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小日子(H) > 第102章

第102章

如此着急的,万一她以为你不喜欢她怎么办。” “怎么会,我当然欢喜,只要是你我的孩子,我都欢喜,尤其是像你的女宝宝,我更喜欢。” 那不还是有偏见吗,不过是对男孩。 沈安安扒拉开他想摸自己肚子的手,不轻不重的瞪他一眼。 萧渊道,“这几日我就翻翻书籍,给她取个名字。” “如今为时尚早,正事要紧,其余等上几月也不迟。” 沈安安如今最放心不下的是朝局,想起方才她在书房看到的那一幕,她心中就揪疼揪疼的。 “萧渊。” “嗯?” 她环臂搂住他的腰,将脑袋贴在他胸膛上,“对不住,我帮不到你什么。” “怎么会。”他抚着她披散在身后的发丝,柔顺的犹如绸缎一般,“只要你好好的陪着我,便是我最大的慰藉和动力。” “只是……”他嗓音顿了顿,继续道,“这些日子,你怕是不能陪着我了。” 沈安安从他胸前抬起头来,“这是什么意思?” 萧渊凝视着她,轻松笑道,“闻音说,你胎气不稳,先前又饮用了太多汤药,以致胎儿内火过旺,需要在空气潮湿,有水的地方静养两月。” “我便想着朗悦湖那边最为合适,就让人去准备了,为了孩子的平安,只能暂且委屈夫人了。” “怎么会?”当时太医开方子时,她还再三询问,即便怀孕,也不会对孩子有丝毫影响才是,怎么会这样呢。 萧渊见她面色微沉,眸子微动,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你别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去住些日子就没事了。” “那你呢?” 问出这话,沈安安便蹙了蹙眉,她当真是傻了,如今京城局势他怎么可能走的开,一定是要留在府中坐镇的。 “等我忙完手头政务,便先交给李怀言,去朗悦湖陪你。” 沈安安蹙着眉,静静端详着萧渊的眉眼。 “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萧渊,我们是夫妻,你确定没有事情瞒着我?” 萧渊轻笑,“自然,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夫人,若真要赴死,我也是要带你一起的,绝不能便宜了旁人,尤其是那死书生。” “……” 不是都不提了吗,怎么又给想起来了。 “好,”沈安安用力圈住他的腰,“我都听你的。” 萧渊紧紧拥着她,烛火映照的冷硬轮廓上,晦暗不明。 “以防万一,我早就在朗悦湖安排好了人手,你可以随意调动。” 早在当初,他就已为她备好了退路,当初怒意上头,说要她和他共生死的话都是真的,而今想要她安稳活着的心情,也是真的。 沈安安没有多问,只是低低应了声“好。” “萧渊,我等你去接我。” “好。” 二人相拥的影子折射在窗棂上,随着烛火的跳跃,被拉长扭曲,但始终紧紧的贴在一起。 …… “主子。”庆安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萧渊松开沈安安出去。 “信。”庆安将一封信递到了萧渊手上。 他回眸看了眼屋子,往外走了几步,到院子里时才打开。 一眼扫过,他脸色就微微沉了下来,“让管家备马车,让庆丰从暗卫中挑一半武艺高强的,即刻护送皇子妃离开。” 庆安看了眼萧渊手中的信,面容立即冷肃起来,领命下去了。 萧渊在院中站了一会儿,才抬步重新回房。 “怎么了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沈安安问道。 萧渊微微皱着眉,“不是什么要紧事儿,有几个大臣生了些事端,我得去宫里一趟,来不及送你了,我让管家备好了马车,由庆丰护送。” “现在就走?”沈安安有些诧异,“如此着急吗?” 萧渊走过去,将她搂进怀里,“闻音说,前三个月正是紧要的时候,务必要养好身子,夫人且委屈委屈。” 沈安安垂眸敛了眸底的情绪,轻轻应了一声,“听你的。” “嗯。”萧渊搂着她,好久都没有松开,沈安安微微合着眼睛,眼角似有晶莹的水珠快速滴落。 她面上不显半分,在萧渊垂头看她时,依旧笑盈盈的,“我一定会护好我们的孩子的。” “嗯。”他不舍的抚摸着她的面容,弯腰轻轻印下一吻,“乖,等我去接你。” “嗯。” 一刻钟后,庆安来报,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墨香也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行囊。 萧渊亲自给她更衣梳妆,换上鞋子,将她送到了府门口的马车上。 “萧渊。”沈安安趴在车窗上,定定看着他,“我等着你去接我,你可要快一些。” “好。”萧渊面上始终挂着淡淡笑容,对庆丰吩咐了几句,便让马车离开。 他站在府门口,看着马车上探出头的姑娘对他不断的挥着手,弯着的黑眸慢慢积上了一层水气,慢慢模糊,直至什么都看不真切,直至马车消失在视线中。 所有人都对皇子妃的突然离开很是不解,没有一个人知晓,在闻音离开,沈安安昏睡的那一个多时辰,他经过了怎样的折磨和天人交战。 “主子。”庆安小心翼翼的开口。 萧渊垂眸,收回视线时,面上只余森冷的寒意。 “李国公来了,在书房候着呢。” 他又一次看了眼马车消失的尽头,转头回了府中。 第317章暗流涌动。 “你把沈安安送走了?”李怀言问道。 萧渊没有回答,他走到书案后,重重靠了下去,一脸冷锐的死寂。 李怀言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既然舍不得,又何必非把人送走,我们筹谋多时,输赢可犹未可知。 “她有身孕了。”萧渊很是平静的一句话,让李怀言愣了好一会儿,旋即便明白了萧渊得心思。 便是有九成把握,终归还是有一层的不可定因素,他赌不起,况且最为重要的,是他们手中无兵可用,谋反没有兵,才是致命的缺陷。 萧渊平复了下心情,开始说起了正事儿,“宫中递出消息,御林军已经被萧天掌控,今夜宫殿被看管的极严,只能进不得出。” 李怀言眸色深沉,“他是按耐不住要动手了,那如今便就只差最后一剂猛药了。” 萧渊微微点头,唇瓣勾起一丝冷笑,“想来,是在等边关的消息吧。” 李怀言嗤笑一声,“我这就去兵部。” 他推开门要离开,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不大,毛毛细雨在空中慢慢形成了一道雨幕,模糊了眼界让人瞧不清前方的景象。 李怀言一头扎进了雨幕中,很快消失不见。 萧渊站在窗棂前,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清隽的侧脸在烛火映照下更显冷硬。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 …… 皇帝的寝宫。 太医院张院判照常把完脉,给皇帝喂了药就要退下,却突然被萧天叫住。 “父皇的情况可有好转?” 张院判轻轻叹了口气,凝重的摇了摇头。 萧天脸色瞬间沉暗了下去,压低了声音道,“依你看,还有多长时间?” 这话问出,吓了张院判一跳,脸都白了,“这个…臣不敢妄言。” 他越是如此,萧天眸子就越是冷沉。 “不过…”他话锋一转,说道,“皇上求生欲很强,若是能挺过这关,想来再过个十年八年是没问题的。” 萧天面色一顿,转眸看向了主殿,眸子微微眯起。 “知道了,你退下吧。” 张院判看了他一眼,急匆匆退了下去。 萧天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阔步往殿中走去,在龙榻前站定脚步,他也不出声,只是静静看着昏睡的皇帝。 手侧的烛火燃的很亮,他随手拿起一个东西,拨了拨灯芯,烛火发出噼里啪啦一声响,一股略浓的烟气慢慢扩散。 “都已经这样了,你生命力怎么那么顽强。” 萧天低低呢喃,平静的眸底迸发出凌厉的锋锐暗芒。 “儿臣费心已久,怎么能让你安好呢。” 言罢,他转身离开了宫殿,刘公公就守在门口,瞧见他立即垂下头,恭敬的立在一侧。 “公公不用怕,事成之后,我自会记着你的功劳。” 刘公公顿了顿,低低应了声“是。” “看好殿门,不许任何人靠近,我去去就回。” “是,五皇子放心。” 萧天阔步离开,等人走出很远,刘公公才微微抬头,朝萧天的背影投去一眼,旋即淡淡收回,那丝慌乱转为了平静,转身快步走进了大殿。 萧天在宫道上七拐八绕,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假山旁停住脚步,确定四下无人后,快速闪了进去。 “主子。”黑暗中站着一个高大身影。 “边关有消息了吗?” 那人隐在暗色中,声音沙哑,“据咱们的人从兵部透出的消息,沈长赫已死,永宁侯府世子也被困邕城,申叔已经带了一队精锐赶来了,最快两日就能到。” 萧天眸中惊喜一闪而过。 沈长赫死了,凌辰逸不在,御林军又在他的手中,萧渊无兵可用,他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传令下去,可以动手了。” “主子,”那人声音压低,“我们还不曾接到申叔准确的消息,万一他不能赶来,岂不是……” 毕竟此事只能成功,不容许半点失败,他还是觉得,当小心谨慎为上。 萧天不以为意,“兵部堪舆图已经在他手中,兵部有关大梁兵败的军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做不得假。” 有堪舆图在,两日之内回京绝对没问题,他只要控制了皇宫,便能里应外合。 筹谋多日,总算是等到了这一日。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最终微微应声。 雨势渐大,马车轱辘压在地面上溅起不少水渍,夜色很静,沈安安趴伏在车窗上,看着沿路模糊不清得树木灌丛,沉默不言。 墨香怕她着凉,心疼的给她披上一件外衣,“皇子妃,您是不是舍不得姑爷啊。” 沈安安收回视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没有说话,墨香却能看出她面上的勉强。 “您别难过,咱们只是暂且去住上几日,等您肚子里的小主子无大碍了,就可以回去了,姑爷不也说过几日就会来陪您的吗。” 沈安安抬眸看着墨香。 墨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被沈安安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奴婢有什么不妥吗,您怎么这么看着奴婢?” “没有,只是突然觉得,傻一些,挺好的。” “……” 墨香听懂了,皇子妃是在说她傻。 沈安安抱着手臂,歪在车壁上,微敛的眸子看着车板,令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脑中却有无数根绳,在慢慢交集,最后团成一团。 从数日前大哥传来的捷报,如今却突然变成了失踪,生死未卜,以及他向自己保证,大哥绝对安全…… 还有带兵离开的凌辰逸… 他早半月前就已经在布局了,他是在逼着陈天动手,今夜的朝堂,夺权想必已经拉开了帷幕。 她清醒的时候,能明白其中的关键,可她不能说出来,因为她帮不上他,更不能成为他的软肋和负担。 沈安安手轻轻覆上小腹。 尤其,是有了她之后,她得护好她,不论结果如何,那都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是所有一切的希望。 一滴滴水珠从沈安安光洁的下巴滴落,晕染在她粉色的衣裙上。 她很安静,安静的令墨香觉得窒息。 第385章造反 雨势又愈发大了起来,顺着宫檐瓦壁往下流淌,花草树木也被一阵无端起的风吹的沙沙作响,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萧天回来时,身上淋湿了大半,刘公公急忙撑着油纸伞上前迎接,“呦,五皇子,您这是去哪了,怎么淋成了这个样子。” 萧天没有言语,来到了游廊下才抖了抖衣袍,扫了眼一侧的宫人,吩咐,“你们全都退下吧。” 那些人看了眼刘公公,得到刘公公授意才都离开。 “五皇子可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张院判说父皇病情有恶化的迹象,你去御膳房再熬碗药来,喂父皇服下。” 刘公公面色倏然发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天。 “五皇子,您…”张院判离开时,他明明在场,当然知晓他都说了什么。 “怎么?”萧天淡淡抬眸,“时至今日,你以为你还有反悔的余地吗?他活过来,你又焉有命在?” 刘公公死死咬着唇,并不说话。 “赶紧去吧,时间不等人,既是上了贼船,便没有中途下场的道理。” 刘公公狠狠咬了咬牙,“熬一碗药容易,可皇上要是出了事儿,四皇子那边,五皇子您要如何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萧天一声冷笑,“父皇将宫殿和御林军都交给了我,自然是我说了算。” 皇帝半死不活被他控制,御林军听他调遣,只需两日,申叔回京,他们父子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又能做什么呢。 “怎么,刘公公怕他?” “老奴不敢,”刘公公弓着身子,“您说的对,从老奴听命五皇子给皇上下药的时候,老奴就已经是您的人了,老奴别无所求,只求他日事成之后,您可以将老奴的家人还给老奴。” “刘公公放心。” 果然,不论到了什么时候,血浓于水的亲人才是最好的利器和软肋,能让人背弃所有一切,唯他命是从。 刘公公深深看了眼主殿,举起油纸伞消失在雨幕中。 宫殿中所有人都被打发了出去,只剩萧天一个,他缓步走进了主殿,在龙榻旁站定脚步。 许是他眼神过于狠戾,皇帝似有所觉的轻轻颤了颤睫毛,缓缓睁开了眼,他瞧见萧天,下意识勾了勾唇角,“天儿。” 他心想,终归是亲父子,他和柔儿的儿子,对他还是孝顺的,比满心满眼只有权势帝位的老四要好上太多。 他重重咳嗽了几声,伸出了手,“给朕倒杯水。” 萧天眸中昔日的温和此时都变成了冷锐,只是殿中昏暗皇帝并没有发觉他的异常, 他顺着他的意思倒了水,递进他的手中。 皇帝喝完觉得嗓子好了不少,把茶杯递给萧天,后者接过放在了小几上。 “天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等朕身子好一些,便下旨立储…” 萧天突然开口截断了皇帝的话,“张院判说的果然没错,看来还是儿臣太过心软了。” 他语气很冷,没有丝毫温度,皇帝终于听出了端倪,抬头看着萧天,“天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皇难道就不好奇自己为什么突然病倒吗?” 皇帝皱眉,看着眸子缓缓发红,隐隐有些癫狂的萧天,一种不安迅速的涌上心头。 “五皇子,汤药熬好了。”刘公公端着碗进殿,在萧天身后站定脚步,微微垂着头,不敢看皇帝。 “刘公公,”皇帝一颗心好似沉入了冰窖中,“你端的什么药?” 刘公公抬眸看了眼萧天,并不回答。 哗啦—— 龙榻旁小几上的东西被尽数挥落,皇帝瞪大眼睛,怒不可遏的指着刘公公,“奸佞,你敢背叛朕!” 刘公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息怒,老奴是知晓您本就中意五皇子,这才听命五皇子行事,况且…况且太医也说,您身体老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五皇子早晚都要上位,又何必拘泥于一时半会儿呢。” 皇帝气的直喘粗气,呼吸有些困难,一张脸憋的青红发紫。 他是中意萧天,打算把皇位传给他,可却不能接受他害死自己,来夺皇位。 他可以给,但他不能抢! “太医,胡说八道!”他不过中年,前几任皇帝都至暮年,怎么就老了呢。 他对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十分清楚的,那太医绝对在说谎。 他狰狞阴戾的眸子盯着萧天,“那太医,也是你的人?你是何时开始谋划的,竟连朕的身边人都给买通了?” 申允白不是死了吗? 他以为只要申允白这个出谋划策的死了,萧天就会乖乖听他的话。 萧天眉头微蹙,“这父皇可就冤枉儿臣了,区区一个太医,儿臣可没有精力去买通。” 皇帝怎么可能相信,他死死瞪着萧天,“朕将御林军交给你,让你入主东宫,便是打算把皇位传给你,你又为何……” “为何对你下毒,想要杀了你吗?”萧天平静接口,注视着他。 “自然是因为,我从来都没看上过你的江山皇位。” 他转身从不远处拉开了一把椅子,在龙榻前坐下,“也就你们,才当那个位置是个宝,殊不知在我眼里,那只是用来报复你的工具。” “我还是你的父亲!”皇帝重重说出这句话,剧烈咳嗽了起来,“你姓萧,朕对你寄予厚望,你竟然说要报复朕?” “闭嘴。”萧天突然起身,冷戾的气场让皇帝都有片刻的轻颤,“我娘,我大哥,都是被你害死的,你还想让我认你做父亲,简直痴心妄想!” “那晚,我跪在御书房外苦苦哀求你时,你是怎么做的,那是我大哥,是他将我抚养长大,和我相依为命的大哥,比起他,你算个什么东西。” 皇帝瞳孔慢慢变大,喘气越来越急,更被萧天的话气红了双眼,“蠢,蠢货。” “来…来人,来人。” “父皇不必挣扎了,外面的宫人已经都被我遣散,御林军也守在外面不得进来,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皇帝转身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锋锐的软剑,朝着萧天刺去。 萧天冷冷看着他,身子一侧躲过了他的剑,旋即抬起一脚踹在了皇帝的心口上,他躺了数日,身子本就虚弱,软剑脱手掉落,人也摔在地上,滚落了几圈,头重重撞在了龙榻上。 坐了那么多年的高位,皇帝何曾受过这般屈辱,他头发散乱的垂下来,狼狈至极,头上更是流下了红色的液体。 “您老实一些,或许,可以体面的离开。” 萧天缓步走上前,狠狠攥住皇帝的发冠,扯着他头发和自己对视,“你知道吗,你所谓的姓萧,于我而言,便是耻辱!” 他摁着他的脑袋,再次重重撞向床榻,立即血花飞溅。 皇帝像是一块破抹布一般被丢在地上,早已没有了任何力气。 他目眦欲裂,疯狂的嘶吼却叫不来半个人,连刘公公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刘公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服侍父皇喝药。” “是。”刘公公快步上前,皇帝不住的后退,想开口说几句狠话,却被刘公公钳制住下颚往嘴里灌去。 “皇上您何必呢,反正早晚都要让位,还不如痛痛快快的,也少受着苦。” 一碗药灌下去了一半,洒了一半,皇帝这会儿哪还有一国之君的威风凛凛,脸色死灰,中衣上都是肮脏的药渍。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萧天,“没有朕,你在老四面前,就是一个跳梁小丑,你当真以为除掉了朕,就可以当皇帝了吗?” “父皇记性是不是不好,儿臣说了,对您的皇位没有兴趣。” 皇帝眉头一皱,“你…你还想干什么?” 萧天勾勾唇,“父皇昏睡了这么久,对边关军情不了解,你倒下之后,边关接连发来数道急报,沈长赫已死,永宁侯府世子不堪重用,没有拦住西域大军,如今,西域已经快要攻进城了。” “不可能!”皇帝很是笃定,他大梁不说铜墙铁壁,也是重兵把守,即便西域突破了边关,想要以这么短的时间打入京城,也是痴人说梦。 “为什么不可能。”萧天笑容有些诡异,“西域的领头大将,乃是前申大人的同胞弟弟,儿臣将兵部的堪舆图给了他,有了堪舆图,大梁的防线,又算的了什么。” “孽障,你个孽障,朕就该杀了你!”皇帝怒吼,拖长的音调带着无尽的怒意,面部青筋暴起。 “你竟敢伙同他国,杀戮自己的子民…!”那是老祖宗数代的基业,要是毁在他手中,皇帝就算死,也不能瞑目。 他猩红的眸子疯狂的朝萧天瞪着,恨不能撕下来一块肉。 他不是好父亲,或许连一个正常人都算不上,可作为皇帝,他自认为兢兢业业,问心无愧。 他甚至可以接受皇子夺权,至少江山还是他萧家人在坐。 “难道不都是你自己造的孽吗,没有你,又怎么会有我呢。”萧天说完,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我这半生的耻辱,终于得报了。” 不知是气急攻心,还是药起了作用,皇帝嘴唇蠕动了几下,突然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倒在了地上,只是他眼睛依旧死死瞪着萧天,恨不能将其剥皮拆骨一般。 他眼前突然浮现出萧渊的模样,从幼时对他的仰慕依赖,到后来的淡漠冷然,甚至是争吵对峙…… “渊儿,老四…” 他嘴唇嗫嚅着,发出的声音却小的可怜,只是他不停的念着,萧天还是听清了他的话。 “你要见我四皇兄啊?” 皇帝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可…他怕是进不来,沈长赫,凌辰逸,以及他唯一的兵马都被你调走了,他拿什么来救你呢?” 皇帝眼神再次黯淡下去,深深的悔恨在瞳仁中蔓延,嘴角开始不断的往外流淌鲜血。 没有人在意他此刻的心境,也没有在意他的死活,萧天站起身,冷冷睨着他,“父皇别激动,等西域大军进城,我一定会让你们父子尸体团聚的。” 萧天离开了大殿,刘公公才站起身走过去想要把皇帝扶起来,却被皇帝用力推开,“贱…贱奴。” “皇上,这个时候,还是保命要紧。”刘公公再次上前,手下用力将皇帝给扶上了床榻。 皇帝怒气填胸,眼前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却突然塞进了他的掌心,皇帝微怔,抬眸看了刘公公一眼,面上却不动声色。 “皇上放心。”刘公公留下这一句,便快步离开了宫殿。 等宫殿门被合上,皇帝垂头看了眼手中的小瓷瓶,里面是一颗黑色的药丸。 他想起了自己方才喝的那碗药。 从喝下后,他就呼吸困难,喘不上气,胸闷气短,更是腿脚无力,莫非…这是解药? 第319章等消息 他沉默半晌,突然抬手将那粒黑色药丸塞入口中。 总归是将死之人,不会有更坏的局面发生了。 宫殿游廊上, 萧天负手而立,淡淡回眸看了眼后脚出来的刘公公,唇瓣冷冷的勾着。 “……五皇子。”刘公公谄媚讨好的笑了笑。 “公公倒是对前主子忠心。” 刘公公心里咯噔一下,但见萧天没有了下文,便长松了口气,知晓他说的应该是自己扶皇帝起来得事情。 “不敢不敢,毕竟侍奉了多日,已经形成了习惯。” 萧天冷笑了一声,“随你吧,总归是活不成的人,你守着宫殿,别让任何人进去。” “是,老奴遵旨。” 萧天一顿,回头睨了眼刘公公,后者满脸堆着笑。 他没有说什么,快步离开了宫殿。 如今皇宫几乎都被控制在他手中,只等申叔带兵进城,便是大功毕成了。 他要确定各处都没有问题,绝不能给萧渊半点反击的机会。 萧天离开后,刘公公就守在了宫殿门口,一刻钟后,一个端着托盘,垂头躬身的小太监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 来人沙哑开口,“该喝药了,老…奴奉命给皇上送药的。” “嗯。”刘公公轻咳一声,那人抬起头,二人以最快的速度交换了一个眼神。 刘公公便把托盘接了过来,“给我吧,你不用进去了,去后面等着吧。” 那人应声,朝着刘公公手指的方向,进了一旁的偏殿。 刘公公眼珠子快速扫过四周,转身进入了宫殿。 他进去后快速合上了门,将托盘放在桌案上,又走去了屏风后,捯饬了几下,随着一声闷响,一道石门无声打开,先前的小太监从石门后走了进来。 “时间不多,你快些。” 小太监抬起头,赫然是闻音大师的脸,他点点头,快步走向了龙榻。 皇帝吃了解药,这会儿已经陷入了昏睡,只是有人靠近,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微微睁开了眼睛。 当瞧清映入眼帘的那张脸,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大喜,“闻音大师?” 闻音微微颔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脉施针,动作行云流水。 皇帝也不再作声,很是顺从的让闻音给自己诊治。 “快些,五皇子快回来了。”刘公公在一旁催促。 闻音额头上有汗水滴落,手下动作更快几分。 一刻钟后,宫殿外有动静传来,闻音用最快速度收了针,往屏风后的石门走去。 “大师。”皇帝突然叫住了闻音,嘴唇蠕动几下后问道,“我儿可好?” 闻音蹙了蹙眉,“四皇子很好,皇帝放心,您且忍耐几日。” 皇帝连连点头。 闻音说完就快速离开了。 萧天推开门进屋,就瞧见了地上正在擦血迹的刘公公,以及昏睡过去的皇帝。 刘公公擦完最后一点脏污,站起身道,“老奴怕那些不长眼的进来坏了事儿,只能亲自来打扫干净了。” 萧天没有说话,在龙榻前站了会儿就走了,刘公公胸口的气才算是吐了出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过了一日,雨水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因为宫殿不容许人随意走动,没有打扫,已经积了不少的水,能漫过人的脚踝。 萧天照常给皇帝喂下汤药离开,刘公公带着闻音从石门后进入主殿,给皇帝解毒。 “闻音大师,如今外面究竟怎么样了,毒总归是毒,就算立时解了也是伤身的。”刘公公忍不住道。 如此下去,皇帝的身子也会被蚕食的不成样子,他倒不是忠心,而是因为四皇子摆明了要保皇上的命,若是出个好歹,他怕自己担不起这个责任。 闻音专心致志的给皇帝解了毒,才回答刘公公的问题,“应该快了,你们再忍忍。” “……” 说了不等于没说吗,其实不是闻音不说,而是他自己也身在局中,哪知晓宫外具体情况。 至于皇帝的身子…… 他微微叹口气,轻摇了摇头。 萧施主若是当真要保皇上,怕是早就动手了,哪会让受这般折磨。 保他命,是为人子,任他被萧天磋磨,是他自己造孽的因果。 萧施主又何尝不是对他积怨已久。 “好了,时辰不早了,老纳该走了。”闻音大师收拾了东西,快步朝石门走去。 只是他刚走到石门旁,一道颀长的影子便从里面投射出来,穿着暗黑色锦袍的萧天面色平静的从里面走出来。 闻音和刘公公的面色瞬间惨白。 连昏睡的皇帝都似有所觉的皱了皱眉,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刘公公,玩的好一手东食西宿,阳奉阴违。”他音调波澜不惊,却让三人都心中一颤。 宫殿门突然被撞开,几名御林军冲进来,将闻音和刘公公齐齐包围住。 刘公公面皮微微发抖,“您是何时发现的?” “今晨的那碗药中,我加重了剂量。” 一个早就被毒素侵蚀了身子的人,喝了三四碗毒药都还好端端的昏睡着,他自然有所怀疑。 他本就没想留皇帝性命,便在今晨的药中加了一倍的剂量,若非不立即服下了解药,定是要吐血,奄奄一息的。 可他等了良久,都没有等到皇帝濒死的消息。 而闻音,为了节约时间,根本就没有把脉,只是直接施针,清理毒素。 刘公公面如死灰。 萧天看向了闻音,“大师不是死了吗?” “阿弥陀佛,老纳……”下意识说了个开头,闻音就又闭嘴了,因为这个局面,他实在不知晓自己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浓浓的尴尬让他面皮发红。 好半晌才缓缓开口,“原本是死了的,后来被萧施主抓住,就又活了。” 萧天当然知道他口中的萧施主是萧渊,他冷笑了一声,“没有兵马,他也是走投无路了吧,竟想着把你送进宫。” 闻音能说什么,只能沉默。 “捆住手脚,扔去偏殿,一滴水都不许给他喝。” 闻音被御林军带了下去,只是人刚走到院中,一声像哨子一般的响声便刺人耳膜的直冲天际。 刘公公愣了一下,不曾想闻音身上还带着这东西。 萧天脸色顷刻间冷沉无比,快步走了出去,闻音手中还拿着冒着烟的烟火桶子。 他眸子狠戾,后者低垂着头,盯着脚尖和地面。 “拉下去。”萧天咬牙切齿,音调拉的很长。 一个和尚,他没功夫和他计较,况且就算萧渊知道又能如何,他进不来,能奈他何。 …… 随着烟火冲上上空炸开,守在皇宫不远的庆安变了脸色,立即翻身上马朝四皇子府奔去。 萧渊和李怀言正在书房议事儿。 “主子。”庆安敲了敲房门,推门进去,“闻音大师放了信号筒,宫里出事儿了。” “这么快?”李怀言有些诧异,本以为有他在,皇上可以再撑几日呢,不曾想这么快就不行了。 萧渊黑眸发沉。 “发射信号桶不一定是父皇有事儿,也有可能是他和刘公公被发现了。” 比起闻音的医术,他更怀疑他的智商,毕竟出家人,不会什么阴谋诡计。 “那边有消息了吗?什么时候能进城?” 萧天肯定已经开始加强设防了,若是今晚不动手,想要再攻进皇城的成功率可就大打折扣了,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李怀言凝重的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 第320章刺客 “要不再等等吧。” “等不了了。”萧渊起身在窗棂前站定脚步,静静看着院中枝头上挂着的水珠。 李怀言以为他是担心皇帝的安全,微微蹙了蹙眉,“皇上是他可以唯一用来牵制你的筹码,不到关键时候他应是不会动皇上的。” 萧渊摇了摇头。 李怀言估错了萧天对皇帝的恨意,申允白的死,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根本

相关推荐: 郝叔和他的女人-续   一本正经的羞羞小脑洞   (兄弟战争同人)梦境   斗罗绝世:圣邪帝君   吃檸 (1v1)   取向狙击   【综英美】她怎么不讲wood   捉鬼大师   【黑篮同人NPH】愿你相伴   【刀剑乱舞】审神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