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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一字一字地敲下离婚协议书。脑中回想的，全都是我和赵雨清谈恋爱时她的戏谑。她问我会不会做了律师之后，用那些法律条款算计她的财产。问我会不会仗着自己懂法，就在她不擅长的领域欺骗她。没想到如今，我的职业真的用在了我们的感情上。原来一切之中，冥冥因果早有注定。将写好的离婚协议发过去。忙了一整天的我再也撑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娇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给警察打了电话，昨天我报警的时候，他们说等孩子醒了还要问孩子具体情况。尽管我不想让娇娇再经历一次痛苦的回忆。可到底需要找出切实的证据，不能让周文景逍遥法外。我正陪在娇娇身边，安抚着她的情绪。听她和警方讲述事情的经过。赵雨清给我打来的电话。我挂断后，她又给我发来消息轰炸。 “长本事了你，都敢提离婚了？” “我已经到家了，刚刚收到老师电话，娇娇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你有带着她去哪儿鬼混了？” 手机响个不停，几乎影响了警察对女儿的问话。我把女儿所在的医院名称直接给她发了过去。然后关机，专心陪孩子。赵雨清很快就赶到了医院。还没进门，隔着几米远就听到了她大声嚷嚷。 “贺鸿朗你真是够了，我警告过你……” 她推开病房的门，在看到警察和医生几乎站满了狭小的病房时，声音戛然而止。第5章 “你……搞这么大阵仗？” 她的声音小了下去，语气开始变得迟疑。似乎自己也没办法说服自己，我是在做戏给她看。而当赵雨清挤开人群，看见躺在病床上伤痕累累的女儿。她如同一尊雕塑般立在原地，再也没有动弹分毫。警察和医生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简短解释：“孩子她妈。” “女士，让我们先把情况问完，好吗？” 看赵雨清站了几分钟都没反应，警方试探着问道。这一问，像是唤回了她的意识。她从侧面掀开女儿的被子，往里看去。像是想要得到什么证实一般。看到结果后，她捂着嘴，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 她喃喃自语着，险些坐倒在地上。没人有空回答她的话。因为她刚刚的举动再次引起了女儿的恐慌。此刻，娇娇正手脚胡乱扑腾着，放声大哭。 “不要！我不要！啊啊啊！” 持续的尖叫声穿透耳膜，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想抱抱她，可她现在抗拒和任何人的肢体接触。无论我们说什么，全都被她的声音盖了下去。她没有理智听我们说任何话了。最后，医生在她的吊瓶中加入了少量的镇定剂。这才让娇娇重新昏睡。今天的情况显然是不适合再继续进行任何调查了。警方暂时离开。医生观察了会儿女儿的情况，嘱咐我有事及时按铃后，也去巡房了。病房中一时间只剩下了我和赵雨清两个人。我拧了把毛巾，轻轻拭去女儿脸上的泪痕。赵雨清显得手足无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瞥了她一眼，没回答她这个智障的问题。前天早上孩子是跟着她出的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孩子遭遇了什么。她居然要来问我一个毫不知情的陌生人。赵雨清像往常那样等着我回话。盯着我看了几分钟，才想起来前天的情况。又自言自语。 “那天我陪她到下午，公司有急事要处理，我就托文景帮我看孩子。” “不可能，不会是文景，他的为人我还是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