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停下脚步,僵硬道:「奶奶,爸爸昏迷不醒,我还是去照顾他好了。」 「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怎么能跟爸爸待一屋。」 「特殊情况需要照顾。」 它的「手」从我胳膊中慢慢抽开,肉眼看不见的鳞片从衣服上划过时还留下一阵沙沙声…… 「行,去吧。」 伴随着它「咯咯咯」的怪笑声,我转身快步离去。 我双腿抖得不像话,庆幸还能听使唤。 来到爸爸的屋里,灯盏一点,里面竟是一片死寂。 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给姐姐送晚饭前我就来过一趟了,那时候父亲还能坐起来自己吃饭。 现在他躺在床上,胸膛完全没有起伏,更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我僵硬地走到床边,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气息进出,他的皮肤甚至是冰冷的,脸色也苍白吓人。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正要把手放下呢,父亲的鼻子突然动了! 一条手指粗的小蛇迅速钻出!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我「啊」了一声,同时把手收回。 我以为这样就已经够吓人了。 下一秒,父亲的嘴巴也钻出一颗血淋淋的蛇头! 断手包扎的纱布传来撕扯的声音,又一颗血淋淋的蛇头钻了出来。 紧接着,他的眼睛、另一只鼻孔,还有耳朵都钻出了蛇头和半截蛇身! 他的脖子和肚子里面有无数长条在里面滚动,不多时,一颗颗蛇头破体而出…… 我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吓得坐在地上。 我爬起来,转身就跑。 刚跑出门,就看到「奶奶」站在走廊里,而且恰好是站在红彤彤的灯笼下,阴沉地看着我。 「你爸爸,还好吗?」 它嘴巴根本没张开,只有喉咙在上下鼓动。 「还好吗?我问你,还好吗?嘶……」 它嘴巴一张,分叉的舌头吐出。 它一步步逼近,半眯着的眼睛寒光乍现。 我步步往后退,双腿发软,随时都会倒下去。 我被它逼到厨房门口,索性钻进去,摸出一盒火柴,又跑到院子里。 它不再跟来,继续站在走廊里,脖子一歪,轻蔑地看着我。 我把院子里那筐干树叶点着,又塞了根比较长的木柴进去。 蛇不是怕火吗,我弄个火把,当下能起到一点保护作用吧。 我看看火堆,又看看不远处的「奶奶」,内心慌乱。 不等我弄好,前一秒还站在走廊里的「奶奶」瞬间到我面前! 那张脸距离我不到十公分。 它阴恻恻地盯着我,突然对着我张开嘴。 恶臭味扑来,随即便看着它吐出分叉的蛇信子,往熊熊大火处一卷。 大火瞬间被扑灭! 它得意地扬起脑袋,对着我嘶嘶嘶地吐信子。 我往后踉跄几步,一不小心就摔坐在地上。 「哒」的两声,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了。我的手往后一摸,摸到的竟是一块黑色的玉坠还有一只金手镯!玉坠是姐姐的东西,手镯也是吧。 它仍旧顶着奶奶的样子,脖子一伸,拉得老长了。然后下半身不动,脑袋逐渐向我靠近。 「别玩火,把自己烧伤就不好了。你可是要跟你姐姐一样给我生孩子的。 「你们,都归我。 「你父亲抓了我那么多蛇子蛇孙,又是卖又是吃。 「最可恶的是,他在我渡劫时把我眼睛打瞎了! 「咯咯咯…… 「既然我被你识破了,那就只能把你抓回山洞里养身体了。山洞环境不好,你要早点适应哦……」 它说着,绕着我一圈游了一圈。 正要把我卷起时,我狠狠抓着两件饰品往蛇身上打。 它惊叫一声,猛地弹开! 在距离我三米远的地方停下。 此时的它已现出一半原形,嘴巴是蛇嘴,额头和鼻子仍是奶奶的样子,非常诡异。 它探出脑袋,鼻子呼出绿色的烟雾。 它生气了。 我则抓着两件饰品,颤颤巍巍站起来。 我现在担心的是姐姐。 她偷偷把两件饰品塞给我,那她怎么办?我真怕这怪物掉头去找她。 坏事一念叨就来。 我还没想到怎么吸引它的注意力,它突然就彻底变成一条大黄蟒,转头瞬间遛进姐姐的房间! 也就一眨眼的工夫,院子里只剩下一阵怪风。 「姐姐!」 我喊完后,姐姐的房间里才传出叫声。 我慌乱地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里面空荡荡。 窗户破了。 那条怪蛇掳着姐姐破窗而逃了! 她当时为什么不让我开门?不然我们两个就能站在一起对抗蛇妖。 她明知道那两件东西是护身符,却偷偷塞给我。 她就是故意不让我开门,还骗我说时候未到。为的是彻底转移蛇妖的注意力。 眼泪无声落下。 我握着饰品的手剧烈颤抖,浑身又冷又麻,整个人如坠冰窟。唯有眼睛和眼泪流过的地方是温热的。 不行,我要振作,我一定要把姐姐救回来! 找黑蛇吗?去哪里找? 可黑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它让姐姐一天长一片蛇鳞。 那我直接拿着这两样东西去山洞,单枪匹马救姐姐?两个保一人都勉强,保两人更勉强! 饰品…… 我在走廊来回踱步,努力回想所谓的上辈子,也就是在幻术中收到的饰品。 第三件是一串木珠项链。 这串木珠还闹出了点事故。 因为堂叔说这串木珠是他家的,所以跟我爸在路上打了起来,但最后还是打不赢我爸。只是从此我们两家结下了梁子。 这些首饰,该不会全都是村里人的吧? 我想想,第四件是朱砂手链。 第五件是蜜蜡扳指。 虽然我不懂,但能猜到它们的属性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 我把手上的两件揣兜里,这就去堂叔家。 11 堂叔半夜被我吵醒,原本一脸戾气的,估计是看我脸色不好还满头大汗,立马又担忧地问我怎么了。 「叔,我想跟你借你们家的传家宝,一串木珠。」 「你怎么知道我们家有一串木珠的,谁告诉你的?」 「说来话长,我是借来救人的。」 堂叔摸了摸脑袋。 「那你是不是知道我们村有五家人有传家宝,正好在五个方位?其实这是守护我们村的法器,是祖先留下来的,一旦拿走一个,就会破了村子的平衡,山野精怪、孤魂野鬼就容易混进来。 「不过,这个平衡在六七年前就被打破了。是持有金镯子的那家人一时贪财,把金镯子拿出去换钱了。」 我听得一惊一惊的,还好是金镯子,因为已经被黑蛇弄回来了。如果是别的,我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就把木珠借你吧,救人如救火,你用完了还回来就好。」 「叔,谢谢你。另外几家是谁家,能告诉我吗?」 他一边带我进屋一边告诉我。 很快就把宝贝翻找出来递给我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叔跟你一块去吧。」 我本来怕连累他们。 但是又想到我们家还有蛇,就是从爸爸身体里钻出来的那些蛇。 这些蛇不知道怎么回事,万一跑出来害他们就不好了。 还是让大家一起帮忙把蛇给处理了吧。 「叔,我爸爸没了,奶奶是蛇变的,还把姐姐给掳走了。我找这个,就是为了对付蛇妖,救回姐姐。」说着,我就哽咽了。 「啊?」 他摸摸脑袋,半信半疑跟我走。 他跟我一起找齐另外两件东西,还带了一群人去我家。 本来他们都不信我说的,直到看到我爸的尸体,好几个人当场吐了出来。 当时还只有血腥味的,现在充满了腥臭味。 而那些蛇跑得到处都是。 他们在院子里起了火,用火钳抓蛇,把蛇丢火堆里烧。 他们说怕节外生枝,立马合力把我爸的尸体抬出去烧了。 抬的人还得拿布蒙住口鼻,不然根本受不了那个味。 我受到的打击太沉重了,而且最近都没休息好。 在目睹我爸身上燃起熊熊大火时,突然一个趔趄,昏倒在田婶怀中。 12 我梦到姐姐在阴暗潮湿的山洞里,周围好多蛇。 她肚子还鼓得跟个球似的,满脸绝望地看着我。 我被吓醒。 醒来发现并没有躺在自己家里,而是在田婶的家。 田婶给我端来一碗莲子汤。 「你这孩子,脸色太差了,先喝点甜汤。」 房门是半开的,院子里多了个年轻的和尚。 「那个和尚是哪里来的?」 「云游的和尚,说我们村闹蛇祸,来给我们处理的,让他试试吧。」 半炷香后,我和田婶去找那和尚。 和尚一言不发坐在树下,低垂着双眸。 我总觉得他的眼型很熟悉。 猛然间我想起在哪见过,不由得一抖! 「娇娇,怎么了?」田婶问我。 不等我回答,和尚突然轻轻开口: 「去蛇洞救人,只能她一个人去。」 指的是我。 「大师,她就一小孩,不行啊。」 「让她带着五件法器去,只能她一个人去。」 田婶还想说什么,我鼓起勇气安慰她: 「没事的婶,我自己去就自己去。」 田婶担忧地看了看我。 见我如此坚定,只好叮嘱和尚: 「那大师你可要保护好我们的小朋友啊,她还那么小,她爸爸没让她上过学,她也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可千万要让她好好的呀。」 「放心。」 她握住我的手语重心长道:「婶婶等你和你姐姐回来,以后就都跟婶婶过了啊,婶婶也没孩子,会把你们当亲生孩子养的,会让你们上学的!」 我狠狠抱住她,眼泪不断流出。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但姐姐一定要回来! 我不敢拖拖拉拉,赶紧擦了擦眼泪就从田婶怀里起来,在她担忧的眼神中跟着那和尚走。 我把五件法器都装在一个布包里了。 走着走着,我突然将布包递向他。 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面道:「你自己拿着就好。」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啊…… 还是先救姐姐要紧。 13 来到山洞外,光是靠近就让我浑身难受。腥臭味很重,空气潮湿阴冷。 他叫我按他说的顺序把这五件东西排成圆圈。 「镯子、玉坠、木珠、朱砂、扳指。按照这样,再把圈扩大一点。」 说话跟下指令似的,简单明了,不带丝毫感情与温度。 「好了,你躲到石头后面,我引它出来。」 「嗯!」 我照他说的做,躲在一块大石后面,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进了山洞。 不多时,山洞里传出很重很剧烈的嘶嘶声,地动山摇, 像是猛兽在打架。 两条巨蛇, 也确实是猛兽。 打斗声持续不到十秒,就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 一条黑色的巨大蛇尾横扫而出,将一条小它半圈的黄蟒给扫了出来! 黄蟒准确无误地落在五件法器所摆的圈阵中。 五件法器顿时闪出不同颜色的光。 困在里面的黄蟒剧烈翻腾,巨大的蛇身不管怎么卷动都不会超出法器的圈子范围。 随着它挣扎,它身上更是散发出金黄色的光点。 光点又在半空中消失。 它的肉身逐渐瘪了下去。 直到变成一张蛇皮, 落在地上。 终于, 彻底没了动静。 我看得心惊胆战。 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洞口的和尚, 更是轻蔑地扬起唇角。 半眯的眼睛, 和当初缠着父亲的那条黑蛇,一模一样…… 我攥了攥双手, 把法器重新装回包里。 又捡起根较粗的树枝,一鼓作气冲进山洞。 山洞比我想象的还要昏暗。 大小不一、品种各异的蛇在地上穿梭, 发出不同的沙沙声。 有些蛇是有剧毒的, 看得我头皮都麻了。 可能是因为田婶往我身上擦了雄黄酒,这些蛇都没敢靠近我。 我一直走到最里头,才看到姐姐奄奄一息地躺在潮湿的地上。 「姐姐……」 我喊她,她才微弱地睁开眼睛。 我蹲下后立马去摸她的肚子,还好没有像梦里那样鼓起来。 我松了口气, 赶紧把她背起,速速离开山洞。 那个和尚还站在洞口。 从他身旁经过时,他身上明显散发出一阵阴冷的风。 「把她留下, 让她在山洞里陪我。」 我后背一凉。 姐姐更是突然掐住了我的脖子! 不好, 姐姐被控制了。 14 我只能停下脚步。 「姐姐, 你别被它迷惑了。它就是大黑蛇,它利用我对付那条黄蛇, 让它成为这里唯一的蛇王!」 「放我下来。」 「姐姐……」 「放我下来!」 她语气生硬,而且把我掐得更紧了。 我只好把她放下,心如死灰。 才刚把她放下, 大黑蛇又下指令了: 「把她手里的东西丢下悬崖。」 不行,这也是能对付它的东西。 因为它知道东西在哪, 甚至都能弄到, 但它偏偏隔几天才给姐姐送去。 它也忌惮这五件法器,法器越多, 力量越强大。 它每次只拿一个还是有受损伤的,要休息几天才能给姐姐送去第二件。 它的目的是利用我们对付那条蛇。 姐姐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布包。 我以为她要丢掉时, 她却猝不及防地把布包里的东西撒向那「和尚」。 姐姐也在借助它对付另一条蛇呀…… 「和尚」吃惊时, 已然来不及, 五件法器稀里哗啦砸在它身上。 即便东西没有排成圈阵, 仍震得它摇摇晃晃。 姐姐是憋足了劲才做到这一步的,完了又僵硬地跪倒在地上颤抖。 我不能辜负姐姐的努力。 趁它没有变回原形,趴在地上手忙脚乱地给散落的五件法器排序。 眼见蛇尾已经现形了,我狼狈又惊慌地在地上爬,终于将最后一件摆好。 和黄蟒一样的现象出现了。 我跌坐在地上,反手撑着地面往后退,一直退到姐姐身旁。 随着黑蛇身上散出的黑雾越来越多,姐姐也逐渐拿回身体的主导权。 她无力地抱住我的肩膀。 我们看着祸害我们的另一条蛇迅速变成一张巨大的蛇皮。 我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被姐姐抱着喘粗气,出了一身的虚汗。 我猛然想起什么。 赶紧掀开姐姐的衣服。 一看, 她身上的鳞片也消失了。 这才狠狠松了口气。 我扫开遮挡她苍白小脸的碎发,看着她。 看着看着, 肩膀就抽了起来。 鼻子一酸,放声大哭。 「傻瓜, 哭什么呢。对了, 你之前有没有跟我一起中幻术?」 哪怕是在幻觉中,她都不希望我面临长出一身蛇鳞的事。 「没有啊…… 「回去吧,姐姐。 「田婶还等着我们呢。」 备案号:YX11X2jMTDy8023D9OXnCx75A 雨未落情已断 ----------------- 故事会_平台:同桌故事馆 ----------------- “沈律师,我刚发了一份离婚协议给你,这是我和我太太结婚第一天就签好的,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谢淮禹站在落地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谢先生,协议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电话那头传来律师专业的声音,“距离三年期满还有一个月,到期后协议自动生效,直接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就行。” “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谢淮禹抬头看向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他穿着白色西装,笑得心满意足。 而站在他身边的沈知鸢,一身洁白婚纱,面容姣好,却连一丝笑意都没有。 爱与不爱,一目了然。 “这一天终于快到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他轻声自语,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中女人冷艳的侧脸。 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谢淮禹迅速收回手,转身迎上去。 “回来了。”他接过沈知鸢脱下的外套,又蹲下身为她换上拖鞋,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沈知鸢揉了揉眉心,神色清冷:“下个月沈氏集团周年庆,需要你出席晚宴。” 谢淮禹整理外套的手顿了顿,摇头道:“我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沈知鸢皱眉。 谢淮禹刚要开口,沈知鸢却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神冷了下来:“是因为我这段时间都在陪郁川?我们结婚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我有喜欢的人。你也说过不会干涉。” 谢淮禹的心猛地一疼,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是啊,谁家妻子新婚第一天就告诉丈夫自己有心上人,还签了三年后离婚的协议? 他不过是如她所愿,下个月就不在这里了,所以不能参加那个晚宴罢了。 三年前,谢氏和沈氏两大豪门公布了即将联姻的消息。 谢淮禹从小暗恋沈知鸢,得知能娶到她后欣喜若狂。 可新婚之夜,沈知鸢却递给了他一份离婚协议。 “我有喜欢的人,但他家境平凡,沈家不许他娶我。”她语气冷淡,话亦直白,“我会用三年的时间,成为沈氏家主,届时,再无人敢反对,这三年,我们就做表面夫妻,到期离婚。” 那晚,谢淮禹如她所愿签了字,却在阳台抽了一整夜的烟。 可婚后不到三个月,陆郁川就因为和沈知鸢赌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知鸢疯了一样找他,动用了所有关系,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 那段时间,她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回来时也总是满身酒气,眼神阴郁得可怕。 直到有一天深夜,她喝得酩酊大醉回来,抱住他倒在床上。 她的吻落下来,带着浓烈的酒气,可说的却是—— “郁川……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和别人在一起?你不信我吗?” 谢淮禹浑身僵硬,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 原来……她找到他了。 可陆郁川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 那晚是他们的第一次,可沈知鸢抱着他,喊了一整晚别人的名字。 第二天醒来,沈知鸢看到床单上的血迹,眼神微怔,却什么都没说。 谢淮禹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替她准备好换洗的衣物,甚至在她出门前,还轻声提醒她今天有重要的会议。 他装作若无其事,可心里早已鲜血淋漓。 从那以后,他更加小心翼翼地对她好。 她胃不好,他就每天早起熬养胃的粥; 她工作压力大,他就学着按摩,替她缓解疲惫; 喜欢安静,他就从不在她面前吵闹,连走路都放轻脚步。 渐渐地,沈知鸢似乎也把他当成了丈夫。 她开始会在出差回来时,给他带一份小礼物; 会在他感冒时,给他泡上一杯感冒药; 甚至会在深夜钻进他的怀里入睡,掌心贴在他的腰上,温软恬静。 沈知鸢再也没提过离婚的事,仿佛那份协议从未存在过。 谢淮禹甚至天真地以为,或许,她真的会爱上他。 直到三个月前,陆郁川分手回国。 沈知鸢几乎是立刻回到了他的身边。 她陪他吃饭,陪他逛街,甚至推掉重要会议,只因陆郁川一句 “心情不好”。 谢淮禹站在窗前,看着沈知鸢的车又一次驶向陆郁川的公寓,终于明白。 真爱就是真爱,哪怕他付出再多,也抵不过陆郁川的一个眼神。 好在,三年的契约婚姻,终于要到期了。 他告诉自己,就当这三年是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他也该离开了。 “怎么不说话?” 沈知鸢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谢淮禹怔怔地看着沈知鸢,喉咙发紧。 她……不记得离婚协议的事了? 这三年,他每一天都在数着日子,生怕期限一到,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可如今,她竟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 他张了张口,刚想提醒她,沈知鸢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刚一接通,那头便传来陆郁川的声音,谢淮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却看到沈知鸢的脸色骤然一变。 “等我,我马上到。” 她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因为太过着急,身体重重地撞上他,谢淮禹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门框上,疼得闷哼一声。 可沈知鸢连头都没回,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谢淮禹扶着墙,慢慢走回卧室,脱下外套,肩膀处已经泛出一片淤青。 他拿出医药箱,沉默地给自己涂药,心里却像是被钝刀一点点割开。 他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是沈知鸢。 “来市中心医院一趟。” 谢淮禹心头一跳,下意识问:“出什么事了?
相关推荐:
旺夫
武当青书:诸天荡魔至洪荒
恶蛟的新娘(1v2)
弟弟宠物
亮剑:傻子管炊事班,全成特种兵
乡村桃运小神医
规则怪谈:就算死了也要过副本
女奴的等价替换
一枕欢宠,总裁诱爱
林枫苏慕白天赋无敌的我一心只想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