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是微微一诧。 “奇怪,方才明明就看见他们借故离开,偷偷摸摸地跑去找折菊公子了……从这里走到亭子才多远啊,按理说现在早该到了……” 而南宫璃月和斩风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是,那几只红杏出墙的小妾此时此刻正被点了穴绑在了幽暗角落里的树干上,别说动弹不得,就连嗡嗡声都发不粗来,在树底下一边喂蚊子,一边装雕像……悲愤之余更令人发指的是,他们连是谁下的毒手,都没看到! 不过……对于这种不需要技术含量的问题,就是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好吗?! “哼~” 随手抖了抖袖子,太后凉凉万分不屑地从鼻腔里嗤了一声,以表达他对那几只不知好歹的小妾的万分鄙夷之情。 下一秒,夜幕中冷风一扫,瞬间消匿了那抹来去无踪的身影。 下下一秒,百步开外的亭子里,蓦地多出了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深居简出人畜勿近的太后凉凉。 是时,皇甫长安昏昏沉沉,虽然实际上并没有喝多少酒,但一颗心醉了,人就跟着醉了,就连眼睛都开始朦朦胧胧,摇曳多姿,像是万花筒似的,看得头昏目眩。 见到太后凉凉坐在对面,皇甫长安只当浑然不觉,自顾自撇开了视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作势就要走。 只可惜一只脚还没有迈开,就被太后凉凉伸手拉了回去,一把扯回到了凳子上。 “知道丢脸了?” 皇甫长安囔囔了两句,摆摆手不甩他。 “本公子……不、不知道你在说、说什么……” “呵,”太后淡淡一哂,并不戳破她的伪装,只随手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缓缓摊平在桌面上,继而对着皇甫长安循循善诱,“你听不懂哀家说什么没关系,只要你在这上面按一个手印,哀家就让你走。” 皇甫长安知道自己斗不过太后凉凉,本打算硬着头皮一走了之,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斜着眼睛拿余光在那张宣纸上瞅了两眼,视线掠过密密麻麻的几行小字,最后停留在最右侧的两个大字上面……在看清楚那两个是什么字后,皇甫长安狗眼一闪,瞬间就给吓清醒了! “这是……休、休书?!” 太后凉凉宅心仁厚地点点头:“不错……你眼睛没看花。” 皇甫长安瞬间捉急了:“你、你要休了我了?!” 太后凉凉满眼宠溺地摇摇头:“当然不是。” 皇甫长安心惊肉跳:“那……那你让我按手印,是想让我休了谁?!” 太后凉凉笑容可掬:“这还用问吗?” 皇甫长安顿时懵了,立刻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宣纸,仔仔细细,逐字逐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只见那白底黑字之间,花贱贱,宫狐狸,还有闻人小祀的三个大名,都跃然纸上,非常醒目! “你让我把他们都休了?!” 太后凉凉善解人意:“此时不休,更待何时?” 皇甫长安继续低头,指着上面的另外两个名字:“那他们……又算是什么?不是还没有进门吗?!” “哦,这个……”瞟了眼南宫兄弟两人的名字,太后凉凉深谋远虑,“是留着以后用的。” ☆、70、哀家宠你不是为了让你被欺负 留着……以后用?这样也行?! 皇甫长安表示她和她的小伙伴们都震惊了好吗! 默了一阵,见皇甫长安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太后凉凉不由微扬眉梢,抬手将那纸休书往她面前又推了推,口吻平淡而正直,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芝麻大小的事儿。 “签……还是不签?” 虽然太后凉凉目光温和,一副很好商量的样纸,但是!皇甫长安很清楚……太后凉凉越是和颜悦色地征求你的意见,就越是说明……她根本就没打算听你的意见! 尤其是当她拿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那么恭喜你,摆在你面前的道路只有三条……听她的话,听她的话,以及…… 听她的话! 否则,你不一定会屎得很惨,但一定会……活得很艰难! 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太后凉凉不怀好意的神态,皇甫长安哪怕吞了一万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拍着桌子说一个“不”字好吗?!可要让她就这么屈于淫威把那几只水性杨花的小妖精给休了……以后还怎么对他们家法伺候,恶狠狠地教训一顿,以正家风?! 思来想去,皇甫长安正拙计着,忽然目光在桌面的酒瓶上一扫而过……皇甫长安顿时狗眼一闪,急中生智,“啪”的一下将桌上七零八落的酒瓶挥到了地上,尔后脖子一歪,整个脑袋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从此……不省人事。 见状,太后凉凉不禁冷冷一笑,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作势要将她拎起来。 “少跟哀家来这一套,又不是中毒了,哪儿能倒得这么快……” “唔……”皇甫长安迷迷糊糊地呓语了一声,有些不耐烦地挥手拍开他的爪子,嚷嚷道,“别挠本公子,本公子喝、喝醉了……” 太后凉凉不以为然:“真正喝醉酒的人,从不说自己醉。” “……本公子不管……本公子就是喝醉了……”皇甫长安无动于衷,继续自我发挥,“有、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太后凉凉淡然一哂,口气直转而下,听在耳里那叫一个凉飕飕的。 “那你就醉着好了。” 说着,皇甫长安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太后凉凉无可奈何之下起身就要走了,正勾着嘴角窃喜着……谁知道,丫竟然直接走到她的身边,一手拿着休书,一手抓起她的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按在了印泥上,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又啪的按到了休书上! “喂!”皇甫长安立刻睁开眼睛,忍不住从石凳上跳起来,扭头看着瞬间退开百步远的太后凉凉,不无悲愤地控诉,“快把那玩意儿还给我,你这是犯规你造吗?!” 抬手轻轻弹了弹休书,太后凉凉微扬眼角,露出了胜利的神态……然而一开口,语气却是满满的鄙夷。 “没出息……” 皇甫长安抿了抿嘴角,想要说的话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一下子反驳不起来。 缓缓收起休书,太后凉凉淡淡一哂,目光如冰如刃,看得皇甫长安甚是胆战心惊。 “哀家这么宠着你,不是为了看你被他们欺负……呵,别说哀家没有给过他们机会,这是他们自己不懂得珍惜。” 见太后凉凉是认真的,皇甫长安心下愈发惶恐,虽然说那几只小狐狸确实是妥妥的no—zuo—no—die的节奏,但……她才是这个家的老大好吗?! 要是太后凉凉真的把他们赶走了,开了这个为所欲为的先例,那她以后还怎么发号施令颐指气使?更重要的是……连采到小背篓里的草儿都保不住,她还怎么心安理得继续辣手摧草断遍天下袖?! 所以,不管那几只小狐狸犯了什么错,不管他们给她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哪怕是一千顶,一万顶也好……为了防止小背篓四分五裂风崩离析,她必须将他们牢牢地拴起来,一个都不能放走!惩罚神马的关起来门来才有意思好吗!要是把他们都赶出了家门,她去哪儿找折磨人的*快感? 颇为心虚地瞅了眼太后凉凉,皇甫长安捏了捏拳头,鼓起勇气为自己抗争了一句:“那……那也不用把他们都休了!要是都赶走了,我的损失岂不是更大?” “他们现在吃里扒外,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难道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可是……那些人又不知道他们是我的人……” “别人不知道,璃王还不知道吗?” “这……我想他们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大概是因为不小心吃错药……了吧?” “一个吃错药,个个都吃错药?” “……” 面对太后凉凉咄咄逼人的诘问,皇甫长安表示完全无法自圆其说嘤嘤嘤……再加上这事儿本身就是那几只小妾做得不对,如今被大房逮了个正着,定是要往屎里折腾,光靠讲道理肯定是她理亏,可要她就这么轻易妥协,那也绝对是做不到的! 顿了顿,借着刚才的酒劲,皇甫长安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对上太后凉凉的视线,尔后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一字一顿,强调着自己是家中老大的地位。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本公子自有分寸……” 只可惜,一句话还没说完,太后凉凉就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她! “不行!这件事哀家管定了。” “为什么?!啊不……凭什么?!”皇甫长安不服好吗! “不为什么,也不凭什么……”太后凉凉眯了眯眼睛,忽而阴测测一笑,从那两片精致的薄唇中淡淡吐出几个充满了杀气的字节,“哀家就是看他们不爽,想杀他们很久了。” 皇甫长安哭瞎! 这种话不用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吧?!虽然他不说,那层意思也全写在了脸上! 还有! 这才是他坑她写休书的真正目的吧?! 别人对付情敌顶多就是群殴揍一顿,可是眼前这只,眼皮子一扫就是杀人灭口碎尸万段的节奏……艾玛,太后凉凉您这么凶残蒸的好吗?! “不行!”皇甫长安立刻拦住他,“他们得罪的是我,所以理所应当该由本公子出面教训,你不能平白无故就剥夺我的权利!快把休书还给我!” “呵呵……”见到皇甫长安追上来,太后凉凉不由高冷一笑,尔后一闪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有本事,就自己来拿……” “喂!喂……不准走!魂淡!” 对着空荡荡的夜幕一连唤了好几声,却是再也没有太后凉凉的任何踪影,皇甫长安又急又恼,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靠!连你也欺负我,干脆把你也一起休了!” “你敢?” 太后凉凉果然木有走远,立刻就接上了话头。 皇甫长安有恃无恐,勾起眉梢贱兮兮地笑了两声,道:“你看我敢不敢。” 本以为她这么说太后凉凉会妥协,却没想到在静默了一阵之后,太后凉凉跟着笑了两声,却道。 “那你就试试吧。” 皇甫长安立刻变了脸色……尼玛,这是要被所有人抛弃的节奏?!肿么可以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心头一沉,皇甫长安下意识就要追上去把太后凉凉哄回来,然而步子才奔出几步,就悬崖勒马般停了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向前走。 太后凉凉暗暗等了一阵,仍不见她有下一步的动作,原本略带浅笑的面容逐渐地就酷寒了起来,直到耳边响起皇甫长安自言自语的囔囔,一张完美无缺的面容随之彻底冰封成了万年不化的雕塑…… 皇甫长安十分看得开地自我安慰说—— “算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已经扑倒过一次了,爱走不走,有这闲工夫哄人,爷还不如多采几棵鲜嫩的美草……啦啦啦,啦啦啦,我是采草的小行家,戴了绿帽我不怕,戴一顶,采一棵,看看最后到底谁更多……” 捏了捏袖子里的休书,太后凉凉到底没把那几只情敌给五马分尸,只把休书给每人浏览了一遍,尔后阴森森地叮嘱他们。 “去璃王府把公子看紧了,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绝对不能!记住了吗?” 众小妾唯唯诺诺:“记住了……那休书……” “还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绝对不能少于三步!听清楚了吗?” 众小妾点头哈腰:“听清楚了……那休书……” “对了!就算是眉目传情也不行,只要一发现苗头不对,你们就立刻挡在他们两人之间,知道吗?” 众小妾连连称是:“知道了……那休书……” “休书哀家先放着,等公子对太子和璃王彻底死心了,哀家再烧了它……否则,哼……哀家就让公子对你们彻底死心……” 众小妾闷闷不乐,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他们明明只是想多一点镜头和多一点出场率而已……可为什么到头来,莫名其妙就得了一纸休书?难道当小妾的,永远都只有当背景和被欺压的份吗?!这不公平! 寿宴过后,下一个黄道吉日很快就选了粗来,宫里宫外张灯结彩的,大红的喜色一直没换下来,反而因为即将来临的太子和璃王的婚事,变得更加的喜庆张扬,整个紫宸皇都都透着浓浓的喜气。 夏日的午后,皇甫长安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忙里忙外的下人,不由扯了扯嘴角,不爽地哼哼了一声。 “伐开心。” ☆、71、你读书少,别被骗了 “哗啦”一下,白苏忽然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匆匆走到皇甫长安跟前,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公子,太子殿下派来找你的人,好像被拦在了王府的大门外,你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皇甫长安百无聊赖的眼皮子终于稍稍提起了一些,抬眸见到白苏颇为义愤填膺的神情,不由觉得奇怪。 “你不是一直跟着本公子吗?那大门外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白苏微微垂下眼睑,有些心虚。 “是、是裂云跟属下说的……” “裂云?那是哪只?” 轻轻咬了一遍裂云的名字,皇甫长安听着耳熟,却是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蹙着眉头看向白苏,对方先是明显一愣,尔后有些拙计,想要开口解释,却又欲言又止……在皇甫长安愈发狐疑的目光下,一张雪白的小脸竟然缓缓泛起了红晕。 “裂云就是……就是太子手下的隐卫,公子你之前见过他的。” 听她这么一说,皇甫长安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样一号人物,觑着眼睛扫了下白苏不自然的表情,皇甫长安蛋蛋地表示……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怎么,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看上那劳什子的裂云了吧?” “没、没有!” 白苏立刻站直身体,矢口否认! 只是脸颊边的两团红晕却是越来越明显了,饶她怎么急着掩饰,也是欲盖弥彰。 “呵呵……”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皇甫长安半眯起眼睛,细细地拉长了眼尾,在白苏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赔笑下,语重心长地提醒了一句,“俗话说,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读书少,可别被骗了。” “公子……我真没有……” 白苏还想撇清关系,然而语气却是不由自主地逐渐弱了下去。 皇甫长安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辩解。 “好了,别掩饰了,就你那点儿心思……切,狗眼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好吗?换成是别人本公子才懒得搭理,正是因为看在你是本公子最得力的下属的份上,本公子才要告诫你一句,跟着南宫重渊那种狼心狗肺的人混的家伙,十有**也是狗肺狼心!你可以往屎里玩儿屎他,但千万……别当真了,造吗?” 听到皇甫长安这样说裂云,白苏不由努了努嘴巴,忍不住小声地反驳了一句。 “裂云他……不是那种人……而且,公子你读的书,那也能叫多吗?” 跟在太子爷身边伺候了四五年,她就没见丫进过几次书房好吗?!记得有一回,有个臣子因为有求于太子爷,特地投其所好送来了十多名美男,结果太子爷在念名字的时候……妥妥的,一连念错了三个名字!其中有一个甚至连名带姓都念错了,因为这事儿太子爷整整被人取笑了大半年,为此还揍过不少人闹出不少血案……这些,难道她都忘了吗?! 啊等等……太子爷好像是……失忆了。 白苏的声音很轻,原本只是随口吐槽的一句,说到后来几乎没了音量,但……不幸的是,这句话还是被招风耳的太子殿下听到惹! “来人,取文房四宝过来。” 勾起嘴角阴测测一哂,皇甫长安忽然对下人吩咐了一句。 “是,公子。” 女婢盈盈俯身,领命而去,不过片刻就取来了笔墨纸砚,将其摆平在桌面上,待她磨好了墨汁,皇甫长安随手接过,在雪白的宣纸上自顾自地描画了起来。 见状,白苏以为没她什么事儿了,转头正要走,只是步子还没迈开,就被皇甫长安给叫住了。 “谁让你走了?回来。” 不得已,白苏只能回过身,乖乖地站在桌边,看皇甫长安趴在桌子上鬼画符,一时半会儿却是猜不透她到底要干些什么。 过了一阵,皇甫长安唰地在宣纸上扫下最后一笔,继而啪的放下笔,抬起头来笑盈盈地看向白苏,扬手往宣纸上一指,剔着眉梢一脸挑衅。 “你来,把十个字念一遍,你要是能念出来,本公子对你和裂云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本公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听到这话,白苏先是心头一喜,心想皇甫长安认的字还没她多,这一局绝对稳赢好吗?!然而,看着皇甫长安奸笑成那样,白苏不免心下微微一沉,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再低头,往那十个字上扫了一遍,因着那一行字写得相当“潇洒不羁”,白苏先前没能细看,如今仔细辨认起来,脸色瞬间哗的就白了…… 只见那白纸上依稀可以分辨出这样十个大字—— “嫥嫦嫧嫨嫧嫪嫬嫭嫮嫳”! 对此,白苏的第一反应是……靠,这都什么玩意儿?! 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皇甫长安的表情,对方却是一副顶较真的模样儿,看起来并不像在做假,也就是说……这些字都尼玛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她故意拼凑起来的! 默了一阵,不见白苏开口,皇甫长安扯了扯嘴角,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三分。 “怎么样?是你自觉一点,还是要本公子……” “我去挂!我这就去挂!” 白苏习惯成自然,不等皇甫长安把话说完,立刻“嗖”的一下飞到了树枝上,继而特别轻车熟路地倒挂在了上面,形成了后花园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见状,裂云表示不服,忍不住从暗处跳了出来,想要跟皇甫长安较量一二! “我看看,什么字这么难念……” 皇甫长安随手把宣纸往他面前一提,笑得颇为有恃无恐。 兰后,下一秒…… 裂云更加轻车熟路地倒挂在了树枝上,紧紧挨着白苏童鞋…… “没用的东西,都是文盲。”皇甫长安十分高冷地哼了一声,却是见不得他们亲密,当下抬手指了指裂云,又指了指百步开外的一颗大槐树,笑得阴阳怪气,“你,去挂那颗树……” “公子……”裂云自然不肯,立刻开口求情。 “把外衫脱了挂!” “我……” “把亵衣脱了挂!” “可是……” “把裤子——” “我挂我挂!我马上就去挂!” 亲眼看着那一对苦命鸳鸯被一棍子打散之后,皇甫长安的心情顿时就好了许多,不由得小声地哼起了曲子,将“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这条至理名言诠释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看得伺候在一侧的女婢抖抖着肩膀,埋着脑袋不敢吭声,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就会被折菊公子扒光了扔到树上…… “你过来,把这张纸收好,随本公子去一趟大门。” 指了指写满字的宣纸,皇甫长安邪邪一笑,对着女婢吩咐了一声,尔后转身便朝王府大门走去。 那厢,听说皇甫长安要去大门口,花贱贱几人立刻催着南宫璃月去拦截! 行至半道,两拨人马就撞在了一起。 南宫璃月到底是王府的主人,狐狸眼儿一挑,即便先发制人:“走得这么急,公子是准备去见谁?” “本公子去见谁,你还能不知道吗?”皇甫长安不甘示弱,跨前两步,“看璃王殿下这架势,莫非是要拦着本公子不成?” 南宫璃月也不否认,笑着迎上前一步,目光锋锐如刃。 “是,本王不想你再跟那个人有任何的瓜葛。” “呵呵……”皇甫长安幽幽一笑,又逼近两步,“你想阻止本公子也可以,只要……” 南宫璃月跟着迈进一步:“只要什么?” “只要……”皇甫长安一抬手,示意女婢将宣纸取出,尔后缓缓摊开,双手奉在南宫璃月的面前,“你能将本公子所写的这十个字,都念出来。” 垂下眼皮,南宫璃月正要伸手去接—— “哎哎哎……我来!我来!” 宫狐狸立刻赶上前,从皇甫长安的爪子上接过宣纸,剩下的三只则不动声色地跟上前来,见缝插针,妥妥地挡在了南宫璃月和皇甫长安的中间,哪怕冒着被两人嫌弃的风险,也……坚决不让他们有任何眉目传情的机会! 取过宣纸,南宫璃月对着上面的字迹提眉一扫,竟是十分顺畅地将那几个字逐一念了起来。 皇甫长安顿时心头一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赶脚,正暗暗后悔着,却忽然听到南宫璃月淡淡一哂,道:“你去吧……有两个字,本王不认得。” 皇甫长安喜出望外。 “你蒸的……肯让本公子出去?!” 南宫璃月幽魅一笑,款步走上前,正要对着皇甫长安的耳朵说悄悄话,宫狐狸却是非常不识相地扭着小蛮腰挤了进来,森森地把他们两人的距离拉了开! “没吃药?” “活腻了?” 皇甫长安和南宫璃月齐齐开口,各自投去万分鄙弃的目光。 “哎,我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宫狐狸充耳不闻,一手抚着脸颊,假装看风景。 南宫璃月懒得搭理他,便用内力对着皇甫长安隔空传话。 “有机会,就杀了太子。” 闻言,皇甫长安不由脸色微变……在这之前,她虽然知道南宫璃月早有这个意思,但因为他一直没有明说,皇甫长安也就没放在心上,眼下南宫璃月说得如此赤果,那就说明他们两个人的争斗……差不多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72、你来就是为了送请帖? 抬眸对上南宫璃月酷厉高冷的眼神,皇甫长安表示灰常不爽丫颐指气使的态度,不由撇撇嘴角哼了一声,对他的嘱托不以为意。 “切,本公子干嘛要听你的?虽然本公子是很想抽那厮一顿,但也轮不到你来命令好吗?再说了……你的那笔帐劳资还没算呢,回房等着,今晚上洗干净些……说不定本公子心情一好,就来找你探讨人生奥义了……” 料到皇甫长安不会答应,南宫璃月也不计较,只细细拉长了眼尾,在那张精致如画的面容上勾出一丝魅惑万千的笑意,刹那之间……就连口吻都变得意味深长了许多。 “那好,本王等你。” 话音一落,不再等皇甫长安再度开口,南宫璃月就紫衫一飘,转过身款步走了开,端的是高高在上的架子。 “喂……”皇甫长安踮起脚尖,对着他俊秀的背影招了招爪子,邪笑着提醒了一句,“记得洗白白啊!对了!别忘了在水里加点花瓣!窝喜欢桂花味的!不行的话……蔷薇也可以哦!” 哟西!她就知道! 南宫璃月傲娇归傲娇,但在跟太子殿下势均力旗鼓相当的情况下,肯定会按捺不住向她求助嘚有没有?! 之前她一直不动声色地游走在璃王和太子两人之间,就是为了守株待兔,顺带煽风点火! 有鉴于她跟南宫璃月勾搭在先,那么不管她如何示表忠,太子都不会百分百信任她,而自从她进了东宫,传出了各种各样跟太子殿下的绯闻之后,南宫璃月显然也不可能对她绝对放心……所以,与其她拼命地在两头讨好却不讨巧,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等到时机成熟了……哦呵呵,自然会有人沉不住气来找她的嘛! 这不,还没等她夜闯寝殿,高冷不羁的兔王爷就主动地、乖乖地……送上门来了…… 等了大半年,终于等到璃王殿下投怀送抱,皇甫长安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起来,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慰,就连对太子殿下的悲愤之情都在刹那间消匿了不少……但,多多少少,还是心存芥蒂! 不管怎么说,那天在御花园里,太子殿下无情远去的背影,蒸的让皇甫长安觉得很心塞,很受伤!甚至于让她头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对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断遍天下之宏伟目标,生出了几分犹豫和迟疑……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为了克服这种踌躇不前的心理障碍,为了在采遍天下美草的康庄大道上继往开来勇往直前,皇甫长安暗暗下定决心,必须要……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连教父大人那么难搞的她都挖到手了,难道还怕区区的一只太子殿下吗?切……孔雀公主神马的都是浮云,有种放学别跑! 待皇甫长安行至王府大门,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两盏茶的功夫,远远的……那个时常伺候在南宫重渊身边的小太监还没有走,只心急如麻地在街角转圈,一副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没完成任务又不敢回宫复命的模样。 不经意间抬头见到了皇甫长安,小太监立刻面色一喜,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迎了上来。 “公子……太好了,你终于肯粗来了……” 然而,还未等他走近门前,就被守门的护卫横着两杆长枪“锵”的一声冷酷地拦在了外头。 “站住!” 小太监顿时鼻子一缩,一副快要哭粗来的神态:“公子……救救小的!求您了!要是您再不搭理小的,小的就蒸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微挑眉梢,皇甫长安却没那么好心,既没有开口让那护卫退开,也没说要放他进来,只剔着眉梢笑得阴阳怪气:“哟,这不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程公公嘛?怎么,你不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着,跑到璃王府来给本公子磕头是什么意思?” “这、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殿下特地让小的来请您出一趟门,说是要……要……” 左右转了一圈,见两步的护卫都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小公公苦着脸,欲言又止。 皇甫长安微抬眉梢:“要什么?” 小公公还是不敢明说,立刻口风一转,将方才那个话头给圆了过去:“要是您不去的话,奴才的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然而,皇甫长安显然没那么容易糊弄,当即目光一凛,嗖地射去一记眼刀! “到底要什么?!” 小公公正忧心忡忡着,被她这样一喝,不由吓软了退,一个不留神就说漏了嘴:“那、那个……孔、孔雀……” 不等他说完,皇甫长安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孔什么雀!劳资管他是孔雀还是山鸡,就算是凤凰来了,劳资都不稀罕!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除非他把孔雀煮了蒸了,否则……哼,劳资跟他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不,不是!”小公公果断急哭了,眼巴巴地瞅着皇甫长安扭头离开的身影,在被门口的护卫架着抛向半空的那一瞬,忍不住扯着嗓门大喊了一声,“是孔雀草!” 听到“孔雀草”三个字,皇甫长安顿而眸光一闪,对着门外的护卫下令:“接住他!” 两护卫闻言一愣,即刻出手,却是晚了一步,只见小公公“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疼得各种鬼哭狼嚎,差点没痛晕过去。 “属下无能……没接住……” 护卫大哥摸了摸鼻子,乖乖回过身来,向皇甫长安请罪。 “你以为本公子是瞎子吗?你们两个分明就是故意的!”冷飕飕地瞟了两人一道,皇甫长安随手往边上一指,哼道,“去,到那棵树上挂着!在本公子回府之前,不许下来!” “这……”两护卫面面相觑,露出难色。 皇甫长安凤目一扫:“难道你们想脱光了再去挂?” “不想!” 护卫大哥异口同声,赶在皇甫长安发话之前,立刻闪人! “公子……”见皇甫长安走下台阶,小公公不敢怠慢半分,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她的面前,笑得又痛苦又殷勤,“殿下说,在观雪楼等您,不、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皇甫长安微抬眼睑,颇为狐疑地低笑了两声,“呵呵……是吗?” 皇甫长安虽说脸皮比城墙还厚,但这并不妨碍她要面子,先前南宫重渊那样冷落她,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皇甫长安自然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一听说他要见自己,就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这一次,皇甫长安走得特别慢,不过是半炷香的路程,硬生生被她东走西顾逛了将近一个时辰。 到了观雪楼附近,皇甫长安也没急着上楼,而是就近选了一家酒楼,挑了个恰巧能看见南宫重渊的厢房,点了一脸盆的小龙虾,一边吃,一边监视南宫重渊。 就酱紫,从日照当空,一直到了日落西山,皇甫长安吃了整整一盆的小龙虾,而太子殿下在观雪楼的雅间里,也等了整整半天。 “搞什么嘛……一会儿翻脸就不认人,一会儿又杵在那儿装情圣……”丫之前难道是看错剧本了吗?! 撇了撇嘴角,皇甫长安剥完最后一只小龙虾,对南宫重渊反复无常的行为表示了极大的鄙夷,心下却是忍不住在想……嘤嘤嘤,太子殿下果然还是爱我的! 掩不住欢天喜地,皇甫长安一边骂自己犯贱,一边却是忍不住拔腿奔了过去。 听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南宫重渊颇为凝重的神情转而一喜,几乎是飞快地扭过了脑袋,张嘴就想叫皇甫长安的名字,然而话到嘴边,却是硬生生地顿住了,一直等到皇甫长安走到桌边,南宫重渊才淡淡开口。 “你若再不来,本宫就要走了。”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一颗热切切的小心肝儿,瞬间就凉了一截,只还不肯服输:“你不说是不见不散吗?才等这么一会儿就走,算什么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南宫重渊狐疑地重复了一遍,继而摇头,“本宫没说过这样的话,八成是下人多嘴。” 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顿时又凉了一截,连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都有些僵硬。 “那一百株孔雀草呢?” “刚刚送到,就在城西的客栈里,你带人直接去取便可。” 左右瞟了一圈,皇甫长安微微压低声音,小声道:“除了你的人之外,还有没有人知道孔雀草的事?” 南宫重渊淡淡一笑。 “没有了,这批孔雀草是托民间的镖局运送的,走的也不是官道,想来不会引起什么的注意。” 皇甫长安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由挑起眉头,将信将疑地反问了一句。 “连皇后也不知道么?” 南宫重渊点点头:“母后的眼线虽然遍布整个皇城,但只要小心避开,也不是瞒不住。” “那就好……”皇甫长安这才欣慰一笑,抬手帮南宫重渊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递了过去,“纵然一百株孔雀草算不上什么,但礼轻情意重……殿下为了此事想必费了不少精力,本公子多少总该说个谢字。” “比起公子所赠的神镜,一百株孔雀草确实不足挂齿。” 南宫重渊淡笑着接过茶杯浅酌了一口,言行举止之间,看起来都有些疏远,搞得皇甫长安浑身都不自在,顿了一阵,正要开口打破僵局,却见南宫重渊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金帖,双手呈到了皇甫长安面前。 “这是什么?” 皇甫长安眼皮一跳,狐疑地看了一眼南宫重渊,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耳边,南宫重渊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温和亲善……然而听在耳里,却有种钻心刺骨的疼痛,气得皇甫长安都快炸了! “虽说本宫与璃王在同一日成亲,你一个人分身无暇,但本宫还是希望……成亲的那天,能在东宫见到你。” “哈?!”皇甫长安气得手都抖了,捏着那份金灿灿的喜帖,几乎要扭变形,“你不要告诉我,你特地约我出来,就是为了亲手给我送请帖的?!” 对上皇甫长安怒火中烧的视线,南宫重渊默了一阵,他想说不是,但是一开口,说的却是…… “是。” “南宫重渊!”皇甫长安忍无可忍,“砰”的一下猛拍桌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太子殿下,“你他妈真变态!你放一百个心好了,你跟那只鸟的喜宴劳资是——绝!对!不!会!去!的!还有,劳资告诉你,在你跟那只鸟洞房花烛翻云覆雨的时候,劳资会去找十个美男……不!一百个美男!陪劳资吃喝玩乐,醉生梦死,一夜*!” 南宫重渊淡淡一笑,口吻在刹那间变得无比柔软,无比纵容。 “好,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皇甫长安简直要气CRY! “切!别以为劳资会在乎你,别以为劳资会为你伤心……你看着好了,劳资只会过得比你更爽好吗!干嘛?看着我干什么?想要我啊?有种来上我啊!真是白瞎了劳资的神镜,没看上劳资就算了,竟然看上了一只鸟……” 就在皇甫长安喋喋不休,觉得太子殿下的审美完全不可理喻的时候,南宫重渊忽然扬起爪子伸到皇甫长安的脑后,一把将她的脑袋勾了过去。 下一秒,皇甫长安一口气才吸到了一半,就堪堪僵在了原地。 南宫重渊微垂眼睑,两片冰薄而柔软的唇瓣轻轻地贴在了皇甫长安的嘴角……刹那之间,整个世界都像是静止了一般,就连呼吸都是静止的。 半晌之后,南宫重渊淡淡开口,说了两个字,才算是打破了沉寂。 南宫重渊说。 “辣的。” ☆、73、甜党还是辣党? 皇甫长安一滞,呆呆地看着南宫重渊,脑子里空白一片,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什、什么辣的?” 南宫重渊抬起手,伸出食指在皇甫长安的唇瓣上轻轻点了一下,眼角处微微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像极了孩童最单纯的欢愉。 “你的味道……是辣的。” “靠,劳资又不是辣椒,怎么会是辣的?!” 皇甫长安眉峰一竖,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表示不能接受太子殿下这种奇怪的评价!一般来说,难道不应该是甜的吗?! 对上皇甫长安怒目而视的眼神,南宫重渊不由怀疑自己的味蕾出了问题,即便伸出舌头轻轻舐了一下嘴唇,辨别再三后,才继续补充了一句。 “好像还有点麻……” 听他这么一说,皇甫长安顿时脑子一个激灵,想起来她刚刚在酒楼里……似乎,好像,如果那不是做梦的话……她整整吃掉了一锅的麻辣小龙虾! 见到皇甫长安微变脸色,南宫重渊不禁有些好奇。 “你刚刚……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连嘴唇都是辣的……呼出来的气息,好像也有股淡淡的辣味儿……”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本公子是如假包换的辣党好吗,会吃辣很正常!” “唔,本宫是甜党……” “靠!你这个异类,特么小龙虾能拌糖吃吗?!下限呢?!节操呢?!三观呢?!” “所以本宫从来都不吃那种东西……” “什么?!小龙虾这么好吃的东西你竟然没吃过?!你还是不是人?!难道你丫的祖先进化了几千万年辣么劳心劳力地爬上食物链顶端,就是为了让你吃蔬菜的吗?!” 皇甫长安不可置信的拔高了音调,婶婶地觉得南宫重渊不可理喻!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不等南宫重渊开口辩驳,皇甫长安忽然扬起手猛地拍了一把桌子,对着外面大吼一声。 “老板,来十斤小龙虾!” “十、十斤?!”掌柜地慌慌忙忙跑上来,抬头弱弱地扫了厢房里的两人一眼,忍不住开口确认了一遍,“公子您蒸的要十斤小龙虾吗?您知道……十斤是有多少吗?就两个人吃,会不会……太多了?” “废什么话!让你上菜就上菜,难道小爷我还会少了你的银子不成?” “公子说的什么话,小人不是那个意思……”掌柜的狗腿一笑,还是觉得有点儿难以接受,不由转头看向南宫重渊求救,“只是这十斤小龙虾……” 南宫重渊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听公子的。” “哎……”掌柜的赶紧一欠身,对着皇甫长安又是谄媚一笑,“小人这就去准备!” 不过片刻,掌柜的就差店小二捧了满满一大盆麻辣小龙虾上来,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偌大一张桌子的正中央,见到雅间里的两位公子均是锦衣华服一身贵气,店小二不由热切地询问了一声。 “这小龙虾味道虽好,然而剥起来却也麻烦,不过有的人就喜欢自个儿剥着吃,说是享受那种剥皮的乐趣……不知二位客官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让小人来代劳?” “不用了,你下去吧!” 皇甫长安一挥手,支开了店小二。 “那……客官慢用。”店小二躬身一礼,即便匆匆走了开去。 待店小二一走出雅间,皇甫长安抬腿就往椅子上一横,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指着桌上香气四溢的小龙虾,对着南宫重渊颐指气使—— “吃!” 南宫重渊微微偏开脑袋,蹙了蹙眉头,似乎有些受不了麻辣小龙虾那呛人的味道,一张优雅温和的脸上隐约间染上了几分傲娇的神态……对上皇甫长安霸道威逼的目光,南宫重渊表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不吃。” “不行,你必须吃!” 皇甫长安挑着眉梢,打定主意要跟太子殿下死磕到底! 南宫重渊微抬袖子,掩住口鼻面露难色:“本宫吃不来这种东西……” “吃不来也得吃!”砰的拍了一掌桌子,皇甫长安伸手一把将南宫重渊拉到了桌边,尔后转身端起那盆小龙虾,重重地摆在了他的面前,口吻强硬,毫无商量的余地,“作为我折菊公子的男人,怎么可以不会吃辣?!怎么可以不会吃小龙虾?!” 南宫重渊脸颊微微泛红,不知道是给那小龙虾的辣味儿给呛的,还是给皇甫长安的那句话给惹的……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太子殿下表示抵死不从! “谁说本宫是你的男人……” “怎么,亲都亲了……”皇甫长安高高地提着眉梢,恶狠狠地向前逼近了两步,目光如炬,一副“你要是敢不吃小龙虾,劳资就敢吃了你”的凶悍神态,“你还想耍赖不负责?!” “那……”南宫重渊一时语滞,垂着眼睑顿了一顿,才默默地退开一步,接着辩驳,“跟吃小龙虾有什么关系?” 小龙虾:就是!跟劳资有什么关系?!你们勾搭你们的,干劳资P事?!特么吃了劳资又不会怀孕! 皇甫长安继续步步紧逼,两人一退一进,很快就把南宫重渊逼到了墙角,一手撑在太子殿下的身侧,皇甫长安舔了舔嘴角,尔后邪邪一笑,挑了挑眉尾,勾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甜党?嗯?” 南宫重渊退无可退,只得伸手搭在皇甫长安的肩头,默默地阻止她的压迫。 “本宫从小就吃不惯辣味……” “这有什么吃得惯吃不惯的,多吃几口不就会了吗?劳资又没让你喝毒药,干嘛一副大限将至的表情?” 看着南宫重渊一脸为难,皇甫长安只觉心下一阵扬眉吐气! 都怪先前被他欺负得太惨了,憋屈得要屎,眼下好不容易逮着个可以欺负他的机会,她怎么能白白浪费?!再说了,辣党和甜党一向势不两立,要是不借此机会好好调教调教太子殿下的口味,以后还怎么愉快地吃饭,还怎么愉快地成为一家人?! 见皇甫长安丝毫没有作罢的意思,南宫重渊不由抿紧了嘴唇,暗暗挣扎了好一阵,却还是无法轻易退让。 “与其让本宫吃这个……本宫宁愿……喝毒药。”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顿时就变了脸色,看着南宫重渊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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