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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9 姐姐在两小时后赶了过来。 一起过来的,还有裴野和裴安安,以及警车。 姐姐跑向我,满脸惨白而惊慌地,紧紧抱住了我。 再急声安抚我:「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仿佛我还是曾经那个,才几岁的不小心迷了路的小孩。 我用手心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告诉她,我没有关系。 大概是听到了姐姐的声音,机舱里的一大一小,终于走了下来。 裴在洲被警察控制住,不远不近地距离,看向姐姐:「阿鸢。」 那道声音,像是猝然间,击溃了姐姐残存的理智。 她通红着眼冲过去,狠狠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 似是不解气,再是另一只手扬起,咬牙切齿地第二巴掌。 她声音颤抖而蓄满厌恨:「你的道歉,就留到监狱里慢慢说吧! 「我说过,不要动我的小柚!」 裴在洲神色痛苦:「对不起。 「十二年前那场大火,我没有想到……」 姐姐神色微愣后,嫌恶漠然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是没有告诉过你,在这五年里。」 十二年前,二十岁的裴在洲,无力对抗裴家。 而五年前,姐姐再次找上他时,他已经是裴氏的总裁,不再完全受制于裴家。 我曾亲眼目睹姐姐解释过,但裴在洲从没耐心听。 他打断她的话,声线憎恨: 「我不想听你那些拙劣的借口和狡辩。 「光是你如今这张脸,就让我恶心到作呕……」 那是锋利的刀子。 许多次深夜里,姐姐睡不着,起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会感到恐惧。 她活进了阴暗里,羡慕宋秘书阳光朝气的脸,羡慕宋秘书和裴在洲,肆无忌惮的暧昧。 后来,解释的话,姐姐就没再说过了。 人许多时候,似乎总要等到来不及时,才会愿意平静下来,仔细听听对方的话。 裴在洲被警察带走,关于姐姐指控的非法绑架拘禁罪,他供认不讳。 警察带着他经过姐姐身边时。 我第一次看到他滑落的眼泪,听到他嘶哑的声音: 「我和宋秘书,其实什么都没有过。 「我只是……想让你难过。」 「是我……亏欠了你。」 姐姐侧开了视线,她到底是没有再看他。 她只牵紧了我的手,声线恢复温柔:「走,我们回家。」 我们走出前院时,身后响起裴一颤动无措地声音: 「妈,可以带我一起回去吗?」 20 裴一六岁前,都是我姐姐一个人养育的他。 姐姐也曾很爱很爱他。 但现在,她顿住步子,回身,平静地回答: 「这里,才是你不厌恶的家。」 出租车还等在外面。 姐姐带着我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要上车。 似是受了惊吓,而一直沉默没吭声的裴安安。 却突然大哭着冲了过来,死死揪住了我的衣摆。 他哭得直打嗝,惊慌失措而语无伦次: 「我要妈妈,要妈妈! 「妈妈不能走,留下来陪着我!」 我伸手,慢慢拿开了他的手。 裴野跟过来,神情痛苦,似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许久,他才说出话来:「安安还小。 「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想,我该跟他们说的,早就已经说清楚了。 如今我只想陪姐姐回家,不想再多重复一个字。 姐姐看向他,淡声开口: 「如果你也想试试,不计后果再被警察带走的滋味,就继续在这里阻拦我们。 「趁着,几位警察先生还没离开。」 警车旁,警察带着裴在洲正要上车。 闻言,看向这边。 时间已经过了半夜,白雪还在无休无止地下。 裴野的声音,像是被深夜里的寒风,划开一道口子。 声线喑哑不堪:「真的……就这样了吗?」 21 我抬手,无声告诉他:「嗯,就这样了。」 我上了车。 裴安安痛哭流涕,还要追上来,被裴野无声拦下。 车门关上的刹那,我突然似乎,听到了裴野的低泣声。 细微的,绝望的,懊悔的。 转眼散在了风里,又似是我的错觉。 出租车驶离。 别墅外灯火通明,我从后视镜里,最后看了一眼。 警车带着裴在洲离开,而裴野,朝着我的方向,张了张嘴。 因为天生不会说话的缘故,我总是更能看懂别人的嘴型,说的是什么话。 那是一句无声地:「对不起。」 我别开视线,看向道路两边,渐渐积起的厚厚一层白雪。 天凉了,最适合吃一顿火锅。 我看向姐姐。 没等开口,就先听到了姐姐的声音:「等回家了,做火锅吃。」 我愣了一下。 禁不住笑,又红了眼眶。 这世上真是再没有人,比她更与我趣味相投,更了解我心中所想。 我将头靠到她的肩膀上,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 出租车驶过白雪和黑暗,驶入光明的未来。 番外 裴野 1 林柚离开后。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的精神总是极度恍惚。 我在赛车场上接连出了几次状况,差点车毁人亡后,不得不先休息下来。 习惯了的工作被停止,我待在家里,突然之间,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不想出去玩乐,不想去裴家,看那些虚伪的嘴脸。 也不想,照看裴安安。 房间里拉上厚厚的窗帘,四下无光。 我坐在黑暗里,总感觉林柚还在这里。 她跟我一起生活了五年,后来因为一次意外,又给我生了孩子。 我从未说过娶她,却也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离开。 就像水,就像空气。 我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永远都会在这里。 就像裴在洲所以为的,林鸢永远都不会走。 可是,她们走了。 彻底地,再也不会回来。 有一天,保姆突然跟我说: 「小少爷最近变了太多。 「几乎不说话了,老师说他在学校里,似乎开始自卑。 「每次放学看到别的小朋友被妈妈接走,都执意要一个人走后门离开。」 我去问他怎么了,才发现自己太久没关注过他了。 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他显得瘦了不少,眉眼竟也变得黯淡无光。 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沉默地一遍遍地搭积木。 那是林柚还在的时候,教会他搭的小城堡。 城堡搭好了,他又伸手推倒,重新搭建。 一遍一遍,无休无止。 像是一个被安上了发条,照着固定轨迹不断重复着的机器。 保姆叫他,谁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 我坐在他身边,叫了他好几遍。 直到伸手收走了他两块积木,他才侧目,神情死寂地看向我。 我说:「为什么最近不爱说话了?」 他平静地反问我:「我只是想念妈妈了,你为什么也假装不知道?」 我一瞬哑然。 林柚走了,我的儿子成了半个哑巴。 这个家里再也没了笑声。 裴在洲进了警局没几天,就被裴家设法弄了出来。 以裴家的本事,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林鸢走了,裴在洲出了警局,也还是执意从裴氏离职了。 他变得极度沉默,喜欢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裴一也一样。 裴家再也没有笑声。 2 裴在洲被警察带走那天,经过我身边时,跟我说了几句话。 我通过他的话,在他的书房里,翻出了一个文件袋。 加上这些年我自己查到的东西,终于足够将裴在洲的母亲,送进监狱。 那个女人,年轻时抢走了我母亲的丈夫。 再颠倒黑白,将她自己说成正室,将我母亲说成小三。 我父母离婚后,母亲独自带着我,和肚子里的妹妹离开。 后来生下了妹妹,她让妹妹跟了她的姓氏,姓「苏」。 可那个女人还是不放心,千方百计盯着我们一家三口的行踪。 她害死了我的妹妹,再让我母亲患上重度精神衰弱,至今仍待在精神病院里。 直到后来,我爸也开始厌倦了她,突然想起了我母亲的好。 我妹妹死了,母亲进了精神病院。 他再跑出来,装出满腔的深情懊悔,接了我回裴家,说要一辈子好好补偿我。 真是可笑。 我想方设法,查那个女人的罪证。 查到的东西,却总还是不够。 林柚开始闯入了我的视线。 那晚大雨里,我第一次见到她。 我带走她时,其实只是想气裴在洲而已。 我恨裴在洲的母亲,连带着也恨裴在洲。 将林柚带回去后,我很快发现她是个哑巴。 不会说话的人,总是更让人有安全感一些,更适合当倾诉对象。 我开始偶尔,将我一些阴暗的,无人知晓的心事,说给她听。 我说,我厌恶裴在洲母子,厌恶我的父亲。 真希望有一天,能亲手送他们,全部下地狱。 每次我一说那些,林柚脸上就会露出惊恐的表情来,着急地手舞足蹈地跟我说着什么。 大概是劝我不要那样极端之类的,反正我也听不懂。 忽视那双难看的挥来挥去的手,她真是一个最安静乖巧的听众。 后来,我甚至想将我死去的妹妹,我精神病院的妈妈告诉她。 但她显得那样胆小。 如果吓到了她,或许她会跑掉,不愿再留在我身边吧? 我突然发现,我不希望她离开。 我希望,她能永远地留下来。 3 可我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我开始在意她了,我想要留住她。 因为我死去的妹妹,因为我疯了的母亲。 因为那个还逍遥法外的,虎视眈眈盯着我,想找到我软肋下手的女人。 那个女人关注过林柚,发现我对林柚漠不关心后,很是失望。 再后来,我跟林柚有了裴安安。 她又将裴安安这个裴家的孙子,视为心腹大患。 直到她发现,裴安安被我教育成了,那样愚蠢张狂而无礼的模样。 对她的儿子和孙子,都根本构不成威胁。 于是,她终于也失去了,对裴安安下手的兴趣。 我等了太久,太久。 久到不敢对在意的任何人,表露出半点喜欢。 久到不敢让自己的儿子,有半点引人注目的优秀。 直到,终于到来的这一天。 那个女人的儿子,亲手为我送上了,压死他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她还是没有被警察带走。 因为被逮捕前,她就在家里自尽了。 她荣华富贵了太多年,根本不敢面对,那间只有无尽黑暗和绝望的监狱。 我父亲又开始找上我。 他失去了妻子,最令他骄傲的儿子裴在洲,也彻底一蹶不振。 裴氏总得要人接手。 他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无力自己打理了。 我没让他为难,答应接手了公司。 再在接手公司的第三年,我的父亲彻底放心,将公司全权交给了我之后。 我「不慎」投错了几个重大项目,又「不慎」重用了几个,心怀鬼胎的重要高层。 公司陷入从未有过的巨大危机,几个高层卷走巨款潜逃,资金链迅速断裂。 我的父亲正在重症监护室里,调养他越来越差的心脏。 我满怀沉痛地,将公司的情况告知了他。 监测仪器上,他的心率开始迅速飙升。 我再告诉他。 我已经将他这些年包养女学生、潜规则女职员之类的一系列事情和证据,都打包交给了娱记和警方。 心率检测仪开始疯狂尖叫。 我凑近他耳边,最后轻声提醒他: 「你听,警车来了的声音。 「滴、滴、滴……」 他的瞳孔放大,呼吸越来越粗沉艰涩,直到身体开始抽搐。 疯狂起伏波动的心率监测屏幕上,终于慢慢拉成了一长条直线。 他真是病糊涂了。 他那些事情,向来做得滴水不漏,我哪里找得到什么证据? 我离开了医院。 风一吹,脸上有些冰凉,才恍觉自己好像掉了眼泪。 我为什么落泪,好像我自己也不知道。 4 我接了我妹妹临死前的最后一幅画,去了精神病院看我妈妈。 那幅画,画的是我们一家三口。 我突然想起,林柚也是因为那幅画,而彻底死心离开了我。 可我那天只是断定,当时车与她的距离,足够她自己离开。 场上的人只是拿她试探我,并不敢真的闹出人命。 我在开车靠近她时,没人看出来,我踩油门的脚,松了些力道。 再在看着她快要离开危险区域时,我故意再加了油门,让车身擦到了她的脚。 我只是想让所有人相信,我是真的不在意她。 我只是真的害怕,有一天看到她,变成我妹妹或者我妈的模样。 精神病院里,我妈疯疯癫癫摔了很多东西后。 又突然凑过来,好奇地问我:「之前老是跟着你跑的那个小姑娘呢?」 我压住心底无边的钝痛,艰涩出声:「她走了。」 我妈抱着妹妹的画,“哦”了一声。 又问我:「上哪玩去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看,连她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林柚走了,不会是真的离开我。 离开精神病院时,我站在京都的白雪里。 突然想起,当初林柚最后一次离开,是在裴在洲别墅的院子里。 凌晨时分,也是这样大的一场雪。 我突然想,我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她了。 我真的,太想念她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个害死我妹妹的女人,那个抛弃我母亲的男人,如今都已经死了。 我再不需要担心,有人会伤害我在意的人。 那么,如果我再去找林柚一次呢? 如果…… 会不会有一点点的可能,我们还有一星半点,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带着如今已经快十岁了的裴安安,再一次去了那处海岛。 裴安安如今再不似当初那般玩闹,也极少跟我说话了。 但听我说,要去海岛找林柚。 他一声不吭,默默收拾了一大书包的东西背上。 我假装没看到,被他装进去的,这几年拿到的奖学金证书,奖状,还有竞赛奖杯。 他无声而又急切地,想要告诉林柚。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让林柚失望的,不听话的小孩了。 5 我们落地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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