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服迷糊千金_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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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嘴边勾起的淡笑最后还是回归成冷漠的样子。开学的前三天，她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箱。开学的前两天，她独自去了理发店把她的长发剪成了短发。开学的前一天，她将旧手机里面周野的照片传到了新手机上，将旧手机锁在了书桌抽屉里。开学当天，林父特意请了假去送女儿。她的东西并不多，到是外婆生怕她在学校生活的不好，一大堆的东西全部往行李箱里塞。还是林母最后看不下去了，才阻止了外婆，“妈，苹果什么的就不要带，小鱼学校里面有的卖的。” “那就多带点牛奶。”水果不行，沈娟花就弯腰搬起了地上的一箱牛奶准备往林鱼的行李箱里放。在她眼里，林鱼去学校就是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状态，担忧的不行，恨不得去学校陪读。 “妈，不用。”林母再次拦下，从沈娟花的手里抢过来了牛奶，“这是给你买的，林鱼学校有超市的，什么都不缺，你不用担心。” 在林母再三保证的情况下，沈娟花才打消了往林鱼行李箱里强塞东西的打算。要是她也能跟着一起去倒也好些，只是这次带的东西太多，还有被褥床垫那些，车上已经挤不下第四个人了，沈娟花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林鱼的关心。 0084 相似的人林鱼考上的正是A市的大学，说远也不远，都在一个市里，但说近也不近，开车还要一个多小时。车驶上高速，9月的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炎热，她摇下车窗让风吹了进来。短头发配上她现在有些冷淡的表情，将整个人都称的冷酷了一些。车外高速道路上一辆接着一辆的车，不用仔细看都知道大部分都是送小孩开学的。距离A大还有几公里的时候，路上一条马路堵了会车。她手撑在窗户边不甚在意，与她一样的是隔壁一辆车里和她做着相同动作的男人。他头发微卷，鼻子高挺，眼睛低垂的时候，有一瞬间侧脸像极了周野。她打量的眼神灼热，太过明显，坐在保姆车里的男人以为又是哪个女孩被自己迷到了，整理好了神情，歪过头对她wink一笑。映入眼帘的确实一张冷淡精致的脸，风吹起她的发丝，那一刻恰到好处的氛围，让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他为之沦陷，心脏在那一刻猛地骤停了一秒。好漂亮的人…… 但对面车里的女人却在他转头wink的一瞬间脸色沉了下来。然后，车窗升了起来。江礼贺：“……” ？？？是他的脸上有脏东西？还是鼻屎掉出来了？不可能啊，他这么帅，怎么会有人见到他正脸反差那么大。他从前座的袋子里掏出一面镜子，弯腰低头看着。脸上干净，鼻孔没屎，怎么看都是一副帅的人神共愤的样子怎么会有人变脸变的这么快？！不愧是古话，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照着镜子又整理了一番，内心暗戳戳的想着肯定是他刚才的wink没做好，待会要是遇到再做一遍。坐在副驾驶的林母看见林鱼将窗户摇起关上，看着后视镜问她，“怎么关上了？关掉不热吗？” “没事，”林鱼摇了摇头，只会回答了林母后面那个问题，“爸爸开着我也能吹到风。” 刚还沉浸在看到周野的一瞬间愣神里，到是那个长相相似的男人打破了她的幻想。周野怎么可能在这里。明明也没过多久，周野在她脑海里的长相却已经逐渐模糊了起来。那个轻浮，朝自己眨眼睛的男人，才不会跟周野长得像。车子驶入学校大门，在宿舍楼下停下。一排排的车辆，能看出来已经有不少学生进来了。三人打开车门下来，先去教学口报道，又拿着宿舍钥匙重新回了宿舍楼。她所在的宿舍比较凑巧，四人床位只有两人住，她和她的室友都是自己班级刚好分配完宿舍后，多出来的一名女生。坏处就是没法和同班同学住在一起，好处却是能够两个人享受四个人的宿舍。林母和林父简单帮她收拾好东西就走了。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她的室友贴了过来，“我叫宋怡，你叫什么啊？” “我叫林鱼。”林鱼抬眼看了她一眼，秉着礼貌回复了她。但她的室友似乎注意力完全不在她的名字上面，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看着她行李箱里面的东西。神情艳羡，“你家好有钱啊，这些东西都很贵吧。” 这话让林鱼不知道怎么接，她不喜欢买什么名牌的东西，这行李箱里面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东西。也不知道她的新室友是从哪里看出很贵的。林鱼的没有搭话，宋怡也并不在意，两步走到她的这边，也跟着蹲下，“我帮你一起。” 说着手就伸进了林鱼的箱子，想要帮她一起整理那些东西。 “不用了。”林鱼夺过她手里拿着书本，又再度道：“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过度的热情让她难以招架，她也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更不喜欢一上来就过分的热情。手里刚摸到的东西还没焐热就被主人拿走，宋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讪讪的笑着，“那行吧。” 转身眼底嫌恶一闪而过。收拾好了东西，宋怡再度邀请她去食堂吃晚饭。总是拒绝不太好，两人又还是室友，这次她没再拒绝，点头跟宋怡一起去了食堂。正是饭点的时候，食堂的人还很多，宋怡问林鱼吃什么，林鱼指了指远处卖粥的铺子，“我吃那个。” “啊？你晚上吃那个啊，我不爱吃诶。”她表情可惜，指了指距离两人几米外空着的座位，“我们分开买，买完坐那边吃吧。” “嗯。”林鱼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粥铺去排队。 0085 班主任这个新室友给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而且吃饭这种大众口味的事情，爱不爱吃没必要跟她说一遍。买完了粥她又买了一盒切好的芒果，走向两人原定的座位，宋怡像是早已等待多时，看到她激动的朝她挥着手，“林鱼！这儿，这儿。” 其实林鱼想说，她不瞎，看得见。食堂里面那么多人，纷纷朝两人投去疑惑的目光，她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只好加快了步伐。走到饭桌前，林鱼刚坐下想说，以后别这样在人多的地方大声叫她，宋怡已经先她一步接过她手上芒果，说道：“我也爱吃芒果的，林鱼我们两个好像啊。” 手上的一空，让林鱼有一瞬间的愣住，这个新室友的行为还真是有些唐突。不想多说什么，她顺着宋怡的话敷衍应着，慢慢吃起手里的粥。宋怡买的是一份三菜两素的晚饭，从她穿搭到吃食，看起来也不是个缺钱的人，林鱼这边想着，对面宋怡已经吃完眼睛巴巴的望着芒果盒子。 “你吃吧。”林鱼打开袋子，将一盒芒果端了出来，又往宋怡那边推了一点。室友表现得太明显，她要是还什么都看不明白就是装糊涂，本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省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林鱼还是坦荡荡的将芒果分享给了她。 “谢谢你！” 宋怡接过表情欣喜，举着叉子慢慢的吃。最后给林鱼留下了一半又推了回来，“我吃饱了，谢谢你林鱼。” 林鱼这边粥也吃完了，她拎着剩下的芒果和宋怡在食堂门口道了别。两人专业不同，教学楼也不同，所去的方向自然也不同。离开了这个话有些多的室友，林鱼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被周野潜移默化已经习惯了话少的人还是什么，对于这个新室友她只觉得有些聒噪。他的话就不多，和他在一起反而聒噪的那个人成了她，真…… 想到一半，林鱼又猛地顿住，她又开始不自觉的想到周野了。脚步停住，她在原地发了会呆，自己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想到他。到了自己班级的教室后，她挑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着。就算这样，还是经常有人回过头瞟她，有些胆子大的直接回头望着她再啧啧赞叹两句。不太喜欢这中被围观的感觉，林鱼侧过头故意看向窗外。窗外黑暗一片，教室内灯光明亮。其实她根本看不清外面，因为玻璃的反射，她能看到的也就是窗户上自己扭过来的一半侧脸。手掌撑在下巴上，暗暗叹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教室内的人逐渐增多，直到一个带着方框眼镜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教室骤然变得安静。林鱼也转过头，看向讲台上的女人。女人四十岁上下，头发被全部盘在脑后，额前没有一丝碎发，显得干净利落。她伸手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拿起一张名单看了看，而后大力的拍了拍讲台，“点名。” 仅说出口的两个字，声音响亮。一边报着名字，一边眼神犀利扫视那个名字的同学，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她班上的班主任了。 “林鱼。” 很快报到她的名字，林鱼站起来喊了一声，“到。” 女人颔首，吐字清晰，“坐。” 然后林鱼又坐了下了。整个点名环节就只用了一两分钟，名字一个接着一个念，速度极快。班上没有人迟到，讲台上的女人收起了名单，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写了三个字。 -张胜楠 “看黑板。”张胜楠的手在黑板上拍了拍，动静之大让开小差的人都一惊顺着她的话去看了黑板，“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叫张胜楠，教金融的，后面的四年由我带你们。” 简单的自我介绍连半分钟都没，说完这段话后，又开始迅速分配班委。执行力极快，一点也不拖沓。林鱼目光不禁被她吸引了去。还真是和名字一样，看起来就是一名女强人。 0086 胆小鬼手撑在窗户边看外面，一切都如旧，甚至连萤火虫都还在，就是没有了那个女人。林鱼，在那边……过得还好吗？这是他唯一现在担忧的事情。从裤兜摸起烟盒，打开盖子从里面抽了一根夹在指缝。手贴近唇，香烟咬住，拿起窗台旁边的打火机，“吧嗒”一声，他点燃了香烟。火光在黑暗中仅存在了几秒，消失的无影无踪。烟头的光亮微弱，在黑暗中仅能看到那一个点，像萤火虫一样。这是林鱼走了的第多少天了，他不知道…… 也不敢细数。隔壁房子的房间再也不会亮了，因为林鱼一家都走了。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他便每天这样撑在窗边抽烟，眼睛始终望着对面那个不可能亮的房间。那天对于林鱼来说是噩梦，对于他来说是深渊。不太愿意去回想那天的细节，一旦想起，心脏就止不住的酸疼。隔壁村的男人周野再也没有见到，不知道躲到哪去了，尽管那天走之前废了他的下身，但对于他对林鱼的行为，周野感觉还不及万分之一，恨不得想一刀杀了他。他最好永远都躲好。想到林鱼，那个女人…… 眸光暗淡了几分，他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但自己明显对林鱼来说是种拖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他还是不要再去过多妄想了。再说现在，林鱼肯定恨死他了吧。他像个渣男一样，一声不吭的消失在她的世界，连个告别的机会都没有给她。情感上的成长也是在这一次突飞猛进，他至少知道了，喜欢和能不能在一起是两码事。香烟入肺，可能是思考的太深，他止不住的干咳了几声。而后又是剧烈干呕。抱着垃圾桶坐在地上，仿佛要把内脏都干呕出来一样。没有吃坏肚子，肚子也没什么能吐的，就是单纯的反胃，犯恶心。这个情况从林鱼走后，一直持续到现在。期间他买过各种胃药感冒药，效果都甚微。心里也知道和身体生病无关，这是因为林鱼引起的心病。因为她走了，所以他病了。窗外那么多萤火虫，却再也没人帮他捉了。两人持续的一个多月的恋爱都是躲藏着所有人，两人约会的地方也并不多。但现在，他却觉得村子每个地方都有林鱼的影子。这个河塘，是他和她逛过的。这条路，是他和她走过的。这家店，是他和她吃过的。 …… 特别是他的房间。小小的一间卧室，充斥着和林鱼之间的回忆，他连里面抽纸的位置都舍不得挪动。哪哪都是她，却哪哪都没她。这种落差，饶是一个心里成熟，已经这么多年独自扛起养家担子的周野也有点适应不从。所以身体产生了应激反应——呕吐。吃的时候就吐的多，不迟的时候就干呕。有时候在工厂还好点，在家和周母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还是经常忍不住呕出声，周母很担心，但也无能为力。追忆到那一天，他抱着林鱼回去之后，周母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光听入门到脚步声就判断出了是周野。她向他招手，也不多说其他，一句：小鱼我们高攀不上，别拖累人家。把周野说的哑口无言。是啊，自己家庭和别人家庭怎么比，而且……她大概以后都对这个村有恐惧了吧。人家是天上云，他就是地下土，不要去打扰林鱼的生活，是他唯一能做到且对他好的。所以当林父再次找来希望他两分手时，他点头答应了。因为害怕，他甚至连她的面都不敢见。怕看到自己就后悔舍不得和她分开了。她还年轻，有学业，进了大学有更好的人可以选择，就不要在小山村和他浪费时间。他自作主张人认为是对林鱼的好，将自己重新扔回工作，上班、下班、睡觉。仿佛有林鱼和没有林鱼都没什么大的差别，却在那天收到林鱼短信的时候彻底慌了神。简单的三个字，砸的他看不清楚，迷迷糊糊的干完一天活回家，才发现隔壁小院早已人去楼空。他的小鱼，走了。半夜，眼睛盯着那三个字，眼神仿佛都要看穿，她在和他告别，那他呢。像个胆小鬼一样，装若无其事。抽烟的手都在颤抖，打火机点了好几次也没将烟点着，痛苦和挣扎都快要将他淹没。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手指在按键上按着给她打了那通电话。也是那通电话，让周野第一次干呕。空号。手机里女生机械没有感情的回复：空号。 0087 礼物耳边像是听不见任何东西，脑海里只剩下空号空号空号。她斩断了两人的联系。他彻底的，失去她了…… 剧烈的呕意，冲向垃圾桶边抱住，手中本来夹着的烟被折在手心，瞬间烫伤。他却来不及管手上的疼痛，眼尾泛红的吐，最后什么吐不出来了，胃开始泛酸，才停了下来。像是被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的汗水打湿背后的衬衣黏在身上，额前的短发沾在额头。手指抓着垃圾桶的边缘指尖泛白，虚喘着气，跌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晚上他甚至不敢闭眼，一闭眼脑海里就全是林鱼，一入梦也全是关于林鱼的梦。愧疚辜负自责，几乎是那段时间周野的全部情绪。五官不说话的时候本就冷且凶，现在独自一人在房间的时候又会沾染上了一丝低落，显得有些忧郁。在充满记忆的房间里，主角却走了。他花了好长好长时间让自己去适应没有林鱼的生活，却发现她早已扎根在自己的世界根本摒弃不掉。是以，他只能带着痛继续生活，佯装没有她的世界也可以生活。实际上，那做名为世界的地方却因为她的离开早已崩塌。恍惚忘事，是常事，体重日益的消瘦，陪周母吃进去的饭菜几乎在晚上都会不例外的全部吐出来。毕竟是母子，儿子的情绪不对劲，总是瞒不过周母。但她看不见，他又刻意躲着她。这场误会，也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了。直到今日，他甚至都已经习惯了呕吐，从以往的每天吐，到现在时不时干呕但不会吐。林鱼在的时候为了考虑她的感受，他在不知不觉中都已经把烟戒掉了。现在又因为考虑自己的感受，烟瘾愈加严重。特别想林鱼的时候，他可以搬个椅子坐在窗边抽一晚上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