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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 吴所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把郭城宇送到楼下。 郭城宇说得没错,天还没亮,警察就找上门了。 被警车带走的路上,吴所畏的心里反倒踏实了。会不会受到牵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从中获知事件的进展情况,了解池骋当前的处境。 到了公安局,吴所畏接受了私密审问,其间无一不如实作答。出乎意料的是,作为工程直接受益方,吴所畏却没有受到过多的刁难。只是将工程的各项协议和资料扣押后,就把他放回去了。 其后的两天,吴所畏到处求人托关系,想打探池骋的情况,却未获得关于他的一点儿消息,甚至连池骋被关在哪个看守所哪个监区都不知道。 姜小帅也听说了这件事,跟郭城宇一起过来找吴所畏。 吴所畏看到郭城宇就急着问:“怎么样?你那边打探到消息了么?” “有,但是不多。”郭城宇说,“我没料到他们这次的口风这么紧,所有审查都是秘密进行的。就连关押室都是特设的,不与其余嫌疑犯混住在一起。看来我之前预计错了,这事没我想得那么简单。” 连姜小帅都跟着着急了,一个劲地数落郭城宇。 “你那脑子怎么越来越不好使了?说的话越来越不靠谱了?” 郭城宇斜了姜小帅一眼,佯怒着说:“不都是跟你一块待的么?” “靠!什么叫跟我一块待的?我多精的一个人啊!” “你精还让人骗到我这?” “你丫……” 姜小帅刚要反驳郭城宇,就看到吴所畏一个人默默地挪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神思恍惚地想着什么。姜小帅心里一紧,推开郭城宇朝吴所畏走去。 “大畏,你甭担心,我觉得秘密审查不是因为性质严重,是因为池骋身份的特殊。这事公开审理反而不好,这样暗中进行,反而有利于为他开脱。” 吴所畏两条胳膊搭在膝盖上,头低垂着,大眼睛木讷地盯着地面。 “你说,池骋这两天吃的什么?” 姜小帅嗫嚅着,我哪知道? 吴所畏又说:“不会真是硬面饽饽,老咸菜吧?” “这个……”姜小帅干笑两声,“硬面饽饽又怎么样?我就好那一口。现在玉米面比白面还贵呢,真要能吃上饽饽窝头之类的就是好待遇了。” “那他能吃饱么?” 姜小帅试探性地问:“他平时能吃多少饭?” “不一定,看我预备多少了,基本预备多少能吃多少。”吴所畏说。 姜小帅暴汗,“敢情他从来都没吃饱过啊?” 吴所畏不吱声了,心里酸涩涩的。 姜小帅赶紧安慰,“没事,我听说现在看守所待遇都特好,菜单一个礼拜都不重样,每个人都管饱。没准他在那吃得比在家吃得好呢,在那起码能吃饱了啊!” 吴所畏的目光幽幽的转移到姜小帅脸上,姜小帅立刻噤声了。 没一会儿,吴所畏又问:“你说,他在那会不会挨打?” “他挨打?”姜小帅嗤笑一声,“他没打别人就不错了!” 吴所畏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接到一个电话,刚听了几秒钟脸色就变了。 挂断之后,姜小帅急着问:“怎么了?” “公司那边有点儿事。” 说完这话,吴所畏就驾车离开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施工地的工人全都撤了,员工也都被遣回公司。偌大的一个工程被逼停,平日里热火朝天的施工场地瞬间变得死寂沉沉。 傍晚,吴所畏再次开车经过这里,相关部门的人正在拆除承建方的标牌。 吴所畏像一棵挺拔的树屹立在道边,静静地望着这片倾注了几个月的心血,一寸寸拔地而起的产业基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透了,路人所剩无几,吴所畏默默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就这么待了一宿。 ☆、259帮我带个笑容。 姜小帅猜的没错,池骋在看守所的日子比在家还舒坦。 他被关押在一个单独的坚室,里面干净宽敞,活动空间很大。不需要自个单花钱,一日三餐都是小炒,想吃多少有多少。还调来一个犯人伺候,给池骋收拾房间和洗衣服,偶尔还会主动要求给他按摩,那副殷勤的小样儿就甭提了。 负责看官池骋的狱警叫贾申,是这个看守所最帅的狱警。扎着武装带,踩着大皮靴。每次从监道口走出来,都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那些牢头狱霸都喜欢跟他逗闷子。 贾申对池骋也很照顾,他一个人监管几个号忙不过来,却总有时间去关心池骋。 “池骋,你家人的委托律师到了。” 池骋跟着贾申往会见室走,路上,贾申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池骋。 律师是池远端委托过来的,具有多年的办案经验,结果没说两句话让池骋给否了。 “你回去和我爸说,这事我自个儿会处理,结让他别操这份心了。” 说完这句话,池骋就起身回了关押室。 路上,贾申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这种心态,对于你这个案子是很不利的。” 池骋一句话都没说,甚至看都没看贾申一眼,就迈着稳健的步伐回了监室。 晚上,贾申对着监视器仔细观察着池骋的一举一动,这已经成了他这几天的业余爱好之一。看到伺候的小犯人端着盆子走了出去,贾申迅速离开值班室,飞快朝池骋的监室走去。 今儿天气闷热,池骋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晃得贾申直犯晕。 贾申轻咳了两声。 池骋眯缝着眼睛扫了过去。 贾申手里的一条烟直接脱手,在空中甩出一个潇洒的抛物线,最终稳稳落到池骋手上。 池骋什么都不缺,就缺这个。 硬朗的唇线微微上扬,很吝啬的两个字。 “谢了。” 捕捉到池骋脸上这个微妙的表情变化,贾申呼吸略显不稳。刚想问池骋有没有火,结果池骋捡起两个石子,对碰几下擦出火星字。 点燃了烟,也点燃了贾申心底的那份狂热。 伺候池骋的小犯人端着洗脚水进来,贾申扫了他一眼,就冷着脸回了值班室。 结果,等他胸口发烫地坐回监视器前,一盆冷水就那么浇下来。 小犯人把洗脚水给池骋放在地上,自作主张地握住池骋的两个脚踝。将他的两只脚按进水里,笑眯眯地问:“舒服么?” 池骋眼睛看着他,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 如果有一天,吴所畏能蹲下沈给他洗脚,并用这样一幅贱兮兮的模样看着他,他得快活得跟神仙似的。 “大哥,我给你按摩按摩脚吧,我以前学过足疗。” 说罢,把手伸进水里,还没触碰到池骋的脚心。池骋就突然扬起脚,甩了他一脸水。 小犯人不仅没生气,还笑着骂了好几声讨厌。 虽然低层的犯人讨好牢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别说洗脚按摩了,连爆菊花都在监视器里出现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贾申看到小犯人笑的那一脸贱样儿,心里的怒火就蹭蹭往上燎,差点儿提着警棍冲进去。 可顾及到自个的形象,贾申还是忍住了。 小犯人走后,池骋叼着烟头,将枕头下面的皮带拿出来,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这根皮带还是当初吴所畏送给他的,已经系了两年了。池骋被带进来的时候,随身物品全部被扣了,唯独这根皮带留下来了。 两年间,这根皮带不知道在吴所畏屁股上抽了多少次。 现在,池骋的耳旁还萦绕着吴所畏的呻吟求饶声,心里一阵阵揪痛。难以抵挡的想念让他胯下的巨龙在沉寂了几天之后瞬间挺起,将松垮的裤子顶出一个高耸的山峰。似乎要顶破监视器,赫然呈现在贾申的面前。 他肆意歪在椅背上的身体迅速直起,心跳加速地看着池骋裤裆处的变化。 此时此刻,池骋还爱聚精会神地端详着那根皮带。 贾申禁不住猜测,为什么池骋前几天都老老实实的,今儿突然就兴奋了?难道是因为那个小犯人给他洗了脚?又朝他贱笑? 想到那条皮带的特殊用处,贾申觉得自个的想法八九不离十了。 一股酸意冲上喉咙。 心头恼恨无比,却又忍不住往监视器上看。 池骋已经掏出巨龙,大刀阔斧地套弄着。 贾申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他在监视器看过无数个男人打手枪,明着打的,藏在被窝打的。可没有一个人可以像池骋这样,打手枪都可以打得这样气势恢宏,威风凛凛。看他打手枪,就像在观摩一部动作片,光是用眼就可以热血沸腾。 粗壮的男根经络交错,如擎天柱般笔直硬挺。爆发时刻,池骋平静的面孔徒然扭曲,像是忍受着极大痛苦。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低沉的闷吼声...... 逼着贾申一齐喷薄而出。 事后,贾申趴在桌子上,神色怠倦地盯着监视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半了,目光投向监视器,池骋还坐在床上敛目沉思。 在贾申值夜班的这两宿,池骋都是彻夜不眠。 你到底在想谁? 贾申对着监视器喃喃自语。 第二天,贾申把伺候池骋的小犯人叫到办公室私训。狱警是不允许体罚犯人的,贾申就对他进行语言上的羞辱,精神上的虐待,逼迫他自罚。 小犯人是扭着胯进去的,出来的时候面如死灰,两条腿一直打哆嗦。 ...... 工程被逼停之后,各种问题纷至沓来,最突出的问题就出现在资金方面。项目虽然停工,但工程款不能拖欠,吴所畏近日为了筹钱搞得焦头烂额。公司遭受这个变故之后,信誉值下降,银行贷款屡遭拒绝。 公司也因为资金短缺造成运营不利,各部门环节问题频出,短短几天亏损巨大。 吴所畏已经好几宿没合眼了,比起公司的发展危机,他更担心池骋。 池骋怕私人物品被扣留之后拿不回原件,就把手表摘下来留在了办公桌上。吴所畏把那块表戴在另一个手腕上,用左手调完右边的表再用右手调左边的表,看着两个表盘齐刷刷地转动,心里就会稍稍平静一些。 姜小帅怕他压力太大,经常过去陪睡。半夜醒来吴所畏两个大眼珠还在骨碌碌转,心里跟着难受,搞得他这几天精神状态都十分不好。 一天晚上,姜小帅实在忍受不了了,开口唤道。 “大畏。” 吴所畏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姜小帅顿了顿,说:“你要是资金实在有困难,我那套豪宅可以先抛出去给你应急。” 吴所畏喉咙一阵梗塞,虽说我不能衡量感情,可在这种困难时刻,能有一个朋友愿意将这样厚重的家当奉献给你,那得需要多大的福气。 一生得一知己足矣。 吴所畏稳了稳情绪,说道:“那是郭子送你的,你哪能随便卖?卖了就买不回来了。” “我又不打算去那住,留着有什么用?” 吴所畏态度很坚决,“小帅,你听我说,你们帮忙跑关系可以。但我的事真的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完全有能力解决。” “我又不是不用你还了!”姜小帅没好气,“平时挺能占小便宜的,这次怎么还跟我见外了?” 吴所畏翻身抱住姜小帅,强打起精神劝道:“你就别操心啦!我那几套房还没卖呢,哪能轮到你卖房了?” 吴所畏这么一说,姜小帅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郭城宇急匆匆找到吴所畏。 “我已经知道池骋关在哪了,也打通了关系,今儿中午就能和他见面。” 吴所畏心脏狂抖,忍不住开口问:“那我能见么?” “够呛。”郭城宇挺为难,“现在除了委托律师,是不允许见任何人的,我还是费了好大劲才通融的。” 姜小帅也在旁边安慰吴所畏,“先让郭子去吧!当前最重要的就是了解情况,拢共就那么一点儿时间,你进去反而耽误事。” 吴所畏虽然极度难耐,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行,那你先进去吧。” 郭城宇又朝吴所畏问:“你有什么话想让我带么?”吴所畏足足憋了十多分钟,最后朝郭城宇咧了咧嘴。“你就帮我带个笑容就去吧。” ☆、260这回真撞上了。 郭城宇在会见室静静等候着,没一会儿,池骋被贾申带了进来。郭城宇跟隔着玻璃打量了池骋一番,精神状态还不错,貌似比进来之前还胖了点,看来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打量完池骋,郭城宇又盯着贾申看了几眼,看得贾申心里直发毛。 “有话痛快说,你们只有半个钟头的时间。” 说完,贾申扬起手腕看了看表,最后扫一眼池骋,踩着锃亮的皮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郭城宇又把目光移回池骋脸上,问:“知道是谁举报的么?” 池骋淡淡回道:“目前还不清楚,他的举报材料里大量涉及我和吴所畏的私生活,据说内容很详实。” “会不会是张宝贵安插在吴所畏身边的张盈?她也和吴所畏近距离接触了一段时间。何况你把张宝贵整下台,那边伺机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池骋摇摇头,“她在大宝身边当秘书的那段时间内,根本不知道我和大宝之间的关系。如果她一早就知情,就不会想那么个蠢招子色诱大宝了。” 郭城宇想象也有道理。 “何况取证那么充分,不是身边人根本鼓捣不出来。”池骋说。 郭城宇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蹦跶了两下。 “先甭管是谁了。”池骋说,“我已经找好了律师,你出去和他谈谈。” “是张新华么?”郭城宇问。 池骋点头,“就是他。” 两个人又围绕着案件的一些细节聊了很久,期间,池骋用口型念出一个人的名字。 “你去找这个人。” 郭城宇也用口型回复,“是纪委的么?” 池骋点点头。 就在这时,贾申突然推门而入。在池骋身后转了一圈,有用凌厉的目光扫了郭城宇一眼,最后幽幽地提醒道:“还有十分钟,抓紧时间。” 说完,便径直地出了门。 郭城宇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道:“刚进来就有貌美小狱警打掩护,艳福不浅啊!” 郭城宇不依不饶的,“我瞧他挺骚的,那俩小眼珠一直滴溜溜围着你转,晚上没把你传唤到值班室私审?” 池骋嘲弄的语气说:“还用得着叫到值班室?在监房我就把他办了!” 郭城宇嘿嘿笑了一阵,不再和池骋逗贫,抓紧时间说正经的。 “那个工程已经被逼停了。”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池骋,听到这话,眉骨四周瞬间笼罩上一层厚厚的阴云。 “大宝呢?是不是又犯小心眼儿了?” 郭城宇说:“还成,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估摸他也没心思去想了。现在公司负债累累,又拖欠着工程款,他这程子正在为钱犯难呢。” 池骋忧心忡忡,和郭城宇说话的语气都低沉了很多。 “实在不行先从你那边拿点儿,赶明儿我再给你补回去。” 郭城宇挺发愁,“关键是他不要啊!” 其实,池骋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所以才觉得心里揪着疼。 “那你就多开导开导他把!姜小帅虽然能说会道的,和他关系也好。可姜小帅镇不住他,关键时刻还得你出马。他要是实在认死理儿,犯抽,你就训他两句他就老实。” 郭城宇故意问:“我要气急了,能给丫两巴掌么?” 池骋静静地说:“你要是觉得我能判死刑,你可以动手。” 郭城宇促狭一笑。 池骋又说:“训也要把握好分寸。” “你们两口子真JB难伺候。” 说说笑笑间,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池骋定定地看了郭城宇一会儿,问:“大家知道你来这找我么?” “知道,我跟他们说了。” 池骋试探的目光扫了过去,“他没让你给我带话?” 郭城宇听罢一笑。 池骋等了好久没等到郭城宇开口,略显急躁地催道:“你倒是说啊!” “就是这个啊!”郭城宇又咧了咧嘴角,“他就让我朝你笑笑。” 池骋神色微滞,很快便明白吴所畏的用意了。 又心疼又不平衡。 最后暗暗嘟哝道:“真特么抠门儿!” 郭城宇又问:“你有没有什么话相让我帮你带的?” 池骋没说。 “痛快点而!”郭城宇催促道。 池骋说:“你替我亲他一口吧!” “我草?又这好事?”郭城宇受宠若惊。 池骋黑了他一眼,“算我暂时把他托付给你的酬劳。” “可以讨价还价么?”郭城宇得寸进尺。 池骋赏了他一个字。 “滚!” 郭城宇乐呵呵地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呢!不再多聊几句?” “趁早从我眼前消失!” 说完这句话,池骋顶着一张大酸脸起身朝门口走。 郭城宇冷哼一声,主动让别人亲,然后自个儿还吃醋,这叫什么人呢? 贾申刚要进去,池骋就推门出来了,两人一进一出,差点儿撞到一起,将神头一次和池骋脸对脸贴得这么近,视线正前方正好是池骋浓密的胡茬儿。一股纯粹的雄性气味儿扑面而来,刺激得贾申心脏狂跳。 “还没等我叫就出来了,挺有自觉性么!”贾申开了个玩笑。 池骋还沉浸在吴所畏给他的那个笑容的心酸里,没有搭理贾申这一茬儿,顾自向前走着。 贾申忍不住观察了池骋一眼,平日池骋总是不冷不热的,今儿虽然也板着脸,但已经能看到明显的情绪变化。 这几天,贾申没事就打探池骋的情况,他发现众人口中描述的风流公子歌和他面前这位铁骨铮铮的纯爷们儿有着相当大的出入。池骋对他而言就像一个谜,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去探索。 ...... 吴所畏听说郭城宇回来了,撇开各种棘手的事,着急忙慌地开车去找他。之前郭城宇明明打电话说他会来公司,可吴所畏实在等不及了,直接去路上劫车。 本来郭城宇的车开得挺稳当,哪想路口突然杀出来一辆。幸好反应及时,不然就撞上了。 刚想骂人,突然发现车牌号挺眼熟。 吴所畏快速倒车,把车停靠在路边,就朝着郭城宇的车冲了过来。 姜小帅也在车上。 郭城宇看着吴所畏狰狞的面孔,暗暗咋舌,“这是要打听消息还是要杀人啊?” 郭城宇的车还没停放好,吴所畏就在车窗外追问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 郭城宇把车停下后,摇下车窗看着吴所畏。 “我不是让你在公司等着么?你怎么出来了?” 吴所畏一边擦着汗珠子一边说:“我不是怕你路上出事了么?” “能出什么事啊?”姜小帅忍不住想笑。 吴所畏一脸血活的表情,“我要不来,就刚才那个路口,那个节骨眼儿,你早就跟别的车撞上了!幸亏是我,幸亏我反应速度快,不然你一下午都得耗在这!” 郭城宇气=得直磨牙,“你要不来,这路口根本没车!” “行了行了!”吴所畏不耐烦,“你赶紧跟我说吧,具体怎么个情况?” 郭城宇说:“咱换个消停的地儿成不成?这种事能在街上说么?” 吴所畏拽着他不撒手,“你先说个大概的情况,说完咱再走,不然我开车都不踏实。” “他挺好的。”郭城宇说,“这样成了吧?” 吴所畏的脸上这才有点儿笑模样,又死皮赖脸地央求郭城宇,“再具体一点点儿,一点点儿就成。” 姜小帅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郭城宇的肩膀说:“这样吧,我去开他的车,你俩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聊。” “行行行!” 姜小帅还没下去,吴所畏就打开后车门蹿了上去。 “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来。”郭城宇说。 吴所畏问:“为什么?” “说话方便。” 吴所畏怕下车耗费时间,直接从后面的车座跨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快说吧。” 郭城宇启动车子,不紧不慢地把池骋的情况和吴所畏讲了一番。还把后面的安排和吴所畏说了说,征求他的同意。 “你最好去池骋父母家一趟,和他们表个态。池骋他爸身份比较敏感,能不让他参与尽量不然他参与。” 吴所畏点头,“我知道。” 两人相继沉没了一阵,郭城宇又说:“池骋让我给你带个话。” 吴所畏心脏狂跳,面孔发烫。 “什么话?” 郭城宇凑过去在吴所畏脸上亲了一口。 “就这个。” 亲完还咂摸了一下,没姜小帅的滑,途中一直目视前方。就不经意地朝旁边瞟了一眼,还让他看到了如此基情的一幕。 草!怎么说着说着还尼玛亲上了? 于是姜小帅默默降速,插到了郭城宇的车后面。 郭城宇和吴所畏那边完事后,郭城宇下意识地朝反光镜扫了一眼,纳闷:“帅帅不是和咱们并排开么?怎么看不见你那辆车了?” 刚说完,车尾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261乐意。 最后,吴所畏和郭城宇的谈话是在4S店进行的。 期间,姜小帅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玩手指。没参与任何讨论,也没有任何反感和抵触情绪。展现了良好的风度,好像撞车真是个意外。 后来吴所畏接了个电话,迅速开着修好的车赶回公司。 吴所畏走了之后,姜小帅那张脸唰的一下就阴了,踹凳子起身,怒汹汹地朝外走去。 “帅帅,你听我说,刚这事……” “是我故意的。”姜小帅打断。 郭城宇拧眉,“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坐在车里看到的那一幕。它是有内情的,我不是无缘无故发情。” 姜小帅故意装傻,“我坐在车上看见什么了?” “你要这样就没劲了啊!”郭城宇用手指戳了姜小帅脑门一下。 姜小帅还之以大力无敌金刚拳,扫在郭城宇小腹上。 郭城宇一呲牙,想把这个醋意大发的姜小帅揉吧揉吧塞嘴里。稀罕他这副小样儿,又忍不住着急,想赶紧把误会解释清楚。 “是这样的,池骋让我给吴所畏捎个吻过来。我刚才亲他只是把迟聘的心意传达过去,我本人没有任何企图。” 不料,这话刚说完,姜小帅就炸毛了。 “你的意思是池骋在看守所也亲了你呗?” 郭城宇嘴角抽了抽,这都哪跟哪啊? “我俩中间隔着一道玻璃,他怎么亲啊?他只是让我替他亲一口,拜托我这段时间多多照顾吴所畏。” “他让你替他亲?”姜小帅更不信了,“你蒙谁呢?就池骋那个心缝儿,他能容得下你这一口?他不得报复死你啊?!” 听到姜小帅这话,郭城宇瞬间明白一件事。 “他已经报复完了。” 姜小帅斜了他一眼,“什么报复完了?” 郭城宇说:“你还记得前些天咱俩密谋让汪朕打电话,引起他们两人误会的那事不?池骋丫肯定想明白了!他让我亲吴所畏一口,目的就是破坏咱俩感情,伺机报复!” 姜小帅定定地看了郭城宇一会儿,嘴角扬起一个僵硬的弧度。 “我宁可让他得逞,也不想轻易饶了你丫的!” 说完大步朝外走。 郭城宇刚要拽住他,姜小帅又转过头朝他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池骋出来,我都和大畏住在一起。” 郭城宇暗中磨牙,池骋这个老妖怪,蹲在看守所还尼玛整这么一出! …… 吴所畏听从郭城宇的建议,从公司出来之后就去了池远端的家。 门口的警卫被池骋整过之后老实多了,看到吴所畏来,还没等他开口就把伸缩门打开了。而且开的幅度相当大,吴所畏都能滚着进去了。 池远端和钟文玉都在家,餐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俩人谁也没动一口。 “你别没事就去预审处瞎转悠,好歹也是我夫人,低调一点儿不成么?” 钟文玉这几天眼睛一直肿着,休息不好还时不时掉眼泪。 “我不是想看看儿子么?” 池远端说:“你就当他在自个家住着呢!他平时不也三五个月不回来么?” “那能一样么?平时他什么样我都清楚,现在他让人圈着,吃苦受罪我都不知道!” 池远端说:“他就应该吃点儿苦,要不都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给他找个律师竟然还不用,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把自个捞出来!” 钟文玉急得眼圈又红了,“这个时候你还置什么气啊?” 老两口正吵吵着,保姆敲了敲门。 “池秘书长,家里来了客人。” 钟文玉稍稍擦了擦眼,起身给吴所畏开门。 “阿姨好!” 相比那天在医院的和蔼可亲,这一次钟文玉再看到吴所畏,脸色差了许多。 “进来吧。” 吃远端的脸色阴沉沉的,让人不寒而栗。 吴所畏还是态度诚恳地给二老道了个歉。 “池骋是因为我们那个项目才出的事,我对不住您们。” 池远端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面。 “得瑟啊!暗箱操作啊!我就知道你们早晚得出事!” 钟文玉也在一旁抱怨道:“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谨慎点儿呢?这是小事么?一经查处池骋这辈子都甭想有出头之日了!” 吴所畏不反驳,默默地听二老数落。等那边没话了,他才开口继续说。 “我希望您们能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为池骋这事近一点儿绵薄之力。” 钟文玉说:“你只要说服他接受我们委托的律师,把情况交代清楚,就算帮大忙了!” 吴所畏沉默了半响,眼神依旧如最初那样坚定。 “叔叔,您身份比较特殊,这事您还是别插手了。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池骋完好无损地带到您面前的,请您相信我。” 池远端恼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 吴所畏直接把手举到池远端面前,亮出那一道清晰的疤痕。 “就这个。” 说完,吴所畏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钟文玉的心情平和了一些, 朝池远端劝道:“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绝,他也是这个案子的调查对象。你把他惹毛了,咱儿子的境遇就更危险了。” 池远端眯起眼睛,静静地思忖了片刻,语气果断的说:“尽快吧池骋的几套房过户到你的名下。” 钟文玉不解,“为什么?他的房都是他姥爷送的,合理合法,查到头上咱也不怕!” “不是怕查,是怕他卖了!” 钟文玉脸色脸色变了变,好一会儿才琢磨透池远端的用意。 “明天就吊销他公司的营业执照,我看他们还怎么折腾!” 说完这话,池远端冷着一张脸回了房间。 …… 三天之后,吴所畏的公司被查封,账户全部冻结。为了偿还拖欠的工程款,做个有良心的商人,吴所畏把三套房子全部抵押了。 白天,吴所畏一个人在偌大的车间转悠。手抚着新进的两台机器,扭头望着空荡荡的操作室,心里没着没落的。 平日里欢闹的办公楼也消停了,只剩下几个清洁人员在打扫卫生。这里的很多员工都是吴所畏辛辛苦苦挖来的,公司一经查处,以后再想招来这批人就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公司能不能恢复营业,还是个未知数。 晚上,吴所畏躺在大床上,静静的望着镜子里那张明显消瘦的脸。 姜小帅就躺在他的旁边,也是一副哀伤的表情看着吴所畏。 “你要是难受就嚎出来吧!” “说不上难受。”吴所畏一副冷淡淡的口气,“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怎么可能不难受呢?”姜小帅笑得苦涩,“我可是亲眼见证你一步步努力 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心血就这么一朝垮塌了。” 吴所畏把头扭过去,看着姜小帅,表情很坚定。 “真是,我没骗你,我一点儿都不难受。我感觉我就像是甩掉了一个包袱,突然就轻松了不少。没错,是有一点点失落,那也是因为前阵子太忙。突然闲下来,有点儿不习惯而已。” 姜小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所畏又把头转了回去,静静地说道:“小帅你知道么?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池骋快点儿回来。我太想他了,我现在脑子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能早一点儿见到他,让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乐意。” 姜小帅问:“让你把小金库奉献出来你乐意么?” “乐意。” 不知道为什么,姜小帅听到这俩字,突然有股飙泪的冲动。 ☆、262难上加难。 又过了两天,郭城宇找到吴所畏。 “关系已经打通了,池骋猜得没错,现在这个姓孟的副主任抓池骋这个案子,举报材料也掌握子在他手里。你想捞人,就必须得从他身上下功夫。” 吴所畏挺着急,“那要怎么下功夫呢?” “这还不简单么?”郭城宇说得挺干脆,“一个字——钱。” 这几天经历了种种逼债之后,吴所畏听到钱这个字就是一身冷汗。公司资产被冻结,他的个人财产也搭进去一大半。现阶段再想用钱,就只能动他那个小金库了。姜小帅那话问的真好,乐意么?乐意,那就把钱交出来吧。 “你觉得需要多少才够诚意?” 郭城宇说:“看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了,是想从轻发落还是无罪释放。” “当然是后者。”吴所畏说。 郭城宇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那起码得这个数。” 不多不少,刚好被掏空。 吴所畏不禁怀疑,“你说那个官员是不是暗中调查过我的账户信息啊?” “有这种可能。”郭城宇苦笑一声,“谁让你们公司近一年来发展得这么顺风顺水?你自个儿赚的盆满体满,不给上头打点打点合适么?” 吴所畏暗暗咒骂这些喝人血的特权阶级。 郭城宇说:“其实这事由池骋他爸来经手就容易多了,就是得豁出去那张老脸。” 吴所畏想都没想就说道:“不能让他爸掺和这事,万一留下隐患,给他爸以后的仕途造成不利的影响,池骋就成他们家的罪人 了!” 郭城宇又说:“其实我觉得从轻发落就够了,风险小一点儿,负担也小一点儿。以池骋现在这种情况,判个一两年,顶多在里面待三五个月就能出来了。何况在看守所待遇也不错,忍忍就过去了。” 池骋能忍,吴所畏忍不了,别说三五个月了,三五天他都受不了。 “行了,就这数,麻烦你再给跑几趟了。”吴所畏语气很坚定。 姜小帅就坐在不远处,听到吴所畏这话,心里特不是滋味。他挺想过去插一句的,想劝吴所畏别这么蛮干。可想起吴所畏那晚说的话,他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还有检察院那边,你也得送礼,虽然不需要那么多,但也得说得过去。”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小金库掏空之后,他基本身无分文了。 “钱上面有困难么?”郭城宇说,“有困难的话吱一声,我这边马上打钱。” 吴所畏拒绝得相当果断,“你这些天跑动跑西的,也没少费心,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郭城宇一听这话就明白吴所畏的用意了,果然和姜小帅是师徒,誓死要将他和池骋之间的界限画明朗。 想到这,郭城宇又把目光扫到姜小帅身上。 “帅帅。” 姜小帅假模假式地在那看视频,郭城宇叫他也假装听不见。 郭城宇大步走了过去,直接摘了姜小帅的耳机戴到自个耳朵上。 “你干嘛?”姜小帅愤然去抢。 郭城宇嘲弄的口气说:“这耳机里怎么一点儿声都没有?” 姜小帅嘴硬地说:“我刚关的。” 郭城宇又把目光转向屏幕,看到明显的静音符号,再次朝姜小帅投去戏谑的目光。 “看哑剧呢?” 姜小帅窘着一张脸朝郭城宇怒斥道:“管得着么?爷乐意!” “跟我回家吧。”郭城宇好脾气地哄到。 姜小帅完全无视,依旧一张臭脸对着窗外。 郭城宇又说:“你别在这招人膈应了,人家事够多的了,你还在这捣乱。你说说你在这能干什么?做饭不会做,洗碗把碗摔了,还得费人家几斤粮食,半袋洗衣服,多不招人待见啊!人家没轰你是给你留面儿,你还没羞没臊地赖在这!” 姜小帅怒火烧身,用尽平生力气狂吼一声。 “滚!” 郭城宇看到姜小帅炸毛之后,如愿以偿地朝门口走。 临出门前,朝吴所畏说:“东西放门口了,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言外之意,姜小帅是我们家的,到这只是客,要以‘客’相待,郭城宇这是明着客套,暗中报复,也给吴所畏和姜小帅划清了界限。 这四个人,没一个心缝儿大的。 郭城宇走后,吴所畏把外面的东西搬了进来。里面有一些新衣服和护肤品,全是姜小帅喜欢的牌子。还有一个移动小冰箱,里面放着姜小帅喜欢吃的菜和熟食罐头,全是郭城宇亲手做的。 “你看他对你多好。”吴所畏说。 姜小帅其实早就原谅郭城宇了,他就是想找个借口多陪陪吴所畏,也想让郭城宇多花一些精力在池骋的事上。 吴所畏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热热,故意摆在茶几上,当着姜小帅的面吃。 “特好吃。”吴所畏吧唧吧嘴,“还是原来的手艺,还是原来的味道,你真的不想吃一口?” 姜小帅冷哼一声,“我早就吃腻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吴所畏又夹起一跨脆骨,咯噔咯噔嚼了起来。 姜小帅磨了磨后槽牙,最终还是怂了,操着一张大窘脸蹭了过来。 后来姜小帅才发现,吴所畏自始至终就吃了一块排骨,他根本没有胃口。姜小帅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就再忍一会儿了,还能让吴所畏多吃一些。 …… 下午,房产中介打来电话。 “请问是吴先生么?” 吴所畏开口,“是。” “有位先生有意买您昨天在我们这登记的那套房子,我把他的电话告诉您,请您记录一下。” 吴所畏神色一怔,那边已经开始读号码了。 “先等一下。”吴所畏连忙打断,“我……我还没找到笔。” 两个钟头过后,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来看房了。 “你家这房有一定年头儿了。”男人对着老旧的砖墙说。 吴所畏点头,“应该是七几年盖的,将近四十年了。” “我就是看上这个地界儿了,这房可真不怎么样。”男人说着用手拍了拍大杏树的树干,随口问道:“这杏树结杏么?” 吴所畏连忙点头,“结杏,每年都结,一年多一年少。” 男人点点头,跟着吴所畏进了屋子。房间虽然老旧,但还算整齐。尤其还有土坑,老一辈的北方人对炕都很怀恋。男人刚一进屋,就盘腿儿做在炕上抽烟。 “搭上院子八十多平是吧?” 吴所畏点点头。 男人一口价,“二百万,全款。” 吴所畏没说话,看到男人把烟灰掉落在炕席上,烫出一个窟窿。 “嘿,您瞅着点儿,席子都让您烫了。” 男人朝吴所畏投去不耐烦的眼神,“这房你打不打算卖啊?不打算卖我就不在这耽误工夫了,还有一家等着我去瞅呢。” 吴所畏说:“就按照你说的价,成交了。” “那一会儿就去办手续。” 吴所畏点头。 男人又说:“你先看看,有没有要搬走的东西?” 吴所畏说:“都搬走。” 男人嗤笑一声,那表情仿佛在说,这种破烂你也要? 两个人商量妥了之后,吴所畏跟着男人一起往门口走。锁门的时候,吴所畏的手一直哆嗦,构造最简单的一把老锁,吴所畏却锁了很久才锁上。 房屋过户手续办好之后,吴所畏就开车去了陵园。 在吴爸和吴妈的墓碑前伫立了良久,吴所畏只说了一句话。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以后就算花几千万我也会把咱家老院买回来的。” 说完这话,吴所畏磕了两个头,抹一把眼泪走了。 而后,吴所畏又把自个的车卖了,而从池骋手里买来的那辆老车却没舍得卖。 周末,吴所畏借了一辆车,把老院仅有的那点儿家当全都搬了上去。结果,车刚开到池骋的住处,却被告知房屋户主已经变更,吴所畏不能住在这了。 吴所畏二话不说,抱着大醋包和大醋桶,揣着小木蛋上了车,又往回了姜小帅的诊所。 ☆、263心疼。 郭城宇那边疏通了关系之后,池骋这边的监管立刻就宽松了不少。郭城宇给吴所畏伪造了一系列证件,又暗中给侦查人员不少好处,吴所畏这才以委托律师的身份混进了看守所。 阔别半个月后的首次相见,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池骋还是由贾申带着过来的,他之前并不知道来的人是吴所畏。通知他的时候,只是告诉他是委托律师。所以池骋缓缓踱步进来的时候,表情很是平和的。 结果,当他看到玻璃对面的人,心脏狂震了十几秒。 贾申从没见过池骋这样的眼神,惊愕的、喜悦的、心疼的、深情的……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全都出现在他的眼中,交融杂糅后自眸底缓缓淌了出来。 这一刻, 贾申隐隐感觉到了吴所畏不是委托律师。 但他没有挑明,而是沉默地走了出去。 池骋拿起电话,半天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吴所畏先开口的。 “刚才那个狱警挺帅的。” 池骋说:“哪个狱警?” “就领着你进来的那个。” “我没看见,光顾着看你了。” 吴所畏露出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池骋心里HOU甜HOU甜的,总算尝到点儿滋味了。 两人又静静地凝望了好一阵,池骋问:“穿这么多,热不热?” “一点儿都不热。” 吴所畏说着, 把衣服解开一条小缝,一个尖尖的小脑袋钻了出来。 “我知道你想二宝,就把它一起带来了。” 池骋不由的一惊,“你是怎么过检验的?” “那你就得问郭子了。” 刚说完,池骋那边的门突然开了,贾申晃了进来。吴所畏连忙把小醋包的脑袋按进去,扣上最上面的扣子,一副假装分析案情的模样。 等贾申走了之后,吴所畏朝池骋吐了吐舌头。 池骋看吴所畏这副可人疼的小样儿,直想把玻璃砸了。 “我脸贴到玻璃上。”池骋说。 吴所畏犹豫了一下,还是别扭地贴了上去。 池骋隔着玻璃在吴所畏的脸上示意性的拧了一下,佯怒着说:“你瘦了。” 吴所畏今天还特意穿了身显胖的衣服,依然敌不过池老爷的法眼。 “没有性生活的滋润,当然得瘦。”吴所畏眉飞色舞,“你赶紧出来操我几次,我立马就长肉。” 池骋幽幽地说:“你都把我说硬了。” “哪呢?” 无所伸着脖子瞅,发现池骋裤裆处真的有了变化。当即呲牙一乐,看来还挺老师,没对小狱警起歪心思。 吴所畏每笑一次,池骋对吴所畏的心疼就会强烈几分。 “最近没睡好吧?皮肤都没有以前好了。”池骋说。 吴所畏说:“没有性生活的滋润,皮肤当然得变差。你赶紧出来操我几次,我皮肤立马就恢复光泽。” 池骋的心都让吴所畏挠出血了。 “你再臭贫我凑你啊!”池骋虎眸威瞪。 吴所畏以柔克刚,“你舍得么?” 这四个字戳中了池骋心中最柔软的区域,这么多天来,池骋彻夜不眠。每天晚上想的都是吴所畏吃了多少苦,然后默默地在心里划刀子。 他能舍得么?真到了见面那一天,别说凑了,就是抱着都怕把他勒疼了。 池骋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传达过去的深情,让吴所畏觉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值了。 “想我没?”吴所畏又问。 池骋反问,“你说呢?” 老子想你想得都快把墙凿穿了! 吴所畏下巴上扬四十五度,斜了池骋一眼,“我哪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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