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不顾一切地从台上跑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跑出了礼堂。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纪淮舟这才回神,心脏猛跳,连忙追了上去。 眼见就要追上,却见池清澜已经跑上马路。 一辆轿车眼见就要驶到她面前。 纪淮舟瞳孔骤缩,厉声开口:“澜澜!小心!” 却为时已晚,只见池清澜瘦小的身形被那轿车一撞,宛若脆弱的蝴蝶被拍落在地。 一刹那,鲜血浸透了洁白的婚纱,如玫瑰般展开成花。 …… 婚礼成了闹剧,救护车呼啸而至,将浑身是血的新娘带走。 谁也不知道,救护车开到半路,就已经和另一辆等候已久的一模一样的救护车换了道。 最终,车在郊外停下。 门被打开,换了一身衣服的池清澜走下来。 她回头最后望了一眼熟悉的城市。 “走吧。” 从今天起,‘白月光’彻底下线,纪淮舟尽可以和‘朱砂痣’好好‘相恋’。 池清澜坐上接应的车,再没回头。 第9章 车子围着环城公路绕了许多圈。 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了把什么东西彻底甩在身后。 天色渐渐暗下来,路旁树荫丛丛,漆黑的车身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几个小时后,城郊的废弃厂房,车稳稳停靠。 池清澜踏出车门时,已经换上了休闲清爽的衣服。 那件染血的婚纱被她抱在怀中,一步步走进漆黑寂静的工厂。 周围空空如也,只剩斑驳的墙和落露在外的钢筋铁架,锈迹斑斑,像是庞然大物陨落后残存的骨架。 池清澜步步走着,手机弹出消息,是公司的助理。 随之而来,是关于池氏入驻国外后的首批财报。 股价稳步上升,新项目也在跟进,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池清澜松了口气。 走进厂房深处,漆黑一片中显出若隐若现的光。 顺着光源找去,只见只见一个巨大的铁桶伫立厂房正中央,里面火苗蹿得老高。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靠在一旁的椅子上,长腿交叠,金丝边眼镜和同系袖扣相得益彰。 他垂眼看着窜动的火苗,雕塑般的五官在火光和黑夜的交织下被衬托地愈加完美。 见到池清澜,他倏地起身,慢条斯理地扫去袖口沾染的灰尘。1 “池小姐,你终于来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隐入黑夜,如静谧的夜曲。 池清澜微微点头:“傅医生。” 傅迟叙是曙光医院的院长,国内最大私人医疗集团的执行总裁,也是池清澜的合作对象。 当时她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本以为会遭到拒绝,却不料傅迟叙一口便答应下来。 此次假死脱身,便是靠着曙光医院暗中转流。 两人点头之后没再说话,池清澜走到那燃烧的铁桶前,将抱了一路的婚纱一股脑扔了进去。 那件纯手工定制的无价之宝,就这么被火蛇吞没,渐渐化为一团灰烬。 池清澜心中畅快,像是被压在山下五百年陡然放出般解脱。 她很想放肆尖叫发泄,却只觉头晕目眩,险些站不住。 “当心。” 傅迟叙稳稳扶住她,将她带到一旁的凳子上,将一瓶葡萄糖饮剂打开盖子递给她。 “池小姐,作为医生,我有必要提醒你,大量失血过后需要及时补充血糖。” “这段时间,你的抽血量已经快赶上一个成年人的总血量了。” 池清澜没有反驳,默默接过饮料,忍着发腻的甜度一点点喝下去。 自她有了假死计划后,便隔天定时取血,用止凝剂保存起来,以待今日。 婚宴现场,在她婚纱巨大的裙摆下,密密麻麻铺满了血包。 为的,便是将这场金蝉脱壳的戏码做的彻底,以骗过剧情骗过所有人。 在原本的剧情中,林雁的假死其实颇有蹊跷,只是她作为女主,自然有剧情推波助澜。 可池清澜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只能以命相搏。 好在,目前来看,她赌赢了。 火桶劈啪作响,休息许久,池清澜恢复了些许力气。 她站起身:“我们走吧。” 不料,傅迟叙却仍是坐着,淡然看着她。 “池小姐,你倒是和我预想的不一样。” “我本以为,脱身之后你想做的第一件事,会是报仇。” 池清澜疑惑看着他,并未开口。 傅迟叙继续说:“我想,若是我被当作别人爱情的垫脚石,我定会想留下来,看看没有我以后,所谓的男女主会怎么破镜重圆。” 池清澜心中被说动。 平心而论,她确实好奇,被自己夺去这关键剧情,纪淮舟和林雁接下去会如何。 “好。” 第10章 曙光医院住院部,VIP病房。 低低的啜泣声和心电仪运作的声音交织嘈杂,传入耳中,扰的人心都被提起来。 “清澜!” 纪淮舟猛然惊醒,睁眼,便被刺目的白色侵占满眼。 低头一看,只见身处于病房中,西装变成了病号服,胸前的贴片连接着巨大的仪器滴滴作响。 怎么回事?他不是在结婚吗? 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一个个问题交织在脑海中,头疼欲裂。 纪淮舟死死闭上眼,只觉心脏处闷闷作痛,身旁的仪器却发出刺耳的警报。 医护人员匆忙进来,纪母关切道:“淮州,孩子,你怎么样?你别吓妈妈!” 纪母说着,本就止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医护人员调试着仪器,纪淮舟愣怔开口:“妈,清澜呢?” 周围霎时安静,纪母的哭声哽住,错愕抬起头。 她含混开口:“淮州,其他的先别想了,医生说你是心悸引发的血管破裂,你好好休息……” “不!” 纪淮舟骤然打断纪母,连连摇头:“妈,我要去找清澜,我要和她结婚。” 他慌忙想起身,却被纪母死死抱住。 接二连三的打击,纪母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淮州,澜澜……澜澜她已经不在了!——”9 纪母的话像是一闷棍。狠狠敲在纪淮舟后脑上,将他彻底打懵。 脑中一片空白,耳旁传来刹车片的急响,一抹鲜红刺痛眼眸。 他终于记起来,原来自己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的婚礼,已变得面目全非。 心口闷闷发痛,警报声此起彼伏,护士的语调陡然拔高。 “患者情绪难以平复,需要注射镇静剂,请家属不要刺激患者……” 后面的话,纪淮舟再也听不清。 他只知道,自己像是被困住,说不出话做不出反应,只能如提线木偶般被人摆弄。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变得清净,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他终于能有空想想那噩梦般的事情。 可不知为何,心里却像是被堵了团棉花,无悲无喜,连疼痛都变得麻木。 也不知是所谓的镇静剂神乎其神,还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扼制着。 就好像,纪淮舟不应该为了池清澜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心情如一团死水,僵硬无力的四肢却终于有了知觉。 纪淮舟做起来,先拔掉了心电图的电源,随后将胸口的贴片一把扯下。 他就这般离开了病房。 离开医院,纪淮舟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大哥很热情:“先生,您要去哪里?” 纪淮舟愣怔了片刻,淡淡开口:“金域壹号,二十八栋别墅。” 二十八栋是池家,就在纪家的隔壁。 池父池母远在国外,池清澜不在,池家空无一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纪淮舟还是想去看看。 车子很快停在了池家别墅钱,纪淮舟付了车费,来到了池家大门口。 密码锁,他娴熟输入六位数字,只听“咔哒”一声,解锁成功。 诺达的大厅空空荡荡,和从前没有两样。 沙发背后挂着巨大的全家福照片,池清澜站在池父池母中间,笑得眉眼弯弯。 池家的全家福是三年一换,上一次拍摄还是池清澜出国之前,算算日子,他们该去拍新的了。 而这副旧的,也会如从前的一样,被搬进地下室里。 纪淮舟想着,不禁恍然。 到底是和池家有多亲密,才会连这样的小事都知道。 半晌,他离开客厅,一路轻车熟路来到池清澜的房间里。 他对池清澜的房间比池清澜自己还熟悉,从前池清澜在国内读大学,漏了资料文件都是他帮忙送过去的。 化妆台一如往常,透明的架子整齐码放着她喜欢的香水。 每一只都味道都很熟悉。 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默了许久,纪淮舟才出了房间,下楼,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前。 窗帘被风吹起,白裙在月光下发着莹莹的光,随长发飞扬。 纪淮舟瞳孔骤缩:“澜澜?” 第11章 心紧紧一跳,纪淮舟连忙上前,那熟悉的眉眼愈加清晰,却并不是池清澜。 “淮州,是我。” 林雁说着,上前,紧紧抱住纪淮舟。 她关切道:“夜里降温了,只穿这么点会感冒的。” 纪淮舟一愣,心中猛然失落,伸手将林雁推开。 他冷声道:“你为什么会在池家?” “我很担心你,一路跟着你过来的。” 林雁被推得一个踉跄,还是解释着,又关切将围巾披在纪淮舟身上。 “淮州,阿姨不让我见你,但我放不下你。” 她说着低下头,一副受尽委屈隐忍的模样。 出事以后,纪母便将林雁视作仇敌,就连一贯得体的优雅举止也维持不住。 “你还敢来找淮州?要不是你刺激,澜澜怎么可能会出事!你是我家的仇人!滚出去!” 林雁见不到纪淮舟,却并不慌乱。 她不知道,为什么池清澜会突然跑出婚礼现场,车祸身亡。 原本,那是她留给自己的假死计划。 林雁知道,纪淮舟将自己留在身边,不过是将她视作池清澜的替身。6 她愿意做替身,却不甘愿永远只做个替身。 从替身开始,她要走近纪淮舟,一步步取代池清澜,成为纪家少奶奶,拥有荣华富贵。 林雁知道,不管是白月光还是朱砂痣,只有得不到的才会念念不忘。 所以她准备了个局,让自己假死离开,处处留下暗示,让纪淮舟知道她被池清澜伤害到心灰意冷才酿成惨祸。 等池清澜被纪淮舟除掉,她再回来,与纪淮舟重归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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