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城_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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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在赛达失踪遇险了，会有搜救队伍来找他们的，就是这个信念才支持着他们撑到现在。但不得不说，罗伊的顾虑也更现实。哈里森和艾尔玛一听也反应过来，顿时呼吸都粗重了起来。罗伊道：“先前我们的处境很糟糕，所以我并没有问这些，我不想泼冷水。” “但现在，我们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我只是认为，我们不能再一味地乐观下去，该考虑一点切合实际的了。”罗伊认真地坐直起来，没人能忽视他的严肃。小仓鼠抿了一下嘴唇，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直播间，唯一庆幸的是，他的直播间信号一直都在，现在仍能看到实况—— 小仓鼠飞快地看着最新的评论，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他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的时候，肩膀上突然压上一个坚定的分量。就听殷屿在他身旁说道：“我已经联系过了，他们知道我们在哪儿。你们要做的，就只是待在这里，等待救援。” 小仓鼠闻言极其惊异地猛然转向殷屿：“什么？什么时候？！真的吗！！！” “在接到你们之前。”殷屿回答，微抬下巴示意道，“但他们知道我在这儿，所以他们会第一时间先来搜寻这片方位。” 小仓鼠几乎激动得要热泪盈眶了。罗伊也不由站起身，朝殷屿方向走近了两步，紧紧盯着殷屿：“真的？真的会有人过来？你没有在安慰我们、给我们虚假的希望？” 殷屿摇头，他看向对方：“我从来不给假消息。就像之前我告诉过你，我能带你到安全的地方，我没有骗你，不是么？” 罗伊忍不住重重点了一下头，然后高兴地咒骂了一声，语速极快：“我知道我要是扑上来，肯定会被你的男朋友拦下，但我真的太高兴了！你简直是神！你是怎么预料到这一切的？！不可思议！” “只是顺便。”殷屿下意识地回应道，旋即反应过来罗伊都说了什么，他极快地道，“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罗伊眨眨眼，看看贺连洲，又看看殷屿，再看看贺连洲……最后目光定在了殷屿的身上：“……哦，明白。” 殷屿：“……” 他觉得这人不像是明白的。就很烦。殷屿吐出一口气，皱眉看向贺连洲。都是这人，在他队员面前成天混淆视线，以至于他一开始听见罗伊说错时，都没反应过来什么。贺连洲接收到了殷屿的视线，见状摊摊手，对罗伊说道：“你听到了，他说什么是什么，我都听他的。” 罗伊咧咧嘴笑：“听到了听到了。” 殷屿：“……” 只有他知道贺连洲指的是他们之前的打赌玩笑。殷屿握了握拳头，深吸口气，提醒自己，不生气，不计较，不搭理。被罗伊这么一打岔，窗户那儿的篝火都快烧得差不多了，哈里森和艾尔玛注意到，赶紧抓起几块板子跑去窗边，再烧旺一点。小仓鼠则忽然想起什么，蓦地看向殷屿：“等等屿哥，你刚说，让我们等在原地等救援，是什么意思？你们呢？你们不跟我们一块儿吗？” 罗伊一听琢磨过来，好像真是这么说的，他立马也转向了殷屿：“你不跟我们一块儿？你不在，我慌啊。” 小仓鼠：“……” 说实话，他也慌。但被自己的客户当面这么说，怪心塞的。要不是遇上这倒霉的灾害天气，其实他也是个有经验的靠谱领队。他眼巴巴看着殷屿。殷屿应了一声答道：“我们在这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就不和你们一块儿了。” “都眼下这情况了，还要做什么别的事情？？不能等安全点再做吗？”罗伊闻言诧异地瞪大眼。就在罗伊刚刚说完的功夫，突然就听外头冷不丁一声巨响凭空冒出，似乎离得很远，但旋即整幢建筑大楼都跟着晃了几下。 “这是什么动静？！”艾尔玛和哈里森就在窗边，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尖叫。殷屿闻声心脏猛地一紧，旋即大步来到窗边看出去，却是什么也没看见。但是很快，他听见隐隐绰绰的隆隆声，仿佛千军万马之势一般沉闷又宏大，叫人凭空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来。殷屿呼吸微变，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第143章开局第一百四十三天窗外一声巨响后, 没有过几秒的功夫，又是一声接一声的巨响，全从同一个方向传来，仿佛连成了片, 连带着这边都在震动。贺连洲见状来到窗前, 他微眯起眼, 眼底闪过一抹冷凝。 “倒是不能说意料之外。”他低声道。殷屿看向贺连洲：“什么？” “E元素。”贺连洲说道, 朝殷屿微微挑起眉梢, “说实话, 经历了这么一夜的动荡，这会儿才有弹-头被激活，已经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殷屿旋即想起夏衍先前提到的，那场发生在这片沼泽地的试-爆计划，以夏衍的说法, 纳加乔政-府使用的是分裂式弹-头, 主弹头威力强劲，而分裂副弹头尽管威力弱，却能让爆-炸受灾范围更加广泛。但设计上有明显缺陷，才导致它当时没有充分爆-炸。不明数量的分裂小型弹-头散落在沼泽地中，极不稳定，就连纳加乔政-府自身都不敢派遣专业队伍去拆-弹。只不过绝大多数未被激活的弹-头随着时间流逝, 都深陷沼泽地深处, 被厚重的泥浆紧密地压迫包裹。所以直到现在，由于人工降雨与水沫弹的双重冲击, 再度让沼泽地的地质结构发生变化，原本沉积的泥浆与弹-头被卷起，才使得这些本就不够稳定的未激活弹-头再度引爆。小仓鼠和罗伊这会儿也挪到了窗边, 诧异地盯着窗外一阵观望：“什么情况？” “洪水真的回流了？！”小仓鼠蓦地看向殷屿，惊异地问。 “不是洪水回流。”殷屿说道，没有看小仓鼠，视线一直紧盯着远处。小仓鼠顿时松了口气。然而还未等他完全吐出这口气，就听殷屿又紧接着说道：“但比这个更糟糕。” 小仓鼠下意识“啊”了声，还未等他再问，就见窗外的水面像是忽然沸腾了起来一样，水流像是从各个方向撞在一块儿，飞溅起混乱的浪花。整个生物研究所都在抖动，像是地基都在翻滚、遭到了推挤一般。 “那是什么情况？”罗伊连忙大声问道。殷屿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骤然一把抓过对方。艾尔玛惊呼一声，抬头看向天花板：“小心！” 就听一声砰响，他们头顶上方的瓷砖竟是砸落下来，正位于先前罗伊所站着的地方。罗伊瞪大了眼，心有余悸地扭头看向地上砸得粉碎的厚瓷砖。这东西要是砸在他脑袋上，不死也傻。研究所晃动得厉害，仿佛随时都要散架一般。殷屿见头顶瓷砖几乎全都要掉不掉的样子，立即又转向四周墙角，只见原本是立柱水管的地方，膨胀螺钉全都鼓了出去，越是往上，松得越多，甚至角落里的一根水管已经失去了固定，正在随着建筑的晃动而晃动。殷屿见状眉头皱紧，旋即道：“我们离开这里。” “什么？”哈里森倒吸口气，“我们还能去哪儿？至少这里是个能遮挡的地方！或许我们继续往上走？” 殷屿指向角落里的支撑柱，沉声道：“这里是建筑最牢固的地方，这里已经开始显现裂痕，这些水管都无法再贴合建筑，说明变形得很严重了，迟早会倒塌！一旦倒塌，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水流会产生巨大的吸力，哪怕是船艇，都会被拽到水底，更不提区区人类。” 哈里森闻言顺着殷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由一怔—— 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些角落竟然都纷纷出现了裂痕，甚至露出了里头的水泥砖头，更严重的地方，连钢筋都露了出来。明明之前都还没有……一切发生得太快了，仿佛就是在巨响之后突然乍现的。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殷屿说道，他对小仓鼠道，“你给他们准备一下，确保装备。” 小仓鼠深吸口气应下，令他们赶紧装好登山包背起，再确认安全绳，彼此仍旧固定在一块儿，免得被洪水冲散。小仓鼠挪到殷屿面前，吞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问殷屿：“屿哥，那你跟我们……绑一块儿吗？” 殷屿利落地挂上安全扣，还有贺连洲的，绳子的间距起码都有十米长，不至于影响到彼此行动，如果被冲远了，也能借助绳子的力量拽回来。殷屿几下拧紧安全锁，又检查了一下贺连洲的，就见贺连洲的安全扣还没旋紧，他瞪了贺连洲一眼，旋即提醒其他人：“都检查一下，锁紧了没？” “锁好了！”小仓鼠几人飞快应道。殷屿闻言又是瞪了贺连洲一眼，就这人，简直没当回事。 “我们往哪儿去？”罗伊抓紧了安全绳，没有一点安全感，慌张地问殷屿。殷屿抿了抿嘴，看向贺连洲，两人目光交汇间，贺连洲眼眉微微一扬：“你有什么主意了？” “……不是什么好主意，对他们来说，有点惊悚。”殷屿与贺连洲耳语着。贺连洲眉梢扬得更高了，这话从殷屿嘴里说出来还真是稀奇。不过没给两人再多通气的机会，又是一声巨响，仿佛山崩一般。这一次，研究所晃动得更严重了，哈里森和小仓鼠几个甚至都站不稳，只有罗伊，倒是得天独厚的体重优势，站得稳稳的，还能捞一把小仓鼠。 “跳跳跳！顺水走！下巴抬出水面，别的不用管！”殷屿见状瞳孔一紧，立马大声喝道，抓起离自己最近的艾尔玛，便先将人一把扛起丢进水中。然后是哈里森，用不着殷屿说什么，自己就迅速下去了，接着是小仓鼠、罗伊，一个个像是下饺子一样地往水里蹦。最后便是殷屿和贺连洲，两人几乎是同时翻身跃上窗沿，对视了一眼便纵身一跳，与小仓鼠几人汇合。哈里森在水里呛了几口水，腿忽然抽筋了，被艾尔玛托着头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仅仅是半分钟左右的功夫，他们甚至没有怎么划动，便已经被水流冲出去十几米远了。小仓鼠喃喃着：“这个方向……我们离赛达的中心地区越来越近了……” 罗伊听见了小仓鼠的话，但这会儿无暇顾及，他正拍击着水面让自己浮在上面换气，费力地抬起一条胳膊，指向他们原来的庇护所方向—— “你们看！” 他大叫。就见身后的研究所，它没有散架——它的高强度板材令它不会那么轻易地散架——但正在倾斜，向着水面，弯曲出了一个肉眼都能看见的曲线弧度。哈里森见状不由倒吸了口气喃喃：“上帝啊……它要倒了……它真的要倒了……” “还愣着做什么？！”殷屿瞳孔微紧，立即吼道：“别停下！快游！” 他话音一落，其他人顿时一个激灵，拼命地往外游。殷屿时刻观察着身后研究所倾斜的角度，它在加快进度。他意识到以他们现在的速度恐怕是来不及跑出去了，他深吸口气，下定了主意。他要打开生态箱，将其中两头消除了异常能量的变体放出来。根据怪物图鉴给出的资料来看，这些变体性格温顺，能够充当坐骑，至少它们的游速会比人类快得多，在这样的情况下，脱离危险的可能性也更高。 “伙计们，你们感觉到什么了吗？！”哈里森惊恐的声音忽然传来，他提高了分贝，“我感觉到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水里总是会有东西！”小仓鼠回答他道，“不要自己吓自己——哇呃啊啊啊！” 小仓鼠话音未落，身下就有什么东西陡然顶起了他，让他下意识地尖叫起来，他胡乱地甩动身体和手臂，试图抓住点什么。殷屿见状立马道：“别乱动！抓住它的背！让它带着你一起离开这儿！” “什么？！”小仓鼠几乎惊恐地要破音了，但用不着殷屿说，他已经早早抓紧* 了身下这个庞然大物，因为他不想翻进水里，不想被这个怪物一口吃了！ “还有一头！”艾尔玛眼尖地注意到小仓鼠的身侧又有一片巨大的阴影靠近过来，“殷！它就在你身边！小心！” 殷屿自然知道，他迅速地游近，任由这头巨大的生物将自己顶起，然后迅速调整了一下姿势后，附身抓紧了它的棱皮边缘。贺连洲也利落地骑了上去，干脆又熟练的样子，仿佛骑这么一头怪物是多么稀疏平常的事情，看得一旁小仓鼠几人几乎惊呆了。殷屿抓着安全绳，将罗伊拽到了自己的身边，吼道：“你上来！” “我、我不！”罗伊鼓足勇气拒绝。 “哈里森！艾尔玛！你们也上去！”殷屿看了罗伊一眼，暂时放一边，指挥那俩小夫妻上小仓鼠的那头变体上去。哈里森瞪大眼睛：“认真的吗？！天知道那是什么怪物！它会吃了我！” “它也是在逃命，和我们目标一样，我们只是搭一个顺风车！”殷屿吼道，说着下意识往后看了眼，旋即脸色蓦地一变，声音顿时冷硬了下去，“快！没时间了！” 只见身后，研究所大楼已经近乎完全倾入了水中，发出一阵隆隆的闷响，只不过这声音几乎被水声盖住。大量的气泡冒出水面，那一头已经隐约有了漩涡的形状。而令殷屿脸色骤变的，则是更远处，一堵犹如矮墙一般的昏黄水浪，正势如破竹般地推涌而来！连续的爆-炸令洪水再现！艾尔玛一听殷屿的口吻变了，当即不再犹豫，咬牙便爬上了一旁怪物的背，她朝自己的丈夫吼道：“快点！哈里森！我上来了！快！” 哈里森惊呆了：“艾尔玛？！” 罗伊仍泡在水里坚持：“我可以被拖在水里跟行！” “你会被淹死。”殷屿拧紧眉头，在心里微摇头，没有在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龟背。就见身下的大家伙微微沉入水中，下一秒，就听罗伊惊叫着，他被变体的尾巴推上了背脊，然后殷屿抓住了他的安全绳，将他拽了上来。所有人都或主动或被动地趴上了这两头庞然大物的后背，艾尔玛这才有功夫喘气扭头看向身后，便见一道水墙正好冲击上了研究所，几乎将它击垮。艾尔玛倒吸了口气：“那是什么？！” “波峰。”殷屿沉声。他吐出一口气，示意那两头变体加快速度离开这儿。 “我去，是我错觉吗？感觉它们……游得更快了？！”小仓鼠惊呼起来，刚适应下来微微松开手，一瞬间又抱了回去，紧紧地不敢撒开，他扭头看向一旁的殷屿和贺连洲。第144章开局第一百四十四天更糟糕…… 开局第一百四十四天· 身后的洪流被研究所的残垣断壁截断, 破碎的水墙瞬间四散涌开，强劲的水流顿时将两头变体拉拽变向。位于龟背上的小仓鼠几人见状惊恐地尖叫起来：“我们要被拖进去了！” 两头变体发出一声奇怪的长啸，像是鸟叫，但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 只不过明显感觉到它们正在奋力挣扎挣脱洪水的控制。粗长的蟒尾在水中如桨如弹簧。一众人要么是语无伦次地尖叫, 要么是大气不敢出, 死死盯着水面。原本无比恐惧的粗壮怪物身躯, 这会儿在小仓鼠几人眼中巴不得再强壮一些, 惧怕的情绪都被祈祷、期冀所取代。 “快、快点儿、再快点儿……” 当两头变体顺利从漩涡外圈挣出的时候, 就听小仓鼠那儿传来激动的欢呼，小仓鼠甚至趴在龟背上一顿猛亲龟背！被小仓鼠几人兴奋搂紧贴贴的变体大泰坦也高兴起来，愉悦地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鸣叫，低下脖颈，吸了一口水后, 又从鼻息间喷涌出来, 像是水雾喷泉一样。劫后余生的高兴情绪一点儿也用不着猜测或是翻译，简直是全世界通用，就连罗伊都没被突然喷水的大家伙吓着，反而是颇高兴地摸了摸。离开了危险的漩涡区域后，两头变体在水中的游动仍旧保持着同样的高速。不仅快, 而且相当平稳。难怪怪物图鉴显示这泰坦短吻扁体兽适合作为坐骑，脾气又相当温顺。就连罗伊，都在它的背上坐习惯了后，自然大胆多了，渐渐敢松开手、睁开眼睛新奇地看向周围了。 “这是我第一次……骑在一头怪异的水生物身上……”罗伊喃喃道。一旁殷屿闻言不由扯了扯嘴角，谁不是呢？他轻轻拍了拍身下泰坦兽的颈脖，便能感觉到它的速度又倏忽加快，仿佛能听到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殷屿不由好奇它究竟能游得多快。不过考虑到还有罗伊几人也在它们的背上，殷屿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稍稍打了个转而已，免得要是真付诸行动了，把那几人吓得从泰坦兽的背上跌下来。 “太酷了！”殷屿听见旁边的泰坦兽那儿传来一声兴奋的欢呼。他看过去，就见原本还战战兢兢不肯上去的哈里森，这会儿已经飞快适应了骑在怪物背上的感觉，甚至还大胆地站在龟背上，张开双臂欢呼尖叫起来，颇享受的样子。殷屿见状好笑地摇摇头。直播间的观众们这会儿也都放松下来，艳羡地抡起键盘—— …… 弹幕议论纷纷，小仓鼠这儿则已经直接过渡到了劫后余生的“庆祝”。不得不说小仓鼠几人的适应能力颇为强大，先前还战战兢兢着，这会儿已经敢于在这头泰坦短吻扁体兽的身上野餐了。打开罐头，肉味都飘了出来，闻得殷屿都有些饿了，不得不庆幸还好这几头变体被他收入生态箱之前，刚好饱餐过一顿，不然保不准这会儿会不会突然想要调头去围猎鱼群。罗伊见状也立马翻了翻自己的登山包，拿出罐头和肉肠来。 “屿哥要不要？”小仓鼠隔着喊话问。殷屿刚要拒绝，就听一旁贺连洲应声：“好啊。” 殷屿看向贺连洲，贺连洲耸耸肩：“反正我是不想吃你那干巴的饼干。” 殷屿：“……” “来吃我的！我带的好！”罗伊飞快说道，冲小仓鼠一摆手，“你自己吃去！我给屿哥分！” 一顿补给吃完，瓶中的水也喝光了，殷屿将先前在研究所搜刮到的瓶装水全都分了出去，但也捉襟见肘。小仓鼠本想舀河里的水喝，煮开了再过滤，一样能补充上淡水，但被殷屿拦住了。小仓鼠意外地看过来：“屿哥？” 他不信屿哥不会在野外这么解决水的问题。殷屿抿了抿唇，只是摇头警告：“不一样，这里的水，现在不能喝。” 他咬着字眼强调。别说之前夏衍就警告过他部分地区的沼泽淡水受到了污染，不可饮用，就是刚刚经过一连串的爆炸，他也不敢再喝，谁知道这片水域是什么情况？小仓鼠一愣，看了看殷屿，最后没说什么，只是收回了手。其他人对喝沼泽水也颇抗拒，谁知道里头多少腐尸蝇虫？听见殷屿的话，毫不怀疑，肯定是洪水一来，将水质混乱了，现在这水肯定喝不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为什么还没有看到搜救队员？”艾尔玛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在这两头怪物的背上漂了起码有三四个小时，哪怕没有消耗多少体力，却也有一种寂静的绝望。殷屿闻言沉默了一下，他这段时间有尝试联系夏衍，想重新通知他们的方位，但始终无法联系上。系统不可能出岔子，那就必然是夏衍那边的信号，恐怕因为这场连续性的灾难，出现了大面积的信号中断问题。如今研究所已经在洪水中彻彻底底地倾倒崩塌，标志性的地标消失了，哪怕空中搜救队伍有坐标方位，到那儿也找不到任何线索，不知道他们究竟往哪儿逃离。更糟糕的，空中搜救队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殷屿深吸了口气：“即便他们还没有找到，我们也会活下去，直到获救。” 他看向艾尔玛：“等待救援，不意味着放弃自救，而我恰好有许多这方面的经验。所以我们最终会没事的，我向你保证这个。” 殷屿声音更加掷地有声。比起等待不知道在哪儿的空中救援，殷屿倒还是更加相信不如靠自己。罗伊听出了殷屿的话外音，他呼吸略微粗重了一点，但没说什么，直到艾尔玛被安抚下来入睡后，他才低低问殷屿：“所以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了是吗？我们等不到救援了。” “只是他们要找到我们的难度更高了，意味着可能需要更多的运气和时间。”殷屿说道，“而我们在这个过程中能做的还有很多，仅此而已。” 罗伊紧张地喘着粗气，点点头，抿嘴低低道：“好的。我相信你。” 第145章开局第一百四十五天 “直升…… 开局第一百四十五天· 尽管先前在研究所时浅浅休息过一两个小时, 但对于小仓鼠这一行人来说，消耗远超出那一小时浅眠带来的体力补充。这会儿待在变体泰坦身上，在水中穿行得格外稳健，又有殷屿、贺连洲在一旁, 小仓鼠几人便不自觉地全都打起了瞌睡。殷屿听见旁边传来的此起彼伏的鼾声, 有些诧异地扭头看过去, 不由微微抽起嘴角, 这几人倒是真的心宽。如今这片赛达沼泽的地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改变, 原本狭窄的支流经过洪水的倾泻, 边界被拓宽，水位线猛涨不知多少。原本分辨主干道、支流河道就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而现在这么一来，就更令人难辨了。饶是殷屿也无法笃信自己的判断就是正确的，只能暂且先沿着外海的大方向行进。不论如何, 越是接近海洋，越有机会遇见人类。与赛达毗邻的外海航线繁多，往来的商船频繁，相对来说更容易成功获救。而且越往外海方向，视野越是开阔，也越便于空中搜救队找到他们。两头变体泰坦兽为他们提供了水路航行上的优势，大大缩短了行动时间，也免于长时间地浸泡在水中，保持了干燥。在沼泽中几乎难以达到的环境优势，如今都因为这两头变体的出现而成了可行的。小仓鼠几人浅浅打了个盹，瞌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便醒了。 “我们这会儿是在……？”艾尔玛环顾四周围，略有些茫然地下意识开口问。周围到处是昏黄泛滥的河水，还有就是密林似的树冠，有的倒伏倾压在另一棵大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