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 “我还喜他潘安貌,喜他玉树姿。” 她声音里忽然多了几分笑意,像极了那天在暖亭里的那一声。 我靠在墙上,只觉浑身血液翻涌,她竟觉得我生得好。 “那祁砚也不差呀。” “不一样的,”谢蕴的声音低了下去,却仍旧听得清楚,“兄长,我知道祁公子品学俱佳,可我一见那萧公子,便忍不住怜惜他,他对我而言,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不敢相信我听见了什么,怜惜……她竟说怜惜我。 一个大男人被人怜惜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那一刻,这两个字却重重砸在了我心头,这么多年以来经历的苦楚,突兀的就想不起来了。 他们的交谈声逐渐远去—— “可他都拒绝了,还能怎么办?” “那就寻个合适的机会,再提一次……” 兴许,她不只是谢家女,也是神赐。 我从未如同现在一般,想要挣脱泥潭,哪怕违背母亲的遗愿,我也要离开萧家,我想去到她身边。 第888章 断枝犹春 殷稷生辰那天,他没有让人操办,只在晚上带着女儿,随同谢蕴回了谢家。 谢夫人本想亲自下厨给他煮完寿面,被谢济拼命拦下了,谢蕴自诩这些年长进不少,自告奋勇,却再次被谢济撵出了厨房。 这一家子的厨艺,只有他拿得出手,为了避免皇帝在生辰这天出点什么意外,他亲自下厨做了这碗寿面。 母女两人进不得厨房,只好去书房寻那翁婿。 里头二人正在谈最近的改制,许是的确天时地利人和齐全,这两年频繁有女子展露头角,清明司提拔了一位叫苏笑笑的女司副,接连破获了几起大案;今年的皇商名额也被荀成君拿下,成了第一位女皇商。 就连边关都护府都封了位女将军,众人也都认识,就是前些年在宫中混吃混喝的谢英之女,关瑶。 “皇上此举,虽眼下世人多有不解,可其利在千秋啊。” 谢父笑了笑,将一盏茶推过来:“新得的好茶,皇上尝尝。” 殷稷看了眼茶盏,随即笑开:“猴魁。” 谢父面露惊讶:“皇上厉害,竟只闻茶香便能识茶,臣佩服。” “岳父谬赞了,当年中秋赏月,朕第一次喝您的茶,就是这种,所以才记住了。” 谢父有些惊讶,中秋赏月?什么时候? 他面露茫然,他当真是不记得自己请殷稷来赏过月,而且他还有心思赏月喝茶的时候,不是这几年,就是十几年前了。 “皇上记性可真好。” 殷稷又笑了一声,他怎么能不记得呢? 若是没有那次赴宴,没有留下那篇文章,他就不会被谢蕴看见,他可能就永远是一个人了。 但他没有再提,他始终记得自己当年的不起眼,谢父不记得再正常不过,再说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爹爹,你怎么能不记得呢?你当年还给了他一方砚台。” 谢蕴推门进来,开口提醒,殷稷有些尴尬:“往事太久远了,还是不提了。” 他怕谢父仍旧不记得,让场面难看。 然而谢父却一拍桌子想了起来:“我的砚台!” 他抬手捂住胸口,肉眼可见的心疼:“我那方极品的洮砚啊,我自己都没舍得用啊,你非要给他,为了不显得偏心,我还给了祁砚一本古籍……我的宝贝啊!” 他抬眼朝殷稷看过来,眼底带着期待,似是想开口讨要,但又觉得丢人,所以纠结在了原地。 谢蕴连忙拉着殷稷走了,刚才光想着要提醒她爹了,倒是把这茬给忘了,等两人一路进了梅林,瞧见身后没有人追上来,谢蕴这才松了口气。 “那砚台我爹这两年才不念叨了,我就给忘了,还好走的快。” 殷稷有些茫然:“那方砚台很宝贝?” 他那几年不识货,那砚台也一直收着,后来带回了兰陵,第一次用就是砸萧宽的脑袋。 “萧家被抄了,东西说不定还在国库里,回头我让人找找。” “给你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 谢蕴拉着他往前,“我想起来有棵树要给你看。” 当年的那支梅花她找了工匠养活了,就种在这梅林里,她一直想带殷稷去看看。 殷稷却拉住了她,抬手遥遥指向远处:“你说的是那颗吗?” 谢蕴抬眼望去,就见在一众绿叶梅树中,一树粉色十分醒目。 “这是二度梅?” 二度梅十分罕见,往年冬春才会开的梅花,竟然在开在了八月里,而且不论品种,花朵都是粉色的,她在谢家住了十几年一次都没见过。 她惊讶的都忘了去寻自己想找的那棵,但等到了跟前,她就反应过来,不需要再去找了,因为好巧不巧的,这棵竟然就是。 “它大约是为你开的,感谢你当年将它摘下来,让它生出了另一番风景。” 她随口一说,只是话音落下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由笑起来。 殷稷却是一摇头,看过来的眼神很郑重:“它最该感谢的人是你,它该感谢你没有因为它被人折下,便视而不见;也没有因为它枝干粗粝,伤你血肉,便弃之不顾,若无你悉心呵护,便无它今日,是你给了它新生。” 谢蕴微微一顿,侧头看了过来:“稷郎,我在说梅树,你在说什么?” “我也在说梅树。” 殷稷仰头看了眼那娇嫩的粉色,抬手摘下一朵,轻轻簪在了谢蕴鬓间。 “我一直想做这件事,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谢蕴配合地转过头来给他看:“好看吗?” “自然好看,”殷稷哑声开口,随即头越来越低,“你怎么样都好看……” 后面几个字淹没在了唇舌间。 第889章 布带 殷稷眨了眨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动了动胳膊,手腕也被束缚住了。 他有些茫然,这两年推行女学女试,行进得颇有些艰难,谢蕴和他几乎全部的心神都扑在了这上头,已经许久没好好歇着了,今天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他们便在御书房后头的小隔间里歇了个晌。 然后他一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御书房外守卫森严,他们两人身边也一直有内卫跟着,不太可能无声无息地就这么被人掳走绑起来,就算要绑,也不该绑得这么松,稍微一用力就能挣开一样。 所以…… 他呼吸急促了几分,声音也喑哑下去:“阿蕴,是你吗?” “皇上这么聪明啊?” 口中被塞了一颗葡萄,殷稷吞了下口水,声音有些含糊:“让我看看你。” “那可不行。” 谢蕴点了点殷稷被蒙起来的眼睛:“御书房这种地方,是商量朝中大事的,皇上竟然偷偷装了这种东西,这是惩戒,怎么还能给你看?” 殷稷感受着微凉的手指慢慢在他身上游走,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惩戒?” 他重复一遍,随即低笑出声:“阿蕴,给你个忠告,把我绑紧一些,不然就说不准是惩戒还是奖赏了。” 谢蕴顿了一下,随即整个人都压了下来:“皇帝陛下,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殷稷哼笑了一声,即便隔着黑布,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却仍旧能感受得到谢蕴近在咫尺的体温。 “是挑衅如何?不是又如何?” 谢蕴啧了一声:“激将法?想骗我给你解开?” “你尽管解,我保证不动。” 殷稷又笑起来,低哑的声音里仿佛包裹着烈火,“我只是怕我一旦挣扎起来,你惩戒得不够尽兴。” 明明他还被遮着眼睛,可谢蕴却仍旧仿佛透过那条黑布带,看见了他眼底的欲火,心口跟着一烫,浑身都烧了起来。 虽说在床事上,欲求不满的那个人永远都是殷稷,但不得不说,每次他三言两语就能把谢蕴的兴致挑起来,有时候甚至会让她难以自控,就比如现在—— “你上辈子一定是只男狐狸。” 她被撩拨得难以自持,终于低头亲了下来,许是先前殷稷的激将法真的有用,这次亲吻里她满是掠夺,等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 “阿蕴,你刚才再用一点点力,我的嘴角就会破了……带血的亲吻味道不一样的,再试试?” 喑哑的声音里满是诱惑。 “你不许说话了。” 谢蕴艰难维持着理智,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这个浑蛋,从一开始就不该给他开口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被他带偏,正琢磨先从哪里下口,下一瞬就天旋地转,殷稷翻身而上,两条红绸飘然落在她眼前。 “……什么时候解开的?” “在我让你绑紧一点的时候。” “……” “为什么不绑紧一点?” 殷稷的声音低下去,气息却越发灼热,谢蕴抬手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腕,为什么不绑紧?情趣而已,总不能真的伤了他。 “阿蕴……” 殷稷没再追问,似是已然知道了她的答案,他低头亲了下来,动作逐渐激烈。 谢蕴艰难抱住了他的头:“都挣开了,你还蒙着眼睛做什么?解下来吧。” “不解,”殷稷嘴角一咧,露出个坏笑来,“亲到哪里算哪里,都是惊喜。” 谢蕴:“……” 蒙眼的明明是殷稷,为什么吃亏的是她? 他到底哪里学得这些东西? 明明每天都在一起,为什么她就没学到? 不行,还是太要脸了,她以后的…… 思绪很快随着颠簸变成一团浆糊,后来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决定,就在一片飘摇里沉沉睡了过去,等再清醒时,已然华灯初上。 身上是干爽的,大约已经有人给她擦洗过了。 殷稷就坐在榻边,手里抓着她的衣襟,看着像是正在给她穿衣服,可她等了半晌,那半片布料也没落下来,反倒是一双眼睛饿狼似的在她身上不停逡巡。 她不自觉哆嗦了一下,抬手就抢过衣裳,死死系上了衣带:“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刚才没顾得上,现在得补上。” 其实他刚才已经给谢蕴穿好衣裳了,却是越想越觉得亏,蒙眼虽然别有趣味,但是也会错过风景,于是他就又给她脱了下来。 现在人醒了,不给他看了,他才不情不愿地收回目光,却将那条从他脸上摘下来没多久的布带捡了起来,当着谢蕴的面,一点点缠在了手腕上。 “……你缠这个做什么?” “你不觉得很有趣吗?带着吧,下次你再有兴致了,扯下来就能用,省得再找。” 谢蕴:“……” 到底是谁更有兴致啊?下次她才不会再用…… 等等,她思绪忽地一顿,谁说布带只能蒙眼睛的? 失策了,刚才竟然没想到。 那就带着吧,以后总能找到机会试试的。 第890章 一家三口 殷曌天生聪慧,三岁便通读论语,只是不大受大儒们喜欢,隔两天就要换一个先生。 今天人还没从书房回来,噩耗就先传了过来,说小公主又把朝中大儒气病了。 起因是大儒教导她别读那么多治国策,女子还是该多读三从四德,殷曌便问他,三从四德要女子老来从子,《孝经》又讲究对父母要顺,那谁说得对,老先生一时被问住,自己与自己辩驳,没辩出来谁对谁错,倒是把自己急得上了火,一时被痰堵住了。 大儒的家人便趁机上表,请辞公主太傅之职。 谢蕴也没留人,若是早知道对方是这样教导她女儿的,她早就将人的职务给卸了,只是事情不能明目张胆地做,所以她照旧慰问赏赐一番,两个月后就寻了个理由,将大儒贬了官。 开年后便会开女试,这种时候她不允许任何人和她唱反调,尤其是背地里搞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只是关于殷曌,也不得不教育,等殷稷得到宝贝女儿被罚的消息,匆匆赶回宫里的时候,就见小小的奶团子正在乾元宫廊下罚站,身边比她大几岁的男童正老老实实地陪着。 “曌儿。” 殷稷心疼地上前将小团子抱进怀里:“又怎么惹你母后了?” “母后说又要换先生了……父皇,先生很难找吗?” “不难,”殷稷想也不想就开口,看着那张和谢蕴七分相似的脸,他眼底的怜爱根本遮不住,他抬手揉揉女儿的小发鬏,“不就是个大儒吗?这算什么事儿?等着,父皇去找你母后说情。” 小殷曌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奶声奶气劝他:“父皇,你别去……” “放心,”殷稷胸有成竹,“我们好歹是夫妻,说的话你母后还是会听的。” 他振作了一下精神,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内殿,片刻后若无其事地走出来,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女儿身边。 小小的殷曌毫不意外,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一副“我都告诉你了你就是不听”的无奈样子。 殷稷:“……” 受不了了,他的女儿好可爱,摇头的时候两个小鬏鬏还会晃,好想给阿蕴也梳个这样的发式…… 他心痒难耐,忍不住抬手去摸女儿的头,这一下却摸了个空,他一垂眼,竟然瞧见女儿抬脚进了殿门。 “……你罚完了?” “母后就是让儿臣想个道理,儿臣觉得想明白了。” “……” 不是,那就剩他自己站在这里了? 殷曌头也不回地进了内殿,谢蕴正在看人才册子,大周能被称为大儒的人拢共九个,现在已经得罪了一二三四……九个了,很好,她的女儿真的很厉害。 “母后……” 小团子小跑进来,虽然刚刚才闯了祸,可看见她谢蕴心里还是发软,抬手将她接进了怀里:“想清楚了?” “母后说得对。” 小团子一本正经地发着奶音,“心有江海,不争口舌,女儿想明白了。” 谢蕴心头发颤,好一会儿才板住脸,点了点她的鼻尖:“曌儿,你要记得,你的路会比别人都难走,所以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同行者以诚待之,可用者以利导之,握住这两者,你便有选择的余地。” 小团子点头如捣蒜,谢蕴知道她年纪小,还没听懂,也没强求,只摸了摸她的头:“去玩吧。” 她转身就带着小男孩跑走了,谢蕴这才起身走出去。 外头殷稷正坦坦荡荡地看天,周遭宫人来来往往,对这幅场景习以为常。 谢蕴戳戳他胸口:“早就告诉过你,不能太过娇惯孩子,非不听。” 殷稷哼哼了一声,对着女儿那张小脸,怎么狠得下心去教导?他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是是,你不容易了。” 谢蕴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想什么,拉着他的腰带将人拽了拽:“快进来吧。” 殷稷乖乖进了门,倒是让谢蕴很惊讶,毕竟以往他总要死乞白赖闹点事情出来的。 “今天这么乖?” “自然,孩子都那么大了,我哪能不长进?” 谢蕴狐疑地看他一眼,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可殷稷没作妖也是事实,大概还是她想多了。 她揉揉殷稷脸颊,算作奖励,但很快她就发现殷稷还是那个殷稷。 夜里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察觉到有只手在她头上摸来摸去,她知道那是殷稷,懒得理会,翻了个身继续睡,可没多久就被轻手轻脚的又掰回了平躺的姿势,那只手仍旧在她头上窸窸窣窣地忙活。 “……” 大半夜不睡觉,到底想干什么? 她本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却被殷稷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睡意再次涌上来,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次睁眼已经天亮了,今日休沐,没有朝会,所以殷稷也没起,正带着小团子守在床边看着她。 不得不说,一睁眼瞧见这情形,心情不自觉就美妙了起来,她抬手揉揉女儿的头顶,又蹭了蹭殷稷的脸颊,喊了人来伺候她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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