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shuwu.xyz少爷，快上我【1V1，简】_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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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拿到什么样的赔偿合同？” 郑强眼睛一睁大：“林律师，你是说....其实暗地里，君富有很多受了工伤的人签了这种陷阱赔偿合同？” 林默点点头：“没错，既然君富敢拿出这种合同，那就说明他们经常用这种合同，屡试不爽！” “那我们下一步....”郑强刚要说话。而这时候，有一个人走进了办公室内，轻声的问道：“谁是林默律师？” 林默被声音吸引过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行政夹克，看面相30来岁，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年纪不大，但严肃的派头十足。林默眯了眯眼睛，这是官府来的人啊。 “我就是。” 林默站起来。行政夹克男子看了林默一眼，然后快速走了过来，客气的跟林默握了握手才说道： “林律师，你好，我是工厂区区长的秘书，我们区长听闻你在工厂区开展工作，所以想见你一面。” 区长？林默挑了挑眉毛，自己倒是把这事情给忘记了。 “他现在在哪？” “就在下面。” 林默点点头：“那就去见见吧。” 郑强：“林主任，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等我回来再说。” “好。” 这个区长不在之前露面，不过几天露面，偏偏选在马光走后就露面。究竟是什么意思，得去见了才知道。或许见面之后，还能得到一些内情，能够对后续工作的开展起到作用。索性让郑强待命。 “姜律师，你陪我一起去。” 林默叫上了姜小胜。 “好的。”姜小胜握了握拳头，工厂区的区长，他早就想见见了！见见把工厂区搞成这个鬼样子的父母官！跟着区长秘书下楼。林默忽然有一种不习惯的感觉，细察之下才反应过来。以往，跟在自己身边的都是夏灵这妮子。经常在耳边一咋一呼的，热闹。之前让夏灵去调查君富公司了，现在不在身边了，突然还不习惯了。不知道夏灵调查的怎么样了。林默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这边先收集信息，等夏灵回来双方再核对一下，或许能够得出不少东西。想着，已经来到了学校前坪的停车场。孤零零的停着一辆奥笛A8，昂贵的漆膜反光，彰显着这辆车的豪华。林默眯了眯眼睛。既然是区长开的，那肯定就不是低配版本，那价值可就上百万喽。咔嚓。后排的门打开了。 “林律师，您坐后排，您的助理律师坐副驾驶吧。” 区长秘书说道。 “好。” 说着，林默打开了后排的座位，弯腰探头进去，眉头一皱。好大！只见一个硕大无比的男子正坐在后排，喘着粗气，即使穿着夹克，也掩盖不了他衣物下爆炸的肌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格斗猛兽。 “区长？” 林默试探性的问道。哪家区长是么一副猛兽模样的，所以连林默都不太确定。 “嗯！” 猛男沉闷的点头，然后低沉的说道：“上车吧。” 而就在这时候，可能是打开后门，被周围的群众看到了车上的人。整个学校前坪上的群众立马骚动了起来。 “是高政区长！” “对，是他！我看见了！” 群众都激动的喊道。林默往后一看见到激动的群众们，心里还在想，这区长还挺出名的，这么多群众都认识。下一刻，群众们都往这边围拢了过来。 “快上车！”车内的高政低沉的怒吼一声。 “嗯？区长，你不下来跟大家打个招呼？”林默挺诧异这位区长冷漠做法的。一般的官员无论怎么样，在群众如此热烈反应下，都会出来打个招呼的。 “快上车！别磨叽了！”高政急切的催促着林默。而这时候，林默也听见了走到近处的群众们说着的话。 “妈的！就是那个狗官！” “快，拦住他的车！” “妈的，今天我就要干死他！” “看他往哪里跑！” “没错，给这狗官打成猪头！” “高政区长，我日你仙人板板！” “.....” 人民激烈的话语，热烈的追捧，都让林默都大吃了一惊，心中十分感慨。这区长的口碑也太好了一点，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与人民打成一片啊！ “快呀！你小子难道想我被打死在这里吗！” 车内坐着的猛兽显然是急了，伸手要把林默拉进来。可群众们实在是太热烈了。林默还没来得及上车呢，豪华的奥笛A8就被团团围住。 “林律师，你怎么跟着狗官混到一起去了！” “对，可要离他远一点，不然林律师你就被他污染了。” 群众激动又不解的看着林默。林默挑了挑眉毛，思考了两秒钟，然后举起手说道： “大家伙们，冷静一下，这次见区长，我是去解决问题的，我要当场和他对峙，还请大家让开一条路。等问题解决不了，大家再打他也不迟。” 听闻林默是和狗官对峙，大家也都缓和了下来，让开了一条路。林默也坐上了后座，车辆才启动，缓缓的离开学校前坪。 “呵呵，看来林律师真是深得民心，说话比我这个父母官还要好使，要不然这区长这个位置给你坐得了。” 沉闷且带着威压之气的声音在林默的耳边响起。看似夸赞，实际是在怼林默。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上的区长秘书，姜小胜汗毛立马竖立。车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肃杀，令人心慌。林默斜着看了高政一眼。只见这超级壮汉，满是络腮胡的脸颊气的都皱了起来，甚至连光秃秃的头顶都起了褶子。整个人的气质狂暴的像是要轰死一头牛。林默心里笑了笑，表面惊喜的说道：“高区长，您真是阔绰啊，一见面就送小弟这么大一份礼，那请问交接手续怎么办理？” 嘭！车内压缩到极致的紧张气氛仿佛发生了一次爆炸。咕咚，咔嚓... 高政身上爆炸的肌肉全部膨胀，让他身上的衣服都出现了崩线的情况，布料撕裂的声音预示着高政即将进入暴走状态！姜小胜浑身的肌肉也都绷紧了。他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工厂区最高行政长官冲突就如此剧烈！而且他从小就有所耳闻，工厂区的区长就是一个超级暴力狂，贪官污吏..... 林律师，我们...该怎么办啊。他心中慌乱无比。而林默只是淡淡道：“高区长，你裤裆裂开了，真的不要紧吗？” “啊？” 即将暴怒的高政低头看了一眼露出红色内裤的崩裂的裤子。 “哎呦！” 高政猛然一夹，肌肉瞬间松弛了下来，脸色微红，尴尬的看向窗外。车内的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区长找我来是因为什么事情？” 虽然高政的形象很威猛，就像是一个崇尚暴力的光头无脑男。但林默根本就不在乎。既然你来找我了，那赶紧谈事情，别来什么下马威的东西。 “要钱！” 高政扭头过来，怒喝了一句。这倒是让林默诧异了，难不成... “我初来乍到，确实没去给高区长你拜码头，不过向我强征保护费是不是太没有脑子了一点？” 林默都有些无语的说道。这无脑的家伙真这样明目张胆的收保护费，他脑子全肌肉占领了？而高政则是激烈反驳道：“什么拜码头，神保护费，我才不要那玩意，是路啊，你林默叫的那些大货车运物资，把老子刚刚修好的路压坏了，你赔我！你赔我啊！” 高政说到最后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脸都要贴到林默脸上来了。恶心的林默往后缩了缩。等会？路被压坏了？这下林默才反应过来，这么多大货车来回运输木炭，确实有可能压坏一条低级别道路。 “等会。” 林默打电话确认了一下，看高政说的是否实属。结果很快就传回来了，姜法说确有其事，官方已经有工作人员过来限制大货车运货的频率了。而且唯一那条连接江海城区的双向车道，被压塌陷了好几个地方，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堵塞。 “哼！我骗你干什么，不然你以为我会闲到来找你一个来做好事的律师吗！” 高政忿忿不平的吼道。 “你小声点。” 林默瞪了高政一眼，这家伙说起话来像放炮一样。 “我....哼，小声就小声。”高政不满的努了努嘴，但还是刻意的降低了音调： “你来工厂区进行公益的法律支援我不管，但是这么大的资源调度为什么不向我请示！现在好了，路被压坏了，工厂区厂子生产的货现在全堵在那里了。你林默得负全责！” 林默眯了眯眼睛，明白高政为什么要这时候来找自己了。这高政表面看上去蠢猛蠢猛的，还是有脑子。自己刚刚才跟马光面见了，他就立马过来要钱了，肯定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我说高区长啊，您老就不能把这豪车卖了，来修路？” 林默不信诺大的一个区政府连这点钱都没有。说让高政卖车就是在怼他贪污而已。 “早就卖了！” 高政怒斥着反驳，又像是解释。 “领导给我配的A8我早就拿去卖了用来补贴区政府的财政了！” “嗯？那这一辆是怎么回事？”姜小胜问道。高政：“我把上面个给我配的新车卖了，我怎么交代？我只能以低价买了一台同款式的抵押车，来伪装一下。这款抵押车只需要十万元，凑合着开。” 林默知道抵押车这东西。基本全是坑。可以以极低的价格买到超级豪车，表面上好的不得了，但实际上，车辆的所属权不在自己。人家在抵押车各个位置放了十几个定位器。趁你不住就能把车开走，你还找不到说理的地方去。而一个区长买抵押车....也确实完美规避了卖家偷偷开走的问题，毕竟停在满是官方保安的地方，谁敢来偷啊。然后坐着的还是这位连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区长。不过...这家伙为什么要卖掉领导配的车？高政这时候解释道：“哼，还不是财政没钱！我只能想办法搞钱了，对了我计算了一下，修那两处坍塌的地方，一共需要一千万。你可别嫌贵，我们工厂区降雨量多，地形又是丘陵，修路的成本一公里就达到了1000万。修两个巨大塌陷地点就是这个价。” 林默摆摆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高区长，目前工厂区连自己的区法院都没有，我想要帮助群众打官司解决法律问题，还得去其他区申请，这太麻烦，太耗时间了，你先给我修个区法院，我给你打修路的钱。” 高政听到要出钱，整个人都缩到了椅子上，满脸的拒绝： “就你林默来了事多，还得帮你修法院，你怎么不去抢啊！” 林默笑了笑：“刚刚外面都喊你狗官，那是因为地区不公平导致的，你修个法院，带来公平，大家就拥护你了。” “嗯？” 高政沉思了起来。确实是这个理。 “可是....我没钱啊。”高政脸上露出了难色。林默笑眯眯道：“没钱？那好办啊。” “哦！林律师你有办法？！”高政脸上立马闪现出了精光。林默意味深长的说道：“很简单，你把气派的区政府大楼卖了不就行？” 车内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一个官方地区，把办公大楼卖了，成何体统？这其实是林默用来调戏高政的。但万万没想到的是，高政下一句就被林默震惊了。只见高政似乎是仔细思考后，一拍额头，兴奋道：“嗯，确实是个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反正那办公大楼留着也没啥用，到哪办公不是办公，卖了换钱.....才是真划算啊！” 林默：“？？？” 划算？这家伙疯了？看他表情是打算真卖了。不对不对... 林默警惕的看了高政一眼，自己是不是又遇到高手了？前有马光这个影帝打头阵。这个高政在自己面前又表现得像一个憨货... 很难让人相信啊。 “走，林律师，我们去详谈！” 高政明显很兴奋，脸上的表情都轻松了不少。不一会，车辆就开到了区政府那栋豪华大楼面前。一下车，高政就仔细打量着这栋大楼，满脸都是笑意。林默也在这时候看清了高政的身材。真是庞大啊！这家伙两米的个头，浑身膨胀肌肉，体重至少在150公斤以上！接着，上楼去最顶层的区长办公室。姜小胜和林默在后面走着。林默想了想，对姜小胜小声说道：“姜律师，等会你激怒一下高政。” “最好是在贪腐方面扯。” “呃...好。” 姜小胜不知道林默的用意，但既然是任务，那执行就行了。而林默的意思其实是，想要看看高政的反应。就目前高政表现出来的状态，还真看不出他的实情。人只有在发怒的时候会露出破绽。因为真相才是伤人的快刀。只要高政对贪腐破防了，那就一定的机率露出真面目。高政可是一区之长，如果自己要在这里立足，少不了跟他打交道的。必须要搞清楚这个人的成色！办公大楼依旧是那副热闹的景象。不过这一次来这里讨薪办事的群众都有了底气，有些人手里甚至还拿着一张条子，他们都是从顺和律所咨询后出来的。条子上面就是需要使用的办法。大家正在用这种办法，疯狂的威胁官方人员和欠薪的老板。很快，就到了高政的办公室。推门而入。办公室的装修风格满是文人的气息，与高政这个猛汉子完全不符。倒是没什么贵重的物品。双方坐下后，没有寒暄，高政直奔主题。 “林律师，修路钱，你们得赔，先用一千万顶上去，修完了剩下的我再还给你。当然，作为条件，等我把区政府大楼卖了，就修一个法院，申请成立工区法院。” 高政非常诚恳的说道。林默做声，而是看了一眼姜小胜，示意该他出场了。姜小胜心领神会，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了中间，对着高政就是零帧起手： “狗官，你竟然还敢找我们要钱，那路是因为你贪污公款，所以修的质量不达标，责任全在你！在你的治理下，现在整个区，欠薪事件横行，黑心企业大行其道，人民生活苦不堪言。不去整治贪官污吏，黑心商人，反倒是找到我们身上来了？呵呵，你这狗官怎么不找找自己问题！” 姜小胜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高政都懵逼了。办公室内沉默了下来。高政也慢慢回过神来，但脸色却慢慢的皱了起来，他怒了。但他下一秒却是冷笑了起来：“好好好，全是我的问题是吧！” 冷笑着他站到了姜小胜的身前，居高临下的怒道： “你一个小律师，在实习的时候被律所压榨到吐血，你也找找自己的问题好不好。” “没有实习工资，还要向律所交钱，才能当上牛马，你也找找自己的问题好不好。” “你接到律所分配的一个绝对不可能赢的官司，上司叫你你打不赢就滚蛋赔违约金，你也找自己问题好不好。” “你豁出全部身家创办律所，结果案源全被大律所垄断，你连剩汤都喝不到，最后饿死，你也找自己问题好不好。” “为什么就你实习的时候被律所压榨呢？” “为什么就你接不到轻松又赚钱的官司呢？” “为什么就你创办的律所没有案源呢？ “为什么你去找律师协会寻求帮助，他不仅不帮助你，反而把你拉进坑里，榨干你最后一点余钱，让你永世不能翻身呢？” “全部都找你自己的问题好不好！” “为什么你寒窗十年学个法学出来，连个正经律师都当不上？” “为什么那些大律师，官员的后代，什么都不用干，就去留学混个文凭，就有源源不断的案源给他打出名气，而你却要自己一天干12个小时，打官司累到吐血呢？” “妈了个逼的的，我草他妈的，什么都找自己问题，全是老子的问题！” “尼玛的，你告诉我，我怎么治理！” “上头每年就给这么点钱，整个区一百万人！基础生活设施要维护，水电要通，还要保证不饿死人，还要给行政人员发工资，光是这些就消耗了一大半拨款！” “我每年省吃俭用下来的钱刚修了一条路，就被压烂了，我怎么治理？” “你说整个区都是黑心企业，那这些企业都是市区那些大企业介绍过来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个个都好的不得了，全是笑面虎，又有一些大企业的保证，我怎么驱逐他们？把他们赶走，那些响当当的大企业都不跟我们区签订合作合同，我能怎么办？还有周围三个区，他们搞内卷，把工人工作时薪搞到负的，就发饭钱和年终奖金。搞得正经企业都去那边招廉价工人了。我要是这么搞，工厂区的老百姓能直接杀了我！你说，我能怎么办？然后我就只能听那些大企业的，引进了这些打着高福利的配套黑公司。祈祷能够内卷出下一个君富。妈的，谁能想到他们都是一群畜生啊，搞得现在整个区乌烟瘴气，恶性循环。一个个跟他妈飞毛腿一样，跑的飞快。我能怎么办？每年上头拨的款，就只够维持整个区的基础设施的基本运转，工厂区本来就是一卫星区，本来就是为了进城务工人员有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然后白天进城里去找活干，人口多了才成立的一个区。你要我拿着整个江海市25个区里面最少财政拨款，然后要我把人口排名前列的工厂区治理的井井有条，人民安居乐业？你告诉我，我怎么治理？！好不容易修好了一些基础设施，引进了一些工厂，提高了就业。然后区里的群众不知道听了谁的谣言，说我贪污，还动不动就要干死我，驱逐反对我引进的良心企业。你说，我怎么开展工作？我他妈的都崩溃了，十次去市里请求辞职啊，人市长不让啊，还威胁我啊，说我办事不力，要把我送进监狱啊。我能怎么办？你就给我这么一点财政拨款，我能怎么办！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君富，有点钱给我修了区政府大楼，结果我现在还要把它卖了修法院。你说，我都穷到这个地步了，我能怎么办！啊——” 说到这里，高政鬼叫了一声，然后像是气疯了一样，阴阳怪气道： “高政区长是狗官。高政区长是废物，是贪官污吏。市中区拿着高我十倍的财政拨款，拥有最好的基础建设，是城市CBD。它市中区经济搞得好，牛逼，我高政经济搞得差，就是煞笔。结果呢，年底一结算，他市中区还拿了MVP! 哈哈哈，啊对对对，你们说的都对！我是臭煞笔狗官，哈哈哈哈！” 高政疯了，正癫狂的大笑着。而站在他身前的姜小胜红了眼睛，竟然哭了起来。林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高政破防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我真的很难，为什么你们下到普通百姓，上到高官都不待见我？” 所以多年以来的委屈之火，直接就被姜小胜的刺激性语言给点燃了，所以他爆发了，破防了，癫狂了，失去理智了。而姜小胜哭泣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也被高政说破防了。实习律师本就是被压榨的对象，是最辛苦的一段时间。对于绝大多数的律师来说，大部分时间也都挣扎在没有案源上，真有极大的概率饿死的。参考自己刚刚穿越过来，因为两场官司沦为法界笑柄，差点饿死在律所的经历。林默推测最令姜小胜破防的是那句，“你学了十年法学，为什么连个正经律师都当不上？” 所谓真相才是快刀。这话是直接往姜小胜的肺管子戳啊。结果就是，姜小胜也破大防了... 搞得现在两败俱伤。 “啊！” 突然高政惨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心脏往后靠去。 “区长！” 秘书立马迎了上去，从怀中拿出了一瓶药，给高政服了下去。高政的痛苦表情这才缓解了不少。林默默默的用手机联系了魏音，要求她查询一下高政的履历。刚刚林默也对高政发动情绪检测。发现情绪确实激烈。而且看得出来，这种激烈不是真相被拆穿后的激烈，而是被深深误解，又无法解释的那种憋屈情绪导致的。也就是说，高政刚刚的吐槽其实就是真的。总结下来就是一个字“没钱” 区政府没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很快，魏音就将高政的资料发了过来。很简短。 “高政，现任工厂区区长，军官退役后直任区长。” “林律师，关于高区长的信息就这么多了，其他的信息都是保密的。”魏音回消息道。军官退役？林默沉思了一会，就想明白了。江海对工厂区的定位就是一个“睡城”，要这里的居民白天进城务工，晚上回这里睡觉。只要求维持好必须得生活设施就行，所以上头的拨款特别少。而作为军官退伍，派他来这里担任区长的原因也很简单，让他维持地区稳定的。不需要工厂区发展的多么繁荣，只需要稳定就行了。做好劳务区域定位的职责就行了。不过这个信息应该是隐喻，连脑子里面都是肌肉的高政长官应该是没看出来的。所以一上马之后，就开始建设工厂区，以为能够大展宏图。结果搞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其实高政的想法很简单，让工厂区发展起来，让这里的居民能够在这个偏远的区好好的生活下来，达到其他区的生活水平，避免沦为廉价劳动力。从本质上来说，高政是个好官。至于为什么没有人帮高政，这里面蕴含了极多的政治因素，林默也不想推测下去了，意会就行了。毕竟，我林默只是一个律师而已，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弄清楚后，林默朝着高政走了过去。路过姜小胜的身边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给这位破防年轻人一丝安慰。 “林律师...”姜小胜泪眼婆娑。 “一个大男人，这点委屈都受不了，还怎么独当一面？”林默振振有声。这话是说给姜小胜听的，也同样是说给高政听的。高政这会也缓过了神来，正喘着粗气闭目养神，在缓解他自己的怒气。听到林默的话，浑身也是一怔，缓缓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默。 “林律师，如果你是来嘲讽我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了，修路的钱我自己会想法解决的。” 高政低沉的说道。林默没有说其他的话题，而是上前一步走到了高政身前，语气温和道：“高区长，你一定很委屈吧，明明这么努力，却怎么也做不好。” 高政瞳孔猛缩，愣住了。 “高区长，其实我能理解你的，真的，哪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是扛着重任在前行呢？你所做的一切在未来一定会被人理解的。” 林默语气充满了对高政的肯定，说完了后还拍了拍高政宽厚的肩膀。 “你...理解...我？”高政嘴唇颤抖。 “当然，你已经尽自己最大努力了，不必过多自责。”林默露出了一丝心疼的表情看着高政。没有安慰还好，所有的困难压在头顶上都能扛过去。但如果有人理解自己，安慰自己，那委屈的心就绷不住了。尤其是林默安慰的语气，直接说到了高政心里。 “呜呜...谢谢，谢谢你能理解我。” 高政哽咽了起来，双手握着林默的手掌，眼神里满是心酸。口中还呢喃着：“没钱，真的没钱，做什么都要钱啊...” 接着两米高的大汉像个小孩子一样捂着脸哭了起来。 “理解理解。”林默拍着高政的背安慰道。一旁的姜小胜都看愣住了，林律师，你怎么一两句话就...就把高政这号猛男给说哭了？什么我理解你的.. 难道这话有什么深刻的含义？而一旁的区长秘书更是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再难的局面高区长也是面露刚毅的，怎么今天被一个年轻的律师，两句话就说哭了？ “好了好了，我们来说正事吧。”林默继续用着温和的语气。 “林律师...你能帮我吗？” 林默立马摆摆手：“政治的事情我不参与，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个地区想要发展，那就必须要公平，而法律就是带来公平的。以前工厂区法律普及率低效，所以大量黑心商人根本不怕。我们先得让法律普及率高起来。” 高政点了点头：“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林默：“你也知道我在工厂区弄了一家律所，但是经过我们一天的办案，发现想要起诉一个黑心商人，需要的周期太长了。主要的原因就是，工厂区没有自己的法院。起诉对方要去西南片区法院。那个小法院掌管了整个西南四个区的法律，起诉还得很长的队伍。开庭时间最少都要排到半年以后了。居民维权时间成本大大增加。所以，我的想法是在工区建一个法院。” 起诉周期太长，也是郑强总结出来的重要问题之一，既然来见高政了，那索性就提出来。高政沉思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个重大问题，可是我向上级申请单独建立法院的建议，肯定是会被以预算不足打回的。” 林默眯起了眼睛：“所以上面并不反对你建法院，只是因为没钱给你对吧。” 高政点了点头：“差不多。” 林默微微一笑：“那就好办了，我之前不是让把这栋区政府大楼卖了嘛，你也答应了。” 高政忽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嘿嘿一笑：“之前那不是忽悠你的嘛，如果真的可以帮到工厂区变好的话，卖了又何妨！” “区长，大楼卖了我们以后去哪办公？” 秘书见高政准备来真的了，真诚的问道。 “哈哈哈，工厂区这么大，哪里不能办公？群众住板房，难道我们就住不得？” 说着高政大手一挥：“林律师，你放心，法院我绝对跟你弄出来！” 但下一刻他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不过有没有法官愿意申请调过来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事情了。” 林默轻松一笑：“这事好办，法院的人我熟，那边我去说就行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高政不是什么多心思的人，决定后就打算这么做了。林默在离开前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高区长修路的钱...” 还没说完，高政就立马摆摆手：“林律师，之前是我着急了，有些冲动了，认为你太没有礼貌了，又弄坏了最重要的一条路。但现在想想，这事其实还是你在帮我，帮我辖区内的居民过冬，我应该感谢你才是，我跟你道个歉。” 林默淡淡一笑：“都是小问题，我主要是想要告诉你，修路的钱可以找马光要。” “找他？这....”高政陷入沉思当中，最后摇摇头：“他应该不会给我的。” 林默也在观察高政的表情。至少从高政的反应来看，他并没有像其他居民那样，把马光奉为座上宾去讨好他，而是真的思考了从马光身上要钱。至于高政对马光的态度是什么，林默也不在乎。毕竟作为区长，能活到现在，没一点头脑，林默是不信的。而是说道：“从他身上搞钱很简单，你把路再炸几个坑，彻底断绝进城的交通就行了。” 高政：“如果这样，那局面不是更加坏了嘛。” 林默摆摆手，问道：“现在工厂区生意做的最大的人是谁？” 高政：“马光。” “他在工厂区的一部分工厂生产了货物是不是要运出去？他旗下的员工去其他合作工厂上班，是不是也要送出去？那你说，路断了，整个工厂区谁最最急？” 高政眼神一闪：“马光！” 林默一拍手：“那不就行了，把那一段塌陷的路彻底弄塌，他马光会主动出钱来修的。” 高政满脸喜色：“好啊！这个主意太棒了！你们这些文人脑子转的就是快啊！” 对于一个拥有15万名员工，到处输出劳动力的巨型劳务公司。一旦因为路途堵塞，工人没有按时到岗，那亏损的就是他马光了。而且不是小亏，而是大亏。多堵一个小时，他拿到的抽成就越少，算下来，堵塞一天，他能亏好几个亿！林默意味深长的说道：“逼富商，总比逼老百姓轻松。” 高政深以为然，猛猛的点头，非常赞同林默的说法。逼急了真干你啊！之后，林默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在大门口还见到了好几辆XX房地产的车辆驶入了进来。高政卖大楼行动就是快啊！林默准备回市中心的律所，处理一下目前收集的信息。 “对了，姜律师，你...” 林默本想吩咐一下。结果还没说完，就被姜小胜提前说道：“林律师，我知道，我就留在分所支援，同时调查你让我做的工区阶级分析报告。” 林默笑着点点头，这小子突出一个积极啊。 “就先安排你进分所的当实习律师吧，找郑律师拿实习工资，可能比正式的实习律师少一点，不过等你通过了考核，就能转正。” 林默笑道。姜小胜听闻，立马露出了喜色，眼角也挂上了泪花，别提多兴奋了！这次是真可以加入顺和律所了！与姜小胜分开，回到了市中心的律所。突然有些不习惯。与阴雨绵绵满目疮痍的工厂区相比，市中心的大阳光天气令人舒心不少，心情都变好了。但不由心里一酸。明明都是人，凭什么工厂区的生活这么艰难？怪不得高政破大防。这只能慢慢努力来改变了。回到律所后，林默开始整理资料。第二天上班没多久，办公室的门突然就被人轰开了。 “老大老大，不好啦！” 是熟悉的声音。一抬头，果然是夏灵。 “冷静，坐下，慢慢说。” 这妮子不是被自己安排去调查马光和君富公司了吗？现在回来一定是调查出结果了。 “喔...” 夏灵立马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然后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了林默。嘴角微微张开，带着笑容，眼神布灵布灵的闪烁着，充满了期待。林默心里一笑：“如果文件有用的话，就给你发奖金。” “好耶！”夏灵猛然跳了起来。下一刻，她凑到了林默身前：“老大，我跟你说哈，这个马光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林默边拆开文件夹边问道：“哦？怎么说？” 夏灵神秘兮兮小声道：“因为魏音从网络都找不到关于君富的黑料！干净到可怕！这个公司从建立之初，就是一路好评！” 这倒是让林默有些意外。竟然连魏音都查不到？ “那你就去线下实地调查了？” 夏灵点点头：“对，查出来了一些东西，我发现君富经常给一些患工伤的员工开出巨额的赔偿...感觉他们也太有钱了。” 这话一出，林默瞳孔一缩。这不正是自己之前和郑强的推论吗！现在竟然被夏灵用实际行动证实了吗？不过夏灵似乎没看出来这些巨额赔偿当中的坑。想着，林默立马打开文件袋。先出来的是一些照片。 “哦，这些照片是这一段时间马光见的人，我全部拍下来了，不知道有没有用。”夏灵挠着头，偷偷的用眼神瞟林默。有用就有奖金拿，所以夏灵正观察林默的表情来推断这些照片有没有用呢。而林默见到后，眼神凝重了起来！有用！而且有大用了啊！在外人看来，林默除了淡淡的微笑和盛气逼人的质问，就很少有其他的表情，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冷静。看表情，根本就看不出林默的心态。所以夏灵只能抿嘴等待。而林默则是问道：“小灵，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大喊不好了，不好在什么地方？” “呃。”夏灵拿起了文件中的一叠照片。这些照片正是马光在夜场里面和女模们推杯换盏，暧昧不清，场面混乱至极。 “私底下来看，马光沉迷纸醉金迷，香槟美酒当中，但他的表面人设是洁身自好的大善人，这两种生活方式完全相对立，就说明他大善人的角色是演出来的。” 说着夏灵露出肯定的脸：“所以我推断，马光不是什么好人！” 林默听闻，微微一笑：“结果倒是推断的没错。” 接着，林默从一堆照片中找出了一堆马光与其他男人的合照。 “真正的问题其实在这里。” “这里？”夏灵眨了眨眼睛，有些失望的：“这些都是我随手拍的，我还以为他上游艇是为了开趴体呢，没想到一点都不激情。” 林默手中拿着的照片都是在一艘中型游艇内部拍摄的。全都是马光与各种商界人士打扮的人在谈事情，合照中没有一个女人。 “这些照片你是拍的？他们没有发现你？” 林默好奇的是，这些照片的拍摄距离非常之近，完全就是随行摄影机的拍摄视角。夏灵神秘一笑：“嘿嘿，这叫做隐身术。” “法术？”这倒是让林默惊讶了。夏灵摇摇头，拉着林默站起起来：“老大你先往门外看。” 林默照做，看完后，扭头回来发现夏灵已经不见了身影。眯了眯眼睛，四下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夏灵的身影。她好像就这样消失了一般。不过林默能够感受到夏灵的气息就在自己身边。但不论自己怎么寻找，就是发现不了她的踪迹。 “嘻嘻，好玩吧。” 夏灵突然就跳到了林默的身前，背着手开心的不得了，就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一样。这时候林默才反应了过来：“所以，是卡视角？” 夏灵点点头：“只要身体足够的灵巧，我就能够躲开你所有的视野，其实我刚刚一直都在你的身后。不论你怎么扭头，我都能以最快的速度避开你的视野。” 这种方式，林默曾经在电影里面看见过。就是利用身体的轻巧跟随在目标的身边，永远站在目标视角之外的地方，以此达到隐身的目的。说着简单，实际上需要大量的练习，也只有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贴身跟踪。如果对方已经知道你在身边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但夏灵这样，偷偷混进游艇，还不被发现完全就是逆天之举。不过也正常，谁叫她是夏灵呢？或许就是S级特工人物的厉害之处吧。 “好啦，这次你可立大功了，三万的奖金够不够？” “诶？够是够了，但为什么是这组照片？上面又没有美女嫩模...”夏灵挠挠头，十分不解为什么是游艇上的照片立功了。于是林默给夏灵解释了一下。很简单。除了马光以外，照片上出现的一些人林默见过，也认识。比如出现在区政府大楼，最终被郑强威胁到成功，追回欠薪的那个秃头黑心老板。就出现在了夏灵拍摄的这组照片里面。照片里，秃头老板正和马光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这说明什么，说明黑心秃头老板是和马光认识的，而且关系匪浅！细数照片上与马光同框的14人，光林默认识的就有4个！全都是那些搞欠薪，压榨工人，恶意罚款黑心公司的老板！马光为什么和他们聊的这么开心？难不成是在和这些黑心老板谈论如何建设好工厂区，如何给员工发福利？扯犊子呢！马光在这些人身边，就跟个老大一样，这些黑心商人明显就是他的小弟。一个明面上是正派的人物，私底下养了一堆黑涩会小弟？一看就十分不正常！至于为什么选在游艇上面见面。就是他们心虚，害怕别人发现。因为出海以后私密性程度极高，可以肆无忌惮的密谋大事。这也是为什么很多黑涩会交易谈事情，都选在海上的缘故。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有夏灵这个S级特工摸上去了，还随手拍了一组在她看来无足轻重很失望的照片。听完林默的解释后。夏灵瞪大了眼睛：“也就是说，马光这个大善人是这些黑心商人的老大？这这....这不对啊。他虽然生活奢靡，但没必要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啊。” 夏灵不理解。林默冷笑一声：“没有坏蛋，怎么能显示出他马光的善良？没有坏蛋，怎么突出他马光是个大好人？没有坏蛋的衬托，他还怎么以大善人的身份收获名声？收获了名声，他就能够独享工区这15万青壮年的优质劳动力！” 看见照片后，林默就推测出了这种可能。再结合康河大叔之前的创业经历，林默还产生了一些其他的想法，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小灵，还得麻烦你了，你去把出现在马光照片里的人的信息找出来，然后发给我。” “诶嘿嘿，不麻烦不麻烦，有三万奖金呢，怎么会麻烦呢。”夏灵开心的笑道。虽然林默跟她说出清楚了，但她还不是很明白。不过不要紧，跟着老大干活就完事了！林默揉了揉她的头后，也迅速的离开了律所，直奔赵仇所在的医院。想到了一些事情，想要和赵仇对一下。市中心医院，住院部。赵仇的小日子过得不错，躺在床上，正单手吃着香蕉。虽然钱没了，至少命留下来了。当然，对他来说，最开心的事情还是许久没有见到林默这个灾星了。 “没有林默这家伙打扰的日子，可真是舒适啊。” 说着，赵仇一口吃下了一大根。哐当。门突然被推开，林默迈着大跨步走了进来。 “老东西，跟你说个事。” 赵仇见到是林默，心中大惊失色，像是应激反应了一样，全身绷紧，吓得直接将嘴里的一大根香蕉直愣愣的咽了下去。 “啊啊...” 直接被香蕉卡住了喉咙，呼吸不得..... “救..呃...呃...救我！”赵仇脸色涨的铁青。经过医生的紧急措施，才得以保全了这条性命。 “老夫纵横了一辈子，差点被你用香蕉害死，林默突然跑进来干什么！能不能尊重一下我这个老头子，我死了谁帮你去抓那个神秘组织！” 赵仇嘴角狂抽。 “少废话，老东西你给我看看这个。” 说着林默将在工厂区的所见所闻跟赵仇解释了一遍。 “什么意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赵仇不解。这分明就是该地区的法律意识不强，执政水平有问题弄出来的。难不成林默要把这个屎盆子也扣在我头上？赵仇害怕的缩了缩。而林默则是解释道：“如果我说，这些黑心公司都是马光养的狗，用他们来劣币驱逐良币，搞得那些想要赚钱的良心企业活不下去，他就没有了真正的竞争对手，就能称霸工区了。” 听到这，赵仇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就明白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叫做马光的人，水平很高！” 林默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的说道：“赵律师就没看见更深层次的东西？” “更深？” 赵仇面部凝重的仔细思考起来。 “怎么感觉这个套路有意思熟悉？” 忽然，他瞪大了眼睛：“对了，寄生兽！这些黑心企业的模式太像寄生兽了！只不过工作的形式不一样！” 林默点点头：“没错，虽然模式和你们当年瓜分深大公司的方式不一样，但是！最终的目的都达到了！深大公司的财富被你们这群寄生兽分食，收获巨大无比！而工厂区，因为寄生兽的存在，将其他良心企业的营养全部吸干，唯独剩下了君富公司这个独苗。因此，君富公司可以独享整个工厂区的劳务资源，收获同样巨大！从本质上来看。使用的方式都一样，所以我怀疑工厂区变成这样，就是你们那个神秘组织而为。而马光的级别显然比你高出一级。” 赵仇也点点头：“没错，你小子说对了，这确实也能说是变相寄生！他们寄生在了工厂区的身上，将工厂区其他有益的组织全部驱逐掉。然后君富这个被寄生兽供养的组织，就能伪装成为有益组织，独享工厂区这肥沃的资源！如果说工厂区恶劣的经商环境是一滩污水沼泽的话，那么君富公司就是这些寄生兽汲取了整个沼泽污水内所有的营养，才供养生长起来的苍天血树！跟瓜分工厂区没有什么区别！” 说完赵仇仔细想了想，然后出言断定： “林默，我可以肯定，这就是我背后那个神秘组织所为！他们在工厂区下了一盘巨大的棋，手段比瓜分深大公司还要高明！你查下去，一定能够找到关于这个神秘组织更详细的资料！” 虽然林默把赵仇的钱财全部没收了，但现在赵仇除了对林默产生恐惧情绪以外，并没有任何憎恨的情绪。因为他深刻的明白。如果不和林默合作，就无法得到官方的暗中保护。那么他一定会被那个神秘组织秘密的杀掉。所以他的内心是支持林默抓出幕后黑手，这样，他也不用死了。至少还能够享受一下晚年生活。林默盯着赵仇，一会后才说道：“你确定？” 赵仇：“我确定！这个组织是为了钱而来的，为了钱，他们可以用尽任何手段，每一次行动也能弄出新的代号，这个马光在组织内的级别，肯定比我当初见过的所有人都要高！” 林默点点头。赵仇有一点说的没错。敌人的手段不是一成不变的，20年过去，他们会升级，掠夺财富的手段也会更加的高明！这样大规模的组织调度，协调配合，也确实与当年瓜分深大公司的手段极为相似。只不过这次，他们霸占的是100万人口的工厂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以说是惊天阴谋了！得到确切消息后，林默准备离开。但赵仇叫住了林默：“这群人隐藏在黑暗中，非常敏感，所以你行动的时候一定要一步一步来，不要让他们发现你的真实目的！” 林默微微一笑：“在整治你的时候，难道你发现了我的真实目的？” 赵仇嘴角一抽，这小子说话咋就这么气人呢！确实，打官司的时候，赵仇一直以为林默是为了给吴海翻案来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冲着深大公司来的！林默离开了。回律所的路上也收到了夏灵的发过来的资料。剩下10个人的信息显现出来。一看，果然都是工厂区的黑心老板，全是马光养的害虫。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触目惊心。路上，林默给律所的核心人员发去了消息，放下手头的工作，全部赶到顺和总部开会！柳苏，秋瑛，张厚才等等正散落在城市各地办公的，全部叫了回来。此刻，全部汇聚在律所大厅内。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清楚...” “小灵，你知道吗？”柳苏揉了揉夏灵的脸有些担忧的问道。从加入顺和起，就从来没有遇见过林默通知全体核心成员开会的情况。夏灵闪了闪大眼睛：“我...也不知道。” 不确定的事情，夏灵坚决不乱说。得，连夏灵都不知道，大家也都不问了。孙泉则是看向了郑强：“郑律师，你和老林是不是在工厂区发现了什么？” 郑强没回答，看向孙泉的时候，被孙泉极度虚弱模样给吓到了。孙泉相比之前已经瘦了一圈了！虚弱往往是在过度操劳过后产生的。 “孙律师，你怎么了？” “咳咳。”孙泉虚弱的咳了咳，摆了摆手说道：“没事，都是为了律所发展而献身。” 郑强心领神会，转移话题道：“之前林主任去见高区长了，应该是拿到了一些信息。” 就在众人聊天的时候。林默走了进来。顿时间，大厅内鸦雀无声，全部都看向了林默。跟着林默一起来的还有康河。之前林默说过，会让康河知道真相。这个真相当然也包括他当年办公司失败的原因。林默看了一眼众人，没废话，直接朝着会议室走去，雷厉风行。众人的脸也变得凝重起来，跟在林默的身后走进了会议室。整个律所的气氛突然就变得沉重肃穆。这一幕引得律所内其他的律师们议论纷纷。 “律所主力全部出动了，这可是头一回啊。” “应该是发生大事了吧，不然林律师召集全体主力干嘛？”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家也做好准备吧。” 律师们也纷纷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会议室内。林默坐上了主席位，双手交叉放在了身前。众人一一入座，看向林默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就连平日里最活泼的夏灵坐在林默身边的位置也不敢造次，乖乖的坐着等待林默说话。林默扫视了一圈众人，才严肃的开口： “诸位，这一次我们可能遇上了律所建立以来，最强大的对手。” 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更加沉重每一个人的面部肌肉都紧绷起来。连林默都说强大的对手，没有一个人敢轻视！ “是工厂区出现什么问题了吗？” 柳苏打破了沉闷的气氛，率先问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担忧。因为她知道，能被林默评价为强大对手的人，绝非等闲之辈！林默点点头：“郑律师你先给大家介绍一下工厂区目前的情况吧。” “好！” 郑强面露严肃，以简单明了的叙述方式给大家讲清楚了工厂区目前的情况。在场的都是核心人员，知道林默在工厂区开设分所一个是想要扩大律师名气，另外一个就是在那里竞选议员，以此获得社会资源。但万万没有想到，工厂区目前的情况竟然如此恶劣！张厚才冷静的说道：“在工厂区布局，如果能够克服这些困难，对我们顺和来说，就是极大的机遇。但如郑律师所说，工厂区如今的局面，并不是我们一家律所就能够改变的。就算我们想要整治，但细想一下，我们可能连谁是我们的敌人都不知道。会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感觉，这才是最致命的。” 没有人反对张厚才分析。就连郑强也轻叹了一声。这两天，他主持分所事务，已经力不从心了。想要以一家律所的力量，改变一个百万人地区的营商环境，带去公平，任谁都觉得是异想天开。光是听着郑强的述说，众人都已经面露凝重之色。但下一刻，张厚才继续说道：“不过今天林主任把我们聚集在了这里，那么林主任肯定是发现导致工厂区变成这样额幕后黑手了。” 林默嘴角挂上一抹微笑，说道：“呵呵，老张懂我。” 说着，林默打开了多媒体屏幕，屏幕上显现出“君富劳务公司”几个大字。 “背后黑手是马光？可郑律师刚刚不是说目前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马光所为吗？” 孙泉有些不解的问道。作为律师，都知道证据的重要性。按照主观意愿去推论的话，很容易掉入逻辑的陷阱当中。就连郑强在没有找到真正证据前，也不敢断然下结论。下一秒，多媒体显示了下一组照片。正是由夏灵提供的，一群黑心老板跟马光推杯换盏的合照。 “这是...” 除了郑强以外，其他人并不了解详情。而郑强一见这组照片，眉头就紧皱了起来，这组照片里面他就认识两个人。一个是马光，另外一个就是秃头黑心老板。这个秃头黑心老板，还是他郑强一手操办逼迫其交还工人欠款的。而照片上这个秃头老板竟然和马光相谈甚欢。那个低微，讨好，谄媚的表情。久经江湖气息的郑强太熟悉了，那就是下位者发自内心讨好上位者才能做出来的表情。 “他是马光的人？！” 郑强眉头紧锁，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明白。林默点点头：“先看看他们的资料吧。” 接着，与马光相谈甚欢的这些黑心商人资料全部显示了出来。 - “.......” 14位黑心商人的履历都详细的贴在了上面。恶劣事迹触目惊心！秋瑛：“马光表面上是正派人物，养着这群人是为了染指他不方便染指的产业？” 林默点点头：“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因为从夏灵为我提供的消息来看，其中部分企业生产制造的原材料辗转几站过后，都会运到马光旗下的工厂进行二次加工。不过！这也只是表面问题！” 秋瑛能够猜出马光利用这些人干脏活已经很厉害了。推不出更深层次的东西也正常。毕竟林默自己都是参考了好几方的资料才推论出来的结果。 “大家听我说就行。” 说着，林默拿出郑强整理的资料。 “从这些资料来看，目前工厂区除了君富公司以外，其余的所有公司都有恶劣的违法行为。” 说着，林默眼神一凝，语气严肃道： “我想要说的是，目前活跃在工厂区的，这1031家公司，全部都是马光的手下！是他马光豢养的！” 轰。这个结论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不是一家两家，或者几十家。而是上千家！就连郑强也傻眼了。 “林主任，这个结论是不是有些太激进了？” 如果这个结论是真的，那岂不是说，马光掌管了工厂区的黑白两道，一手遮天了？林默依旧严肃：“不激进，如果这些黑心公司不是他的豢养的，那么他的君富公司就做不到现在这么大！” 说着，林默看向了康河： “康叔，我之前不是说要给你真相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你当年创业失败的原因就是：劣币驱逐良币！当年工厂区鼓励大众创业，开公司，引进公司。你们第一批创建了公司立足后，第二批赶来的公司全都是马光派来的人。康叔你也知道，当年你们创业之后，其他的劳务公司如同雨后春笋一样到处都是，而这些后来者，几乎都是开出高福利的那批，也是跑的最快的那批。” 康河肃重的点点头：“没错。” 林默继续道：“他们就是马光派来拖垮你们的公司，因他们打着高福利的幌子入局，第一波就耗死了工厂区80%的良心企业。第一波跑路后，第二批更多的公司打着更高福利的幌子入驻工厂区。第二波，把康叔你们这批工厂区最能打的良心企业耗死后。工厂区就没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良心企业。这时候，君富劳务公司就突然杀了出来，占据了原本属于你们的生态位。简单来说，多年前，马光先利用一大批黑心企业，把你们这些工厂区的本土派公司耗死后，他再入场。因为市场已经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他对这些黑心老板们也有掌控权。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利用手段发展自己的公司。比如，你们的公司死后，黑心企业就可以降低福利待遇，而君富保持高于他们的福利待遇，自然就能吸引一大批人去君富工作。然后马光再操控一批黑心企业时不时的跑路，搞压榨。而他的公司则按时发工资，良心的对待员工。对比之下，君富公司的好名声就打出去了，他马光大善人的形象也开始塑造起来了。” 林默说完后，夏灵立马补充： “我懂了！我可以举个例子，这就等于一个富豪想要名声，他可以先豢养一批无恶不作的匪徒，到处烧杀劫掠，等民怨达到了一定地步后，富豪就亲自出手，替天行道，诛灭这些他自己养的匪徒。这样，富豪就能收获好名声！但没有人知道，全都是他自导自演的！” 林默点头：“聪明，本质上也是如此。前期马光需要这些黑心老板来耗死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