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看少,怎么也能赚大几百万,等解咒用完了,剩下的就卖给月德大师他们那帮人,转手又有一笔……” 宣玑立刻追问:“你们用过吗?” “就、就一颗,”山羊胡哭丧着脸说,“可是不一样……那小孩吃了‘咒’,跟以前的肥羊不一样。以前那些人,吃了‘咒’以后,老浪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所以我们一‘算’一个准,家里人都信得不行,可这小孩我们根本控制不了……老浪说坏了,吃错了,出事了,于是他也不敢露面,就说要去外地躲。没说去哪,我俩不一起行动,不然让人看见就穿帮了,谁知道……” 谁知道,季清晨不明不白地惨死在了赤渊大峡谷。 可是季清晨为什么会去赤渊大峡谷? 他被当成最后一个祭品,到底是注定的,还是巧合? 赤渊大峡谷的献祭事件,差点掀翻了整个异控局,祭文与神秘的巫人塚地面的血色字符遥相呼应,似乎只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冰山一角—— “我不敢露面,托人去找月德大师的那个所谓‘关门弟子’,找不着,那人没了,就跟蒸发了一样,我……我没办法,钱也花完了,正好看见你们在网上留的信,我以为是老浪以前骗完没来得及收网的肥羊……” “所以你这是想继承遗产了?”宣玑被他气乐了,随即他反应过来,“等等!不对,你说有几个盗墓贼围着一具尸体自相残杀,那尸体呢?血呢?盗墓贼呢?” 宣玑话音刚落,就像回答他似的,水潭里突然“咕嘟咕嘟”地冒出气泡。 有人“哈哈”一笑,那声音非常清亮,像没发育成熟的少年,在阴森古怪的山洞里回荡,诡异极了,接着,那声音他说了句什么,应该是巫人语,宣玑只听懂了其中一个词—— “灵渊”。 与此同时,宣玑的电话信号再次中断了。 那声音笑嘻嘻地又说了句什么,盛灵渊脸色又白了几分,整个人晃了一下。 少年哼起歌来,调子十分耳熟,但宣玑已经来不及细想了,因为山羊胡“嗷”一嗓子,原地起跳了三尺多,差点撞进宣玑怀里——水下冒泡的地方,几具被泡发了的尸体爬了上来。 随即,喧闹声响起,有急促奔跑的脚步声,有人高声说话的声音,声音是从宣玑来时的那个山洞里传出来的。 好像有一大帮人往这边走。 可那条路……不是应该只有四万多具白骨吗? 这事简直不能细想。 宣玑飞起一脚,把一个泡发的尸体踹回水里,把山羊胡团一团拎在手里,转向盛灵渊:“喂,你走不走?” 盛灵渊放空似的目光朝他望过来,神魂没归位似的,宣玑低骂了一句,冲上去一把拖起那魔头。 “我吃饱撑的吗,管他干什么?”他一边这么匪夷所思地想,一边紧紧地攥着盛灵渊的手腕没松,飞到了盗洞口。 还不等他站稳,说不出的危机感迎面袭来,宣玑再要躲已经来不及了,狭小的盗洞根本不够他展开翅膀,他手里一重,山羊胡已经一声不吭地到了下去。 一根细线从山羊胡的眼珠里射进来,直接穿透到了后脑勺,脑浆和血崩了宣玑一手,随即那根险恶的细线不依不饶地向宣玑的胳膊缠上来,却在碰到他的瞬间烧着了。 诡异的歌声被惊呼打断了,与此同时,盗洞里出现了一条颀长的影子,那声音用宣玑勉强能听懂的雅音说:“妖!” 盛灵渊缓缓地推开宣玑,盗洞对他来说太矮了,他站不直,须得微微低头弓腰,他扶着石壁,像站不稳似的,低声叫出了一个名字:“阿洛津。” 宣玑突然想起方才的歌声在哪听过了——那是一首童谣的调子,他跟盛灵渊互相掩饰想法的时候,在那人脑子里听过! ☆、第二十六章 盛灵渊的话音落下, 狭窄的盗洞里就闪烁起微光, 跟那些开在山壁上的花一样。 然后“影子”里的人从黑暗处走了出来。 那人个子不矮,但身量单薄, 连喉咙处也只是略有起伏,因此看起来有些雌雄莫辨的少年气,长发绑了一头的细辫,又在脑后束成一把,形貌昳丽。他左半张脸上带着个鬼脸面具, 面具笑盈盈的,人也笑盈盈的,葡萄似的眼睛又大又灵,露出来一只,黑白分明,讨人喜欢极了。 如果不是眉心有一个血洞,这个人就像电视上那些颇有异域风情的少年偶像。 宣玑皱着眉看了看面具人,又看了看盛灵渊——来的这位是谁, 他不知道,“阿洛津”这个名字他以前没听说过。但那个山羊胡说,棺材里的“尸体”眉心被钉在棺材上,而这位的眉心又恰好有个血窟窿,十有八/九,水潭里的棺材就是这位的寝室了。 这里是巫人塚,外面有四万多具尸体睡大通铺,就他自己有“单间”, 可见是个万恶的统治阶级。 盛灵渊刚才提起过,巫人族里管事的叫什么来着? 宣玑问:“你是巫人族的首领……还是那个什么‘圣’。” 面具人既是古人,又是外族人,大概属于连他那时代的“普通话”都说不好的,更别提宣玑这种现代风格。他明显没太明白,一歪头,睁大眼,脸上露出疑问神色,这是个十分孩子气的动作,成年人做出孩子气的动作,要么会很做作,要么会有点神经兮兮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上却很自然。 他天真无邪得很有说服力。 “首领。”盛灵渊替那人回答,“巫人族的最后一任首领,阿洛津。” 阿洛津听懂了自己的名字,眉开眼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宣玑脑子里的疑问成串地往外冒:“你认识他?不是,你刚才不是说巫人族是你灭的吗,怎么他见你跟见亲人似的?还有,他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你说呢?”盛灵渊瞥向他,宣玑的翅膀展不开,只能委屈地合在背上,盛灵渊的目光从合拢的翅膀上扫过,目光冷淡,像是一眼也不愿意多看一样,“阴沉祭召唤出来的,你说是什么。” 阿洛津高高兴兴地说:“见到我高不高兴呀,灵渊哥哥。” “恍如惊梦。”盛灵渊喃喃地说,他叹了口气,朝那影子伸出手,有些虚弱的声音更像情人的耳语了,“阿洛津,过来,我看看你。” 宣玑可能是被他坑太多次了,一听魔头这千回百转的温声细语,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半步,感觉这位又没憋好屁。 阿洛津却没有他这么机警,听了盛灵渊的鬼话,他呆呆地望向裹着枯草袍的男人,半张面具上浮起了红晕。 接着,他脸上的红晕上浮,泛到了眼圈处,面具也变成了哭脸:“我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不知道过了多久,被那些人用阴沉祭文强行唤醒。我想出去看看……可这是哪啊?这是东川吗?为什么东川会有这么多人?他们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盛灵渊柔声说:“嗯,我知道。” “我跟在那个人身后,感觉到了你在,所以一把把你拉了过来……灵渊,我好想你啊。” 盛灵渊头没动,眼皮缓缓地往下一点,又睁开,就像用眼睛“点头”:“我知道。” 阿洛津一步一步地朝他走过来:“灵渊哥哥,跳进赤渊里,疼不疼?” “疼。”盛灵渊轻轻地说,“我应该受的。” 阿洛津看着他,受到了什么蛊惑,握住了盛灵渊伸出的手,他用一种哀怨的目光抬起头:“外面多了好多好玩的东西,他们在干什么,我都看不懂,但墙上的画会动,路上跑的铁虫子嗡嗡作响,到了晚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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