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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垂着头,一动不动。 痛到极致,反而哭不出来,感觉身体都是麻木的。 “阿泽......”此刻封墨言也不知道该要说什么,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感受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宫北泽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人精神颓靡,好像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贝蒂站在走廊里,两人隔着几米的距离,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他。 目睹他伤心落寞的背影,贝蒂心如刀绞。 宫北泽看到贝蒂和女儿身后的安东尼时,那种已经麻木到极致的情绪,突然被怒火包围,血红的黑眸收紧,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你来做什么?” 封墨言夫妇也没想到安东尼来了江城, 更没想贝蒂会带上这个男人一起来医院,两人都皱起眉头。 千语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身边的丈夫,低声抱怨:“他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他出现对宫北泽打击岂不是更大?” 封墨言点点头,转身朝贝蒂走去。 千语怕丈夫的性子会惹出事端来,想了想赶紧跟上。 这 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除了她能震住,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两人走至安东尼身边,封墨言礼貌而疏离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意思很明显,叫他离开。 安东尼看着封墨言,摇摇头。 “我知道你们身份了不起,但这里是云城,不是你们的地盘。”封墨言淡淡开口,警告的意味汹涌而至。 贝蒂担心他们打起来,回头看向安东尼,语气很坚决:“你先离开吧,到车上等着。” 安东尼紧紧盯着她,有些迟疑。 “安东尼!现在是特殊时候!”女人压低声,却加重了语调,再次劝他。 安东尼攥了攥拳头,这才转身离开。 周遭恢复静寂,浓浓的悲伤笼罩着每个人。 贝蒂暗暗调整情绪,而后牵着萨拉,缓缓朝宫北泽走去。 封墨言夫妇没有跟进,想着把空间留给他们。 宫北泽看着母女俩朝自己走来,淡淡抬了抬眼,没了之前见到她们时的欣喜激动,眸底反倒盛满了冷漠与疏离。 “妈妈……我怕……”萨拉还小,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能感受到气氛不友好,于是转身抱住妈妈,小声嗫喏着。 贝蒂慌忙蹲下身抱着女儿,柔声安抚:“宝贝放心,没事的。” 她蹲着,正好一转头就能看到男人低垂的脸庞,看到他眸底猩红的泪意。 心尖儿颤抖,思绪纷乱,她几近犹豫,轻声问了句:“你……你还好吗?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尽管开口。” 宫北泽没说话,只是转过轮椅,想离开了。 贝蒂皱眉,忙起身跟上去:“宫北泽,你说说话啊,你这样子……太让人担心了。” 男人没有停下,也没有抬眼看向她,依然语气淡冷:“你回去吧,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我想一个人静静,不要再跟来。” 第794章 女儿跟你吧 贝蒂心里放不下,可他把话说得那么决绝,她也不敢再跟上去。 萨拉牵着妈妈的手,看着离去男人的背影,转头懵懂地问:“妈妈,这个爸爸……是哭了吗?” 贝蒂垂眸看着女儿,心头酸涩,百感交集,也不知如何回应。 千语走上来,拍了拍贝蒂的肩膀,宽慰道:“他现在肯定很难受,让他一个人先待着吧,你也别介意他的态度。” 贝蒂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而后忐忑不安地问:“我是不是……成了罪人?现在该是他恨我了吧……” 她已经知道,宫北泽得知噩耗时,人就在酒店大堂。 若不是她执意不见面,让宫北泽一直耗着,也许不会错过跟长辈的最后一面。 这是一辈子的遗憾啊!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不是你害宫叔叔去世的。”千语怕她有心理负担,连忙安慰。 可贝蒂依然沉着脸,拢着眉,心头沉甸甸地难受。 那是他父亲啊! 好端端一个人,短短几天从生病到入院到手术到去世…… 谁能接受? 更惨的是,他母亲也病倒了。 “或许……我就不该来。”贝蒂兀自沉默了好一会儿,嘴里喃喃自语。 她若不来,宫北泽会失望,但绝对不会留下这样的遗憾。 “贝蒂……”千语见她陷入了自我愧疚的怪圈,想安慰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萨拉抬着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大人们,不懂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妈妈看起来这么伤心。 见孩子眼露担忧,千语蹲下身拉着小姑娘的手,温柔地哄:“萨拉今天还想不想去阿姨家跟哥哥姐姐们玩?” 萨拉想了想,又抬头看妈妈。 贝蒂回过神来,不知心里作何打算,突然对女儿说:“宝贝,你去阿姨家玩吧。” 话落,她交代千语:“就让萨拉先去你家吧,我今天在医院呆着,等会儿……再去看看他。” 想着宫北泽离开时魂不守舍的悲痛身影,贝蒂到底还是不忍心,想多陪陪他。 千语明白她的心思,点点头:“好,那我带着萨拉先回去。” 小姑娘有些舍不得妈妈,贝蒂抱了抱她,温柔耐心地哄了会儿,保证晚上一定过去接她,小丫头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千语离开。 贝蒂记得方婷的病房,找过去,却发现病房里并没有宫北泽,而方婷还在昏睡着。 她没有进去打扰。 身后有护士小姐路过,她忙抓住询问,得知宫北泽在太平间那边。 她不懂太平间是什么意思,小护士看她一个老外,也没多做解释,直接将她带过去了。 远远地,她就看到走廊里停留着的轮椅。 宫北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好像一具雕塑。 头顶的灯泛着幽白的光,走廊里并没有其它人经过,整个气 氛看着就冷冰冰的,他周遭的空气也像是凝固了一样,没有一点鲜活的生气儿。 护士小姐把人带到,就转身去忙了。 贝蒂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才微微缓过神来,抬步朝他靠近。 “宫……宫北泽……”她走到轮椅侧面,眼眸哀哀地盯着男人阴沉冷木的脸,轻飘飘地开口。 男人神色未动,甚至连眼眸都没有抬一下,声音平淡得毫无起伏:“你怎么还没走。” 贝蒂抬了抬手,讪讪地解释,“我……我让千语把萨拉带走了,我留下来陪你。” “不需要。” 吐出这三个字,他抬手抓着轮椅外沿的车圈,转了个方向,缓缓离开。 在太平间外坐了这么久,他依然无法接受父亲已经离他而去的事实。 明明早上进手术室前,父亲还给他宽心,说这种手术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没事的,让他多关注下母亲那边,别担心他。 可现在天还没黑,而他的世界便因为父亲的溘然长逝,彻底陷入了黑暗。 更可恨的是,他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一想到这点,心口的痛便像是突然爆炸开来,瞬间席卷全身。 贝蒂见他吃力地滑着轮椅,顿了下,马上跟上去,从后帮他推着。 宫北泽没有拒绝,只是依然像行尸走肉一般开口:“你现在是在可怜我吗?” 贝蒂不吭声。 因为她自己也分不清这到底是种什么情绪。 总之就是牵肠挂肚,放不下,既内疚自责,又心疼怜悯。 轮椅进了电梯,贝蒂低头问他:“是去阿姨的病房吗?” 男人不回答。 她估摸着应该是,便按着护士带她来的路,推着轮椅回到方婷病房外。 “宫先生,老夫人又醒了。”护士看到他们,连忙说道。 宫北泽点点头,脸上的痛突然又掩饰不住,眼眸瞬间猩红。 如果母亲不是这种状况,此时他最想做的,就是母子俩抱头痛哭。 可如今,他心里再痛还得小心翼翼地藏起,万一母亲经受不住这打击…… 进入病房前,宫北泽再次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我们之间早就没关系了,你不必因为可怜我而委屈自己。” 贝蒂嘴巴动了动,正要说话,他又继续道:“我母亲神志不清,记忆混乱,身体状况很糟糕,不能受到刺激,你还是别进去了。” 他这么说,贝蒂哪还敢强求,只好默默地松开握着轮椅的手。 宫北泽自己滑着轮椅,进了病房。 方婷醒着,护工正在喂她喝水。 看到熟悉的人进来,方婷眼眸转了转,“阿泽……我认得你,你是我儿子。” 宫北泽收拾好心里的伤痛,来到病床边停住,温和地说:“妈,是我,我还以为你连亲儿子都不记得了。” 方婷很低声缓缓地说:“记得,都记 得……就是,有些乱——好像脑子、身体,都不受控制……” 方婷现在身体的确是不受控制的。 脑出血往往伴随身体机能的倒退,有些会偏瘫,甚至还有全瘫的。 她现在意识还算清醒,只是半边身体麻木的厉害,右手臂明显不听使唤。 宫北泽听她这么说,缓缓抬手握住了母亲的右手,温柔地帮她按摩揉捏,“医生说,等你身体好一些,慢慢做复健,会好起来的。” 方婷点点头,视线放远了些:“你爸呢……我没看到他。” 宫北泽心头狠狠一抽,面上撑住了,语调平稳地说:“这几天,公司事情比较多,我的腿受伤还没好,也不方便去公司,所以爸在公司忙着。” 方婷反应迟钝地“噢”了声,又沉默下来,好像脑子里很空一般,眼神也空空的。 原本还担心母亲会再次问起孙女儿的事,可过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提起,看样子是又忘了这回事。 五点多,晚餐送来了。 护工把病床摇高一点,小心细致地喂着方婷喝汤。 方婷看向儿子,和蔼地道:“你也去吃饭吧……别饿着,问你爸……什么时候下班,来看看我……我好像,很久很久……没见到他了。” 的确是很久了,而且,还将会更久远都见不到了。 宫北泽心里疼得发抖,连开口都不敢,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怕多呆一会儿,就会扛不住露馅儿了。 病房门关上,眼泪无声滑落,他一手支撑在轮椅扶手上,手指按着酸痛的眼角,拼命调整情绪。 这样隐瞒也不是办法,不知能挨过几天。 这时候,他倒希望母亲的后遗症更严重一些,最好什么都不记得了,那该多好。 “宫北泽,你想哭……就狠狠哭出来吧,不要憋着……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贝蒂一直没走,等在走廊里。 看到男人出来后,低头无声啜泣的模样,忍不住上前安慰。 宫北泽身体微微一惊,显然是没料到她还在这儿守着。 男人继续低着脸,用手指默默擦掉了眼角的泪,暗暗深呼吸平复好情绪,才缓缓抬头。 “你怎么还不走?你丈夫就不管管你?”他继续淡漠地开口,突然间对她的态度冷漠到极点。 贝蒂没有回答,只是说:“能不能换个地方,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宫北泽转头,这才第一次认真地正眼看向她。 贝蒂望着他眼底的红潮,心中的主意更加坚定。 她走上前,绕到男人背后,帮他推起轮椅。 两人下了楼,在住院部小花园的凉亭里停留。 贝蒂坐在他对面,双手纠结地紧握在一起,沉默片刻,突然开口就说:“让女儿跟着你吧。” 宫北泽沉痛淡漠的眼眸骤然抬起,眸光露出震惊愕然。 贝蒂深深吸了一口气,撇开头看着周遭渐渐暗下来的夜色,“我这边……遇到一些事情,暂时无法带着女儿一起生活了,你不是一直盼着女儿回到你身边吗?正好……” 听她这番说辞,宫北泽抑制不住心里的怒气,脸色一沉:“你把女儿当什么?一个包袱?觉得她是累赘了,就一把丢掉?” 贝蒂摇着头,眼眶也止不住刺痛起来,“我不是丢掉她,只是暂时,我不能带她回国了,她跟你在一起,我会经常过来看她的。” 宫北泽压抑着心里的怒气,问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改变决定?如果你只是怜悯我刚刚失去父亲,想给我一个安慰,那大可不必。” 他不能用伤害女儿的方式去弥补自己失去父亲的痛苦。 被母亲丢下,对一个年幼的小女孩来说,与他永远失去父亲的痛是一样深刻的,甚至影响更长远。 第795章 离婚战役 贝蒂并不是突然舍得女儿了。 只是,宫北泽这边突发变故,她觉得女儿的亲近能让他心里重新有个寄托,痛苦也就能减轻一些。 说白了,的确有点同情、怜悯他的意思。 而另一方面,安东尼那边也在施加压力。 她怕安东尼的一些话给女儿造成心理伤害,与其防不胜防,倒不如趁此机会将女儿先留在宫北泽这边。 一举两得。 可宫北泽并不领情,他执意要一个理由。 贝蒂不能说出安东尼要把婚姻坐实的事,这个时候他已经承受不起任何打击。 可现下如果不给个理由,他肯定不愿意接纳这个建议。 贝蒂顿了顿,缓缓站起来,避开宫北泽的审视,眼眸看向不知名的地方,“上次发生在餐厅的丑闻对我名誉影响很大,甚至波及家族和安东尼家族的生意。你也知道……我母亲很生气,她都打电话找你了,更是三天两头对我施加压力。安东尼家族基金会也咄咄逼人,硬要萨拉跟安东尼去做亲子鉴定,我不能让萨拉回去承受这样的伤害,想来……只能让女儿留在你身边。” 闻言,宫北泽怒极,眸底浮上无尽的冷意,嘲讽道:“在你眼中,女儿还抵不过你的名誉?一遇上问题,你就迫不及待抛弃女儿。之前阻拦我们见面,甚至永远都不想让我们相认,如今有了利益冲突,你倒是一下子狠下心了。” 宫北泽指责的话语宛如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割着她柔软的心。 眼泪夺眶而出,她抿紧嘴唇,一言不发,过多的解释已无用,就让他误会吧。 反正,他们之间的误会也不止这一桩了。 夜风微拂,两人间冷漠窒息的空气令人头皮发紧。 好一会儿,贝蒂心情平复了些,再次主动开口:“你母亲刚醒,你不是说,她很多事都不记得,却记得自己有了孙女儿吗?让萨拉留下陪陪她,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 “这根本是两码事!”他想要的,是她们母女一起留下,是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 而不是让女儿在爸爸妈妈之间做选择。 这对幼小的孩童来说,该是多么伤心! 贝蒂皱眉,被他愤怒的低吼吓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一道身影从夜幕中走来,上了凉亭台阶。 贝蒂回头,看到来者,吃了一惊:“安东尼,你还没走?” 安东尼高大强壮的身影往凉亭下一站,头顶的灯光便打下一片浓浓的黑影,一如他此时的脸色。 他在车里等了几个小时,都不见贝蒂回来。 耐心耗尽,他下车正要上楼再找贝蒂时,远远看见两人在花园凉亭里。 看到他们,安东尼压抑不住心底涌动的醋意,走过来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走,你陪他够久了,该回去了。” 安东尼的突然出现让贝蒂更加为难,她怕宫北泽看出什么来,忙一把撇开他,压低的声调里带着警告和央求:“安东尼,你先回酒店,我很快就回去。” “我还能相信你的话吗?贝蒂,别忘了我是你丈夫!” 宫北泽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俩起冲突,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可他现在实在没心思去分析别人的心理。 尤其是想到贝蒂突然要舍下女儿,他心里不悦,便赌气一般开口:“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怜悯。” 安东尼听不懂中文,可他会看脸色。 瞧出宫北泽跟贝蒂之间起了矛盾,他再次攥紧女人的手,用力往外带,“走!” 安东尼动作粗鲁,宫北泽看得频频皱眉,不满他对贝蒂这种态度。 可愤怒的话刚刚兴起,他想到人家是夫妻,而他不过是一个过时前任——又有什么立场去干预? 打住管闲事的念头,他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贝蒂被安东尼扯得一个踉跄,下台阶时还回头看了眼宫北泽,“我刚才说的,你认真考虑下……” 宫北泽依然沉默,就好像不认识这个女人,眼眸沉沉地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走远的两人一直在争执,女人试图挣扎,可男人却执意不松手,他们都露出张牙舞爪的一面,看起来都很生气。 直到两人彻底消失在夜幕中,宫北泽才回过神来。 今天见到的安东尼,跟他之前在欧洲见过的模样判若两人。 看来真像贝蒂说的那样,上次的事件对他们造成了不良影响,触及了两大家族的利益,这个男人显然是在迁怒怪罪。 如果这样,那女儿的确不适合继续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他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暴露在任何不安定的因素中。 ———— 贝蒂被安东尼拉上车。 车门刚关上,贝蒂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弄疼我了!” 安东尼见她满脸怒意,缓了缓激动的情绪,霸道地说:“我没打算离婚,你别想着跟那个男人复合。你不能继续呆在江城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国。” 他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贝蒂怒极。 转过身来,她看向男人坚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安东尼,我们之间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只是交易。现在一切都脱离了我们的预想,我没有想过你对我会有……会有男女之间那种想法,可是我不爱你,安东尼——所以,我们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必须离婚。” 听她把话说得这么决绝,安东尼强行镇定的情绪再度高涨。 “贝蒂你听着,只要我不同意,你没法离婚!”男人双眼猩红,拔高声音,说话时双手控制不住地扬起。 这样的谈判画面,是贝蒂从没料想到的,也让她越发心慌。 她失望地盯着男人,摇了摇头,不住地呢喃: “不行……我一定要离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不能再跟你——” 话没说完,男人扬起的手突然伸过来捧住她的脸,高大的身躯直直朝她压下来。 察觉到男人的意图,贝蒂浑身汗毛直竖,本能地抬手抵住他胸膛。 “安东尼!停住!”她用尽全力抵抗,可安东尼却像发了疯一样,硬是要强吻上来。 她使劲甩头,避开男人的触碰,忍无可忍之下,扬手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一切都安静下来。 安东尼的脑袋被打偏在一边,脸颊上的痛意让他清醒了几分,粗暴的动作也顿住。 贝蒂气喘吁吁,一把推开他,怒吼:“你疯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快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她推开车门慌忙逃跑,直往医院门口冲去。 安东尼连忙跟下车,追了几步,可是见她慌不择路,上了路边出租车扬长而去,他缓缓停下脚步。 事情发展不如他的预想,这同样让他挫败,回到车边,他恼怒地朝着车轮狠狠踹了几脚。 贝蒂一上车就催促司机快点开车,随后报上千语家的地址。 回头看去,男人没跟上来,她深呼吸,调整情绪。 直到车子过了个红绿灯,她浑身还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两人关系算是彻底决裂。 所以离婚是势在必行了,而且还要快,她一刻也不想再呆在安东尼身边。 ———— 到了御苑别墅,贝蒂刚进门,就看到萨拉抱着洋娃娃,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宝贝,妈妈来了。” 萨拉转头一见是妈妈,整个人顿时有了精神气,丢下手里的洋娃娃。 “妈妈!” 直冲妈妈的怀抱,小姑娘的小手紧紧搂住妈妈的脖子,强忍泪水。 贝蒂抱着女儿,亲了亲她柔软的脸颊,柔声安抚:“妈妈在,妈妈在呢。” 千语走过来,轻声说道:“她一直闷闷不乐,哥哥姐姐们逗她也不肯玩儿,也不愿意说话,偷偷小声哭了好几次了。” 贝蒂点点头,心头涌上一抹酸楚。 小丫头肯定是听到早上安东尼说的那些话,害怕妈妈丢下她,小小的心灵有了阴影,缺乏安全感。 贝蒂心头酸涩,眸光蓦地沉了下来,抱着女儿的手紧了紧,鼻头忍不住泛酸——自己的计划还能实施吗? 还没离别,就已经如此难受,没法想象把女儿一个人留在这边,她该伤心到什么程度。 贝蒂惊魂未定,恍恍惚惚,连千语跟她说话也没听见。 千语以为她是因为宫北泽的事情而自责,心中忧虑才魂不守舍,上前轻拍一下她的手臂,安慰道:“宫叔离开得突然,没有人能预料到,生死有命,你不用过于自责。宫少一时难以接受至亲离世,难免说话难听些,等过几天他平 静下来就想通了。” 贝蒂苦涩无奈地摇摇头。 千语知道她难受,也不强求她一时半刻能想开,转身假装去忙碌,把空间留给她们母女俩独处。 贝蒂抱着萨拉坐到沙发上,“宝贝刚才是不是想妈妈了?” 萨拉的心事被说破,再也绷不住,眼泪顿时哗啦啦往下流,委屈地哭起来。 “宝贝不哭,不哭了啊,妈妈在这里呢。”她温柔地哄了好一阵,萨拉才平静下来。 “妈妈陪你去花园跟哥哥姐姐一起玩好吗?” 小女孩顺着妈妈手指的方向,透过落地玻璃看到在花园玩耍的小哥哥小姐姐,轻轻点了点头。 有妈妈在,小孩子爱玩的天性又回来了。 晴晴和朗朗见萨拉终于愿意一起玩,都高兴地把手里的工具递到小妹妹手里,拉着她一起垒城堡。 看着眼前又开心起来的女儿,贝蒂怔怔发呆。 现在的情况进退两难。 无论是带着女儿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小丫头都会遭到伤害。 她一时不知到底该怎么办。 千语端着花茶走出,给她递了一杯。 她喝了口热茶,心里温暖了些,忽然冷不丁地开口:“我决定……把萨拉留在他身边。” “什么?”千语吃惊地回头,手里的花茶都差点洒了,“你愿意跟萨拉留在江城?” 千语没想到他们两人在医院呆了小半天就进展这么快。 贝蒂说:“没有我,只是萨拉留在这里。” “什么意思?”千语大吃一惊。 她没想到,贝蒂会舍得把女儿留给宫北泽。 作为一个母亲,不到万不得已,谁都不舍得跟孩子分开。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跟安东尼突然过来有关?他不想让你带萨拉回国?” 千语向来聪明,贝蒂知道瞒不过。 何况,她也没打算瞒。 毕竟女儿若留在江城,以后需要千语帮忙照应的地方多着。 所以,她就把安东尼此行过来的目的,以及安东尼在跟佛兰克闹分手的事和盘托出。 千语震惊。 随即,她转念一想,这一切又在预料之中——她早就看出安东尼对贝蒂的感情不一般,猜测过他是不是双性,没想到一语成谶。 “听你这么一说,那安东尼的种种行为,就都可以理解了。那接下来,你还继续跟他维持婚姻关系吗?” 其实千语更担心的是贝蒂一时脑热,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而跟安东尼发展成真正的夫妻关系,那他们之间就更扯不清了。 “不。我已经决定,要跟他离婚。”贝蒂斩钉截铁地道,可很快,又面露忧愁,“可这件事并不简单,他根本不同意。” 千语明白过来,“所以,你是想把萨拉先放在这边,你回去好安心处理这些事?” “嗯。” 千语颇感欣慰,“这样也好,萨拉跟 着你,在那边没有值得托付的人照顾,你总要分心。留在这边,宫北泽是亲爸爸,肯定不会疏忽萨拉的。正好,还能让他心里有个寄托。” 在欧洲,萨拉是个不受欢迎的存在。贝蒂这个亲妈如果不能护着她,那就真没人疼她了。 “是的,我就是这么打算的。离婚不容易,可能要周旋很久,还可能跟家人决裂。”那场面光是想想就充满了火药味儿,她不能带着女儿。 “贝蒂,我们都真心希望你和宫少能破镜重圆,看得出……你还是爱宫少的,他对你更是不曾变心,经历过这次磨难,你们一定可以相守到老的。”千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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