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瑜这样,怀念我们的过去? 可我没说出口,就被慕云薇不耐烦地关进院子里。 “行了!你就非要在她出殡的日子说这些陈年旧事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恩重如山!我不会忘,你放心!” 她把门紧紧关上,只有失望的语气隔着门传过来。 “姜瑶,你能不能和魏瑜学学,别让我那么累可以吗?” 那天晚上,我忘记了我们拜堂的那天。 无论我怎么努力,可那段记忆就是不见了。 我从心痛,慢慢变得麻木起来。 慕云薇忙了七天,我忘到了第一次请神舞之前。 她来见我时,我甚至有些恍惚。 因为我忽然记不起来,我到底为什么爱她来着? 慕云薇是早上来的,手里还带了一个风筝。 我的桌子上还有一碗清汤寡水的稀饭,和长了毛的咸菜。 她愣了一下,有点生气。 回头问下人。 “这是给人吃的?” 我端坐着,喝了那碗没几颗米粒的稀饭,淡淡让她坐下。 “一直如此,何必大惊小怪。” 她哑然,愧疚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 我无意翻旧账,说我曾经和她说过。 她忘了,那就忘了。 记不住的,大概就是不够重要。 慕云薇看我不说话,把风筝放在我手心。 我低头看着那个破烂的风筝,有点疑惑,有点熟悉。 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所以我只是站起来和她转了一圈,告诉她,我的眼睛好了。 慕云薇先是惊喜,但看见被我随手扔在地上的风筝又有些惊讶难过。 她爱惜地把风筝捡起来。 我看她皱着的眉头笑了笑。 “什么好东西,再买一个就是了。” 她目露惊讶,然后带着些生气瞪我。 “这是你给我做的第一只风筝,你忘了?!” 我哑口无言。 她说得那样言之凿凿,我却想不起来一点。 但,想不起来,大概就是不重要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跟她说。 “慕云薇,我要走了。” 她愣住。 已解锁本文 那张我七年没见的脸猛地看向我。 我看着她的轮廓,想着她长大了。 可我看了她很久,却想不起那个少女时的慕云薇长什么样子了。 我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 如果还记得曾经,我未必能狠心离开。 我抬步要走,却被慕云薇拉住。 她眼圈微红,看着我满眼探究。 “姜瑶,为什么?” 她把我紧紧搂进怀里,我被笼罩在她的阴影之下。 她低着头耳语。 “你发誓不会离开我的,魏瑜已经去了,我现在只有你了。” 我挣开她的怀抱,直视她的眼睛。 “誓言只有在说出口的一瞬间是真的。” 就像你对我发的无数次誓言。 你说的名山大川,一生一世。 我信那时说出誓言的你。 可也就只是那时罢了。 “慕云薇,我从来不是你择其一的选择。” 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面倒映着我。 可曾经,也倒映过另一个男子。 我摸着她的脸,轻声问, “你爱魏瑜吗?” 她语气茫然,似乎不知所措。 “我,我不知道。” 我无声笑了笑。 有时候,没答案,就是答案。 也是,魏瑜也是名门贵胄,对她一片痴情。 我们相识十年,可魏瑜也等了她七年。 人心不是铁打的,慕云薇如何能不动容? 我终于笑了出来。 她看我笑,也跟我笑了。 她大概以为,我只是吃醋。 现在笑了,就是回心转意。 我只是拍了拍她,告诉她。 “去忙吧,他的后事还需要你操持,不用担心我。” 慕云薇答应了一声。 她离开了,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 她握住我的手。 “姜瑶,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忽然跪下,把脸贴在我膝盖上。 泪水浸湿我的裙子。 “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吧。但是你别离开我……” 我打断她。 “慕云薇,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让我救他吗?” 满室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说, “对不起,但是,我不后悔。” 我把头转向她,摸索着捧着她的脸。 “不后悔就好。” 我也不后悔。 我第一次请神舞,解了慕云薇的燃眉之急。 她发誓,等朝廷派人接手这个封地,她就带我离开。 我们游历名山大川,她做我的眼睛。 我等着那一天。 等了三年。 可是她却被皇上召去京城。 后来,她以谋反的名义,被关进宗人府,幽禁起来。 我忘了那时我在想什么,总不过是数年情分。 同甘共苦的曾经。 所以,我跳了第二次请神舞。 舞跳完,慕云薇逢凶化吉。 皇上暴毙,她交好的太子上位。 给她封公主,还给了不少赏赐。 慕云薇快马加鞭赶回来时,我被城中百姓捆着。 他们说我满头白发,是妖怪变的。 还是烧死比较好。 一如当年。 她再次救了我。 她说我银丝三千丈,如同月中仙人。 “你是我的小仙女,才不是什么妖怪。” 她声音哽咽,还要努力逗我开心。 可我其实不太在乎。 9 不是聋哑,我已经很知足了。 只是,这个样子,还是少出门比较好。 但也没关系。 春天慕云薇会给我折来第一枝杏花。 夏天有带着露水的荷花。 秋天有各种各样的新鲜吃食。 冬天她会给我捏个小小的雪人。 她说她头上落满了雪。 “姜瑶,我们现在是不是也算共白头?” 我忍不住笑起来。 她也傻乎乎地跟着笑。 那样的慕云薇,那样的赤子之心。 我救她,从未有一刻后悔。 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变了。 她有时候会忘记一些事。 偶尔她出去游园,回来会忘记给我带点心。 有时,会忘了给我的茶杯续水。 后来有一次,她忘了我的生辰。 她惊惶失措,我却安慰她没关系。 点心可以不吃,水我可以自己倒。 生辰年年都有。 我从来不想当她的包袱和累赘。 我一次次告诉她。 “我不后悔。” 但现在,慢慢失去那些记忆的我,开始后悔了。 但慕云薇似乎也感知到了。 她把我关在院子里,派了很多人看着我。 我无奈却也坦然。 每日看看花,看看草。 反正失明七年,就没有我不新鲜的东西。 那天慕云薇拿了一把锄头来,还换了一套带着补丁的衣服。 可我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提醒。 “衣服小了也紧了,你演戏也要穿个合身的啊,这样很丑很好笑。” 慕云薇沉默地站在不远处。 过了很久,她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你生气,你别装了。” 我闭上嘴。 我不是个傻子。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这身装扮是我和她曾经回忆的一部分。 可我已经忘了。 我现在只记得第一次请神舞眼盲之后的事情。 慕云薇看我久久不言,终于慌了。 她红着眼睛看我。 “姜瑶,你别和我置气,你在吓我对不对?” 我无话可说,只有别过头,当作无事发生。 慕云薇看了我好一会儿,转身离开。 再回来时,我在用饭。 她端来一盘糕点。 我尝了,皱眉吐了出来。 “怎么这么咸?” 她拿着那咸死人的糕点一口口吃着,我看得心惊。 她把一盘子都吃了,水都没喝一口。 吃最后一块的时候,眼泪砸在桌子上。 我手忙脚乱给她倒水。 “你也太节俭了,难吃哭了吧?” 她红着眼,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 她用力太大,手都破了。 她却顾不上,只是边退边摇头。 “不可能,你忘了?你怎么会忘?” 看她仓皇失措的背影,跌跌撞撞跑远,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不是猜不出来那盘糕点是她的试探。 我只是不在乎。 我若无其事,吹了蜡烛睡觉。 结果一觉醒来,看见坐在我床边的慕云薇。 她眼下乌黑。 背对我声音缓慢沙哑。 “姜瑶,你是不是快要忘记我了。” 我叹了口气。 “是。” 慕云薇红着眼,问我为什么不告诉她。 我勾着嘴角笑了笑,有些无奈。 “我想说,可是你那天直接走了,也没给我机会啊。” 10 她愣了一下。 后知后觉想起她那天对我说了什么。 她的脸上很快泛起后悔的神色。 慕云薇脸色苍白,无力地笑。 “没关系,姜瑶,忘了也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时间,还会有很多很多值得记忆的事。” 我揭破她的掩饰,打断她。 “慕云薇,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五年前的事情了。” 她红着眼圈,抖着手过来拉我。 我躲了一下,她的手停在半空。 慕云薇咬着牙,强忍着眼圈的泪。 声音颤抖,慢慢低头。 “姜瑶,别忘记我,求你了。” 我没有说话。 她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脖子上。 “你前脚走出这里,我后脚就去死!” 我直视她。 看着她外强中干,和恐慌的眼睛。 “慕云薇,别闹了。” 她的匕首当啷落地,慕云薇牢牢握住我的手腕,硬把我的手摁在她胸口。 “你怎么能不要我?” 我感受着手掌下的心跳。 忍不住反问。 “你怎么舍得让我跳第三次请神舞?” 虽然我忘了她,可我不会忘我为什么失忆。 她动作僵直,像是被风干的枯木。 我看着窗外的月光,闭上眼睛。 光洒在我眼皮上,这是我那七年里唯一能感受的光影变化。 “慕云薇,放我走吧。” “在我彻底恨你,和忘记你之前。” 慕云薇突然崩溃,她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然后紧紧抱住我。 她抱着我的力度,像是要把我捏成泥。 过了很久,她哑着嗓子。 “姜瑶,恨我吧。” “恨我,忘记我,我们重新开始。” 慕云薇疯了。 她说完那句话,开始用沉默对抗我。 她认定了等我全都忘了,重新和我认识。 她甚至开始大兴土木。 要重建公主府。 “到时候只有你我,没有别人。” 可我静静看着她。 这几天里,我的记忆又消失大半。 现在连白发怎么来的,我都忘记了。 我的记忆里,只有漫长的黑暗,别人的恐惧。 和除了慕云薇在的时候,都那样仿佛死亡一样的寂静。 我看着慕云薇。 心情平静如水。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失去记忆的我,看见慕云薇只有冷漠。 甚至还有点厌恶。 每次我忍不住想起那些记忆,看着对我笑的慕云薇露出抗拒神情的时候。 她都会离开好一会儿。 但回来时还会笑着看我。 我也隐隐察觉到她手臂的伤痕,也听到侍女说她总是在离开我院子的时候用匕首割伤自己。 可我一点也不关心。 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慕云薇替我剥石榴的手一顿,若无其事转移话题。 “新院起得差不多了,要不要种棵杏树,扎个秋千?” 我起身,她吓得一抖,下意识来拉我。 可我退后一步,她没收住,跌倒在地上。 大概手臂使劲儿,挣裂了伤口。 她衣袖上渗出血迹。 她慌忙去遮,还胡乱解释着。 “是,是打猎受得伤——” 她最近都在这里,什么时候打猎了。 我皱着眉头。 “我不关心这些,你也不用和我说。” 慕云薇去遮的手一顿。 11 她抬起头,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到什么。 可是找寻很久,她只能看见我的冷漠。 她喃喃自语。 “没关系,姜瑶是爱我的,她以后还会爱我的。” 我忍不住打断她。 “你哪来的信心?” 我说完话,突然感觉大脑空白一瞬。 再回过神,我看着眼前的慕云薇,只有厌恶。 她抖了一下。 苦笑着。 “姜瑶,你听我解释——” 我躲了一下,我现在只有第三次请神舞后的记忆。 大雨天,在泥泞里爬行。 被指责,被囚禁。 屈辱和心死,狼狈和委屈。 而那时,她不在。 慕云薇沉默了一会儿,收回手。 “姜瑶,不管你忘了什么,我发誓,我是爱你的。” “从始至终,我都是爱你的。” 我冷笑一下。 她眼中痛色更重。 她抓着胳膊,血迹透出,她还是强忍着笑。 “姜瑶,你只是忘了。” 我不以为然。 “忘了更好。” 她以为那些记忆很宝贵吗? 我虽然不记得了,可是现在仅有的记忆里,都是害怕。 害怕黑暗,害怕失去自由,害怕未知的代价。 害怕慕云薇离开,却不得不逼自己承认,她就是离开了。 那个在月色里一个人躺在床上,呼之不应的姜瑶。 难道是什么美好记忆? 我看着她。 “我是失忆了,不是傻了。” “你爱不爱我,你自己心里清楚。” 慕云薇踉踉跄跄离开。 她一走就是七天。 这七天,只有下人来来往往。 还有绣娘。 因为她们说,慕云薇要明媒正娶,娶我一个巫女。 长公主要娶一个女人,这已经是个震惊天下的奇闻。 那些绣娘羡慕。 说慕云薇对我真好。 嫁衣上放的珍珠,她都一一过目。 我只觉得厌烦,可惜没法反抗。 这七天,我已经忘了所有和慕云薇有关的记忆。 她们说的这些,对我而言,就是在强逼我嫁给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而且按照还在的记忆推断。 这女人也没多爱我的样子。 她在所谓婚礼的前夜来了。 站在窗外,我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 她静静伫立,不发一言。 她就这么站了一夜。 我一开始还警惕,后来实在忍不住,睡着了。 梦里梦见大雨,雨过后,是一望无垠的天空。 第二天早上,我被打扮好,戴上盖头。 两个丫鬟扶着我出了门。 门外吹吹打打。 我从摇晃的轿子上下来,盖头底下看见一双鞋子。 她的手伸在我身前。 我脑子里有个若隐若现的画面。 似乎我也同谁拜过简陋的天地。 等我回过神,喜乐已经停了。 只有那只手,固执地递着。 我猛地掀开盖头,和身前那个眼中带着愁色的女人四目相对。 我匆匆看了她一眼,然后扔下盖头,把一旁骑在马上的侍卫拉了下来。 自己翻身上马,挺直了腰背。 在宾客惊呼中,我穿着嫁衣逃婚了。 等我跑出很远,回头看。 那个红色的人影还在站着。 她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回不来的过去。 我回过头,再也不回头看。 我策马跑了很远。 所幸没人追来。 天地之大,四海为家。 12 亏了那嫁衣上的金线珍珠。 我倒不用为生计发愁。 今日去佛寺喝茶,明日去道观吃斋。 一时在山岭,一时撑船江上。 我无伴,却一路也有惊无险。 唯有一次,我在一个渺无人烟的竹林里见过一个男子。 他说我身边有侍卫保护。 我摆了摆手,继续烤着手里的兔子。 他愣了愣。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我知道侍卫是那个人派来的,也知道婚礼时是她有意放我离开。 不然我也不是绝世高手,怎么能随便抢走马匹,又顺利离开城池。 而且我满头白发,无比显眼。 她有心,自然抓得到我。 没抓,自然是故意的。 可即使我知道,我也只能当不知道。 我没有那些记忆,对慕云薇无爱也无恨。 她那些痴情,我无法回应,也不想回应。 就当不知道吧。 那男子坐在我身边,他看起来端庄儒雅,像是受过良好教养的公子。 我把烤好的兔子分了半只递给他。 “我叫楚姜瑶,以前是个楚巫,现在是个游历天下的富贵闲人,幸会。” 男子愣了愣,好一会儿,他抿唇笑了。 “我是魏瑜,所托非人,假死脱身,现在隐居山林,幸会。” 我拿起自己那半只,和他那半只碰了碰。 “嗐,相逢即是缘,开吃!” 魏瑜咬着兔子,斯文又秀气。 我在这儿借住一晚。 离开时,他送我。 我在马上转过头向他伸出手。 “一起吗?” 他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算了。” “说来都无错,可又都是错。” 他看着我笑了笑。 “算了。” 我收回手,朝他一笑。 那就,江湖再见。 或者,再也不见吧。 我游历至蜀中时,听闻削藩。 说是慕长公主被收了封地,召回京城。 茶馆的人嘀嘀咕咕。 “恐怕是鸿门宴。” 另一个人兴致起来,也小声说起一些传闻。 “那慕长公主也是个失心疯,不知怎么的,死了驸马要续娶应该巫婆,又被新娘逃婚了后,她就整天用黑布把眼睛蒙着。说是摔跤都不摘呢!” 有知情的努了努嘴。 “何止呢?那新娘逃婚,慕长公主一夜白头,成了个病秧子,就算没鸿门宴,我看也活不了几年了。” 我饮尽茶水。 起身离开。 我去京城附近的蓝田时,刚好路过一队车马。 轿子路过我时,窗户帘子被风带起一条缝。 一个咳着的女人,满头白发,正撑着手臂,看着我相反的方向。 那顶轿子里,贴着一幅女子画像。 那女子在雨中,拿着一面鼓。 她的桌子上,也放着一面鼓。 我们擦肩而过。 不知是不是幻觉,我忽然听见鼓声响起。 “姜瑶——” 我没回头。 我只和她,相忘于江湖。 hho04xeaf9835c ? 渣爹做梦都想抢妈咪 作者:独步寻梦 简介: 现代言情;宝宝 三年婚姻如同枷锁,杨千语终于脱离牢笼,却不想怀上了三胞胎。 不得已将早产病危的女儿留给前夫,她带着俩儿子远走高飞。 数年后,她潜回国本想偷偷看看女儿,却被前夫发现惊天秘密! “杨千语,这俩熊孩子你怎么解释?” “你的种,难道不该问你?” 男人咬牙切齿,作势要抢走儿子。 杨千语一把拦住,“封墨言,你忘了当初怎么虐我的?你凭什么抢我儿子?” 男人盯着她冷笑,继而弯腰将她一把扛起:“老子不抢儿子,抢你!” 第1章 离婚 深夜,十一点。 一场酣畅淋漓的角逐对峙落下帷幕。 杨千语紧紧闭着眼,额角还淌着细汗,吞咽了下开口:“三年约定已到,离婚吧。” 床侧,正起身去冲洗的男人动作一顿,转头盯着她:“什么?” “我说离婚。”女人睁开眼,对上他幽深的眸,“你已经全面掌管封云集团,顺利继承了封家的一切,还困着我做什么?” 封墨言嗤笑了句,“你倒是自觉得很!” “所以呢?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男人不说话,只是起身,宽肩窄臀的完美身材流淌着性感的汗滴,浓烈的荷尔蒙气息熏人欲醉。 他没有去浴室,而是重重地拍门而去。 杨千语紧紧握着被子,好一会儿,才渐渐松懈。 脑中依然眩晕,重新闭上眼,男人俊逸深邃的眉目在脑海浮沉,挥之不去。 三年了,除了履行夫妻义务时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气息外,其余时间,他都对自己视而不见。 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因一场误会而形同陌路,却又要做夫妻同床共枕——天知道她是怎么熬过这一千多个日夜的! 如今,期限已到,赎罪已了,她必须冲破这牢笼,开启新生活了。 ———— 三天后,民政局门口。 杨千语单薄的身子立在寒风中更显羸弱,足足等了一天,直到民政局快要关门了,她才看到熟悉的黑色宾利姗姗而来。 “我以为你要放我鸽子。”看着挺拔修长的男人走近,她撇嘴低声道。 封墨言抿了抿唇,一手微抬,身后立着的律师立刻上前。 “太太,这是封总给您的财产,您只需要在这里签字即可。”律师恭敬地上前,拿出文件。 杨千语瞟了眼,有豪宅,有豪车,还有现金。 还挺大方。 “抛开你陷害诗雯的事不说,毕竟有你的配合,我才能得到封家的一切。况且白睡了你三年,这点报酬也是应该的。”封墨言薄唇轻启,说的话比寒风还要凛冽。 杨千语皱了皱眉,脸颊微红。对于那桩误会,她也再无辩解的心思。 一旁的律师,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原本,她是不想要这笔钱的,毕竟人活一口气。 可听完他这刻薄的话,杨千语突然改主意了。 “说的也对,兢兢业业伺候封少三年,拿点报酬也是应该的。”杨千语一把拽过文件,随意翻了翻,“不过这点资产对你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想不到富可敌国的封云集团总裁,抠门堪比葛朗台。” 话落,杨千语把文件收起,转身上台阶:“快点吧,别耽误人家下班。” 男人薄唇紧抿,眸光骤沉。 一旁的律师看着老板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是最后一对离婚的,很快就办完了手续。 杨千语看着 离婚证,回想三年的豪门生活,恍如镜花水月。 走出民政局,她还准备转身说点“结语”之类的,可男人径直下台阶,头也不回。 豪车扬长而去时,她从降下的车窗里看到了副驾驶坐着的女人,正对她得意炫耀的笑。 杨采月。 真是难为她了,竟生生等了三年,处心积虑地耗在封墨言身边。 手机响起,她收回心思,低头一看是医院打来的。 她连忙接起:“喂,陈医生……我外婆……什么?好,我马上去医院!请你们一定要尽力抢救!” 挂了电话,杨千语马上到路边拦了车,直奔医院。 可到底是晚了一步。 等她急急忙忙赶到手术室外,正好碰上蒙着白布被医护推出来的外婆。 “杨小姐,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老人家年事已高,多器官衰竭,实在是——”主治医生歉意地低头解释。 杨千语没说话,只是恍惚地拖着步伐上前,揭开了白布。 看着外婆憔悴凝固的脸,巨大的悲痛猝然而至。 这世上,她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 “杨小姐,请节哀……杨小姐?杨小姐!”医护见她摇晃着,立刻伸手去扶,还没等安慰的话说完,杨千语眼前一黑,径直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她在医院病床上躺着。 “你醒了?”护士见她睁开眼,皱眉道,“你怀孕了,你家人呢?让他们好好照顾你。” 怀孕?! 杨千语怀疑自己的耳朵。 三年来,她一直算着日子吃避孕药,怎么可能怀孕? 还偏偏是在她跟封墨言离婚的这天! “护士,会不会……弄错?”她艰难地问出声。 “不会的,你若是不想要,那就趁早做人流,对身体伤害小。”看出她似乎并不想要这个孩子,护士小姐善意规劝。 杨千语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取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妈妈早就去世了,父亲被狐狸精迷惑,根本就不管她死活,最疼爱她的外婆今天也去了—— 她孑然一身。 可不想,老天爷在这个时候给她送来孩子。 要,怎么不要! ———— 八个月后。 稚嫩虚弱的婴儿啼哭声划破寂静的深夜。 杨千语顺产生下了三胞胎! 医生抱着其中最小的一个走到精疲力尽的产妇面前:“杨小姐,这个婴儿只有1000g,肺部尚未发育完整,必须马上送保温箱,医疗费怕是天价……” 多胞胎,早产,并发症…… 三个宝宝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一个也舍不得,可为了孩子能活下来,她只能忍痛割爱。 “医生,求求你,打这个电话——他可以救孩子……” 第2章 与女儿的第一次偶遇 四年后。 机场。 杨千语带着双胞胎儿子回国。 刚出闸口,就听到闺蜜费雪欢呼:“小语!这边这边!” 杨千语举手招呼了下,赶紧推着行李车快步出来。 “啊啊啊!我可爱的小帅哥儿!快让姨姨亲亲!”费雪冲上来,双手捧着哥俩儿一人一口亲的很响亮。 坐在行李箱上的两兄弟动作一致地皱眉,揉脸,嫌弃道:“雪姨,你都把口水弄我脸上啦!” “什么雪姨!不许这么叫!叫我姨姨或者费姨都行!”费雪佯装生气,又捏了捏小帅哥Q弹滑嫩的脸蛋。 杨千语一手拍上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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