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寂寞的男人(H)_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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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脸色虽然惨白，却也还有一丝血色，浑身也都是软的，不像现在，僵硬冰冷苍白，就那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林婉婉以为自已可以忍住眼泪，却不想，再见到他的一瞬间，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子舒，我来看你了，这两天，你有没有怨我啊？” 说着，她自嘲般地笑了笑：“我现在好想听到你骂我，说我又犯傻了……” “以前，你总爱说我，说我自已折磨自已，拿别人的错误折磨自已，还说我太过于善良和仁慈……” 第一千二百八十五章 - “我还记得，我因为傅沛住院的时候，你拿粥来看我，还说，你是帮傅沛赎罪，可是后来，你做了很多很多事……你从来都不是为了傅沛做的，你是真心想帮我。” “我最怀念的日子，就是最开始和你相熟的时候，我总喜欢叫你秦律师，你就会很严肃地纠正我，‘叫我秦子舒或者子舒，别叫我秦律师，我下班了。’如果我现在再叫你秦律师，你会不会醒过来纠正我啊？” 说着，林婉婉勾了勾唇，伸手摸着秦子舒冰冷的脸：“秦律师，我很想你啊，很想那段时间，你帮我找真相的日子，也很想念你给我买的粥的味道，还有……我喜欢你的笑。” “如果，后来没有发生那些事该多好……” 江远想要阻拦林婉婉继续说下去，却被陆译给拦住，朝着他摇了摇头。 “秦律师，我知道，你的恩情我这辈子是还不清的，你就这么走了，我也没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唯一能做的是好好地活下去，让你的牺牲有意义。” “可是，秦律师，你不在了，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撑起傅氏，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秦氏，更加不知道那些法律问题还能问谁……你知不知道，我还欠你钱呢，你还没收到……” “下辈子，下辈子，请你一定要先来找我，这样我就会先遇到你，而不是遇到傅沛，记得告诉我，你是谁，我一定会记住你，一定会……” 说着，林婉婉抬头，强忍着眼泪，吸了吸鼻子：“秦律师啊，这辈子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你放心……只要能活着，我不会自杀的，你知道我其实很不舍……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只是，你们都好狠心，为什么你和傅沛要这么狠心啊？为什么啊？你们都不在了，我一个人怎么撑下去啊……” 忽然，她停了下来，抬手擦了擦眼泪：“不，我能撑下去的，我还有陆译和阿远嘛，我会撑下去的……” 接着便是很长的沉默，她不断地吸着鼻子，想要将眼泪全部忍回去，可不论她怎么忍，眼泪还是不断地落下，就好像断了的弦。最后，她也索性不再管，只是挤出一抹笑，轻轻地摸了摸秦子舒早已僵硬的脸颊和手：“子舒，你去了那边就不要等我了，先去下一世吧，我以后一定会找到你的，这辈子欠你的，我下辈子一定会还给你。” 她转过身看向两人：“子舒的葬礼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前期还需要准备什么？请都告诉我。” 傅沛的葬礼是陆译和卫崇一手操办的，她并没有参与，而至于阿芷和父亲…… 当年根本都没有举办葬礼……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抽，疼得几乎喘不过来气。她居然连一个葬礼也没能给他们…… “阿姐，你确定要为子舒哥办葬礼么？” 林婉婉点点头：“嗯，入土为安，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那……我就不能再让他留在这世间。” 她顿了顿，笑道：“他这一生已经走完了。” 其实，她不舍得让他走的，可是留下又有什么用呢？第一千二百八十六章 - 葬礼当天，林婉婉以秦太太的身份参与，站在一旁向宾客行礼。忽然，她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扫把星！都是因为你，子舒才会死！如果当初，子舒没有娶你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林婉婉捂着脸，没有抬头，因为听声音她就知道是谁。 “阿姐。” 江远赶忙过来将她扶起来，抬头看向来人：“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骂我姐？这里不欢迎你们，滚！” “滚？要滚的应该是她！”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因为我是秦子舒的爹！” 话落，现场陷入了沉寂。有些人认识秦乔安，有些人不认识，但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场豪门的狗血剧情。江远还想反驳什么，却被林婉婉给拦住：“阿远，去那边帮忙，这边不需要你。” “阿姐，可是他……” “去！我要你去，你就去。” 见阿姐这么说，江远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只能离开，到了另外一边帮忙，但还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这边，似乎只要秦乔安再敢动手，他就会冲上去。林婉婉抬头看向秦乔安：“秦总，你确定你要在这里说这些？” “为什么不？你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也从来都不是我们秦家的人！” 秦乔安冷着一张脸，恶狠狠地看着她，指着门口的方向：“给我滚！” 但林婉婉并没有听他的，而是再次问道：“伯父，你确定要这么做？” 秦乔安被她问的没了耐性：“林婉婉，你还想怎么样？我要是当初知道，你就是林婉婉，我绝对不会让他和你结婚！一个二手货，有什么好稀罕的？” 说罢，秦乔安抬手又想打她，却被林婉婉抬手给拦住。她用尽全力将秦乔安的手给推了出去。 “好，既然你确定要在这里说，那我就说清楚。” “第一，子舒是希望我在的，可你却不顾他的想法，在这里大闹，你真的是爱子舒的么？” “第二，子舒车祸的时候你在哪里？子舒需要人帮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第三，子舒回秦氏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想把位置交给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第四，子舒童年是在什么环境下度过的，你没有一点印象了么？” “第五，伯母的死，是你亲手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 “秦乔安，我尊敬你是长辈，叫你一声伯父和秦总，但实际上你根本不配得到尊敬，你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你算什么？你伤害了子舒一辈子，却在他的葬礼上惺惺作态，想让他走都走得不安心？” “你！” 秦乔安被她怼得额头青筋暴起，指着她的鼻子就想骂，可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便僵在那里，看上去就好像要爆炸一般。林婉婉也不管他的死活，看着他的样子冷笑：“怎么？想骂我？还是想打我？我哪一点说错了？难道你没做过？” “子舒妈妈不是你逼死的？子舒会变成今天这样，难道你没有责任？你不是喜欢你的私生子么？那就回去找你的私生子啊，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什么？” “你！林婉婉！你这个……” 忽然，秦乔安捂着胸口，痛苦地向后仰，脸色惨白如纸。 “秦总？” “爸爸？” 第一千二百八十七章 - 秦枫不知何时出现，冲了过来一把接住了秦乔安，担心地看着他：“爸爸，你怎么了？” 说着，他抬头恶狠狠地看向林婉婉：“贱人，都是你！害死我哥还不够，还想害死我爸？你就是丧门星，要不是哥哥娶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随即，他抬手就要打林婉婉，却被她反手给拦住。 “打我？你有什么资格？一个小三生的儿子，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你配么？子舒生前，你对他做过什么，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你这个所谓的爸爸，呵，你真的关心他么？你不过就是看着子舒死了，想要惺惺作态，看能不能夺回秦氏的权利罢了，我没说错吧？” 被她说穿之后，秦枫脸色难看至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林婉婉，我们三个是有血缘关系的，你一个外人懂什么？哥哥早就原谅我了，根本没有你说的那回事，更何况，哥哥是姓秦的，你一个外姓有什么资格办我哥哥的葬礼？滚！” 林婉婉一脸不屑地凝着他：“原谅你？子舒的妈妈为什么会自杀，你知道么？” 说着，她咬牙切齿地骂道：“是因为你妈那个老小三！要不是你妈，伯母根本不会想不开！” 随即，她冷冷看向半死不活的秦乔安：“一个老小三，一个渣男，才会导致子舒和伯母的人生有那么的痛苦，既然你们今天要送上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话落，她抬手一巴掌就打在秦枫的脸上：“这一巴掌，是代替子舒打你妈的。” 不等秦枫反应过来，她又抬手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是代替子舒打你的。” 她扫了一眼瞪大双眼的秦乔安，毫不留情地又打了秦枫一巴掌：“至于这一巴掌，是代替子舒打你爸的。” “至于这最后一巴掌，是我打你们的。” 打完之后，因为用力过猛，林婉婉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阿威在一旁将她扶住。 “夫人，如果还想动手，让我来。” 林婉婉摇摇头：“算了，和这种人，我犯不着。” 秦枫已经被打傻了，整个人愣愣地看着林婉婉，想发火却又发不出来，最后还是以秦乔安的晕倒而告终。等秦枫和秦乔安离开之后，林婉婉就仿佛泄了气一般，双腿一软整个人都向后倒，好在阿威眼明手快将她给扶住。 “夫人，保重身体。” 说着，他看向秦子舒的照片：“这也是秦少生前唯一的心愿，他希望你健康快乐地活下去。” 林婉婉原本以为自已已经不会再哭，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湿了双眼。 “他总是这样为我着想，而我却未能替他做什么，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恨自已，恨自已拖累了他，害死了他……” 阿威一怔，转而叹了一口气：“夫人，还有两样东西是秦少想要我交给你的。” 林婉婉抬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秦少做选择之前就知道，他早晚是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的，所以早就提前安排好了后事。” 所谓的后事，其实也就是林婉婉的去向。阿威拿出两份文件袋递给林婉婉：“这里一份是离婚协议书，里面有所有的遗产转让，另外一份是关于傅少的。” 阿沛？第一千二百八十八章 - “阿沛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威摇摇头：“夫人，您自已看吧，具体的其实我也不清楚。” 说着，便将两样东西塞到她的手里，转身走到门口去迎接宾客了。等葬礼结束之后，陆译开车送她和江远回半岛，见她一路都盯着文件袋看，不禁问道：“子舒给你的？” 林婉婉点点头：“嗯。” “还是不能面对么？如果不能面对，那就先不要面对好了，等……” “他连离婚协议都为我准备好了。” 林婉婉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嗤笑道：“以前，我骂他，说他为什么不肯给我离婚协议，我一直在逼他，他只说还没到时候，我一直想，他到底想拖延到什么时候……现在我才明白……” 她挤出一抹笑：“他是想等死了再给我。” 说着，她看向窗外，脑海里不禁回想起秦子舒的面容。他想等死了再给她，而他还知道，自已很快就会死。他去救她的时候，就做好了要死的准备…… 想到这里，林婉婉便觉得胸口难受，无法呼吸。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事事为他考虑，事事为她决定。就连死，他都是安排好的，他没想过活。林婉婉捏着手里的文件袋，心里越发地沉重。到半岛之后，她陪孩子们说了说话，很简单地吃了个饭，就上楼了。她坐在窗台上，看着手上的两份文件袋，发呆了整整一个小时，始终不敢拆开。她很害怕，害怕会看到秦子舒为她精心准备的一切，更害怕看到关于傅沛的消息。不论他是死还是是活，她都害怕。这时，门被敲响，林婉婉揉了揉太阳穴：“进来。” 没一会儿，便见糖糖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妈咪，五奶奶煮了汤圆，说是你最喜欢吃的桂花酿酒汤圆，让我给你端来。” “谢谢，糖糖，帮我放在小茶几上吧。” 糖糖听话地放下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她的面前，用小手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大手。 “妈咪，舅舅说你有心事，哥哥让我不要来打扰你，可是妈咪，我很担心你，最近你瘦了，憔悴了，身上也总是有伤，是不是又有坏人了？” 林婉婉低头看向她，在她的小脸上摸了摸：“傻瓜，妈咪只是因为是大人所以会有一些烦恼，没有关系的。” 糖糖却摇了摇头：“我不觉得，舅舅也是大人，但他经常吃得好，睡得香，不像你，总是晚上睡不着，饭也不吃。” 她微微一怔，没有想到糖糖这么小居然连这些事都观察到了，还真是个小人精。 “糖糖啊，我……” “妈咪，你不要再想敷衍糖糖的话，糖糖又不是外面的坏人，不需要妈咪那么辛苦。” 说着，糖糖将脸埋进她的怀里：“糖糖只是想希望妈咪可以开心，不想你这样辛苦……” 糖糖懂事，林婉婉是知道的。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一个这样聪慧的女儿，她太懂事，也太懂人心。她经常想，女儿变成这样是不是也是她的责任。因为她总是忧思，女儿担心她，所以也变成了这样。于是，她将糖糖抱在怀里，笑道：“糖糖，妈咪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以后妈咪会多笑，不会再让糖糖担心了，好不好？” 既然秦子舒为她留下了这两份，那她就应该打开看清楚。这是他的心意，她不可以辜负。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 将糖糖哄走之后，林婉婉便重新回到了窗台边，打开了其中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还有一封信。她将信打开，才发现是秦子舒的亲笔书信。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 看完整封信，林婉婉早已泣不成声。她捂着嘴巴，将脸埋在膝盖上，眼泪顺着手指缝滴落在腿上。就连在死前，他都替自已安排好了一生…… 他为了她做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而现在她甚至就连报答都无能为力…… 心中的愧疚越发地浓郁，让她忍不住哭了出声。如果，她之前不和他斗气就好了。如果，之前她和他像从前那样相处就好了。如果，她能向他道歉，表达自已的内心想法就好了。如果，她当初没有那么决绝就好了。如果……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啊，现在人已经不在了，她想再多的事，有再多的愧疚和遗憾，都已经没用了。他感受不到她的愧疚，也永远听不到她的那句‘对不起’。一切都太迟了…… 为什么，总是等她发现的时候，都已经那么迟了？阿芷是这样，阿沛是这样，到了子舒这里依旧还是这样…… 林婉婉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些事，只觉得胸口闷得仿佛要爆炸一般，让她喘不上来气。她亏欠他的太多了，根本偿还不清。子舒啊，你太狠心，太狠心了…… 这大概就是对她的折磨吧。他们都死了，独留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终于缓过神，打开第二个文件袋。这个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便什么也没有了。之前阿威交给她的时候，提及了傅沛，难道和傅沛有关？林婉婉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甚至也不敢去细想，可她知道明翰会一直紧咬着不放。咬着她，咬着糖糖，咬着傅沛。所以，她必须去寻找真相…… …… 翌日，林婉婉起了一个大早，八点就收拾好下楼吃饭，五婶见到她都愣了一下。 “小姐，你怎么就起来了？应该多睡一会儿。”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睡够了，其实，这么久以来，我已经睡得够久够多了，如果再睡下去，怕是都不知道外面的天变成了什么样。” 现在明翰还没有找到，傅氏那群老头子也还在叫嚣着让她下台，可以说明暗都有敌人，她根本没有时间一直沉寂下去。五婶也知道她的脾气，她认定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便端了一碗馄饨给她：“吃点肉，我还给你炖了补品，等吃完了，我再给你装出来。” “谢谢五婶。” “傻丫头。” 五婶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我知道你很辛苦，也知道你的脾气，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帮你照看好两个孩子，其他的事。” 林婉婉转身抱住她：“不会啊，五婶你帮了我很多很多……” 没有五婶，她的身体可能会更糟糕。吃到一半，江远也下来了，见到她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就被林婉婉抢了先。 “阿远，快吃饭，吃完了和我出去一趟。” “阿姐，你身体还需要休养，现在又去哪里？” 林婉婉抬起头看向他：“找阿沛。” 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江远以为她疯了，顿时冲过来说道：“阿姐，怎么连你也疯了？明翰想要找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一起凑热闹呢？这件事……” “阿远，我必须知道真相。” 说着，她拿出秦子舒留下的地址：“这是子舒留下的地址，说这里会有关于阿沛的答案，我必须去，如果你不愿意陪我去，我叫阿威陪我去。” “不用，我陪你。” 但江远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借着去厨房的空当发短信给了陆译，给了他一个大概的地址，让他派人来在后面保护林婉婉，以免出事。半个小时后，林婉婉便和江远出发了。秦子舒给的地址是在一个山村，山村所在的县城并不属于海城，所以距离有些远，估计现在出发，等到了也都是傍晚了。 “阿姐，你再想想吧？这么远，万一是埋伏呢？” 埋伏？林婉婉冷笑一声：“阿远，难道子舒会害我么？” 一个为了她死在她怀里的男人会害她么？当然，不会。所以，听了这话江远也就没再敢说话。他很清楚，现在他根本无法反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她一起去。两人一路上也没有说话，整个车里显得沉闷不已。林婉婉打开车窗，将手伸了出去，试探着风的速度，忽然笑了：“最近小嘉怎么样？” “挺乖的，知道子舒哥出事了，还有你受伤的事，也就不敢再闹事了，乖乖地在学校读书，闲暇还会去傅氏学着处理公务，甚至还会抽时间回来陪两个孩纸吃饭，有点当舅舅的样子了。” 听到这话，林婉婉笑了笑：“果然长大了。” 转而，她的笑容却又僵在了脸上。可是他长大的代价实在太大，太大了。死了这么多人，失去了这么多，他才长大那么一点点…… 小嘉啊，姐姐根本不可能永远陪着你，永远等着你成长，你要快一点才行啊。 “对了，有个事一直忘记和你说了。” “什么事？” 林婉婉缓过神，转头看向江远：“时光酒吧又开张了，还是许汇在管着，他伤已经完全好了，还去学了一些新的调酒，说是要帮你把时光开起来，帮你赚钱，我想着小事就没和你说，让他自已折腾了。” 要不是他提及，她都快要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仔细想想，其实过得也不太久，可她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可能是最近遇到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让她的脑子开始混乱了吧。良久，她轻笑一声：“那很好啊，如果傅氏破产了，我们起码还有一家酒吧，不是么？” 江远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阿姐，那个苏季暖，我觉得真的有问题。” “嗯？什么问题？” “你还记得之前糖糖中毒的事吗？” 林婉婉立马警觉起来：“记得，难道和她有关？” “不排除，现在看来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毕竟明翰根本用不着这样对糖糖下手，他的目标是傅沛，要动手绝对不会是下毒。” 江远睨了她一眼：“糖糖的事看着就像是冲着你来的。” 想起秦子舒的信，她不由地皱了皱眉。昔日的好友，为何一定会走到这一步呢？如果都是苏季暖做的，难道她是回来复仇？可她又何曾害过她？第一千二百九十二章 - “有证据么？” 林婉婉咬了咬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论起来错的人是她，不是我。”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可能真的无法明白。叶朵儿是这样，苏季暖也是这样，可她对她们是掏心掏肺，用尽了一切，为什么还会换来这样的报应？她想不明白，甚至也不愿再去细想。 “阿姐，或许这个世界不是所有人都懂报恩的，大部分人或许更多的是贪婪，是索取。” 江远看了她一眼：“阿姐，你别太在意了，这些人会怎么样想，怎么做，也不是我们能够管控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身边人，所以你离她远一点就是了，不要再接触了，她肯定来者不善。” 听到这话，她却是笑了。这样的事确实很好笑，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对人如何，对方也会对你如何，而叶朵儿不过是一个例外罢了。可现在看来，叶朵儿这样的例外似乎还挺多的。苏季暖……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阿远，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累，为什么人和人之间不能好好相处？一定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她不懂的又何止是苏季暖和叶朵儿呢？还包括明翰。在林家长大，她从小就感受着父母的爱，家庭氛围是那般地好。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明翰是多么的疯癫，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父亲。一个拼命想要将自已的儿子变成恶魔的魔鬼。她不理解，也不懂，甚至无法想象傅沛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成长。也因为这些事，她开始渐渐明白他的野蛮和偏激。可她也明白，她不应该这样去理解他。因为，他的环境那么坏并不是她林婉婉的错，可他把那些伤害加到了她的身上，那依然是受害者。想到这里，她便觉得有些烦躁。江远看出来了她的情绪不太对，便开口道：“阿姐，其实你没必要去想人心，也没必要去试图理解任何人。” “可我不懂啊，我不知道如何避免再发生。” “阿姐，或许，我们根本避免不了的，有些事是注定的，我们能做的只要保护好自已就好了，其余的又哪里是我们能猜到的？” 说着，他顿了顿：“你是不是在想傅沛的事？” 林婉婉愣了一下，没有接话。傅沛的事很快就会有答案了，但确实她的心里是忐忑不安的。那个男人难道真的还没死？可他没死为什么不来救她？为什么不救子舒？他的心就这么狠么？看着明翰演戏欺骗了所有人，自已却躲了起来，而且，子舒会死，也是因为他躲起来导致的。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捏了捏眉心，有些事不能细想，越想便越是觉得凉薄。而她，也在明翰说了那些话之后，开始有了很多思考。她觉得傅沛可怜，很多事都可以原谅。可是，她又觉得他可恨，他的性格里到底被明翰灌输了多少恶劣的思想，他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人？她没有答案。或者说，她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答案，而她现在就在一点点地靠近真相。而真相让她害怕。第一千二百九十三章 - 之后一路上，江远察觉到距离越近，林婉婉的情绪就越不正常，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歪头查看她的脸色。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他忽然一脚刹车下去，将车停在了路边。林婉婉猛地缓过神，转头怔怔地看向他：“怎么了？阿远，没出什么事吧？” 江远皱了皱眉：“阿姐，要不我们别去了吧。” “别乱说，快开车。” “阿姐，你看看你自已，越靠近那里，你的状态就越糟糕，你自已照照镜子看看！” 说着，江远将车上面的镜子给打了下来：“阿姐，你在害怕，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地址到底有什么，万一有危险呢？” 林婉婉抬头瞄了一眼自已的脸色，果然和江远说的一样差劲。可是，这个地方她是非去不可。如果不去，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开车。” 她没有多说，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阿远，开车，你不开车，我就只能下车走过去了。” 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半的路程，走过去怕是还没到人就累死了。可江远很清楚知道自家姐姐是什么个性的人，最终也还是拗不过她，便再次将车启动。中间，他们在半路停了一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