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的几钱。 “可,这样的生活终究有被打破的一天。”王妈叹气。一旦重审王家血案,桃源村不再是净土。 “冷月,早就从世上彻底消失了。” “我叫凌緢,是凌大将军凌茫冲之女,是先帝册封的率善中郎将。”凌緢眼神灼灼的看向王妈。 凌緢的尸骨也未被找到,只有女帝为她立下的衣冠冢。 她要回归。 以凌茫冲女儿,凌緢的身份,为王家血案昭雪平反。 如若女帝不念当年凌家拥护她上位之情分,会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没。 “阿緢,你终于想通了。”王妈颤抖的道了句,浑浊的眼眸染上一抹亮色。 她翻身从压在枕边的小木箱里掏出一个小锦盒,颤颤巍巍的交到凌緢手里。 凌緢一眼就认出这个锦盒,沉甸甸的重量拿在手里,她仿若感觉到父亲的体温,打开盒子,青铜色的虎身栩栩如生,头与尾都有被磨砺的痕迹。 她将虎符握在掌心,用大拇指腹从头到尾的抚摸了一边虎身。 回忆起,曾经与父亲征战时,父亲忧心战事时,会做出这个动作。那个守护家国的大将军,最终死在同袍的箭下,令人唏嘘。 “这枚虎符,王大人珍藏了五年。” “终于等到了她的主人。”王妈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她叹息她那忠肝义胆的家主,王家那些无法超度的亡魂。 “王大人为何这般固执,如若他早些把这枚虎符呈给女帝,或许,不会落得这般下场。”凌緢叹息,握着这枚虎符,带着几分沉重。 “王大人对凌将军的死因存疑,这些年一直在找寻你的下落。” “他怀疑,是女帝杀了你的父亲。” 第33章 疼她 第三十三章 凌緢摇头苦笑, 事实恰恰相反,是女帝救了她,将父亲的尸身从乱葬岗里带出, 厚葬。如若她早些与王玄相认, 或许能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到头来,因为她的徘徊犹豫,让王府遭此大难。 ..... 回到家。 凌緢还未从沉重的情绪中抽离, 眼眸微垂, 连秦珏歌喊她, 她都未反应。是她的逃避, 和对女帝心存侥幸的幻想, 才造成了王家血案。 她闭眼,想起王家无辜枉死的冤魂,紧握着的拳头, 都在颤抖。 这些年, 她做了太多的错事。 国泰民安, 太平盛世, 让她放松了对女帝的戒心, 女帝的狠戾与疑心病,丝毫不逊于先帝。甚至比她的父王更甚。 女帝忍辱负重十几载, 一招得势,恨不得将所有轻视她的人踩在脚下,那种暴虐的性情, 光是想起, 便能让凌緢脊背泛起凉意。 “凌緢。”秦珏歌推了推凌緢的肩膀,将她从回忆中抽离。 “想什么事, 这般入神?” “一些往事,一个故人。”凌緢深吸了口气,努力勾了勾唇角,发现她的笑容很难看。 这些年,她带着面具遮脸,很少对面部表情有过多控制,无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朝堂上的人,惧怕她,对她敬而远之,殊不知,面具下,凌緢有一张鲜活又生动的脸。面具是她与众人的隔阂,又像是保护着她,那颗赤诚的心。 “是在想仪殷吗?”秦珏歌简短的两个字,像是以一柄利剑,插在凌緢胸口。 “仪殷就是周卿舒,当今陛下,是我儿时的故友。”凌緢未有隐瞒,将实情与秦珏歌袒露。见秦珏歌波澜不惊,心里泛起嘀咕。 任谁听说这么离谱的事情,都会嗤之以鼻,还她一句,要你和当今陛下是故交,我还是玉帝的亲闺女。 也对,谁会把一个囊中羞涩的山野猎户,与手握天下的女帝联系在一起。 “我没骗你。” “我。。小时候还救过她。”凌緢叹了口气,回忆起儿时的仪殷,她的母妃是皇后的贴身婢女,被当做陛下的通房丫鬟,后来生下她,也没给她母妃名分。 她在宫中最不受宠皇女,像只被人抛弃的流浪猫,任谁见了都能去踩上两脚。 而当时的凌緢,是先帝宠臣之女,从小骑射围猎,武艺精进,更在十三岁首次春季围猎中,为先帝猎得一头罕见的九色鹿,深得先帝的喜爱。 “没有不信。”秦珏歌淡声道。 浓睫下的眼眸染上阴影,看不出她当下的情绪。 “你在想什么?”凌緢见秦珏歌沉默,疑惑问道。 “你上次问我,我与你的婚约,是否作数。” “对。”凌緢耳朵动了动,看向秦珏歌,眼神炯炯,她还想问秦珏歌是否心仪女子。 “你是何想法?”秦珏歌掀起狐狸眼,将问题抛给凌緢。 凌緢对向秦珏歌的眼神,两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有些微妙的情绪在流转。凌緢想要捕捉秦珏歌眼神中的含义,在做确认。可秦珏歌很快,低眸,避开她的眼神,红唇微抿,双手扣着袖口,似在紧张。 “我认为,肌肤之亲,该是爱人所为。”凌緢斟酌片刻,试探道。 “可我中了情毒,不是么?”秦珏歌抬眸,与凌緢眼神对上,似在循循诱之。 “我知道了。”凌緢深吸了口气,心口涌上一股酸涩情绪,果然,秦珏歌这个渣女,就是打算与她划清界限。 秦珏歌蹙眉,看着凌緢,她说她知道了,她究竟知道什么了? “等雪停了,路能走了。” “我便送你回温府。”凌緢鼻尖发酸,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道。 秦珏歌面色冷了下来,看向凌緢的眼神跟刀子似的。扎的凌緢变成了筛子。 “你不想回去?” “不想。”秦珏歌闭眼,又睁开。“我还未恢复记忆。” “好。”凌緢心底泛起嘀咕,昨夜不是说好,要用温如元的身份替王家翻案,怎么又不愿回去了? 凌緢先还沉浸在过往的自责中,现在被秦珏歌一搅合,反复咀嚼秦珏歌话中的含义。秦珏歌不想回温府,可见她之前的猜测的没错。 虽然秦珏歌是温府的千金小姐,可她对这个身份并不看中。 甚至,有些排斥。 凌緢撑着脑袋,靠在桌前,望着屋外的院落,被皑皑积雪覆盖。 于是,她拿起笤帚,出了门。 浑身的力气无处使,凌緢穿着单薄的中衣挥舞着笤帚,将厚重的积雪扫到一旁,大黄从窝里跑了出来,摇着尾巴,跟着她。 凌緢扫完满院子的积雪,满头大汗,坐在门槛上,仰头望着漫天的飞雪。 享受着雪花无声的落下,和这份短暂的宁静。 柔软的狐狸毛披肩落在她的肩头,清香味袭来,带着另一个人的气息。 凌緢抬眸,见着秦珏歌握着捧炉站在她的身边,长发盘起,耳边碎发随风摇曳,一张绝美的脸被大雪衬得白皙明艳,狐狸眸古井无波,红唇轻抿着,有一种冷漠的疏离感。 凌緢摸了摸细软的狐狸毛披肩,感受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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