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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哦,抓到这个小老鼠了。” “怎么,摔倒了,起不来了是不是?让哥哥帮你看看好不好?” 猥琐的声音从楼上响起。 我心中暗道不妙。 陈梅被那群畜生抓到了。 “你先进去。”我推了宋娟一把,“我等下把门从外面锁上,你在里面联系能联系到的人。” 宋娟担心地想拉我,我却直接将门关上,把那只锁扣严实。 我转身上了楼。 前世陈梅就死在我眼前。 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有很多想做的事都没做,就死在那几个畜生手里。 我已经重活一世了,我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我上了一层楼,终于看见那三个畜生。 他们搓着手,向陈梅走去,嘴里说着污言秽语。 陈梅抓着尖锐的玻璃,乱无章法地挥舞。 却被光头一脚踹开,他踩着她的手背,碾压: “臭老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老子来玩你?” 陈梅大声哭喊着,他们用力撕扯她的衣服。 花臂男将抽到一半的烟头,往她身上扎。 蠔睐鴟乳唲鶷冨疥題摔劐峼鴩腹剖蔲 另外一个人举着手机,要将她的挣扎当作笑柄拍下来。 一幕幕,几乎都和前世重叠。 空气好像凝滞,大脑嗡地一声炸开。 我随手捡起楼梯扶手边的一块砖头,向他们砸过去。 嘶吼声从我喉咙里爆发: “狗畜生,有本事冲我过来啊!” 蹬蹬蹬,蹬蹬蹬。 又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妈的,死贱人!” “老子正愁找不到你呢,还敢自己来送死?” 光头离我最近,被我砸到脑袋,摇摇晃晃两下,就往后“砰”地摔在地上。 花臂和刀疤撸着袖子,一个人按着陈梅,一个人骂骂咧咧向我冲过来。 我正面迎上去,靠着墙角。 花臂的手刚碰到我的肩膀,我就用力将他向旁边一撞。 将他整个人压在楼道栏杆上,然后立刻弯腰,抱着他的腿想将他掀翻扔下楼。 “刀疤!别愣着了,这臭娘们又阴我!” 花臂低骂一声,一手紧紧抓着栏杆。 一手挥起,力道巨大的巴掌扇在我脸上: “臭娘们,没听见吗?赶紧放开老子!” “妈的,我让你放开老子!” 那一巴掌扇得我大脑嗡嗡作响。 痛意让我有一瞬的失神,手也稍稍松开。 但立刻,我又抱得紧紧的,咬紧牙关用力,要将他往外掀。 花臂又是接连的几巴掌扇过来。 他抓着栏杆的那只胳膊,刚才在小阳台的时候已经被我捅伤,此刻开始颤抖。 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个认知让我更加坚定。 身后脚步声传来,有人大力扯着我的衣领,试图将我拉开。 人到濒临死亡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无限的。 我也没想到,我竟然能抵得住一个男人的拉扯。 花臂的另一只胳膊终于弯了。 就是现在。 我卯足力气,一脑袋撞过去。 他抓着栏杆的手脱落,整个人被我掀翻道栏杆外,往下看,是深不见底。 那刀疤男连忙抓住他,一手来拉我。 我趁机弯腰,捡起陈梅扔过来的碎玻璃,用力捅进他的眼睛。 7 “啊——” 凄厉的惨叫声猛地响起,他的手因此松开,那花臂男惊叫一声,就坠入深渊。 刀疤捂着脸,痛苦哀嚎,我用力一推。 将他推下楼道,刀疤沿着楼道往下滚,所过之处都是血。 我松了口气,向陈梅走过去。 光头却不知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 他扬手给了陈梅一巴掌:“贱人,竟敢做小动作?” 他阴狠地紧盯着我,满脸怒气。 “两个废物,两个女人都搞不定。” 光头活动了下脖子,向我走过来。 我紧抓着那只尖玻璃,试图移动身形,远离栏杆。 光头似乎没把我的反抗放在眼里,大踏步走过来,抢走尖玻璃。 一手按着我的脖子,将我向后弯腰,压在栏杆上。 我半边的身体都悬空了,脖子上的窒息感越来越紧。 “贱人!臭老鼠!” 他骂了很多,我却听不清楚了。 窒息感将我包围,我几乎喘不上来气,用力挥打着手臂,试图让他松一些力气。 明明我已经重活了一次。 差一点,就差一点。 我不想和前世一样,我不想被他们当作狗一样玩弄欺辱。 就在我以为我今天要死在这里时。 突然一声大喊,那光头的手突然顿住,不可置信地回头。 我的意识渐渐清明,陈梅瞪着眼,举着我刚才砸过去的半块砖头,再次用力砸下。 一下接着一下。 她像是暴走的狮子,失去了理智,眼里全是血。 光头的脑袋头破血流,很快就倒在地上不动了。 陈梅还想再砸,我连忙按住她: “楼下还有人堵着,我们先回去。” 我们原路返回,幸好小门还开着。 我们从小门进去,将门反锁,然后将正门也关上,反锁。 物业在这时发过来消息: 消息发出去后,我跌坐在地上,劫后余生般大喘着粗气。 很快,楼下传来警笛声。 警察也赶到了。 堵在小门的两个人被当场抓住,刀疤的尸体在一楼发现,花臂晕倒在9楼,光头在十一层。 我领着警察到十楼的水房,宋娟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 一见我,就扑进我怀里,忍不住嚎啕大哭。 做笔录的时候,我的手仍旧在颤抖。 五个人都已经伏法,我已经彻底摆脱了前世的结局。 按理来说,我应该放心才是。 但我心里总是惴惴不安。 眼前的这种安全,对我来说,像梦一样。 警察和我说话,也要说好几遍,我才能回过神,迷迷茫茫地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从警察局出来,宋娟打了辆出租。 “医生说,你受刺激太大,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陈梅靠着我,她其实也被吓得不轻,但还是强撑镇定安慰我: “等过段时间,我们就换套房子吧,正好租期也快到了,这里太不安全了。” 宋娟点点头。 我脑子乱成一团。 不对,这不对。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是我忽略了的才对。 我皱着眉头抬头,正好和后视镜的司机四目相对。 心里咯噔一跳,那股子不详的预感卷土重来我。 我悄悄握住宋娟和陈梅的手。 两人同时向我看过来,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这不是回小区的路! “停车!” 宋娟冲过去,用包带勒住司机的脖子,故作凶狠地警告: “我说,让你停车,没听见是不是?” 那司机哼笑一声,即便是被勒得脸色青紫,也没把她的愤怒当一回事。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顿时开始左右摇晃。 我的五脏六腑都险些要被晃出来。 这里是省道,道路边沿是一条长沟,四周都是荒野,距离人居很远。 陈梅用力开门,却纹丝不动。 我直接从包里掏出来手机,扑过去,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司机的后脑勺: “我他妈让你停车,想死是不是?” 透过后视镜,我能看见自己此刻双目猩红。 我们三个,都是已经从鬼门关走过一趟的。 对我们而言,没有什么东西,比活着更重要。 那司机冷不防被我砸了,还没反应过来,宋娟就收紧了勒在他脖颈处的包带,让他喘不上来气。 陈梅直接扑过去,抢方向盘。 车子在过道上横冲直撞,司机和陈梅在方向盘上较劲。 “小心!” 车穿过了省道中间的绿化带,冲到对面,迎面一辆大货车直直地冲过来。 “砰!” 8 天翻地覆,脑袋不知道撞到了个什么东西,疼得要命。 喉咙里都是血,我被挤压得快要喘不上来气,眼前也一片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似乎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我好困,但我不敢睡。 我好怕和前世一样,一睁开眼,自己被缝上一层狗皮。 “不能睡,醒过来。” 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努力睁开眼。 强烈刺眼的光线照进来,我被几个人搀扶着: “太好了,她还活着!” 是交警。 货车司机停在路边,周围停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交警们把我扶到路边坐下,很快陈梅和宋娟都被从车上带出来。 陈梅受了点儿皮外伤,宋娟左胳膊骨折,但好在都没有生命危险。 我想去看那个司机。 就在刚才那短暂的昏迷中,我想起来。 那个花臂男在破开小阳台的玻璃门时说过,上头的人本来想给我们一条活路。 前世我被他们缝制成狗,拍摄视频放在暗网供人观摩取乐,最后是一个人将我点名要买我的命。 我记得,他们对那个人点头哈腰,叫他老板。 老板……上头的人……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恨我们? 明明,我们只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啊! 这个疑问,一直到我们再次进了警察局,才被解开。 …… 大四实习那年,我们三个进了同一家公司。 但是实习不到两天,我们就意识到不对劲。 公司人不多,但都是穿着漂亮又暴露的女孩子。 她们表情麻木,盯着电脑看。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她们中有人想和我说话,但刚走到我身边,就被经理的一声咳嗽声,吓得脸色惨白。 每个工位的右上方,都是一个监控。 入职两天,我们三人都无所事事。 问及工作事务时,带我们的leader支支吾吾。 一会儿说是做销售维护客户,一会儿说是整理文件,最后摆摆手,说: “你们才刚来公司,不着急,先熟悉熟悉环境。” “对了,下次来上班,都把手机交上来,咱们上班的时候,不许摸鱼。公司提供住宿,你们回去后可以把租的房子退了,你们大学生出来找工作不容易,能省一笔是一笔。” 我隐约察觉到不对。 下班后在网上搜了下这家公司。 不论是哪个软件,关于这家公司的评论都不多。 直到我刷到一条评论——快跑,他们是搞传销的! 我想点进去问问具体情况。 但是我刚点进去,就显示:“该评论已被删除。” 不论那个网友说的是不是真的,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直接给hr发了离职申请。 本以为那件事就是小插曲,在忙碌的毕业月里不值一提。 现在那个司机却告诉我们说,从那个时候,我们就被人给盯上了。 那家公司说是传销公司,其实并不准确。 他们背地里和暗网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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