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的谢知非都一颠一颠地围过来。 李不言更是挤到了小裴爷的身旁,往前探出了半个脑袋。 太微察觉,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嘴里忽然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这声音很诡异,听得人头皮发麻。 晏三合忍着浑身竖起来的寒毛,“太微,接着写下去。” 太微似乎没有听见晏三合的催促,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一圈,最后落在了朱远墨的脸上。 朱远墨惊一跳。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有恨,有怒,还有……一抹怜悯。 这人竟然怜悯他? 朱远墨不知怎么的,心开始发慌,前所未有的慌,好像他站在了悬崖边,下一瞬就要掉入万丈深渊。 这时。 太微收回了目光,自己把嘴里的毛笔伸到砚台里,醮足了墨汁,然后用尽所有的力气,写下了最后的六个字。 “先……太……子……巫……咒……案……” “先太子”三个字先出来,小裴爷的脸色急剧变化,从红到白,从白到青,最后又变得煞白无比。 “巫咒案”三个字后出来,小裴爷惨白着一张脸,不可思议地望向谢知非。 谢知非没有对上裴笑的目光,他耳畔嗡嗡隆隆地作响,似耳鸣,又似五雷轰顶。 ——半年后,先太子巫咒案! 这什么意思? 难不成先太子巫咒案还和朱旋久有关? 他茫然看向晏三合,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说,一道哑得不能再哑的声音刺出来。 “不可能!” 朱远墨一拍桌子,挥舞着拳头冲他疯狂的大声叫喊。 “绝对不可能,你在胡说……你一定是在胡说……根本不可能……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你彻底疯了……” 他叫喊的耳红脖子粗,像个疯子一样乱蹦乱跳,还要伸手去揪太微的前襟。 朱青见势不妙,赶紧从边上一把将他抱住,死命的往后拖。 “朱大爷,朱大爷,冷静,冷静啊!”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朱远墨一边挣扎,一边叫得声嘶力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李不言本来还想上去呵斥几声,忽然见朱远墨嘴角慢慢渗出血,整个人像摊烂泥一样,倒在朱青身上,又忽然觉得他好可怜。 再看边上的谢而立,嘴唇发抖,身子也在发抖,神情里,目光里,是无可掩饰的害怕,恐惧,还有惊骇。 怎么反应一个个都这么大? 李不言蹙起眉心,走到晏三合身边,用胳膊碰了碰她的。 晏三合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脑子却在飞速的转动着。 为什么? 为什么太微会把天市的死,牵扯到先太子的巫咒案上? 这里面有什么可以连起来的关系吗? “太微,你……” 晏三合转过头的同时,声音一下子卡住了。 太微如血的目光看向朱远墨,嘴里发出“呵呵呵”的声音,与此同时,他嘴角慢慢上扬,再往上扬…… 兵马司十几年的牢狱生活,他和虫鼠为邻,和屎尿同睡,活得连条狗都不如,没有哪一天不盼着朱旋久被五马分尸,遭天打雷劈。 可老天不长眼。 这样人面兽心的人,不仅没有遭到报应,竟然母慈子孝,儿孙满堂,寿终正寝。 真真没天理啊。 可如今,他发现错了。 天理在你做下坏事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在了,它没有报应在你身上,也会报应在你的儿孙身上。 没瞧见吗,朱家大爷都快疯了。 更狠啊! 可是还远远不止,整个朱家,整个朱氏一族,很快都会发疯的,都会疯的。 哈哈哈哈…… 太微嘴角扬出一记大仇得报的弧度。 接着,他声音戛然而止,眼一闭,头一垂,含笑而去。 第624章 天塌 小裴爷颤巍巍地伸出手,探探他的鼻息。 “他,他走了。” “不能走,不能走,要把话说清楚,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朱远墨声音哑得已经说不出话了,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反反复复的说这几句话,整个人都垮掉了。 空气已经不能用窒息来形容。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濒死的鱼,睁着两只茫然的眼睛,慢慢的捣着气。 “别的事情稍后再说,先把人埋了吧。” 晏三合最先恢复冷静:“谢承宇,让丁一把他送到宣化府,坟是现成的,也算是落叶归根。” 谢知非点点头,朝朱青看过去。 朱青忙拉开门,走到丁一身边低语了几句。 丁一先是愣了愣,随即进屋把人横抱了起来,又走出去。 门,再度掩上。 空气里的窒息,没有因为少了一具残尸,而慢慢缓和下来,而是越发的凝重。 谁能料到这个心魔查过来,查过去,最后竟拐了个弯,直奔十七年的那桩惊天大案而去。 谁能再查下去? 谁敢再查下去? “要不……” 李不言实在是受不了这份压抑,“……今儿个就先到这里吧,这一天天,都怪累的。” 没有一个人应声; 也没有一个人动。 “总不能就这么干坐到天亮吧!” 李不言一跺脚,“再说了,也未必会跟那什么案子有关。” “对,对,对!” 裴笑像是做梦刚醒的样子:“都,都,都回去吧,我和谢五十好几晚没睡,累,累死了。朱青?” “小裴爷?” “背你家爷回房。” 朱青没敢应声,抬眼看着三爷。 谢三爷略过朱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大哥谢而立。 “老三。” 谢而立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道:“你腿不好,先去歇着吧。” 谢知非咬牙点点头。 朱青这才敢上前把人背起。 裴笑一听谢而立的话,知道这一位是个冷静的,忙又道: “谢大哥,你也陪朱大哥回去吧,太太这是第一夜,必须要守的,再有一个时辰天都要亮了。” 谢而立深目看了裴笑一眼,架起一旁魂已然不在身上的朱远墨,一言不发的走出去。 “三,三合,你也去睡。” 小裴爷不但舌头打结,脑子也打结。 “哪个啥,睡一觉肯定神清气爽,脸色倍儿好,你们姑娘家是熬不得夜的,容易老。” 等在门槛边的谢知非冲晏三合阖了下眼睛,像是解释,又像是感叹道: “事情太大,都得缓一缓。” “嗯。” 晏三合伸手往外拨了几下,示意他们先走。 谢知非冲裴笑递了个眼神,三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花厅里空落下来。 李不言上前一步,把大门砰的一声合上,然后走回到晏三合身边,万分紧张地问道: “三合,太微最后的一句话,真的还是假的?” 晏三合走到桌前,拿起太微最后写的那张纸,着笔用力,入木三分,可见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是真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 李不言想想:“光凭天市和严如贤交往这一条,也不能够啊。” 晏三合思忖半晌,“目前我想到的,有三点。” 三点? 这么多? 李不言傻眼了,“你快说说。” “第一点,心魔解到现在,朱旋久这个人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伪君子。” 晏三合:“他做事喜欢藏在别人背后,坏事让别人去做,好人的名声落他头上。” “你的意思是……” 李不言反应非常的快。 “天市和严如贤的交往,他其实是知道的,就像拆散庚宋生和朱未希一样,他才是幕后真正的操纵者。” “对。” “证据?” “天市对太微说过一句话:从前做狗,主子让咬谁,我就咬谁;后来别人叫我声爷,就觉得自个是个人了。” 晏三合:“实际上,我还是条狗。主子让叫,我才能叫,主子不让叫……绳子都在他手里牵着呢。” “我明白了。” 李不言一拍额头:“天市以为自己出息了,长本事了,实际上一切都在朱旋久的掌控之中。” 晏三合点点头,“应该说天市是朱旋久手里的一颗棋子,往哪里走,怎么走,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没错,朱旋久把所有人都当成他手里的棋子。” 李不言:“那第二点呢?” 晏三合:“巫咒。” 李不言眉头一皱:“巫咒?” 晏三合:“这套神神鬼鬼的东西,正是朱旋久最擅长的。” “没错,一般人还想不到这种事情呢!” 李不言:“第三点?” 晏三合目光垂下去,良久的沉默后,才道:“还只是我的猜测,回头等朱远墨来替咱们解惑吧!” 李不言顿时怒目,“晏三合,你不是人,你连我的胃口都吊?” “不言,我不是吊你胃口。” 晏三合:“而是有些事情只有身为钦天监监主,才有资格说出来,否则,我没有把握。” 别的没把握的事情,她还能猜一猜; 但这一桩,连猜都是犯了欺君之罪。 李不言顿时泄气。 “不言。” 晏三合抬起头,对上李不言的眼睛:“这些年你都没回过那个家,马上要过年了,你要不要……” 李不言又怒目:“你这话什么意思?” 晏三合蹲下,把手里的纸放在炭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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