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这高傲冷漠的女英雄,紧紧抱著这只玉盒,眉开眼笑,居然也谦逊道:“是大家的功劳,随我一起去的二十二位师兄,大家都有功劳!” 吕景昭趁势大声宣布道:“杀一头羊,宰二十只鸡,开十坛酒,今天晚上为女英雄庆功,也为男英雄接风!” 众人轰然应诺,那女英雄这才注意到人群中还有个阿玉。 见到这个阿玉,她的眼睛竟然也是一亮! ※ ※ ※ ※ 这一夜,阿玉吃了一顿一年来未曾吃到的美味熟食。 这批豪放粗犷的汉子,大声划拳,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豪放的汉子也最重英雄,于是阿玉与吕金花就成了他们今晚敬酒的对象。 原来这个强盗群中的女英雄吕金花,晚宴时不再穿那套英武如女将似的劲装,而换上了一袭极平常的女性化衣衫。 原来这位吕金花姑娘换上女性化衣衫之后,显得更加明艳动人,娇艳欲滴。 阿玉看在眼中,不由心神大动。 这位明艳动人,娇艳欲滴的吕金花姑娘,却仍是豪迈大方,有男儿风,喝起酒来却一点也不输给男人,甚至比大多数男人更能喝得多。 只要有人来说甚么赞美之辞,她全都欣然接受,有人来敬酒,她也一定毫不推辞,一饮而尽.. 虽然隔著桌子,她却不时巧妙地飘过关切的眼光,望向阿玉。 阿玉本是滴酒不沾,却也感染到他们奔放的热情,不由自主地多饮了几杯,已不胜酒力了.. 再有人敬酒,阿玉正推辞不饮,却窥见那女英雄吕金花,隔座举起巨觥,遥遥向他邀饮。 阿玉一怔间,却见吕金花豪放有如男儿,昂首将那一大杯酒喝个精光。 再以杯底向阿玉一照,那足足有半斤的巨杯,果然涓滴不剩! 一副挑战似的眼神飘过来,阿玉再也推辞不得,只得将自己面前这杯酒也喝掉.. 一个人的酒量最是假装不得,这一杯下肚,阿玉就再也挺不住了.. 一阵晕眩,涌上脑际,他只觉得天也旋,地也转,身子一软,几乎栽倒.. 耳边听得众人哄然笑道:“不行了,他醉啦!” 又听吕景昭吩咐道:“送到客房去..” 后面是不是还说了些甚么,他已经不知道了,因为他再也不省人事了.. ※ ※ ※ ※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入了客房.. 七手八脚安置在床上,让他睡下.. 然后又一哄而散,继续他们的饮酒作乐去了.. 留下阿玉躺在漆黑的床上.. 酒醉之后是头痛欲裂,阿玉长期食用葛仙藤,又勤练了“盈虚奇功”虽在醉中,仍能自动自发地运行内息,缓缓解除酒醉的痛苦.. 昏睡之中,他却仍然想起他心目中的仙姑梅洁洁.. 想起与梅洁洁在那暗无天日幽穴底下的日子,思念与梅洁洁共同练功,共同快乐的日子.. 头痛欲裂,口干舌燥,他喃喃呼唤著:“梅洁洁,水,我要喝水..” 果然就在这种呼唤中,梅洁洁果然出现,果然端了一大碗水来,轻轻抱起他的头来,轻轻道:“这是我亲手做的醒酒汤,你要乖乖的喝了它。” 她温柔地,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 是梅洁洁喂的,虽然是又酸又涩,阿玉还是勉强一口气喝完.. 接著就紧紧地揽住了她,热情地拥吻她,喃喃要求著:“我要,我要..” 梅洁洁每次都不会拒绝他,阿玉果然又侵入了她.. ※ ※ ※ ※ 激情过后,吕金花醒来.. 她正赤裸躺在他的臂弯里.. 没有酗酒的酸臭,反而有一股奇妙的淡雅香气.. 她含羞带怯地悄悄移开他搭在自己胸口的手臂,悄悄下床,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衫.. 一面望著仍在熟睡中的阿玉,一面轻叹一声,转身开门.. 她要在天亮人们起床之前离去,她不愿教别人看到她是在他的房中过夜的。 她才轻轻拉开闩,就听到阿玉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是..” 吕金花的动作停止了,轻轻叹气道:“你以为我是梅洁洁,你在最热烈、最激情的时候,嘴里还在喊著她的名字..” 她转过身来,靠在门扉上,道:“梅洁洁是谁?是你的妻子?情人?” 阿玉叹道:“她是我的情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师父.. 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 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说给她听,道:“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到恶魔嘴,下去救她出来..” 他满怀希望地望著她道:“你可知道恶魔嘴在甚么地方?” 吕金花道:“这个名字好奇怪,一定只是当地土著的特别称呼,外人哪里会知道?” 见他这样失望沮丧,她心中又是不忍,道:“总要有个大方向才好去找..” 阿玉忽然大叫一声,道:“有了!” 吕金花一怔!阿玉道:“当年田阿姨原要带我往落鹰峡,才路过恶魔嘴..谅必恶魔嘴就在落鹰峡附近。” 吕金花道:“落鹰峡我倒是知道,距离我们这九固山往北,不过是二百里..” 阿玉听得咋舌,怎么这些天的找寻,竟然会阴错阳差,往南二百 多里.. 吕金花颤抖著声音道:“你马上就要去么?” 阿玉握起她的一双手,肯切道:“你跟我一起去,好么?” 吕金花道:“好,但是现在不行。” 阿玉道:“为甚么?” 吕金花道:“因为我们还有责任未了..” 阿玉问道:“甚么责任?” 吕金花道:“是因为..” 正说间,突然传来凄厉急促的呜呜号角声.. 阿玉一惊!道:“发生甚么事了?” 吕金花已调头奔出门去,道:“我去看看..” ※ ※ ※ ※ 天色才微明,大地仍是一片寂静,吕景昭的这个山寨,却向是被捣破了一个洞的马蜂窝。 急促的号角声催得每一个人都匆匆爬出了热被窝,壮丁汉子们都手执武器,赶到寨门广场。 也有人登上刁斗,爬上栅栏,望外探视。 原来这一道粗壮原木搭建的栅栏约有三、四丈高,顶端较人身略矮的位置,还造成一排可以人行的步道,使于瞭望防御。 阿玉也来到广场,见到了吕金花兄妹也在栅栏的步道上,便也一跃而上,问道:“发生了甚么事?” 吕金花伸手一指道:“你看那棵树上!” 距寨门约二十丈左右,有一颗百年大树,枝繁叶茂,欣欣向荣,此刻却在那最高的树顶枝头,正站立著一名身长瘦削的黑衣老者。 只见他足踏枝头,也只不过将那树枝压得略有弯曲,就像一头巨鸟停在枝头,甚至还随风吹动树枝而摇晃.. 他来了多久?他在这里干甚么? 众人心中充满了疑问?却惊慑于他那份轻功造诣,竟然没有人敢开口询问.. 轻功造诣高的,武功一定也很高,没有人神经病只是拚命练轻功而不练武功的。 却听那黑衣老者扬声大笑,高亢震耳,山谷回应.. 笑声一落,就扬声道:“你们的头子是不是叫吕景昭?在不在这里?” 吕景昭只好回答道:“我就是吕景昭,尊驾是谁?有何指教?” 黑衣老者道:“不必问我是谁,你只要抬头看看你们的旗杆!” 众人这才回头望向立在“聚义”大厅门旁的旗杆。 旗杆高达十丈,却在近顶端处,钉著一支长箭,显然的,那长箭上还缚著一封信。 又听那黑衣老者道:“你们谁有本领不用砍倒旗杆,取得那封信?” 众人都面面相觑,望向吕景昭,他竟然也面有愧色.. 那黑衣老者轻蔑大笑道:“吕景昭,投降了吧,凭你们这点本领也想开山立寨,岂不丢人现眼?” 一名兄弟实在忍不住这窝囊气,奔上前去,上衣一脱,双手环抱旗杆,就要往上爬。 那黑衣老者早已呵呵大笑著从树上一跃下来,往山下奔走,转眼不见.. 只留下一串轻蔑的笑声,在山野间回荡不绝.. ※ ※ ※ ※ 那名本要爬旗杆的汉子,正在不知还要不要爬,却听阿玉道:“吕师兄,还要看那封信么?” 吕景昭道:“要,不然我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指使的?” 那汉子一听,就在手掌心吐了口沫,搓了搓,就开始抱紧旗杆,要往上爬。 就在这时,一条黑影超过他的头顶,他抬头一看,只见是一个人影。 这条人影不只超过他的头顶,身子一折,竟然又腾空而起,向上拔高十丈。 就在要到达旗杆顶端时,他一伸手就拔下了那支钉在旗杆上的长箭。 身子一折一翻,竟又如燕子一般,掠过广场,回到吕景昭兄妹身旁。 原来就是昨天才被寨主邀请回来的阿玉,他只以百禽掌法中的一招“巧燕掠波”取回长箭。 这分轻功造诣,这种美妙身法,立刻搏得全场热烈鼓掌欢呼。 阿玉将长箭递过去,吕景昭拆信一看,不由怒骂一句:“该死的混蛋!” 吕金花亦不禁气愤道:“这厮欺人太甚,难道我们真个怕他不成?” 阿玉既与吕金花有过那样亲蜜的关系,当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忍不住插嘴道:“发生了甚么事?” 吕景昭把信交给阿玉,他打开来一看,原来是“恶虎岭”“盗魁” 萧开文的一封战书。 阿玉道:“你跟这姓姜的可有旧怨?” 吕景昭叹一口气,道:“哪能算甚么旧怨?不过,我偏不服他的号令,才引起这场争端罢了!” 阿玉诧道:“绿林中居然也要号令别人?” 吕景昭道:“少侠不在江湖上走动,对于江湖的事不了解,绿林里也是强凌弱,大吃小的,这种事到处可见。” 阿玉道:“吕寨主不妨说来听听。” 吕景昭道:“就拿目前这种事来说,就是一件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虾吃青苔的故事...” 阿玉听得好笑起来道:“这般说来,岂不是一连吃了几代?” 吕景昭一怔!旋即明白他说的“几代”正是一路吃了下去的意思,也就笑道:“到了青苔可没有吃的了!” 阿玉道:“还有,青苔吃泥,泥吃水。” 吕景昭想了一想,笑说一句:“正是。”接著又道:“反正我姓吕的,是没有东西好吃,但别人要想吃我,可也不是容易..” 阿玉见他述及往事,也静静的听下去,只听他继续道:“这件事的起因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了..当时我吕某仍是规规矩矩的庄稼人家,只因有几斤气力,学过几天把式,所以麻烦也就找到头上。” 规规矩矩的庄稼人家,会变成了今日的土匪头子,真是奇怪? 吕景昭道:“那一年‘沧州六义’不知受了谁的差遣..” 阿玉一听到“沧州六义”陡然想起自己正被“沧州六义”逼下恶魔嘴的,登时两眼射出吓人的寒光。 吕景昭一惊道:“少侠难道与‘六义’有过节?” 阿玉“嗯”了一声,道:“吕师兄说你的。” 吕景昭道:“‘沧州六义’受了别人的差遣,在这数百里地面,征召做眼线的人,这姓萧的就是其中一个..但他一个人能济甚么事,因此又找到我的头上来。” 阿玉忍不住道:“他征召眼线干甚么?难道别人真要受他差遣?” 吕景昭想起前情,冷笑一声道:“凭‘沧州六义’的响亮名头,召人担任眼线也非困难,据他说是要拦截一位甚么‘飘香剑客’田毓芳,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说到这里,阿玉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吕景昭见他脸色不对,竟盯著停止说话。 吕金花道:“他就是当年被追杀的那个孩子。” 吕景昭“哦”了一声,吕金花就将阿玉的经历简单的向哥哥说了,并吩咐道:“为了梅洁洁的安危,千万不要说出去!” 吕景昭点头道:“好!” 阿玉道:“吕师兄你再说下去!” 吕景昭继续说道:“那小孩子虽是没有人认得,但‘飘香剑客’很有点名头,认识她的人倒也不少,姓萧的应征做眼线之后,立刻就派人来找我,要我也和他合伙把守要道,只要看到‘飘香剑客’带有小孩子经过,立即放起信鸽,飞报‘沧州六义’拦截..” 阿玉道:“你答应了没有?” 吕金花道:“我要是当时答应下来,今天也不致有此麻烦了。” 吕景昭又道:“就因为我觉得‘沧州六义’已是被人差遣,那萧开文又做了‘六义’的奴才,要是我再当奴才的奴才,我哪还能够干..” 阿玉道:“要是‘六义’真来找你,你肯不肯干?” 吕景昭被问得一怔!旋道:“‘六义’的武艺高强,在他的淫威之下也很难说。” 阿玉点点头道:“这人倒还老实。” 吕景昭尴尬一笑,接著说道:“当时萧开文派来的人遭我拒绝,悻悻而去,过不多天就听说‘六义’被人家杀了三义,只剩下裘天化、曹天凡两人带著断臂的董天华逃了回来,姓董的也因失血过多,回到沧州不久就一命呜呼。” 阿玉暗想:“自己未坠崖之前,田阿姨只杀两个,敢情后来多杀一个..”因不知田毓芳生死情形,忙问一句:“那‘飘香剑客’怎样了?” 吕景昭道:“虽未听说‘飘香剑客’的生死,但由董天华死后,裘、曹两人登时销声匿迹一事著来,像是深恐对方寻仇报复..依此推断‘飘香剑客’多半无恙。” 阿玉听说田毓芳多半无恙,心下著实喜欢,又问道:“那姓裘的和姓曹的,目前不在沧州?” 吕景昭道:“一开始他两人不知躲避在甚么地方?后来又见有人在永洲活动..而且沧州一些学过把式的人,三更半夜无缘无故的被人杀死,一打听起来,全是当年不肯入伙的人。” 阿玉有些吃惊,道:“为甚么?” 吕景昭道:“我猜想必定是他们两人干的好事,我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只得连夜离开,把家迁来九固山,恰遇上旧日同门带著弟兄做些没本钱营生,才留下助他建业..” 阿玉皱眉道:“甚么叫做没本钱营生?” 吕景昭面有愧色,道:“就是..强盗。” 阿玉“哦”了一声,吕景昭又道:“不料建业未成,敝同门一病亡故,那姓萧的原就想并吞此寨,碍在敝同门的脸面,才暂时相安,敝同门一死,他又探悉我是当年不肯入伙的吕景昭,自然要寻衅生非了。” 阿玉思索半晌,忽问道:“萧开文那厮的艺业行不行?” 吕景昭叹一口气道:“本来恶虎岭的人多势众,但姓萧的既敢上门欺人,料必不致于空手而来,而是另有所恃。他的艺业不过比我略胜几分,若无他人帮手,也不致被他讨了好去!” 阿玉原说过翌晨便走,却因此事牵涉自己的仇人在内,不能说就此丢下不管,略一沉吟,心意已决,毅然道:“我再多住几天,待见过真章再走!” 吕景昭巴不得有他这样一个好帮手,连忙称谢。 ※ ※ ※ ※ 夜色沉沉.. 九固山的峰影幢幢.. 山寨下的那片树林里,不时有宿鸟惊飞.. 周围数百里的九固山,除了月色,半点灯光都没有.. 月色虽然微弱,仍可看到几条身影,如夜枭横空,疾驰上山而来.. 那几条身影走的并不是登山的正路,而是由树顶上笔直飞掠。 看他们起落之间,便能在树梢飞掠而过,可见得已是武林的高手而无疑。 只顿饭时光,那几条身影已越过几座峰头,到了这一座树林。 忽然一声大喝,起自林中,接著有人呵呵大笑道:“姓萧的别再走了,你就葬身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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