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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家灭门吗?” “我们……” 那些人犹豫着,最终下定决心,喊道:“都起来!百人一组,驱散百姓!若遇抵抗,可用兵器!” “且慢!”一人高喊着,阻止了这场闹剧。 李策已经等得够久,等到看清敌人的险恶用心,等到看明白郑奉安是否有救,才开口说话。 “楚王殿下,”周赐看向李策,不无嘲讽道,“怎么?您不认识这块令牌吗?” “本王认识,”李策一面说,一面慢条斯理掏出自己的,“因为本王这里,也有一块。” 他的声音郑重而清亮,取出那个黄色布袋,抚摸上面的纹路,持重肃穆,慢慢拉开抽绳,取出金牌,认真地看了一眼,才举起。 “圣上钦赐令牌在此。” 他站在高台上,站在越来越大的风中,玄色的衣袍飞扬,脸上神情坚毅,如皇帝般目光如炬,带着教化万民、守护河山的英勇,扬声道:“见此令牌,如见圣上。跪!” 跪! 那面金色的令牌上,写着同周赐手上令牌一模一样的字,虽然字体相同、字迹一致,可不知为何,这字却更有气度,仿佛裹挟着九州四海最狂暴的风、最震耳的雷、最炙热的火和最飞扬的铁蹄,震慑人心。 周赐目瞪口呆,郑奉安更是瞠目结舌。 “怎么有两块?” “快别打了!又来一块金牌!” “也是那四个字吗?” 无论是蒲州兵马,还是河东道府兵,甚或那些根本不认识几个字的百姓,都惊怔在地,接着,缓缓跪倒。 不必催促或者警告,那块金牌,那样的字,那手持金牌的人,便让他们失去站着的气力,倾心跪拜。 就连一直未跪的节度使郑奉安,也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跪下叩首。 “为什么会有两块?”李策自问自答道,“因为周刺史你那块,是假的。” “怎么会?不可能?我这块是太子派人……”周赐浑身遍布冷汗,说话吞吞吐吐。 “真的是太子吗?”李策大声质问,反驳他的话,“你能拿得出印鉴、凭信来证明吗?全凭你信口胡说,就想栽赃当朝太子?臂张弩虽然是西北军的,但藏匿臂张弩的人,朝廷已经查出是虎贲校尉王伯堂。而他说话颠三倒四、无法自圆其说,朝廷这才没有定案。说,你受谁指使,毒杀囚徒,又在此生事,掀起暴动?圣上仁心仁德,怎么会允许你杀伤百姓?” “我,我绝没有!你凭什么说你那块金牌是真的,我这块是假的?”周赐情绪激动,举止几乎失常。 “就凭……”李策声音震耳,一字一句道,“就凭吾乃九皇子楚王李策,协理朝政,奉旨钦差。而你不过是晋州刺史,四品官员。” 还凭…… 李策在心里道。 还凭我是叶娇的未婚夫,嗯,她给我的。 …… 注:“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出自《老子》,意思是当老百姓为了某一项追求,不再怕死了,那么统治者用剥夺其生命的方式来威吓人民,已经没有作用了。 第205章 凭—— 周赐紧握金牌的手颤抖着,因为恐惧和崩溃,声音沙哑,几乎站立不住。 “凭你是楚王?”他不服道,“就算你是楚王,我这块也是真的!” “真或不真,我们可以面圣来断,”李策镇定自若,“不过今日这里,便是本王说了算。” 他冷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抬手道:“所有府兵,退后十丈!” 府兵看着他,看着他手上的金牌,默默听从号令。 他们收回刀剑,向后退去。 府兵退了,百姓和蒲州兵马,便可为所欲为。 可是,楚王主事,会怎样?还会让周赐全身而退吗?愤怒的百姓盯紧周赐,可这一回,他们没有拼命往台上爬。 他们也在等。 等着看楚王李策,是主持公道,还是同别人一样,只为息事宁人,只要息事宁人。 这世上,还有能为百姓作主的官员吗? 在一片静寂中,李策开口道:“把周赐拿下。” 百姓松了一口气。 拿下,就是要审了。他们可以等。 “你们谁敢?”周赐却举着他的金牌,后退着左右晃动,似乎要用那数寸大小的东西,挡住上前缉拿的卫士。 “我敢。”一直静默的郑奉安起身,向周赐走去。 “你?”周赐哈哈大笑,“你这个叛徒!他们赢了,你也活不了!你莫忘了,你是谁家的狗!” 郑奉安俊美的脸上神情漠然冰冷,摇头道:“我会怎样,你不必关心。不过我很清楚,你将被碎尸万段,遭世人唾骂。” 周赐仍不敢相信他那块金牌是假的。 他几近疯狂,后退闪躲,被郑奉安一脚踹下高台。 “咚!”地一声,环绕着他的身体,土尘飞扬。 周赐一动不动,摔晕过去。 许多百姓挤上去,为了帮郑奉安抓住周赐,也为了——踩他一脚,争取把他踩死。 “还请各位克制,”李策站在高台上,提醒百姓,“周赐只是奉命行事,他活着,本王才能审明白,才能揪出晋州案的罪魁祸首。你们放心,无论那人是谁,官职多高、有多贵重,本王都会为民伸冤、整肃朝堂!” 百姓抬头看他,有人高声问:“如果他的官职,比楚王殿下还高呢?如果他的身份,比殿下还要贵重呢?” 李策沉默一瞬。 比他的官职还高,那就只有几位一品权重老臣;比他的身份还贵重,那就只有封王的几位兄长,和太子。 如果是他们,他会不计后果,与恶龙缠斗吗? 沉默以后,是更坚定的回答。 “除非本王死,”李策郑重道,“否则,本王将一查到底,还你们一个公道。” 情绪激动的百姓怔怔地看着李策,嘴唇颤抖,身体摇晃,泪水溢满眼眶。 天可怜见,有人站在他们这一边,要为他们主持公道了。 百姓纷纷拜谢李策,更有甚者,跪地磕头不止。 谁不愿意老老实实耕作休息啊,聚在这里,还不是为了能沉冤昭雪? 安抚好百姓,轮到那些离开属地,聚集此处的蒲州兵马。 “彭校尉。”李策呼唤那个哀伤愤怒的男人,示意彭金锐到木台上来。 “你自己知道,州府兵马擅离属地,如何惩处吗?”相比对待那些百姓,李策的声音刹那间冷肃。 彭金锐闷声不吭,低下头。 李策道:“大唐律,急需用兵,需立即奏报。调兵百人不报者,徒一年半。周赐有罪,但他刚才说要对你革职查办,并没有错。” 彭金锐默默听着,最后肃然道:“只要殿下守信重诺,为我儿伸冤,我便立刻缴械。” “你放心。”李策再次承诺。 彭金锐迟疑了一下,最终解下佩刀,摘掉兜鍪,想了想,又问道:“我那些部从,他们受我调令,迫不得已来到这里,也要被罚吗?” “大唐军纪严明,但本王会酌情发落。”李策目光清亮,却又冷峻。 彭金锐重重叹了一口气,又问:“那末将……能先为孩子收殓安葬吗?” 李策点头,挥手命人把彭金锐带下去。 拥兵要挟朝廷,即便有难言之隐,有天大的冤情,也不能不罚。不然若大唐各地兵马群起效尤,必然酿成大祸。 虽然想要尽快离开,但这里必须安置妥当。 郑奉安的官帽摘掉后,就没有再戴上过。他吩咐人把周赐抬走看管,便站在木台的一角,镇定自若中藏着几分无所适从。 李策走到他面前。 风很大,却吹不散二人之间那种提防忌惮的气氛。 李策开口打破沉默,问:“那些臂张弩能堂而皇之拉入晋州,是因为有节度使的路引吧?” 弓弩进晋州,中间要经过其他州府,只有周赐协助,是做不到的。 他问得恳切,郑奉安也答得坦白。 “请殿下容微臣安顿好这一军兵马,再把微臣收监审问吧。” “把你收监审问?”李策轻笑一声,“那这失去刺史的晋州城,谁管?” 郑奉安转过头,哑然道:“殿下……” “本王还有别的事,”李策道,“你先管着晋州城,别让生事者死灰复燃。另外,我很想问问,若今日事成,你们约定,如何往京都递信?” 更大的风波在京都,这里只是那风波的引子。 “若今日事成……”郑奉安垂下眼帘,低声道,“信中会说太子派人镇压屠杀反民,以至反民暴动,蒲州兵马兵变,楚王……楚王死在晋州。” 虽然知道信的内容,但郑奉安也是今日才清楚,所谓“太子派人镇压”,竟是伪造金牌,故意掀起暴动。 李策脸上波澜不惊,似乎早猜到会这么报。 他只是确认道:“你这信……是递给魏王李琛?” “不是,”郑奉安脸上掠过一丝被人猜对的惊讶,却摇头答道,“直接写折子,八百里加急上呈朝廷。” 那也是递给李琛,因为如今李琛侧坐御案、协理朝政。恐怕他今晚为了等这个消息,会熬到天亮。 “仍然这么写,这么报。”李策看着郑奉安的眼睛,命令道,“除此之外,要提起太子的金牌。” “这……” 满纸谎言欺瞒朝廷,罪可处死。 “你本来就是死罪,”李策料到郑奉安的担忧,沉声道,“你今日没有杀我,在某人心中,便不能再活。本王让你这么做,不过是想让他以为已经得逞,露出狐狸尾巴而已。而且今日周赐的确手举太子金牌、镇压百姓。这奏折也不算全部扯谎。” 郑奉安有些犹豫。 对他来说,今日的行为已经背叛李琛。如果再写奏折哄骗他,则不仅是背叛,还是坑害。 “但殿下你……” 你可好好活着呢,直接写死,不太好吧。 “可以说我受了伤。”李策想了想。这么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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