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诉我:在他彻底接手沙帮之前,不许我出现在任何相关人员面前。 如果说我从纪忱身上学到了什么优点,那么“间接性没心没肺”绝对算一个。既然我联系不上阿妍和小令,没法出去查“莫琛”,他们三个暂时又没有性命危险,我也乐意在医院放个长假,反正住院费都是沙帮付的。 小妖只是不许我出院,我还是能在医院内随意活动。我无所事事,每天都去看我爸。他进了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了管子,一直昏迷不醒,身上阴气极重,时日无多。 我隔着玻璃望向被病床上的他,突然好奇,当年我出生的时候,他是不是也站在婴儿床边这么看着我。他是怎么想我的?他和我妈爱情的结晶,还是一个可能会亲手夺走他大女儿生命的恶魔? 胡思乱想之际,玻璃窗上多了一个身影。 安宁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不让家属陪护,有专门的护士照顾病人,柳姨突然闲了下来,有时会和我聊上几句。 “你给我的钱太多了,我不能收。” “没什么,他是我爸,我本来也该尽孝心。既然没出过力,出点钱也是应该的。这些钱原来是要给我男朋友做手术用的,现在也用不上了。” 柳姨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跟在你姐姐后面,小脸都哭红了……当年我和你爸走得太急了,听说你妈妈和姐姐都是你自己安葬的,你那个时候那么小,是怎么过来的啊。” 当年要不是纪忱找来一群人——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沙帮的人,帮我摆平了我妈公司的债务问题,给我妈和我姐买了块墓地,又给我交了学费,我早他妈不知道流落哪个街头了。说不在意这些陈年旧事不可能,它们早就埋在我的骨血里,养出了今天的我。我虽然对柳姨没什么怨怼,但也对她没什么好感,更不想要她这泛滥的母性和怜悯。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柳姨偷偷瞧了瞧我的脸色,大概是觉得我比较平静,所以直接丢了个深水炸弹:“你爸和我说,他以后……想和你妈妈、你姐姐埋在一起。” 我把目光从玻璃窗上收回来,移到柳姨身上,说道:“你们做梦。” 我是太给她脸了吗?这个女人可以违背道德和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可以不离不弃地照顾一个糟老头子,还可以容许自己的爱人死后和别的女人葬在一起。她的爱真是好无私好慷慨,只要我爸乐意,她谁的死活也不管。行,从这种角度来看,她和我爸天造一双,地设一对,能在一起这么多年少祸害别人,功德一件。 柳姨低眉敛眸,泫然欲泣,哽咽地哀求我:“你不是已经原谅你爸了吗?他都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能完成他最后的这个心愿吗?” “我原谅他,那是我作为女儿原谅他这些年对我不闻不问。我有什么资格替我妈原谅她出轨的丈夫?我有什么资格替我姐姐去原谅她不负责任的父亲?”我冷笑一声,“他想让我妈和我姐原谅,就该让我直接拔了管子,早点上苦海舟。我提前通个气,孟婆汤就不留他的那份了,让他下辈子好好赎罪去。” 那天之后,我再没去看过我爸,柳姨也识趣地没来打扰我。又过去了一个周,我终于迎来了一位访客。江月穿着一身米色风衣推开病房门,手里拿着一张地府的公文。 小妖虽然嘴硬说江月是“前女友”了,但齐恒死前从没向我以外的人表露对江月的怀疑,小妖也不敢突然之间一百八十度转变对江月的态度,引起沙帮这群人精的注意。因此,江月依然在沙帮拥有一定的权限,随便进出个医院还是没问题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齐恒的死讯,更不知道此时如果告诉了她,小妖会不会对她不利。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她也是欲言又止。 最后,江月公事公办地开口:“地府这边有任务了,张家向我们申请提灯援助,纪总不放心你,让我跟着一起。” 江月顿了顿,干脆不装不知情了,补充道:“跟张傲做过DNA对比和灵魂溯源了,求助人是张启一支的后人。” 这支张家人的脸皮厚度真是一针扎不出血来,他们祖宗两千年前搞出了人血炼妖,一千年前帮那群半魔戕害无辜的妇女幼童,不久前还做活傀儡联合昭姝追杀我。我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还敢主动上门找我帮忙? “好啊,他们给自己选的葬身之地在哪儿?” “河南鹤壁市,他们家有个叫王赫的夜里上山的时候失踪了,搜救了几天都找到人,家里怀疑已经死了。无常那边没有收到王赫的魂魄,推测王赫的魂魄因执念过重留在了山上。” “河南?”我心头一跳,这么巧,我想去河南找阿妍,张家人刚好就在河南失踪了,“这支不是定居在木善村吗,怎么跑河南那么远了。” “具体的没有细说,说是到了鹤壁市自然有人和我们对接。他们求助地府时没有指定提灯人,不知道纪总会让你去,甚至不知道地府会不会答应。不排除一种可能,他们不是来找事的,而是真的遇到了困难。”江月的表情也是非常复杂,看上去她这个说辞连自己都没能接受。 纪忱不是不能直接联系我,也不可能不知道江月都干了什么,更别提江月和我根本不是一个部门,这次根本不符合地府规定的跨部门合作规定,他却让江月来给我安排提灯任务,这是在给我传达一个信号:江月是可以信任的,可以合作的。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经过云雀观火锅夜的思想斗争,我毫无纠结地和江月做回了塑料姐妹花。此一时,彼一时,我爸教育过我,人就是一个弹簧,平常能缩得多紧,最后就能活得多长。之前我能联合齐恒隐瞒江月,现在小妖比齐恒难对付多了,我自然也能联合江月制衡他。 有江月带着,我出医院自然没人阻拦,江月安排好了一切,出医院就有车等着。 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想法,我上车前问了看守小弟一句:“你们齐少最近干什么呢?” 小弟回答:“少爷在处理上次别墅事件的受害人骨灰,挨个联系他们的亲人。” “他当时不是说一块埋了吗?” “少爷说,他们的亲人有知情权,谁也没有资格打着‘我是为了你好’的旗号不尊重别人的意志与自由。亲人应当一起面对一切,而不是欺瞒与伤害。”小弟语调平平地背着早就准备好的词,期间还偷偷瞟了一眼手机屏幕。 我真是多余问这句。“你帮我给你们少爷捎一句话,下次想骂我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他又不是没我的电话号码和微信。” 司机把我们送去济南站,这一个月里,我来这儿的次数比我回家的次数都多。 在鹤壁东站一下车,我一眼就认出了接我们的“张家人”。倒不是说他们张家人有什么“二指奇长”[57]之类的生理特点,而是这位“张家人”我实在是忘不了。 墨镜男举着“欢迎赵茗小姐”的牌子晃了晃,冲我们咧开一口大白牙。 “你是张家人?” “如假包换,假一赔百。”墨镜男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身份证,名字那儿写着“张得好”,照片居然还是带着墨镜拍的。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江月倒是很给面子地客套了一下:“真是人如其名。” 我们边往外走,我边问墨镜男:“秦苑呢?” “别紧张,这活儿是秦苑包给我的,但她不知道我找了你,她现在忙着动手术续命呢,管不了那么多,”墨镜男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口袋,从里面摸出两包QQ糖分给我和江月,说,“事成了,咱俩二八分。” “行,我八你二。这个王赫和秦苑有什么关系?” 墨镜男没有立即回答。出了车站,上了墨镜男准备的专车,江月坐在前面,墨镜男突然施了个隔音咒,把江月和司机都给屏蔽了。 我抬眼看了下后视镜,和江月撞上了目光,我摇了摇头,江月这才松开眉头,没有试图打破隔音咒。 “老相好啊,不然秦苑生死关头连自己孩子都不管,还上赶着管他。当年秦苑和村子里这个叫王赫的英俊后生勾搭上后,违背祖训出了木善村,来济南打拼。可惜王赫没秦苑的本事,秦苑给房地产大亨做秘书,他开出租。他俩的这段青涩的初恋以秦苑爬上了自己的老板的床告终。” “秦苑借着自己老公起家,打拼了十几年后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当然了,从她成立第三家自己的公司开始,王赫就成了她的私人司机。后来,恰好在秦苑回公司拿文件的时候撞上了她老公和秘书偷情,恰好她老公的电脑被黑客袭击,一大堆桃色新闻和吸毒丑闻的资料曝光。她迅速联系律师团队离婚,孩子都跟了她姓。这次事件还给她老公公司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股票市值一天就蒸发了十个亿。秦苑后来再没结婚,陆续交了几个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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