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 “先生,我晓得了。这鱼保管也简单,隔些日子换桶水即可,许三郎,帮我拎一下,多谢!” 汪青野拎的手酸,将手中的木桶递到许三的手上。 而后朝着元辞章恭恭敬敬拜礼:“先生此行,一路顺风。” 元辞章道:“好,等你成为天子门生,我们同在京城见面。” 汪青野被这句话激发了斗志,立刻拍了拍胸脯,颇有几分豪情壮志。 元辞章要说的已经说完,走到了李意清的身边。 “殿下。” 李意清小声嗯了一声。 她看着元辞章洁白的长衫,心中忽然有些不舍。 “元辞章。” 元辞章垂眸看去,只见李意清的指尖攥紧他的衣袖。 ——她在不舍。 “殿下,怎么了?” 察觉到李意清情绪的元辞章声音有些哑。 李意清笑着看向他:“下次见面,不必叫我殿下了。” 意清或者於光,都可以。 元辞章目光闪烁,应了一声好。 “我先去京城,都一切收拾妥当,恭候吾妻归来。” 外头等候的太子殿下掀开布帘,朝院中喊道:“行了,别惜别了,要不了三个月不就在京城团聚了吗?” 李意清松开元辞章的衣袖。 自他们成婚后,几乎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一旁的许三直白的多,他拉着茴香的手,深情款款道:“茴香,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茴香迟疑地看了一眼许三,试探道:“三个月不见,如一百八十年兮?” 许账房:“……” 一月三十日,三月九十日,这一百八十年,还真是无可挑剔。 连李意清的离愁别绪都被消磨了几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太子殿下和元辞章的马车已经看不见了,她才折身返回。 毓心看着李意清和茴香双双沉默的模样,有心缓和气氛,笑容满面道:“今日汪郎君送了不少鲜鱼,待会儿让茗禾做一道松鼠鱼,一道清蒸鲈鱼,配上两壶秋露白,切上些青门绿玉房,吹着凉风,可舒服了。” 她一说完,便看见茴香立刻生龙活虎地抬起了头,“这个主意好,我现在就去和茗禾讲。” 哪里有刚才那般愁眉不展。 茴香对吃食一事向来上心,脚下犹如踩着风火轮,一眨眼就溜没影了。 李意清看着茴香的背影发笑,顿了顿才道:“这个季节的青门绿玉房?” 毓心点了点头道:“是呢。元家家主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弄到这么两个。奴婢瞧见了,个个都有七八斤重。” 李意清:“你是说,是堂叔公费劲心思找来的?” 第87章 “已经住了很久。” “是呢。寒瓜罕见, 这么大个的更是少见。家主说特意送来给公主殿下尝鲜。” 寒瓜别称青门绿玉房,不过后者风雅更甚, 其瓜青绿条纹分明,瓜瓤鲜红,中间或黑籽白籽,算是寒瓜重的上品。 夏日炎热,坐在凉榻上吹着风,一口寒瓜一口冰酪,很是惬意。 李意清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轻声道:“稍后请堂叔公来海棠院一趟,前些日子忙着孟家的事情, 倒是有些疏忽冯庚晨的事情。” 毓心不再多问, 朝李意清福了福身子, 转身离开了。 约莫半个钟头, 元琏来到了海棠院中。 元琏走进屋中,看见李意清坐在最上首, 心底有些打鼓。 “不知道殿下喊草民过来,所为何事啊?” 李意清抬了抬手, 立刻有婢女上前,为元琏端上茶水。 “堂叔公尝尝,这茶合不合心意?” 元琏伸出衣袖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伸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发现只是些零碎的散茶。 这样的散茶, 世家大族是瞧不上的, 只因价格低廉, 在民间广受欢迎。 碎茶散茶不好听,民间一般称其为满天星。 元琏喝了一口茶叶碎末, 又不好意思在李意清的面前全部呸掉,只好默默吞下去。 而后笑着道:“这茶水味道……别具一番风味。” 李意清状似惊讶地问道:“堂叔公不喜欢这样的茶水吗?” “哪里。只是有些不习惯。” “我以为堂叔公应当喝过不少次,不然怎么会被冯庚晨的半城之资所打动。” 元琏端茶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他用眼角余光打量着李意清的反应,见她神色淡淡,猜不透她的意思。 “殿下……殿下可否听草民解释一番?” 李意清抬了抬衣袖,轻声道:“请说。” “小儿元昱早年在秀州游学,染上赌瘾,折了不少钱……冯家带财而来,不为元家大权,只求雨枫村不做声响。草民,草民没有别的选择。” 见李意清的神色愈冷,元琏连忙道:“元昱那个混账的账现在已经填平,现在被拘在家中,已经戒了赌瘾,殿下不必忧心。此外,冯氏的嫁妆,除却用来填账的,剩下都归冯氏自己做主。草民自知此事行为不妥当,主动捐纳白银三千两,用于江宁府义庄善堂之用,日后也会多加行善,搭棚施粥,弥补过错。” 李意清垂眸不语。 元昱的行为虽然为人所不耻,却没有涉及到性命。 李意清放柔了神色,轻声道:“堂叔公莫要见怪,一旦孟氏被追查,与其有勾连的冯氏必然难逃,我先问清楚,大家心中都做到有个底。” 元琏脸色刷地一下变白,“殿下明鉴,若是草民知道冯家与那孟氏有关联,借草民十个胆子,也不敢攀这门姻亲。” “好在,你们不知情,等大理寺来查问,如实回答就是。” 元琏欲言又止地看着李意清。 他想问问李意清能否代为说几句好话,却有些张不开这个口。 元相尚且会念在父子亲情绕过元昇,可是元辞章可是能大义灭亲之人。这位於光公主性格和元辞章看似天差地别,实则骨子里一样倔强。 若是早些年的元辞章,或许还不曾这么严苛。 元琏自知今日难以在海棠院讨好,又朝着李意清微微拱手。 “殿下,草民告退。” 李意清目送他离开,站起身,回到了寝屋。 她的视线在简约的房舍中扫了一圈,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变化。 元辞章的东西少,人在或者离开,房间的变化都不明显。 李意清坐在床边,忽然想起河堤春会的早晨,元辞章直白而克制的话语。 “殿下认识我并不久,可殿下在我心中,已经住了很久。” 她默默回想着曾经和元辞章的相遇,在皇宫书院中,太子和她曾经并肩走过御花园,遇到前来藏经阁的元辞章。 两人点头之交。 再其次,是在太子的东宫之中,周太傅布置的题目晦涩难懂,李意清惧怕被周太傅敲板子,主动上门寻找太子皇兄帮忙破题。 当时元辞章也在太子的书房中,背脊挺直,神色认真,笔下字体遒劲有力。 他甚至都没有抬头。 门外,切好瓜果的毓心和茴香一道走了进来。 茴香看见李意清像是有心事,好奇问:“殿下在想什么?” 李意清脚尖勾起,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打在脚榻上,听到茴香的问题,伸手在白玉盘中拿起一块寒瓜,一边吃一边道:“也没甚大事,就是在想,我曾经什么时候和元辞章有交集。” 茴香哦了一声,“原来殿下在想这个……唔,驸马十四岁回京求学,当时殿下十一岁,每年宫宴都会坐在皇后的身边。” 李意清道:“十四岁,十一岁,应当不是这些,你继续说。” “后来十三岁那年,殿下你被污蔑撞了焦阳伯府小公子,害他摔下马。不少大臣见了殿下就会忍不住长篇大论一番,或是在陛下那儿告状,殿下觉得无趣,在宫中沉寂了两年。” 茴香一边回忆一边道,“那两年,殿下寿宴,年宴,诸多节礼一概不管不顾,直到殿下十五岁及笄。” 顺着茴香的话语,李意清想起了十五岁那年的事。 当时的她不像幼时那般顽劣,也不像现在这般的从容,而是深陷在大臣的口诛笔伐。 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在说李意清德不配位,不配当陛下和娘娘的孩子。 她原先很喜欢在正月十五出宫看大鳌山,看宫灯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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