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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像没有过大的情绪起伏。 可下颌线是紧绷的,像戴上了虚假的面具,随时都要崩溃。 连月都察觉出了唐柔的异象。 走过来,安安静静的,坐在她身旁。 阿瑟兰的手被她抓得生疼,轻轻嘶了一声,唐柔才如梦初醒般松了手,咬紧牙,直直地朝来时的路开去。 “你怎么了,小柔?”阿瑟兰捡起一颗散落在座椅靠背上的水果硬糖,茫然地问,“从刚刚开始,你们都在说什么啊?” 数十分钟前,唐柔拧开那瓶药,从药瓶里倒出了一把色彩缤纷的水果硬糖,从那时开始,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对劲。 很痛苦,又有一丝即将崩溃的前兆。 阿瑟兰不懂为什么药瓶里会装着水果硬糖,更不懂那个通讯器里陌生的男人说的阿瑟兰听不懂的那些话。 最不懂的,还是此刻眼前这座逐渐崩坏,展现出另一面模样的城市。 谁能告诉她,眼前的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原本还算正常的地上之城,忽然被赤红色的血液状物质包裹,起伏鼓动,像是活过来的粘稠肉块,又像是将这座城市一口吞食进了某种巨大生物的腹部。 而最恐怖的还是,在那些赤红色的血肉消退之后,世界竟然展现出了另一层模样。 有些破败,又有些熟悉。 街道上面出现了她熟知的奶茶店、制冰机以及各种各样餐馆,购物中心。 街道中央的高楼大厦上点缀着各式各样的广告,看起来已经经历了一定岁月,泛黄褪色,许多广告牌上的人脸已经模糊不清,下面的文字却是她熟悉的方块字。 飞快划过车窗的路标,也跟她认识的,人类世界的路标相同。 相比之下,眼前这个世界才是她认识的,熟悉的世界。 与曾经的那个地上城对比起来,这个世界的模样才更正常。 也是直到这一刻,阿瑟兰才意识到这个极其恐怖的问题。 如果说眼前这个破败空荡的世界是正常的,那么她一直以来东躲西藏勉强偷生的地上之城,又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城市像变得正常了,可这一刻阿瑟兰才意识到,如果现在眼前的这个破败的城市是正常的,那么她刚刚经历了那座地上之城又是怎么一回事? 阿瑟兰有些恍惚,看着车玻璃外飞速划过的一个个建筑。 一时间疑惑从心头起,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难以理解了。 “小柔,你是发现了什么吗?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唐柔深吸一口气,伸手探向那个药袋。 轻轻翻着,碰到了里面的长条状玻璃物品,冰凉的,坚硬的。 唐柔眼睛泛红,对阿瑟兰说。 “以前,海兔子因为眼睛不好,有一段时间产生了很严重的恐惧症,它害怕黑暗,但又因为切割结膜而严重畏光,不能接受我离开他半步,对我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 “那个时候我总是拉过毛毯盖在我们两个头顶,希望能让它产生一丝被温暖包围的安全感。” “可后来他的恐惧症愈演愈烈,没办法,在我请教了许多前辈和医师后,给他开了两味药。” 阿瑟兰拿起丢在座椅上的空药瓶,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是的。”唐柔温声说,“一种是氟西汀,另一种阿戈美拉汀。” 手里的药瓶上,写的就是她刚刚说出的那两个名字。 “所以……”阿瑟兰反应不过来一样睁大了眼睛,“喻清是……他难道……” “他不是。” 唐柔吸了吸鼻子,“喻清,不是。” “那他是谁?”阿瑟兰又不懂了。 原本唐柔也是不懂的。 直到,她摸到了那个玻璃皿。 庄生梦蝶,究竟是庄生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飞入了庄生的梦? 人在做梦的时候,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吗? 答案是不会的。 人在做梦的时候,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唐柔终于明白,从在电话亭里听说罗刹海市的一刹那,她就已经陷入了梦境。 进入了一个集体编织的梦。 因为罗刹海市,是个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它存在于古籍志怪中,根本不是真正存在的城市,那是一个与现实颠倒的,虚无缥缈的城市 是一部她和海兔子,共同看过的电影。 故事的背景和现在人类生活的世界几乎一模一样,人口膨胀,自然退化,海啸地震火灾,各种各样的天灾人祸降临,电影的主人公是一个可怜的被改造过的男人,在制定了‘人类清除计划’的野蛮世界可怜求生。 她的手指越握越紧,抓着手里的玻璃皿。 唐柔一直以来,都认为梦都是假的。 梦只不过是人潜意识里虚构出来的世界,一种幻想,一种生理活动。 可在这些异种生物的世界中,一切物理法则似乎都脱离了人类的认知。 科学的尽头难道真的是唯心主义吗?不然的话,意识为什么可以干扰世界呢? 认知,从什么时候,可以干涉物理法则了呢? 唐柔深吸一口气,缓声说,“我想,我应该是被拉进了更深层次的梦境当中,又或许,这并不能说是梦境。 阿瑟兰,刚刚那个世界里所有的人我都见过,他们或许出现在我曾经坐过的地铁上,或许出现在校园里……酒吧里一直以来给我们调酒的那个人,我曾在十年前幻境中见过他,在那个幻境中,他的身份,是我的前桌。“ 他们像是被安排上新的剧本。 扮演着新的身份。 在由潜意识组成的世界里,扮演着她看过的电影中的角色。 第352章 这样的唐柔让阿瑟兰隐约感到不安,她没有阻止她,看着她越发焦急的侧脸,心里越来越不安。 一个急刹车后,破烂的装甲车在沙地上打出一个急速的弯,停了下来。 唐柔没有任何停顿,拧开车门,一脚踏在碎石凌乱的沙滩上。 一直无法视物的眼睛逐渐恢复了模糊的视力,像高度近视一样昏昏沉沉。 她看到了模糊不清的大海,就在不远处,翻涌着深到泛黑的色泽。 海还是那片海,可沙滩周围的环境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那些银白色建筑群消失了,沙滩旁的森林也消失了,教堂消失了,疯狂生长的杂草消失了,可怖的碎石滩变成了也不太一样。 原本是沙滩的地方已经被海洋淹没,甚至连椰林都淹没了一半。 海水上涨了? 让她们感觉到恐惧的仓库不见踪影,几辆报废的装甲车藏匿在树丛间几人高草丛中,这点倒与之前一样,只不过那些草看起来更加凌乱,像经历了更久的时间。 “小柔!” 阿瑟兰从车上追下来。 比她更快的是那只密切注意着唐柔动势的水母少年,苍白的少年皮肤上泛起一层晶莹的水光,纤细的手脚像冬日结冰的透明冰霜,整个人白得让人忍不住联想到下一秒就会融化的冰块。 他紧跟在唐柔身旁,可面容一直朝向某个方向。 无法聚焦的靛蓝色双眸中满是异样的色泽。 那双看不见的眼睛,仿佛透过虚空感受到了什么。 在他正面,面对的地方是一片深沉的海湾,海浪汹涌。 海水又深又急。 唐柔在沙滩上胡乱地踱步,心情越来越急躁。 她的精神不太好。 视线受阻,自然没有看到水母面上诡异的神情。 “天这么亮了啊?”阿瑟兰抬举手,看着滴答走动的机械表喃喃自语,“十一点十五分,快要中午了。” 某一瞬间,唐柔的心脏倏然箍紧。 她几乎无法喘息,狼狈地用手肘撑着地面,身体发出不安的战栗。 细小的呜咽声从唇齿间溢出,强烈的不安笼罩着她的心。 这些动静立即引起水母少年的注意。 他迅速伸出双手,将地上的唐柔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 靛蓝色的眼眸充满疼惜和不解,从背后环住她瘦弱的肩膀,半透明的剧毒伞盖在空中张出无形的网,把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庇佑之下。 苍白的面容微微偏移,侧向某处。 蜷缩在月怀中的唐柔不知道。 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却不同的维度和空间当中,正上演着一场无人旁观的跳海。 有人结束了自己悲哀的一生。 坠入大海,激起了并不算大的浪花,甚至没发出什么声音。 黑暗的潮水躁动不安,看起来像巨大而又粘稠的黑色怪物。 唐柔痛苦不安地抱住自己的肩膀,无法解释自己这一刻的恐慌。 她很慌。 很怕。 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割裂,快要把她揉碎。 伴随着这些异样的感受,世界正发生着隐秘的变化。 以她为圆心的城市正在迅速破败,来时的马路飘满落叶,街道上记着厚重的灰尘,沿海处的旅游度假酒店外皮斑驳掉落,甚至有窗户破裂,看起来过分破败。 阿瑟兰警惕地环顾周围,感到恐惧。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紧张的凑到了唐柔的身旁,一直以来让她感到恐惧的白色剧毒丝,现在此刻看来格外安全。 街道尽头出现了黑压压的小点。 起初没有什么变化,渐渐地,那些黑色的点状物越来越大,像不断朝前爬动的蚂蚁。 再后来,它们显露出更加清晰的轮廓,是人。 是这个城市里的人。 是曾经藏在窗户后面,又或者是闭门不出的人,他们迈着蹒跚的步伐,僵硬得像傀儡一样直勾勾地看着这边的方向,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动作僵硬又缓慢,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诡异之气。 仿佛会动的蜡像。 唐柔深吸了几口气,恢复了一点精力。 站了起来,声音低得吓人,“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 “什么意思,小柔?” 唐柔看向阿瑟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瑟兰满眼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从睁开眼,就来到了这里。” 她是被怪怪带过来的。 唐柔擦干了眼泪,站起来,“上车,我们先离开这里。” 距离越来越近的,那些人看起来状态格外恐怖,像是被未知力量操纵了。 此时与他们正面交锋,并不是理智的选择。 小月在唐柔身后皱了皱眉毛,白色的丝线若隐若现,却在下一秒被握住手腕。 “不要。”唐柔摇头。 少年感受到她的情绪,安静地跟着她上了车。 人群仿佛黑压压的虫潮,密集地朝海岸线走来,浩浩荡荡的队伍几乎遮蔽了视线。 唐柔不知道这座城市究竟有多少人,此刻眼前人群的密集程度,让她合理猜测整座城市的人都过来了。 他们都被什么操作? “柔,那些人怎么那么奇怪?” 阿瑟兰不解的声音仍旧响彻在耳旁。 唐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握着阿瑟兰的手,想起联络仪器里Z的指挥官对她说的话。 「您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座城市,您一直在上帝之城的遗址徘徊,并且不断深入,已经进入了感染区的中心。我们怀疑您可能接触到了污染源,已经受到精神干扰。」 「这座城市里,只有您一个人类。」 只有她一个人。 那身旁这个阿瑟兰,是真的阿瑟兰吗? 她几乎被自己恐怖的幻想折磨到无法呼吸,忍不住再一次问阿瑟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瑟兰一脸茫然,揉着额头,仔细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讷讷地说,“柔,我真的不知道,我睁开眼开始就在这里了……” 当她睁开眼开始,就在这里。 那究竟阿瑟兰是她梦境中的产物,还是真实的存在? 唐柔不懂,她现在什么都不敢相信。 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她被这种怀疑折磨到几乎崩溃,她知道这可能是精神污染的一部分,让她什么都不敢相信,怀疑自己,直到发疯。 她现在真的被污染了精神。 焦虑和恐慌难以抑制的涌上心头,失控的感觉折麽得她几乎崩溃。 就在唐柔的精神隐隐出现失常之兆的时候,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手腕。 像给心中诡谲烈火焦下了一盆水,焦虑感瞬间压下了不少。 身旁的少年安静的用那双不聚焦的眼睛“望”着她,点了点头。 他什么都没说,唐柔却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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