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并不是那燕辙远的女儿,而是我们北域的公主,既是北域人自然该回北域去!难道陛下想让她一辈子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晓,连亲生父母都见不着嘛!” 季渊闻言眸色微动,薄唇紧抿,倏然沉默下来。 一个南境皇帝,一个北域太子,都是无比尊贵之人,此时这两人相对而立,虽未兵刃相见,可对视间气氛却是剑拔弩张。 孟德豫隐约听见里头的争执声,大着胆子将门打开一条缝,便看到这样令人脊背发寒的一幕。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推开门,低声道:“陛下,午膳已备好了,您要去司辰殿用膳吗?” 季渊闻声抬眸横了他一眼,吓得孟德豫脖子一缩,不敢再言。 少顷,他才见季渊往前走了两步,又倏然停了下来,侧身道:“太子殿下不如随朕一块儿来吧。” 那厢,司辰殿。 夏儿自御膳房端了碗清粥,将燕沅扶坐起来,一勺勺喂了她小半碗。 温热的粥食一下肚,燕沅的精神多少恢复了些,在榻上躺得久了难受,在她的一再坚持下,夏儿和云蕊才无奈地伺候她起身。 燕沅披了件大氅,缓缓走出内间,通过敞开的殿门,才发现外头已是白茫茫地一片。 白雪盖在金瓦上,与朱墙相映,别有一番雅致。 怪不得觉得今日屋内格外亮堂,原是下了雪。 此时的雪并不大,只零星飘着几片而已,可站在殿门口的燕沅看着那飘舞的雪花,仍是忍不住扬起了唇间。 她这辈子并未看过多少雪,渭陵偏南,四季如春,冬日过于暖和,几乎不会下雪,就算下了,也往往积不起来。 她觉得奇怪的是,她分明那么怕冷,却很是喜欢雪,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喜欢,她痴迷地看了许久,忍不住将步子踏出去,却被身后的夏儿给拉住了。 “主子,外头凉,您身子还未好呢……” “我就看一会儿,一会儿便好。”燕沅用那双潋滟的眸子央求地看着她。 夏儿到底拗不过她,只能让云蕊去取了把伞,给燕沅撑着,扶着她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踏进院中。 今年的寒梅开得似乎格外早,在被大雪覆盖的荒芜庭院中露出显眼的点点红,像是落在纸上的朱砂,燕沅忍不住走过去,努力抬起无力的手压在那枝桠上。 枝桠受了颤动,盖在上头的雪夹杂着嫣红的花瓣簌簌而落,燕沅垂首看着满地落红,神色忽而黯淡下来。 虽那大夫说她没什么大碍,可自己的身子,燕沅自己清楚,一天比一天更弱,只怕她没剩下多少日子了。 所以这般美的雪景,她得抓住机会多看几眼才好。 夏儿打着伞,陪燕沅在雪中站了大抵一炷香的工夫,担忧燕沅受不住,正欲劝她回殿时,只见身侧忽而有一道黑影闪过,再看去就见一人站在了燕沅背后。 燕沅只觉身子一暖,垂首便见自己被男人宽大的狐裘大氅牢牢裹在了里头。 “陛下……” 她只到他肩膀高,费力地抬起头才能看清他的脸。见他面色似有些不悦,不由得疑惑地问道:“陛下怎么了?” 季渊握住燕沅冰凉的手,沉声道:“外头这么冷,怎的出来了!” “躺久了,便觉无趣。”燕沅说着抬眸望向那寒梅,“就想着来院子里赏赏花。” 季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旋即抬手随意折下一支,递给燕沅,淡淡道了句“花有甚好看的”,转而一把将燕沅打横抱了起来。 看着手中被折下的寒梅,燕沅暗暗扁了扁嘴,腹诽了一句“不懂风雅”,方才抱住季渊的脖颈,问道:“陛下,您御书房的事儿处理完了吗?” “嗯……”季渊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句,蓦然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有一人,正在殿中等你……” “谁啊?”燕沅眨了眨眼,面露疑惑。 季渊抿了抿唇,“应当是个你很想见的人吧。” 她很想见的人…… 燕沅想了想,却是没有想到,她正欲再问,季渊却在殿门口将她小心翼翼放了下来,低声道:“进去吧。” “陛下不进去吗?”燕沅往殿内望了一眼,又转而问道。 季渊将大掌缓缓覆在她瘦削的脸上,看着她那双清澈如泉的眼眸,忽而有一瞬间生出反悔的念头,可最后,他还是柔声道:“朕在外面等你,去吧。” 燕沅纳罕地点了点头,折身走了几步,又回首看了季渊一眼,方才踏进殿中去。 她提裙缓步跨过门槛,便见一人背身站在西面的窗前,看背影似乎有些眼熟,许是听到动静,他慢慢转过身来。 “太子殿下……” 待看清这人清隽的面容后,燕沅觉得有些奇怪,这便是季渊说的在等着她的人吗? 但这位北域太子她先前不是见过吗? 让燕沅更奇怪的是,这位北域太子转过身后什么都没有说,只兀自提步向她走来。 燕沅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见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问道:“太子殿下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看着面前的人眼含陌生,对他作出这副警惕疏离的姿态,云漠骞只觉心口一疼,没再靠近,而是停在那儿。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张了张嘴又阖上,反复几回,似乎在纠结究竟要说什么,许久,才自喉中发出低哑的声儿来。 “卿儿,我是你的亲兄长……” 第64章 他今日本想忍,忍不住的…… 燕沅怔愣在那厢, 耳畔似乎还在回响云漠骞方才说过的话,许久,她才低声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云漠骞声儿低哑,又缓缓重复了一遍, “卿儿, 我是你的亲兄长, 是你的皇兄,你是北域唯一的公主!” 公主? 燕沅蹙了蹙眉, 总觉得这个身份遥远又虚幻, 她抿了抿唇, 抬眸地看向云漠骞,问道:“太子殿下, 可是认错人了?” 虽说她知道自己不是燕辙远的孩子,但不管怎么看, 她和这位北域太子生得实在不怎么像。 见燕沅细细打量着他, 云漠骞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扬唇笑意温柔,定定道:“我绝不会认错。” “他们都说,我很像父皇,而你很像母后。”他将视线落在燕沅的脸上,眸光颤动,含笑缓缓道, “不论是那双眸子,还是嘴都像极了……” 燕沅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有些赧赧, 面上滚烫一片,忙垂下眼去。 见她仍不是那么确信,云漠骞顿了顿, 又道:“你身上的命蛊是我与母后当年带着你,亲自去药王谷求的,这世上被种了命蛊的除了那药王谷谷主的女儿,便只有你了,如此,你还觉得我错认了吗?” 提及命蛊,燕沅抬起头,目露诧异。 她一直以为让她附身于狸奴的那所谓的命蛊,是想害她的人给她下的,却不曾想却是她最亲的人有意给她种下的。 她迟疑了片刻,才道:“太子殿下,我可否问问,殿下当年为何要在我身上种下命蛊?” 听得这话,云漠骞知晓燕沅相信了他所言,脸上不免添了几分欣喜,“是为了救你的命……” 见她昂着头,面色苍白,那双潋滟的眸子里满含疑惑,云漠骞看向一旁的梳背椅道:“坐下吧,我慢慢同你说,从头说起……” 燕沅的确有些站不住了,她微微颔首,同云漠骞一块儿在梳背椅上坐下,就听他轻叹了口气,启唇娓娓道:“你满月之时,父皇请国师为你占卜,说你天生命途多舛,二八之年甚至会有一场死劫……” 半个时辰后,云漠骞才从殿中走了出来,方才走了几步,便见季渊站在廊下,望着院中纷纷扬扬的大雪,神色却是比冰还要冷。 似是听见动静,他侧首看来,淡淡道:“太子殿下说完了?” 云漠骞脸上同样没有笑意,只缓步至季渊跟前,直截了当道:“孤想带着卿儿回北域。” 季渊闻言眸色愈寒,旋即定定道:“朕也说过,她不能离开南境!” “那陛下就想看着她死吗!”云漠骞提声,怒气不掩,“自南境到北域,再返回南境,一来一回,需要耽误多少工夫!陛下难道不知吗?还是陛下觉得以卿儿如今的身体状况尚且撑得住!” 他字字有力,在这片寂静的雪景中格外清晰,季渊闻言,眸光闪烁了一下,从来威仪摄人的帝王第一次无言以对,少顷竟淡淡别过了头。 云漠骞知道,季渊这人虽然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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