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想,等头发绞干,拿了一本书在屋中翻着。 * 过了两柱香后,元辞章方才珊珊回来。 李意清见他回来,放下手中的书册。 元辞章喝了一口茶,语气有些沉肃,“是黄家的人上门退亲来了。” 李意清闻言,抬眼看向他,“因着元相的事?” “不是。”元辞章摇了摇头。 元相出事过去差不多两个月了,黄家应该是早就知道这件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是失去京城支柱的元家,也绝不是黄家可以蔑视的存在。 “黄家的人上门来说,黄小公子特意去神卜阁求玄道子算了一卦,卦象上说,他沾木轻则亏寿濒死,重则连累整个家族受创。” 元家孙辈女取名从木,元昀正在议亲的女儿,便是叫做元棉。 玄道子那番话,简直就是明摆着告诉黄家,娶妻不娶元家女。 元辞章道:“堂叔公和祖父自然都认为是无稽之谈,可是黄家却很坚持。” 两家已经连庚帖都交换了,只待日子一到,便能上门迎亲。 这个关口,黄家忽然不管不顾嚷着退亲,传扬出去,两家人的脸面都不好看。 元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亲事将成,又不成了,以后说亲都困难。 又是神卜阁。 李意清神情越发冷淡。 “现在如何?” 元辞章道:“堂叔公和祖父不同意,黄家的人也无可奈何,只能明日再来商议。” 闻言,李意清没有说话。 缓了缓,她忽然道:“你明日可是要去江宁书院?” 元辞章颔首,“咏赋的学业耽误不得,能尽快办妥,不宜过分久拖。” 光看元咏赋今日着急忙慌的样子,便知道他有多怕自己的学业落下来。 他的兄长是状元,祖父是进士,即便他自己不放在心上,旁人也会紧紧地盯着他。 李意清道:“明天江宁书院,我就先不去了。这神卜阁着实古怪,我想去看一眼。” 元辞章微微一想,便知道了李意清的顾虑。 他出声道:“你放心,若是江宁书院真因为祖父之事而不收咏赋,这样的书院,不去也罢。” 书院成才其次,成人才是最要紧的。 若是教出些见利忘义,攀附权贵之流,那些曾从江宁书院走出去的举人也不会同意。 平白污了江宁书院的名声。 元辞章顿了顿,看向李意清,“神卜阁确实不对劲,你记得带上洛石。” 李意清莞尔,“你放心,这我知道。” * 翌日清晨。 晨起江面上的水雾还未散开,拱桥坐落于水面之上,像是人间仙境。 李意清此刻无暇贪恋这幅美景,而是走到一个卖早食的小摊前坐下。 此处离神卜阁极近,一抬头就能看见三层楼高的神卜阁。 状如貔貅的脊兽面目狰狞,正脊上雕刻着神龟玄武,蛇龟交盘,光是远远凝视,便有一种说不清的压迫感。 可想而知,若是站在神卜阁下,一抬头便是这样的图纹,心绪便不知不觉紧张肃穆起来。 摊主将一碗甘薯粉制成的吃食端上了桌,见李意清看着神卜阁,眼底微微闪光。 因神卜阁在江宁一代出了名,连带着他的早食铺子生意都越发红火了起来。 那些慕名而来的人,或因为自己身上银钱不够,或处于其他原因,难以进入神卜阁内,便会选择一些附近的摊子小坐。 仿佛这样,就能沾染些神卜阁的天道运气。 摊主道:“神卜阁所问吉凶,渡天下有缘人。若是你身无分文,但有缘法,玄道子也会屈尊算上一卦。若是你纵有万贯家财,而无心玄门,即便一掷千金,也难求一卦。” 李意清听到摊主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算过吗?” 摊主遗憾地摇了摇头,“我就是玄道子口中没有缘法的人。” 那日求缘问卦,玄道子一身墨白衣袍,隔着水榭流瀑,说他一心只有每日案板上的铜钱,非玄门有缘人。 摊主虽然内心遗憾,却也知道若是丢了案板,那才是大祸临头。 第52章 “莫多看、莫多听、莫多言。” 摊主自叹了一会儿, 忽而道:“姑娘不像是本地人,难不成也是特意来神卜阁问卦的吗?” 李意清闻言微笑, 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摊主仔细观察了一番李意清,微微压低了声音道:“姑娘若是真的想问卦,不妨身上穿的简朴些。神卜阁有一个祈祥费,便是根据问卦之人的家境来收取。” 若是寻常人家问,只收五两十两,若是达官贵人上门,则是千两万两。 李意清不以为意。 “若是玄道子真如传闻中那般神秘, 我穿什么样的衣服,都瞒不过他。” 摊主闻言, 脸上有些错愕。 后来他忍不住自己笑了出声, 好笑道:“玄道子说我只贪图案板上那些个铜板, 我还不信, 听姑娘一点拨,倒真是豁然开朗。” 他原本就是一个惜财的性子, 想因为玄门奇说,让他放弃能维持一家老小生机的活计, 他是万般不愿的。 即便不能受到点拨,这般平淡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只有那些贪心不足的,才会想要的更多,为此不惜倾家荡产。 李意清见他说话有趣, 摇头晃脑, 忍不住抿唇轻笑。 她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摊主根本就不信什么玄学,只是觉得自己位置好, 在神卜阁边上,手中能多些进账。 吃完早食,李意清不再闲坐,喊上对面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手中包的洛石,离开了摊子。 洛石临走,嘴里还叼着一个肉包,从钱袋中取出十八个铜板,递给了摊主。 摊主收到铜板,眼底漫上一股笑意。 还是这硬邦邦的铜板摸着实在。 * 天还早,神卜阁还没有开门。 可李意清却不是第一个站在神卜阁前的人。 神卜阁门前的空地上,稀稀疏疏站了七八个人,他们年岁不一,贫富不同,可看向那块玄玉匾的眼神,却是同样的赤忱热烈。 其中一个,浓眉大眼,身量高挑,见到李意清孤身一个女眷带着奴仆,嘴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妇道人家,也学人求仙问卦。” 洛石耳朵极好,听到面前的壮汉出言不逊,脸色当即一变。 李意清回首朝他摇了摇头。 壮汉见李意清受了讥讽却不敢还嘴,脸上神色不禁更自傲了几分。 “果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 李意清对他口中的话置若罔闻。 那人见李意清软硬不吃,自己讨了个没趣,悻悻闭上了嘴。 好在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神卜阁当值的小香童走了出来,眼皮还没完全睁开,就熟练地喊道: “一个接一个,依次站好,若是寻衅滋事,休怪道长翻脸无情。” 李意清听到声音,站在了人群中间。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不知不觉已经排了长长一条。 少说也说六七十人。 后面传来嘀咕声: “今日来寻仙问卦的人怎么这般多。” “道长能看得过来吗?” “若是这道长看得不灵验,今早的菜岂非白瞎了。” 有一个挑着扁担的老汉回头看了眼自己箩筐,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这里有一位算卦极准的道长,可却没有亲眼见识过。 他身边一人瘦小点的伙计道:“老伯第一次来?你放心,全江宁府找不到第二个比他算得还准之人。” 他这话一出,自然引起了旁边的好奇。 “难不成,还能来好几次不成?” 他们大多都是第一次来,听到此人这样说,自然忍不住问出声。 那人见众人纷纷看向他,神色露出几分优越,抿唇矜持道:“我家老母原先身体不好,受人指点后来到了神卜阁,拜见道长之后,道长只看了我一眼,脱口而出我家老母病症。” 众人被吊起好奇心,追问道:“然后呢?” 那人绘声绘色,“道长先是对我说,‘你无事,可你家里有大事’,我心底便信服了几分,道长捻指轻算,我不敢出声打扰,须臾之后,道长闭眼,笔蘸朱砂写了一张符咒,教我先在家中西南角贴上三日,三日后用火烧成灰,和水喂老母服下。” 旁人听得心里痒痒,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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