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他轻轻撤掌埋头看去,手心里赫然呈现出了一滴泛着淡青色的晶莹液体,略微有些粘稠,鼻子里嗅到一丝淡淡的清香。 “汗青!”客家嬷嬷欣喜的轻声叫道,然后迅速的伸过青花瓷瓶将其收了进去,并急促的叮嘱说道,“赶紧换另一只乳房。” 有良将手掌按在犬伏师的另一侧胸前,继续催动着“中阴吸尸大法”。 终于成功了,客家嬷嬷激动的落下了热泪。 徐华声带着东方大师,悄悄的潜入了秦城监狱后院的锅炉房,因为还未到供暖季节,因此房子里面空无一人。 依照图纸上所标示的路径,他们找到了进入地下暖气管网的管道井,从这里下去,通过纵横交错的地沟便可以到达那间密室水牢。 管道井口上面严丝合缝的盖着一块数百斤重的水泥板,看来需要找来撬棍才能将其开启。 “让我来吧。”东方大师呵呵一笑,撸起袖子将双掌按在了水泥板上,然后运起气功竟然将其缓缓吸了起来 徐华声心中暗自喝彩,这老东西果然功力深厚,难怪会被公安部网罗进来呢。 东方大师双掌吸住数百斤重的水泥板,轻轻的撂在一旁,面不改色气不喘,如同浑然不觉。 两人钻进了管道井,地沟内纵横交错的暖气管伸向了监狱内不同方向的建筑,地上虽有些潮湿和黏滑,但却不狭窄,可以弯着腰在里面行走。 徐华声揿亮手电筒,一面按图索骥的摸索着前行。约莫十余分钟后,根据图纸上的标识,再拐过个弯儿便可以到水牢了。 他熄灭了手电,压低声音说道:“东方大师,前面就是水牢,犬伏师的同党也可能在里面,所以我们千万别弄出动静,以防被他们觉察到。” 蹑手蹑脚的拐过转弯儿,前方左侧的洞壁上透出了微弱的油灯光,果然就躲藏在这里,徐华声心中不禁一阵激动。 两人悄无声息的缓慢移动着,最后靠近了裸露着的水牢缺口。徐华声屏息静气的探出头悄悄望去,口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水牢内,犬伏师肥硕的身子赤裸裸的端坐于地,双目微睁,一个独臂青年正手按其胸,仿佛是在为其运气疗伤。微弱的油灯光下瞧得分明,此人正是自己又恨又怕的有良! 旁边有个装束古怪的老太婆,她似乎是在辅助有良做什么,而倚墙的床铺上睡着一个婴儿,看其容貌很像是在憨叔家见过的那个小活师。 徐华声悄悄的从腰间拔出手枪,有良的武功已经是神鬼莫测,唯有开枪先将其击毙,且只有一次的机会,否则自己必是死路一条。想到这里,他轻轻的将子弹推上膛,发出了极轻微的“喀嚓”声。 此刻有良总共已经吸出了五六滴汗青,马上就接近成功了,他和嬷嬷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听到那一丝异常的声音,也未曾去留意地下管道井。 然而小活师就不同了,本来正在熟睡的她突然间耳朵微微一动,额头上的那道立纹悄悄的撑开了,露出了第三只眼 徐华声悄悄的举起手枪,瞄准了有良的头部 小活师突然翻了个身,四肢伏地,撅起小屁股,嘴里“嗷”的咆哮一声,突然凌空蹦起,朝着墙壁上的缺口扑去。 客家嬷嬷蓦地听到女儿怪异的吼声,回望大吃一惊,紧忙斜身纵起,不及多想的凌空探出双手去抓小活师。 然而这时,枪声响了,一粒射向有良的子弹被客家嬷嬷的身体遮挡住了,正中其心脏。 她没有惊讶与痛苦,面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温柔深情的注视着小活师,目光中充满着母爱 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浓郁的火药味儿。 四百斤重的犬伏师中阴身突然受到惊吓,浑身收缩“噗通”一声向后栽倒,水花四溅。 有良一愣神儿,随即转身搀扶住了嬷嬷,阴眼怒睁,见到墙壁豁口黑暗中有人影一闪,瞬间张嘴射出了一连串的噬嗑针。 徐华声但觉手腕一麻,手枪“啪嗒”松脱掉落在了地上,亏得自己知道有良的厉害,枪响便急忙闪身避开豁口。纵是如此,右侧脸颊仍然火辣辣的一疼,被噬嗑针刮出了几道血痕。 东方大师哪里晓得面前的那位独臂青年,乃是当今世上屈指可数的绝顶高手,自己口中暴喝一声,伸手拽开了徐警官,挺身而出。 徐华声心知肚明,东方大师的气功即便再厉害也绝非优良的敌手,于是趁机猫着腰落荒而逃。必须尽快的集合起荷枪实弹的警卫,将水牢团团围住,方能擒得住他。 此刻,有良的阴眼中见到一白衫老者,于是不由分说,狠狠的就是一梦遗掌,极寒的老阴之气如同腊月北风裹携着暴雪般的呼啸着横扫过去。 东方大师蓦地身体打了个寒战,好冷啊,颌下胡须已然结了一层白霜。他再次大吼一声,双掌齐推发出威震京师的武当八卦吸魂掌,此劈空掌法乃武当太极绝学,开碑裂石,气势恢弘,在天坛公园晨练若干年未逢敌手。 有良见嬷嬷为枪弹所伤,霎时血灌瞳仁,一出手便是十成功力,“嘭”的与对方的劈空掌撞击在了一起。刹那间,一团白雾炸裂,东方大师喉咙发咸,身子倒撞沟壁“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有良如影随形的从豁口跃入,独臂单掌“啪”的按在了他的双掌上。 东方大师竭尽全力向外推出,准备硬碰硬的对掌,以自己数十年的内力,料想这一条胳膊的残疾人尽管掌气阴邪寒冷,但也绝非自己的敌手。自古邪不胜正,旁门左道的技俩岂能胜得了武当气功绝学。 可是当他发出全身内力于掌端之时,却发现坏了,真气如开闸泄洪似的自劳宫穴汹涌而出,竟然泥牛入海般的没了踪影。 东方大师不由得心中大骇,额头上冷汗淋漓,三只手掌仿佛生长在了一起,自己根本就撤不回来。 他瞠目结舌的望着对面这个独眼怒目、面容扭曲的凶恶年轻人,浑身战栗着,想不到犬伏师竟有如此厉害的同党。 而有良则认为是他开枪伤了嬷嬷,因此非要将其吸干方解心头之恨,因此一上手就狂吸不止,毫不留情。 东方大师的身体渐渐的瘫软了下去,双眼如死鱼般的凝视着,一点点塌陷进了眼窝里,最后气绝身亡,到了也没弄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有良气愤的甩开了手,没有再理睬他,转身回到水牢内查看嬷嬷的伤势,一探之下,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有良悲痛欲绝,目光默默的扫过去,小活师以及地上的青花瓷瓶竟然都不见了 他心中大惊,急忙纵身跃出水牢,沿着斑驳陆离的石阶追了出去。 夜空静寂,星辰寥寥,凉风拂颈,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淡淡的月光下,南宫烟的尸体静静的倒卧在灌木丛中。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47章 警花陨落 有良呆愣住了 南宫烟竟然也死了,当今世上能够悄无声息的杀死南宫烟,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盗走小活师和青花瓷瓶,这得是何等高手啊? 他蹲在尸首旁,默默的望着她,南宫烟的脸上似乎显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看来她是被人偷袭一击致命。 唉,嬷嬷死了,孩子丢了,汗青没了,自己虽然吸干了凶手白卦子老者,为客家嬷嬷报了仇,但是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有良默默的站起身来,心中暗自发誓道:嬷嬷请放心,俺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找回小活师,并将其抚养成人。 就在这时,警铃突然凄厉的尖叫起来,警卫们手里端着枪冲出了值班室。 月光下,徐华声老远瞥见禁区内的灌木丛边上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立即认出那是有良,随即一招手,指挥着警卫们迅速的围捕过来。 唉,罢了,有良一跺脚绕道至灌木丛后,掌中向下喷出一股老阴之气,身子倏的越过高高的监狱围墙,消失在了黑暗中。 “是南宫监狱长!”有人发现了倒卧在灌木丛下的南宫烟,不由得失声叫喊了起来。 张局长随即赶来,身后跟着杨刚副监狱长。 “南宫监狱长已经死了。”警卫上前悲痛的报告说。 张局长面色铁青,来到尸体旁,目光严厉的望着杨刚副监狱长,质问道:“怎么会这样?” 杨刚浑身发抖:“不,不知道。” 这时,灌木丛后面传来警卫的声音:“封闭的地下防空设施被打开了” “派人下去看看。”张局长命令道。 “局长,这是七十年代修建的防空设施,已经封闭快二十年了。”杨刚解释说。 警卫们亮着手电,手中握枪警惕的走下台阶,穿过防空洞最后进入到了水牢,惊讶的发现里面有三男一女总共四具尸首。 徐华声此刻心中恍然大悟,原来修建地下防空设施时联通了水牢,难怪当年遗留下来的老图纸没有标注。 他先找回失落的手枪,目光望着漂浮在水面上犬伏师白胖的巨型尸体,自己的脚下躺着一条僵硬的白森森长虫,于是伸手抓起来细瞧。这是白姑,但不知被什么野兽咬去了半拉脑袋,身上隐约散发出臭哄哄的屎味儿。 突然,自己的腹部剧烈的蠕动起来,青姑与血姑感应到了死去的白姑,正欲撑开括约肌钻出来。他赶紧默念“尸蛊术”咒语,硬是将它俩变为冬眠状态,若是让警卫们看见就麻烦了。 逃匿的犬伏师终于找到了,可惜已经死了,警员们合数人之力,累得满头大汗,这才将其从水牢里弄了出来, 客家嬷嬷、东方大师以及水中已腐烂的无名男尸接连的抬出,并排撂在了草地上。 “徐华声,这个老太婆是你击毙的?”张局长发问。 “是的,此人武功极高,一出手就杀死了东方大师,我也是受伤后迫不得已才开枪的。”徐华声朗声答道,月光下,他的手上和一侧脸颊还沾染着不少的血渍。 “那么南宫监狱长怎么会突然死去呢?”张局长皱起了眉头。 “一定是这个老太婆先击杀了南宫监狱长,然后进入水牢与我们相遇”徐华声说道。 “局长、杨副监狱长,水牢里发现了奶粉以及一些生活用品。”有警卫上前报告说。 “这应该是犬伏师疗伤时补充营养所需之物。”徐华声说,他刻意隐瞒了有良这个人,否则以徐警官的身份来说,很多事儿就解释不清了。 张局长点点头,沉痛的说道:“同志们,南宫监狱长在与犬伏师的同党搏斗中光荣的牺牲了,这不单是秦城监狱,同时也是我们整个公安队伍的重大损失。” 众警员慢慢的摘下警帽,围在南宫烟的遗体周围,神情肃然的默默行注目礼 张局长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唉,可惜了,公安部的一朵警花,曾经有多少人追求啊” 秦城监狱外的后山,大树下,一个浑身一丝不挂,面色苍白、容貌俊朗的中年男人怀中抱着小活师,手心里攥着青花瓷瓶,默默的眺望着月色下清冷的监狱。 “心溶溶其不可量兮,情澹澹其若渊。回邪辟而不能入兮,诚原藏而不可迁。丛林之下无怨士兮,江河之畔无隐夫。今反表以为里兮,颠裳以为衣”他口中轻声吟道,望着自己隐匿了三十余年的地方,禁不住落下了两滴冰冷的泪水,方才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又仿佛呈现在了眼前 南宫烟静静的守卫在灌木丛后,突然听到水牢内转来一声沉闷的枪声,便知道出事儿了,于是赶紧纵身跃下石阶,冲入地下防空设施。 水牢内,客家嬷嬷倒在了血泊中,双手还紧紧的攥着小活师的双腿。犬伏师则漂浮在水面上,有良正在黑暗的地沟内与人对掌,看似占了上风。 南宫烟伸手探了探,嬷嬷面上露出一丝惨然的微笑,已然气绝。她默默的接过孩子,伸手阖上嬷嬷的眼皮,然后拾起地上的青花瓷瓶,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水牢。 来到灌木丛旁,目光望着暂时一片静寂的监狱,南宫烟明白事情既然败露,大批的警员以及武警顷刻之间便会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如今唯有“金蝉脱壳”溜之大吉了。 当年在八宝山殡仪馆夺舍那具女尸的时候,乃是采用阴间的“尸变夺舍”。但凡阳世间的修道者夺舍需要元神出窍,吞噬宿主元神以达到更换新肉身的目的。而身为行尸的钢炳,则无需抛弃原身,可以直接的附体上去,噬骨化肉,隐匿于宿主的躯壳之内,这便是阴阳两界“夺舍”的不同之处。 随着南宫烟浑身骨骼“咯咯”一阵乱响,行尸钢铁光着身子从宿主的躯壳内缓缓逸出,赤裸裸的站在了月光下。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躯体,肌肉结实健壮,皮肤白皙,浑身上下可见多处刀痕枪疤,那是常年征战时所留下来的。 他抱着小活师纵身飞越过了院墙,施展轻功上了后山,最后凝眸望了会儿秦城监狱,然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 从此南宫烟不存在了,司礼大太监钢炳重出江湖。 他走下后山,来到了一处居民小区。站在阴暗处抬眼望去,发现三楼的一户人家窗户是敞开的,于是便纵身跃了上去,猫腰钻进了屋内。 户主夫妇以及小孩子正在床上酣睡,钢炳先出手点了这对男女的穴道,然后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套毛料西装以及内衣内裤,套在身上尺码还算合适。婴儿的衣服也拿了两件,虽然稍微大一些,但也将就着给小活师穿上了。 钢炳摸出男主人的皮夹子,里面只有寥寥几张零钞,但在那女人的钱包里却发现了一两千块钱,看来当今世上还是老婆当家的多。 他把那些钱统统揣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抱着小活师自窗口飞身跃下。 此去云南路途遥远,兜里没点钱可不行。 两日后的黄昏,钢炳抱着小活师走出了昆明火车站,住进了站前广场附近的一家小旅馆。 入夜,他将孩子哄睡后,便独自走出旅馆乘坐一辆出租车,径直来到了位于滇池北岸的官渡区昭宗路,对面不远便是云南省花灯剧团。 街上十分的热闹,贩卖榴莲、芒果和山竹等热带水果的摊贩仍在声嘶力竭的吆喝着,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云南花灯戏源于明代或更早一些时候的民间“社火”花灯,以明清小曲为主,当年西征途径昆明,钢炳就曾看过此类戏剧,留下过深刻的印象。 他绕到剧团后院墙下,见巷子里左右无人便翻越了过去,进入楼内找到了专门放置演出服装的房间,然后轻轻的将挂锁扭断溜了进去。偌大的屋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戏服和多种少数民族的衣饰,找了半天才翻出一件银白色的明代战袍与头盔,与自己当年所穿的白袍类似,于是将其一卷夹在了腰下,又顺手取走了一把长柄道具偃月刀。 翻出院墙来到街上,他伸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勉强将长刀塞进了车厢内,一路返回到了旅馆。 客房内,小活师仍在酣睡着,嘴角边挂着甜甜的微笑,孩子还太小,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 钢炳盘腿于床上打坐,他准备仍以当年白袍将军的面目出现,回到大空山与古树姥姥相见,兑现自己六百年前迟到的承诺。 回想起与客家嬷嬷相处的这段时间,两人之间并没有丝毫儿女私情,只是小活师的诞生,弥补了自己一个太监无后的遗憾。嬷嬷的脾气古怪而暴烈,甚至从来没有和颜悦色的讲过一次话,总像是充满了仇恨似的,唉,这个台湾女人。 相比起古树姥姥,人家为了一句承诺,竟然苦苦的守候了六百年,其情堪比传说中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实在令人唏嘘不已。不过,她若是一旦知道自己是阉割去了势太监,那种打击将是无比沉重的,梦幻破碎 如果去夺舍其他男人,那又不是记忆中的当年白袍将军了。 钢炳从衣袋里摸出那支小小的青花瓷瓶,沉思良久,轻轻的拔出瓶塞,一股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孔,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他仔细的估量着,瓶子里面的汗青也就只有五六滴而已,实在是太少了。嬷嬷曾经说过,有良断臂再生需要十滴,这些汗青远远不够,因此他仍还是无法生出完整的胳膊与手。想想看,与其生长出半截子手臂,与残疾人又有何异?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子算了。 而自己要用上就不同了,这些汗青足够长出两只新的蛋蛋,古树姥姥也就没有白等这六百年。大空山救命之恩,如同再造,为了不辜负她,自己是否应该使用这瓶尘世间仅存的汗青呢? 若是自己内心没有这种想法,为何要在水牢里顺手拿走了青花瓷瓶,而不是留给有良? 钢炳左思右想,直到天明时分,他终于想通了,为报古树姥姥苦守六百年的深情,决定盗用这瓶汗青。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48章 神奇的汗青 钢炳除去内裤,手摩挲着干瘪的阴囊,心中怅然不已,男人被阉割去势,乃是人生最痛苦之事。回想起六百年前,那时多少年轻人能以净身入宫为荣,再也不用担心抽丁为伍,战死异域沙场,家里人也可从此衣食无忧了。 他心中默默说道,嬷嬷但请放心,我钢炳以生命担保小活师会健康快乐的成长,当今世上绝不会有任何人敢于欺负她。 想到这儿,他伸手亮出锋利如刃的长指甲,轻轻的划开阴囊皮,将汗青涂抹了进去,然后用医用胶布粘好。 钢炳晃动了下青花瓷瓶,里面还有两滴左右的汗青,于是盖紧瓶塞,然后屁股一欠塞进了肛门里。嬷嬷曾经说过,盛有汗青的瓷瓶需要放置于直肠内,以人体相应的温度来保存,这样才可以长久不变质。 唉,以后遇见有良的时候交给他,坦诚自己盗用了一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此刻胯下一片清凉,感觉异常的舒适与惬意,他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哈欠,怀抱着小活师进入了梦乡。 客家嬷嬷说的没错,犬伏师的肉身乃是尘世间难得一见的极品。普通汗尸分泌的汗青纯度有限,其中汗青素只有百分之四五十,其余的混合着汗液与水分。而犬伏师的则不同,不但纯度极高,而且是有良以“中阴吸尸大法”直接由双乳吸出来的,几乎全部都是汗青素,不含任何杂质,效用更是提高了数倍不止。 当钢炳一觉醒来时,已时近黄昏,竟然足足睡了七八个时辰。此刻不但神清气爽,而且感觉到原本空荡的胯下有了些许肿胀,仿佛充实了许多。 小活师正坐在床上独自玩耍着,口中咿呀咿呀的学语。 低头望去,钢炳惊喜的发现原本干瘪的阴囊已经稍稍鼓起来了,轻轻的一探,里面出现了两个硬核,约有红枣般大小,蛋蛋开始生长了 他眼眶之中已然噙满了热泪,嬷嬷,你真是古往今来的旷世奇才啊。 “哈哈哈”钢铁发出一阵长笑,口中说道,“走,小活师,我们去吃顿大餐。” 他抱着小活师走出旅馆,朝着西南方走了一小会儿,来到了动物园附近一家有名的桥香园餐馆。走入大堂后,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旁边的一桌,有三个道士正在吃过桥米线。其中老道士的身后,靠墙倚着一个扎紧的长方形包袱,这三人正是仙圣子和俩师侄儿玄机子与玄真子。 钢炳搭眼便看出,那包袱里面裹着的是一柄沉重的宝剑。作为资深警察的职业敏感令其心中颇感奇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随身携带着兵刃,那可是公安部门的管制刀具啊。 “师叔,咱们在江湖上也打探了数日,仍然没有无欲大师的任何消息,他也没回西山太华寺,会不会出事儿了?”玄机子疑惑的说道。 “还有嫦娥仙女也不见了”玄真子眼神儿迷离,嘴里自顾自的叨咕着。 仙圣子呵呵一笑:“师侄儿不必多虑,无欲大师德高望重,武功又奇高,单是他那佛门‘千手观音’绝学,江湖上就罕有敌手,怎么会出事儿呢?” 钢炳闻言心中一动,在八宝山废弃矿洞前的那个老和尚不就是使用的“千手观音”么?此人究竟是何来头,既然对古树姥姥的弟子有威胁,自己可就要留意了。 这时,有女服务员上前问道:“先生,您要吃点什么,我们桥香园的蒙自过桥米线可是非常有名的。” “嗯,久闻过桥米线乃西南一绝,老夫就尝尝吧。”钢炳脱口而出。 “老夫?”那女服务员“咯咯”的笑起来了,“先生,您这么年轻,怎么自称‘老夫’,好像是香港武侠电影里头似的” 仙圣子闻言抬起了脑袋,目光狐疑的直视过来。 钢炳自知说走嘴了,于是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听说‘蒙自过桥米线’还有历史典故,可以说来听听吗?” 女服务员马上便开始了介绍,这是每天要重复说多遍的工作用语:“相传古时候,蒙自县城有一书生,人很聪明,但却不愿下苦功读书,他的妻子对此深感忧虑。一日,她对书生说,‘你终日游乐不思进取,难道就不想为妻儿争气么?’书生闻言深感羞愧,于是就在南湖筑一书斋,独居苦读,妻子每日三餐送饭。日久,书生学业大进,但也日渐消瘦,令妻子很是心疼。于是这一天,她宰鸡煨汤,切肉片,备米线,准备送早餐去书斋。儿子年幼,戏将肉片置于汤中,妻子怒斥,速捞起肉片,视之,已熟,尝之,味香,大喜。遂携罐提篮送往书斋,因操劳过度,晕倒在了南湖桥上。书生闻讯赶来,见妻已醒,汤和米线均完好,汤面为浮油所罩,无一丝热气,疑汤已凉。但以手捂汤罐却灼热烫手,大感奇怪,遂详问妻子制作始末,妻一一告知。良久,书生说,此膳可称作‘过桥米线’。不久,书生考取了举人,在当地传为佳话,从此‘过桥米线’不胫而走,竟成云南名膳。” “哈哈,有意思,人妻当如此,乃平生一大幸事。”钢炳呵呵大笑,自己的蛋蛋又重新生长出来了,他的心情那是特别的好。 旁边桌上的仙圣子却不以为然,张口接过话头说道:“这不过是坊间不实传说而已,其实‘过桥米线’乃是清道光年间山西稷山知县,云南建水出身的进士李景椿所创。” “愿闻其详。”钢铁有意的与其套近乎。 仙圣子侃侃道来:“清道光年间,建水东城外太史巷有个叫刘家庆的厨师,在鸡市街头处开了一家名为‘宝兴楼’的米线馆,生意寥寥。咸丰甲寅年的一天清早,有个举止文雅、衣着讲究的人来餐馆吃米线,特意要店家按照他的方法做出汤来配米线。首先取生猪脊肉切成薄片,用小粉水揉捏后盛于大碗中,淋上一羹匙熟猪油,并盖上数片地蕉叶子,然后再舀上一大勺滚烫的草芽鲜肉汤汆入碗中,另取一碗盛米线。店主人照此做好后,这位顾客先用筷子在碗中搅拌片刻,再将米线挑入汤碗中来吃。此人名叫李景椿,建水新桥街人,清道光乙未年进士。回乡后仿照京城人‘涮羊肉’的做法来吃米线,其味异常的鲜美。 店家很好奇,于是便问这种吃法叫什么。李景椿回答说,‘我从桥东来到桥西吃米线,人过桥,米线也过桥,我是吃‘过桥的米线’。’自此,‘过桥米线’便逐渐流行开来,宝兴楼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了。” “哦,原来如此,想不到出家人对饮食也这么有研究,”钢炳啧啧赞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贫道鸣凤山太和宫仙圣子,兄台尊姓大名,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仙圣子方才听钢炳自称“老夫”,因此冠以“兄台”以示尊重。 钢炳呵呵一笑:“老夫京城钢炳,江湖人称‘八宝山人’。”他心想既然要套这老道士的话,则必须要大吹法螺。 仙圣子沉吟片刻,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号人物。 “是做‘八宝粥’的么?很好吃呢。”玄真子仍旧神智不太清楚。 钢炳嘿嘿一笑,目光望向了仙圣子,决定试探一下他的反应,于是开口说:“道长,适才听你们谈论‘千手观音’,老夫倒是在京城见过一位老和尚,他所使出的‘千手观音’简直是出神入化,令人叹为观止。” 仙圣子闻言立即警觉了起来,疑惑的问道:“不知这位老僧的相貌如何?” “秃顶,身材枯瘦”钢炳回忆着那个老和尚的长相,缓缓道来。 “和尚自然是没头发的。”玄真子这下倒是挺清醒。 “老夫头一次见到佛门‘千手观音’绝学,这位老和尚竟能周身幻化出数十条手臂,灵活自如,伸缩随意,颇具禅意。”钢炳啧啧道。 “师叔,那应该就是无欲大师。”玄机子脱口而出。 仙圣子含笑不语,微微点头。 “可惜啊”钢炳欲言又止。 “可惜什么?”仙圣子诧异的看着他。 “可惜那些手臂肥肥嫩嫩如婴儿一般,手指畸形有六七根之多,‘千手观音’竟然是残疾”钢炳冷笑道。 “无欲大师有孩子了么?”玄真子又糊涂了。 仙圣子阴鸷的目光望着钢炳,口中嘿嘿两声:“无欲大师的‘千手观音’乃是佛门至高武学,岂会是残疾畸形?你是在何处见到的他?” “京城八宝山。”钢炳回答。 “无欲大师到那儿去干什么?”仙圣子眉毛扬起,似有不信。 “同两个女人打架。” “女人?为何?”仙圣子狐疑的目光。 “争风吃醋。”钢炳答道。 仙圣子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无欲大师乃我云南有名的大德高僧,终生不近女色,竟会为她们生风吃醋?简直是无稽之谈。” 钢炳鼻子哼了声:“老夫也颇感纳闷,这位老和尚年岁也已不小,可非要拐走人家小姑娘,却是为何。”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了过桥米线,一盘盘的摆在了桌子上,有猪里脊肉片、鸡脯肉片、乌鱼片、猪腰以及肚头薄片,还有豌豆尖、韭菜、芫荽、葱丝、草芽丝、玉兰片和豆腐皮等素菜配料,外加米线和一大碗满是浮油的浓汤。 钢炳兀自埋头吃了起来,暂不去理睬老道士,知道他自会主动上来搭话。 “兄台所说的是亲眼所见么?”仙圣子急于打听无欲老僧的下落,憋了一会儿后,果然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信就算了,老夫当时就在那儿,亲眼目睹还能有假?”钢炳嘴里贪婪的咀嚼着肉片,一面吹着热气,云南过桥米线果然味道极其鲜美。 香气四溢,小活师鼻子嗅嗅,偷偷的抓了片生猪肉片就往嘴里塞。 “那么大师为何要‘拐走’人家小姑娘呢?”仙圣子执意刨根问底了。 “可能是因为那女孩儿的相貌奇美吧,老夫也是平生仅见。”钢炳说。 “相貌奇美?”仙圣子闻言心中一动,忙问道,“可知那女孩儿的名字?” “听老和尚叫她小建。”钢炳抛出了诱饵。 “小建!”仙圣子顿时大吃了一惊。 “嫦娥仙女”玄真子口中喃喃说道。 第一卷 《天师画轴》 第49章 白袍将军 “道长也知道那女孩儿?”钢炳不动声色的问道。 “她是天上的嫦娥仙女,掉下莫高窟就不见了。”玄真子在一旁呓语着。 “师弟,莫要胡说。”玄机子赶紧出言制止。 “还是师叔推她下去的呢。”玄真子仿佛触动了某根神经,一下子变得狂躁起来,顺手便将自己桌前的半碗热汤泼向了仙圣子。 仙圣子见状大怒,袖口一拂,一股浑厚的内力将其推向了钢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钢炳好似浑然不觉,头也未抬的自顾着闷头喝汤,待到近前之时,暗运“行尸功”,轻轻将大碗往前一送,竟然凌空将热汤尽数收于碗内,一滴都没有溅出去。 仙圣子不禁愕然,此人的内力阴柔得简直匪夷所思,非但无声无息,举手投足之间也竟无一丝痕迹,其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兄台好功夫,贫道敬佩之至。”仙圣子由衷的赞道。 “这汤如此美味,老夫只是感觉浪费了可惜而已。”钢炳不经意的说着。 这时,小活师又偷偷抓了两片鸡脯肉填入口中。 钢炳此刻算是看明白了,这几个道士武功平庸,绝非柳教授与小建的对手,虽然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交集,但根本不足为惧,构不成任何威胁。 “兄台,您可知道无欲大师现在何处?”仙圣子的语气也随之恭敬起来。 钢炳对这三个道士已经不感兴趣了,于是便随意说道:“老夫见老和尚同潭柘寺的两个僧人在一起,大概是去挂单了吧。”说罢,喊服务员结账。 “兄台若不嫌弃,就算是贫道请客好了。”仙圣子热情主动的帮着结账。 “那么就有劳了。”钢炳抱起孩子转身扬长而去,小活师的两只小手里已经抓满了肉片。 “‘神龙见首不见尾’,高人呐”仙圣子在身后喃喃自语着。 回到小旅馆,钢炳将两腮仍是鼓鼓的小活师扔在了床上,口中啧啧夸赞道:“呵呵,这孩子能吃肉了,果然有乃父风范,嬷嬷要是看见了,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是夜,钢炳趺坐于床,开始调息运气,但觉胯间真气温热充盈,伸手一探,蛋蛋竟然又长大了少许。 当年刘伯温送其药丸之时,曾告诫他天道循环生息非人力所能左右,此药虽能促其肉体处于中阴身时产生尸变,但却也有一定的副作用。就是行尸原身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衰老,但其老化的速度则比阳世之人要慢很多。若是日后夺舍年轻人的躯体,噬骨化肉以滋养原身,尚可短暂恢复至尸变前的肉身模样,但却不能够持久,这也就是靠药力人为的尸变与自然尸变所不同之处。自然条件下的尸变极为罕见,须得同时满足多方面的因素巧合,可遇而不可求。钢炳接受了刘伯温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果然于多年后的“靖难之役”中用上了。 回想起自己服药尸变以后,在八宝山地下墓穴中苦修了六百年。虽然练成了“行尸功”,但原身却生出了白毛,满脸的皱纹,枯骨橘皮,连阉割后剩下的男根也都萎缩不见了,容貌则如同百岁耆年老人。 破墓出关后,他找到一具年轻的中阴身女子夺舍,经过噬骨化肉之滋养,恢复了当年战死前的模样,但却不知能够维持多少时日。但愿在变回去之前,能与古树姥姥见面兑现迟到的承诺。 当年入宫净身时,有两种阉割术,一是“尽去其势”,即男根全部割除;二是“半去其势”,保留男根而切除蛋蛋。第一种全阉割,会有小便淋漓不净的后遗症,这在战场上是极为不便的。因自己有武功在身,故而半去其势,留在军中效力。 这是大明立国之初时的权宜之计,后来随着政权的逐步稳定,便废除了后一种净身方法。 滇西大空山,秋雨绵绵,淅淅沥沥,枯叶飘零。 雾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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