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么别的?” 王安:“只吩咐了这一句,没别的。” 沈确的腿怕冷怕风湿,但后续有些剧情他必须得跪着,江巡得早做打算。 王安:“您且瞧瞧,吃穿用度可有缺的?” 沈确便摇头:“并无。” 屋中设施一应俱全,比他家中还?好一些。 他瞧过了宫殿,便回文渊阁看折子,其余诸位大学士瞧见他活着出来,都大为震惊,目光在沈确身上停了很久,尤其注意他两腿,等沈确落座,才咳嗽一声,收回视线。 沈确跪久了,虽然竭力掩饰,腿走路还?是?蹒跚,众人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他座位前?,已?经有人等候。 等候的是?沈确的侄子,新科进士沈琇,沈确从小看着他长大,还?算亲近,昨日沈确进宫,沈家人心惶惶,他便找了位熟悉的大学士通融,在一直候在这儿?听沈确的消息。 看见沈确终于出来,沈锈松了口气,凑到他面前?,上下?打量:“小叔叔,你没事儿?吧?” 沈确摇头:“无事。” 沈琇:“宫内传遍了,您在殿前?跪了好几?个时辰,才见着陛下?一面。” 他嘀咕:“如?今这般局势,他还?为难与你,薛小世子也?还?扣在牢里不曾放出来,他还?要将你也?废了吗?要我说先皇那么多孩子,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就属他最昏庸无能?,怎么偏偏就是?他继承了……” 话音未落,沈确厉声道:“慎言!” 沈琇成?年没多久,对着亲近的小叔叔,难免少年心性,有得没得都往外?说。 沈琇给沈确的语气吓一跳,争辩道:“小叔叔,可是?所有人都这么说!” 朝野内外?,无论表面对新皇多么恭敬,哪个背地里不说一句“苍天无眼,世道不公”,先皇那么多出色的皇子,个个文韬武略,才学出众,就江巡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害群之马,可偏偏就是?这个害群之马成?了皇帝。 他大字不识几?个不说,一笔书法写得比狗爬还?难看,经史子集更是?一窍不通,可谓一无是?处,这样一个庸人,怎么能?继承大统? 沈确眉头紧促,压低声音呵斥道:“沈琇,宫闱禁地,岂容你胡言乱语?” 沈琇有点?不服气,却不敢公然顶撞沈确,只小声道:“可是?这不是?胡言乱语……小叔叔,你自己说,你是?所有殿下?的老师,你教了那么多殿下?,最差的是?谁?” “……” 沈确捏着湖笔,并不正面回答,只道:“沈琇,你今日言语无状,回头去?祠堂跪半个时辰,倘若再敢大放厥词,就不要怪我回家请家法了。” 沈琇便讪讪坐下?来,小声道:“您也?是?心知肚明?的。” 当今圣上,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所有人心知肚明?。 沈确并不理睬他,只是?翻开了奏折。 最上头的一份是?加急送来的,来自两湖,说的是?旱灾的事情,此时还?未入春,天气已?然有所异常,两湖知府宋知章上奏,希望朝廷提早拨款,预防水灾旱灾。 沈确逐字阅读,眉头越皱越深。 自古以来,天灾都是?王朝头痛的点?,旱灾水灾对民生伤害巨大,又缺乏有效的手段,至于拨款,这么拨款,如?何使用,也?是?个麻烦的点?,沈确看了半响,谨慎提笔:“还?需斟酌。” * 殿中,沈确刚走,江巡便睁开了眼。 在现代时,他就有轻度的神经衰弱,失眠多梦,来到大魏后更是?愈演愈烈,每每合眼,便是?京城大火,夜里四方明?亮,万鬼同哭,他不能?深睡,只得浅眠。 一直拖到昏君惯常清醒的点?,江巡才从床上起?来,他神色恹恹,王安过来替君王整理仪容,躬声问:“陛下?今日有什么安排。” 江巡在宫中设了豹房,用来歌舞宴饮,他也?不怎么管朝政,每日寻欢作乐,王安这么问,就是?问他玩什么。 江巡却道:“今日乏累,多睡会,你出去?吧。” 王安一愣,躬身退下?。 江巡将所有房门紧闭,取过笔墨,铺开了宣纸。 宫室之内有文房四宝,但江巡之前?没用过,昏君写字不好看,也?不愿意写,上头落了层薄灰。 他抹去?灰尘,加水研墨,而后提笔悬腕,深吸一口气,开始回忆。 66趴在旁边:“宿主,你在写什么?” 江巡:“两湖堤坝桥梁的可用方案。” 他前?世遍访大江南北,每次看见水利工程,总要揣摩一二,再模拟到大魏的情况。 虽然后世的工程远比现在复杂,但原理是?相?同的。 如?此数十年,江巡对两湖水况了然于胸,落笔洋洋洒洒,顷刻上千言。 66探头探脑:“宿主,你的字有点?漂亮。” 江巡:“是?吗?” 66:“是?,比我之前?的宿主都漂亮……哦,白郁认真写应该和你差不多,萧绍差一点?,谢逾林祐就差远了。” 系统如?数家珍,江巡便笑:“因为我之前?练过。” 他后世专门练过字,将颜真卿柳公权等人传世的碑文一一临摹,书法不说力透纸背,也?是?铁画银钩,颇有大家风骨。 江巡用“浅眠”做理由糊弄王安糊弄不了太久,大太监服侍君王,要常常注意君王的状态,方便君王有需求时出现,他每隔半个小时进来看一眼,江巡时间紧迫。 他没法写太多,便删繁就简,一挥而就,还?特意用了书写较快的行书,字体飘逸洒脱。 等一篇文章写完,王安也?正悄悄推开门,往里张望。 江巡吹干笔墨,将文书收入袖口。 第120章 洵先生 朝中又出了一位大才 王安是来?通传的。 他为?江巡披上外衫:“两?位世子来?了, 邀您出门去玩,就在门外候着,您可要出去?” 江巡:“去。” 王安口中的两?位世子徐平徐英, 是江巡舅舅的儿子,江巡的亲表哥。 他上位突然, 在朝中孤立无援, 江巡上位后大肆分封, 先是将已逝的宫女母亲抬为?太后, 又封了两?位舅舅为?侯爵, 他们儿子便是世子。 这一家人出生贫苦,否则也不至于卖女儿入宫,哥哥舅舅大字不识一个,早年是码头卖苦力的货郎,骤然接了这泼天富贵, 除了肆意挥霍,纵情声色, 辗转舞榭歌楼, 也没什么?去处了。 他们来?找江巡, 便是叫他出宫听曲的。 江巡捏住袖中的书信:“去。” 王安为?他准备了一身富家公子的装扮,江巡换上后从小门出宫, 与?徐平徐英汇合。 两?个哥哥都?穿金戴银, 装扮浮夸,三人对比下来?, 倒是江巡最朴素。 三人上了轿子,徐英便朝江巡挤眉弄眼?:“听说你将沈太傅扣在宫里了?” 江巡含糊道:“嗯。” 徐平便过来?钩他的脖子:“说说,什么?情况?” 他们不怕江巡。 这一世的江巡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虽说是皇帝, 却从小困在深宫,身边除了母亲,不认识其他人,大太监王安是他父皇留的太监,做事滴水不漏,无论江巡说什么?,都?是一句圆滑的“陛下说的是。” 后来?母亲病死,皇城里空空荡荡,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两?个表哥连着血缘,勉强算亲近,江巡不拘他们的礼法,贡品流水般往下赏赐,什么?苏绣杭绸、建盏汝窑堆了一仓库,恩宠非常。 那时江巡以为?,他们血脉相连,是世间仅存的亲人。 可后来?城破,这两?人骑马逃窜,没一人记得知会困在宫中的江巡。 思及此处,江巡心中浮起厌恶,他挥开徐平的手:“没什么?,他跪我宫门前,非要我放了薛晋,我嫌他碍眼?,只能把他困在宫中了。” 徐英也啧了一声:“内阁都?是一群食古不化的顽固,我看沈确也是糊涂了,好好的非给薛晋求情……哦,他家还有?个小顽固,那个叫沈琇的,前段时间不是进了御史台,一天天不知道忙什么?,还上折子参我爹呢。” 徐英的爹,便是江巡的大舅,明宣侯。 江巡:“他参什么?了?” 徐英:“我也没仔细问,大抵是些什么?良田什么?宅邸,乱七八糟的。” 江巡心道:“侵占良田,私毁宅地。” 前世沈琇也上了折子,可江巡字都?认不全,更看不懂,他不明白?这简简单单八个字后面?意味着什么?,又有?多少?人为?此家宅尽丧,流离失所。 他只记得,他觉得沈琇是在欺负他表哥,也是看轻他这个皇帝,便在朝中公开呵斥,掌嘴杖责。 沈琇年轻气盛,沈确又在深宫,无人拦着,他便当着江巡的面?顶撞,说什么?“夏桀商纣”的典故。 江巡最讨厌酸腐文?人,更讨厌他们念叨听不懂的东西,于是沈琇下狱,沈确又在宫中跪了昼夜。 徐平:“要我说就是他们世家子弟看不起我们,觉着我们不配和他们同朝呗……诶,陛下,您说是不是?” 江巡轻飘飘看了他们一眼?:“是。” 谈话?间,马车已经停在了红楼之外,古代娱乐活动匮乏,也就是看戏听曲子,三人上了二楼雅间,徐平点了歌女,江巡躺在椅子上听了一会儿,饮了两?口酒,忽然道:“我出去一下。” 徐平看他,江巡便站起来?,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门口瞧见了个歌女,我去看上一眼?。” 徐英奇道:“你什么?时候对歌女有?兴趣了?” 江巡:“恰巧看见了,长得不错。” 两?人便不再拦他。 江巡自个出了房间,却没留在阁中,而是找掌事的姑娘要了帷幕。红楼这种地方,总有?些客人不愿意露脸,故而常备帷幕。 江巡谢过,从后门出去了。 帷幕是个四角垂下面?纱的小帽子,白?纱堪堪盖过膝盖,能遮挡面?容和大部分衣着,江巡身量修长清瘦,一身纯白?绞银丝的富贵公子打?扮,与?白?纱相得益彰。 他将帷幕扣好,径直去了驿馆。 驿馆是官方传递信息的地方,馆中备有?好马,门前有?守卫看守。 守卫远远瞧着江巡,看他不露脸的古怪打?扮,便将长棍横在他面?前,皱眉道:“闲人免入。” 江巡也不恼,从袖中摸出块令牌:“宫中的差事,麻烦通融一下。” 令牌是江巡从王安那里摸来?的,宫中有?权有?势的太监人手一块,可以方便行事,但?并不署名,追溯不到具体来?源。 守卫一愣,连忙引他入内,江巡从袖中取出书信:“麻烦替我递给两?湖知府宋知章。” 宋知章他也是为历史上颇有名望的能臣,后来?投靠薛晋,做出了一番成就,不是贪污腐败之人,江巡能放心用他。 历史上的这个时期,宋知章正该为治水一事苦恼不已,他是个能臣,但?这世的科技水平与?后世相差太大,宋虽然饱读诗词文?章,对水文?地理的了解却十分有限,甚至未必比得上后世的高中生,更比不上专门留意过的江巡,很多事情宋考虑不到,江巡要点出来?。 时间匆忙,这信只用宣纸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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