮像的。 乔曦拍着大腿,没错,难怪她老觉得泽越身上的气质很熟悉,像秋长歌啊。这两人气质都神秘且迷人,在内娱就是降维打压。 秋长歌红的发紫也就算了,泽越凭借一期恋综,一周斩获了千万流量,这谁敢信?当然这恋综也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摊上了南方水灾这种全国性的大事件,国民度直接爆了。 衡音:我就是爱吃嘛。 衡音说完自己都愣住了,她以前其实都不吃糖葫芦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玩意儿扭头就走。 季茹茹:吃!两大男神给你做的糖葫芦,我也想吃!啧啧啧,酸酸甜甜的,像初恋的味道,真好吃。 衡音小脸微红,坏女人!除了长歌姐,都是坏蛋!可恶。姐姐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只有她没有谈过恋爱。 乔曦:友情提醒,玩火小心自焚。男神这东西是好,但是不宜多,这两大男神,建议你错时食用! 衡音:噗,我们就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季茹茹坏笑:啧啧啧,我不纯洁,行了吧!所以,快说你的困惑,我马上要去做SPA了。 衡音扭扭捏捏地打了一行字又删掉,不知道怎么说。 就在她犹豫之际,秋长歌的电话进来。 衡音瞄了一眼泽越和辛蔚,欢喜地去阳台接电话。 “很难说出口?”秋长歌冷淡充满力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这两天,衡音亢奋的有些不太正常,患得患失又浮躁,一天的群消息999+,傅怀瑾都问她,小姑娘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衡音听到她的声音,瞬间就平静了下来,委委屈屈地说道:“姐姐,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就是怪怪的。” 以前她看到泽越都是满心欢喜的,泽越对她不冷不热,她反而觉得很舒服,但是今天泽越给她做糖葫芦,她心里有点难过,就是莫名的情绪,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情绪是从哪里来的。 “嗯。”秋长歌淡淡地应了一声,“还喜欢他吗?” “喜欢。”衡音不假思索地回答。 “对辛蔚什么感觉?” “亲切。” 秋长歌再问:“对泽越什么感觉?” 衡音回答不上来,没错,她愣了数秒钟,都没有回答上来,那一瞬间,无数的情绪念头翻涌上来,脑中一片空白,她一个字答不上来。 她对泽越没有感觉! 秋长歌瞬间了然,喜欢是生理性的喜欢,但是她对泽越没有感觉。她的小姑娘,前世吃了爱情的苦,封心锁爱了,所以这一世看似是个没心没肺的甜妹,其实真的缺了一根情丝。 她忘记了前尘往事,但是还记得自己喜欢他。 所以泽越对她不冷不热时,她因为生理性的喜欢,可以一直往前冲!但是当泽越靠近她的时候,她也因为喜欢而退缩。 相比之下,辛蔚给她的感觉要更舒服一些。 秋长歌:“雨天不必赶路,天晴自有通途。” 衡音醍醐灌顶般,下意识看了一眼客厅。 “姐姐,我是不是还有试错的成本?”她咬了咬唇,问道。 秋长歌微微一笑:“自然,你是我妹妹,你喜欢的男人,若是不喜欢你,我们就将他抢到山上去!” 是人皆有弱点。就算用钱砸,她也能砸出一个妹夫出来! 衡音眼睛弯成了小月牙,内心欢喜又酸涩,莫名觉得这样的话,她好像听过,没准是前世。 衡音笑眯眯道:“抢人是犯法的,咱不能干!要是他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他好了。” 不过是男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722章 对手 衡音去阳台打电话,厨房这边瞬间沦为战场。 泽越将草莓都洗干净,然后打开手机听傅怀瑾发的语音,现场开始学。 辛蔚见他一边熬制着糖汁,一边将一颗颗草莓串成串,若有所思地微笑:“泽教授从哪里知道衡音喜欢吃糖葫芦的?据我所知,她无肉不欢,还喜欢吃辣,请她吃一顿烤肉,她应该会更高兴。” 他叫了烤肉大餐。 辛蔚瞥了一眼他买来的那些水果蔬菜,笑容更深,真是一点肉都没有啊。 照理说他们三人参加了一周多的恋综,都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了,没道理不知道衡音的喜好啊!除非……他记得,梦里的女娘喜欢吃糖葫芦,吃素食比较多。 泽越手中动作微顿,身子一僵,这才意识到越忙越错的道理,昨夜深度催眠窥探记忆,他现在的脑子和思维都还在一千年前,言行举止完全是谢景焕的思维。 请她吃糖葫芦,他是疯了吧?难怪傅怀瑾接到他的电话时,语气有些古怪。 泽越眸光微暗,他只是暂时无法从记忆里抽离出来。 “辛老师叫的外卖是烤肉?” 辛蔚微笑:“对。” 泽越淡淡点头,一针见血地问道:“你和衡音从高中就认识,这么多年都不出现,可见在你的心中,学业、事业都比她重要吧。” 辛蔚脸上笑容微僵,没错,他们年少时就认识,但是那时候他有什么自主权?还不是家里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时候喜欢衡音也只是初恋懵懂的喜欢,他哪里知晓后面发生的事情。 只是上天对他还是不错的,竟然给他开了一扇窗。 “我记得在恋综上时,泽教授好像一直没有选过衡音,现在对她这般好,是因为愧疚还是弥补?” 辛蔚一语双关地反问。 大家也都别藏着掖着了。他能梦到那个离奇的梦,他不相信泽越对此一无所知,他一个移居海外多年的人突然抛弃一切回国,从头开始,还上了恋综,不就是冲着衡音来的吗? 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前世他对衡音只有兄妹之情,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弥补内心的遗憾罢了。 如果是之前的辛蔚,会祝福会黯淡退出,但是现在他知晓了前尘往事,只觉得泽越根本不配! 泽越眯眼,稳如老狗地说道:“镜头前的选择大多都是作秀,感情最好还是不要掺杂功利性比较好。” 崔玉壶这人就是功利心比较重,做什么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不纯粹。所以即使跟小草做了多年假夫妻,也没能假戏真做。 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合适! 泽越微笑:“辛老师以为呢?” 辛蔚皮笑肉不笑:“泽教授说的是。” 两人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对视微笑,上一秒还在戳着对方的命门痛处,下一秒又维持着成年人的体面。 体面! 衡音打完电话回来,就见料理台上,锅里的糖块已经熬成了浓浓的糖汁,泽教授和学长相视一笑,一个英俊沉郁,一个俊俏阳光,硬是给她看出了双A的既视感! 有秘密! 衡音心里警铃大震,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哦草,怎么感觉她才是多余的?今天学长先来的,泽教授后来,然后两人就一起去做糖葫芦了!! 谁都没搭理她? 她宛如一个工具人?!衡音拍了拍额头,坏了! 她还在那里幻想两大绝世帅哥为她争得头破血流,结果小丑是她自己。娘哎,这是什么绝世悲惨剧本? 她的世界,黑暗了!天塌了!毁灭了! “衡音,你发什么呆?”泽越将裹好糖衣的一串草莓递给她,“凉一下再吃,糖衣是甘蔗熬制的,不甜。” “哦。”衡音一秒钟回神,,接过草莓糖葫芦,笑弯弯地吹了吹凉,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找她借钱?投资?要她做传话筒?还是要通过她认识什么闺中蜜友? 辛蔚和泽越齐齐错愕,看着小姑娘欲言又止的神情,低低笑出声来。 辛蔚忍俊不禁道:“没事,就是给你送粉丝礼物,不借钱不投资不表白也不想认识你什么闺蜜。” 小姑娘心思藏不住,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一副我没钱也不想投资更没有姐妹介绍给你们的为难模样,可爱到炸裂。 辛蔚眼底都是笑意,觉得她怎么能这么可爱!她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见她吗? 衡音一秒钟开心起来,嘿嘿笑道:“学长,你太有趣了。” 有趣?辛蔚有趣?泽越皱眉,关了火,不做糖葫芦了。她知道辛蔚是什么人吗?了解他的过去吗?那可是史书上都毁誉参半的一代佞臣。他可是在高祖陛下手下得宠的寒门书生,靠着帝王宠信最后入主内阁,玩弄权术,最后又噬主的人。 崔玉壶这个人,后半生将将阿谀奉承、背信弃义八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萧缭有时候气不过会专门写信来骂他,说他眼瞎心瞎,竟然找了一个这样的小人做妹夫,还亲自送了一道登云梯给他。 有这样的人在高位搅弄风云,朝堂不稳,九洲动荡,乃是百姓之祸。 他那时早就生出了归隐的心思,觉得人生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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