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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犷的声音响起,妇人立即擦掉泪,迎着笑脸问,“客官想吃什么馅的?” “都有什么馅的?”男人身形高大,站在铺子里投下一大片暗影。 “什么馅都有,您喜欢什么口味,我给您包起来。” “有红色馅的吗?” 男人声音倏然低沉夹杂森冷的寒意,铺子门咣当一声重重合上。 沈安安沿街转了一圈,和前几日没什么区别,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平静的很。 “主子。”庆丰突然出现,压低的声音无比的凝重,“属下带人去峡谷上看过了,附近几十里,都没有寻见山匪的影子。” 沈安安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绝对不信,那些人会逃窜或是如何,越是如此,就说明越是蹊跷。 “先回去再说。” 过了元宵,天气明显暖和了不少,几人同来时闲逛一样往回走。 庆丰余光扫见两侧摊位上的小贩也正抬眸注视着他们,顿时眸光一凝。 “主子,小心。” 伴随着他大喝声的是柄锋利无比的尖刀,一左一右同时刺来,沈安安下意识推开抱着牙牙的墨香,就地一滚避开。 庆丰和暗卫瞬间和来人厮杀成一团。 其余商铺和小贩瞧见这一幕,逃窜的逃窜,关门的关门,一时间,街道上乱的不成样子。 庆丰几人武艺了得,可碍于对方人多,几番交手也未能脱困。 “把人交出来,我等不会为难四皇子妃。” 沈安安眉头一皱,“什么人?” 那人眸光一凛,“在下给过四皇子妃机会,既是您不要,可不就要怪我等。” 话落,他招式越发凶猛,避开庆丰和暗卫,直冲沈安安而来。 她来不及细想他的话,只能尽力避开来人的攻势,只是一两招还行,再往后就反应不及了。 “四皇子妃确定不交出来吗?若是今日死在这,就是四皇子都没办法给您报仇。” 听了这话,沈安安心里一惊,“你们是皇上的人?” 那人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再次拔刀。 “四皇子妃。”庆丰嘶吼一声,用力格挡开身前的人,朝着沈安安冲了过去,可距离摆在那,根本就来不及。 尖刀眼瞧着就要落下,却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被一把大刀横空阻挡。 黑衣人虎口一麻,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身子就飞出去数米远。 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掠过,护在沈安安身前,顷刻间就毙命了三四个黑衣人。 庆丰看见来人,愣住。 “走。”地上黑衣人迅速爬了起来,眨眼消失在了街道上。 沈安安平复了下心情,抬头看向身前的高大男子。 “庆丰,你越发没用了,连主母都护不住,怪不得那小子千叮咛万嘱咐要我赶来。” “齐将军。”庆丰心有余悸的拱手行礼。 沈安安眸中划过一抹诧异。 齐将军?齐锦平? 他就是上一世从不曾在京城现身过的齐锦平? 男子一身短打袍子,干净利索,鬓角一缕发丝打着卷垂在脸上,没有那种将军的肃杀之气,而是老态横秋的沉稳。 “齐将军。” “你该唤我句小舅舅。”齐锦平转过身,清润面容注视着沈安安,“长的不错,有几分胆色,能降服那小子,更是厉害。” “……” “多谢小舅舅出手相救。” 齐锦平大手一挥,一副长辈姿态,“不用多礼。” “四皇子妃。”新招募的官差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出事了。” …… “回来了?” 甜糕铺子里,李怀言从两具尸体旁站起身,冲快步进来的沈安安说道。 一个时辰前还对着牙牙笑,给甜糕的妇人此时就躺在一片血泊中,脖颈被刮开碗大的口子,血流了一地,早就没了生机。 一旁的男人也是一样的死法。 沈安安眸子冰冷至极,“抓到人了吗?” “没有,我也是接到来买甜糕的客人报案才过来的。” 庆丰快步上前,蹲下身查看二人伤口,片刻后说,“是峡谷那群山匪,杀人手法和前几日那个老妇人如出一辙。” 寒意在沈安安眸中逐渐升腾,最后化为无尽怒火。 她不怕和那些人斗,但伤及无辜百姓,不能容忍。 “那些人留下了这个,你看看。”李怀言把一个纸条递给了沈安安。 只见上面写着血色的几个大字—— “把人交出来!” 几人同时皱眉。 “他们口中的人,究竟是什么?”齐锦平不解的询问。 “不知道。”沈安安说的是实话,她确实不知道,但这会儿,却也隐隐猜到了一些。 “那些匪患估计就隐藏在城中,李怀言,你让下面的人加紧防范,尽量不要再有无辜的人枉送性命。” “放心,那些人做下如此恶事,短时间内应是不会再有什么动作的。” “咦,”庆丰凝视着那对夫妻的伤口,发出一声疑惑,“这群山匪的路数好像和路上刺杀四皇子妃的那些不是一伙人。” 第119章后山危机 昏暗不见天日的柴房里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头发乱糟糟的盘踞在脑袋上,衣服勉强能遮住身躯,冷风一吹,那人立即双手环抱住自己。 吱呀—— 阳光顺着被推开的房门捎带进来一束,给昏暗的环境增添了一抹亮色。 陈天缓缓抬起头朝门口看去,干裂的唇勾了起来,“你来了。” 沈安安没有说话,在他身前站定,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将陈天笼罩其中,定定望着他。 “我冷,你可以让让,让我晒晒太阳吗。” “今日,街上又死人了。”她语气十分平静,“府衙门口的那家甜糕店,夫妻二人都死了。” “而我,也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刺杀。” 听了最后这句,陈天没什么反应的脸才微微抬起,注视着沈安安,“看来那些人功夫不行啊。” “倒也不是,”沈安安侧身让开,把阳光给陈天,“他们只是吓唬我,要我把人交出去。” 陈天眸子动了动,沉默不语。 “你父皇什么手段,你不是再清楚不过吗,你为何会觉得凭我得实力能从他手中逃脱?” 陈天身子刹那僵硬,“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沈安安仿佛没有听见,兀自说,“最有意思的,那伙刺杀我的人和杀甜糕店夫妻的人,并不是一伙的,你说,我该把你交给谁?才能换取这一城和我的安全呢。”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你果然是他的私生子。” “我不是!”陈天用几乎嘶吼的声音反驳,“我不是,我是陈天,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所以你不想跟皇帝的人回去?那那伙山匪呢?” 陈天定定看着她,“你愿意把我交出去?” “不愿意,但天水城百姓的命,比你命值钱,与其在我手中惹麻烦,不如你们自己去解决,我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同时与两方势力周旋。” “若是我可以出去,”陈天说,“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滥杀无辜。” “那是你的事。”她转身往外走去,清丽的声音都是幽冷。 “左右这大梁是你萧家的天下,同我无关,我只想尽快离开天水城,回京城和我的夫君,家人团聚。” —— 李怀言从街上回来,华贵的锦袍上全是鲜血,“娘的,那些人真是疯了!” “一家酒楼又遭遇了山匪的洗劫。” “人抓住没有?”齐锦平问。 “抓住了,但那些山匪人数多,藏身地点不明,等我们一个个找出来,怕是一座城的人都要死光了。” “留下什么话了没有?” 李怀言转头看向阔步进门的沈安安,皱着眉点点头,“说让我们今晚三更之前把人交出去,否则就会杀光城中所有人。” “沈安安,他们口中的那人,究竟说谁?” “陈天。”她寻了个位置坐下,接过墨香递上来的茶盏,抿了一口,“皇帝的私生子,五皇子。” “陈天是五皇子?”李怀言惊讶的张大嘴巴,旋即点头就往外走,“不成,老子今日就得杀了他。” “皇帝想指望他登基,我倒要看看人死了,他还拿什么和萧渊争。” “回来。” 沈安安声音不容置疑,“陈天还不能死。” 李怀言脚步顿住回头,“你莫不是真要把他交出去?你可知如今萧渊在京中有多么艰难,陈天绝不能回去。” 就算……他们和这座城得人都死在这里,能赔上一个陈天,也都死得其所。 “听皇子妃的。”开口说话的是齐锦平。 李怀言拳头攥着,只能又折返回来,垂着头在位置里坐下。 “皇帝这个时候如此明目张胆寻人,想来是按耐不住要动手了,京中情况不明,陈天就是我们的护身符。” 不止是他们,也是萧渊的护身符。 “李怀言,你递信给那些山匪,就说我答应了,今晚三更后山荒庙中,把人交给他们。” “人交出去还怎么护身符?况且你又如何知晓交出去他们就不会再继续杀害城中百姓。”李怀言连番质问。 齐锦平,“按皇子妃说的做。” “……” “小舅舅,还有事情要麻烦你了。” 夜慢慢来临,这座宅院却是灯火通明,庆丰带人将被那些山匪所杀的百姓尸体敛起,装入棺椁中埋进土里。 快到了约定的时间,庆丰从柴房将人拖了出来,塞上马车往后山去。 “皇子妃,有属下和李国公在,您还是别去了。” “启程。”她不由分说上了马车,墨香抱着牙牙红着眼圈和她招手,“姑娘,您一定要平安回来,奴婢和牙牙等着您。” “回去吧。”她放下车帘,看了眼马车中被蒙住脑袋的陈天,兀自半阖上眸子。 庆丰和李怀言一路十分警惕,暗卫都紧跟着,护着马车安全。 与此同时,一群黑衣人隐在黑暗中,正不着痕迹的靠近。 “头儿,五皇子应该就在那辆马车上。” “待会儿我一声令下,就冲上去把五皇子抢回来,绝不能让五皇子落入他们任何一派人手中。” “是,不过……”有人发出了疑问,“那些山匪是什么人,为何也要找五皇子?” “我怎么知道!不过只要不是和咱们一伙的,那就是敌人,咱们的脑袋可都系在五皇子身上,绝不能让那位爷出任何差池。” “早知道威胁如此有用,咱们也杀几个百姓…” “闭嘴,”黑暗中,头领向手下瞪去锋利的一眼,“我们是官,不是土匪。” “先让他们争,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就是。” 皎月高悬,却被乌云挡住了大半,只有露出的零星一角散发出淡淡光芒,给漆黑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模糊亮色。 上山的路崎岖难走,但沈安安并没有走路,而是坐在早就准备好的软轿被抬上去。 “皇子妃,世家贵女就是娇贵。”黑衣人头领隐在暗夜中嗤笑。 山上,一伙人也同样注视着正在上山的一队人马,其中一人说道,“娘们就是好吓唬,才四条人命就屁颠颠的把人给咱们送来了,还以为多厉害呢。” “闭嘴。” 低沉幽冷的声音从最前方站着的白衣男子口中传出,那人立即讪讪的合上嘴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男子站在山崖,锋锐的眸子一直盯着那顶软轿。 软轿在距离几人不远的位置停下,沈安安掀开车帘下来,“人我带来了,阁下是不是该现身了?” 话落,便瞧见百米之外的树枝突然颤动,一抹人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这边而来。 庆丰,李怀言立即拔刀横在了软轿前。 但那人在距离十步之遥的时候,就停住了动作,并没有继续上前的意思。 朦胧月光下,沈安安能依晰看见来人的轮廓,“竟然是你?” 申允白没有接话,初识时温润淡雅的模样此时一片冷霜,“我要的人呢?” 沈安安手挑起身后车帘,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就坐在里面。 “接下来我有几个问题,申家主能否替我解答?” “说。” “顾谭究竟是谁?你,还是陈天?” 申允白眸子眯了眯,原来她还并不知晓陈天的身份,“是我。” “所以那日在码头不是碰巧,你本来就是等我的,是吗?” “是。” “你是皇帝的人?” 申允白,“……不是。” “沈姑娘的问题太多了。” 刺啦—— 是利刃出鞘的声音,沈安安手中尖刀挑起车帘,横在了陈天的脖子上。 申允白眸子骤然收缩,声音冰冷,“沈姑娘是想天水城百姓都死于非命吗。” “你是皇帝的人吗?” 她仿佛十分执拗于这个答案。 “我说了,不是。” “你要陈天干什么?” “和你无关。”申允白一抬手,寂静的深山中立即响起无数细微的声响,黑影四面八方的涌了上来。 “把人交给我,我可以放你们走。” 沈安安眯眼注视着申允白,突然捂住胸口,就地一滚,“你耍诈!” “……”申允白愣住。 他一个手指头都没动她呢。 “申允白,你要杀陈天?你分明答应了我不杀他的。” 她嘶吼的声音贯彻整座深山。 “遭了,头儿,五皇子有危险。”一直紧随其后的黑衣人说道。 “上!”头领二话不说,恍若离弦之箭一般冲了上去。 申允白看着突然出现的一伙黑衣人,来不及思考,立即应战,两伙人迅速打成一团。 沈安安坐在都是干枯树枝的地上,神情渐渐冰冷。 黑衣人武功明显更胜一筹,但在人数上远远不敌申允白,不一会儿时间就被压制住。 第191章圈套 “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她对庆丰说。 庆丰点头,蒙上面一挥手,立即有三四个和黑衣人打扮相差无几的人出现,和申允白的人打在了一起。 场面混乱,这个时候谁都没有闲工夫去点数死了多少人,还剩多少人,混入几个轻而易举。 死三个,就补上一个,根本就不易被察觉。 李怀言带着沈安安躲开攻击,往安全的地方去,那顶软轿却是孤零零的屹立在那。 申允白数次朝软轿冲去,都被黑衣头领奋力阻挡,两个人都打出了残影。 申允白脸色难看的很, 他几次三番试探,沈安安身侧最多也就十几人,这些武功高强的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失算了。” 且黑衣人十分难缠,出手招式凌厉不说,招招还都是奔着不要命去的。 尤其是他只要一靠近软轿,就像是激发了对方的什么潜能,瞬间暴走。 莫不是沈安安也知晓了陈天的身份? 申允白脑子里都是疑问,但此刻没有功夫去一一证实。 黑衣人像是死不绝一般源源不断的战斗力让申允白越发吃力。 “一,二,三,四…” 沈安安青葱如玉的手指一一点过那些黑衣人,“局势有些偏了,黑衣人好像占优势了。” 李怀言骨节弯曲,放在唇边发出一声类似鸟鸣的叫声。 申允白的身后无声无息落下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快速加入了战局,朝着黑衣人收割而去。 这里几乎是一场混战,没有光亮的加持没有人能分辨对方的眉眼,只能依靠衣服分辨是敌是友。 于沈安安简直是如有神助! “二货,是我。”庆丰横刀挡开了一个汉子的攻击,压低声音怒骂。 “哦,哦哦。”尖刀在那人手中挽了个花,朝着其他黑衣人刺去。 原本占领优势的黑衣人又渐渐呈现颓势。 黑衣头领一脸懵,怎么都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和申允白打斗中,他抽空踹了一脚手下的屁股。 “狗娘的,发什么呆,还不赶紧上。” 庆丰,“……” 一气之下,庆丰不着痕迹的抹掉了两个黑衣人的脖子。 沈安安坐在树丛后,一会儿点一遍人数,然后多退少补。 半个时辰后,这场打斗终于慢慢停下,不是死干净了,而是申允白敏锐的发觉了不对。 他吸了吸鼻子,眸中浮上疑惑,余光向战场上扫去。 一群大老爷们,怎么会有人用香粉? 黑衣人头领可不管那么多,他的目标是软轿中的陈天。 和申允白交手良久,知晓就算继续打下去也难分胜负,便干脆一个闪身往软轿冲去。 申允白眸子一凛。 他费尽工夫,怎么可能让沈安安把人重新带走,那今夜的损伤岂不都是白死。 就在黑衣人头领攥住陈天手腕的刹那,申允白的刀也紧接着而至。 昏暗中,陈天被五花大绑着,在二人之间来回推搡,高大的身躯压着黑衣人倒在了地上,半晌都起不来。 “五皇子,快让开。”黑衣人看着申允白高高举起的尖刀,脸变的煞白。 陈天似乎一愣,赶紧往一旁一滚,可还是晚了一步,黑衣人肩胛骨被申允白的尖刀贯穿,发出吃痛的闷哼声。 陈天见状,一记鞭腿朝着申允白袭来。 申允白似乎根本没有想到陈天会对他动手,没有任何防范,一下被击中后腿,踉跄了一下朝一旁栽去。 “五皇子好样的!” 黑衣人瞅准时机一跃而起,利刃朝着申允白腹部就刺了过去。 申允白瞳孔一缩,来不及思考就地滚开,用手臂抵了腹部的致命伤。 “你不是陈天?”他冰冷的说道。 地上的陈天翻身坐起,看着扭头朝自己看来的二人沉默着不说话。 黑衣人,??? 不是五皇子??? 申允白十分确定,“你不是陈天,他不会对我动手,你究竟是谁?” “你是假的?”他凶戾的目光看向黑衣人,“沈安安敢耍我。” 黑衣人,“……” 他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地上的“陈天”,“你不是五皇子,你是谁?沈安安耍我!” 二人十分默契的停下了动作,都紧盯着地上坐着的男人。 方才混乱中申允白没有看清楚,这会儿才发现他佝偻的身躯,缩成一团的影子,若是整个人展开,根本就不是陈天的身形。 两个领头的不打了,那些山匪和黑衣人也想顺势停下,可只是几息,就有不少人被对面的人收割了性命。 众人立即收敛心神,继续开始作战,只黑衣人和申允白拧着眉站在那,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庆丰和混入山匪中的暗卫自然不会让轻易结束,二人只是稍加动作,打斗就再次激烈了起来。 “住手!” “住手!” 黑衣人头领和申允白同时出声喝止,可也只是让两伙人停顿了数息。 只要有一个人不停手,就会引起连锁反应,两伙人倒下的数目越来越多,黑衣人就是再傻,也反应了过来。 地上的陈天不知何时自己解开了绳索站起身,高大宽阔的身躯怎么可能是一个少年会有的。 “啧,”他歪头看着流成血人的申允白和黑衣人,说,“惊不惊喜?” “陈天在哪?”申允白已经确定沈安安已经知道了陈天的身份,清明的眸中都是戾气。 “申家主,你的问题太多了。” 清丽女声从后方传来,窈窕的身姿缓步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身上甚至还沾着枯草烂叶。 “四皇子妃。”黑衣人头领警觉的眯起双眼。 “不对,他们不是自己人。”不知是黑衣人还是山匪中突然有人吆喝了一声,可惜,反应的太晚了些。 庆丰和暗卫的刀收割着身边每一个人的性命,不论是黑衣服,还是粗布麻衣,只要没有香粉的味道,“杀!!!!” “我小看你了,”申允白说,“世家大族,皇室出来的人,果然阴险!” 黑衣人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附和的点了点头。 沈安安不置可否,“我一个弱女子,夫君又不在身边,被你们两股势力盯着,不耍些手段,如何能脱身呢。” 庆丰那边已经收了刀,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浓浓的血腥气薰的人不敢呼吸,沈安安只是扫了一眼,就不再往那边看。 袖中的指尖却很是冰凉,这是她第二次杀人,两次,就背负了几百条人命。 鲜血将这片地方染成了红色,像是一汪血水往下流淌,又黏又腻,湿了她的绣花鞋,刺的她眼睛生疼。 夜色之下,两道黑影快如闪电般往山下冲去,甚至比之呼啸的风声还要更快,齐锦平立即要追。 “不用追了,让他们走。” “他们的手中的势力已经不成气候,威胁不了我们了,放他们回去报信。” 她不知申允白背后是何人,但皇帝得知晓,陈天,他最疼爱的儿子在她手中,有软肋,忌惮,萧渊才会安全。 谁都没有质疑她的决定,女子站在山崖上,窈窕的身姿竟是不输给任何一个高大男子。 战争并不是为了挑起战事,而是为了平复战事。 上一世,萧渊耐心和她解释时,他听不进去,如今却是明白了。 这一座城的百姓,便用了这漫山遍野的尸骸奠基,江山,又该用多少人的尸骨祭奠。 …… “皇上,咱们派出去的人都被四皇子给拦下了,只有几十人冲了出去。” “可有叶儿的消息?”皇帝冷声问道。 “暂时…没有消息传回来。” “退下吧。”皇帝摆了摆手,那人立即无声消失在大殿中。 “看来我们父子是非要一较高下了。”他目光中迸发出阴戾的光芒,脸色阴冷至极。 “皇上,四皇子也是您的儿子,若是可以,还是不要大动干伐的好,老奴是不想您日后愧疚后悔啊。” 皇帝眸中冷厉快速褪去,幽幽叹了口气,语气却十分坚定,“当年他母妃的事儿,朕愧疚,但从不后悔!” “便当是朕和柔儿,叶儿,亏欠了他们母子,下辈子再…” 他可以一人背负所有罪孽,唯有他和柔儿的叶儿,不能有丝毫差池,他不允许!!!! “皇帝,良嫔娘娘来了。” 皇帝快速收敛了神情,“让她进来。” “皇上。”良嫔一个音调三波折的走了进来,“妾身看您近日操劳国事,憔悴的很,特意做了安神汤给您送来。” “皇上尝一尝,妾身做的怎么样。” 皇帝瞥了眼眼前的勺子和良嫔那张讨好谄媚的脸,张口喝下。 “皇上~” “说吧,有什么事儿?” “臣妾还不是想您了吗,您这几日都不去后宫……”良嫔撒娇的声音在皇上犀利的目光中慢慢变小。 最后撇撇嘴,干脆没骨头般半倒在了龙案前,“还能是为什么,还不是臣妾那侄女的事儿,之前听说皇上有意把她许给四皇子,就一颗心都挂在了四皇子身上。” “如今哥哥嫂嫂给她相看了多少次都瞧不上,臣妾作为姑姑也实在是心疼她,这次来寻皇上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皇上~如今四皇子妃不在,您就再做回主吧。” 皇帝被她摇的头晕,眸子精光一闪,“渊儿怎么说你又不是不知,朕还能为个女子强迫他不成。” “那还不是因为和四皇子妃新婚,这天底下就没有愿意守着一个女子的男人,四皇子妃不在,四皇子定是孤寂得很,您一道圣旨,这事儿不就成了。” “若是他不答应呢。” 良嫔皱眉,“皇上您贵为九五之尊,还能拿捏不住皇子不成。” “拿捏?”皇帝作势想了想,“要说软肋,渊儿除了那沈安安,就只有死去的淑妃。” 良嫔对淑妃是有所耳闻的,或者说在后宫就没有不知晓过去那些传闻的,只是皇帝忌讳旁人提及,才都烂在了肚子里。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皇帝的脸色,试探说,“皇上的意思是,拿淑妃娘娘的过去挟制四皇子就范?” “那小子近些日子越发不服管教,是该教训教训了。” 良嫔从御书房出去时都还是懵懵的,回了落樱殿才猛然回过神来。 皇上这是在暗示自己,可以用一些必要的手段来推动这桩婚事? “怎么会?皇上一直不都是最忌讳提及淑妃之死的吗?” “会不会是四皇子近些日子太嚣张,触了皇上逆鳞。”一旁宫女大胆猜测道,“连二皇子都被他给斗了下去,皇上许是想挫挫他锐气呢。” “你说的对。”良嫔点头,“仔细算来,我这嫔位有几年没有升过了,如今有子嗣,有家世的嫔妃都不在了,我若是替皇上做成了此事,岂不就一家独大,成为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子。” “恭喜娘娘,皇上这是器重娘娘,莫说是妃位,说不定贵妃之位,也是可以想想的。” 第 192章 埋伏 后山上的血腥味足足两日才慢慢消散,庆丰带着人忙活了一日才彻底打扫干净。 沈安安在浴桶中泡了一个多时辰,始终觉得那股子血腥气还在,连带喉头都是腥甜的。 墨香将京城来信读给沈安安听。 “华笙来天水城了?” “信上是这么说的,只是我们还不曾收到华笙郡主的消息。” “告诉庆丰,让他派人沿路去接,一定把人安全带过来。” 沈安安怎么都不曾想到华笙会这么大胆子,难不成是今世的自己又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她。 “萧渊…来信了吗?”沉默片刻,她突然问道。 “没有。”墨香也很是纳闷,“按理说早该来信了的,这次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没有消息。” 她碎碎念了几句,沈安安垂着眸没有接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浴桶中出来,她收拾一番,换了件常服就出门了。 如今山匪算是彻底解决,徒留一个申允白成不了什么气候,天水城也能慢慢恢复往日繁荣,李怀言一直忙着处理衙门的事情。 等皇帝派来接管的官员一到,她就能启程回京了。 柴房中依旧潮湿阴暗,陈天也依旧蜷缩在那个角落,低垂着头,抱着双膝。 少年下巴上已经长满了胡茬,听到开门声侧头看了过去,被捎带进来的阳光刺的眯起了双眼。 一件带血的外袍随着那人的到来随意的扔在了地上。 陈天一怔,旋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杀了他?” “你说谁,申允白还是你父皇派来救你的人?” 陈天死死盯着地上的外袍,脸上第一次有了森冷的戾气。 “他费尽心思救你,你又对他关心之至,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杀了他?”陈天咬着牙重复着这一句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我有没有杀了他。” 陈天沉默的盯着沈安安的眉眼。 “不说?你不想知道申允白是生是死了?” 其实开始沈安安也只是诈他,毕竟就陈天和申允白反应来看,二人关系十分微妙,如今看来,绝不寻常。 “朋友。”陈天偏开头尽量淡声说。 “我第一次仔细看申允白的时候,就总觉得他有几分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哪里熟悉,就在刚刚,你发火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了。” 陈天一双眸子直直盯着沈安安。 “他昨夜厮杀出重围的样子,”她手一指陈天,“和你方才简直如出一辙,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当真只是朋友吗?” 陈天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慢慢坐回了角落中,“你又想诈我。” “……” “我和他是朋友,他不是坏人,只是被卷进来的无辜之人而已。”陈天说完抬眸看着沈安安,“他究竟如何?还…活着吗?” “被你父皇的人捅了一刀,生死只能说看命,说不准。” 陈天闻言再次沉默,微微垂下了头。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沈安安眉梢微挑,“他既然是你的朋友,一个无辜之人,那应该知晓你的身份才是,却和你父皇的人打了起来,你就不奇怪吗?” “还是说,他和皇帝有仇?你们并不是一条战线?” “你别想再诈我。”陈天狠狠剜了沈安安一眼,干脆面对着墙保持沉默。 “所以,他们真的有仇,那你呢,你向着谁?” 陈天不说话也不动,就像是个木头人。 沈安安发出一声轻笑,“你不用装了,申允白会和皇帝的人动手,是我设计的,所以起初,你就已经暴露了二人不同路的信息给我。” 陈天嘴角抽了抽,这才偏头看向沈安安,“你可真阴险。” 又在话里设埋伏诓他。 “比不上你们心狠手辣。” “你能容忍一个和自己父亲有仇得人在身边,说明申允白和你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至于是什么…” “倒是不曾听说皇帝还有个这么大私生子啊。” 陈天垂着的眸子闪了闪,一言不发。 “那个曹大人……” “你有完没完?”陈天一脸黑线,“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 “那好吧。”沈安安站起身往外走去。 陈天看了眼她背影,犹疑片刻突然开口,“你会带我回京城吗?” “还是…会为了你夫君的大位杀了我?” “这个…目前还说不准,我也在等京城来信,是杀是留,还要取决于你父皇会怎么做,放心,若是有可能,我会留你一命的。” 柴房门再次被关上,屋中又恢复了暗无天日的样子,陈天伸手把那件染血的外袍十分珍贵的抱在怀里,喃喃自语。 “哥,你一定还活着,你不会有事的,对吧。” 从柴房出来回院子的路上,沈安安遇上了脚步匆忙的庆丰,“庆丰。” 前者脚步顿住,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你干什么去?” ……庆丰手臂往后藏了藏,“没,没什么。” 墨香却是突然冲上前从他身后把东西夺了过来,是一封火漆封了的书信。 “他来信了?”沈安安平静问道。 “嗯。”庆丰慢慢垂下头。 “姑爷给你写信?那为何好几日都不给姑娘写?”墨香蹙着眉。 “许是主子这几日政务繁忙,还没有顾得上。” 沈安安深深看了他一眼,沉声道,“京城发生了什么?” 庆丰抿唇,不吭声。 “不说?墨香,吩咐下去,即刻启程回京。” “别,”庆丰脸色难看,“主子不让您这个时候回去。” 沈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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