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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了李策那么久,李策也该随时管他的饭。 最重要的是,李策从小多病,认识许多医师。从那里面找个不要命的,应该很容易。 让李璟没想到的是,李策和叶娇都不在家。 他等了一会儿,见李策陪着叶娇进门,叶娇脸上竟有泪痕。 李璟瞬时板起脸。 “小九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快就开始欺负我妹妹了?” 李策走过去,在李璟身边坐下,摆开茶具问:“娇娇什么时候是你的妹妹了?” “昨日啊!”李璟一本正经道,“妹妹,快来哥这里坐。” 叶娇果然乖乖坐在李璟身边,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我这位娘家哥哥是来蹭饭的,还是有别的事?” “嘁!”李璟撇了撇嘴,“你真是跟着小九学坏了,心眼越来越多。” “没有吗?”李策也问,“没有的话,我们今日都已经很累,就恕不留客了。” “好了好了,”李璟讨饶道,“我先吃顿饭,然后找你借个医师。” “给谁看病?”叶娇端起茶盏,有些谨慎地问道。 李璟面露难色,犹豫着,还是坦白道:“是老四家的小玉,听说病了,他让狱卒找到我。都是一家人,我,我没办法坐视不管。” 李琛的女儿乳名小玉,只有三岁,正是容易生病夭折的年纪。 莫说是寻常百姓家,就是不缺医药的皇室,也常常有养不大的孩子。 李璟说到此处,看到李策脸上的神情,拍着胸口道:“小九你放心!我就从你这里借个医师,我带着去诊病,我把药送进去,绝不让你们受到牵连。” 看他的样子,是非做这件事不可了。 “我倒不怕自己受到牵连,”李策目色审慎,道,“我是怕你被人诬告。” “管他呢!”李璟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李琛的确该杀,鲁氏族人也没几个好东西,但小玉才三岁。年节的时候我给她压胜钱,她还跪在地上磕头,喊我王叔叔,祝我如意安康。” 他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哽咽。 小儿可怜,然律法无情,她的家人谋逆之前,就该想想孩子。 “这样吧,”李策的手指在杯盏上滑过,断然道,“我以宣判前核验身份为名,把刑部的医师带进去诊病抓药。你今日回去后,再不要到天牢去。” 这下就把李璟撇得干干净净,而李策却承担了全部罪责。 “那怎么行?”李璟问道,“万一被御史知道,弹劾了你……” 李策脸上云淡风轻,笑道:“那我就因罪去就藩了。” 李璟哼了一声。 你就那么想去就藩吗?离开京都,离开我。算了,你去我也去。 他默默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但叶娇已经开始张罗晚膳,吩咐下人道:“五哥来了,做几道他爱吃的菜,搬最好的酒过来。” 李璟立刻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娇娇啊,你虽然有点重,不太好背,但那一趟,真是值了。” 出人意料的是,未等李策安排的医师到达天牢,这一天夜里,便传来魏王嫡女殁了的消息。 因为李策如今负责判罚监刑一事,刑部官员把这个消息报进来。 李策披着外袍起身,在门内听人在门外禀告,久久无语。 “魏王妃受了刺激,以头撞墙,被下官拦了下来。”那官员的语气不胜唏嘘。 从人上人跌落至天牢,又目睹爱女去世,内心悲恸,没有哪个母亲能保持理智。 李策推开门出去。 夏夜虫鸣不断,萤火虫飞舞着靠近又离开,这个世界即便是夜里也生机勃勃,可有一个三岁的孩子,死在天牢。 “本王知道了。”李策语气平静道。 “还有一事……”刑部官员犹豫一刻,道,“魏王妃想见王妃。” 想见娇娇? 李策眼中有一抹冷厉,在夜色中猝然划过。 …… 第234章 叶娇在床上翻了个身,眼睛闭着,手臂却在被褥中摸索。 “思思?” 无人应声,她猛然坐起,头发披散面容惊恐道:“我把你踢下去了?”她睡觉喜欢乱踢,李策睡在外面,想必是掉到床底下去了。 “没有。”李策无声地笑着,快步走近,把她拥入怀中。 叶娇这才听到窗外有脚步声远去。 “谁来了?”她抬腿搭在李策腰上,枕着他的肩头,迷迷糊糊道。 “刑部。”李策道,“小事,睡吧,明日还要归宁呢。” 新婚夫妻要在成婚第三日回女方父母家省亲,是为归宁。 “哦?”叶娇半睡半醒间嘀咕道,“我要告状说你夜晚偷偷溜出去私会情人,让我哥打你一顿。” “告状可以,”李策闭眼道,“记得顺便描述一下,我那个情人五短身材,胡子长到脖子底下,闻起来,起码半个月没有洗澡了。” 叶娇在被窝里哈哈大笑,过了很久很久,脸上还带着笑,直到被姐姐叶柔轻声提醒。 “娇娇,别人归宁都要哭一哭的。” 他们带回了丰厚的礼物,拜见过叶夫人后,便到东跨院看望叶长庚。 李策在前,叶娇和叶柔挽着手臂走在后面,叶柔见叶娇看着李策的背影一直笑,便逗弄她。 “为什么哭?”叶娇道,“我们还没有吵过架呢,倒是你们该掉眼泪。让楚王府把这么值钱的我抢走,不多要聘礼,反而把安国公府的家当陪嫁过去一半!你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成婚第二日,叶娇拿到嫁妆礼单,才发现家里把最赚钱的船运生意,连带京杭运河上下十几个私家码头、数十艘货船,全都送给她了。 虽然皇室和李策都给了聘礼,但聘礼的钱是定额,货运生意是实打实在挣钱的。 叶柔掩唇笑了。 “是母亲和哥哥的安排,”叶柔揽起叶娇的腰道,“母亲说大唐成婚的这几位皇子,大多是同家世显赫的世家大族结亲。咱们没有能为你托底的家世,只好多陪嫁些银钱,让你花钱痛快些。” 叶娇神情微怔,攥紧叶柔的手道:“姐姐,我最大的底气,就是你们都疼我啊。你们疼我,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哥在晋州生死不顾,多半也是急于帮助楚王。” 说到这里,她眨了眨眼睛道:“等待会儿我见了他,问问他喜欢什么姑娘,好好给他挑一个。” 东跨院已经到了,叶娇快步向前,越过李策,大喊一声:“哥,我回来了!”说着就去推屋门,叶柔欲言又止,刚抬起手,叶娇已经推开门。 绕过门口的紫檀立屏,叶娇突然刹住脚,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时间静止了一般。 叶长庚躺在床上,床边矮凳上坐着一个道士,正端着药碗,轻轻搅动。 他抬眼望向门口出现的一对璧人,神色如看秋日的枫叶、长空的飞雁,眉目舒展,虽然欣赏,却并无为人父母的情感。 他的眼神很亮、唇色很淡,身形如松、脊背挺直,即便是坐在自己家中,即便穿着粗糙的道袍,也自有一种仪态肃重的凛然之色。 “父亲。”叶柔已经挤过来问安,又告诉叶娇道,“娇娇你出嫁那日,父亲就来了。他看着你出嫁,又在这里给哥哥医治伤病,多亏了父亲,哥哥才能好转。” 来这里的路上,叶柔有很多机会告诉叶娇——父亲在这里。 她没有说,是因为父亲回来后,叶娇一直拒绝去看他,也从不在他们面前提起他。 而父亲出现在婚礼上,又只是隔着一堵墙,远远地听鼓锣唢呐奏响,听礼官媒人大喊着“吉时到”,听皇室迎亲队伍接走了叶娇。自始至终,没有见到女儿身穿嫁衣的样子。 叶柔怕自己说了,叶娇会倔强地不肯来见。 父亲明明最疼她。 十三年前离家前夜,父亲一整晚都抱着生病的叶娇哄睡,等她退了热,才收拾行李。 叶柔那时年纪小,曾经不懂事地想,如果妹妹再病几日,或许父亲就不会走了。 可母亲说,禁军一直都守在院外,朝堂上关于要不要拘禁叶羲、抄没安国公府的争论没有断过。 有人说他们是先陈王妃的母族,也有人说,先陈王妃已经同家族决裂,安国公府没有参与谋逆。可更多的人说,斩草就要除根,以绝后患。 那时候,墙外刀斧林立,可墙内的父亲抱着叶娇,甚至在轻声哼唱歌曲。 “小儿安,小儿安,小儿佩着辟邪剑;病散散,魔散散,留儿三分饥与寒……” 如今的父亲当然再也不需要抱着她,唱这样的儿歌。十三年未见,他的女儿亭亭玉立贵为王妃,站在他面前后退半步,神色生分。 只有楚王李策似乎并不意外,他上前几步,跪地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纵是叶柔,也觉得李策这样的礼数有些重了。 他可是王爷,平时跪跪皇帝就够了。太子虽然品级比他高,碍于手足之情,也从不敢让兄弟们见他就下跪。 若真的论起身份尊卑,叶羲应该跪他。 可李策不仅自己跪下,还扭头示意叶娇。 “来,给父亲施礼。” 叶娇微微出神,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刚刚屈膝,叶羲开口道:“王爷不必拘礼,起来吧。” 叶娇屈了一半的膝盖顿时绷直,她侧身站着,回避父亲的视线,没有说话。 其实叶娇偷偷去见过父亲。 在道观外,她爬上树,远远地看了父亲一眼。 父亲离家时她只有五岁,已经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只记得父亲很高,很严肃,有他在,似乎整个家都很稳固,让人安心。 时隔多年,父亲依旧高大,却老了。 她能看到对方脸上纵横的细纹,看到他因为食素,瘦削的肩膀。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面对父亲,不知该如何同对方相处,只好躲开。 好在李策打破沉默,从衣袖中掏出一物,恭敬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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