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家一看祸事闯出来了,呼啦一下都散开,各回各家生怕受牵连。 就这样婆婆的尸体才拉进村。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要停灵三天才下葬。 因为婆婆的脏病,停灵期间村里没有来一个人帮忙,也没有一个人吊唁。 就连婆婆娘家人,听闻了她和杨家四个男人的事后,也嫌弃她丢脸,没有来人吊唁。 至于二叔、三叔和四叔,都被自家老婆管的死死的,门都出不了,更别说来吊唁了。 每天晚上守灵,老公都非常嫌弃的扔我一个人在院子里灵堂前。 自己则拿了酒和菜回房间休息。 我弱弱的问他:“老公,听老一辈人说,灵前要孝子守呢,你不守夜,妈会不会不开心呀?” 他转身就给我一巴掌:“少皮干,叫你守灵就好好守,再多嘴弄死你。连个儿子都生不下,一天光知道白吃饭。” 我两眼含泪的闭了嘴,一个人踏踏实实在灵前,烧纸、点香、换蜡烛。 就这样我一个人守了两夜。 第三天早上,老公起床一看,冰棺里全是水珠。 登时就骂开了:“你个狗东西能干啥?守灵都不知道看下冰棺,弄死你个贱人。” 骂着还抬了抬手,作势要打我的样子。 我委委屈屈的哭:“老公,我害怕,不敢到棺材那边看。我连厕所都没敢上,就在灵前跪了一夜。” 老公一边骂我,一边去查看。 他打开透明的亚克力冰棺盖子,用手一探,没有一丝凉气,再一看制冷灯亮着,吐了一口痰,就喊我拿抹布。 我跪在地上两腿发麻,试了半天站不起来。 他又骂骂咧咧从窗台上取了抹布,要去擦水。 左手刚扶上冰棺金属棺身,身体就像抖虱子一样疯狂抖动。 我赶忙喊,老公,你咋了? 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触电了。 等我腿脚不利索的站起来,找到木椽子,把老公挑开,人已经断气了。 他发梢都有烧焦的迹象,身上肌肉紧绷的跟僵尸一样,手指头都成灰白色了。 死得透透的。 看着他的样子,我心里呼出一口气。 捶了捶稍微发麻的腿。开玩笑,刚才我要是能站起来,他还会自己去擦冰棺里面的水汽吗。 看了眼躺在冰棺里的婆婆在看了眼地上趴着的老公,我起身点了三支香。 祈祷他们一路快跑。 7. 前世,我被他们全家害得父母双亡,眼瞎腿瘸,一个人带着女儿无处安身。 被逼无奈和女儿偷偷回了爸妈家。 结果还是被这个禽兽找上门。 在我给女儿洗澡的时候,将电线扔进澡盆里,活活电死了我们母女。 可怜我女儿才两岁零两个月。 每次想起,我的心脏都像被车碾过一样。 这辈子,不把你电成烤猪,都难消我一腔愤恨。 第一晚守灵的时候,我听着屋子里鼾声震天。 开门把四婶迎进来。 “你现在就去睡觉,什么都别管,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没?”四婶颤抖着一脸横肉,恨恨的对我说。 我低下头默默回到灵前,把跪地的茅草拢了拢,抱着一床褥子睡觉去了。 四婶戴上提前备的绝缘手套,拔出冰棺插头,把连插头的那节线放在强碱水里泡了一晚上。 第二晚上守灵的时候,我依然在那个时候迎四婶进门,依然抱着褥子沉沉睡去。 她用相同的操作,把那节电线放在强酸液体里面泡了一个晚上。 然后将插头后面的线放在地上摩擦,才两下绝缘层就掉渣了。 做好插头接线绝缘层的风化损坏以后,她将零线揪了出来。 把零线折出一个翘起来的弧度,刚好触碰到冰棺的金属表面。 然后把插头和线擦干,重新插上电。 四婶走后我虚掩上院门,低眉顺目的跪回了灵堂前。 8. 三天前,我婆婆尸体运回来以后,老公去联系冰棺丧葬,我去卖纸扎香烛和祭品。 然后我给二叔三叔和四叔每家都买了一份礼品。 恳请他们能来帮忙张罗婆婆的丧事。 三个婶子都把礼品扔了出来,叫我滚远点。 我跪下来哭着恳求他们:“看在我公公的面子上,去看一眼吧。哪家过事没有长辈,说出去咱老杨家脸都挂不住。” “老杨家哪来的脸,不都叫你那不知廉耻的婆子给撕烂完了。滚滚滚……” “叔,婶子不去你好歹去一趟啊,你忍心看着军子一个人张罗这么大的事……” 不提老公还好,一提起这个名字。三家婶婶都像被点了炮仗一样。 尤其是四婶,直接从门后抽出大门栓就朝我砸来。 我硬生生接了一下,额头上血顺着眼睛就流下来了。 吓得四叔一激灵,赶忙扶我起来进屋,给我包扎伤口。 说到底对不住四婶的不是我,见我破相,四婶心绪平和了些。 也愿意平心静气的同我说会话。 9. 我刚把手里的三支香插进香炉,转身打算喊救命。 就只见村霸气势汹汹的拿着铁锹进了院门。 “军子你个狗日的,你给老子出来……” 我吓得一激灵,脸色煞白的看着他,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村霸身后还跟着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 这个村里的人可真闲啊,大事小情都有他们的份儿。 大家看清院子里的情况后都倒抽一口气。 村霸过来拿脚踢了踢老公的尸体,问我:“这是咋?死了?咋死的?” “被电打死的,那个冰棺好像漏电呢。”我抽抽搭搭的回答。 “死的好,还么人敢在我头上撒尿,他敢打我老婆,他就该死。” 说着还不解气,又连踢带踹的打了一会。 村里人都说这家人肯定是造大孽了,才一个接一个死。 不吉利,不敢让他们埋到村里公墓园,把风水都坏了。 东一句西一句,越说越义愤填膺。 慢慢的开始有人说我不吉利,也有说我命硬克夫家的…… 村东头的老流氓居然说让我跟了他。 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然后就有人嬉笑着说,你不怕染脏病,她婆婆可是有梅毒的。 我冷冷的看着这些人,我感觉眼前的脸在扭曲,在变形,变得无比丑陋。 我突然就开口了,“丽丽姐,你老公屁股上有颗痣吧?” 丽丽先是一愣,然后单手叉腰就要骂我。 “村霸媳妇说的。” 这回轮到村霸不淡定了。他刚想扇我巴掌。 我忙朝边一闪,继续说。 “王叔,你全家都爱吃辣子,但你儿子对辣子过敏吧?”我看向隔壁老王,“因为不是你亲生的。” 王叔他老婆朝我吐了口水就骂我,“你个奸贼,你满嘴喷粪,胡说啥呢。” 我白了她一眼,继续说:“曲奶奶,你那个玉镯子不见了吧?你儿媳妇偷走给她娘家妈了。” “李婶,你是不是觉得三女姨跟你关系可好了,你还给她买了辆自行车呢?其实她和你男人有一腿。还在背后说你两面三刀没人品,还说你男人看不上你。” “村霸,你媳妇是不是耳朵背后有一道深深的疤?跟张二狗钻玉米地的时候被玉米杆的茬子划破的。” 哈哈哈哈哈哈…… 我多少有点魔怔了。 10. 村霸再也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抽在我脸上,我被打倒在地。 看着这群人,不,这群魔,张牙舞爪。 我心底是痛快的。 上一世,我被打得丢了半条命。 任凭我怎么呼救,这帮人始终是趴门缝上看热闹,没人劝阻,没人制止,没人报警。 我在他们八卦的眼神中,瞎了眼,断了腿,逐渐失望、恐惧、绝望…… 还有他们污蔑我有脏病的时候,消息能快速散播到全镇,这帮人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我看着这帮魔鬼,每个人头顶都冒着黑气,自私、虚伪、恶毒、贪婪……我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这帮人咒骂着,摔打着,最后竟神奇的达成一致。 他们要烧了这个院子,烧干净婆婆身上的梅毒,烧掉老公身上的暴戾,同时烧死我。 好像我揭露的这些消息,会跟我一起被烧成灰,风一吹就没了。 然后他们就可以当那些事情不存在,继续以前的生活。 “这女子命硬,克死婆婆克男人,克得公公坐牢。迟早克到村里人头上。” “就是的,这一家子人都邪性,这院里不干净,烧了,烧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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