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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我只是嘴贱,可不敢这么耍我啊。” 他蹭一下站起来,冲向雅间门就要跑, 这时,房门却突然被大力推开,沈长赫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不看屋中几人,在进门之后,缓缓回头把雅间门合上。 第 213章 牢狱之灾 “沈……沈公子饶命,我们就是嘴贱,信口胡说,沈公子饶命,饶命。” 几人惨白着一张脸,往后缩去。 “沈公子放我们一马,我们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在说,绝不在胡言乱语。” 有人双膝发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沈长赫眸光始终平静,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几人,“我只信死人,才不会胡言乱语。” —— 申时三刻。 沈安安拜别了沈夫人,和萧渊一同回了四皇子府。 一回梧桐苑,她就询问道,“庆安在哪?” 萧渊眉梢微挑,有些不悦,“寻他做什么?” 在沈府时找他,回了府还找他。 “我有些事要问他。” “问我也一样,我比他知道的更多。” 他坐在圈椅中,十分随意的伸手将沈安安捞坐在腿上。 “我想问他,有关林姑娘的事。” 萧渊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都听说了。?” “听了只言片语,并不知细节。” “是我的疏忽。”萧渊沉沉说,“那时你刚走,我又忙于政务,林烨也离开了,才疏忽了林家,让萧泽有了可趁之机。” “他威逼利诱了几个禁卫军,为了报复我们,对林姑娘…” 沈安安眸中迸发出汹涌的愤怒。 只可惜萧泽那个混账已经死了,否则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不过你放心,那些人并没有得逞,你大哥及时出现,救了她,只是…场面有些不堪入目,让林家姑娘有了心结。” 据庆安所说,沈长赫是将她从那些人身下救出来的,虽不至最后一步,但过程场面…… 对一个闺阁女子而言,足够造成一生的阴影。 尤其,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全程目睹。 沈安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林家姑娘能如此平静,已算是十分坚韧了。 “那些人,当真是该死。” “那夜所有参与之人,都死在你哥刀下。” 沈安安微微阖上眸子,心里揪着的难受。 “都是我连累了她,连累了林家。” 林家姑娘那么明媚,温婉端庄,面对那样的场景该是多么绝望。 如此无耻的手段比之杀人还要恶劣, 要一个官宦姑娘如何面对如此凌辱和污秽。 “主子。”庆安敲门声很急,“出事了。” “怎么回事?” “沈公子在华安街的酒楼,杀了六名官兵,被人举报,人已经被押去了大理寺。” 酒楼如此公众得地方,沈长赫公开杀人,是疯了不成? 沈安安蹭的一下站起来,快步拉开了房门,“怎么回事?他不是和林姑娘去置办东西吗,怎么会去了酒楼杀人?” 庆安将打听到的事儿大概叙述了一遍。 听了那些污秽之言,沈安安第一时间觉得,沈长赫杀得好。 念头一闪而过,她突然发觉,自己什么时候也如此冲动嗜杀了。 “带路。”她匆匆往外走去,萧渊立即跟上,“我陪你一起。” 马车极速离开四皇子府,两刻钟,停在了那家酒楼门口。 林雨柔呆呆站在门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林姑娘。” “安安。”她瞧见沈安安,红唇微抿,声音哽咽。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他。” “不说这些。”她安抚的拍了拍林雨柔,“有我和四皇子在,别怕。” 萧渊越过说话的两个姑娘进了酒楼,朝雅间而去。 此时酒楼已经被官兵封锁,不过瞧见来人是四皇子,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雅间门被虚掩着,血腥气却是直冲人鼻尖,萧渊拿帕子掩住口鼻,将门推开。 横七竖八的尸体倒了一地,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地面,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淌。 每个人脖颈上都被豁开碗大的伤口,确实是沈长赫的杀人手法。 “报案的是什么人?”他问一旁的官兵。 “回四皇子,是一个打扮儒雅的书生,说是亲眼瞧见了沈公子杀人。” “你们赶来的时候人都死了?” 官兵愣了一下,摇摇头,“倒是没有,还有一个活口,不过被沈公子当真我们的面给杀了。” 萧渊眸子微微眯起。 “从官府赶来酒楼要多少时间?” “三刻钟。” 三刻钟,莫说是杀六个人,就禁卫军的这些饭桶,就算杀二十个对沈长赫都绰绰有余。 所以,很有可能在沈长赫还不曾动手时,那人就已经去了官府报案。 未卜先知? 恐怕是谋算可能更大些,只是沈长赫早就不居官场,会是谁要置他于牢狱之灾呢。 “让官府找人把报案那人容貌画下来,送去四皇子府。” 他转身离开了雅间下楼。 官兵立即应是。 林雨柔在沈安安的安慰下勉强平复了心情。 萧渊看了眼林雨柔,对沈安安说,“让人先把林姑娘送回去吧,我们去大理寺走一趟。” “我也要去。”林雨柔立时说,“你们带上我一起吧,我不会添乱的,我想去看看他。” 沈安安看着她红肿的双眼,点了点头答应,“那好。” 三人上了马车,又朝大理寺而去。 路上,沈安安询问萧渊,“雅间里可有什么问题?” “没有,”萧渊摇摇头,“就手法来看,确实是大哥做的,只是…” “背后应是有人推波助澜。” 那晚,林雨柔是曾亲眼见到沈长赫杀人的,自然知晓那些人定也是他冲动之下杀的,只是这会儿听了萧渊后面那句,很是惊讶。 “四皇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导让长赫坐牢?” 沈安安也蹙眉看着他。 萧渊淡声说,“据官兵说,报案的是一个打扮儒雅的书生,他们从官府赶去酒楼用了三刻钟,而他们赶去酒楼时,亲眼目睹了大哥杀害最后一人,这才有了目击者和物证。” “而依大哥的功夫,杀那几个草包,根本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刨去官府路上的三刻钟还有那书生去报案的时间,就是说那书生只是提前半个时辰去了官府报信。” “可他却说自己亲眼所见,这显然是在说谎,他能未卜先知酒楼里即将发生的事儿,就说明他有很大的问题。” 很有可能,酒楼里那些禁卫军,就是他事先设计。 “书生?”沈安安拧眉思索,“我大哥最近几乎都在东城军营,什么时候和一个书生结了怨?” “会不会是先前被杀的那些人的亲人?”林雨柔说道。 “不排除这种怀疑。”萧渊淡淡道,“我已经让官府寻人画下报案人的容貌,等送来后细查就是。” 林雨柔点点头,微垂着头,整个人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都是因为我,总是给他带来麻烦。” 要是她不曾贪恋,早点离开京城,也许他就不会屡屡出事。 沈安安伸手覆盖上她的手背,“感情是相互的,当初你都不曾嫌弃他落魄,如今他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 “沈公子,你就说吧,你不交代,按照律法是要用刑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大理寺卿觉得自己接了个烫手山芋,心里暗骂那个报案的书生给自己找麻烦。 审案多年,他自然也发觉出了此事的不对,知晓自己是被那书生利用摆了一道。 可众目睽睽之下,那么多百姓都看见了,他总不能装聋装瞎,什么都不作为。 “沈公子,你就交代两句,若是那些人罪大恶极,我铁定秉公办理,绝不姑息。” 只要沈长赫将事实真相说出来,他就可以想办法帮他脱罪,避免这场官司。 沈长赫坐在长凳上,冷峻的脸却是抿着唇,一个字都不说。 “哎呦,我的天爷啊,”大理寺卿只想捂脑袋。 “你若是不说,此事可就要禀到皇上那里了,届时就算四皇子插手,我都无计可施。” 他觉得自己话说的够明白了。 他是忌惮四皇子,可更要听命皇帝,如今谁不知皇帝和四皇子不合,父子二人争斗的厉害。 他是能不搅合就不搅合,两边都不得罪,却不想沈长赫丝毫不领情,根本就不配合。 僵持之际,官兵匆匆来报,“大人,四皇子,四皇子妃来了。” “唉,”陈大人重重一叹,睨了眼倔驴般的沈长赫,起身出门去迎。 沈长赫也抬头朝牢门口看去。 那些事儿是林雨柔的逆鳞,心里最隐秘的痛,他怎么可能说出来,让人尽皆知。 如今,知晓内情的人都死了,那些事儿会永远烂掉,沉没在过去的长河中,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人提及。 陈大人和萧渊,沈安安寒暄着,林雨柔等不及,大步进了牢房。 “长赫,”她扑了过去,上下打量着他,确定人没有事,才稍稍放下心。 “我还以为他们会对你用刑。” “放心。”沈长赫心疼的抚摸着她红肿的眼睛,“他不会轻易对我用刑的,我毕竟是四皇子的大舅哥。” 只是,又给四皇子和安安添麻烦了。 那边,四皇子和沈安安也走了进来,陈大人无奈的声音还在继续说道。 “老臣劝了多时,可沈公子就是咬着牙不说,让老臣有心都没处使力啊。” 他不知晓内情,其余三人却是知晓。 沈安安早就想到了,沈长赫绝不会说出实情。 第214章离京 “大人可否回避一下,我有话想同长兄说。”沈安安对那官员说道。 那人看了眼萧渊,忙不迭点头,“自然,四皇子妃请便。” 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牢房。 “大哥。” 沈长赫抬眸冲沈安安羞愧的笑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安安摇了摇头,“你没事吧?” “没事,他没有对我用刑。” 沈安安审视他几眼,确定没有伤才彻底松口气。 萧渊突然开口,“你今日出府除了沈家自己人,可还有旁人知晓?” “没有。”沈长赫仔细想了想,摇头。 今日和雨柔出门是突然决定的,除了自家人没有任何人知晓。 他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四皇子的意思是,此事是有人故意设计?” “有人在你动手之前,就去了官府报案。”萧渊说。 所以,今日一切都是有人蓄意设计,包括雅间那几个官兵,说不定也是受人指使。 只可惜,如今人全都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沈长赫面色微微发白。 “是我冲动了。” 才中了别人的诡计,只是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护好他的姑娘。 林雨柔蹲在他身侧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掉眼泪。 “别哭,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提及了,不用怕了。” 他抬手抚摸着她耸动的肩膀。 这个节骨眼上,他关心依旧只是她,林雨柔心里如何不感动。 “是我错了,是我太轴,不过是被调戏了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连累了你。” “你一定要好好的,等你出去我们就成亲,我不犹豫了,不躲了。” 她把头放在他手臂上,泣不成声。 莫说是那些,就算当真失了身,她也做不到大度的放弃如此优秀正直的男子。 他是她的幸运!! 沈长赫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无疑是给皇上递上可以掣肘四皇子府的人质和把柄,想安然离开大理寺,只怕是不容易。 “我已经派人去寻那报案之人,等有了消息,此事应就有了眉目。”萧渊说。 “有劳了。”沈长赫微微颔首。 心中却很是清楚,就算寻到了那人,也起不到很大的作用,因为人,确实是他杀的。 唯一有用的,就只能是试试看能不能通过那人寻到别的什么蛛丝马迹,以控制背后筹谋划策之人。 因为他们都觉得,那人应该会是—皇帝。 “这些日子,有劳帮我照看好雨柔。”他攥着林雨柔的手,眸中是无尽的担忧。 “放心。”沈安安说道。 林雨柔也吸着鼻子说,“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再犯傻了。” 沈长赫温柔的在她挺翘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可一定要听话。” 如今,他们所能做的,就是等着皇帝的下一招,然后尝试寻机瓦解。 “主子,”庆安匆匆走了进来,一脸的凝重。 萧渊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牢房,沈安安交代了沈长赫几句,也带着林雨柔离开。 “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每日都会来看你的。”林雨柔说。 “别来了,牢房湿气重,乱的很,乖乖在家里,等我回去。”沈长赫凝视着她,眸中都是温情。 林雨柔迅速转过头,没有对着沈长赫再次哭出来,同沈安安离开了大理寺。 “安安,”大街上,她拉住沈安安的手说,“若是我将那些官兵所作所为公之于众,长赫能不能脱困?” 沈安安沉默了几息,缓缓摇头。 “常理来说,确是那些人不对,死有余辜,可是如今—局势严峻……” 皇帝好不容易抓住这样的机会,莫说是有罪,就算是无罪,也会无中生有定下罪来。 沈安安到底没有说,怕林雨柔心里更加难受。 况且若是公之于众,就代表她一辈子都要活在旁人的阴影和指指点点中。 她知晓,大哥肯定不愿意看到。 “你别想那么多,一切有我在。”沈安安安慰着林雨柔,偏头瞧见马车旁的萧渊。 他冷着脸,听庆安禀报着什么,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子戾气。 又出事了? 沈安安头隐隐作痛,吩咐墨香和忠叔将林雨柔送回府,朝他走了过去。 萧渊瞧见她,神色瞬间柔和了不少。 “又出什么事儿了吗?” “回马车上说。”他牵起她的手,上了马车。 沈安安一直注视着他眉眼。 萧渊把软枕放在她腰后,突然鬼使神差来了一句,“我们成婚也有三四月了,怎么一直没有动静呢。”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够努力了。 沈安安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什么没有动静?”说完,顺着他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肚子。 心头顿时一凛,一抹不自在快速从她眼底划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才三四个月而已,你就嫌弃我不能生养了?” “没有。”萧渊立即摇头,拧着眉,“只是突然想起来,有些纳闷而已。” 毕竟只要她在家,房事几乎就不曾间断。 沈安安微微偏开头,避开这个话题,“别胡说了,方才庆安急匆匆的,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 “齐锦平在回边关的路上,失踪了。” 沈安安一愣,猛然回头,“失踪?什么时候的事儿?在哪一带失踪的?” 距离齐锦平离开,如今不过一日时间。 “昨夜的事情,在朗悦湖附近。” “可小舅舅回来,除了我们并没有旁人知晓,永宁侯府也不会说,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 她实在想不出这么做究竟对谁有好处,就算是皇上也担不起边关动乱的后果。 “目前不知。”萧渊抬手将她拥进怀里,说,“我可能要去一趟朗悦湖,最快三日,慢的话不一定,要留你一个人在京城了。” “嗯,你放心去,我会照看好四皇子府的。” “委屈你了。”萧渊一叹,抬起她下巴,偏头把薄唇印了上去,好一会儿厮磨。 “你刚回来,还没有好好陪你,就要离开。” 沈安安一笑,“正事要紧。” 等一切尘埃落定,有的是时间花前月下。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一会儿就走,越快越有利于查踪迹。” 沈安安点点头,“那你一切小心,如今…皇上做事越发疯狂,你心中有数些,以防万一。” 若他当真为了陈天上位而不择手段,这一系列的事情,还当真有可能是他做的!! “嗯,我知道。” 马车在四皇子府门口停下,庆安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备好马匹在等着了。 萧渊搀扶着她下了马车,不放心的叮嘱,“我会尽快回来,京中有凌辰逸和李怀言,若是撑不住就去寻长公主,还有…陈天,必要时刻,也可以交出去,一切安全为先。” 沈安安点头,一一应下,“我有保命符在,你就放心吧。” 萧渊将人儿拥进怀里,好一会儿才慢慢松开,“快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沈安安没有磨蹭,转身上了台阶,步入了府门。 等她身影彻底消失,萧渊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清隽的面容只余冷意。 几匹快马飞速离开,朝城门驰去。 沈安安的心,却开始不安,好像暗处有一根绳子,一直在牵引着一切,促成事态的发展。 “皇子妃,”墨香推开门进屋。 “将林姑娘送进府了?” “是,奴婢亲眼看着林姑娘进府后才回来的。” “嗯,爹娘可有问什么?” “不曾,老爷应是已经收到了消息,夫人派了人把林姑娘接进去,就没有别的了。” 沈安安对自己母亲的人品还是十分信任的,点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 萧渊离开,却把庆丰留了下来。 从人离开,庆丰就安排人手十二个时辰不离梧桐苑,一直守着,生怕出任何差错。 沈安安知晓事态的严峻,为避免麻烦,也干脆不出门,以免给旁人可趁之机,用来掣肘萧渊。 只是沈长赫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了下来。 “从京中回来,就没有申允白的消息了。”沈安安突然说道。 一旁的墨香微怔,“皇子妃是怀疑大公子的事儿和申允白有关?” “嗯。”沈安安点头,继续说,“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别人,可按照时间推算,他应该晚于我们抵达京城,不该对京中事如此了解,且还准确无误的寻上那几人。” 时间逻辑上就说不通,除非京中有他的同伙,可上一次天水城的厮杀,并看不出他和皇帝有交集。 反而,像是有嫌隙,不过也不奇怪,毕竟申允白和那位申大人有关,恨皇帝说的过去。 但若说齐锦平的失踪和他有关,就凭申允白的功夫,还真不是齐锦平的对手。 沈安安觉得,事情不会到此结束,后面还会有个大的。 大哥入狱,萧渊离开,齐锦平失踪,背后那人究竟是想干什么? 她脑仁都有些疼,扶着头半阖上眼睛,墨香连忙上前给她揉按太阳穴。 “皇子妃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您都多久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第215章发难 沈安安转身去了软榻上靠着,犹豫片刻还是说道,“你让庆丰派人在城中寻寻有没有申允白踪迹,有任何可疑立即禀报我知晓。” “是。”墨香点了上安神香,给她盖上薄毯,才悄无声息的合上房门退了出去。 操劳了几日,沈安安这一觉睡的尚算安稳,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才缓缓醒来。 神智还没有彻底回拢,突然听见院中有女子的低泣声,声音很是熟悉。 吱呀—— 墨香推门进来,“皇子妃,您醒了。” “外面出了何事?”她半撑着身子坐起身,边穿衣服问道。 “是…林姑娘。”墨香咬着唇,有些欲言又止。 “林姑娘?”沈安安豁然抬眸,片刻后迅速起身,“我大哥出事了?” “林姑娘这两日一直都去牢里探望大公子,说是前几日都好好的,今日去那位大人却突然不许探望了,据说是皇上的意思,并且…并且十有八九对大公子用了刑。” 墨香沉着神色上前侍奉沈安安穿衣梳妆,“林姑娘没办法,只能哭着来寻皇子妃了。” “用了什么刑,可有打听到?人如何,可有碍!?”沈安安蹙着眉,焦急的询问。 “奴婢不知,林姑娘说那些人嘴把的严实,什么都不肯说。” “不用簪花了。”沈安安阻止了墨香给她簪发饰的动作,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安安。”林雨柔就站在院中,听见声音立即回头看去。 一双眼睛红肿的像是桃子一般,满脸泪痕。 “安安,我见不到长赫了,怎么办?”她嗓子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你别着急,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沈安安将她拉到了正堂坐下,让墨香奉上茶水,林雨柔努力平复下心情,才再次开口。 “这几日,我日日都会去牢狱中看他,那些狱卒都很是客气,可今日不知为何,那些人突然就不许我再去了,连我带的饭菜都给丢了出去。” “我猜到是出了什么变故,可不论怎么说,那位大人就是不肯见我,我不敢告诉沈伯父和沈伯母让他们担心,只能来寻你想想办法。” 沈安安狠狠拧着眉。 有句话林雨柔说的不错,那些狱卒会突然转变态度定是背后有人推动,或是收到了某种命令。 而那位大理寺卿曾答应萧渊会暂时把此事摁下去。 “你可有向那些狱卒打听是出了什么事儿?” 林雨柔点头,“问了,那些人只说是上头的命令,他们也只是听命办事,其余一概不知。” 沈安安沉着脸,红唇紧抿,“能越过萧渊,压住大理寺卿的人可不多。” “你的意思是…?皇上?”林雨柔面色寸寸发白。 “你先不用管这些,大哥那边待会儿我亲自跑一趟,你先回府,看顾好我母亲,别让她知道了消息扛不住出什么事儿。” “好。”林雨柔立即站起身,不放心的说,“那若是有什么消息,你派人通知我一声。” “放心。” 林雨柔退后两步,对着沈安安躬身一拜,“有劳四皇子妃了。” 说完就立即转身离开了四皇子府。 “墨染,送林姑娘。” 林雨柔走后,沈安安在椅子里坐了好一会儿没动。 “皇子妃。”墨香以为她心里难受,轻声规劝,“大公子一定不会有事的,您就放心吧。” 沈安安摇了摇头,杏眸微微眯了起来。 “备马车,我们去趟大理寺。” —— 两刻钟后,马车在大理寺门口停下,不等人下车,守门的官兵瞧见马车上挂着四皇子府的牌子,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朝里面跑去。 沈安安在墨香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四皇子妃,您怎么来了?”一个官兵小跑上前,看打扮应该是个小头头。 沈安安也不废话,直接道,“我寻你家大人,大理寺卿!” “我家大人……”官兵为难片刻,堆笑说,“实在是不赶巧,我家大人这会儿不在府里,出去办差了,四皇子妃要不明日再来?” “你确定他明日会在,若是不在。我割了你的脑袋如何?”沈安安面上是笑着的,说出的话却让那人面色一僵。 “四…四皇子妃…” “人在里面吗?”沈安安冷声问。 “嗯…应该过一会儿就该回来了,要不属下引路,带四皇子妃进去歇一歇,属下立即去禀报。” 沈安安面色缓和了些许,“那就带路吧。” 官兵抹了把头上的些微汗水,在前面带路,空挡时他冲一个官兵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沈安安只是扫了眼那人背影,并没有理会。 她本就是要见大理寺卿的,有个人去报信也好。 书房中,大理寺卿陈大人听见手下的禀报,面色一白,“混账东西,你就不会说我不在衙门吗?” “属下说了。”那人委屈的很,“可四皇子妃不走,大有要候着,一直等到您回来的意思,属下也是没办法,才只能来寻您。” 陈大人重重叹口气,“老夫就知晓迟早会有这么一遭。” 神仙打架,遭殃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小鬼,但好在四皇子不在京中,否则他命今日就可以交代了。 墙头草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又等了一刻钟,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陈大人才耷拉着脑袋起身,去了前院。 “皇子妃,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也不提前派人来通知一声。”他疾步赶来,一副风尘仆仆刚从外面赶回来的模样。 “提前通知,怕是很难见到陈大人吧。”沈安安眸色冷淡,开门见山的说。 陈大人面色僵硬一霎,又笑起来,“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微臣万万不敢。” 沈安安懒的和他打太极,“陈大人可还记得,都答应了四皇子什么?” 陈大人面色又是一白。 “如今这是什么意思,是看四皇子不在,欺负我一个妇人不能将你如何吗?” 她脸上一冷,那种上位者的威压立即释放了出来。 陈大人也是老臣了,除了皇帝和萧渊,真没有惧过谁,这会儿面对沈安安的眸色,竟倏然有种对着萧渊的错觉。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心中那丝敷衍的侥幸烟消云散,他更加谨慎。 “四皇子妃言重了,您就是借微臣几个胆子,微臣也万万不敢对四皇子和您阳奉阴违啊,实在是…是……” 他垂着头,重重叹了口气,一脸难色。 他两边都不想得罪,就只能相互推诿,实话实说。 “皇上的意思,是吗?”沈安安平静的问。 “四皇子妃,可不敢乱说。”陈大人老脸一紧,四处看看,“当心隔墙有耳。” 那就是说,沈安安说对了,背后之人,确是皇帝。 她目光涌上了怀疑,盯着陈大人。 陈大人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连连鞠躬,“四皇子妃明鉴,微臣既是已经答应了四皇子,绝对不会言而无信的。” “沈公子的事,微臣还特意交代了下头的人,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更是一直压着不曾上报,微臣也不知皇上是怎么突然知道的。” 他一脸无奈。 更是对那个来报案的书生气的牙痒痒,怎么不去衙门,其他地方报案呢,怎么就偏偏来了大理寺。 这让他夹在中间怎么做官? “皇上都对你说了什么?” 陈大人拧眉,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没有吭声,选择了沉默。 “不能说?”沈安安眉梢一挑。 陈大人垂着头,“四皇子妃,您就别为难微臣了,如今四皇子不在京中,要是被皇上清算,微臣可没有保命的手段啊。” 若是四皇子在,他说出来,万一被清算,还有四皇子可以投靠,可四皇子不在,他怎么可能拿身家性命去赌。 沈安安知晓,凭她是不可能让陈大人忤逆皇帝的,淡声说,“那我大哥呢,情况如何?” “微臣…只能说尽量,保住沈公子的性命,若是四皇子妃要救令兄,还得四皇子速速回来坐镇方可。” 沈安安脸色沉冷无比,“尽量?” “我大可告诉你,就算萧渊不在,若是我大哥死了残了,我亦可以要了你的命,陈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做到!!” “……” 陈大人一脸苦相。 他招谁惹谁了。 不过面对沈安安,还是不敌萧渊威慑力十足,忌惮是忌惮,还是不那么惧怕的。 “微臣会竭尽全力。” “你安排,我要见我大哥一面。” “这…怕是不方便。”陈大人皱眉拒绝。 “陈大人,萧渊可以拿捏你的东西,我也可以,你需要我拿出来给你看看吗?”她冷着脸,眸中都是戾气。 拿捏官员,无非就是贪污腐败的证据,陈大人会如此忌惮萧渊,不是投靠,就是有把柄落在了萧渊手中。 沈安安干脆诈一诈他。 果然,陈大人面色立即白了,“四皇子妃,不是微臣不帮忙,实在是那边盯得紧,就连用刑之人都是宫里头派出来的,微臣实在是插不上什么手啊。” 否则他也不会说,不敢保证沈长赫的生死了,他如今的最大权限,就是在刑具上动动手脚,给沈长赫用上不错的伤药。 让人可以坚持的久一些。 闻言,沈安安眸光顷刻森然无比。 皇上这是想趁病要人命的意思了。 “四皇子妃,恕微臣多嘴,皇上如此做,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什么目的?若是有,您还是早早顺从,才能免了沈公子的皮肉之苦。” 陈大人也看出来了端倪,皇帝如此反复的折磨,根本不是要置人于死地,而应是有什么别的想法。 沈安安当然清楚,皇帝想要陈天。 她没有言语,起身离开了大理寺。 陈大人弯着腰把人送走,直起身子时眼中都是沉思。 “大人,那边结束了,人又昏过去了。” 陈大人堪堪回神,“人怎么样?” “那些人下手虽狠,但好像还留着一手,并没有下死手。” 他意料之中的微微松口气,“活着就行,派大夫去给他上药,用最好的人参吊着,别让宫里的人察觉,一定不能让人死了。” “大人,那些可是皇上的人,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危险了?”那人有些踌躇。 “你以为我想?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 陈大人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拂袖而去。 若非被人抓住了死穴,他怎么可能如此冒险。 第215章踪迹 沈安安回到了马车上,庆丰将一幅小画递了进去,“皇子妃,这是大理寺寻人模的那书生画像,您看一看。” 墨香接过小像打开给沈安安瞧。 画上男子皮肤黝黑,却难掩一股子书卷气,说不上孱弱,但也和强壮扯不上关系。 沈安安盯着画中人,良久没有移开视线。 “皇子妃,您有没有觉得这人长的怪怪的。” “哪里怪?” “奴婢说不出来,可就是觉得不怎么对劲儿。” 男子五官单挑出来都没有毛病,可凑在一起,就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 “他的眉毛,是不是有些过于粗长了?” 沈安安盯着男子超过了眉骨很长的眉毛,杏眸微微眯着。 墨香探头看了一眼,“许是他毛发旺盛。” “他的眼,眼尾下挑的太厉害。” 若是单盯着,给人一种阴鸷之感。 “许是…生下来就这样吧。”墨香不确定的说。 “眉毛,眼睛,有人真的会倒霉把如此特殊的五官都集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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