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无法施展“鸥鹭忘机”的绝学,只能像寻常会水性的人缓缓地泳著。 他无暇打量两侧的景象,看看相距洞口不及两丈,就要脱出生天,身侧忽然有人喝一声:“吠,过这边来!” 这突如其而来的一喝,吓骇得阿玉“噢”一声惊叫。 那人咯咯一阵怪笑,接著又道:“不要怕,过我这边来。” 阿玉此时已听出是个陌生女人的口音,虽然清脆悦耳,但是功力十分深厚,而且这空穴之中,回音震荡,刺人耳膜.. 住在这人迹不到的绝地里面的人,若非正派修持的前辈,定是本领极高的魔头。 不论这女人属于哪一类,自己若是一时应付不好,定招惹起不小的风波。 若在平时,阿玉未必就怕这位怪女人,但这时他已饿得不能使力,敢情遇上一位寻常人,把他一推,也会当场栽倒。 因此,他再也不敢抗争,装成丝毫不懂得武艺一般,乖乖的调转方向,朝声音的来处慢慢划去。 那女子似是十分性急,又是一声暴喝,道:“不要装死,赶快过来!” 阿玉气得暗“哼”一声,若在平时,偏不听你差遣,看你又能怎么的? 但他这时只是敢怒不敢言,依旧是一臂一臂向前划。 那女人见他不作声,泳速还是和原先一样,又怒喝道:“你是哑巴么?” 阿玉一肚没好气,却有气无力回答一句:“我不是哑巴,我是肚子饿。” 这句话字说得虽轻,但那女人已听得清楚“哦”了一声道:“我帮助你便了。” 话声一落,阿玉已觉手腕一紧,已被对方提出水面。 敢情那女人这时才看出阿玉一丝不挂“唷”了一声,立即把手一松。 “砰”地一声,阿玉骤感失力,又落回水中,摔得水花四溅。 那女人待他浮回水面,立即叫道:“小子,先吃这个,到对岸去穿好衣服,再来见我。” 阿玉听她口气不恶,同时又见一物凌空掷来,他也不伸手去接,待得掉在水中,才捞起来一看,原来是长约尺许的蔼读,心想:“可遇上吃素的同行了。” 口里却说一声:“谢谢大娘。” 那女人怒道:“甚么大娘小娘?快吃!” 阿玉暗道:“奇呀,称你一句大娘,难道错了?” 但这时还是吃的要紧,也不分辩,调转头向对岸,一边划一边吃。 到达岸边,恰把一段蔼读吃完,只手搭往岸上,发觉是一整块岩石,被水流长年累月冲刷,却是异常光滑洁净。 这时,他一面将衣服穿起,一面暗里试行运气,觉得真气并没耗损多少,敢情定是那蔼读的效果。 但他还不能断定那女人属于哪一类人物,只能由她举动上,知道她尚有羞恶之心而已。 所以阿玉索性一本初衷,假装到底,穿好衣服,缓缓爬回水中,急急游往对岸。 这是一段二、三十丈的水面,不消多少时候已登上河岸。 阿玉不敢炫露武学,敛起两眼光芒,四处张望,虽已瞄见那女人高踞在一座大石上面,却当作没有看到,目又移向别处。 那女人冷“哼”一声道:“回过头来。” 阿玉循声回头,却装作茫然四顾,道:“神仙姊姊,你在哪里?” 那女人又“哼”一声道:“你倒装得真像,我告诉你,别尽在我面前耍花枪,我孟半屏并不是瞎子,你是何人门下?从实招来。” 阿玉心想:“我可没那么傻,不会从实招的。” 口中却答道:“小子叫阿玉,荒山迷路,偶见到水流入洞,一时好奇游了进去,不料水力十分急剧,无法回头,被水冲流了好几天,几乎饿死,幸得神仙姊姊赏小子一条蔼读,保得一条残命,实在感激万分,至于孟半屏不孟半屏,门下不门下,小子一概不懂。” 孟半屏一声冷笑,即由石上一跃而下,以最迅速的手法向阿玉肩头抓到。 阿玉曾经听宋大娘说过江湖各种风险,处事已练达得多,见那女人跃身下石,便知她要试验自己是否懂得武艺,忙叫一声“哎呀”立即仰脸跌倒。 孟半屏自知武功非常,这一抓下去若对方真个不懂武艺,势非被抓个筋断骨折不可。 因此,在指尖对达对方肩头的一刹那,略为将手指一缩。 不料那少年竟惊叫仰跌,自己收势不及,几乎踩上了对方的肚皮。 但那孟半屏确非小可,就在脚尖将落上阿玉小腹的瞬间,猛可一提真气,全身暴升尺许,竟由阿玉的身上窜了过去,再倒翻一个筋斗回头,又站回他的脚尾。 阿玉看她显出这一套诡异的身法,心里也暗自佩服,连呼几声:“神仙姊姊不要吓我..” 孟半屏听他叫得声抖颤,真难测知他的深浅:“难道这小子真个不懂得武艺?但他方才一招‘卧看星河’躲过我一招‘猛虎擒羊’却是这般巧妙,莫不是他故意装作? 千万休被这小子骗了,阴沟里翻了船!” 原来阿玉虽将绕指剑扎在腰上,但孟半屏一时见他是赤条条一丝不挂的少年,立即丢他下水,以致未看到那支希世的宝剑,才有这疑惑。 这时孟半屏不能确定他是否会武,终不甘心,喝一声:“小子,再接我一招!” 她迅如闪电般向阿玉一脚踢出,哪知阿玉主意已定,绝不更改,一听她喝声,也不等她发招,立即一滚,竟又滚回水中。 孟半屏一踢虽快,仍因阿玉起滚在先,又没踢中,恨恨地叫道:“你上岸来,我不打你了。” 阿玉不愿和她纠缠,把头露出水面叫道:“神仙姊姊,这里我见不到仙,还是往外面说去。” 孟半屏怒道:“你再不上来,我就一掌劈死你!” 阿玉嘻嘻笑道:“在水里,你打我不著。” 孟半屏敢情气极,只见她大喝一声,身形一跃离岸。 但阿玉却猛一低头,全身入水,双臂向后一划,双腿用力一夹,登时潜行几丈。 孟半屏一招落空,气得施展“仙姑凌波”的水面轻功,由水面一路追赶,同时双掌交换拍击,打得这块平静的水面涌起几尺浪头。 阿玉潜行水中,只闻耳边砰然巨响,巨浪冲击得身形晃动,暗骂道:“这泼妇确是厉害,小爷可不怕你。” 知道她既然闹得波浪汹涌,定看不到自己到达的处所,反而抬头出水“喂”了一声,藉机换气,又潜水泳走。 孟半屏分明听到身侧不远有人发声,待转过头去,却因浪头太高,水面太高,竟不知人在何处? 这小子武功不知如何?单凭这一门水功我就得吃瘪! 情知这样徒耗力气并无用处,索性一股急劲冲往洞口,飘飘然由水面俯视,只要阿玉一到达水门,立即下击。 哪知阿玉比她更刁,他感到波浪还再汹涌,竟悄悄潜泳往岸边,伸头出水面一看,果然见到一条身影在洞口那边的水面晃动。 略一思索,便明白孟半屏的用意,不禁暗笑道:“你截我的归路,我撬你的墙脚,看是到底谁合算?” 当下悄悄上岸,攀登孟半屏原先高踞的岩石,却见几根蔼读放在上面,另外还有一支拂尘和一支长剑。 心想:“蔼读是她要保命的东西,长剑是防身的利器,都不好偷得。 唯有这支拂尘是做甚么用处?难道这洞里蚊子多?要是那样更好,教她先受受蚊子咬的苦头,省得她这般狂妄。” 他拿了那柄拂尘,故意一跃下水,好惊动那孟半屏回头察看。 孟半屏在洞口守候良久,不见动静,忽闻居处“噗通”一声水响,心知著了人家的道儿,叱一声:“你敢!” 一滑水面,如飞而至,猛见一路水花直出洞口。 这时她急于察看自己的东西,无暇追赶,赶往石上一看,首先是拂尘失踪,再往石后一探,触手处,衣物还在,心神略定。 但失去一支拂尘,已够她丢尽脸面,立又轻身一跃,直达洞口,一俯身躯,贴著水面掠出洞外。 ※ ※ ※ ※ 才出洞口,就见那位英俊少年露出半身在水面上,手里拿著一支拂尘在临风飘拂。 那不正是她失去的么?急喝一声:“快还给我!” 阿玉趁著孟半屏回去察看的一刹那,潜水出洞,只见群山环抱,一涧中分。 这条溪涧宽约五丈,清澈见底,却有好几丈的深度,若在涧底潜行,再强劲的掌力也不能打透。 因此,他存心耍弄孟半屏一番,把拂尘在手里轻摇,装出漫不在乎的神态。 其实,他正在琢磨拂尘柄上“挥云”两字的真正意义。 一面以耳力听孟半屏会不会突然施用暗器袭击。 但他正在琢磨的时候,忽见洞口人影一晃,使他不觉抬头看去,乍见孟半屏的脸孔,更使他大吃一惊。 原来她长有一副十分怪异的脸孔,半边是清丽绝俗,美如天仙,肤色如玉.. 另半边却是高低凹凸,丑陋不堪。 若果仅看她好的半边,尽可疯魔世上所有的男人,若看她另一半边,只怕三世没有娶妻,也不敢多看一眼。 阿玉可没有娶妻的念头,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一双俊目牢牢地盯在地那半边丑脸。 这不过是一瞥间的事,孟半屏已喝声讨取拂尘,阿玉嘻嘻笑道:“小子正想拿去当几文钱花用哩。” 孟半屏叱道:“小贼,你真敢不还?” 阿玉笑道:“我将当票寄回来,你去取赎便是。” 孟半屏气在头上更不打话,一纵身躯,疾掠水面上前,双掌分上下同时拍出。 她这一招“上下同心”用得恰到好处,阿玉不料她一出手就是绝招,此时若再潜回水中,定要被她下面一掌打个正著。 没奈何,施起“盈虚奇功”的“张”字诀,拂尘一摇,左臂一挥,两股不同的潜力同时发出。 孟半屏来势疾如鹰隼,却教这两股潜力挡得身子一缓,飘落水面,愕然道:“你敢装不会武功欺骗我?” 阿玉“噗嗤”一笑,一个坐水式,又潜了下去。 不知孟半屏不懂得水功,还是她不愿意与阿玉在水底追逐?竟木然站在水面上喃喃自语道:“这小子有一身武学,居然装假使坏来骗我,看我不拧死你才怪..” 阿玉顺流而下,在水底走了一程,见没有甚么响动,又探头出水面来张望,发觉孟半屏依然站在原处,暗道:“这怪女人想些甚么?” 不由得扬声喊道:“喂,你过来呀,过来我就还你拂尘。” 他真没打算拿走拂尘不还的念头,一心想拂尘藏在近处,孟半屏要是找得到也就算了,要是找不到就让她喂几天蚊子,好待煞煞她的骄气。 孟半屏虽听是在十丈外发话,只要一纵便到,但她并不急急赶去,仍在原处喊道:“你这小子使坏,但姑娘还是饶你一回,姑娘好久找不到人印证武功,也好久找不到人说话,快上岸去咱们印证一番,要是你胜了,拂尘就..” 阿玉听孟半屏忽然自称姑娘,心里暗自好笑,做姑娘的时候已经过了,这时该是姑娘的妈啦。 又听说胜了就赠拂尘的意思,忙道:“我胜了就把拂尘还你。” 孟半屏一怔!又道:“你要是败了呢?” 阿玉笑道:“败了我就跑。” 孟半屏冷“哼”一声道:“混小子,你要是输了还想跑得了么?告诉你吧,你要是输就得在这里陪我三年!” 阿玉喝一声:“胡说,鬼才陪你这凶婆子,拿回去,谁稀罕你这支破东西!” 右手一扬,那拂尘笔直倒飞至孟半屏前。 孟半屏纤掌一伸,立将拂尘接过,怒道:“傻小子休得出口伤人,何以见得我是凶婆子?” 阿玉朗声道:“你强迫一个男人陪你三年,不是凶婆子是甚么?” 一个坐水式又全身入水。 孟半屏被骂得半边秀脸一红,叱一声:“别走!” 这回她已气极,竟毫不犹豫地低头一钻,只闻“唰”一声水响,孟半屏竟像一条大鱼向阿玉追去。 但看双腿不停地扇,双臂不停地划,便知她在水功一门,不见得比阿玉弱了多少。 阿玉既不愿与这个凶女人纠缠,又认为她不通晓水功,在心里暗笑。 哪知未及数丈,前面突有许多怪异的细丝呈半透明状,飘飘忽忽,若有似无,差一点被那些细丝缠住。 忽感到一股水力由后面冲来,急回头一看,立见一只手掌已快抓到脚跟,惊得双腿用力一夹,双臂猛力一划,身子又激射四、五丈。 孟半屏吃亏在手拿有拂尘,不能舒掌拨水,索性将拂尘向颈后一插,手脚并用,急急追赶。 阿玉见她渐追渐近,暗自惊佩道:“她的确是泼妇,水功确是不弱,先较量一番水功,再上岸较量去。” 猛地一个急转身,竟以毫厘之差,闪过了孟半屏,往回路游去。 孟半屏紧急转回,再奋力再追! 阿玉奋起神力,一阵急划,又把距离拉远。 两人的水功都十分神速,除了透气,全在水面下潜行。 讲速率,孟半屏确要胜一筹,讲内气,却是阿玉精纯持久。 孟半屏因为比起阿玉多换几口气,更在每一回换气的时候,才被阿玉由掌下逃脱。 就此,阿玉终未被孟半屏抓住。 但是,突然觉得有异?阿玉回头,竟然不见孟半屏再追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疯婆子认输服气了不成? 浮上水面四下张望,也不见动静,莫非.. 他心中有数,急忙再潜泳回头,却见一条人影在水中挣扎扭动,正是那孟半屏,不知怎么?只是挣扎扭动,却不是在游泳。 阿玉开始还以为她在耍奸耍诈,要引诱他过去,再施突袭。 但是看来又不像,她也见到阿玉两手伸向她,她张嘴只有气泡没有声音,两眼充满了恐惧惊怖,绝望无助! 阿玉眼神锐利,这才发觉她不是耍诈,而是被那些细丝缠住了! 那是一面渔夫弃置的鱼网,大部分压在一块巨石下面,小部分则松散成细丝,呈半透明状,飘飘忽忽,若有似无,她就是一不小心被那些细丝缠住了。 大约也是太过惊慌恐惧,没有沉住一口真气,结果愈慌愈乱,愈挣愈紧,胸中一口气用完,愈是危急。 阿玉再也顾不得刚才还是敌对状态,立刻浮上水面,先用力吸一口新鲜空气再潜入水中,泅近她身边.. 大凡溺水之人,一但抓住东西就会抱得紧紧,再也不放! 阿玉被她抱住,首先找到她的嘴唇吻住,一口新鲜空气渡了过去。 有了空气,孟半屏安心多了,阿玉一按她手上麻穴,她就放开了手。 阿玉这才再潜下去,抽出匕首将那鱼网割断。 来不及全部解开,先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拖上水面,让她可以呼吸换气。 她身上、脚上仍缠著鱼网无法游泳,阿玉再让她斜躺在自己身上,带著她泅回岸上。 ※ ※ ? 终于将她拖上了岸,这才有时间用匕首将缠在她身上的鱼网细丝,小心地一根根割断。 刚刚从水中捞起,这孟半屏全身透湿,薄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更是显得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如果只看她这半边脸,她应该是个美绝人寰的娇娃! 为甚么上天对她这么不公平?是受伤?是药物?还是烧烫伤? 阿玉不是登徒子,也不忍心再盯著人家这样看。 何况手中这柄匕首含有剧毒,要是不小心伤到她一点点皮肤,那还得了! 终于将最后一根坚韧的细丝也割开.. 因为她一个少女被人家亲吻渡气,又搂抱著拖上岸来,此刻更是玉体横陈在人家面前,早已羞得横臂遮住自己的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啦。 阿玉当然不指望听她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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