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父亲在灶间垂首熬着我最爱的鱼粥,汤色乳白,香气穿过纱窗。 母亲则坐在床边,低声絮叨着陈年家常,用温热的帕子敷在我额角。 我好想再赖在这片温柔里。 可梦境很快破碎。 恍惚间,耳边骤然传来金石砸地声,将我惊醒。 等双目勉强睁开。 我看见父亲母亲,已是断指残手,双膝跪于寝榻前。 那一瞬,世界天旋地转。 “爹!娘!你们怎的这样?”我疯了一般挣扎着下榻,却踉跄倒地。 父亲苍老的身子,抖得厉害。 母亲面容削瘦,攥着被鲜血浸湿的帕子,却死死躲开了我的手。 他们往日的慈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掩饰不住的畏惧与屈辱。 萧祁站在一旁,锦袍半敞,嘴角微扬带着那种令我恐惧的笑意。 “蘅儿,你倒真是深情孝顺。昏厥半日却只知嚷着我要回家,你倒是问问孤,孤也好让岳丈岳母入宫探望才是啊。” 他的话刀子般割进我心里。 父亲一时老泪纵横,身子伏到我脚下,声音颤着: “太子妃娘娘,大慈大悲,放我们老俩口一条活路罢。” “求您安心侍奉太子殿下——我们实在再经不起折磨了……” 母亲紧咬唇,神情麻木,一把抓住我手,泪顺着脸颊滴在我的掌心。 “沈家无能,罪当万死。求娘娘看在骨肉亲情上,饶过我们吧。” 我伏地磕头,额角磕到地面,只觉生不如死。 “爹,娘,不要这样……我听你们的,听太子的,全都依顺……再不违逆半分。” 但他们却像避蛇蝎一般后退,不敢直视我。 萧祁长臂一伸,将我一把拽起,轻轻擦去我额头的血,冷笑低哼。 “这才乖啊,蘅儿。你知进退,孤方能保你太子妃之位。也是劳烦岳丈岳母跑这一趟了。” 他俯身,唇浅浅印在我额头处,温热腥涩。 我全身僵硬,任凭他命人将父母带走。 门在缓缓关上时。 忽而,母亲像突然疯魔,翻出衣袖里的金簪,撕心裂肺地朝我扑来。 “你不是我女儿!我儿早亡于十年前!妖孽!还我女儿!” 母亲面容扭曲,我倏地怔住。 萧祁将我牢牢护在身下。 那把簪子分明没穿他的掌心,他却只是低头,声音平静无波。 “安心养好身子。一会儿我会让婉蓉来服侍你。” 我怔怔地听着,所有的话音都苍白远去。 眼睁睁看着侍卫将父母拖离,我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瘫在榻上。 我再没有丝毫生气,周身冰凉。 不多时,林婉蓉提着药箱进来。 她眸中充满了浓烈的嫉妒。 她冷笑着,抽出银针,毫不留情地刺进我的脉门。 “沈云蘅,你口口声声说想要解脱,转头却只会用些手段诱他留心。” 她语气轻蔑,银针在我皮肤上划过一道狰狞的血痕。 我却无力反抗,也没有力气喊疼,只是木然地望着窗外。 爹娘本是我尘世里唯一的依靠,如今,他们已然弃我。 我所有活着的理由一下子都没有了。 林婉蓉靠近我耳边,一字一句道:“你再如何讨好太子,东宫主母之位也终究会落在我手。” 我闭上眼,不再理会她的咄咄逼人。 林婉蓉喋喋不休,说着萧祁如何待我好,语气里分明裹挟着羡慕与不甘。 我只觉得疲惫,心中那点残存的执念,也随风消逝。 这份恩宠,既然她如此渴求,不如一并送给她。 我静静阖上双眼。 之后的日子,噩梦缠身,令我夜不能寐。 我已心如死灰,世间一切喜怒哀愁再难触动分毫。 谢临渊托人屡次送来密信,我却不知如何回话。 东宫里流言四起,侍从私下都在议论,那个苗女林婉蓉何时能扶正太子侍妾、取代我的东宫主母之位。 林婉蓉越发肆无忌惮。 她擅用蛊术,时常借病为由进出寝殿,日日在萧祁面前施展柔情百转。 东宫的园林深处,他们并肩而立。 林婉蓉会趁无人之际,轻轻蹭着萧祁的袖口。 低声哀求:“殿下,妾身只求片刻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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