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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片金色的鳞甲, 庄重又威严。 他恍然想起少时的记忆,那时, 皇爷爷还在世。他时常往来这座巍峨的殿宇。 往事不堪回首, 如今他再来, 已然是反贼之身。 言太医神色黯然……目光落到寝殿前手持长戟面无表情的禁卫军身上。 人数正常,神色也正常。 待他还要细看时, 寝殿的门打开, 众人陆陆续续进了寝殿。他混在十几个中间, 安分垂首, 丝毫不起眼。 一股浓重的龙涎香混合着些微的血腥气扑来,冯太医停下,小声交代了天佑帝的病情:“陛下方才和朝臣议事,突然就咳血了, 这次叫前两次都厉害。陛下心绪不佳, 待会你们小心些。” 天佑帝自皇后和太子一事后, 龙体欠安一事, 宫里所有人都知晓。只是以往都是太医令负责医治,众人没想到这么严重, 竟到了咳血的地步。 太医令应是,带着众人,跟着冯禄继续往前。穿过层层明黄纱帐,越过骏马屏风到了内殿。 殿内伺候的宫人皆是低眉垂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可见天佑帝病情不太好。 冯禄走到龙榻前,弯腰轻唤了声:“陛下,太医来了。” 龙帐里轻应了声,冯禄挥手,立刻有小太监上前,将龙帐层层拉起,勾在鎏金铜钩上。所以遮挡都撤去后,人群中的言太医微微抬眼,就瞧见半靠在龙榻上、双目轻阖的天子。 硬朗的五官褪去锋利,眉头紧蹙,面色病白。只是照面的瞬间,又掩唇连连咳嗽。 瞧着是真病了。 冯禄急了,连忙又唤了句太医令。 太医令上前,跪下替天佑帝诊脉,越诊眉头拧得越紧。半晌才问出一句:“微臣先前开的药,陛下可有按时吃?” 冯禄连忙回:“都有,杂家日日提醒陛下。” 太医令眉头几乎打结:“这就怪了,陛下的病症不见好转,好似更严重了。” 他继续把脉,又问了些生活细节问题,依旧没探出病情恶化的缘由。稳住呼吸的天佑帝不耐呵斥:“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太医令战战兢兢的退下,随后,跟来的太医一一上前,替天佑帝诊治。几人诊脉过后,也查不出缘由,皆是后背冒汗。 眼见着天佑帝又再咳,众人跪了一地,目光期盼的看向这群人里医术奇诡高明的言太医。 言太医躬身往前,到了龙榻边上如所有太医一样跪下。金砖冰冷,顺着他膝盖往上攀岩。 隔着一层细薄纱的帕子,他的手搭在了天佑帝的手腕之上。 青铜盘龙香炉内烟气袅袅,手下人的脉搏忽急忽慢,左突又撞,浮躁难言,属气血虚浮,心肺火旺之状。加之近日情绪起伏过大,肝脉淤塞,身体状况确实欠佳。 至于吃了太医令的药,缘何更加严重,那就未可知了。 言太医垂首恭顺道:“陛下之症可治,只需银针卸掉心肺的湿热,咳血症状便可缓解。” 冯禄大喜过望,连忙催促道:“那还不快替陛下施针!” 言太医应是,翻出药箱里的银针,开始做准备工作。因着要脱衣行针,寝殿内其他太医都被遣了出去,只余下太医令替他打下手。 天佑帝在宫人的帮助下褪去上衣,露出了内底常年习武结实的皮肤。 太医令将银针在火苗上炙烤过,递给言太医,小声嘱咐他道:“陛下龙体精贵,你行针时,万不可有任何差池!” 言太医点头,接过银针,缓缓朝天佑帝靠近。盯着天佑帝心脏处,眸子微眯:倘若他将这银针直接刺进心脏,这人定会当场毙命! 大聿的仇,他父皇的仇就报了! 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杀不出这重重守卫的甘泉宫。 若只是下慢性毒药…… 他可以保证,太医院所有的人都察觉不出来。 银针闪着寒光接近天佑帝的胸口,肌肤之下,心脏鼓鼓跳动。就在针尖要扎下去的时刻,天佑帝突然一把捏住他手腕,直捏得他腕骨吱嘎作响。 言太医冷汗涔涔,故作惊慌:“陛下……” 天佑帝冷笑一声,吐字如刀:“嘉义太子,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言太医瞳孔剧缩,指尖轻微颤了颤。 也就这一点细微的变化,天佑帝就断定:“果然是你!”话落的瞬间,另一只手快如闪电,揭下他脸上的伪装。 闫衡玉见天佑帝身手这样迅速,立刻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他反应迅速的转动手腕,针尖朝着天佑帝眼睛刺去。在天佑帝避开的瞬间,迅速后撤,整个人已然退出数米远。 饶是如此,脸上的络腮胡子还是掉落,露出了一张棱角分明,锐利锋芒的脸。身形也因为突然发力而拔高,弯曲的背脊挺直,整个人清瘦劲挺。 和方才瘦小老态的言太医完全不是一个人。 这变化太过骇人,一众伺候的人大惊,早有准备的冯禄尖声喊:“快来人啊,有刺客!” 隐在暗处的暗卫齐齐冲了出来,闫衡玉丝毫不恋战,手上数百根银针齐发,然后转身就往窗口遁逃。 砰砰砰,两侧的雕花木窗同一时间关上。屋外隐有禁卫军围过来的身影,寝殿的门豁然大开,手持寒刀的白九带着禁卫军冲了进来。 闫衡玉被迫从窗口退回来,想也未想,从袖口掏出一包药粉洒在了香炉内。 烟气瞬间化作浓浓白烟,升腾而起,迅速占领整个寝殿。寝殿内伸手不见五指,暗卫和冲进来的禁卫军都看不见人,都不敢乱动。 天佑帝拧眉,站在龙榻前没动,凝神细听周遭的动静。四周静得可怕,浓雾里突然伸出一把薄剑,直取他咽喉。 天佑帝只来得及伸手去截,手心立马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冷嗤一声,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铃铛。 时间回溯,天佑帝果断抽出悬挂在床柱利剑,刺了出去。对面一声闷哼,薄剑停在了天佑帝喉前两寸。 在白九和暗卫首领围过来前,对方又没了人影。 此后,无论闫衡玉如何偷袭,天佑帝像是总能预判他的预判,每次精准刺中他。 浓雾渐渐散开,他身上已经绽开数朵雪花。 禁卫军和暗卫都不在迟疑,齐齐朝他围攻过去。 半刻钟后,闫衡玉已是强汝之末,他死死盯着天佑帝,眼中恨意如有实质。 逃无可逃,那便不逃! 他双脚屈弓,聚起体内所有的内里,将自己化作一道洪流,再次直冲天佑帝胸口。 竟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挡在天佑帝面前的禁卫军和暗卫被这内力冲得倒飞出去,连白九和暗卫首领也未能幸免。 人到天佑帝近前时,天佑帝准确夹住了剑尖。 闫衡玉冷笑一声,单手回撤,从薄剑中又抽出一个削铁如泥的匕首……然而,就是在这一瞬间。天佑帝却犹如鬼魅,闪到了他身后。用力拍了一下他后背,匕首又插回了剑刃内。还不等他再有动作。身后的人又扣住他肩颈,将人整个倒灌到了地上。左脚用力,踩碎了他执剑的手骨。 咔嚓! 他的手终于彻底失去了气力,松开了剑。薄剑砸在光洁冰冷的金砖之上,发出叮当脆响。 闫衡玉苍白瘦削的脸痛得扭曲,眸光不可置信的盯着天佑帝,问:“你如何知晓我的杀招?” 这场围杀处处透着诡异:对方似乎对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一清二楚,又精准避开他所有会怀疑的点,将他引来甘泉宫。围杀开始后,又预判了他所有的招式和动作,连他流虹剑中暗藏的玄铁匕首也知晓。 这招他从未在人前显露过。 天佑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自然是因为他有个好儿子! 能一招制敌是他儿子回溯了三次的结果。 当然,这种有损他皇帝威仪的话,他是不会说的。 满寝殿的禁卫军和暗卫都看着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白九摆手,两个禁卫军冲上前卸掉闫衡玉仅剩的左手,将人摁伏在了地上。 闫衡玉不断挣扎,脸贴在地上,咬牙质问:“赵彧,你忘祖背德,毁掉闫氏江山。柔善姑姑若还在世,你如何面对她!”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柔善公主,天佑帝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喝问:“凭你也配提朕母后?你忘记是谁枉顾她意愿,将她远嫁西北牛毛饮血的蛮荒之地?是谁害她克死异乡,魂不归故里?” 天佑帝大掌捁住他脖子,一点点收紧,冷笑连连:“是你的好皇爷爷,是大聿朝上上下下的君臣!一个国家的安稳,要靠一个弱质女流去维系!现在在这和朕说什么背祖忘德?怪朕夺你江山?但凡你有朕的魄力,弄死你老子上位,今日也没有这样的下场!” 闫衡玉被他掐得呼吸困难,面色发紫,却依旧咬牙怼了回去:“惠成帝再如何也是孤的父亲,孤不会如同你一般弑父杀兄,行畜生之举!” “随意,你辈子只能如阴沟里的老鼠,躲躲藏藏!”天佑帝突然松开了手,被掐得快死的闫衡玉重重砸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激起细碎金尘。 他先前的伤口寸寸崩裂,湛蓝色外袍上绽开更多的血花,直至串联成片。 天佑帝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冷嗤:“朕素来听闻嘉义太子才德兼备,智勇无双,才得朝臣拥护,百姓拥戴。今日看来,言过其实,你不过尔尔!” 唯一能让他欣赏的也就那身深不可测,能御百人的功夫了。 闫衡玉被他鄙夷的目光看得气血翻涌,才用药压下去的经脉,又开始逆行,最后控制不住吐出两口血来。 天佑帝只是冷冷瞧着,继续道:“复辟自己的江山,还要靠女人提供便利!说,当年和你在莲池边偷情的女子是谁?等你死后,朕送她一同去见你!” 闫衡玉眸子圆睁,继而呵呵笑了起来,轻声挑衅:“你猜?” 天佑帝恼怒,只觉得头顶绿云盖顶。冷不防瞧见闫衡玉想咬舌自尽,他手快的将他下巴卸掉。然后朝白九喝道:“将人押入慎刑司好好审问,务必问出那女人!” 白九应是,挥手。 禁卫军就拖着人往甘泉宫外走,两条长长的血痕一路蜿蜒。 毫不知情的太医令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腿软的蹲在桌案下迟迟没起来。 寝殿的门打开,白九才刚出去,容妃就带着一群嫔妃围了上来,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陛下如何了?” 白九被满天的脂粉气熏得连退数步,撞在了身后的侍卫上。身后的侍卫一个趔趄,钳住闫衡玉的手轻微松了松。 也就是这一瞬间,一直被拖行的人身体往□□斜,手臂撞在地上,顷刻脱臼的手臂便接上了。左手抬了一下自己下巴,下巴也合上后。他突然暴起,左手直取,挤到最前面的云嫔。 云嫔只来及瞧见一个血人,脖子就在他人手上,被带着跃到了玉阶之下。 冲过来的一众后宫嫔妃这时才惊觉发生了什么,吓得四下逃窜。 守在外面的禁卫军将人团团围住,不多时天佑帝带着赵砚出现在了甘泉宫寝殿门口,自上而下看着日头下被挟持的云嫔。 云嫔已然吓得面无人色,惊叫连连,看见天佑帝就大喊:“陛下,救救臣妾!” 她一身白裙,裙角和袖口都叫闫衡玉身上的血染红了。 天佑帝和赵砚都诡异的沉默了。 白裙?又恰巧在这人危难时刻被他劫持…… 云嫔莫非就是那女子……他们的行动隐秘,这些后妃怎会来得这样巧? 是想来救这嘉义太子? 闫衡玉盯着天佑帝,喝道:“你放孤走,孤不杀她,否则……”他收紧手臂。 偏生云嫔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还在大叫:“陛下,您快放他走!救救臣妾!” 天佑帝冷脸:“那你就杀了她吧!”他倒要看看,他下不下的去手。 云嫔不可置信的瞪着天佑帝,眼眶瞬间蓄泪。 天佑帝不为所动,接过白九递来的黄金弓,对准云嫔的咽喉。 云嫔瞬间惊恐,眼泪扑簌簌落下,拼命的摇头。 天佑帝挽弓拉箭,手松开。利箭脱手而出,带着破空之声朝云嫔射去。 眼见着利箭就要射穿云嫔的喉咙,捁住云嫔的闫衡玉突然将她翻转了过来,以后背挡住她。箭没入他左后背三寸,直接扎破他的心脏。 他噗得又吐出一口血,血污扑了云嫔满身满脸。 闫衡玉呈保护的姿态,双手拥着她后背,然后在众人惊惧的注视中,一点点滑倒在地。 就算倒在地上,眼睛还一直盯着云嫔,里面是眷恋的不舍…… 云嫔整个人僵在那,吓得魂不附体,已经不会动了,只呆呆的看着天佑帝。 天佑帝双眼微眯,森冷的声音,从玉阶上传到她的耳膜:“云嫔,你和朕解释一下,他缘何用命护着你?” 用命护着她? 这个刺客用命护着她? 云嫔环顾四周,从众嫔妃和侍卫眼里看到了怀疑。她终于觉察出了天佑帝语气里的杀意,后知后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喊道:“陛下,冤枉啊!臣妾和这刺客素不相识?” 这话显然没人信:谁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连命都不要? 第098章 第 98 章 天佑帝冷漠开口:“将云嫔关进慎刑司, 朕要亲自审问!” 冯禄挥手,两个孔武有力的太监立刻上前,拖着云嫔就走。 云嫔惊慌尖叫:“陛下, 臣妾冤枉!臣妾冤枉啊!” 整个甘泉宫外都回荡着云嫔的喊冤声。 然而,没有人上前替她说一句话。 天佑帝看向容妃, 肃声道:“你进来。” 容妃暗道倒霉, 咬唇跟着他进去甘泉宫。待寝殿的门关上,冯禄才招呼人过来处理现场。 闫衡玉的尸首被拉走,玉阶之上的血被擦拭干净, 清水一冲,连丁点的味儿也闻不出来了。 太医令带着十几个太医往回走, 众人暗道:陛下哪里是病了, 分明是早就察觉言太医有问题。借着生病为由, 设局诛杀反贼! 冯公公也不给他们点提示,他们方才差点没吓死。 太医们心有余悸的走了, 众嫔妃静若寒蝉的在甘泉宫外等了片刻。直到容妃容里头出来, 才如蒙大赦, 跟着容妃走了。 不消半日的功夫, 云嫔私通反贼,谋害陛下的事就在宫里传开了。当夜,云嫔外家周伯侯府众人也被全部下狱。 反贼已死,众人纷纷猜测陛下会如何处置云嫔。 后知后觉的五皇子开始疏通宫中之人, 想去慎刑司看他母妃。慎刑司的人甚是为难, 将他递来的银票全都推了回去, 小声道:“五皇子, 陛下下旨,谁也不准见云嫔娘娘, 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五皇子还要再说,同来的嬷嬷老远瞧见天佑帝的御驾来了,连忙将他拉到一边角落躲着。 五皇子挣扎了两下,不耐道:“嬷嬷,你拉我做什么,我要去求父皇……” 嬷嬷劝道:“五皇子,情况不明,我们先看看。” 这个时候若是被陛下看到他们殿下,不仅救不了云嫔娘娘,还会惹来陛下的厌恶吧。 五皇子不太灵光的脑子难得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只得安耐住性子,先回去了。 慎刑司的牢门打开,牢房里的云嫔听见动静,立刻站了起来,扒着牢门往外看。见到天佑帝后,又开始喊冤。 天佑帝隔着牢门盯着她满是血污的白裙,脑海里来回就是小七那句:黑衣男人和白裙女人抱在一起,抱在一起,一起…… 他面色黑沉,问:“你说你冤枉,缘何捉拿反贼时,你就突然出现?” 云嫔连忙道:“也不是臣妾一人出现啊,容妃姐姐和其他姐妹也一起去了甘泉宫!” 天佑帝冷声:“容妃说,是你先提议去甘泉宫的!” “是臣妾先提的!”云嫔急了,“可是臣妾也是忧心陛下身体啊!” 时间回到两个时辰前。 因着后宫是容妃和宸妃在共同打理,她们一直只去容妃那请安。宸妃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听闻她近日身体大好。所以众人一商量,特意一起去了紫和宫看望宸妃,顺便请安。 众人才坐了会儿,宸妃身边的宫婢就拿药回来了。提及在太医院看到冯禄带着太医令和一众太医去甘泉宫的事。 宸妃就多问了一嘴:“可是陛下身体不适?” 落葵摇头:“奴婢也不知。” 云嫔想在天佑帝面前表现,就先借口要走。哪知许嫔拦住她问:“云嫔妹妹可是要偷偷去瞧陛下?” 云嫔微恼,就道:“什么叫我想偷偷去,你们若想去,同我一起去便是了。” 她话落,立刻就有好几个嫔妃站了起来。 云嫔顿时无语,干脆道:“既如此,那容妃姐姐和宸妃姐姐也一道前往吧。” 宸妃捂着胸口连连咳嗽:“本宫就不去了。” 众人见她面色病白,一副随时有可能倒下去的模样也没想她去。就强拉着容妃这个后宫之首一起去了,若是陛下恼怒,也有人顶着。 容妃本不想去的,但太医院出动了那么多人。若她不去,难免会有人说她不关心龙体,这就是大过。 于是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到了甘泉宫前,哪知就那么倒霉,遇到陛下正在捉拿刺客。 云嫔冤枉极了。 天佑帝听完她的陈述,又问:“你缘何穿了白裙?” 云嫔:穿白裙怎么了? 她完全搞不明白穿白裙犯了陛下哪条忌讳! “宫中也时有人穿白裙啊!”她只是恰好得了一匹轻薄白雾云锦,恰好做成裙子穿在了身上。 这是解释不清了。 云嫔心急如焚:“这云锦本就是宸妃姐姐送给臣妾的,臣妾不明白,为何不能穿白裙……” “宸妃?”天佑帝拧眉,想起宸妃那常年病白,冷肃清霜的脸。 宸妃似乎常年都穿着素净的衣衫,月白和浅杏偏多,纯白好像没怎么见过。 他看了眼冯禄,冯禄连忙将自己查到的告知他:“陛下,这些布料原先都是凤栖宫的人负责分发。容妃和宸妃娘娘管理后宫后,容妃娘娘管控整个后宫的文书和刑惩还有人手调派。宸妃娘娘则管控整个后宫的吃穿用度。但宸妃娘娘身体不好,温妃娘娘禁足后,云嫔娘娘就时常往紫和宫去,宸妃娘娘就许她从旁协助了。那白雾云锦,是云嫔娘娘瞧中特意讨要的,宸妃娘娘也就顺势赐给了她。” 说到底,还是云嫔自己喜欢那白雾云锦。 云嫔急得跺脚:“陛下,臣妾并不喜这白雾云锦!”先前都是比照着温妃的喜好来,穿得偏艳丽。开始攀附宸妃后,知道宸妃常年病重,也就改穿素净的了。 天佑帝再次看向她:“是吗?” 云嫔嗯嗯点头,急于洗脱嫌疑,连忙又道:“臣妾不知为何不能穿白裙,定是宸妃姐姐在陷害臣妾。比起臣妾,宸妃姐姐的父亲卢国公可是前朝翰林,和皇室关系密切。陛下,定是宸妃在陷害臣妾!” 天佑帝拧眉思索:先前好像听小七提过,言太医教他医术时,老三也在场。多年前他派人去查小七落水的内情,冯禄确实说过,单日经过御花园的除了有皇后、温妃的人还有宸妃和云嫔的人。 他一言不发的往外走,云嫔见他走了,追着他跑到牢房最前面,哭着大喊:“陛下,臣妾真是冤枉的!臣妾什么都没做!”她平常就跋扈了些,仗势欺人了些,墙头草了些,怎么也不敢勾结反贼啊! 牢房的门砰咚关上,天佑帝走出慎刑司。负责看守慎刑司的孟公公上前两步小声道:“陛下,方才五皇子来过,想进去看云嫔娘娘……” 天佑帝拧眉:他还没动老五,自己倒先舞到他面前来了。 冯禄见他面色不好,立刻嘱咐孟公公道:“下次五皇子再来,你们只当没看到他,不用搭理。” 孟公公连连点头,退到了一旁。 天佑帝上了龙辇,又问冯禄:“你那日去搜查刺客,言太医就在紫宸宫内替宸妃诊治?” 冯禄点头:“是,但宸妃娘娘是头一日就病重,太医院没办法,才让言太医过去的。” 宸妃是生了老三后,伤了身体,才一直病恹恹的。之后他虽对宸妃多有照顾,但也甚少去她那。 印象里的宸妃温和自持,同他说话也轻轻缓缓的,不是个爱争抢的性子。 但千人千面,他叫皇后的事给弄怕了。于是吩咐冯禄道:“找人去将小七喊来,朕有话要问他。” 冯禄点头,朝身边的小太监耳语了两句,小太监立刻往上书房去。 待天佑帝到达甘泉宫时,赵砚也恰好跨入甘泉宫。 天佑帝将他喊道近前,道:“你再将你是如何发现言太医异常的说与朕听听。” 赵砚把在上书房的事如实说了一遍,天佑帝拧眉:“他和老三单独待在你那处说了话?老三出来就有些不对劲了?” 赵砚点头,见天佑帝神色不对,立刻替三皇子解释道:“三哥好像很不喜欢他,还想让儿臣换太医教来着。” 这话听在天佑帝耳里,不像解释。倒像是老三知道点什么,才不喜言太医。 他让赵砚回去,转头又将三皇子喊了来。 对待三皇子,他可就没对赵砚那样温和,开口第一句便问:“老三,你可知言太医就是先前的刺客?” 三皇子战战兢兢的,迟迟没回话。 天佑帝拧眉,喝道:“抬起头来!” 三皇子只能被迫抬头,和天佑帝对视的一瞬间,眼神就开始躲闪,明眼人都知道不对劲。 天佑帝冷声问:“你知道是不是?说说,你是如何知道的?可是从你母妃那知道的?” 三皇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摇头道:“不是,母妃她并不知晓!”他这几日,一闭眼就是太子哥哥烧死的画面。他不想死,也不想他母妃死。 那只能对不起五弟和云嫔娘娘了。 他一咬牙,道:“母妃病重,搜宫那日,儿臣散了学,去见母妃,恰缝言太医也在。冯太医搜宫后,儿臣发现言太医手腕有血滴露。儿臣是想禀告父皇的,但言太医用母妃威胁儿臣。他说他已经趁着给母妃整病的便利,给母妃下了毒,若是儿臣乱说话,母妃必死!” 他眼眶通红,唇不住的颤抖:“儿臣也是无法,后来他又去教小七医术。儿臣怕他动小七,才一直陪着小七,又想劝小七换了太医……”他说完,弱弱抬头:“父皇,你罚儿臣吧,儿臣没用……” 老三素来懦弱怕事,被老二欺负了多年也一声不吭。若被威胁,又是拿宸妃的命,倒也说得通。 天佑帝朝冯禄道:“你再去传几个紫和宫的人来,问问当日的情况。” 冯禄点头,遣人去了一趟。 但去的人很快便回来了,焦急喊道:“陛下,不好了,宸妃娘娘又吐血了,人已经晕过去了。” 天佑帝蹭的起身,让人赶紧去请太医,然后带着三皇子亲自过去了一趟。 太医令匆匆赶来,宸妃还在不断吐血,整个人看上去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太医令紧急止血后,把完脉,证实宸妃确实中毒了。而且是奇毒,太医院都没接触过这种毒。忙前忙后开始解毒,但宸妃的状况很不好,吐血后一直昏迷,随时可能死掉。 三皇子跪到床榻上边,连声唤着母妃,眼泪止不住的流:他离开前,母妃就说若是她熬不过,让他好好活着,登上太子之位。若是她熬过了,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哭得浑身颤抖,紫和宫的奴婢怎么劝都劝不住。 天佑帝拧眉看了半晌,又寻了黎嬷嬷和紫和宫的几个宫婢小太监来问话,几人说的说辞无一都和老三的对上了。 他命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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