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枝纤细瘦弱的手腕,魏子渊嗓音低沉:“——走。” 离开拥挤人群,视野逐渐开阔,入目是客栈高高挂起的酒幡。 宋令枝惊魂未定,一副神游天外之态。 窃窃私语抛在身后,她心中恍惚,任由魏子渊牵着自己在长条凳上坐下。 那本是客栈给打尖的客人歇息用的。 少顷,宋令枝乍然回神,惊慌朝后望去,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她嗓音轻轻:“秋雁和白芷呢,她们知不知道我们……” 魏子渊神态自若:“知道。” 宋令枝无声松口气。 眼眸低垂,余光瞥见紧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指。 宋令枝猛地收回。 指尖还有残留的温热,魏子渊垂眸,声音低低:“事发突然,还望姑娘恕罪。” 宋令枝摇摇头:“你只是想带我走罢了,何罪之有。” 话落,宋令枝忽而记起一事,她抬眼凝视身前的魏子渊。 云影横窗,婆娑树影在风中摇曳。 宋令枝挽唇:“前日祖母同我提过您。” 如今的魏子渊,早不是当初宋府小小的一个管事,他的才识能力众人皆有目共睹。 宋令枝粲然一笑:“祖母同我说,你该是长空雄鹰,留在宋家只会委屈你。若你想要自立门户,她和父亲都不会……” 魏子渊轻声:“枝枝是不要我了吗?” 宋令枝面露怔忪:“什么?” 眼睛飞快眨动,纤长睫毛轻颤,宋令枝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宋家如今比不得以前,且你先前为救我出京……” 沈砚那人睚眦必报,若是知晓是魏子渊从中作梗,定不会轻易放过魏子渊。 “你为我得罪了他,若是有朝一日他找上门……” 魏子渊眼眸轻动:“枝枝是在担心我吗?” 宋令枝脱口而出:“我自然担心你,你不知道沈砚那人……” 声音忽的止住,宋令枝后知后觉,一双眼珠子睁大:“你刚刚……唤我什么?” …… …… 皓月当空,苍苔露冷。 皇城殿宇巍峨,青松抚檐,杳无声息。 一众宫人提着玻利璃绣球灯,羽步翩跹,自乌木长廊下掠过。 园中安静,静悄无人低语。 寝殿内。 鎏金百合大鼎点着松柏香,青烟未尽。紫檀嵌玉理石案几上堆着如山的奏折,沈砚一手揉着眉心,手中的沉香木珠手串在指尖轻转。 岳栩抬眼,目光在那沉香手串停留一瞬,当即收回。 这世上无人比他更清楚,那木珠攒的是何物。 岳栩拱手,轻声提醒:“陛下,今夜可要回旧府?” 登基后,沈砚偶尔会回旧府歇息,府上一应起居和旧时一样,不曾有变。 当初大张旗鼓为宋令枝修葺的芙蓉院,在宋令枝走后,也沦为虫雀栖息之所,再无人关顾。 清风掠过,殿中烛光摇曳,斑驳光影落在沈砚手边。 半晌,书案后终传来一声:“回。” …… 长街落了一地的月光,银辉满地。 七宝香车骨碌碌驶过长街,但见明月高悬,街上静默。 岳栩低头赶路,马车自青石板路穿过。 倏然,一声凄厉的嘶鸣穿破长空。 不知何时,从暗巷中闯入一个醉汉,那人喝得酩酊大醉,脚步虚浮。 满脸坨红,差点死在马蹄之下,却还对着岳栩咧嘴傻笑。 岳栩横眉立目,懒得搭理一个醉汉,转而朝身后的沈砚道:“主子可有大碍?” 月光旖旎,隔着一道墨绿车帘,马车内悄然无声。 岳栩皱眉。 后背忽然一冷,岳栩猛地转身,本该在地上躺平的醉汉不知何时起了身,手握利剑,直朝马车而去。 岳栩惊恐瞪圆眼珠,利剑出鞘:“——主子小心!” 银白的剑身在光下泛着银光,只见电光火石之际,一柄执扇突然从马车内飞出,直冲向那醉汉眼睛。 那醉汉躲闪不及,一手捂住眼睛。 只一瞬,立刻占据下风。 数十个暗卫从暗处飞出,刀光剑影,银光骤现。 那醉汉渐渐体力不支,跌坐在地上,满脸皱纹,一头白发苍苍。 他仰头,浑浊的双目中满是不甘:“你这个乱臣贼子,滥杀无辜,残暴无心……” 一只手缓缓挽起墨绿车帘,沈砚一身月白色暗花纹长袍,如墨眸子淡漠。 他居高临下,垂眼睥睨被暗卫团团围住的醉汉。 “这几回,都是你在跟着我?” 护在沈砚身前的岳栩一惊,身为统领,他竟不知沈砚被人尾随。 岳栩单膝跪地,打算今夜之后自去领罚。 沈砚眼中淡淡,手腕上悬着沉香木珠,他不动声色捻着。 岳栩转而拿剑直逼醉汉:“谁派你来的?” 醉汉哈哈一笑,忽而双眼紧闭,岳栩眼疾手快,冲上去掐住醉汉的下颌,逼着他将口中毒..药吐出。 醉汉连声干呕,望向沈砚的目光狠戾阴毒:“沈砚,你不得好死,今日杀不死你,来日我定为我师父……” “你师父……” 目光在“醉汉”脸上停留一瞬,沈砚低笑一声,“……玄静真人?” 老道不再装疯卖傻,直瞪向沈砚:“呸!你这个狗贼,当初是你杀了我师父……” 眼前忽然掠过一道银光,老道怔愣在地,只听一声匕首落地,再低头,刀刃直落在自己手指上。 汩汩血流淌了一地。 ——沈砚砍断了老道的一根手指。 无人知晓沈砚是何时出手的,只见匕首立在青石板路上,轻轻晃动。 老道瞠目结舌,疼痛自断手传来,犹如撕心裂肺。 他一张脸疼得扭曲。 师父被杀时,他是靠着闭息丸得以从沈砚眼皮下逃脱。这些年苟且偷生,日夜盼着能亲手手刃沈砚。 他知晓沈砚偶尔会回旧府,特意在路上蹲守。 今夜是酒壮人胆,可惜还是被沈砚识破了。 逆着光,沈砚一双眼睛如坠入朦朦夜色,望不真切。 清润眉眼笑意淡淡,沈砚勾唇轻笑,好整以暇垂眼,似看一只低贱的蝼蚁苟延残喘:“继续。” 老道惊恐,颤抖着佝偻身子往后退去,后背撞上利剑,又堪堪停住。 沈砚垂眸,似笑非笑,指尖轻抚过沉香木珠:“怎么不骂了?” 那声音伴着萧瑟秋风,似从阴曹地府传来。 滔天的夜色笼罩在沈砚身后,宛若化不开的浓雾。 老道连连磕头,额头哐哐砸落在青石板路上,血珠滚滚。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沈砚唇角笑意轻敛,朝岳栩瞥去一眼。 岳栩会意,剑起剑落。 老道的手指头瞬间又少了一根。 钻心的疼痛遍及四肢,老道再也忍受不住,抱着断指蜷缩在地上哀嚎。 嗓音凄厉,令人不寒而栗。 秋夜冷清,飒飒风声卷起一地的落叶。 长街上,老道惨叫连连,双眼垂泪:“你,你不得好死……” 颤巍巍吐出几个字,余光瞥见沈砚森寒阴冷的双眼,老道又一次吓得噤声。 他连连抽噎:“陛下饶命,小人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 岳栩手快,长剑再一次落下。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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