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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得意。 这场迎亲有萧渊亲自随行,可以说是十分隆重有排场了,百姓们跟着队伍一直回到了李国公府。 媒婆喜气洋洋的吆喝着,踢轿门,跨火盆,拜天地,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沈安安站在最前面,被萧渊握着手腕,等观完礼送入洞房时,盖头突然被风吹起一角,露出了新娘子姣好得容颜。 “萧渊,她刚才冲我眨眼睛笑,”沈安安抬眸看着萧渊问,“我以前,和郑家姑娘认识吗?” “不认识。”萧渊将她微微揽怀中,“她应是觉得夫人漂亮吧。” 沈安安眯眼笑了笑,“今日数她最好看。” 第304章皇子妃请喝茶 新郎送新娘子入洞房,便有不少公子哥起哄跟了上去,沈安安也拉着萧渊顺着人流往前走。 新房被堵的水泄不通,吆喝声,笑闹声一片,沈安安没有进去,目光落在了守在门外的几个貌美丫鬟身上。 不得不说,李怀言眼光不差,很会享受,连近身侍奉的丫鬟都长的如此周正,也不知那位郑家姑娘瞧见会不会心里憋闷。 想着,她抬眸看了萧渊一眼。 “怎么了?” “那几个丫鬟,哪一个最好看?” 萧渊这才朝守门的丫鬟撇去一眼,只是稍稍一瞧,胳膊就传来一阵揪疼,沈安安正皱着眉,使劲掐着转圈。 “你还真看?” 他一脸无奈,“不是夫人问我的吗,我只是下意识看看。” 他眸光无比宠溺,映着沈安安无理取闹的身影,她便也松了手,察觉方才确实是自己不讲道理在先。 “那你瞧清楚哪个漂亮了吗?” “没有,夫人不是不许我看吗。” 沈安安瞪他一眼,“你方才明明就看了,你分明是还想看,要不要我问李怀言要来,也安排去你书房几个,红袖添香?” “他不会给你的,漂亮女子是他的命根子,比几盆花可值钱多了。” 沈安安闻言,面色十分不爽,“呵,你还当真想要?” “……为夫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见沈安安别过脸,似乎不怎么高兴,他轻轻一叹,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夫人不曾嫁我时,皇子府就干干净净的,如今有了夫人,自然更不会添不三不四的人了。” “…嗯。”她傲娇的轻应,顺势依偎在他怀里。 萧渊一下下抚顺着她的发丝。 以前的沈安安从不会说这些无聊的话题,更不会生这种无理取闹的闷气,她总是沉默,内敛的。 而如今,她愈发幼稚,会像一个初涉情事的少女一般,难得的是,萧渊每次都会顺着她闹,陪着她笑做一团。 一个丫鬟从新房偷偷溜了出来,走到沈安安身边,“皇子妃,我家夫人想请您一会儿进去坐坐。” 沈安安脑海里并没有有关郑家姑娘的记忆,但也有几分好奇是怎样的姑娘竟然拿下了李怀言。 萧渊面色不虞,他不想沈安安离开自己视线半刻,尤其是今日如此热闹的场合,对郑家姑娘亦不了解。 “不去。”他言简意赅。 丫鬟愣了愣。 沈安安默默掐了掐他的掌心,对丫鬟道,“告诉你家夫人,等人都离开,我再进去。” “是。”丫鬟忐忑的吓白着一张脸,火速离开。 沈安安,“她毕竟是李怀言的夫人,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萧渊微微拧着眉,“郑家态度不详,李怀言脑子不怎么好使,那郑家姑娘能说动李怀言娶她,想来不是泛泛之辈。” 沈安安知晓他的担心,无非是怕郑家两头都想占,而郑姑娘一心又帮着娘家。 “就算她不是泛泛之辈,你夫人我也不是傻子啊,更何况这是在李国公府,你还在呢,她敢对我做什么,除非是她郑家一族都不要命了。” 在她的软声安慰下,萧渊面色才稍稍好了些。 * 屋中,几个公子哥起哄,非要李怀言亲新娘子一口,才肯放他离开去前院。 李怀言罕见的有些脸红,隔着盖头,他俯身在郑月儿侧脸上迅速啄了一下,就立即直起了身子。 “好了好了,亲完了,该走了,咱们去喝酒。” 那些人不依不饶,“那不成,你亲完了,嫂嫂还没亲呢。” 话音一落,郑月儿立即扯住了李怀言的袖子,往他身后躲,惹的满室哄堂大笑。 李怀言心里甜滋滋的,便也挡在了郑月儿身前,“别闹了啊,你嫂嫂脸皮薄。” 后腰上贴着重力,是郑月儿脑袋抵在他腰身上,李怀言唇瓣高高扬起,心里像是生了一条虫,在来回蠕动,刺挠的他浑身血液直往上冲。 他好说歹说,总算是将人都给赶了出去,并合上了房门,他转身看着端庄坐在喜床上的姑娘,咧着大大的嘴角。 “那个,我先去前院待客了,你要是有什么需求,就吩咐外头的丫鬟,或是让人去前院寻我。” “你过来一下。”郑月儿声音很柔。 如珠玉落地,清脆柔软,娇却不媚,原来大家闺秀害羞时说话都是如此。 李怀言顺着走上前,在她身前站定。 “弯点腰。” 李怀言照做。 安安稳稳坐着的姑娘,突然撩开了盖头一脸,露出了一张艳丽羞涩的小脸,飞快的抬头起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放下了盖头。 李怀言僵住,好半晌都没有动,一股股得热流开始喧嚣,从下腹开始流动。 他狠狠咽了咽口水。 “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陪宾客吗,还不走?”她声音娇怯,莹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推了推李怀言的身子。 突然,有一滴红落在了地板上,然后第二滴,第三滴… 她愣了一下。 “那个,我先走了,你,等我回来。”说完,李怀言匆忙离开了新房,她还能听见外面丫鬟的慌乱叫声。 “国公爷,您怎么流鼻血了?” “闭嘴。”李怀言接过帕子捂住口鼻,昂着头。 想他万花丛中过,今日竟然在新婚妻子面前流了鼻血,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她不会觉得自己掏空了身子,身体不行吧? 李怀言直咬牙,他也忒没出息了。 * 凌辰逸和萧渊,沈安安都站在院中,瞧见李怀言捂住口鼻,狼狈而逃,自然少不得一顿讥笑。 面对几人,李怀言脸皮子倒是厚了几分,一脸的无所谓,反正他是什么货色,这两人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凌辰逸,“想不到有朝一日,你也会在男女之情上遇到克星。” “什么克星,我就是这几日有些上火罢了,好了,别笑了别笑了,赶紧走,喝酒去。” 沈安安松开了萧渊的手。 萧渊拧着眉,没有动,李怀言抬眸看着二人。 凌辰逸道,“你家夫人派丫鬟传话,说是想和嫂嫂说几句话。” 李怀言面色瞬间有几分阴沉,紧紧拧着眉。 他怜惜郑月儿,娶她,可不代表自己是傻子,不懂局势。 “不用理会,晚些我和她说。”李怀言道。 沈安安摇了摇头,“说几句话而已,没什么的,待在前院也是无聊,好了,你们赶紧去吧,还有宾客等着呢。” 李怀言还是派了一个最可靠的婆子守着新房。 不是他不信任郑月儿,实在是沈安安太过特殊,但凡是磕了碰了,萧渊都是要发疯的。 且郑月儿背后还夹杂着郑家,他不敢松懈。 “咱们三个整日混在一起,她们女子结识一番也是对的,日后也好解解闷。”凌辰逸开口打破了沉寂,拉着二人离开。 * 门口的四个貌美丫鬟有两个是红着眼圈的,剩下两个,一个沉着脸,一脸的不高兴,另一个面无表情,想来是喜怒不形于色。 不过统一都能看出来,四人很不高兴,像是自己的夫君另结新欢一般,透露着浅浅的不忿。 沈安安走过时,撇了四人一眼,心想郑月儿看见这一幕,不知会作何感受。 李怀言也忒不讲究了些,大婚当日,怎么能让这几人侍奉新夫人呢,那不是给人添堵吗。 她自然不知晓,二人提前就达成的协议,郑月儿说了自己不在乎,李怀言大大咧咧的性格自然不会多此一举的把四人藏起来。 她推开门进去。 穿着大红喜服的姑娘早就自己掀了盖头,她站在八仙桌旁,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四皇子妃,请喝茶。” * 郑家,宴会厅。 屋中除了郑氏夫妇,连一个丫鬟都没有,门外亦是有人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 郑夫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住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天都快黑了,怎么还没消息啊?老爷,要不还是派个人去看看吧。” 郑大人皱眉拂掉了郑夫人的人,偷觑了眼坐在上位的五皇子,萧天。 他半阖着眸子已经很久了,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回事。 “再等等吧。” 他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究竟是期待还是害怕,很是矛盾。 私心里,他想依附四皇子,可想起自己的嫡子,又存在一丝侥幸心理,也许可以救出儿子,跟着五皇子鸡犬升天了呢。 郑夫人已经哭的眼皮子红肿的几乎睁不开了,小声碎碎念,“那个死丫头,都说了她弟弟情况危急,还一直拖着,我当初就不该生她,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郑大人听的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连瞪郑夫人都没有力气了。 时间慢慢流逝,郑府依旧安静异常,没有半丝消息传回来,一直沉默的萧天突然睁开眼睛,淡淡站起身,“看来郑大人和郑夫人是不打算要令公子性命了,那我便不陪二位耗着了。” “不不不,别,”郑夫人不敢拦萧天的路,便直接在他身前跪下,“月儿她一定会救她弟弟的,她收了药的,您再等等,别伤害我的业儿。” 郑大人蹙着眉,只得起身跟着拱手,“还请五皇子在宽容一些时辰。” 萧天看着二人,眸色微微沉着。 “不好了,不好了,”外间突然传来小厮的嘶吼声。 旋即是通红的火把,照亮了整座郑府。 嘈杂声,叫喊声,脚步声,乱成了一片。 廊檐下,仆从来回匆匆,纷纷朝外跑,郑大人皱眉,扬声询问,“怎么回事?” 把守门的小厮不知被挤去了哪里,并没有人回应。 萧天眸子微眯,唇角勾着一抹冷笑,望着窗棂的方向。 郑大人上前打开了门,就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上升至头顶,仿佛能将他生生冻住。 更像是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郑大人。”凌辰逸微微抬眼,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却让郑大人脊背生寒,两腿打颤。 第503章李怀言,我就只有你了 月儿成功了? “凌世子这是…做什么?” 他看了眼凌辰逸身后乌压压的带刀官兵道。 “郑大人深夜不睡觉,”凌辰逸侧头看了眼里面的萧天,继续道,“不就是在等人来吗。” “……” 郑大人立即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郑月儿已经嫁给了李国公,不论她做了什么,都与我郑家无关。” 凌辰逸眸子眯起,没有说话。 “对,”郑夫人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又立即躲回了郑大人身后,声音从后面传出来。 “月儿走的时候就抱着我哭,并不愿意嫁给风流成性的李国公,她做任何事儿,也都是因为李国公仗势欺人,强娶才造就的结果,是郑月儿要报复他,和我郑家没有关系。” 不远处的黑暗角落中,一身红衣的姑娘身子踉跄了几下,双腿有些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的拖住了她。 郑月儿回头,对上了李怀言沉默的脸,牵强的勾起唇角,那张素净小脸上,却都是失望后的绝望。 “没关系,我早就料到了。” 心里最后的那点负担也彻底消失了,她突然变得无比轻松起来。 “夫君,”她搂住他的腰,幽幽道,“从今往后,我就只有你了,要是你欺负我,我就不活了。” “别胡说,你是李国公府的当家夫人,以后那就是你的家,你说的算。” “是吗。”她抬头撇嘴睨着他,“包括院里那四个丫鬟,我也可以随意处置吗?” “……”李怀言想说不行,可此情此景,尤其是面对她空洞的眼眸,死寂的面色…… “自然,所有一切,都是夫人说了算。” 郑月儿紧紧搂住他腰身,盈盈月光下,无声的流着泪,“这天底下,就数你对我最好。” * “李国公夫人?她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凌辰逸似笑非笑。 郑大人闻言愣住。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郑夫人也愣住了,他们早就想好了说辞,将一切都推给月儿, 怎么事态发展不一样了呢。 愣神间,一沓宣纸被扔在郑氏夫妇脚下,“郑大人好好看看,可还记得上面的内容?” 郑大人垂眸看着落在脚下的纸张,双腿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几乎站立不住。 老脸白成了一张脸,哪怕扶着门框也支撑不住的瘫软在地。 四皇子手中,竟有他如此多的罪证!!!! 完了,一切都完了,郑家几代的基业,都完了。 他双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下,吓的郑夫人大叫,“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这究竟怎么回事儿?还有咱们的业儿,还没救回来呢。” 凌辰逸挥了挥手,立即有官兵上前来将郑氏夫妇拖走,查封府邸。 不一会儿,整座郑家喧嚣尖叫声刺人耳膜,后院的小妾,在府中住的庶子女就都被抓了起来。 凌辰逸淡淡扫过。 五皇子跨过门槛,在他身侧站定,“表弟皇兄的速度快的着实让我佩服。” “五皇子说笑了,瓮中之鳖而已,何时捉,什么时候捉,都凭心情,恰巧四皇子今日心情不佳,郑家就只能提前倒霉了。” 萧天舌尖在口中转了一圈,露出一丝邪邪的笑,“原来是万事俱备,差了股东风啊,那我这回可是做了大好事儿,不知表弟和皇兄要如何谢我?” “怎么谢,我不知。”凌辰逸侧头,面上都是温和的笑,“我只知,表嫂是个爱算秋后账的,半点不吃亏,五皇子自求多福,尤其是被人当刀子使,她尤为记仇。” 若沈安安真那么容易被算计,早就死几百回了,还能轮到他来。 萧天根本就不曾寄予希望郑月儿可以杀了沈安安。 毕竟郑月儿不是傻子,尤其能在如此困境中脱身而出,更不是一个会做如此蠢事的人。 他要的,是借萧渊的手,铲除了郑家,这个阳奉阴违,两面三刀,间接害死了他大哥的人。 所有人,算计他大哥的,袖手旁观的,处死他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通通,都得死!! “不打紧,替我转告皇嫂,这股东风我乘的十分满意。” 说完,他阔步下了台阶,大摇大摆的离开。 “老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郑夫人拼命挣扎着却摆脱不得半分,她惊恐的冲郑大人喊叫。 郑大人已是面如死灰,满心绝望,“你住口,要不是你为了那个小孽障,我郑家岂会落到今日田地,你个丧门星,当年我就该休了你,也好过我郑家三代门楣葬送于此!!” 郑家家眷还在往这个院子里驱赶,不一会儿就都挤满了人,夫妻二人互相瞪着对方,满目怨憎,像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我丧门星,你敢骂我是丧门星,要是没有我,你郑家早几十年就没了。”郑夫人这会儿已经全然不顾任何形象,恨不能冲过去撕打郑大人。 “老爷,这究竟怎么回事儿啊,妾身好怕啊。”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女子衣衫不整的被推入院中,扑进了郑大人怀中,吓得花容失色。 “贱人,”郑夫人瞧着女子更加目眦欲裂,“当年你娶我时何等信誓旦旦,却在成婚后因为我无子而宠幸这个贱人,没有嫡子便先有了庶长子,你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混账。” “夫人。”那女子满眼泪花,“明明是你肚子不争气,生了大姑娘就没了动静,老爷总不能让郑家绝后啊,说起来,你无子还犯了七出之条呢,老爷容你多年都不曾休你已是仁至义尽,否则你又哪来的机会生下嫡子呢。” “放你娘的屁。” 他哪是有情有义,分明是惦念她娘家助力,后来官位水涨船高,则是因为担心御史手中的笔罢了。 郑月儿被李怀言揽在怀中,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你瞧,都要沦为阶下囚了,他们还在为嫡子庶子一事争论不休呢,是不是很好笑?” “是不怎么聪明。”这个家族,早就已经从根上开始烂透了! 郑月儿不知该悲悯还是该如何,她看着满脸怨毒的郑夫人,只觉得陌生,就好似从不曾认识过她。 小时候,她也是疼过自己的,只可惜,不好的记忆太多,远远盖过了那些零星的好。 “她都纠结了半辈子,还是想不明白,又或许,她本性并不如此,只是被郑家,一步步逼成了这副模样。” 她不想承认,不愿意承认,郑夫人从不曾疼爱过她。 “嗯,夫人说的对。” 郑月儿一顿,抬眸看了李怀言一眼,面颊微红。 他一句句夫人,叫的倒是极为顺口。 尖叫发疯的郑夫人余光突然扫见了站在黑暗中的郑月儿,眸子骤亮,止住了疯狂。 “月儿,月儿你回来了,你回来救娘和你弟弟的对不对?” 闻言,院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郑大人也抬眸看了过去,只是他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年,早就练就了一副九转心肠。 见郑月儿和李怀言一同出现,立即就眯了眯眼,“是你,是你出卖了我,你根本就没想过给四皇子妃下毒救你弟弟,你和他们联手,抄了自己的家族。” “爹爹别说话那么难听,女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做什么呢,一切都是爹爹您的劫数,那些罪证早就在四皇子手中了,而我,只是加快了郑家倒台的速度而已。”郑月儿面色无比平静。 “说起来,还要感谢爹爹,若非您将我嫁出去,今日沦为阶下囚的也有我一个,…也不对,我能有今日,脱离苦海,应是我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才是。” “贱人,你个贱人。”郑大人瞪着双眼,“我就知晓女儿没用,就该在你一出生时就掐死你,我当真是白养你一场,你个白眼狼,竟然伙同外人害死了自己全族。” 郑月儿面色平静的听着郑大人的谩骂,李怀言却知晓,她的手在发抖,掌心都是薄汗,红唇也死死抿着。 郑夫人愣愣的看着郑月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破口大骂。 郑月儿一言不发,平静的仿佛他们不是在骂自己,这些即将下狱的人,也与自己无关。 凌辰逸挥手,让官兵将人押走。 很快,那些谩骂声慢慢消失,院子安静了下来。 郑月儿勉强撑着的体面再也维持不住,跌在了李怀言怀里,满脸是泪。 “李怀言,我就只有你了。” 第305章怎么调教? 李怀言微微抿着唇,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却让他记了许多年。 * 四皇子府,书房。 沈安安弯着腰,坐在书案一旁的小凳子上,头放在萧渊的腿上,微微阖着眼。 萧渊一只手批阅公文,另一只手不断轻抚着她的头顶,像是在哄一个黏人的孩子。 “累了就回去睡会儿吧。” 沈安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主子,”庆安推门进来,递上了一封书信,“边关来的。” 沈安安闻言立即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萧渊很自然的将她拉进自己怀中,抱坐在腿上,一起打开看。 “大哥打了胜仗。” “嗯,”萧渊面上并没有笑意,反而有几分沉思。 “你是在考虑大哥的提议吗?”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姑娘,勾了勾唇,“夫人以为,此时该不该趁热打铁进攻,拿下西域?” 沈安安思考了片刻,摇头,“还不是时候,边关只要两厢安好,互不来犯就行,毕竟如今我们大梁内忧不断,若再有外患,风险太大。” 萧渊也是这个意思,再者东城的那两万军马也被沈长赫带去了边关,若城中真要动乱,他怕没有十足的兵力可以护住安安。 所以让沈长赫回来,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哪怕只能拖延一两个月,也足够他在平稳时局的同时,护住四皇子府。 看来,他要尽快动手,拿下那个位置了。 沈安安起身给他铺纸磨墨,萧渊提笔写了一封回信交给了庆安送走。 正此时,院外响起说话声,沈安安懒懒往外看去,就瞧见了执着手的李怀言和郑月儿慢吞吞的进来。 “李怀言和郑月儿来了。” 萧渊眉头蹙起,“怎么又来了,国公府没有饭吃吗。” 这两人成婚三日,往皇子府跑了两日,自从那日郑月儿和安安交了底联手,关系就亲近了不少,只要她在,安安一直都陪着她说话,都不黏他了。 沈安安轻轻笑了起来,没有接萧渊的话,而是走出了书案,此时,李怀言也带着郑月儿进来了。 二人都是一脸的春风,尤其是郑月儿,眼角眉梢都洋溢着风情,可见这三日的婚后生活过的极为不错。 “四皇子,四皇子妃。” 沈安安将她扶了起来,二人直接就往外走去,回了梧桐苑说话,萧渊看着二人背影,眸中浮上点点哀怨。 李怀言倒是一脸笑容的往前凑,被萧渊嫌弃的瞪了一眼,“你国公府装不下你们夫妻吗,总往我这跑什么?” “……我以前不也日日都来吗。” “以前是以前。”萧渊紧紧蹙着眉,以前他一个,如今又带了一个,还一进门就将安安给勾走了,他怎么能高兴。 “我好歹为你卖命,出生入死的,多一张嘴吃你几口饭而已,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那就赶紧吃,吃完赶紧滚。” “……”李怀言沉默,书房门却再次被推开,一道悠哉悠哉的身影走了进来,“谁要滚?” 李怀言一瞧见凌辰逸,立即乐了。 又来一个蹭饭的! 凌辰逸一脸莫名,“你傻笑什么?” 李怀言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刚才萧渊说你烦,三天两头来蹭饭。” 萧渊,“……” 凌辰逸挑眉,自然不会信李怀言的鬼话,“怕说的是你吧?” “不过也是,你们新婚夫妻,不在府里腻歪着,老往外跑干什么?” 李怀言在凌辰逸身侧坐下,面色微敛,“郑大人明日就要被斩首了,郑家嫡系一脉也难以幸免,她虽嘴上不说,但我能察觉出来她心里不爽快,便带她出来寻四皇子妃说说话,也能疏散疏散心情。” 凌辰逸微微点头,没有言语。 不得不说,这位郑姑娘是个干脆心狠的主,果断利落,他十分欣赏,只是… 这样心思深沉的姑娘,李怀言能驾驭吗? 斟酌片刻,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成婚这几日,那…郑姑娘对你如何?” “很好啊,”李怀言道,“她温婉贤淑,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对我也体贴关心。” 他对郑月儿评价很高。 “只是有一点…”他微微拧眉,在凌辰逸和萧渊的注视下叹了口气道,“不过此事儿也不怪她,是我先答应她的。” “我房中原本有四个美貌的丫鬟,都被她给送走了,如今连个端水倒水的都换成了婆子,要么就是丑的吓人一跳。” 李怀言皱着眉,似乎没有美貌丫鬟看是一件令人十分发愁的事情。 凌辰逸,“你不是说她受得住,答应让你随便玩吗。” “……成亲前是这么说的,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凌辰逸突然低笑了起来,“你莫不是被骗了。” “怎么可能,我那是因为郑家出了事儿,担心她心里不爽快才顺着她,等这阵过去,我…” “你如何?” 李怀言鼓着腮帮子,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反正…她指定不会骗我的,她那么温婉的姑娘,绝不会善妒。” 凌辰逸看了萧渊一眼,眼中浮着等着看戏的戏谑。 李怀言自言自语,“其实吧…她那么喜欢我,会嫉妒也是在所难免的,我能理解,我是男人,又是她的夫君,让着她是理所当然的,对吧,萧渊?” 萧渊淡淡抬眸,睨了眼李怀言,“我不知道,我从不用丫鬟服侍。” * 梧桐苑中。 院中有阳光,二人便直接在石凳子上坐下,墨香奉上茶水候在一旁。 郑月儿,“上次的事情,多谢四皇子妃。” “你肯如实相告,给我避免了很多麻烦,我该谢你才是。” 郑月儿扯扯唇角,微微垂下头盯着石桌上的微晃的茶水,“他们,明日就要被斩首了。” 沈安安蹙了蹙眉,“舍不得?” “不是,只是在想,我是不是有些自私,铁石心肠,为了自己的好日子,葬送了全族的性命。” 沈安安,“即便没有你,郑家也撑不了几日了。” “我知晓。”她勉强笑了笑,“可他们进牢房,毕竟是因为我,若说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都是骗人的。” 毕竟是生养自己的父母,纵然百般不是,生死关头之时,终究还是会有几分不忍心的。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阳光沐浴下抿着清茶。 半晌,沈安安突然说道,“若是实在舍不得,怎么不向李怀言求求情,由他出手转圜,或许可以饶你娘一命。” 郑月儿微怔,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她明白沈安安的意思,沈家的生死都掌握在四皇子手中,沈安安会说这话,其实是看在她如实相告且十分配合的份上,松口愿意放她娘一马。 她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泛白,良久都没有说话。 沈安安看她一眼,便也不开口。 李怀言的面子,她和萧渊都会给,也是看在郑月儿拎得清的份上,至于究竟如何选择,端看郑月儿怎么做了。 “四皇子妃的茶,很好喝。”她轻轻勾唇,转移了话题。 沈安安便也顺着往其他地方聊。 “李怀言他以前…有喜欢的姑娘吗?” 沈安安眨了眨眼,看着郑月儿满脸的好奇,摇了摇头,“不知。” 她总不能说李怀言喜欢的姑娘应该一个院子塞不下,但若论叫的上名字,还当真没有。 郑月儿抿唇,单手托着腮,“我当真羡慕你,有四皇子那般好的夫君,皇子妃是如何调教的,可以教教我吗?” 沈安安再次哑然。 她记得,李怀言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可再看眼前这姑娘,哪是丝毫不在意能任他玩的模样,这怕是睡觉都思量着怎么收拾他了。 “脾性不同,我认识萧渊时,他就如此,不用调教。” 郑月儿似乎有些失望。 “你是不曾瞧见,他的国公府跟后花园一样,花红柳绿,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主屋里的四个清除出去。” “李怀言同意?”沈安安有些诧异。 “许是不怎么乐意吧,不过我们毕竟是新婚,便也不曾说什么,只是这日子想顺顺当当过下去,还是要颇费一番心思。” 沈安安低头抿茶。 郑月儿则满心苦恼,“今日我们的对话,您可别和李怀言提呀,让他知晓可不得了。” 回头指定要说自己骗婚!! “放心。”沈安安自然不会说,李怀言浪荡,郑月儿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二人喜结连理,日后一定是有的热闹瞧。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在宴会厅一起用了饭,才各自离开。 “都聊了什么?”萧渊拥着沈安安问。 她抬眸睨了萧渊一眼,道,“来和我取经的,想请教请教我是如何将你调教的如何好的。” “爷生来就这么好。” 沈安安点头,“嗯,我也是如此说的,你等着瞧吧,李怀言日后有的苦果子吃了。” 这个萧渊和凌辰逸早就料到了,谁让他不长脑子呢,也是他的因果报应。 * 回李国公府的马车上。 郑月儿倚靠着车壁,微微垂着头,似有些闷闷不乐。 她一番铺垫,利用李怀言的不忍心和新婚,才将那四个丫鬟送走,可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她还要好好筹谋一番。 她可从不曾想过,和李怀言做一对亲疏有别的夫妻,当个睁眼瞎,任由他风流逍遥。 李怀言却以为她是因为郑家的事儿心里不舒服,“明日行刑,依例,今日可以前往大理寺牢房探望,我陪你一起去见见吧。” 毕竟最后一面,也算不留遗憾。 郑月儿回神,看了李怀言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她确实有话想要对他们说。 “夫君,四皇子和四皇子妃是怎么认识的,他们感情那么好,当真让人好生羡慕。”郑月儿坐直身子,眼中流露出羡慕向往之情。 李怀言很想说,他们就是一对傻子。 因为他从不曾见过可以对了对方不顾生死的伴侣。 可对上郑月儿满心期盼艳羡,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你这话说的,我对你很差吗。” “不差啊,”郑月儿往他身侧靠了靠,把头放在他肩头上,“你很好,只是作为女子,我很羡慕他们那种情感,若能得夫如此,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李怀言听的眉头蹙了更紧,便听郑月儿又道,“不过那样的感情,太过难得,我能遇上你,已是胜过了世间大多数女子,我很知足。” 李怀言面色稍霁,心中依旧腹诽,两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人日日朝夕相对,依旧黏在一起,没一点新鲜感,有什么好羡慕的。 世上有一对那样的傻子就够了。 马车在大理寺牢狱前停下,李怀言和看守的狱卒说了几句话,那人就立即放二人进去了。 郑月儿站在门口,却突然有些胆怯,她能猜到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指责,谩骂,甚至是诅咒!! “想进去吗?”李怀言问道,“若是不想见,我们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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