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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折子递进奉天殿,推动了此事? “安安,你怎么了?”沈长赫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神情担忧。 “没什么,只是从不曾听你和爹提起过,一时有些惊讶,没回过神来。” 沈安安面上不动声色,“夏季雨水多还好些,冬日雨雪大,再加之徐州偏寒,到处都是冰,百姓们怕是很难觅食,尤其是老弱病儒,这个冬天怕是有些难熬。” 沈长赫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所以朝中官员人人都不乐意接这吃力不讨好的活。 因为这个时候,就算去了,也只能进行短暂赈灾,治标不治本,毕竟老天爷什么时候不下雨,谁也不知道,几乎没什么油水功绩可捞。 沈安安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沈长赫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也不再和她说起这些。 只嘱咐她,“别在外面久待,早些回来,和四皇子…莫起冲突,好生说,若你不愿,父兄……” “大哥。”沈安安抬头打断了沈长赫没说完的话,笑了笑。 “放心,我心中有数。” 除了与权有冲突的事情,其余她不会和萧渊过不去。 毕竟以后进了四皇子府同一个屋檐下,保持良好的关系她才能放开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沈长赫拧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丝不安,总觉得今日的安安很奇怪。 也不对,是从昨晚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 “姑娘,咱们是要去四皇子府吗?” 墨香搀扶着沈安安上马车,又嘱咐了忠叔慢一些驾车,才钻入车厢低声问道。 沈安安轻轻“嗯”了一声,垂下头就不说话了。 她不动,也没有小憩,只是盯着车板,杏眸清凌,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墨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又给咽了回去,默默坐在一侧不敢打扰。 两刻钟后,马车在四皇子府门口停下,沈安安还未下车,就听见了四皇子府管家的声音。 此人在皇子府多年,说话做事都十分圆滑。 “可是沈姑娘来了?” 墨香掀开车帘,搀扶着沈安安下了马车。 管家立即笑呵呵的说道,“地上结了冰,老奴刚吩咐人铲除干净,沈姑娘慢着些,别溅湿了衣裙。” 他说话行事向来周全,沈安安淡淡笑了笑,抬头看了眼府门,问,“我来找四皇子,他可在府上?” “不巧。”管家摇了摇头,“我家主子昨天晚上就离府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沈安安蹙了蹙眉,想不出这个时候萧渊会去哪? 是昨晚上就离开了,还是今日一早就去了端府,她眸子锐利的盯着管家。 “四皇子去哪了?” 管家被那双眸子盯着,竟有种面对自家主子时的错觉,忙说道,“说是去了香觉寺,急匆匆的,但具体是做什么,老奴就不得而知了。” 他说的十分真诚,沈安安才算是信了几分。 只是,他去香觉寺做什么,莫不是寻闻音大师算这两桩姻缘? 管家笑意不变,偷觑了沈安安一眼。 萧渊的心思他不清楚,但知晓沈安安往后会是府上的侧妃,说起话来很是客气有礼。 沈安安半垂的眸子轻闪了闪,她拢了拢身上披风,红唇被风吹的有些发紫,却并没有说要离开的话。 依礼,管家该把她请进府里,奉上茶水等着。 可想起大婚,主子只准备了梧桐苑一个院子,管家摸不准主子意思,究竟对这位沈姑娘是…… 心思不曾转个来回,庆安从府里走了出来,惊讶的上前行了一礼。 “沈姑娘,您何时来的 ?” “刚到。”沈安安面色淡淡,瞟了眼一侧的管家。 许是太冷,她搓了搓冰凉的手。 庆安十分上道的看了眼管家,蹙了蹙眉。 管家立即说,“我刚还在和沈姑娘说,主子这会儿不在,还不曾回来呢。” 庆安点头,笑说,“估摸着这个时辰应也快回来了,不若沈姑娘去书房等会儿,外面风大。” 沈安安似犹豫了一下,在庆安又一次请她进府时才微微点头松了口。 庆安立即在前头引路,虽然沈安安早就对四皇子府布局烂熟于心了。 管家看着庆安殷勤的模样,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庆安的意思,就代表了主子的心思,他还以为那梧桐苑是给正妃备的,主子对这位即将成为侧妃的沈姑娘并不上心。 何况还是直接带去主子的书房,这份量足够他再掂量掂量。 他立即跑进府,吩咐小厮丫鬟去厨房要点心,奉茶水瓜果。 路上,庆安小心翼翼的偷瞅了眼沈安安脸色,低声解释,“赵管家极少进内院,主子的衣食住行也都是由我和庆丰负责,所以对姑娘和我家主子的事情不为所知,您别放在心上。” 她和萧渊的事情? 沈安安抬眸看了眼庆安,没有说什么,只淡淡给了一个音节。 “嗯。” 庆安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顿时也不说话了。 想着沈姑娘被赐为侧妃心情一定十分不好,可别说错了什么话,若是被嫌弃罚了,主子指定是不会为他说话的。 他莫名觉得,今日的沈姑娘神情气势上和主子真的很像。 许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吧。 他思绪有些飘远,却是半点不敢怠慢。 一路走来,府中下人都很是忙碌,抱着红绸来来往往,其中不乏宫中内侍,光是听声音,沈安安就知晓那些不是四皇子府的人。 只是这会儿他们都忙着,没有功夫往这边看。 沈安安想着,皇帝还当真是看重端家和萧渊的这门婚事。 庆安注意到了沈安安的目光,眼皮抽搐了几下,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安慰。 “那个…主子只让人收拾了梧桐苑,临走时还吩咐属下亲眼盯着布置。” 管家不知,他却是清楚,若是院子就准备一个,那定然是给沈姑娘准备的。 他从小就开始跟着萧渊了,比之凌世子和李公子还要了解自家主子, 越是风平浪静,越是风雨欲来的前兆,主子怕是已经有所思量了。 二女都嫁,光看主子安排,就是绝不可能的。 思量间,已经到了萧渊书房门口,庆安推开门把沈安安引了进去,又立即把窗户全都关上。 “我家主子受的冷,常年开着窗子,会有些冷,属下这就吩咐人搬暖炉来。” “有劳。”沈安安十分客气的在椅子里坐下。 庆安忙道不敢,在书房中搜罗了一圈,又忙说道,“书案上有书本,折子,沈姑娘若是无聊可以翻来看看,解解闷。” 他记得主子曾说过,那些东西沈姑娘可以随便翻阅。 沈安安朝书案上堆积的文书看去一眼,似有若无的点头说了句“好。” 庆安搓了搓手,颇有几分无措,主子不在,他还当真不知该如何招待,就怕哪里不周全。 毕竟沈姑娘脾气不好,主子又是个护短的,当然,肯定不会是护着他。 “那个……若是姑娘待的无聊,属下也可以带您去主子寝屋…坐一坐,” 最后三个字,在沈安安平静无澜的目光中渐渐低的听不清。 男子寝屋,沈姑娘还未出阁,去那确实不太方便,庆安后知后觉,勉强扯了扯唇角,转移话题。 “那个……沈姑娘随意,属下就候在门外,有什么事儿您吩咐就是。” 沈安安微微点头,脸上一直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 正巧小厮端着茶水瓜果进来,庆安立即上前接过,放在了沈安安前面的书案上。 这才退了出去。 关上书房门,他长长松了一口气,脑门上都出了一层薄汗。 吓了他一跳,还以为沈姑娘是因为赐婚侧妃一事来寻主子闹呢。 主子不在府上,一个处理不好最后还不是他这个无辜者遭殃,幸好,沈姑娘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知晓主子不在,不曾为难他这个手下。 沈安安虽一直温婉安静的笑着,可那股冷然的气势却十分浓郁,所以庆安觉得,她定是来找主子算账的!!!! 沈安安坐在圈椅中并没有动,墨香守在一侧给她剥果子吃。 冬日的果子都是放在冰窖里保存的,一口咬下去能碎了人的牙,正常都是放在暖炉旁热了之后才会吃, 主仆二人都不说话,就像是真的在等萧渊回来。 庆安耳朵往门房贴了贴,又透过窗棂看了看主仆二人的影子,才彻底放下心来。 第125章算计 就沈姑娘那脾气,发起火来烧了主子的书房,他都是信的。 没一会儿,暖炉就抬了进去,庆安亲自吩咐摆放好,才再次退了出去。 沈安安手边的那壶茶已经喝了一半,书房门再次合上时,她终于缓缓抬头,将手中茶盏放在了书案上。 墨香蹲在暖炉旁烤着果子,她蹲在地上,窗棂上没有倒映出她的影子。 方才庆安进来时也知晓。 就算在外面盯着,只要椅子上的人影不动,庆安就不会起疑。 她冲墨香勾了勾手指。 墨香立即就明白了姑娘想干什么,蹲着身子挪过去,然后迅速和沈安安交换了位置。 她看着弯着腰挪步去书案旁,好似在翻找折子的姑娘,有些纳闷。 她声音压的很低,“姑娘,庆安不是说了,四皇子书房里的折子书本您可以随意翻看吗,您为何还要躲躲藏藏的?” 沈安安翻完一个放回去,再重新拿起下一个,随口说道,“因为不能让他知晓我看过。” 墨香皱巴了下小脸,都让姑娘随便看了,为何不能让四皇子知晓。 沈安安没有多做解释。 她不可能做侧妃,也不会将希望寄托于任何人,更不清楚萧渊对端梦梦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分。 但想来,他该是会愿意娶她的。 所以,她不会让萧渊的人知晓,从而怀疑她,破坏了她接下来的计划。 她,不信任何人。 释怀是一回事,全身心的信任,把日后甚至是生命托付给一个人,是绝不可能的。 墨香端着茶盏,僵硬着身子,不时低头装作喝几口,不过也只是影子看上去是而已。 沈安安已经将书案上的折子翻了一半,最后才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她快速揽阅着,手指点在上面,脑中记录着上面书写的时间。 墨香探头看了一眼,蹙了蹙眉,怎么又是徐州水患,姑娘对这件事仿佛格外上心些。 “姑娘,,这徐州是有哪里不一样吗?” 大梁泱泱大国,哪一年没有天灾人祸发生,徐州水患也再正常不过,只是救援不及时罢了。 其实以往也不是次次都救,越是位高权贵就越是惜命,遇上凶猛些的瘟疫,放弃一个村子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沈安安没有功夫和她说话,目光快速的在折子上扫过。 萧渊势力在军中,尤其是南边一带,而徐州就处于南边,若是论收到消息,萧渊一定在朝廷之前。 地方官员怕上面怪罪,即便是上书朝廷求援,灾情时间上也会有所出入,只有 萧渊这里有几分可信度。 她记得,上一世徐州雨雪下了足足有月余才停,而抛去书信在路上需要的时日,再结合折子的日期。 她指尖轻点在折子上,杏眸染上一缕深沉。 这两日,雨雪应是就该停了。 天灾人祸不可控,是最容易传出流言,引起动荡的诱因。 “沈姑娘。”庆安先是敲了敲房门,才推开书房门走了进去。 瞧见沈安安端着茶盏朝自己投来的眼神,庆安一哽,立时不知该说什么,耸头耷脑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沈安安把茶盏放在了桌子上,随手接过墨香递来烤热了的果子。 “怎么了吗?”她边放入口中,边问道。 “……”庆安憋的面皮发紫,“主子…主子他…” 沈安安挑了挑眉,把果子尽数放入口中,酸的她小脸都抽了抽。 “你主子回来了?” “嗯。”庆安耷拉下脑袋,声音有些怯怯,“但…又被端家请了去。” 沈安安愣了愣,才算是明白庆安为何吞吞吐吐。 原来萧渊去了端府找端梦梦,她目光下移,定格在书案上的一摞子折子上,片刻又挪开视线。 没有发火,也没有不高兴,脸上一直都冷冷淡淡的。 她轻轻“嗯”了一声,才说,“没关系,我再等等就是。” 也正好可以探探萧渊的态度,心中好有个准备。 他让沈长赫带的那句话,沈长赫带到了,只是沈安安不明其意,又或许不是不明白,只是根本不会去信。 庆安脸皮抽动了几下,为难之色溢于言表。 在沈安安的视线中,他迫于无奈说道,“送回来的消息说,端三姑娘要去香觉寺给端老爷子祈福,端老爷子于主子情意颇深,主子…就陪着一起去了。” 沈安安拧着眉,一时没有说话。 庆安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他不明白主子这一出是什么意思,但却可以肯定主子心里的人定是沈姑娘,他吞吞吐吐的解释着。 沈安安想的却根本不是什么男情女爱。 “最近这段日子,是不是有不少年轻男女去香觉寺求姻缘花?” 她突然转变的话题,让庆安一愣。 他摇了摇头,“这个属下也不知晓,皇子府从不关注这些。” 沈安安点了点头,但依照日子来算,上一世他二人去香觉寺求姻缘花时,也是腊月,端老爷子逝世前后。 她记不清具体的时间。 但如今看来,除了因她而改变的走向,其余都还在循着轨迹重复发生着。 只是这一世,她不会去香觉寺了。 庆安见沈安安不说话,很不放心,始终没有停止替自家主子开脱。 沈安安神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若是依庆安所言,上一世萧渊陪着端梦梦去香觉寺,也是为了给端老爷子诵经祈福,那朵姻缘花只是顺带吗? 如此说来,逻辑倒也是通顺。 不过那又如何,当初他不曾解释什么,如今她也不想知晓。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从书案的折子上略略扫过。 虽不曾料到,但二人香觉寺之行于她而言也算意外之喜,让她事半功倍。 庆安见沈安安要走,连忙让开了路,面色很是尴尬,“属下送沈姑娘,等主子回来,属下定禀报主子姑娘来过。” 沈安安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庆安不怎么敢抬头看沈安安的脸色,只是偷觑了她一眼亲自引路将她送出了皇子府。 一路上,沈安安都没有说话,越是沉默,就越是让庆安心里没底。 “姑娘慢走。”府门口,他拱手行礼。 墨香搀扶着沈安安上了马车,忠叔驾车离开,庆安窝了好一会儿的气才终于松缓。 立即吩咐人备马,前往端府去禀报。 这种事情,他可是不敢耽误,若是让沈姑娘心里不痛快,主子得不到好脸色,他也别想好过。 沈安安并不知晓庆安的想法,从上马车她就特别安静,也不让墨香说话。 厚厚的车帘挡住了外面的冷风,沈安安倚靠在车壁上,垂着眸子出神。 谁都不知晓她在想什么。 忠叔询问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我们要回府吗?” 沈安安这才回过神来,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轻声吩咐,“先不回,找个没人的巷子里,我有事交代你。” 忠叔也不多问,驾车穿梭在街道上,一炷香后,在一处偏僻的胡同里停住。 这里四处都是高墙,死胡同还有些窄,没有任何人烟。 “姑娘您吩咐。” 忠叔在沈安安的示意下跳上了马车。 他在沈府多年,被沈文拨给沈安安后也算尽职尽责,忠心耿耿。 沈安安给墨香一个眼色,让她去马车下面等着,才对忠叔说。 “有个可能会掉脑袋的活,忠叔可敢做?” 忠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姑娘尽管吩咐,老奴的命都是沈家的,只要姑娘需要,老奴都敢做。” “好。”沈安安勾了勾唇,声音压的很低,外面的墨香都不知二人都说了什么。 只是片刻之后忠叔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快步离开了胡同。 “姑娘,忠叔去哪了?” 沈安安中指抵在唇瓣上,示意她不要说话,墨香便也抿紧了嘴。 主仆二人在马车里待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忠叔才匆匆回来,只是却重新换了一套衣服。 墨香看了眼沈安安,又看眼忠叔,十分识趣的什么都没问。 马车离开了胡同回沈府,却又在华安街时与一辆马车迎面遇上。 道路本不窄,可靠右边的一侧却都是冰雪,莫说是马车,就是人走在上面也不一定能稳住身形。 沈安安没有心思去争这个高低,本要吩咐忠叔给对面马车让路,不料熟悉的柔声低语突然响起。 “是沈姑娘吗?” 沈安安皱眉,借着墨香掀开的车帘瞧见了对面马车中的人。 “端二姑娘。”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倒是巧,我今日还说有些日子没见着沈姑娘了呢,你这是要去哪?可也是去吏部尚书府参宴的?” 沈安安淡淡扫了眼她柔婉的神色,淡声说,“不是。” “哦。”端莹莹仿佛这才发觉自己话中的不妥,“我忘了,你别放在心上。” 忘了什么?当然是忘了沈家如今的处境,哪会有人给沈家递什么宴会的帖子。 沈安安眉眼冷凝了些许,不耐和她在此处废话。 “既是等着参宴,端二姑娘该走了。” 端莹莹倒是十分有礼貌的模样,“我不着急,还是沈姑娘先过吧。” 她吩咐车夫给沈家的马车让路,沈安安自然也不客气,让忠叔驾车。 等马车擦肩而过时,端莹莹再次说,“想来沈姑娘这会儿出门,也是要去香觉寺吧,四皇子和我三妹妹这会儿子应还没走,沈姑娘过去应是还能赶的上。” 沈安安抬眸,对上端莹莹无辜清丽的面容,眸底泛起阴冷。 端莹莹面上依旧笑着,探出去的身子却立即退回了车厢中。 “听说端夫人在四处给端二姑娘相看,今日这么冷的天儿还去参宴,看来是有了初步目标,那就预祝端二姑娘旗开得胜了。” 端莹莹面色立时僵硬。 相看历来都是男子主动上门,闺秀上门去给男子相看是自降身价,沈安安在羞辱她!!!! 可沈家的马车已经快速驶离,荡起了一片泥泞。 在外面看来,刚才的短暂交谈就真是好似老友搭话。 “这沈家姑娘嘴也太毒了些,分明姑娘也是善意提醒,当真是狗咬吕洞宾。” 丫鬟皱着眉说。 以往怼三姑娘时她只觉得解气,如今也是真的觉得气人。 端莹莹面色不怎么好看,沈安安反应速度着实太快了,她还没想好该怎么接话,人就走了。 而自己说出去的话还没落地呢,就被给堵了回来。 这会儿她才算是明白,为何端梦梦提及她就恨的牙痒痒了。 —— 沈家马车上,墨香气冲冲的。 “以往瞧着端二姑娘挺温婉,想着还算不错,如今一朝得势,竟也如此落井下石。” 沈安安闻言勾唇笑了笑,散漫的半倚在车壁上,“她那不是落井下石,而是挑唆事端。” 见不得所有人好,包括端梦梦。 然后端坐钓鱼台看戏罢了。 “那姑娘,咱们去香觉寺吗?”墨香想着四皇子和端三姑娘去了,自家姑娘不去会不会让他二人又促进了感情。 “不去。”端莹莹想让她和端梦梦斗,可她却是没那闲工夫。 第125章 香觉寺祈福 —— 四皇子被很顺利的请去了端府,端梦梦十分高兴,提了一整夜的心才算是彻底落了下来。 萧渊在花厅和端老夫人单独说话,她闻讯赶来,捧着手炉等在院子里。 “这下姑娘不用担心了,四皇子一听姑娘有请,立即就来了,心里定是有姑娘的。”丫鬟讨好的说着端梦梦想听的话。 她睨了丫鬟一眼,装作斥责的说,“莫胡说,让他听见了不好。” 双眼却是凝视着花厅的门,脸上都是期待的神情。 只要人来了就好,等会儿去香觉寺的路上,她再挑时机问他下聘之日就是了。 想着,花厅的门从里面打开了,首先走出来的是端老夫人,她一眼瞧见端梦梦,淡扫了她一下,就立即回头和落后一步出来的萧渊说话。 端梦梦笑容满面的小脸凝滞了一下,明显察觉出祖母似乎脸色不太好,对她也不如昨日热情了。 可看着她和萧渊说话时的恭敬模样,端梦梦又觉得许是自己想多了。 她就要是皇子妃了,祖母定是捧着她哄着她的。 端老夫人没有唤她,她却是自己走了过去,温柔婉约的对着萧渊行了个礼,“四皇子。” 她不知二人在花厅里都说了什么,但想来应是自己的婚事。她抬头偷觑了萧渊一眼,触及他没什么变化的冷峻面容,又急忙羞涩的垂下。 萧渊没什么表情,端老夫人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神情浮上几抹复杂。 端梦梦见老夫人不提祈福一事,只能自己主动开口,“祖母,时辰不早了,孙女还要去香觉寺给祖父诵经祈福呢。” 说完又看向萧渊,“四皇子和祖父恩义深厚,可愿同我一起,给祖父上柱香。” 萧渊没有接话,而是转眸看向了垂着头沉默的端老夫人。 “我觉得甚好,老夫人以为呢?” 端老夫人抬头,眸中复杂挣扎一闪而过,她望着萧渊冷沉的面容,心中重重叹了口气,“那就有劳四皇子了。” 萧渊唇角几不可见的微扬,“不麻烦,端老爷子是我恩师,理当如此。” 端梦梦眸中都是喜悦,丝毫没有注意到端老夫人牵强的笑容。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还有一应要用的物什。”她看向萧渊,催促的意思明显。 端老夫人抬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先不急,祖母还有一事交代你,你祖父一生为国为民,如今祖母听闻徐州水患严重,你给你祖父诵经祈福的同时,也要为徐州的百姓求上一求,我端府没有出色男儿可以帮得上忙,便也尽一尽心意。” 闻言,端梦梦眼眸转了转,掠过一旁神情冷淡的萧渊。 立即应下了,“祖母放心,孙女身为大梁子民,为百姓祈福,自是当仁不让。” 那句身为大梁子民,其实她是想说身为皇室皇妃,只是如今当着萧渊面,她没好意思说出来。 但对她即将成为四皇妃的名声却是极好的。 端老夫人眼皮子抬了抬,望着她喜笑颜开的脸时颇有几分冷淡,“嗯,你知晓就好。” 说完就亲自将二人送出了院子。 “四皇子。”她眸光盯着萧渊,有几分挣扎。 “端老夫人放心,便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我亦会说话算数。”萧渊淡声说。 “好,好。”端老夫人点点头,神情却是十分落寞。 她重重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回了院子。 当真是可惜,白高兴了。 端夫人已经在给端梦梦准备嫁妆了,听了消息也急匆匆的赶到了老夫人的院子。 “人走了?” 端老夫人微微点头。 端夫人立即笑开,“四皇子一早就来府上陪梦儿,可见昨日我们都是白担心了。” 也是,她的女儿才貌双全,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哪个男子会不喜欢呢。 端老夫人本就心烦,这会儿听了这话更是难受,不悦的瞪了端夫人一眼。 “好了,今儿我听四皇子说徐州水患严重,走时我还特意嘱咐了梦梦给徐州百姓祈福,也算尽了我端家绵薄之力。” 她看着端夫人,“你知晓该怎么做吧?” 端夫人只是怔了一下,就立即明白了,“母亲放心,儿媳这就去安排,一定让所有人都知晓咱们端家三姑娘心善,蕙质兰心的名声。” 还是母亲技高一筹,早早就为做四皇子妃博了个好名声。 端老夫人不想再看见端夫人洋洋得意的脸,挥手让她走。 她则闭上眼睛,哀叹着靠回了椅子里, 端夫人却显然没有了眼力劲,从袖子里掏出了大红单子递给老夫人,“母亲,这上面是我给梦儿备的嫁妆,您瞧一瞧。” 不等端老夫人开口,她继续说,“嫁去皇子府不比别处,嫁妆上自然要丰厚一些,我就从二丫头原定的嫁妆里抽出了一部分给梦儿添置了进去,也好办个风风光光的大婚之礼。” 端夫人满心欢喜,不料递出去的嫁妆单子却直接被端老夫人挥到了地上。 她愣了愣,抬头看着老夫人,“母亲。” 端老夫人看着那大红的嫁妆单子,努力压抑住堵在心口的气,“婚礼还早着呢,准备那么早干什么。” “……”端夫人呆呆的,很是委屈,“可…不是母亲您让早早备下吗?” 端老夫人更是一哽,沉声说,“让她们都停了,一个个的,急慌慌的是怕嫁不出去吗。” 端夫人不知老夫人怎么了,但知晓她这会儿心情不好,立即捡起嫁妆单子去办正事了。 马车上,端梦梦几次三番看向马车对面坐着的萧渊,小脸红扑扑的。 “给徐州百姓祈福一事,是四皇子告诉我祖母的吧?” 萧渊正捧着茶盏出神,闻言头都不抬,淡淡应了一声。 端梦梦却是高兴的不得了,“谢谢你。” 谢谢他如此为她着想,还不曾成婚,就替她名声铺路。 本来对他还要娶沈安安一事极为不满,这会儿却是顺畅多了,只要他心里爱她重她,一个侧妃,正如母亲所说,随便怎么都能打发了去。 这会儿,她也丝毫不提沈安安的事儿,一双水眸满含情意的注视着萧渊。 萧渊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触及她柔情似水的脸,掩住眼帘,移开了视线。 一路上,端梦梦努力找些话题,可萧渊基本都不会搭话,她心里不怎么舒服,局促的揪着衣袖。 马车终于停下了,还没稳住,萧渊就立即下了马车,动作爽利干脆,看的端梦梦一怔。 本以为他会搀扶她下马车,不料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动静,她只能自己钻出车厢,在丫鬟的搀扶下下车。 却瞧见萧渊在不远处站着,看样子是手下有要事禀报。 他神情冷冽,却在庆安说话时,频频露出淡笑,神情古怪的很。 她便也走了过去。 庆安的话却戛然而止,给她行了个礼就不再开口了。 萧渊面容也肉眼可见的再次恢复冷然。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她咬着唇,装作好奇的模样,想着自己已经要是皇子妃了,问一问也没什么。 可萧渊竟是淡淡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往山上走去。庆安有丝尴尬,冲她微微点头,也急忙跟上。 “……” 只剩端梦梦一人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错。 第127章流言 “姑娘,四皇子已经走远了。” 丫鬟低声提醒,端梦梦这才反应过来,提起裙摆追了上去,她一个女子,步子怎么可能跟的上一个常年习武的成年男子。 等追上去时,也已经到了山顶。 萧渊头也不回的掠过大殿往寺庙后院走去。 端梦梦愣了愣,想问他是要去哪,可清净之地,又不好大声喧哗。 好在庆安留了下来,走过来对她说道,“主子有要事,要先去见闻音大师,端三姑娘按照原先说定的去大殿诵经祈福就好。” 说完也不顾端梦梦难看的脸色,匆忙跟上萧渊离去的脚步。 竹林还在,只是这个时节早已是光秃秃的了,上面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这会儿见着太阳,都化为了水珠,往下滴落。 闻音正坐在禅房中诵经,瞧见萧渊,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竟涌上了无奈的惆怅。 “施主。” “人我带来了。”萧渊淡声说。 闻音坐在蒲团上,显然不乐意动,“出家人不打诳语。” 萧渊却只是冷扫了他一眼,走过去从他奉着观音神像桌案的后面拿出了一个牌位。 那牌位上没有写名字。 闻音脸立即变了色,站了起来,“四皇子,那是老纳旧友的牌位。” 萧渊把牌位上沾染上的一星点灰尘擦去,重新放了回去,“大师不唤我施主了。” 他回身看着闻音,负手而立,“留着旧友的牌位,看来大师也并不是四大皆空啊。” 闻音深深凝视了萧渊片刻,最终重重叹了口气,“阿弥陀佛,老纳随你去就是。” —— 半日时间不到,整个京城都知晓四皇子和准四皇子妃携手去了香觉寺给端老爷子和徐州百姓祈福诵经。 一时间,对端梦梦人美心善的赞叹声不绝于耳。 自然,这种说辞只传扬于百姓之中,官宦府邸听了这话,心里就是另外的思量了,无一不觉得端家心思玲珑,还没嫁进皇家,就开始装腔作势,笼络人心了。 其中最不屑的当属二皇子妃,周氏了,那个得宠的贱人一死,她近些日子快活的很。 吏部尚书府的宴会上,听闻了此事的周氏,对端家如此行径十分厌恶。 自然,去参宴的端莹莹就少不得受委屈挤兑了。 她本是在和吏部尚书家的姑娘,公子说话,相处的也算融洽,却被周氏一通冷嘲热讽给毁了,给尽了难堪。 最后狼狈,绝望的离开了吏部尚书府。 她知晓,这门亲事算是彻底毁了。 她哭了一路,对端梦梦的恨意到达了顶峰。 凭什么她做了皇子妃,还要连累她,没了尚书府这门婚事,她难不成当真去徐州做填房? 何况如今这会儿徐州水患,自身都难保!! 当然,此事在宴会结束后也不过成为了一桩笑谈。 次日,墨香给沈安安梳洗更衣时,只当笑话讲给沈安安听。 “你是说,端梦梦去寺庙给徐州诵经祈福的事情,是端家散发出去的?” 墨香点了点头,小嘴撇着,“官宦家的姑娘都说她虚伪做作。” 沈安安手中捏着簪子,出了好一会儿神,直到墨香唤她才堪堪回神。 “姑娘,您怎么了?” “没事。”沈安安微微摇头。 她只是觉得,此事好像如有神助一般,也太顺利好运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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