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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常来吃!” “嗯!太好了!阿姨,你人真好!可就是养的儿子不怎么样。” 方婷:“……” 这丫头,真是,一颗枣,一记鞭子,叫人好不适应。 第713章 婆婆看儿媳 方婷很努力地适应着贝蒂的说话方式,也很努力地从她独特的表达中提取深意。 “你是说,他经常欺负你?” “是啊!太过分了!嘴巴,不会说好听的话,总是嘲讽我,是叫嘲讽吧?还喜欢攻击我的身材……阿姨你说,我这身材还不够好吗?他居然说我,胖!还有今天,他的仇……” 贝蒂一打开话匣子就有点收不住,好在这话说了一半突然记起路上宫北泽的再三提醒,于是她连忙捂住嘴。 方婷不解,“今天怎么了?” “呃……就是,今天来这里的路上,他又想赶我走,问我什么时候搬出去,我都这么可怜了,他还要赶我出去。”贝蒂说着,嘴巴一嘟,脸色一拉,的确可怜兮兮。 方婷被她巧妙地掩饰过去,笑了笑安慰:“放心,他不敢。而且,就算他真的赶你走,你来这里住,正好天天陪着阿姨。” 贝蒂惊讶的眼眸瞪圆,满脸欢喜,挽着方婷的手臂兴奋交加,“阿姨,我……我可以搬到这里来?” 方婷心想,你要是真跟我儿子成双成对,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啊。 不过这话现在不能说,会吓坏人家。 “呵呵,是啊,放心吧,总之你不会流落街头。” “太好了!阿姨,你真得好好啊。” “下雪了,去那边坐坐吧。” 两人说话间到了一间亭子,里面是石桌石椅,但椅子上都已经安置好了厚厚的坐垫。 两人才刚坐下就有用人送来小暖炉和茶点。 煮好的普洱始终用小火煨着,确保每一杯喝进去都是香醇温热的。茶点也是精致的梅花形状,淡淡温润的色泽看着就有食欲。 方婷慈爱的看着贝蒂,“喜欢就尝尝,不过一会儿开饭了,别吃太饱。” 贝蒂谢过之后就拿了一块,不愧是老师傅的手艺,这梅花酥果然是酥而不油,甜而不腻,一口就戳中人的味蕾,再配上煮好的普洱茶——她第一次发现中式茶点不比他们那儿的米其林差。 见贝蒂吃的开心,方婷才缓缓喝了口茶问到了正题。 “听阿泽说,你的家族很庞大,家人逼着你结婚,你才跑出来的?” “嗯。逼婚这个问题啊,不光你们国家有,我们那儿也有。我母亲希望我嫁的好,在父亲族人面前……就是,有面子,是这么说的吗?可我不想这种婚姻,牢笼一样……” 方婷叹息一声,“我以为你们西方人思想观念开放,长辈不会干预子女的人生大事呢,原来天下父母心,都一样。” 贝蒂吃了两块点心就停下了,闻言也叹道:“我母亲是我父亲的第三任妻子,我上面,哥哥、姐姐一共五个,所以……” 方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母亲也是希望你能找到稳固的靠山,怕你以后被欺负。” 贝蒂无所谓 地一耸肩,“其实我不在乎名利财富,反正家里随随便便给点,就够我挥霍了。我不去争抢,他们也不会防备我,不会对我……就是……” 方婷明白她的意思,温婉一笑,“你是觉得,你不争不抢,对他们就没有威胁,他们也不会为难你。” “对对,可我母亲不希望我这样。” 方婷没想到,原来这女孩儿是个大智若愚的。 一个家族内斗有多令人生厌,方婷再清楚不过了。 儿子这些年躲在外面给别人打工,都不愿回来接手家族生意,不就是因为厌恶这种尔虞吾诈嘛。 想不到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却已将名利看破。 “你说的很对,其实阿泽也不喜欢这些,可他是男人,跟你女孩子不一样。所以,虽然他不喜欢,也还是要想办法周旋。” 贝蒂似懂非懂,点点头说:“那他好可怜噢。” “是吧?我也很心疼,可也替代不了他。他年纪不小了,我盼着他早点成家,找个心灵契合的人生伴侣,能给他力量和支撑。” 贝蒂神经大条,“以他的能力和条件,肯定……很多女孩子,扑上来啊!” 扑…… 方婷尴尬地笑了笑,“也没有,阿泽很洁身自好的。” “阿姨的意思是,他没有女朋友吗?” 方婷想着儿子的过往,犹豫了下,微微一笑,“他单身很多年了。” 其实,这些年宫北泽也有过暧昧或绯闻对象,但每次都是等方婷得到消息时,那边早就没联系了。 不过这些话,方婷肯定是不会说的。 贝蒂喝着茶,“原来他还是有过女朋友的啊,我还以为他喜欢男人呢。” 方婷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又烫到嘴巴,好一阵尴尬。 “阿姨,你没事吧?” “没事……”方婷忍过嘴里的滚烫,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这么……完美的身材,都能被他挑的,全是毛病……他哪里懂得欣赏女性的美?”女孩儿坐起身,双手比划着自己,昂首挺胸展示出好身材。 “这……他喜欢女孩儿,喜欢女孩儿的!就是嘴巴不会说话,你别理他,把他的话反着听就可以了。” “是吗?” “是的!他说你胖,其实就是说你身材好,很迷人,我们这儿的人,跟你们那儿不一样,你们喜欢赞美,我们这边呢……不善言辞,就喜欢谦虚,说反话,懂的吧?” 贝蒂瞪着眼睛,愣了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 宫北泽从书房里看着后花园中的这一幕,若有所思。 也不知那老外跟母亲聊什么,聊得这么热络。 宫震云顺着儿子的视线朝外看了看,好奇地问:“你跟那位贝蒂小姐,到底什么关系?你在追求她?” 宫北泽倏地回头:“怎么可能 !” “她喜欢你?” “我也没这个福气。” “那你们……” “爸,我跟你说点正事。”为了打断父亲的八卦之心,宫北泽脸色一收,想到今天贝蒂公司发生的事,决定跟父亲商讨下。 他跟贝蒂再三交代,让她不要讲,是怕母亲知道了担心害怕。 但他这边,是需要跟父亲通通气,共同拿主意的,毕竟涉及到整个宫家大家族的地位和名誉。 “如果是你大伯他们的手笔,只怕你找不上板上钉钉的证据,他们都不会承认。而且就算承认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吃进去的难道还会吐出来?当下,你要好好做你该做的,等你的能力得到公司上下的认可,他们想扳倒你也没那么容易了。” 宫震云不太在乎旁人的死活,只想让儿子赶紧稳住根基。 “可是爸,如果这次不给他们教训,万一他们还这么干呢?他们打着我的名义,打着宫家的名义,在外面搞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最后人家都来找我报复。今天要不是我去的巧,那老外没准儿真被掳走了。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暗地里盯着了,我怎能不管!” 父子俩意见相左,眼看着又要起冲突,好在书房门被人敲响,管家礼貌地道:“老爷,少爷,晚饭好了。” 宫北泽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父亲,也不想多说,一甩手转身:“算了,吃饭去吧,我饿了。” 餐厅里,贝蒂看到宫北泽父亲过来,立刻起身。 宫震云看到这位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儿,慈爱客气地点点头:“贝蒂小姐不必客气,坐吧。” 贝蒂在方婷面前很自在,因为都是女性,有天然的亲近感。 可宫震云一来,她就拘束了几分。 宫北泽看出来,瞥了眼张口就怼:“我爸叫你坐啊,怎么,还不敢?” 话音未落,方婷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贝蒂偷偷窃笑。 宫北泽突然就懂了什么。 这老外,居然学会给他挖坑了。 贝蒂坐下,挨着宫北泽,突然凑过来小声问:“我们今晚能不能住这里?” 宫北泽闻言转头,看着贝蒂好像是在看神经病一样。 “你赖在我那儿就算了,现在打算赖在我父母家?” “呵,你那破地方,我还不稀罕呢。” “你……” “刚刚阿姨带着我转了转,这里实在是漂亮,下雪了,还有好多地方没有玩儿呢,还有马场,你不是答应带我去骑马?对对,还有你家的厨子,厨艺也好。总之我很喜欢这里,决定住下。”贝蒂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如数家族一般细说这座宅院的亮点。 “那也不行。” 宫北泽照例毫不犹豫地拒绝,“明天还要上班,我从这里去公司,早高峰得一个半小时。我们吃了饭就回去。” “那你回去吧,我住着就好。” 宫北泽再次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眼珠子都要突出来。 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虽说外国人张扬大方,可也不是这么不懂礼数吧? 这么死皮赖脸! 贝蒂见说不动他,眯了眯眼,“你不答应的话,那我可就自己想办法了,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 宫北泽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 “哼!” 贝蒂哼了一声,转头笑眯眯的看向方婷。 “阿姨,你刚才说,我喜欢的话可以住在这里,是真的吗?” 方婷一愣,马上笑得一脸慈爱,“当然是真的,你想住多久,阿姨都欢迎。” “妈!”宫北泽炸了! 贝蒂转头就嘚瑟,“你看,阿姨都答应了,那等会儿你自己回去吧。明天得空,把我的行李送过来。” 不然她没有换洗衣服。 宫北泽再次吃瘪,视线在女孩儿跟母亲之间来回。 等确认贝蒂不是在开玩笑,母亲也不是假意客气后,他顿时改变主意:“我今晚也不回去,那什么行李,让你住一晚新鲜下就算了,明天跟我走。” 笑话! 他怎么可能放任这老外单独住在父母这儿? 谁知她跟母亲会聊什么! 贝蒂笑起来,“你刚才还死活不答应呢。” “……”宫少恨得牙痒痒,再次后悔答应母亲的心血来潮——请这麻烦精来家里做客! 晚饭之后,贝蒂接到朋友的电话,叽里呱啦地去讲电话了。 方婷看了看儿子,示意他有话说。 母子俩在偏厅的茶室坐下,方婷直接问:“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妈!爸刚才问了这话,你怎么又问。” “我当然要问,人家都住在你家里了。” “那就是纯属房客而已。” “可我见你对她……也不一样啊。” “哪有!” 方婷叹息了声,语重心长地道:“你老大不小了,还打算为了那个女人蹉跎到多久?人家孩子都好几岁了吧?” 一提到这事,宫北泽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生硬地道:“我早就忘了,年少时不懂事,没有你们想得那么深情专一。” “呵,你骗谁呢。” 母子俩喝着茶,方婷看着后花园还在叽里呱啦讲电话的姑娘,又说:“我刚问了下,你们也算门当户对吧,这姑娘心思单纯,大智若愚,跟你挺配的。” 宫北泽不客气地笑了笑,“妈,这没外人,你就别跟我玩弄话术了——咋不直接说,这丫头就是个傻白甜,缺根筋儿呢。” 方婷脸色一沉,“你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了?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呢?” 宫北泽不吭声了。 “总之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真成了,其实对你目前在宫家的窘境也有帮助。” 宫北泽潺潺斟茶,淡淡地道:“ 我配不上人家。” “配不上?”方婷吃惊,有点不信,“我刚问过,她家里……也说不上太……她父亲娶过三任老婆,这种家庭在我们这边,这就是负分项。” 宫北泽说:“可是在国外,那些顶级富豪,谁不是娶两任三任的?” “顶级富豪?她家到底多有钱?” 宫北泽想了想说:“这么讲吧,他们的国家首领选谁,很大程度上得看他们的家族财团支持谁。” “……”方婷嘴巴微张,愣住了。 妈啊,是这个级别的富人? 那他们怎么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在外面流落这么久?不担心出什么差错吗? 见母亲吓呆了,宫北泽笑了笑,“现在还觉得我们门当户对不?在人家眼里,我们家跟穷人差不多。就算她是第三任妻子的庶出女儿,人家的高贵显赫也是无法想象的。” 第714章 当众羞辱 方婷渐渐恢复神色,看向儿子恍恍惚惚地说了句:“那你们若是能在一起,对你岂不是……” 她没说完,但宫北泽明白母亲的意思。 “妈,您之前自己说的,不屑于用联姻去稳固我的位置,怎么现在又动了这心思?” “我……我这么说的前提当然是你们两情相悦,而不是为了利益去粗暴联姻,这能一样吗?” “两情相悦更不可能,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到这个话题,方婷脸色又露出几分不悦,“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可你喜欢的……” 话说一半,宫北泽的手机响起。 “妈,我有电话,等会儿再说。” 见儿子明显逃避的举动,方婷只能在心里无力地叹息,任由他去。 电话是封墨言打来的,一接通,那边就问:“在哪儿?” “怎么了?”宫北泽觉得奇怪,元宵佳节,问他在哪儿,他当然是在家。 封墨言笑着问:“有空切磋国粹不?” “现在?”宫少一听打麻将,来了兴致,二话不说地答应,“可以啊!你们在哪儿?我在老宅。” “我也在老宅子,那隔得不远,你赶紧过来。”封墨言刚交代完毕,身旁的娇妻连连提醒,“让他带上贝蒂!一定要带!” 封先生语音含笑,“听见没?我老婆让你带上那老外一起,那你回去接她估计得晚点到了,赶紧的。” 挂了电话,宫北泽还没想好是不是带那麻烦精一起去,就见原本在户外后庭打电话的小洋妞,兴高采烈地跑回来,举着手机:“千语说,约我们去……打牌,说是你们国家特有的玩法,叫什么……马强?” “……”宫北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纠正,“是麻将!麻将!” “对对,麻将!走吧,我们快点出发。” 宫北泽被她拉着衣袖往外拽,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 那两口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老外都不知道什么是麻将,叫上她干嘛? 转念一想,他突然懂了! 那两口子阴险啊,不会就想着这老外啥都不懂,去赢她的钱吧? 可她又没钱,最后不等于是赢自己的钱? “等等等等!”宫北泽连忙拉住贝蒂的手臂,将她拽回来一些,“你听我说,你不会打,等会儿别上桌,在旁边观战就好。” “我不会,可以学啊。” “那个很难的。” “我很聪明的。” “你很聪明吗?” “当然!你什么意思?” 贝蒂横眉竖目,盯着他很是不满。 “行行行,你聪明绝顶,走吧!到了再说。” 两人相携朝外走去,方婷在他们快出门时才发现,扬声问:“你们要走了?不是说晚上留下来过夜?” 贝蒂高兴地摆摆手,“阿姨,我们去千语家,打马强!” “打马强?什么 东西?” 宫北泽:“我们去墨言家打麻将,晚点回来,您跟爸先睡吧。” 贝蒂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自言自语地不停念叨:“麻将,麻将,打麻将,打麻将……” 宫北泽坐上车,不屑地瞟了她一样,“聪明小姐,你可真聪明啊!” 这么明显的讽刺,贝蒂气得鼓嘴巴瞪眼睛,“你们汉语这么难学,我短短时间能日常交流,这还不够……聪明吗?” “聪明啊!我不是说了,你可真聪明!”同样一句话,语气不同,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反。 贝蒂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又挑不出具体的毛病来。 不过想着一会儿就可以有好玩的,她又大人大量地不计较这些了。 封墨言两口子今晚带着五个娃,浩浩荡荡地回来过元宵。 徐红的乳腺癌虽然控制得算好,但能活多久都是看上天的造化了。 既然她已经幡然醒悟,如今对千语这个儿媳也是发自内心的欢喜了,那封墨言自然也愿意当孝子,于是一大家子经常回来团聚,热热闹闹地吃饭玩乐。 知道儿子叫了好友过来打牌,封振霆跟徐红便早早带着孩子们上楼,让佣人帮忙着给孩子们洗漱,哄他们早点睡下。 宫北泽驱车到达时,五个娃排排站还没来得及洗完呢。 “你怎么这么快?”封墨言看着下车的好友,疑惑地问。 “嗯,我从老宅过来,不远。”宫少明显眼神闪躲。 “你不回去接贝蒂?” “我就跟他在一起啊,接什么?”贝蒂快人快语,也不管这话说出来被人怎么误会,上前一步爽快地答。 果然,封墨言看向好兄弟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向来威严高冷的封总,一时间也满脸八卦。 没等他问出口,下楼迎出来的千语吃惊地问:“你俩什么情况?这短短半个月,你们都见家长了?” 贝蒂不懂“见家长”是什么意思,还连连点头:“是啊,我晚上在他家吃饭呢,他家很漂亮,厨师手艺也很棒,我以后要经常来的。” “你闭嘴!”宫北泽回头睨她一眼,低声斥道,“知道‘见家长’是什么意思吗?就叭叭叭地往外说,就你长嘴了?” “……”贝蒂瞪着明眸大眼,有点无辜地看着他。 她哪句话说错了?明明就是事实啊。 千语看着他俩斗嘴,一眼瞧出这两人关系有点意思了。 “你们别听她胡说,是我妈想着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这过节多可怜啊,就让我带她回来吃顿饭,朋友而已,她不懂尽瞎说。”宫北泽骂完了身边的老外,又回头跟好友夫妻解释。 封墨言倒是没什么反应,他对自己老婆家庭以外的琐碎事,仅限于听听就好,不发表言论。 可千千就笑容暧昧,意味深长了。 “既然就 是朋友而已,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解释等于掩饰噢。” “我就知道你们会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才要解释。这人是你们非要塞给我的,我要是不管不顾,你们还得抗议。我这管了顾了,你们又胡乱编排。做人可真难!” 他一脸苦相,很是无奈的模样。 千语笑而不语,只是对贝蒂抬了抬手,“快进来吧,傍晚那会儿还下雪了,外面好冷。” 贝蒂一听到招呼,马上又满脸笑了,跑进来好奇地问:“这里也是你家啊?也挺漂亮的。” “这是我婆家。”说完怕贝蒂不懂,她又补充了句,“是孩子们奶奶的家。” “噢,我懂得,我懂得!” 卓岳栾今晚也在封家团聚,这会儿孩子们上楼了,他单独坐在客厅里看书。 见小辈们的朋友来了,他很主动地起身,准备也上楼回房——晚上小酌了两杯,千语执意要他留下来过夜。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走掉,宫北泽便迫不及待地说:“卓叔卓叔,您别走,这打麻将得四个人才好玩,您走了我们凑不齐场子啊。” 卓岳栾看向他们:“你们四个年轻人不是正好。” 宫北泽极为鄙视,“这老外不会。” 千千知道贝蒂不会打麻将,见父亲在场,心念一转也劝道:“爸,要么您陪我们打一会儿,等宫少教会了贝蒂,您再回房休息。” 卓岳栾本就是个温润风趣的人,既然女儿开口了,宫北泽也极力邀请,他也不扫兴,点点头答应,“好,那我陪你们打一会儿。” 一行人去了专业的棋牌室,坐定后,贝蒂被留在一边。 “你尽量学吧,学不会就算了,卓叔跟我们打才有意思,高手对决。”这是宫北泽的真心话。 他的确不太想跟新手玩儿。 而卓岳栾这种身份,肯定不屑于跟女儿女婿一起“对付”他这个外人,所以他们四个打才公平有趣。 贝蒂知道他鄙视自己,回了个白眼不客气地道:“我肯定能学会,还要赢你的钱!” “呵,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另一边,千语含着满脸暧昧的笑,凑到丈夫耳边悄声说:“宫少说他俩没什么,你信?” 封先生勾起一侧嘴角,笑意邪魅又迷人,“他自己都不信。” “哎哎,你俩交头接耳地干嘛呢?等会儿打牌可不能这样,不然就换位置,你俩坐对家。”宫北泽马上抗议起来。 封先生:“就你事多。” 正式开战。 宫北泽一边打,一边低声给贝蒂讲解,但语气很不耐烦,而且讲解的很粗糙。 贝蒂每次想问个啥,都要被他怼一句:“我讲这么清楚还没听懂?你不是说你很聪明?” 说话间,他又点炮了。 卓岳栾胡了。 “你看你,坐我旁边害得我老是输牌,你学不会就算了 ,在一边看着就行,扰我分心。”宫北泽嘀嘀咕咕地抱怨。 封墨言笑话:“人笨怪刀钝。” “喂,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又一局开始,宫北泽手里的牌很不错,可以打清一色。 他专心专心致志,不愿再给贝蒂讲解,贝蒂看着他手里全都是花色一样的牌,好奇地问:“你这是什么打法?为什么都是一样的牌?” 这一说,另外三人全都懂了—— “噢~宫少再憋大招啊。” 宫北泽恨得咬牙,“你别说话!这把我胡不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嘁!”贝蒂不屑,索性也不再看他,转头去看旁边的卓岳栾。 卓岳栾是多么温文尔雅的人啊,见贝蒂好奇地盯着,他就时不时讲解两句。 怎么组局,怎么碰牌,怎么胡牌,用手里的例子把规则讲得很透。 贝蒂听了一轮下来,恍然大悟。 等她再看回宫北泽,这边就已经剩清一色的最后一把了——坐等胡牌! 就在宫少血脉高涨准备大胡一把让各位开开眼时,贝蒂突然兴奋地叫道:“啊胡了!叔叔你这张牌是不是就赢了?” 突然一声叫嚷,将专心致志就等着胡牌的宫北泽吓得一激灵,手边的牌都碰倒了。 而卓岳栾手里捏着一张牌,正好他要胡的那张。 既然贝蒂已经喊出来了,他也就面带笑意地顺势一推,面前的牌全部倒下,“自摸。贝蒂小姐很聪明,一点就透。” 宫北泽看着卓岳栾的胡牌,先是不敢置信地盯了会儿,而后才懊恼地拍桌,“我也快要胡了!我可是大胡啊!” 另一边的封墨言两口子都伸长脖子来看他胡什么牌。 一看,两人都笑起来。 他要胡的那张牌,封墨言两口子手里各捏了一张,都是废牌——就因为贝蒂泄露了“天机”,他俩没敢打出来。 宫北泽得知,气得越发懊恼,“贝蒂,你别坐我这边了,否则我今晚都别想胡牌。” 一桌人高兴大笑,结算筹码。 卓岳栾打了几局了,看看时间也该睡了,顺势起身:“我看贝蒂小姐都会了,你们玩吧,我去休息了。” 贝蒂跃跃欲试,很期待,可又怕自己玩得太烂光输牌,于是客气有礼地道:“卓叔,能麻烦你坐在这里,看我打两次,教我好吗?” 人家既然开口了,卓岳栾自然不好拒绝,于是又在旁边坐下。 他很规矩,教贝蒂的时候,眼睛看都不看宫北泽这边,只专心地看贝蒂打。 偶尔贝蒂思路乱了的时候,他上手帮忙理理牌,贝蒂瞬间明白,连连点头。 第一局,居然就是贝蒂赢了。 “可以啊,贝蒂,看不出你对我们的国粹还这么拿手!”千语惊讶地夸赞。 贝蒂得意洋洋,“我都说了,我很聪明的!某些人故意不肯好好教我 ,肯定就是怕我赢!” 她说这话,眼睛狠狠瞪着宫北泽。 宫少笑了笑,“赢了一把而已,小胡,看把你得意的。” 卓岳栾在旁边辅导了三局,见贝蒂没问题了,便起身离开了棋牌室。 宫北泽哼哼一笑,“现在没了军师,我看你还知道怎么出牌不?” 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即便没了军师坐镇,贝蒂依然牌运亨通。 因为新手打牌毫无章法和套路,老手无法算计,反而不好猜测对方的出牌思路。 再加上,打牌的确很凭运气——而贝蒂今晚的运气的确很好,所以横一把竖一把地赢,大小通吃。 而她没胡牌的时候,多数都是给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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