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寂寞的男人(H)_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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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冷静？你看不到姜生浑身是伤么？” 见两人吵了起来，姜诺笑了出声：“你还说你不是林婉婉，能让傅少这么关心的，我想恐怕也只有林婉婉一个。” 林婉婉嗤笑一声：“金朵儿没有告诉你，林婉婉怕黑么？” 姜诺点头：“没错，所以你能从里面跑出来，让我很诧异。” “那不就得了，我能跑出来，就证明了我不是林婉婉，至于为什么傅少会帮我，只因为他是我老公的朋友，也是姜生的助养人，这有什么问题？” 林婉婉拎着钱，上前一步：“放了姜生，这些钱就给你。” 姜诺眯了眯眸子，森冷地说道：“你拎着钱过来做交换，我就把这野种给放了。” “好，你别反悔！” “你疯了？” 傅沛拉住她，想要代替她，却被林婉婉一把推开：“钱当我借你的，这件事你别参与。” “啧，傅少，你的人我可不想要，不过，你们要是不照我说的做，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说着，他在姜生的脖子上划了一刀，姜生洗白瘦弱的脖子立马流出鲜红的血，很是吓人。林婉婉心一揪：“姜诺，别乱来，我照你说的做。” 她甩开傅沛的手，拎着钱向前走去。刚走了两步，姜生忽然开口大骂道：“谁要你来换？你以为自已是谁？救我？我根本不需要你救！滚回去！” 这是姜生第一次对林婉婉出言不逊，吓得她一下子停了下来。 “姜生……” “闭嘴！别以为你给了我一点好处，我就和你有什么关系，以前是因为我以为我爸死了，现在我亲爸来了，我根本不不需要你！我是自愿和爸爸走的，你别想破坏我和爸爸团聚！把钱放下就滚！” 第八百零二章你才是罪魁祸首！ “闭嘴！” 姜诺一巴掌打在姜生的头上，骂道：“臭小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想逼她放弃你，是吧？” 说着，他一把拽起姜生的头发，冷笑道：“我警告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 “姜诺！你别乱来，你刚刚答应我放了他的。” 姜诺抬头看向她，阴笑道：“是，我是答应了，但他是我儿子，我做老子的想怎么打怎么打，你凭什么管？” 林婉婉气得不行，可她知道自已不可以轻举妄动，否则适得其反，反而会害了姜生。 “姜生，你别怕，我马上过来救你。” “我说了不要你救！把钱放下就走！你这个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你就这么想给我当妈？你也不问问我想不想要你这个妈！” 姜诺气得牙痒痒：“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她是杀你妈的凶手？” 姜生眸色异常坚定：“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不稀罕她救我，显得好像要赎罪一样，我不稀罕！” 趁着这父子俩斗嘴之际，林婉婉已经走到了姜诺面前。 “姜诺，放了他！” 姜诺看着林婉婉的模样，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包。 “把包扔过来！” 闻言，她将包向前扔到姜诺脚边。 “现在钱给你了，你快放了姜生。” 姜诺低头打开包，翻了翻，确认是真钱，这才松开姜生。但刚松开，便一脚踹向姜生，直接将他踹到在地。 “野种！吃里扒外！和你那贱人娘一样，又蠢又没用！” 姜生握紧拳头，双眸泛红，一副想要发火的模样。但林婉婉为了避免姜生跑回去，连忙将他从地上拽起来，然后推向了傅沛怀里，而她自已则被姜诺给抓住。姜诺将刀抵在她的脖子上，凑在她的头上闻了闻，变态地笑出声。 “你还真香！虽然不是个雏，但老子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向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了，也不算亏！” “姜诺，你知道向昔是怎么死的么？” 姜诺冷哼道：“我根本不在乎。” “不，你要在乎。” 林婉婉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碎玻璃片，转身猛地抬手划过他的脖子，咬牙切齿道：“因为，你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姜诺家暴向昔，如果不是他假死，向昔根本就不会进监狱，又怎么会意外代替她死去？姜诺根本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惊恐地捂着鲜血直流的脖子：“你……你……” 林婉婉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林婉婉，所以，我要替姐姐报仇！只有你死了，姐姐才能瞑目！” 闻言，姜诺瞳孔一颤，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见状，姜生也是一愣，接着跑过去抱住林婉婉。 “干妈，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骂你的，对不起……” “我知道，我知道……” 林婉婉抱着他，摸着他的头安慰道：“你是想保护我，我都知道。” 忽然，傅沛脸色一变，朝着林婉婉冲过来：“小心！” 话落之间，一道枪声划破祥和的气氛，傅沛抱着林婉婉重重摔倒在地。只不过，在落地的前一瞬，他强忍着的疼，反转了身子，让自已成了林婉婉的人肉垫子。看着她毫发无损的模样，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晕了过去。林婉婉傻了眼，看着傅沛染红的白衬衫，眼泪啪嗒一下就落了下来：“傅……傅沛……” 第八百零三章她的心好乱…… “阿沛，你醒醒啊……” 林婉婉一瞬间慌了神，颤抖着声音叫着他：“阿沛，你别睡，你醒醒。” 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她，让她惶恐不安。她不断地摇晃着傅沛的身体，可傅沛却没有给她半点反应。这时，身后的姜诺撑着一口气，嗤笑道：“林婉婉，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哈哈哈……” 忽然，不知姜生从哪捡了一根尖锐的钢管，趁着姜诺得意之时，一把刺入他的胸膛。 “去死吧！” 临死之前，姜诺瞳孔一颤，紧紧拽着姜生的手：“你……你居然敢……弑父？” 姜生却一点也没有心软，咬牙怒骂道：“你不配当我爸爸，你当年是怎么打妈妈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既然这么喜欢装死，那我就让你死得透彻一点，起码我亲手为妈妈报仇！” “你……” 姜诺还没来记得骂回来，便断了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林婉婉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不知应该做什么。这边傅沛昏迷不醒，这边姜生亲手杀了姜诺…… 一直到卫崇带着人跑过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她才猛地缓过神，一把抓住卫崇的手腕。 “快救阿沛，他中枪了！” 卫崇安抚着她：“夫人别担心，我们马上送医院。” 其实，卫崇心里担忧的很，毕竟傅沛得了那病，又中了两枪，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可这话，他不敢和林婉婉说。若是先生醒了，得知了这事，一定会骂死他的。所以，他只能安慰林婉婉。 “还有……姜诺的尸体，麻烦你处理一下。” “放心，我们会让一个死人悄悄地死去，你不用担心，你先和小少爷一起回去。” 姜生…… 林婉婉猛地想起姜生，慌忙将愣在原地，浑身都在发颤的姜生抱入怀里。 “没事的……没事的……” 她用自已的衣服，胡乱地擦了擦姜生的脸，一直到将溅到脸上的血擦干净，她才抱着姜生跟着卫崇向外走。 “没事的，别害怕……” 除了这句话，她似乎根本想不起别的话可说。因为，就连她自已也是心里一团乱麻。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让她恍恍惚惚。卫崇将两人送回了雅苑，秦子舒和五婶跑出来接两人，见两人身上都有血迹，吓了一跳。 “小姐，小少爷，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身上还有血？” 林婉婉木讷地低头看了看，摇头道：“不是我的血，五婶，你带姜生去洗澡。” “是，小姐你呢……” “我？我想静静。” 五婶也没有多问，从她怀里接过姜生，便上了楼。林婉婉瘫坐在沙发上，双眸呆呆地看着前方，一言不发。秦子舒从卫崇那里大概知道了事情经过，试着安慰道：“放心吧，傅沛不会有事的，陆译他们已经会把他救活的，你要是担心，我……” 不等他说完，林婉婉猛地起身：“我上去帮姜生洗澡。” “婉婉。” 秦子舒在她身后叫住她：“如果你是因为还在生气，所以不想见我，不想和我说话，我都可以理解，但现在先别想那么多好么？” 林婉婉回头，抿着唇，忍着眼泪摇头道：“抱歉，我……我现在心情很复杂，我自已也说不清。” 她不知道自已在为谁哭。是为傅沛？为自已？为姜生？还是为向昔？她不知道……她的心好乱，好乱…… 第八百零四章害死她真凶 “婉婉，我知道发生了的事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过，正好最近公司很忙，所以，我会住在公司附近，你和姜生安心在这里休息，有五婶照顾你们，我也放心一些。” 林婉婉微微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挽留。可她知道，一旦开了口，两人之间难免又会来来回回纠缠。而她真的很累，也很乱，根本没有精力再去照顾他的情绪，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上了楼。今天这么多事之中，最让她意料之外的，还是姜诺没有死的事。以至于，到现在，她还觉得有些恍惚。这一次，他真的死透了么？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浴室的门。五婶正在帮姜生洗头，而姜生依旧一脸呆呆地盯着自已的双手，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林婉婉敛了敛神色，尽力挤出一个笑容。 “五婶，你帮我们做碗桂花小圆子好么？我想吃，要甜一点。” 听到动静，五婶回过头看向她：“小姐，这里……” “我来，你去做桂花小圆子。” 五婶猜也知道，今天肯定发生了很多事，为了不再给林婉婉添麻烦，并没有追问，站起身擦了擦手，笑着说道：“好，我这就去，还有什么想吃的？” 林婉婉抿了抿唇：“还想吃炸春卷，五婶，家里有么？” “有，我知道小姐你爱吃，早就做好了放在冰箱里，我现在下去煎一下就好了，很方便的，不用担心。” “嗯，那就好。” 等五婶走了，林婉婉才卷起袖子，坐在浴缸边上继续帮姜生洗头。过了许久，她开口问道：“姜生，水温如何？” 姜生没有回应她，还是愣愣地看着自已的手，身子还在发抖。林婉婉知道，遭遇了那样的事，肯定会遭遇心灵创伤，更何况，姜生只是一个小孩子。 “姜生。” 她走到边上，握住姜生的手，又将他的头扳过来对准自已。 “你和干妈说说话好么？还是说，你不想再认干妈了？” 听到这话，姜生忽然直勾勾地看着她，沙哑地问道：“你……真的是我爸说的那个人么？” 其实，这件事，姜生很久以前就有怀疑过。可他没有想过那么多，毕竟，妈妈是怎么死的他一直并不是很清楚。一直到今天，姜诺告诉他，逼死妈妈的人正是林婉婉，他才开始有些介意。林婉婉似乎也料到他会这么问，神色平常地笑了笑：“嗯，我是，我是林婉婉，也就是四年前，在监狱里和你妈妈向昔是好朋友的那个死囚林婉婉。” 说罢，她吐出一口浊气：“也是，害死你妈妈的真凶。” 姜生眸色微变：“我妈是你杀的？” 林婉婉摇摇头：“但她是因为我而死，如果不是为了救我，她不会死的。” “救你？” 姜生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双手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紧紧握在一起：“我想问你一件事，请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好么？” 林婉婉点点头。 “我妈真的不是你故意杀害的？” 故意？林婉婉一怔：“故意？为什么你会这么问？是不是姜诺和你说过什么？” 其实，四年前那场大火，她一直也心存疑惑。怎么会那么巧呢？那晚的大火明明是一场意外，可秦子舒就好似早就知道一般，将她出狱的路安排的妥妥当当…… 第八百零五章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姜生似乎是想判断她有没有撒谎，定定地看了她足足有一分钟之久。 “嗯，他说是你为了脱困，故意杀了我妈，好让她替你去死，而你正好可以金蝉脱壳，重新做人。” 姜生咬了咬唇：“干妈，我是信你的，可是……我妈死的那天，正好是你假死的那天，对么？” 林婉婉点点头：“没错，确实是同一天，但我绝对没有设这个局。” 她抿了抿唇：“你妈是我的好姐妹，在牢里，我被欺负的时候，都是她护着我，照顾我，我又怎么可能会恩将仇报？” 说罢，她皱着眉头：“但你所说的事，我会想办法查清楚，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好么？” “干妈，你也有所怀疑？” 林婉婉摇摇头：“不是怀疑，而是那晚，我和你妈一起被困在火里，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至于我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我完全不知道。” 姜生一怔，低垂着头：“对不起，干妈，我刚刚那样质问你。” “你没有错，你只是想知道真相罢了。” 姜生看着自已的双手，哑着嗓子问道：“干妈，我会不会也被关进监狱？” 林婉婉握住他的手，用沐浴露一遍又一遍地洗，直到将双手洗得香喷喷的，她将手凑到姜生的面前。 “你闻闻。” 姜生迟疑了一下，才凑过去闻了闻：“沐浴露的味道。” “没有血腥之味对么？” 姜生点点头。林婉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姜生，人是干妈杀的，如果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干妈一定会自首，而你……如果想替你爹报仇，也可以找干妈麻烦……” “不……”姜生连忙否认道：“干妈，我不会替他报仇，我甚至根本不想认他，如果不是他，我妈根本不会入狱，不入狱就根本不可能会死，妈妈对我很好的，就好像干妈对我一样温柔。” 林婉婉紧紧搂着他，抱着他的头柔声安慰道：“姜生，记住了，人是我杀的，与你无关，知道么？” 但话虽这么说，她心里还是很清楚，姜生的心结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解决。毕竟，他亲手杀了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姜生的遭遇，让林婉婉想起了金芷。同样都是被原生家庭祸害至此，最后还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治愈小时候所受到的伤害。他们都是可怜之人，她不希望姜生如此下去，便想到了一人。洗过澡，吃了东西，林婉婉用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将姜生给哄睡。可姜生虽然睡了，她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五婶在收拾。 “五婶，子舒呢？” “姑爷早就走了。” 林婉婉抿了抿唇，原本她想问问四年前逃狱的事，可他人不在，她也不好打电话问，便只能改日再说。抬头看着皓月当空，她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有些疼。也不知道傅沛怎么样了？于是，她回房拿了手机和外套，便下楼打算开车去医院看看傅沛。不管以前如何，但这一次，他毕竟是因为救自已而生死未卜，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但她不知道的是，秦子舒根本还没有走，而是将车停在不远处的树下，眼睁睁地看着她半夜开车出去。那一刻，秦子舒好像再也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自已，低头便将早已打印好的离婚协议给签了。婉婉，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有非分之想，不然也不会将自已灼烧至此。第八百零六章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到医院的时候，傅沛刚刚做完手术，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转入了顶楼的单人间。林婉婉看着没有人，便推门走了进去。白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让他原本苍白的脸色看起来越发惨白，好似没有一点血色。她抽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床边，怔怔地看着月光下那张闭目安静的脸庞。明明很熟悉，却又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怪怪的。房间里没有开灯，除了月光照射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可林婉婉并不想开灯，好似开了灯便无法面对一般。又或者，这样显得更加宁静。她缓缓握住傅沛冰冷的手，忽而噗嗤一声笑了出声。 “傅沛，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已很贱，明明说好了，和你再也不会联系，却偏偏还是忍不住跑过来看你。” “以前，我以为我们不会分开，后来，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现在我才知道，我以为的根本不重要，因为根本不会发生。” “你是不是觉得救了我，帮我挡枪，我就会原谅你？” 林婉婉顿了顿，抬头看向天空眨了眨眼睛，然后再次低头看向他，笑着摇了摇头：“但是，我告诉你答案，我不会。” “虽然，你救了我这么多次，可我永远也忘不了四年前你是怎么伤害我，怎么为了叶朵儿伤害我，那种痛苦，绝望，我可能这辈子也忘不了。你之前问我，如果你得了绝症快死了，我会不会原谅你，我有想过，不过……答案或许也不是你想要的。” 林婉婉吸了吸鼻子，自嘲一般地笑道：“说起来，我觉得自已很离谱，虽然没有原谅你，虽然不再爱你，但我居然还会为你哭，为你担心，傅沛，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 “其实，我从来都看不懂你，就好像，你和我不是一个物种一样，你总是让我捉摸不透。” “你说你爱我，可你曾经伤害我的时候，却不遗余力，你根本就是想我死。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更像是因为我死了一次，让你对我产生了愧疚，所以你才会对我好，或许根本就不是因为爱。” “傅沛，我感觉自已仿佛被月老绑了红线，好的坏的，我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始终和你纠缠在一起，你真的不累么？没有……” 突然，有人推开房门，还顺手打开了灯。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林婉婉不得不抬手挡了挡灯光，眯着眼睛看向门口。不等她看清楚来人，倒是对方先开了口。 “婉婉？你怎么在这？而且怎么也不开灯，黑灯瞎火的，你看得清楚么？” 林婉婉眯着眼睛：“陆译？” “是我，我才下了手术，所以过来看看他。” “他情况怎么样？” 陆译看了看一旁的点滴：“中了两枪，好在位置都比较偏，没有在重要部位，不然现在还得在icu躺着呢。” 两枪？林婉婉愣了一下，抬头问道：“不是一枪么？怎么会有两枪？” 陆译指了指自已的肩膀，还有腹部：“这里和这里分别一枪，我特意问过主刀医生的，不信你可以掀开衣服看伤口。” 第八百零七章他也有这样的过去么？林婉婉将信将疑地掀开傅沛的病号服，腹部果然有包扎，她又站起身掀开衣领，肩膀上居然也有包扎。见她表情凝重，陆译又说道：“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打开纱布，让你看个清楚。” 林婉婉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断地回想当时的情景。当时，姜生冲过来抱住她的时候，姜诺已经倒在了地上，他只能由下向上从后面开枪，那么那一枪打中的应该是傅沛的……肩膀？那腹部这一枪…… 也就是说，她在小黑屋里听到的枪声，中枪的不是姜诺而是傅沛？见林婉婉没有回应，陆译还真的要动手拆纱布，只不过他刚伸手就被林婉婉一把拦下。 “不用。” “我是不想你怀疑我骗你，他的的确确是中了两枪，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婉婉缓了缓情绪，用手捋了捋头发，说道：“我以为他中了一枪，没想到是两枪，所以……有点诧异。” 说罢，她忽然抬头问道：“陆译，有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 “四年前，我假死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陆译摇摇头：“这件事是秦子舒一手安排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监狱起火，你死了，就这么多。” “你以前不知道，但现在你也不知道？真的一点多余的都不知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这件事都过去四年了，还关心这个干嘛。” “当时你们发现的那具尸体是姜生的妈妈。” “姜生？” 陆译一怔：“就是你收养的那个小孩？你一开始就知道？” 林婉婉摇头：“不，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可怜，觉得有缘分，所以才收养的，知道他是向昔的儿子是后来的事。” 她叹了一口气：“但是，今天早就死了的姜诺，也就是姜生的爸爸出现了，并且绑架了姜生，还和他说，当年是我为了脱身杀了向昔……我想让姜生知道真相。” “你可以问……” “不行，就算问，他也不会告诉我，陆译，帮我两个忙好么？” 陆译知道她的脾气，也知道她和秦子舒吵架的事，点了点头：“行，我帮你问清楚。” “还有一个事……”林婉婉咬了咬唇：“你是心理医生，你帮我开导一下姜生，我不想他小小年纪就饱受心理上的折磨，尽量帮他走出困境，好么？” “那你需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林婉婉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垂着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陆译皱着眉头：“我会尽力，但心理上的创伤从来不可能完全解决，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 “嗯，尽量帮帮他。” “好，我会的。”陆译转头看了一眼傅沛：“其实……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创伤，包括傅沛和秦子舒。” “傅沛？” 秦子舒的事她是知道的，但是傅沛也有这样的过去么？ “过去有发生过什么事么？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说罢，她嗤笑一声：“也难怪，我总觉得自已看不懂他，说到底，我可能根本不了解他，面具戴久了，恐怕也就摘不下来了。” 第八百零八章你想替他洗白？ “婉婉。” 陆译神色有些复杂，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又不太好说：“也许，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林婉婉摇了摇头：“算了，如果他不想说，我问了也没有用，而现在的我，也不想问。” “从我们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性格的形成包含了很多原因，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童年。” 说罢，陆译叹了一口气：“不过，说到底，这是个私人问题，我不应该说太多，我不过你既然说起四年前，我还是有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你应该记得，四年前，我替傅沛催眠帮他找找回记忆吧？” “六年前，那场车祸，让他失去了一些记忆，一些和你有关的记忆，再加上叶朵儿的胡编乱造，所以导致那两年他对你比较冷漠，他不是不爱你了，而是忘了你们相爱的很多事。而且，我当时意外发现，他不仅有失忆，还被人催眠恶意加入了一些被人编造过的记忆。” 林婉婉瞪大双眸：“你说什么？编造过的记忆？” “是的，他出车祸的时候，是叶朵儿陪在他身边，我怀疑是叶朵儿找人做的，不然也不会让傅沛对此深信不疑。” “你说的编造记忆，该不会是指的……他亲眼看到我出入酒店，和人亲亲我我的那段吧？” 陆译点头：“恐怕就是那段。” 林婉婉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让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些什么。她低头看向依旧安静躺在床上的傅沛，如果是因为被人陷害，才会记忆混乱，那四年前的那些伤害又算什么？她忽然觉得自已就好像恨错了人一样。忽而，她自嘲般地笑了笑：“陆译，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这个？想让我原谅他，替他洗白？” 陆译摇头：“你想多了，我是不想你后悔。”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是他伤害我在先，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都是真的，那他没有伤害我么？那些伤痛可以抹去么？” 林婉婉卷起裤腿，指着自已的右腿：“我的腿可以恢复从前么？” “婉婉，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半夜过来看他么？” 林婉婉一怔，没有说话。 “因为你自已心里也很复杂，很矛盾，你恨他，也爱他，但你没有办法忘记恨，也没有办法做到不关心他，所以你才会来。” 陆译抿了抿唇：“我不是想你们复合，我是不想你以后觉得错失良机。” 林婉婉低垂着头，没有看他，沉默了良久，她忽然起身走了出去。如果陆译说错了，她还能反驳，可偏偏陆译将她给说中了。她揪着自已的胸口，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让她知道这些事？把事情都归为叶朵儿的错，就可以当作一切没有发生么？她做不到！可她有些疑惑，叶朵儿当年怎么可能一个人做这么多事？又是找了谁来催眠？叶朵儿的心思有多深，林婉婉是清楚的，但她却总会想起叶朵儿说的，她后面还有靠山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