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众叛亲离的一天。”沈琅喃喃自语道,伤心失望已经不足以描述他现在的感情了。 阿宁在他手臂上找到了穴位,一边利落的插了银针,一边安慰他:“至少沈玠还是向着你的。” 不一会儿,沈琅的手臂上就插满了针。阿宁在沈琅的手掌心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就见泛着黑的血顺着伤口往外流。 等到流出的血液渐渐变红,阿宁才给沈琅止血。 “药膳在吃上七日,你的身子就和常人没什么差别了。” 阿宁的话让沈琅有些不可思议,他马上就能摆脱跟随他这么多年的病弱身体了? 收起银针放回原处,阿宁便牵着谢危走了。离开前,还提醒了沈琅一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沈琅点了下头,目光复杂的看向了谢危,他真的很羡慕谢危,能得到她的心和爱。 出了门没走两步,谢危忍不住问道:“阿宁和陛下做了什么约定?” 阿宁也没有隐瞒,直接告诉了谢危:“没什么,就是让沈琅把薛远的命留给你来处置。” 届时薛家被清算,按照常理来说,薛远的命肯定是不能留的。但就这么让薛远死了,也太便宜他了,还是让谢危亲自处置吧。 谢危立即愣住,他想了无数种猜测,却从来没有过是这件事。 他能猜到阿宁的用意,不过就是为了他能彻底走出儿时的梦魇。 谢危眼眶微润,枉他刚刚还在吃醋阿宁和沈琅的关系熟稔。 “阿宁,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谢危紧紧地抱着阿宁,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阿宁环住谢危的腰,回抱着他,轻声应下,“好啊。” 第501章 宁安如梦(5) 谢危不喜欢沈琅,他能看出来沈琅喜欢阿宁。不同于沈芷衣和沈玠对阿宁的依赖,沈琅对阿宁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七日后,沈琅特意叫来了太医给自己把脉,让太医将自己已经大好的消息传遍后宫。 薛太后知道后果然震惊,沈琅是她的亲儿子,她肯定是高兴沈琅能继续活下去的,但这高兴之余更多的是失望和不知所措。 沈琅没死,但薛家已经把宝押到了沈玠的身上,连现在对薛姝的培养都是按照沈玠的喜好来的。 但对薛家的打击远远不止这一个,在沈玠的不懈追求下,姜雪蕙和他互通了情意。 阿宁得知后,光明正大的举办了一个宴会,只邀请了几个关系亲近的家族,还有姜雪蕙。 勇毅侯府也在邀请之列,但他却想着带姜雪宁去。 “宁宁,今天公主府有宴会,你跟着我一起去吧?”燕临满怀期待的看着姜雪宁。 姜雪宁是知道有这个宴会的,因为孟氏一早就在为姜雪蕙打扮了。 姜雪蕙和沈玠的事情,姜家的人都知道,所以在姜雪宁的眼里,这是一场家宴,她不适合跟着燕临去赴宴。 加上这几日燕临的情意越来越明显,姜雪宁欲快刀斩乱麻,所以直截了当的跟燕临说明白了。 “燕临,我们不合适。” 姜雪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认真的看着燕临。 当看到燕临的眼中的伤心明显的快要溢出来的时候,姜雪宁心中是有些不忍心的,但果断一点对她对燕临都好。 燕临失魂落魄的回了侯府准备去赴宴,却被告知燕牧已经去了。 燕临没当回事,准备自己单独去,但被管家拦住了,说是燕牧吩咐了,他今天不用去。 后知后觉的,燕临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但为时已晚。 阿宁办宴会的消息没有瞒着薛太后,甚至故意让人告诉了薛太后有哪些人参加了宴会。 宴会一结束,沈玠就被太后的人叫进了宫。 阿宁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她趁机也进了宫。 沈玠在前,阿宁在后。沈玠脚还没迈进泰安殿,一个茶盏就已经被扔到了他的脚边。 阿宁拉住沈玠,在沈玠的前面进了泰安殿。 “皇嫂好的的火气。” 笑意盈盈的样子让薛太后的怒火更盛。 “是昭宁啊。”薛太后态度冷淡,很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沈玠和姜雪蕙的事情。 “昭宁今日是为玠儿的婚事来的。”阿宁也不跟薛太后绕弯子,没那个必要。 薛太后冷哼一声,“哀家这个生母还在,尚且还轮不到你这个姑姑为他操心婚事。再说了,姝儿和玠儿青梅竹马,乃是天作之合。” 阿宁苦恼的叹了一口气,“恐怕皇嫂要失望了,玠儿心仪之人不是薛姝,正妃之位也不可能给薛家女。” 薛太后气得拍了一下桌案,喊道:“大胆!你这是什么意思?忤逆哀家吗?” 站在一旁的薛姝赶紧端了一杯茶给薛太后,“太后娘娘消消气。” 转而又对阿宁说道:“公主恕罪,臣女是晚辈,本不该掺和到长辈的事情中,但于私太后娘娘是您的长嫂,于公太后娘娘是陛下的生母,身份尊贵,您不该如此顶撞她。” 阿宁睨了一眼薛姝,“你倒是伶牙俐齿,当真是得了薛远的真传。” 薛姝紧握双手,忍下了阿宁对她的蔑视。 “本宫不想多废话,皇兄临终前将芷衣和玠儿的婚事都交到了本宫的手里,需要本宫拿出圣旨吗?” 先帝知道薛太后必定会想让沈琅或沈玠娶薛家的女儿,沈琅身体不好,也更有主见,所以沈玠的可能性比较大,很早就留了后手。 薛太后瞬间抬头,她没想到枕边人临死前还坑了她一把。 “青玉,圣旨。” 得了命令的青玉恭恭敬敬的把圣旨举到了薛太后的面前。 薛太后咬紧牙关,强忍着怒火接过了圣旨。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和阿宁说的基本一样。 “玠儿,你告诉母后,你喜欢的人真的不是姝儿吗?” 薛太后转头压迫沈玠。圣旨中说的是让沈玠和心仪之人成婚,只要沈玠承认自己喜欢薛姝,那就还有机会。 沈玠对上薛太后充满威慑力的目光,又看了一眼薛姝满是期待的样子,肯定道:“儿臣喜欢的是姜侍郎的长女,姜雪蕙。” 沈玠虽然顽皮却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而且还有阿宁给她撑腰,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皇嫂可听清楚了?”阿宁笑着问道。 薛太后所有的算盘都落了空,整的人气得发抖,却拿阿宁没有任何办法。 解决了薛太后,阿宁和沈玠又去找了沈琅,求来了赐婚圣旨,沈玠和姜雪蕙的婚事也算是彻底定下了。 薛姝自认被阿宁羞辱了一番,哭着回家找到了薛远,想让薛远替自己报仇。 薛远有心无力,他和阿宁也已经积恨已久,要是有办法杀了阿宁,他早就动手了。 相比薛家人的不痛快,沈琅和沈玠可谓是舒心至极。 沈琅和谢危配合默契,铲除了很多薛家暗地里的势力。沈玠则是在一心筹备自己的婚事,满心期待和姜雪蕙成亲后的生活。 而燕临,还在想办法寻求阿宁的原谅,因为进不去公主府,只能找沈玠商量办法。 “谁让你一根筋呢?姑姑明明说过她不喜欢姜雪宁的。” 沈玠也没有任何办法,燕临自己非要撞南墙,他能说什么? “姑姑什么时候...” 燕临刚要反驳,却猛然想起来阿宁好像是说过这话。 起因是姜雪宁刚开始跟他一起玩的时候,京中传出了流言,那时阿宁好像就说过让他和姜雪宁不要走太近的话。 燕临失落的垂下了脑袋,他那时候以为姑姑是讨厌那些流言,总觉得姑姑见到了姜雪宁就会改变想法。 从沈玠这儿得不到好的办法,燕临只好去找了谢危,想要谢危给他出个好主意。 但事与愿违,他先是被谢危阴阳怪气了一顿,还只得到了一句“顺其自然就好”。 在燕临看来,这话跟没说一样。因为他不觉得顺其自然是一个好办法。纵然他再年轻,也知道要是等到姑姑气消了才去解释,那他就彻底玩完了。 第502章 宁安如梦(6) 但留给燕临的时间并不多,一场针对燕家的阴谋已经在布局了。 燕临还没求得阿宁的原谅,勇毅侯府先被污蔑谋反。 沈琅大怒,将燕家满门皆押入了大牢,等候问斩。 燕临不相信父亲会造反,但他没有能力也没有证据翻案,只能被关进了大牢。 深夜,燕临难以入睡,独自感叹着皇权的至高无上和无情。明明在此之前沈琅和父亲还是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可此事一出,沈琅半点不听解释。 锁链被打开的声音唤回了燕临飘远的思绪,一转头,他就看见了阿宁和谢危。 “姑姑,先生...” 看见熟悉的人,燕临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阿宁叹了一口气,眼神示意青玉把食盒递给燕临。 “你暂且就在里面待着吧,其他的你不用担心。” 阿宁的话算是给了燕临一个定心丸,他知道父亲不用死了。 “姑姑,我之前...” 燕临想要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做解释,却被阿宁抬手制止了。 “快吃吧,我都知道。” 燕临含着泪点了点头,心里却懊悔不已,怎么能因为一个女子就把姑姑说的话抛一边了呢?那可是从小到大对他好的姑姑啊。 燕家的是满朝震惊,唯有薛家和周家感到高兴。 朝堂上薛家和燕家一文一武,分庭抗礼。现在燕家覆灭,不就代表着他薛家一家独大了吗? 公主府,谢危和阿宁难得清闲了下来,抚琴起舞。 谢危拿出自己珍藏的焦尾琴,弹着充满情意的乐曲,眼睛时不时望向翩翩起舞的阿宁。 最后一个动作结束,阿宁的长袖轻抚上了谢危的脸颊。 谢危顺势抓住了长袖,微微用力,阿宁便坐到了他的怀里。 对上阿宁略带挑逗的眼神,谢危不由分说的吻上了阿宁的唇,唇齿交融,渍渍声不绝于耳。 谢危横抱起阿宁,大步走向了卧房。 轻轻将人放在了床上,谢危压下身,将阿宁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怀抱下,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阿宁伸手搂住谢危的脖颈,热情的回应着。 暧昧逐渐滋生,火热的氛围只想让人直接突破最后的底线。 从阿宁的额头吻到身上,谢危停在了最后一步。 双手撑在阿宁身子的两侧,他微微低头,埋进了阿宁的颈窝里,急促的喘息着。 等稍微平复了,谢危才卸了力气,躺到了阿宁的旁边,把人搂进了怀里。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成亲....” 谢危每天都在期盼着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恨不得明天就能办婚礼。 “下个月初七怎么样?” 一吻结束,阿宁也不是很想忍了。谢危这样的绝色,就该让她尝尝。 谢危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吗?” 在得到阿宁的点头之后,他立马爬起了身,我这就让人去送请帖。 今天已经二十了,距离新婚期只剩下了十几天。 阿宁让人将新定好的婚期告诉了沈琅和沈玠等人,让沈琅做好准备在这之前把燕家的事处理好。 灭了燕家的得意让薛家失了分寸,沈琅趁着这个机会抓住了一些把柄。 刚好张遮觉得燕家一案有问题,在朝堂之上列举了几个疑点,给了沈琅重新翻案的理由。 薛远这是才察觉不对劲,他一直以为沈琅很忌惮握有兵权的勇毅侯,所以才会不经查明就将燕家人全部关押。但现在沈琅说翻案就翻案,感觉有阴谋。 潜意识告诉薛远这时候不能冒头,就算最后真的洗清了燕牧造反的嫌疑,他也有后手。 沈琅查清真相的时候,薛远已经成功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周寅之的身上,最后被罚的也只是周家众人。 薛远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但沈琅真正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这个,他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薛太后和薛远仍然不甘心让沈玠娶姜雪蕙,所以打算让沈玠纳薛姝为侧妃,但被沈玠拒绝了。 薛远的算盘打得很好,他准备让沈玠娶了薛姝,再偷偷给沈琅下绝子药,这样沈琅只能过继沈玠的儿子做太子,皇帝的位置还是他们薛家人的。 但万万没想到沈玠拒不配合,无论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愿意让薛姝当侧妃。 没了办法的薛远只能采取最低级却最容易成功的办法,下药让沈玠和薛姝生米煮成熟饭。 薛姝也同意了,她知道她只有嫁给沈玠 才能有更好的生活。 为了膈应姜雪蕙,薛姝把日子选在了沈玠大婚的那天。 沈玠大婚,薛太后肯定要出席,没有人会防范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薛太后最适合做下药的人。 但事实证明,沈玠绝对是薛太后三个子女中最防着她的那个人,他压根没敢喝薛太后准备的茶水。 当沈玠看到薛姝没跟在薛太后身边的时候,沈玠就猜到了肯定会有阴谋诡计等着他。 沈玠将茶水全部吐到了手帕上,然后悄悄给了最信任的小厮,让他去找府医看看,这是什么药。 没一会儿小厮就回来了,但他没办法跟沈玠说清楚药效,只能做了个晕倒的动作,希望沈玠能看明白。 好在沈玠不蠢,明白了他的意思。 沈玠揉了揉额角,装作自己头有点昏的样子,说自己想下去休息休息。 小厮扶着沈玠下去,带着沈玠不断绕路,在确定药效肯定发挥了之后,才带着沈玠去了一个房间。 一路上有不少接应的人,沈玠都记下了他们的面孔。 装晕的沈玠不禁感叹,他的身边还真是卧龙藏虎,一共就四个贴身小厮,三个都是太后的眼线。 进了房门,沈玠明显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床上,随即就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小厮一走,沈玠就感觉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吓得他立马睁开了眼睛。 薛姝见沈玠没晕,下意识就要喊出声,被眼疾手快的沈玠打晕了。 把薛姝扔到了一旁,沈玠打量了一下房间,发现这个房间很眼熟,就在他婚房的隔壁。 沈玠的手紧握成拳头,他想象不到薛姝要是得手了,姜雪蕙得伤心成什么样? 蓦然间,沈玠闻到了一股异香,四处寻找,却没发现有香炉的痕迹。随着时间的流逝,沈玠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对劲,再待下去,恐怕要出事。 房门被锁上了,沈玠就看向了窗户。 他刚打开窗户,就和窗外伸手准备敲窗的刀琴遇了个正着。 刀琴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王爷,先生说让您先离开,后面他来处理。” 沈玠没有犹豫,直接翻窗离开了。天杀的这到底是什么香,让刀琴在他眼里都变得眉清目秀了。 沈玠离开后,剑书带着一个人过来,等那人跳窗进了房间之后,刀琴和剑书才准备离开。 然而还没等他们走,房内就响起了暧昧的声音。 刀琴和剑书面面相觑,心中都充满了疑惑,这么快的吗? 屋内的薛定非也很震惊,天知道他才刚坐到床上来啊,衣服都还没脱呢,薛姝就自己缠上来了,然后就开始独自叫唤。 薛定非实在是有苦说不出,他今天可没打算真上阵。虽然说他喜欢美色,但也不是来者不拒,至少薛姝他就看不上。 怕薛姝又扑上来,薛定非用自己的腰带把薛姝绑起来了,还塞住了她的嘴。 等到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还有沈琅和薛太后的声音,薛定非才解开绳子,拿掉了手帕,开始演起了戏。 “薛姝,我们是兄妹,你在干什么!” 第503章 宁安如梦(7) 薛太后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想要阻止沈琅进去,但门已经被推开了。 落入众人眼帘的,是不堪的画面。 薛定非脸色带着些许苍白,靠在床边,多次试图爬起来,却都以失败告终,一看就是被下药了。 而薛姝身上只着片缕,不断地贴近薛定非,手也抚摸着薛定非的身体,逐渐往下。孰是孰非,一眼便知。 沈琅是看了一眼就立马转过了身,怒喝道:“还不进去分开他们!” 薛太后像是承受不住一样,双腿发软,倚着宫女的手才能站稳。 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是姝儿和薛定非呢?玠儿去哪儿了? 事到如今,薛太后只能庆幸为了保薛姝和皇家的颜面,她只叫了沈琅和两个宫女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薛姝被泼了一大盆冷水,才悠然清醒。 她恍惚着睁开眼,记忆回笼,让她惊叫出声。 宫女怕招来太多人,在沈琅的默许下捂住了薛姝的嘴。 薛姝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虽然她没有失去贞洁,但她梦想的一切都毁了。 别说嫁给沈玠了,现在怕是嫁给门当户对的人都不可能了。 “姑母...” 薛姝崩溃的叫了一声薛太后,薛太后踉踉跄跄的走上前,紧紧搂住了薛姝。 “姝儿,你告诉姑母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要害你?” 薛太后暗示着薛姝,让她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 薛姝连连点头,“我走在半路上,突然被人迷晕了,醒来后就到了这个房间,然后,然后......姑母,我可怎么办呀,不如死了算了。” 薛姝嚎啕大哭,话虽是假的,但这哭却是实打实的。 薛太后安慰着她,“好孩子,没事的,你表哥会查清楚的,今日之事也绝不会外传。” 说罢,薛太后转头看向沈琅,“皇帝,今日之事你可要还姝儿一个清白!” 沈琅看着薛太后姑侄俩在这儿贼喊捉贼就忍不住嗤笑出声,“母后难道没有闻到一股异香吗,您不妨看看这香味是从哪儿散发出来的。” 薛姝身子一僵,显然她心虚了。 对上薛太后难以置信的眼神,薛姝彻底慌了。 她怕香炉会被发现,所以偷偷塞了一点冷下来的香灰放进了自己的香囊里,这样沈玠也能近距离接触香味。 “姑母,姑母,我...” 薛太后闭了闭眼睛,被薛姝的擅作主张蠢到了。 不能说薛姝的做法完全错了,但在东窗事发的情况下,她的行为就是大错特错。 薛定非坐在一旁,低头嘲笑。他进来的时候还在想办法把催情香的事彻底安到薛姝头上呢,结果都不用他做什么,薛姝自己就已经安排好了,根本不用他操心。 沈琅冷声吩咐宫女把薛姝带下去,婚礼还没结束,现在不是处置的最好时机。 婚宴结束,沈琅回了宫,连夜让人把薛远叫进了宫。 薛远糊里糊涂的进了宫,途中还在思考近日来做的事,都回想了一遍后,发现确实是没有什么能指摘的,才放心的进了宫。 等进了殿,发现薛姝和薛定非都跪在大殿上时,薛远以为是薛定非又犯了什么错,在给沈琅行礼后,上去就给了薛定非一脚。 薛定非早就料到了这个场景,矫健的躲开了,薛远险些出了个大丑。 “逆子!你又干了什么事?!”薛远对着薛定非怒喝道。 薛定非讥讽一笑,“父亲可怪错人了,今日犯下大错的可不是我,是您的好女儿。” 薛远看向泪眼婆娑的薛姝,光看她那个样子,薛远就知道下药的事情暴露了。 但沈玠不在场,薛远猜测了一下,应该没有完全暴露。 心中瞬间权衡利弊,薛远打算把自己从这件事摘出来,所有的事情由薛姝承担,大不了事后把薛姝送去尼姑庵。 薛远再度跪下,向沈琅请罪:“臣教女无妨,还请陛下恕罪。只是不知小女犯下了何错?” 沈琅不回答,屈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给人无尽的压力。 半晌,沈琅才开口。 “薛姑娘,说说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吧?” 沈琅把选择权交给了薛姝,是自己担下所有事,还是将真相和盘托出。 薛姝一抬眼就对上了沈琅冷漠的眼神,再转头,是薛远带着暗示和压迫的目光,还有薛定非的嘲讽。 垂下的手紧紧握起,哪怕是指甲掐进了掌心,也难以缓解薛姝心里的疼痛。 她知道自己被放弃了。难以言喻的悲伤在薛姝心底升腾。 第504章 宁安如梦(8) 薛姝蓦然一笑,既然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被放弃的命运,不如换个活法。反正她还有弟弟,只要她认下了所有事,父亲定然会对她生出愧疚之心,届时薛烨的机会便会更大。 只要薛烨得到了世子之位,薛定非早晚有一天要死,她的荣华富贵也会回来。 “臣女不知羞耻,因爱慕临孜王,不惜...下药。” 薛远松了一口气,下一瞬便勃然大怒,指着薛姝骂道:“你这个逆女!怎敢...怎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沈琅遗憾叹气,薛姝真是不争气,白瞎他期待了好一会儿。 最终薛姝被送到了京郊的庵里,薛远也因此被罚俸一年,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这个惩罚对薛远来说不大不小,但对沈琅来说用处可就大了。把薛远关在家,并且派兵看守着薛家,进出需要检查,这也就意味着很多消息传不到薛远的耳朵里。 沈琅抓住这个机会,处理了很多薛远的同党,薛家在朝中的势力大不如前。但沈琅也很清楚,只要薛太后还在一日,薛家就永远无法被彻底铲除。 燕家一事虽翻了案,但事情到底是发生了,燕临无法和以前一样,再继续潇洒生活。 在沈琅的授意下,燕临和燕牧一同去了战场,盯着平南王的一举一动,必要时机,斩草除根。 所有事情都暂且告了一段落,谢危最期待的日子也来临了。 沈琅对阿宁的婚礼极其看重,为了避免薛太后又搞什么幺蛾子,他让太医造了个假脉象,以养病为由头让薛太后在泰安殿静养,无事不得外出。 十月初七,良辰吉日。 许是上天也在为这对天作之合感到开心,接连阴了好几天的天空在这一日放了晴。 清晨,天将蒙蒙亮的时候,阿宁起床梳洗,半睁半眯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青玉和碧珠给她上妆。 按照以往的传统,青玉准备给阿宁抹上粉。 感觉脸上有粘腻腻的东西,阿宁睁开了眼,随即就被镜中脸色惨白的自己吓醒了。 “这是什么?!” 阿宁阻止青玉继续在脸上抹粉,她没有看过其他的新娘子,自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尽管青玉解释这是妆粉,阿宁还是不想抹这个。 “直接上妆吧,不涂这个。” 阿宁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觉得她还挺白的,完全用不上这个妆粉。 青玉点了点头,用湿手帕擦干净了阿宁的脸,继续上妆。 不同于以往阿宁脸上淡淡的妆容,这次青玉和碧珠画的妆容更加华贵一点。 乌黑的发丝绾成发髻,两边簪着的是凤凰六珠长步摇,发髻正中间的华胜更是耀眼无比。累丝鎏金的华胜镶嵌着红宝石,华贵与艳丽交相辉映。 黛眉轻染,朱唇微点,两颊染着淡淡的胭脂,白里透红的肌肤诱人可口。 盖上红盖头,阿宁便坐在床上等候谢危的到来。 丝竹声逐渐接近,鞭炮声、贺喜声、欢笑声更是不绝于耳。 沈琅作为大侄子,背着阿宁出了门。 “希望你能好好待姑姑,姑...父”,沈琅把阿宁送进了谢危的怀里。 看着谢危弯腰把阿宁送进了花轿,又目送了花轿的离开,沈琅望着阿宁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皇兄...” 沈芷衣担心的看着沈琅。 身为女子,沈芷衣天生的就比沈玠细心,也更能察觉沈琅对阿宁的感情。 “无碍。” 沈琅回过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他自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和阿宁无缘,不关身份的差别,而是他自己不配。在未娶妻之前,因为身体的虚弱,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阿宁。在为了皇位娶了妻子纳了妾之后,他便更没有资格了谈喜欢阿宁了。 今日之后,他只是大乾的皇帝,只为了大乾的百姓而活。 过了仪式,谢危推了一众想要敬酒的人,直奔婚房。 阿宁一整天都没吃上正经的饭,中途只用了两块点心,饿的前胸贴后背,想着趁谢危没回来之前吃点东西垫肚子,结果没想到谢危直接回来了。 谢危推开门,看见的是慌忙给自己盖上盖头的阿宁。 他愣在门口,而后一笑。忍着笑意,谢危让喜婆走完了流程。 等人都走光了,谢危才抱着阿宁笑个不停。 “夫人怎的如此可爱?” 阿宁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尴尬的事情。想想从前,谁提到她昭宁大长公主脑海里浮现的不是雍容典雅的形象,今夜之后可就说不准了。 其实是阿宁自己想多了,跟她熟悉点的人都知道阿宁本质是个傲娇,嘴上不饶人,但对自己认可的人很难狠下心,燕临就是最好的例子。 谢危吩咐人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汤面来,等阿宁吃了个饱,他问道:“夫人可吃饱了?” 阿宁听出了谢危的言外之意,默不作声。 但谢危没有放过阿宁的打算,他可不是柳下惠,先前只是想把初次留到洞房花烛夜。 轻轻脱去阿宁的衣服,谢危低头吻住了阿宁的唇,含住唇珠,细细品尝。 “唔...你...轻点。” 阿宁嗓音绵软,沾染着一些情欲,使得声音娇媚诱人。 “不能用这样的声音,乖阿宁,我会忍不住的。” 谢危堵住阿宁的嘴,不让她再说话,怕自己会失控。 温润如玉,谢危的手从上往下慢慢游移,给阿宁浑身上下都带来了酥麻感。 前戏做足,谢危正式开始了重头戏。随着谢危的动作,阿宁忍不住叫出了声。 ...... 一场情事结束,阿宁缩在谢危的怀里不停喘息,缓解了顶峰带来的余韵。 谢危轻轻拍着阿宁的后背,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阿宁的后脖颈,等阿宁稍稍喘匀了一点,他又卷土重来。 “你怎么还来?” 阿宁的语气带着惊诧还有害羞,谢危的能力很强,她有些承受不住。 “不够。” 简短的两个字表明了谢危的态度,今夜他已经做好了奋战到天明的准备,只要阿宁的身体还受的住,他就不会停下来。 第505章 宁安如梦(9) 翌日下午,阿宁睡到了未时才醒。 昨夜正如谢危所说的那样,两人硬是闹到了第二天清晨才歇下。 谢危倒是神清气爽的早早起了床,他也知道自己昨夜闹的太狠,一大早就钻进了厨房,亲自给阿宁做了糕点。 阿宁醒来没多久,谢危就端着糕点和做的几道菜进了房间,美其名曰赔礼道歉。 阿宁一言不发,安静的用着餐。一是因为确实饿了,二则是不想搭理谢危。 门外,刀琴敲了门,说是有要事禀报。 “先生,公仪丞进京了。” 阿宁拿着汤匙的手一顿,抢先问道:“消息可准确?” 刀琴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谢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让刀琴先出去。 “公仪丞进京,度均也在京城,平南王这是想起兵了啊。” 公仪丞和度均先生是平南王府齐名的谋士,为平南王办过数不清的事,手段狠辣,为人无底线。 谢危手指轻敲桌面,道:“沈琅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平南王当然急了。再等下去,他的机会越发渺小。” “燕临那边的情况如何?” 平南王府是否有异常,燕临应该是最先知道的。 谢危摇了摇头,“燕牧和燕临兵分两路,燕牧负责盯着平南王,燕临则是去镇守边关,以防大月突袭。” 这倒是个难题。外有大月虎视眈眈,内有平南王逆党穷追不舍,当真需要小心。 阿宁灵光一闪,朝谢危招了招手,小声道:“公仪丞必定会约你见面,到时候你就推脱不见,等他约了三次你再答应,把地点定到春香阁。” 春香阁,一听就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店。 谢危满头黑线,他长这么大都没去过那种地方,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去是自己夫人的吩咐。 公仪丞到京的第一天就约了谢危,和他们想的一模一样。 第一次谢危以情况特殊不宜见面推掉了。 公仪丞倒是没有多想。他觉得谢危现在娶了公主,不好见面很正常。 但在第二次、第三次还是被拒绝的时候他有点慌了,别是谢危背叛了王爷吧。 等到谢危主动约他见面的时候,他才稍微安心了一点。尤其是见面地点在春香阁的时候,他更是松了一口气。 反倒是谢危,在家里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出了门。 “刀琴,你待会儿和剑书待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去,确保那些女子碰不到我。”谢危一脸严肃的说着。 刀琴和剑书都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们不知道内情,以为是公仪丞约的地方,谢危不能拒绝,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先生,绝不能让先生和公主的感情受影响。 公仪丞好不容易见到了谢危,有许多的事情要问和吩咐谢危去做。 约莫过了一刻钟,公仪丞始终都没问出什么关键的信息,已经有些着急了。 就在这时,门被老鸨推开,两三个姑娘进来了。 公仪丞以为是谢危安排的,完全没注意到谢危不怀好意还有排斥的眼神。 姑娘们进来没几分钟,门又被暴力的推开。 “好啊,本宫就说休沐日你能跑去哪儿,原来是被人带到这儿来了啊!” 阿宁怒气冲冲,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劲装的侍女,来势汹汹。 “青玉,打!” 公仪丞大惊,没料到阿宁问都不问直接开打。 公仪丞只是个谋士,对功夫一窍不通,只有挨打的份儿。 阿宁一早就让老鸨把人清场了,留有足够的场地和时间给青玉她们发挥。 公仪丞边跑边解释,但阿宁根本不听。 为了让戏更真实一点,青玉和碧珠甚至打了几下谢危。 最终,公仪丞被打的鼻青脸肿,直接晕了过去。 阿宁回府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笑,要不是还端着公主的架子,她怕是要当场大笑了。 谢危脸上也止不住的笑,这办法虽然损,但是确实解气。 “公仪丞这会儿肯定气急败坏,绞尽脑汁想办法报复我呢。” 阿宁不用猜都知道公仪丞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会想什么。 也不知道是距离太远,消息传得慢,还是公仪丞向平南王告状告的太晚,半个多月后阿宁才迎来了难题。 “你是说大月的人来求和亲,求的还是我?” 阿宁不可置信的问着沈琅,大月的人疯了吧? 沈琅脸色也很不好,大月氏简直是痴心妄想!嘴上说的好听,想迎娶阿宁为王后,结两国友好,但那大月王已经年过半百,这不是在羞辱阿宁吗? 他们明知阿宁已经成婚,还说什么只要阿宁愿意和离,他们不介意阿宁的过往。呸! 可恨现在内忧外患,沈琅没办法直接攻打大月。 “陛下,燕将军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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