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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见所闻告知李元瑛和其他十几名亲兵,众人毛发悚立,知道这般阵仗,绝非“搜查细作”这么简单,不过是以此为幌子攻进来杀戮,看来计划已然泄露,只不知究竟被他们知晓了几分。 李元瑛面色阴沉如水,沉声道:“尽量拖延时间。” 采莲手忙脚乱拖着胡儿藏于床下,宋映辉调度众侍卫们取来弓矢、长枪、盾牌等兵器,将中庭房间团团围起来,如今人手极度紧缺,保护整座庭院远远不够,只能退守这一栋建筑。 为防止敌人从墙头射箭,韶王被藏在中庭房间之内,这样就算门窗被破坏,有回廊花墙遮挡视线,弓手也看不清他的身影。 此时刘勉与于夫人对答过数轮,心中亦是焦躁不堪。刘昆前日得到斥候情报,发现契丹人在城内活动的踪迹,几番监视后,察觉他们竟然与韶王外宅有来往。 韶王虽为节度使下属幽州刺史,但代表着李唐皇室权威,如无必要最好不要与之产生冲突。可倘若他与外族勾结,妄图推翻刘昆取而代之,那便是你死我活的危机,不得不反目。兄弟俩商议后,由刘勉以“搜查细作”为名,前来试探虚实。 于夫人语气强硬,坚决不肯放人进来,刘勉咬了咬牙,命人将一件包袱扔过墙头。 仆人见这包袱浸透鲜血,战战兢兢壮着胆子拆开一瞧,竟然一颗女子的人头。于夫人硬着头皮过去瞧了一眼,脸上瞬间变得毫无血色。那是采露的头。 刘勉心中暗自盘算,这皇子生于深宫妇人之手,长于十王宅,体质羸弱,虽有几分口才和急智,可终究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沙场血雨。趁着他此刻离开王府流连于温柔乡,以人头加以恫吓,料想能迫使他乖乖服软投降,将人绑进子城下狱之后,便再无后顾之忧了。 然而人头扔进去以后,宅院内却是一片死寂,既无妇人惊叫啼哭之声,也没有人仰马翻的慌乱动静。 刘勉又叫了两遍:“再不开门,本将就要强行搜查了!” 宅内仍旧没有任何回应,刘勉狠狠一挥手,下令撞破院门。这外宅的大门只是普通民宅木门,虽顶着木棍,被牙兵拿攻城锤砸了两下,直接碎成一堆木片。 门口狭窄,三名牙兵争先恐后突入,最后一人刚跨过门槛,便觉喉头一阵冰凉,躯体无力地委顿倒地。霍七郎拔刀守在门后,手起刀落,瞬间砍翻三人,卸下最后一人的脑袋,飞起一脚踢出门外。血肉模糊的人头如同刚才被扔进院内的人头一样,直直飞入刘勉怀中,险些把他从马上砸下去。 “刀盾兵!上前!” 幽州牙兵皆是能征惯战的精锐之士,头阵意外折损后,迅速重整旗鼓。领军的刘勉即刻撤回军中,被他的亲卫们紧密地包围守护。什将一声令下,四名身披细鳞甲的刀盾兵持蒙皮盾牌,手握横刀,鱼贯而入。 窄门内顿时传来激烈的喊杀之声,然而寒光闪烁,不过眨眼的工夫,四人便如鱼游沸鼎般有去无回。 院墙外的牙兵们见最后一人从肩到胯,连带铁甲被斜劈成两截,盾牌也被齐齐斩断,鲜血喷涌如瀑。七具尸首堆叠在门口,满地内脏横流,形成一道血肉堤坝,再想从正门进去就没那么顺畅了。 是那名夜宴上斩牛的高手! 那一夜的意外发生时,刘勉也在现场,亲眼见识过那个不知名的王府侍卫惊世骇俗的身手,事后被斩断的大铜盘更被许多人传看,在军中早已声名远扬。原来他也跟随韶王来到了外宅? 韶王府所有登记在册的兵员总计才一百多人,幽州城又是自己的地盘,这也是刘氏兄弟敢于直接上门的底气,没想到那个孱弱的皇子竟敢公然迎战,顷刻间就斩杀了七人。 刘勉脸色铁青,深知此种局面,唯有彻底决裂了。将宅院中所有人灭口之后,再弄两个契丹人逼供画押,伪造几份文件,安排什么罪名都能自圆其说,朝廷无从查证。 他高声叫道:“韶王李元瑛通敌不轨,罪无可恕!今日我等奉节帅之命前来缉拿,敌人行凶拒捕,格杀勿论!弓手上墙!” 唐兵的装备堪称封建社会最壕,根据史书军事著作记载,弓矢、横刀、长枪配给到每个人,披甲率超过六成,除非协同作战,日常并没有严格区分弓兵、盾兵等兵种,每个人分配到的主武器最少三种(当然也有可能全带在身上不方便,多余的放在车上)。而且多为机动部队,马、驴、骡子、车配给率极高。 149 ? 第 149 章 霍七郎于正门后伏击,连斩七人后,刘勉怒喝下令弓箭手搭梯攀墙。仓促之下,她仅匆匆拿了件无袖鳞片甲套在身上,这件软甲仅背心大小,除胸背外全然暴露在弓箭射程内。 弓箭手刚攀上墙头,惊异地发现门后树荫下伏击之人仅有一名,武器不过是一把寻常横刀。众牙兵旋即开弓放箭,霍七郎顿时三面受敌,箭雨扑面而来,她只得转身奔逃。幸而徐来、徐兴兄弟举着大长盾疾冲过来掩护,才没被当场插成刺猬。 徐氏兄弟乃是一胎所生,亲密无间,进退之间配合默契,举盾护住霍七郎后,三人即刻趋步后退,匆匆撤出前院,退至影壁后的中庭。 宋映辉指挥余人以弩箭回击两侧墙头的弓手,将敌人压制得无法翻墙而入。但镇守前门的霍七郎一撤离,牙兵们便纷纷跨过同伴的尸首,从狭窄的门扉一拥而入,十多人绕过影壁,持横刀朝着中庭屋宇猛冲而来。 只见一名脸上带疤的高个女子持刀立于回廊下,背后便是房屋南门。她手中横刀刀尖冲下,刀身闪烁着湿润的红色光芒,残血一滴一滴缓缓坠落。 方才头阵在前门遭遇伏击时,敌人躲在墙后,无人看清其相貌,如今正面相对,镇守南门的人竟然不是那个斩牛的侍卫,而是一个女子,众牙兵皆是一愣。 但上级已然下达了斩尽杀绝不留活口的命令,无论男女都得诛杀,牙兵们纷纷呼喝着围攻上来,准备将她乱刀分尸。 与那些身着布衣的江湖中人不同,牙兵们装备精良,头戴兜鍪,身披甲胄,全身要害都在铁甲覆盖之下,想要使其丧失战斗力,要么砍断四肢,要么直接破甲。 霍七郎冷笑一声,放开手脚劈砍起来,横刀挥舞,庭院中瞬间血花四溅,残肢断臂横飞。陈师古所授刀法凌厉狠辣至极,她天生神力,刀锋落下之际,敌人的甲胄、兵器与骨头一并被斩断,当真是砍瓜切菜一般凶猛无匹。 刘勉虽带了几百名兵力,但这外宅本就是一座精致小巧的院落,四处皆是花墙与树丛,根本没有容纳大批人马进驻的空间,而围攻霍七郎的牙兵虽人数众多,但仅有五六人能同时靠近她身边。两侧墙头弓箭手被韶王其余的侍卫压制得不能露头,涌入中庭的敌人转眼间就被她砍死了八九人。 只是这般断刃破甲的刀法不仅极度消耗体力,也迅速消耗兵器的耐力,霍七郎再次砍中一名敌军,刀锋却卡在对方脊骨上,她奋力抽刀,只听“叮”的一声,刀刃就此断在对方血肉之中。 牙兵们见她失了兵器,齐声呼喝,欲趁此良机将其乱刀砍死,在她两侧牵制弓箭手的黄孝宁与宇文让不得不扔下弩箭,拔刀进行掩护。 霍七郎将断刀狠狠插入一人咽喉,彻底变得赤手空拳,心中懊悔刚才杀得太绝,把敌人的兵器都砍断了,如今想就地捡一把完整的都来不及。虽拳打肘撞击退两人,但她的拳脚功夫在残阳院中着实不算出众,敌人又穿着铠甲,虽能打得对方筋骨断裂,却难以一击致命。 刘勉在外面见久攻不下,再度命人冒着弓箭从两侧翻墙进去,并派遣枪兵从正门突进。牙兵们源源不断冲入庭院,在影壁后集结,举长枪列阵攻击,如同一堵移动的刃墙般推进,霍七郎、宇文让和黄孝宁三人登时负伤,被压制得节节后退,一直退到门口。 霍七郎心急如焚,正欲冒险冲进敌阵抢一把兵器,忽听得屋宇内李元瑛大喊一声:“七郎接剑!” 背后微风袭来,霍七郎听声辨位,朝身后一抓,手中顿时多了一柄镶金嵌玉的华丽宝剑,他竟将自己随身的佩剑扔给了她。 宇文让惊喜叫道:“是玉龙剑!” 霍七郎拔剑出鞘,但见青芒四射,剑身嗡嗡颤动,如深潭湖水一般波光粼粼,映得人脸色皆呈青色。 她心知这定是当世顶级铸剑高手的杰作,论锋利程度,绝不亚于鱼肠剑,平日用作礼器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只可惜剑术的入门比刀法艰难得多,不仅需要雄浑的内力支撑,而且没有一二十年的苦练就无法对敌。高手如云的残阳院中,也仅有陈师古和许抱真用剑,连韦训都因为寿命不长无暇练习。 她当年图轻松简便,想尽快出师,选择了容易速成的刀法,如今手握名剑,却不知该如何施展。 霍七郎苦笑一声:“这玩意儿我没学过啊!” 但此时身处生死攸关之境,已无其他选择,只能提携玉龙冲向敌阵,以剑当刀奋力砍杀起来。长枪在锐利的剑锋之下,被砍成一截截木棍,霍七郎冲锋在前,黄孝宁宇文让随之跟上,枪阵被砍出缺口,不能成型。 刘勉已得知守护韶王的侍卫仅有十余名,自己数十倍的兵力竟然久攻不下,不得不施展沙场战术,派人侧翼迂回,前后夹击。 此时中庭屋宇已然四面受敌,韶王仅存的亲兵浴血抵抗,督战的宋映辉持陌刀镇守北门,激烈的厮杀声响彻庭院。 霍七郎观察战场形势,每一侧仅能分配四到五人,她大声叫道:“你们俩到别处去!” 黄孝宁和宇文让深知她是最强单兵,能够独自镇守南门,毫不争执,分头奔向东西两侧阻止牙兵从窗口爬进屋内。 霍七持剑狂砍猛劈,雪白的影壁上血花绽放,满地人头乱滚,稍不留神就会被断肢和内脏滑倒。牙兵们见这女子一妇当关,万夫莫开,心中皆生惊惶惧意,然而军规严酷,大门外有刘勉的陌刀队督阵,逃兵会被立刻斩杀于阵前,谁都不敢退缩,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为皇室铸剑是一种荣耀,亦是一种考验,铸剑师有心炫技,将玉龙剑的剑身捶打得薄而窄,轻灵典雅,比制式的横刀秀美许多。要兼顾美观与锋利,战场上持续作战的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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