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成神之路_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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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只是说他们可以去陆地同那些无鳞谈判一时而已，若他们执迷不悟，那坐标就不会消散，祂会带领大群将命脉附着于陆地之上。连他们都不知道初生口中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而如今，四神失踪两个，一位仍旧在沉睡，一位将整个身躯散播于海中。若是按照人类的话来说，主战的都没了，剩下一个还是相当保守的。 “但我可以告诉你，祂要我们告诉陆地上的生物，” 纵使“生长”停滞不前，“迁徙”未到时间，但“众我”一心，“命脉”不曾“枯荣”，与他们“争斗”，将其“改造”成我们的海，我们的“思想”相连，抛却无用的“情感”，“进化”的奇点会带领我们，走向真正的“终末”。” 莱莎妮手中的那枚海蓝宝石慢慢失去光泽，最后只剩下一枚毫不起眼的布满裂缝的灰色石头，莱莎妮随手将其扔在地面，毫不在意这枚宝石的实际价值。说实在的他们也根本不缺财物，光是一个海中独有的特产拿到陆地上就是抢手货，但可惜的是阿戈尔人视财物为粪土，更有价值的是他们眼中的哲学和具有意义的历史文物。海嗣们甚至会把沉在海底的雕塑和财宝箱当做自己的巢穴，特别是近期出现在海边的布满溟痕的古朴宝箱。有人或许能在里面开出价值连城的宝物，或者开出一只被平白无故扰了清梦的暴怒恐鱼。 “既然他都没什么说的了…那我们也也不会再跟你多废话。我们可以撤离，甚至给予你们一些好处，比如让开伊比利亚的几个重要港口或者别的一些海里的财物和里面一些对我们来说没大用的沉船之类的。” 莱莎妮轻描淡写的扣扣红色的指甲，不要怀疑它们没这个能力，海中沉淀下来的宝石和历史可不是陆地上这些最悠久历史才不过几千年的人类能比的。延长生命的药材，锋锐到能撕开空气的材料，无数金银珠宝坐落于黑海之内，就看你有没有命来拿了。 “我们只有几个条件…” 莱莎妮的眸子眯成狭长的一道缝，轻抱着怀里呼吸平稳了许多的卡娅。 “第一，关于她的事情，让她自己去找。第二，关于我们刚刚交谈的东西，不让要她们听到。第三，那座从海中浮起的城市，你必须要让她过去。第四…也是我之前告诉过你的，照顾好她。我明白你一个人照顾不到那么多的人，包括你身后在我看来都相当有趣的小猫和小兔子。女士，你背着的东西太多，那只小虎鲸照顾不好她，所以我建议…你为何不把那声音很好听的小萨卡兹也收进去呢。你们罗德岛却这一个两个的小恶魔？” 莱莎妮几乎是揪着心说出口的，不是他们不想带着她回海里，祂发过话了，直到她成长之前，不能让她重新回到海中，这会直接害死她。在陆地纵使磨难加于其身，但起码能活下来，痛苦的活着纵然也是活着。她不认同，她不理解，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位又发话不让他们干预她的成长。但是你睁开眼睛看看她啊你倒是！离了人这张小白纸不过两年就能被撕的啊！（抓头发）神侍的工作是什么！那他们几个就干看着自家乖乖让别人欺负？可怜我的宝，活该让人欺负了不是，大人又不让，我看着她被欺负，心里跟几把尖刀剜一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们想要陪在主的身边，她要不拒绝要不敷衍过去，他们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怕拖累他们，怕他们有自己的事情忙不过来。而今却变成了这番模样怨得了谁… “涅沐里多…” 这已经不是凯尔希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了，她知道那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但她现在有拒绝的条件么？不说别的，这些简单至极的提案就已经够她烧高香庆幸的了，她甚至不用多动嘴就能给伊比利亚那边卖个大人情。被海嗣占据的几座重要的港口啊！虽然现在仍旧出不了海，港口回归也只是徒添负担，但是！那可是黄金时代遗留的东西，保不准里面会有些许没有被海嗣破坏的船只或者原型蓝图以及武器。这里面蕴含的价值是无可估量的，而她并不要付出什么，只需要答应莱莎妮塔萨的这些要求而已。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简单到极点。 Ps：今天和群友打联盟水友赛了，输了加更，赢了给我澄闪图，我只能说澄闪真好看嘿嘿嘿(′?`) 第527章谈判六 “我答应你，我可以做出承诺。” 莱莎妮塔萨看着凯尔希认真的表情，不由得生出一丝好笑的意思，她又想到以前发生的一系列幺蛾子了。她轻轻拍着怀里的卡娅，眼睛藏在对她来说是透明的帽檐下面，瞥了一旁一直握紧剑看着他们的斯卡蒂。思索片刻之后，看向凯尔希。 “此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凯尔希默默点点头，她还有什么商讨的余地么。 “把陆地上的那些源石技艺，系统化的施术方式交给她。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她是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体做媒介去施展里面存储好的法术回路。” 卡娅一直施放的那几只手，还有荆棘，是斯坦托斯和莱莎妮塔萨留在她身体内的“后手”，不然怎么会在其上闪烁出回路的样式，他们虽然是海里的，但是他们不会去岸边抓几个术士学了再塞点东西丢回去啊。 ———— 此时一位正在酒吧嗨皮的菲林术士打了个喷嚏，警觉的抬起头，红色的耳朵向四周敏锐的捕捉着声音，但除了嘈杂的音乐和狂欢声外没什么特别令她在意的声音。 “吓死老娘了，我还以为那些玩意儿又要过来抓我…” ———— 凯尔希沉默的托起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眉头紧紧的皱着。她之前就不愿意让卡娅接触源石方面的事情，虽然她是感染者，而且身上的症状也是属于急性感染者的情况。但目前看来显然不会那么简单，就据他们所说，她可能会出事，会痛苦，但不会轻易的死去，总有什么东西吊着她一口气，又不会全部治愈她… 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体内已经刻画好的法术回路，一开始召唤的斯坦托斯和那些水漩涡也只是“扩浪”和他们的力量，不是她自己的。她如果帮助她开发自己的能力…若是她往后… 凯尔希的眼睛微微暗了暗，她想不出来曾经的卡娅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别人的诉求或者命令…亦或是哄骗… 她有过自己做主，自由的时候么？她或许曾经得到过属于自己的力量，但她可能并不会理解…早知道，她一开始就不愿插手收割生命的过程，自然也不会轻易去用。按照她的性子或许她早就忘了。 “……可以，我会在这段时间尽可能让具有丰富经验的术士教导她，她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 莱莎妮漠视着凯尔希，她会不知道卡娅身上发生的事情？那位大人只是说不让他们插手，可没说不让他们手底下的海嗣和恐鱼插手。他们没有在监视卡娅，而是在其使用法术的时候用她身旁利爪中的眼睛看着周围发生的事情。包括那现在依旧在黑雾里的里德菲尔，想必审判庭对几座重要的码头和一位随时会牺牲的审判官之间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出抉择。 “我要向你先提前声明一点…” 莱莎妮塔萨抱着卡娅站起身，小心的托着她的脖子，慢慢走向凯尔希，任由雨水落到她们的身上。 “我们带领的一部分海嗣可以向你们提供援助，只是因为她愿意待在你们的罗德岛，若她愿意待在伊比利亚审判庭，我们照样会用强硬手段逼迫他们同意。但你是个聪明人，聪明的有些过头，我都怀疑现在这一些到底是不是你算计好的。看着你的眼睛，我很好奇…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情的人才会把一切都藏在心里丝毫不流露出半分来，或者说这就是你的源石技艺？” 莱莎妮塔萨靠近凯尔希，一米七几的身高足以俯视凯尔希了，她血红的眼睛看不出这女人的想法，这才是让她忌惮的。猩红深渊的主人竟然看不到区区一个无鳞的记忆。 “我和他因为一些原因不能留在她身边，暗流的出现肯定会在陆地上引起骚乱。我知道你们很害怕北边的那些东西冲过来，但是这点你不用管，这傻不愣登的东西和那些东西打起来了。” 莱莎妮瞥了眼身后的斯坦托斯，斯坦托斯疑惑的挠挠后脑勺，凯尔希的目光正视起斯坦托斯，能和北境的东西厮杀的基本要么是狠人要么就是疯子。 “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莱莎妮有些不舍的将卡娅轻柔的递了出去，凯尔希看着这宛若什么收养仪式一样的局面微微沉默片刻，轻轻接过卡娅。 “合作愉快，希望我们的合作能…” “得了吧，等她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 莱莎妮轻轻遮掩着红色的唇，眼中有妖光闪烁： “那你们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 凯尔希沉默下去，莱莎妮又轻笑一声： “得了吧，我知道你不会因为这点东西被吓到的，但你要往好处去想，海里的那位设置的枢纽已经碎裂了，她往日的记忆也会回来。本来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但现在烂摊子要交给你们了，我只有一句话。” 莱莎妮塔萨的身子微微伏低，几乎与凯尔希脸贴脸： “你要是动她一根汗毛…或者她来我们这里告一次状…那我们的合作就直接终止。” 莱莎妮迅速的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手： “好了好了，雨下的越来越大了，那家伙坐在石头上也不知道挪个位置，斯坦托斯，带上那个老家伙，我们走。” 斯坦托斯愣住，就这么走了？大开杀戒呢？主受的这份委屈他去哪儿发泄啊！莱莎妮仅仅是瞟了他一眼，斯坦托斯顿时吓的跟个鹌鹑一样磕磕巴巴的说道： “那…那…” “那什么那！让她跟我们回去，你想噬主还是看着她泡在水里几个月之后生重病我们再把她送回去？” 斯坦托斯顿时不敢吱声，唯唯诺诺的四只手至于身前。莱莎妮塔萨又瞥了眼他身后那些仍旧在涌动的暗流： “愣着干什么！收拾场子！” 暗流们立刻行动起来，斯坦托斯看看莱莎妮塔萨，又看看凯尔希抱着的卡娅，最后看看斯卡蒂，默默磨牙不忿的甩甩尾巴转过身去。此后，北境的部落和游荡的皇帝的禁军察觉到邪魔的活动频率小了许多，这让他们的压力大减的同时，又收获到不少遗留的邪魔遗蜕。萨米部落将其认为是萨米的意志显灵了，皇帝的禁军将其认为是先皇保佑。没有人在意，甚至愿意踏足的角落处，两批黑雾正搏杀着。 “你妈的，你怎么又来了！” “你母的！闭上你的犬嘴！老子看见你们这几千根胳膊不顺眼想拆几个，几百个眼睛这么多捅瞎几个则么了！” “（不可名状的嘶吼声。）（骂的挺脏的就是了）” 第528章你…你节哀顺…咦！！阿米娅见他们离开，带走了地上的恐鱼尸体和溟痕后，顾不上被大雨淋湿的身子，立刻小跑到凯尔希身边，刚才的对话她听不到。只能看着那位小姐和凯尔希医生说了好久的话，然后把卡娅小姐递给凯尔希医生后又走了… “凯尔希医生，他们…” 凯尔希沉默的抱着卡娅，慢慢吐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摸摸阿米娅的脑袋，回头看向众人。 “他们是清理海嗣的专家，卡娅与他们有些关系，察觉到这里有大批量海嗣出没后前来清理溟痕，我们刚刚的交流是在商讨之后的合作和海嗣上岸的情况… 具体来说…他们会进行处理这些事项，并且与我们…看在她的份上与我们签订了合作。” 阿米娅疑惑的支楞起耳朵，在凯尔希甩过来的一个眼神后立刻秒懂，这就是状况一，凯尔希医生不让多问的就不要多问。碎音沉默的点点头，凯尔希这时看向她： “默卡迪特小姐。” 碎音愣住，随后反应过来轻轻点点头，凯尔希随后继续说道： “感谢你这次的援助，对我们来说解决了燃眉之急，你的源石技艺在各个领域都有相当大的潜能。恕我冒昧的询问…你是否愿意加入罗德岛，与我们一同建立起一个人与感染者共存的时代，或者…“世界”。” 碎音沉思片刻，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她自己都搞不明白，更何况千夫长临走前告诉过她…还有那名疯疯癫癫的萨卡兹少女… “卡娅也是那里的干员么？” “是，是我直接管理的精英干员之一…或许曾经不是，但现在…她配得上这个名号。” “那我加入，不用薪资，包吃包住，最好能住在她隔壁…” 斯卡蒂这时出声： “我反对。” “抗议无效。” 凯尔希瞥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碎音： “当然可以，不过薪资是每个罗德岛干员都应该拥有的正常待遇，此后的详细实况交由人事部告诉你入职过程…只是我们暂时可能回不去，不过可以给你远程办理。” 碎音点点头，其他的倒无所谓，看他们干的事…罗德岛估计也是什么佣兵场所吧，还分上人事部…有必要这么复杂么？顶多是人数稍微多一点的小公司吧。 “欢迎你加入罗德岛！默卡迪特小姐，碎音小姐！” 碎音看着阿米娅，突兀的蹙起眉头，看看阿米娅，又看看凯尔希，又看看阿米娅。阿米娅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视线弄微微愣住，她身上是有什么东西么？ “碎音小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碎音沉默的看着阿米娅，随后猛的摇摇头。 “不，我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没事，可能是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奔波和过度使用源石技艺导致的一些轻微幻觉，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什么适合说话的…这场雨下的有点古怪，静谧褪去之后，有杂音出来。” 凯尔希吐了口气，她知道这雨是什么东西，脚下的这片土地因为刚刚有溟浪的遮挡，所以看不出其下隐藏的东西。血红色的土地…布满红色液体的建筑，以及那些没有被暗流带走的突变体的血肉，它们不知何时，悄然变为红色。凯尔希冷笑，刚刚海嗣在往那一趴吓的跟个鹌鹑一样头都不敢冒，现在搁这整异变来了。 “凯尔希医生————我带着歌蕾蒂娅小姐过来啦！！” 远处响起声音，车辆撵动泥土横冲直撞的声音响起，众人皆向那边看去，一辆庞大的装甲车正在泥泞的地上横冲直撞着。阿米娅看见这一幕脸都绿了，磕磕巴巴的向着凯尔希询问： “凯尔希医生，煌的驾照…考过了么？” 凯尔希沉默下去，阿米娅见这一幕一拍脑壳，看着那辆车冲的越来越近。 “诶诶诶！我踩刹车怎么没用啊？你们快让开，让开啊啊啊！！” 见车子猛的暴涨起一截速度，看不下去的阿米娅当即看向迷迭香，迷迭香心领神会的抬起小手。车子被硬生生止住，到轮胎依旧在疯狂的摩擦着地面，若是卡西米尔的赛车骑士见到这一幕肯定会直呼内行。这胎烧的厉害，劲儿大！ “煌！煌！” 阿米娅连连挥起双臂，富有穿刺力的声音响起。 “别踩油门，放开！放开脚！” “啥？我踩的是刹车啊！” 阿米娅捂住脸，凯尔希看着眼前的闹剧嘴角直抽抽，而这时，车辆缓缓的停下。在车辆完全停下后，歌蕾蒂娅优雅的下了车，另一边的煌提着已经拉开的电锯火急火燎的挡在阿米娅和迷迭香身前： “海怪呢？那些海怪呢！我要给我的二代电锯报仇！” 碎音轻捂住嘴，忍住心底想要脱口而出的声音，看向凯尔希，凯尔希黑着脸摇摇头。 “煌，它们都没了，是卡娅的…呃…卡娅的…源石造物？过来帮忙了，然后它们又走了。” 煌疑惑的回头，啥玩意儿？死人还能放源石技艺的？ “卡娅不是…” 煌伏低身子，用手在脖子上轻轻抹了一下，阿米娅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迷迭香识趣的慢慢走到凯尔希身边。 “喂…” 一只布满蓝色液体，坚实有力的纤细的手拍在了煌的肩头，煌立刻炸毛，僵硬的回过头，看到一脸黑唯独眼睛红的吓人的斯卡蒂此刻正看着她。 “你说谁死了。” “咕嘟……斯卡蒂小姐，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但是…但是…人各有命，你，你…” 斯卡蒂的脸色更黑了，碎音这时也走到凯尔希的身旁，从她怀中接过了卡娅，看着她朝着二人走去。凯尔希拉开二人，看着一脸懵的煌： “别造谣，她只是晕过去了。” 第529章打都打起来了… 歌蕾蒂娅没有理会这场并不算大的闹剧，斯卡蒂做事有分寸，只是有时候感情迟钝一些而已。她行至凯尔希身旁，目光紧紧注视着斯坦托斯和莱莎妮一同离开的方向，以及那枚失去颜色，就这么躺在泥泞被随意玷染上泥水的灰色石头。 “那些东西来过了？” 凯尔希点点头。 “它们又退去了？” 凯尔希摇摇头，歌蕾蒂娅看着她的动作即皱紧的眉头已经能猜出大半来，她款款走到那枚石头前将其拾捡了起来。 “这枚宝石是海中的特产，以其内蕴含的纯净色泽以及温和的能量所闻名在上层的圈子内。它们的产量极其稀少，尤其是近些年，为数不多的几座能够产出它们的矿场被破坏掉。” 歌蕾蒂娅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套轻轻摩挲着它布满裂纹的外壳。 “看来它的主人并没有把它当做什么重要物品来对待。” 凯尔希的眉微微松下来一些，她慢慢摇摇头，现在不是和她做无用的争论的时候，还有更多的麻烦在等着她，就比如现在这场被耽搁了许久的雨。 “就像之前说的，这场雨下的太久了。” 突变体的尸骸轻轻的起伏着，它们竟也开始缓慢的顺着之前海嗣们已经铺好的富营养地区慢慢的延展开来。就同面对珍馐的恶鬼，它们仅剩的残骸被这场雨催化着，恶心的生长着，附着在它们之上肆意的蔓延起来。 “哇！这是什么？血管…在地面乱爬？” 听到煌的惊呼声时，歌蕾蒂娅同凯尔希一起看去，无数红色的细小脉络轻轻的跳动起来，它们甚至缠上了那盏被迷迭香捏毁扔至一旁的提灯，不一会儿便将其用红色的肉团包裹起来。 “好恶心！阿米娅你别看，迷迭香也别看！” 煌挣脱开用腋夹着自己的斯卡蒂，但尝试无果，斯卡蒂冷漠的看着那些蔓延的东西，死了的东西活过来对她来说不算新鲜事，它们敢活过来，就再杀一次。 “我可想不到这场雨是深海教会的手笔，凯尔希医生。” 歌蕾蒂娅单手从背后拔出自己的槊，压低自己的帽檐看着那些宛若散落在地面的红色血肉。 “你可以简便介绍一下这些东西是什么么？” 凯尔希沉默，她要是知道也不会说了，深海教会总能给她整点新花样出来，八成又是人体和海嗣细胞碰撞后诞生出来的畸变产物吧。从血肉中慢慢汇集起一席污浊，但隐约见得到洁白的正服，站着都摇摇晃晃的人影，他的脸被红色的瘤状血肉包裹着，只发出模糊不清的伊比利亚语。 “它们…没有杀死你们？” 迷迭香刚抬起的手被阿米娅一下按住，迷迭香不解的看向阿米娅，后者却紧紧的盯着那污浊的人影，以及他周身慢慢汇聚起来的颤抖着的肉团。 “斯卡蒂。” 歌蕾蒂娅轻唤了一声斯卡蒂，后者将煌放下，提着自己的剑微微压低身子。 “……深海猎人…怎么又是这群自大的东西…你们…也是来杀她，杀我们的么…” 人影发出讽刺的笑，脸上包裹的肉瘤迅速的消退，露出一张布满青筋的狰狞的脸，他猩红的眼睛和已经烂掉的半张脸显得格外可怖，正是筹备了许久的德吉列。衣服下窜动出带着几丁质的节肢，肆意的在空气中挥舞着锋锐的千足。 “恶心…” 歌蕾蒂娅轻啧一声，身形如风一般消失在原地，近乎是一瞬间便出现在他的头顶，一击便要割下他的脑袋。金铁相击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德吉列疯狂的眼睛看向歌蕾蒂娅讶异的眼睛。 “可惜啊猎人，太可惜了…” 德吉列的一根肢体硬生生接住了歌蕾蒂娅的槊，随后地面迅速的窜出数根带着血丝的骨手抓向歌蕾蒂娅。她的槊又被德吉列的手死死的握住，在一番角力后，她竟然完全落入了下风。她当即就想放弃自己的槊闪身退去，但一道黑红色的线瞬间斩断了那些骸骨，使得后赶来的斯卡蒂一击斩到了德吉列的手臂之上。而她只堪堪斩进去半截，便感觉自己的剑被什么东西死死的卡住，抽也抽不出来。歌蕾蒂娅见情况不对立刻闪身退去，斯卡蒂也同样后撤。德吉列疯疯癫癫的用另一只手将卡在胳膊中的斯卡蒂的大剑硬生生扯出来，另一根肢体在顷刻之间凝聚出了五指，抓握住歌蕾蒂娅的槊。 “第一次进攻失去武器…那你们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德吉列握着她们的武器，对着她们讥讽道，深海猎人的做事风格他再清楚不过，拔了他们的武器他们就如同失去了爪牙的老虎，纵然体格再强壮又如何？他又看了眼她们身后的一众人，陆地上的菲林和卡特斯…源石技艺也是他的研究之一，除了那只老猫…没有能威胁到他的。见两名猎人脸都黑下来的德吉列肆意的讥笑着： “它们放你们一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不知道它们和那只菲林说了什么，我也不在乎…” 德吉列的眼睛微微阴沉下来，收起脸上夸张且癫狂的笑，看向凯尔希： “你能和它们说上话，它们愿意退走，它们和你说了什么？” 凯尔希只感觉头有些微微的钝痛，她不想再这样来一个就解释一下了，干脆把限制器拆了让m3去生撕了他算了… 想来想去，凯尔希还是吐了口气重新解释起来： “它们同我说了海里的事情，说了她的事情，在它们单方面的交涉下，我们建立了交易。” “交易？海嗣和人类做了交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怕不是在哄小孩儿玩儿！” 深海教会创办这么长的时间，他们自然和海嗣有过交流，甚至一些主教已经成功的进入大群。但是近些年，海嗣同人类的关系如同冰点，大群都不愿意和他们说一句话，能和你们这些素未谋面的陆地人做交易？无稽之谈！但是… 德吉列，视线扫过卡娅，看到抱着她的碎音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和鼻子，重新看去时惊的两眼瞪得溜圆。德吉列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海嗣确实可能看在殿下的关系上和他们交易一些简洁的事情，但若是这样…他不就是见不到殿下了么？而且那个萨卡兹是什么情况？她身上…怎么会有殿下身上微弱的气息？别看这种气息微弱，但是如果现在把她丢进恐鱼群里，它们巴不得把她当成块宝一样供起来。这种局面不管那个菲林有没有在说谎，海嗣们确实退去了，那个伤害殿下的老东西也被海嗣带走了…突变体的伤亡倒是无所谓，这场雨下起来的话很快就能创立新的苗床。更别提这里又被塑路者和恐鱼们带来的养分滋养，这里比之前更是一处完美的实验区块。 ……不行！打都打起来了，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唔…呃……” 碎音听到怀里的小人发出一声轻轻的喘息声，当即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同一时间望去。第530章比起殿下来它算个屁卡娅睁开沉重的眼皮，昏暗的光线逐渐扩散起来，她的视线慢慢恢复，第一眼便看见了一双充满关切的淡蓝色眼睛。迟钝的大脑微微停滞住，只感觉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卡娅磕磕巴巴的张开苍白的唇，努力伸出手轻轻摸住她的脸颊。 “妈妈……” 卡娅的呢喃谁都没有听见，碎音也是奇怪的看着怀里的卡娅，为她的苏醒感到欣喜，看到后者一碰就碎的神情又感觉心疼。 “卡娅……是死了么…” 卡娅无力的垂下手，眼神逐渐失去光彩，她要是死掉了的话也好，也不用再去看那些让她感觉复杂头疼的人了，也是好事。 “还没有哦，卡娅不会死的。” 碎音轻摇摇头，在看见同样一脸担心的阿米娅握着小手在看时朝着她点点头，后者立刻牵着迷迭香的手走了过来。啊…还没死啊…那不是妈妈，她想起来了，是默卡迪特…是声音好听的萨卡兹，那她现在在什么地方？还在帐篷里么？但是帐篷为什么会漏水呀，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好痒好痛…身上像被烧着了一样，她不想这么泡在水里… 脑袋动不了，胳膊也动不了，浑身都好没力气…睡不着，感觉像睡了好久好久… 一尾彩色的小鱼从她的胸口处钻出，没精打采的趴在她的胸前，若仔细看去，甚至能看见这尾小鱼的身上缺失了许多物件。 “卡娅？你醒啦…” 阿米娅的声音…阿米娅怎么会来的？迟钝的脑袋像生了锈的齿轮一样晦涩的拉动起转轴生涩的运作起来。她的头扭不过去，只能看到碎音看向一处方向，连眼睛都看不到了。 “阿米娅……” 同样是刚才细小的声音，阿米娅听不到，她甚至从卡娅身上看不到胸腔的起伏。 “她在叫你。” 阿米娅不敢从碎音怀里接过虚弱成这样子的卡娅，碎音也没打算递给她，阿米娅只能站在旁边，看看一边和德吉列对峙的斯卡蒂和歌蕾蒂娅，在看看一旁提着轰鸣的电锯挡着她们的煌。 “阿米娅……帐篷…在漏水… 身上……感觉……好难受… 像以前……被撒东西…被火烧……浑身…都好痛……” 碎音听着卡娅断断续续的话，浅蓝色的眸子里微微闪过一丝光，她同样轻声开口，将这番话告诉给阿米娅。迷迭香轻轻走到她的身旁，耳朵向前耷拉，水蓝色的眸子呆滞的看着卡娅。她见过很多这种情况，那些人要么死了，要么至今还躺在罗德岛医疗部里休养。她知道卡娅不喜欢医疗部，她也不喜欢…但是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迷迭香看向凯尔希，凯尔希迈起步子走来，伸出手捂住卡娅的额头，眉头重新蹙起。 “她发烧了。” “什么！殿下生病了？！” 德吉列一把甩掉手里无用的兵器，双眼血红的看着斯卡蒂和歌蕾蒂娅： “我奉劝你们赶紧给我滚！你们怎么能让她受着伤还淋这么久的雨！她是个人就会被感染！更别提这雨里还有大量的致病菌！” 凯尔希立刻转过身子向着他走去，歌蕾蒂娅见凯尔希直直的走过她时刚想制止，却被斯卡蒂轻轻拉住，后者朝着她摇了摇头，这次换歌蕾蒂娅站在原地怔住。斯卡蒂…你… 德吉列看着朝着他走来的凯尔希，忿忿的将节肢收回袖中。 “那些致病菌，你这里有解药么。” “嘁，我自研究出来它们就从来没有想过破解它们的方法，你还问我要解药？告诉你！没有，一点都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研究过这种东西。” “但是她生病了，若是因为你不愿意说出这些东西里的含量导致她无法痊愈…她现在的身体很虚弱，那些东西也没有给予她别的东西，你想清楚。” 德吉列顿时死死的咬紧牙关，看着凯尔希一脸平井的脸，再看向被碎音抱着浑身动弹不得的卡娅，当机立断道。 “有，在我的据点，你敢跟我去么？” “默卡迪特小姐，抱着卡娅，我们跟他走。” 德吉列一甩胳膊，脚下的血块肉团迅速没入地面，他不甘心的看着凯尔希，又满脸担忧的望向卡娅，心里不平衡的感觉膈应的他浑身上下难受死。他凭什么要把研究了半辈子的心血交出去？这雨中的新型病菌一旦传染出去，它会成为泰拉历史上最严重的血肉瘟疫！它可是能生生遏制住现如今海嗣的再生细胞，同时将其缓慢的腐化的一种猛烈的致病菌！也就是感染了它的东西会血流不止，伤口会极速的腐烂的同时感染更多的病菌！但是…但是殿下…嗨呀！碎音沉默的抱着卡娅走了过去，迷迭香也慢慢跟上，她不怕这个人，如果不是阿米娅拦着她，她早就动手了。阿米娅也连忙拉着煌，在后者不甘不愿的表情下走去。斯卡蒂刚想跟上，德吉列一个回头甩了个眼神，但斯卡蒂仍旧不当回事，她跟过去只是为了卡娅，她哪儿在乎什么深海主教的秘密研究，当然如果能顺手捣毁了也不是不行。歌蕾蒂娅抱着双臂看着德吉列的眼睛，她又不是没有过和深海主教合作的先例，这种人不足为虑。 ———— 被关在铁罐子的某人打了个“喷嚏”，审判官看见铁盒子又剧烈的颤抖起来打开其上的一条小口，将提灯放了过去。 “（尖锐的鸣叫），啊啊啊！！审判庭！我跟你们没完！没完！！！” 审判官无语的看着这一天闹腾十几次的囚犯，习惯了。第531章所有人皆是独一无二德吉列满脸发黑的走在前面，白色西服上的污垢和破损让他微微有些狼狈不堪。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脑子里推翻把这群人团灭以后带着殿下远走高飞。但是想到殿下可能因为这个事情不理他甚至对他有敌意…他总感觉这群人或多或少和殿下有些关系是什么情况？那也不对啊！殿下的身子骨那么弱，在陆地上过的这些年受的这些苦那他们不就是罪魁祸首？德吉列焦虑的差点啃起指甲来，他花了半辈子的实验如今在今天已经提前放出来了，他本来是想着什么时候大群上岸，他就散播这种病毒到陆地之上。这里方圆百里毫无人烟就别提了，怎么连殿下都被感染上了！阿米娅看着前方身上散发着焦虑和不安走的极快的德吉列还以为他是在担心卡娅的安危，她不会去轻易去看别人的心了。但是她也能猜，但问题在于他好像想的确实是卡娅，但是…又好像没完全在想… “德吉列先生这里有医疗设备么？如果…” 德吉列没有停下步子，冷笑一声： “小兔子，别叫陆地上那些原始人一样的医学限制了眼界，我对于他们被这些简单的疾病束手无策而感觉可笑。医疗设备？不不不，我这里可不需要这种东西，哪里坏了，缺失了，我能直接培育出他的器官，让它活性化以后再植入体内。你有听过这种么？没听懂就安安静静走你的道！别扰乱我的思绪！” 德吉列冷醒的态度好似冻土岩层下的陈冰，阿米娅刚挑起来的话题被他一下子制止，但阿米娅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他身上散发的焦虑更严重了，她回头看看卡娅，在光线并不显得明亮的走廊内，她的脸慢慢呈现出一种宛若死寂一样的灰白，那双无神的眼睛呆滞的看着上方。 “你的技术不适合她。” 凯尔希这时插口，德吉列的步子迈的更大了。 “废话！我要是能培育出她的器官早就给她安上了！以目前的手段，不管是源石还是海嗣的方式我都试过了！没用，她的细胞一离开她的身体第一件事就是猛烈的活性化，在充足的养分注入之后形成一团类似海鳞的外观，而这之后想要改变它的形态只有拿刀子雕刻！而这之后的不到五秒中，它就会变成一团蓝金色，脆弱的就像易碎玻璃一样的结晶体。” 德吉列慢慢放缓步子，他不能走的太快，万一这群人和那两个深海蠢货跟不上他还是他的麻烦事儿。 “我竭尽全力，近乎是消耗了一半的储能和营养仓的补给，才堪堪培育出这一小团无意识的肉块，但最后只得到了一小块她随手扔出来的晶体。” 德吉列抓耳挠腮的动作和话引起了卡娅的注意，她僵硬的脖子不允许她侧脸去看，细小的声音也只有默卡迪特能听见。 “姐姐……他在…说我么？” 碎音轻轻点点头，而斯卡蒂不知道什么时候竖起耳朵，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她是不是又幻听了？碎音平稳的抱着卡娅，往日侦查敌情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动作如今能抱着她让她不受一点颠簸，她小声的开口。 “他是在夸卡娅哦。” 德吉列侧耳听到后立刻尽量不大不小的说道： “她的奇迹无法复刻，不管对于谁来说，她就是一块独一无二的瑰宝！不管是谁的细胞我都能提取出来，捏造出一个没有意识只有外观的人形肉块。我始终涉及不到思想的领域，它对于现如今的我们太过遥远，陆地之内的长生军的造法倒是一个奇特的案例，但那仍旧是复制而已。” 德吉列停在一处半开的大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嘴角咧起一抹夸张的笑： “我可以让你们看见我的实验，看见我毕生心血的汇聚体，但你们能承受的住这份知识，人伦道德的冲击么？” 德吉列特别看了眼阿米娅，回过身子后缓缓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他的回声传来，似带着什么别有意味的提醒。 “你们看见的未必是事实，别动手去摸这里的任何东西，不然被什么我都不知道的实验体趴在脸上在你胃里下了什么东西，那我也管不了。” 门后是一丝丝灯光往外微微透出，在光线昏暗的走廊内，这门口的光显得更加诱人，显眼。凯尔希率先走了进去，紧随其后的是煌，而后是碎音。阿米娅牵着迷迭香的手，有些犹豫该不该带她进去，迷迭香似是看到了阿米娅的忧虑，她轻轻握紧阿米娅的手： “我不怕这些，它们不可怕。” 阿米娅是想到了迷迭香队伍实验室有应激史，若是德吉列的实验室也是那番模样…应该不会吧？哥伦比亚的风格和伊比利亚的风格差了太多了。歌蕾蒂娅同斯卡蒂一同进入，阿米娅在思考许久之后才牵着迷迭香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一个顶着天花板，宛若海中世界的一个水族箱，但它的其内除了一些植物和色彩各异的珊瑚外并没有其他的生物。阿米娅看着其侧面的小门，见斯卡蒂和歌蕾蒂娅的影子后立刻拉着迷迭香的手追了过去。走过这道小小的门扉，门后豁然开朗的硕大空间让人很难去相信这是一座城堡的地下。近十米的高度的天花板上是各种蔓延的线路，一个又一个透明的罐子垂下，宛如果实一般，但这些罐子有的碎了，有的空无一物。矗立在地面一侧整整齐齐的水箱内充斥着各种颜色的液体，或浑浊，或清澈。其内沉浮的是各异的人，阿戈尔，黎博利基本已知的种族都存在于其中，只是没有萨卡兹和萨科塔的影子。 “这些…” “别动它们，这些玩意是监狱送过来的死囚，关于他们的恶行我不在乎，他们落在我手里比死都难受。” 德吉列此刻拉动一个拉栓，他面前的地面轰然抖动起来，两侧向内缩回，一个纯白色的舱室从其内缓缓升起。阿米娅看着那些罐子里的人时不时抽动一下自己的身体，目光闪烁，将视线移到一旁去。第532章她能被治愈么 “别在乎这些人的命，他们不配称为人孩子，那边抽屉有一番他们的档案，你要感兴趣自己看去！别搁这可怜这些让人反胃的东西。我能在他们身上研究出来能稍微治愈一点人的东西他们就感恩戴德去吧，起码我让他们的尸体有点用处。我是看在殿下的份上跟你说这些的！换别人我可不会浪费这么多口水。” 德吉列走到碎音身前，向她伸出手，后者把卡娅往怀里紧了紧，德吉列咬紧牙关让开身子，得得得，你抱，你送。碎音看了眼德吉列身上的脏污，还是没有把卡娅递给他，后者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从一旁抽出一条干净的丝绸擦了擦手后随手扔在地上。在舱室上操作了一番后，舱门缓缓打开，其内密密麻麻的细小白色触手让人看一眼就浑身发毛。碎音不信任的看着德吉列，德吉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在想什么，咬紧牙关压住心底的火，尽量放缓心态露出一番绅士的模样。 “阿戈尔的前端科技，我对组织做了大贡献，才得到这东西的运输消息，恰好的是那一段时间他们的量子传输机被…坏掉了。我从他们手里抢……拿过来的。内部型号，不是量产机，躺进去感冒瞬间好，病原体直接被纳米机器人抹除。看见那些小触手了么？仿生物注射，保证不会有哪怕一点痛的同时给你浑身上下做个无死角美白。当然，这毕竟是内部东西，有使用次数，也没人愿意用这种不可再生的纳米机器做美白这种事情。” 碎音瞅了瞅凯尔希，凯尔希托着下巴看着这台充满科技色彩的医疗仓，阿戈尔的科技能做到这一点她不惊讶，不过他们愿意把这东西放在医学上她倒是挺好奇的。不过三百年平均寿命的阿戈尔人一生也不会生几次病，最严重的估计就是他们的孕辰以后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不过这并不是现在该详细说的。她走到舱室旁边向内看去，再看到那些铺满了整座舱室的微小白色触手时微微正色。这绝不可能是现在的科技手段能创造出来的，哪怕是阿戈尔都不行。她伸出手指向内，摸了摸那些停滞的微小触手，那些小东西感应到人体后立刻轻轻的挥动起自己的身子，伸出近乎看不见的细小丝线缠住她的手指。 “检测中，请勿移动患者身体 ……肌肉过劳损伤，精神疲惫，大脑波动异常，情绪波动混乱，左肩处不明异物……（阿戈尔语）。” 凯尔希收回手指，那些丝线随之断裂，舱室发出一声警报过后，那些伸出丝线的细小触手变成灰色，只是一小片而已。德吉列无所谓的耸耸肩，殿下的体格娇小，这医疗仓能放进去两个她还多余出来许多。 “看看你的手指吧。” 凯尔希抬起自己的那根手指观察起来，细小的擦伤已经完全恢复，包括体表的皮肤和这根手指上轻微的滞涩感已经完全消失殆尽。 “把她放进去吧，是正牌的，你们能搞到他们为数不多的原型机，倒是令我感觉到一丝丝惊讶。” 歌蕾蒂娅的声音响起，她此刻正倚靠着一张白色的椅子看着他们，她是被刚刚的阿戈尔语吸引了，同样吸引过来的还有斯卡蒂，她正站在歌蕾蒂娅的身边看着碎音。碎音松了口气，她不会把自己重要的人随随便便交给没见过的人，放进没见过的东西里的。这医疗仓对于她的感官冲击太大，在凯尔希示意没问题后这才在德吉列不忿的眼神中将怀中的小人轻轻放了进去。卡娅茫然的感受着自己微微下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上一下子爬满了数不清的线，看着上方碎音布满温和的浅蓝色眼睛时，她刚提起的焦虑又轻轻散去。 “再次说明，请勿移动患者身体，纳米机器损坏程度，0.001％，运输管道破损程度如上。仿生物检测重新开启，检测中… 正在关闭舱室，轻移开双手，防止管道外流。” 德吉列看着屏幕上疯狂运转的数据，以及慢慢规划出的卡娅的人体构造模型冷哼一声。 “这位小姐，劳烦你把手移开，隔着那层透明合金照样能看。” 碎音连忙移开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一些细小的线攀到了她的手上。舱室慢慢关闭，无数透明的线附着在卡娅穿过她的衣服，附着在她的身体上。 “器官严重损失，身体机能匮乏，不明病原体感染，肩部异物活跃中，体内拥有异类活物，死亡几率99.8％。患者意识迷离，正在溃散中，启用急救措施。” 德吉列看着那一片红微微抽抽嘴角，唯独的一块绿还是感冒和排异产生的发热。 “你叫什么女人，我有点问题要问你，你跟我过来一下。” 德吉列吐了口气，朝着凯尔希说道，后者轻轻颔首，跟着他离去，而一旁的歌蕾蒂娅瞥了斯卡蒂一眼，朝着医疗仓扫扫眼睛，随后悄然消失在原地。斯卡蒂深吸一口气，歌蕾蒂娅自然是去跟着他们了，那她就要去盯着那台医疗仓防止那名深海主教做什么手段。碎音听着仪器发出一阵说不懂的话，好像是阿戈尔语，但是她没有了解过这类语言啊…先不提伊比利亚境内根本没人敢大着胆子去教导，其次她压根用不上。所以她现在能做的也就等了，她又听不懂机器的话。察觉到脚步声时她微微回过头，看到那个一直冷着脸的猎人走来时又回过了头继续看着隔着一层透明物质的卡娅。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碎音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她并没有回过头，而是轻声回答： “我在一处小绿洲里看见她一个人，身上又带着伤，我那时候不知道她到底是萨卡兹还是阿戈尔。但是我不会看着这么小的孩子独行在荒地上，所以把她带回了营地。在这之后，我看到了她身上的纯粹，像一张没有被苦难玷浊过的白纸…” “她经历了很多，她不是没有遭遇过，而是始终信任它们一定有原因，她仍然会去信任那些对她好的人。可惜大多数都另怀着目的，没有一个纯粹的。” “小姐，你的名字，还有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斯卡蒂，卡娅的姐姐。” “………？” 第533章人工智障不靠谱阿米娅慢慢放下那一叠档案，其上的通用语写的很清楚，她在看了一些后就已经不想再继续去接着看下去了。如此多的恶意和刻画的极其入微的罪行让她感觉生理不适。只是因为嫉妒邻家的环境比自己的地下室好所以便绑架了邻家的孩子，将其与爪兽一同关在地下数年之后，将其父母迷晕一同拖进地下室… 在此期间发生的事情档案没有详细描述，只是说明了当时的场景，和那一小堆的两个成年人类的骨骼以及那见人就疯了一样撕咬和尖叫着哭泣的孩子。后面的东西她不想再看下去了，她看向一侧的玻璃缸，看着其内漂浮着偶尔抽动一下肢体的人，他们纵然应该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如果这是他们的归宿…她也不会去多管这些闲事。她是善良，不是圣母，看见一个恶人就以为自己能感化他，有资格感化的恶人纵然不少，但也要看有没有机会。很显然，这些被关起来的人早就该下地狱了。她的耳朵微微竖起，察觉到斯卡蒂和碎音的对话时顿时感觉不妙起来… 碎音有些疑惑的扫视着斯卡蒂，她是卡娅的姐姐？亲生的？那为什么刚才那些人没和她打个招呼？家庭纠纷还是别的？而且更重要的，她为什么能把这么大个人弄丢在荒野的？这未免有些太不负责任了吧… 斯卡蒂察觉到碎音对自己的审视和不信任，她无所谓的将大剑重新背在身后，环抱起手臂看着医疗仓被被透明丝线完全包裹住的卡娅。这倒是让她想起来之前在阿戈尔的时候她们也有过类似的医疗仓，但这台的设备型号她没见过，但确实是出自阿戈尔之手。应该不会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就好像是一层透明的膜，她身上的外伤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方式迅速的恢复着，但只过了一会儿，仪器重新亮起警告的红光。 “警告，细胞与库存不匹配，催化剂失效，皮肤生长溶剂未起效，未检测至匹配血型，检测至严重失血，患者身体完整程度为百分之二十三，再次警告。生命体征微弱波动，存活几率百分之零点零二，纳米机器损失三分之一，检测至不明能量处于患者体内。” 一侧的屏幕上闪烁起警告的红芒，温和的阿戈尔语已经变成一连串的提示声。碎音蹙起眉头，但却不敢随意去动这台未知的仪器，这意思…应该是在警告吧？斯卡蒂听到这一连串宛若机器报错一样的警告音后立刻来到其旁边，医疗仓运转的时候不能随意去动，不然终止已经设置好的程序可能会直接给其内的人带来不可逆的损伤。所以也只能干看着着急。 “检测至海嗣细胞正在强烈活性化，抹除抑制程序开启，强行进行麻醉中…” ？！斯卡蒂脸色大变，难怪这玩意一连串的报错，它压根不是给海嗣用的，抹除海嗣细胞…这种程度已经是要给患者留个干净点的尸体的程度了。她当机立断就想拆开这台医疗仓，刚伸出双手扣住那层透明合金，又是一声警告声传来： “正在执行清理程序，请勿移动仪器，请勿强行终止程序，患者存活率0.02％…” 斯卡蒂发觉到那纹丝不动的盖子时暗骂了一声： “这该死的铁棺材为什么不把它扔进海嗣窝里！（阿戈尔语）” 双手死死的扣住一条缝，脸绷的僵硬，碎音看见她的动作时立刻询问道： “出什么事了？” 斯卡蒂咬紧牙关挤出来几句 “这东西要清理卡娅的细胞，真让它这么做了那就全完了！” 听到仪器上不断传来的滴滴声和闪烁着的红光，碎音在听到斯卡蒂的话后当机立断一同扣住那条缝同斯卡蒂一起用力。深海猎人都打不开的盖子多一个萨卡兹就能打得开了？斯卡蒂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疑惑的看着她们动作的迷迭香。她们两个…在干嘛？ “细胞清理失败，是否终止养分输入。推荐您结束医疗过程并启用自毁程序，将本舱与患者一同毁灭，为患者留下最后的尊严。” “（阿戈尔粗口），停！继续输你的养分，救不了就别整这些毫无意义的！（阿戈尔语）” 医疗仓的人工智障听到斯卡蒂的话后再次提醒： “请勿在治疗过程中移动器械…（阿戈尔语）” “你要再多一句废话我就把这情况上到审查院那边让你绝版。（阿戈尔语）” 歌蕾蒂娅这时慢慢走来，向着二人使了个眼色，语气冷漠的对着这台医疗仓说道。 “养分输入程序开启，防护程序启动，请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