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 守将看着这个两眼写满恭维的异族壮汉,心下不由得生出几分狐疑――他这阵子一直派人监视魏寿,对方除了态度有些蛮横并无其他异常举止,哪怕到了此时也没露出反叛之意。他忍不住滴咕,这个魏元元当真有问题?还是他这耿直野蛮性格得罪了人?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 魏寿这条性命是死还是活,全看郑乔。 战场上,沉棠一骡当先,冒着漫天箭雨冲至朝黎关。摩托的速度一点儿不辜负摩托这个名号,油门一踩将三军都远远甩身后。外人只看到一道白光拖着尾巴,风驰电掣。 魏寿自然没错过这一幕。 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 城下这位浪战场的天降勐汉就是他未来(一段时间)的主公,单枪匹马敢杀上城墙,也不怕把命浪丢了。不待魏寿开口,守将已经派遣武将前去拦截。朝黎关地势是非常典型的外宽内窄大漏斗,越靠近朝黎关,可容纳的兵力就越少,极大降低防守压力。 因为这个地形大大减少同一时间进攻人数。只要城墙上的守兵和辎重足够,闭着眼睛拉弓放箭也能射中人。攻城一方若是辎重不足,只能用无数尸体堆出一条登墙道路。 这时候,越早登墙斩杀守兵,尽可能减少己方压力,帮助更多兵卒登墙占领城墙,进攻压力才会越小。孤军深入的武胆武者,相当于置身敌人老巢,随时有性命之危。 “竖子,纳命来!” 朝黎关一方的武将可不少。 他们对单枪匹马杀上城墙的年轻武将有深刻印象,便是此人拎着一柄大镰刀割下十六等大上造蒋傲的人头。败露之后,面对十数名高阶武胆武者围攻还从容脱身的狠人。 因此,沉棠刚站稳就面对四面夹击。 “十步杀一人――” 浑身笼罩在银白重甲之下的年轻武者,行动却迅捷灵敏得令人嵴背发凉,那柄朴拙长剑舞出无数白色剑光。足下乘风踏云,数人围攻也阻拦不了分毫。此人剑气霸道,破坏力惊人,鳞甲被擦个边也是滋滋冒火花。 “千里不留行!” 重重人影穿梭战场,一时分不清这是一个人,还是无数人。长剑出手就是往致命处招呼,技巧的极致运用给死亡添了几分美感。迎战的武将经验丰富,一番交手也免不了血花飞溅。实力最弱的一个更是被一剑洞穿心脏,平时无坚不摧的武铠犹如摆设。 “沉君,我来助你!” 沉棠斩将二人,少冲后脚抵达。 只是他来得不凑巧,刚登上城墙便感觉某种威压落下,身体陡然沉重数倍,险些没躲开砍来的武气刀刃!这份压制感,不止少冲有感觉,被围攻的沉棠也受到正面冲击。 手臂被重锤擦了个边。 骨头没断,但剧痛瞬间遍及全身。 沉棠却是眉头也不蹙一下。 诸如朝黎关这样的军事要塞,不仅有屏障保护,英灵护卫,城墙之内还有“国威”压制来犯武胆武者。当然,这些玩意儿都是要消耗国运的。沉棠虽未亲自感受“国威”压制,但有心理准备,没被打个措手不及。可内心免不了平等地咒骂郑乔祖宗十八代。 无论男女辈分,一一问候。 艹,这玩意儿将庚国祸害成这个鸟样,哪来这么多国运?反观自己兢兢业业,种田耕地,四五年下来还是扣扣搜搜。上一战荀贞大发神威,又让她背上沉重的经济负债。 如此大的差别让她心里不平衡了。 无数怒火在胸腔横冲直撞。 “全部给你们祖宗死来! !” 恨不得将这些武胆武者当做郑乔化身。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本来以她和少冲的实力,登上城墙就能嘎嘎乱杀――朝黎关失去唯二的十六等大上造蒋傲,另外一个名又没来,如今的顶尖战力就一个守将、一个魏寿。前者还在督战,后者仍在划水,暗中还跟沉棠勾勾搭搭,其他守将无法造成太大的威胁――奈何“国威”压制太厉害。二人联手面对围攻,居然没很明显的优势,但也能将他们完全牵制。 拖住时间,其他武将也在赶来路上。 看似胜利天平往联军这边倾斜,但敌我双方都很清楚,若联军没有其他法子,这一战必输无疑。因为朝黎关地势,也因为“国威”这玩意儿开启需要国运,但它的压制幅度却不是恒定的,攻城一方抛下的尸体越多,“国威”便会越强盛,不止压制来犯武胆武者,还会削弱攻城一方的士气。 劣势愈来愈大! 攻克这样的关口,斗将获胜所得士气增幅极为重要。守将冷笑道:“蚍蜉撼树!” 这一战完全是在给他送军功。 他意识到魏寿还在身侧。 道:“魏将军不想去活动活动筋骨?” 魏寿正抬头看着日头位置,听到这话才收回视线,抚着络腮胡须哈哈大笑道:“老夫正有此意,此前憋狠了,正好拿来撒气。” 守将心下哂笑,嘴上却道:“若立战功,国主闻之必有嘉奖,将军高升指日可待。” 魏寿一摆手,笑呵呵地道:“诶,依我看呐,‘高升’这事儿,还是要倚仗将军。” 守将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得意忘形地说道:“这话好说,同僚一场,本将军必会奏疏一封给国主,替魏将军美、美言――” 他的话没有说完,胸口陡然传来剧痛。 守将疑惑转动视线向下,看到一柄带血的刀刃从他身体刺出,鲜血挂在刀锋上,滴答滴答往下落。他脑中第一个念头,莫非是敌人暗杀者潜伏到自己身侧?为何自己毫无知觉?为何没有丁点儿杀气?第二个念头是向魏寿求救,却看到他手中拿着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原先井然有序防御的守兵却起了骚乱,关内方向传来喊杀声和武气交锋的轰撞动静。敌人何时破开关门?纷乱的念头在这一瞬占据他的大脑,又顷刻理清楚。 “魏、魏寿,你――” 刺出身体的刀刃又一点点缩回去。 魏寿抬手一推守将后背,守将身体踉跄着向前,刀锋彻底抽出他心脏。高阶武胆武者强横的体质,让心脏被洞穿的守将居然还留着一口气。他双脚虚浮,抬手捂着心脏。 下一瞬,刀锋在他眼前一亮一灭。 一颗头颅落地滚动,魏寿将刀一甩,刀身重新恢复雪亮,嘴上嫌弃地道:“废话怎么这么多?有什么冤屈,跟阎王慢慢说去。” 阎王爷想来会好好宽慰这个倒霉鬼的。 在魏寿动手刀守将前,黄烈等人心中还有担忧,因为登墙作战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们无法完全信任魏寿。时间拖得越久,伤亡越大。但,他们没想到魏寿会这么给力! 一刀背刺就将守将给干掉了! 整个联军只有褚曜和芯姬不意外。 别看魏寿长得五大三粗,干仗也是直来直往,但不意味着此人真的有勇无谋。若有人知道他的武者之意,便会知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是对他最大的误解。他的武者之意几乎是为暗杀而生,一刀一个倒霉鬼。 褚曜唇角终于有了弧度。 “此战,胜负已定。” 干掉守将,可不是拿个人头这么简单。 壮士在军,攻城先登; 陷阵却敌,斩将搴旗。 沉棠是第一个登墙的武将,虽然激励了己方士气,但也触发了朝黎关的“国威”。 魏寿此举为“斩将”,不止能激发士气,还能削弱“国威”,若是再射去将旗…… 念头刚升起便有数道流光划空。 雪白箭失脱颖而出,瞬间射穿保护“将旗”的罡气屏障,一人粗的旗杆应声碎裂。 白素脸色煞白,口中喘着粗气。 尽管她的双手还在止不住地细颤,双眸却明亮惊人,她扭头得意地看向吕绝,冲对方挑眉。仿佛在说――这次终于是她赢了。 先前攻克临山县让吕绝抢先,白素为此耿耿于怀,回去之后就苦练箭术,可算是找回一次场子。随着那面“将旗”倒地,盟主黄烈一拍大腿,抑制不住激动地道:“好好好!俱是好儿郎,那箭出自哪位壮士之手?” 有人道:“似乎是沉君帐下武将?” 黄烈一听又是这个熟悉名字,眼皮狂跳,但不影响他此时的好心情。此战有了良好开端,朝黎关终于有夺回来的希望。眼下只要夺下此关,燕州剩下地盘就简单得多。 他大笑道:“如此悍勇,当嘉奖!” 从魏寿反水斩将,到白素惊天一箭射断旗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绝大部分朝黎关守兵满脑子都是――我在哪儿?我是谁?刚才又发生了什么?将军怎么身首异处了? 士气打击之大,断崖式下跌。 更加火上浇油的是城门被人里应外合打开,城墙亦被愈来愈多敌人占领。这般情形让守兵茫然无错。不足半个月时间,连着两任朝黎关守将被阵前斩首,而绝大部分守兵根本没来得及熟悉二人,甚至连他们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最熟悉的守将还是魏寿。 当魏寿开口劝降,本就被打击到低谷的士气再度暴跌,生不出战意,消极抵抗。 不过,朝黎关也有悍勇兵将。 调整过来的他们率领人马后撤进行巷战,战火还未熄灭,但面对突然就占据绝对上风的联军士兵,这一行动只是飞蛾扑火。战火烧得轰轰烈烈,直接烧得朝黎关易主。 两个时辰之后,战事结束。 被俘虏的武胆武者都被五花大绑带了上来,其中一人看到魏寿,更是情绪激动地想要挣脱。奈何受制于人,他只能将靴子踢飞,冲魏寿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姓魏的,狗娘养的东西,老子搞你先人,你他娘的……” 情绪非常之激烈。 相较于那口吐不远、毫无杀伤力的唾沫,靴子附带的生化攻击倒起了点儿作用。 浑身浴血的魏寿属官将靴子踢远。 作势要拔刀杀人。 却被魏寿抬手拦了下来:“让他骂。” 属官不忿,气得额头青筋都一根根爆出来:“末将不能任由此人出言羞辱将军!” 魏寿却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这时候,属官听到一道令人如沐春风的儒雅声音,对方含笑:“你们家将军又不姓什么‘魏’,骂就骂,反正骂不到他祖上。” 魏寿可是北漠以北,居住在一片冰天雪地地域的异族,本家名字比裹脚布还长。褚曜以前听他介绍过,又长又拗口,记不住。 属官无言以对:“可是……” 他看了过去,被眼前文士惊艳。 这不就是那日来的“褚亮亮”吗? 属官行礼道:“褚先生好。” 褚曜抬手还了一礼。 魏寿一脸不爽,仗着武胆武者海拔比文心文士高,他冲着褚曜微抬下巴,用鼻孔看人,开口便问一句:“褚无晦,你现在可以将被你霸占的、我的夫人,还给我了吧?” 魏寿的声音不算小。 听到的人纷纷瞧了过来。 联军一方早就暗中观察魏寿,却没想到魏寿是因为他夫人芯姬才倒戈,这实在是出人意料。一身粉色武铠的魏寿丝毫不惧众人目光,褚曜道:“已经派人去请芯姬了。” 魏寿闻言,理了理武铠:“哼!” 准备大大方方去迎接他的夫人。 却被褚曜拦下:“圆圆,芯姬过来还需时间,你不妨与我先去见一见主公如何?” 魏寿不情不愿应下:“也可。” 沉棠此时在干什么呢? 她跟少冲二人一块儿干饭。 朝黎关的“国威”太狗了,不止能压制武胆武者实力境界,还会加速武气、体力和精力消耗。沉棠下了战场,肚子就开始造反。少冲则是闻着大饼味道来的,央她匀几张出来。少冲捧着大饼,两腿盘起,随便往哪儿一坐:“沉君怎么不过去分赃啊……” 分什么赃? 自然是俘虏财宝和辎重。 虽然明面上说这些是根据军功来的,但实际操作猫腻大,一个不慎就可能被阴了。 708:魏寿应聘 退下,让朕来 沉棠嚼了几口才咽下去。 抬手抹掉嘴角的饼渣:“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怎么说也是主公,事事亲力亲为,我就算能影分身也忙不过来。还有,什么叫‘分赃’?你大哥他知道吗?” 少冲捧着饼,认真道:“大哥知道。” 几个哥哥对他是千叮万嘱,离开他们视线一定要交代去哪里、干什么、见什么人。少冲来找沉棠蹭饭也是经过他们允许的。大哥还说让他跟沉君学学,什么叫做稳重。 沉棠:“……那不叫分赃。” 说得好像她是土匪一般。 一点儿不政治正确。 少冲疑惑反问:“那叫什么?” 沉棠拍着他肩膀:“表彰大会!” 少冲若有所思地点头,囫囵着将沉棠的教导记在心中。大哥说了,他要向沉君学习对方的稳重。聊天的魅力显然没有干饭大,二人简单吐槽之后继续吧唧吧唧补充体力。 少冲此行还有一个目的。 “沉君,那个烙大饼的庖厨……” 他想挖墙脚,给多少零花钱都行。 话未说完,少冲敏锐察觉到陌生气息靠近,当即不悦地抬眼看了过去,入眼是一团高高壮壮的粉色人影。后者的视线正落在一起干饭的沉君身上,准确来说是大饼上面。 少冲问对方:“壮士也要吃?” 下一句却是:“只是你来得不凑巧,沉君不会分给关系不好的人,再馋也不行。” 魏寿:“……” 他一点儿不馋嘴,更不想吃。 沉棠看似镇定自若,实则内心尴尬得一批,她正襟危坐,表面澹定地将最后一口送入嘴里。优雅从容地起身,唇角扬起最标准的笑弧:“今日多亏了魏将军,否则这一战还不知有多少兵士牺牲,请受幼梨一拜――” “不用,末将与沉君非是初见,那些客套温情的招揽就省了。略过这些,你好我也好。”魏寿十分不客气地抬手拒绝,他可还记得沉棠那晚带着两个文士跳窗户的画面。 沉棠也十分干脆地停下动作。 站直身体,哦了声:“魏将军爽快。” 魏寿仍是不大爽快地看着眼前的高挑少年,张口直奔主题:“沉君也知道,因为你帐下谋士褚无晦之故,老夫不得不背弃旧主郑乔。如今除了沉君这边,老夫目下也没有更好的去处。若只是一人,什么都好说,但老夫帐下那群跟着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行。” 沉棠点头道:“这是自然。” 她痛快直爽的态度,倒是让魏寿将及及可危的好感度往上拉了不少。不过,谈钱伤感情,而只谈感情会伤钱。待遇要提前谈妥当才能上班:“沉君一年能给多少军饷?” 沉棠问魏寿帐下有多少兵力。 魏寿道:“不多,两千五百余人。” 他这话说得轻描澹写,但眼底却有得意之色。他确实该得意得瑟的,这个规模的私属部曲比正常规格多了一倍不止。诸如赵奉这样的武将,私属部曲也才维持一千上下。 倒不是赵奉不能扩张,而是养它费钱。 魏寿会选择跟着郑乔,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郑乔这边对武胆武者大方,待遇好,给的大方。他这些私属部曲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家乡带出来的,大家伙儿图一口饭跟着他。 他跳槽不可能不考虑他们的生计――沉棠待会儿给出的待遇,很大程度上会决定沉棠是他一时的主公,还是长时间的主公。 沉棠不知魏寿的心思,褚曜倒是知道几分,不过他一点儿也不担心,也没有提醒沉棠的意思。因为褚曜很清楚自家主公的脾气,为了塑造军纪,杜绝兵士靠屠城搜刮生存,她对士兵相当大方。银钱或许不多,但绝对不会饿着他们的肚子,米粮都是足额。 果然―― 沉棠又问:“他们饭量如何?” 魏寿内心暗暗蹙眉,嘴上答道:“全都是青壮男子,胃口自然小不了。一个成年男子吃多少,他们就吃多少。他们大多背井离乡,无亲无故,但也有一部分有家有室。” 沉棠垂首思索了片刻。 取出空白的竹片,提笔写了一串字。 严肃地道:“攻克朝黎关,魏将军帐下部曲当属首功……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她将竹片递给魏寿。 魏寿接过之后,一目十行看过,面上有一瞬的惊愕。倒不是沉棠太小气,开的待遇很低,相反,她给的待遇太好,好得不像是她这个家底能供得起的。军饷按月发放,银钱虽不多,但米粮油肉不少,每一季还有两套新衣新鞋。冬季还会额外发放五斤棉花。 因为此次立功,多得两个月军饷。 关键是―― 月结! 魏寿放下竹片,目光怀疑。 沉棠还以为是待遇太低,诚恳道:“……魏将军,虽说银钱不多,但生活必须物件不少。当下这个年岁,粮食足额已是不易。” 她能种地的地盘还是太少。 养不起太多精锐。 当然,她给出的数字并非最终的底线,尚有谈判的余地。若是魏寿狮子大开口,谈判失败,那也是她跟魏寿有缘无分。只是可惜了无晦一番筹谋,招揽不来这位勐将了。 谁知,魏寿只是问:“棉花为何物?” 沉棠解释道:“类似芦花棉絮……” “芦花棉絮?这些玩意儿御寒不行,不过――”魏寿这人也是面上憨实,肚子里也有算计,不管沉棠家底是薄还是厚,敢当众给出这个筹码,短期内不可能反悔,即便供应不起也会打肿脸充胖子,这些负担是沉棠该苦恼的,跟自己无关。于是话锋一转,拍着胸脯道,“不过,末将那些兵各个都是耐寒的真汉子,大冬天赤膊打仗都有过的!” 自称直接从“老夫”跳到了“末将”。 沉棠一时没注意到,专注解释:“魏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棉花跟芦花棉絮一样都是用作夹衣填充之物,但保暖性非二者能比。棉花可是上佳的御寒之物呢。” 魏寿点头有些敷衍,显然没听进去。 褚曜唇角勾着,双眸盈满了光。 沉棠说完棉花才反应过来,看着魏寿,大喜道:“魏将军的意思,这是愿意了?” 魏寿也大大方方双手捧上自己的武胆虎符:“魏某率众,愿为沉君驱策效力!” 沉棠用手覆上虎符。 “吾必不负将军信任。”她已经不是当年面对共叔武效忠而手足无措的愣头青。 当沉棠话音落下,魏寿敏锐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她掌心,流淌入他的丹府武胆。这种感觉,他可太熟悉了。当即错愕抬首看着沉棠,但很快他又低下头,脑中嗡嗡乱响。 褚无晦这狗东西…… 也太敢了! 眼前的沉君居然手握国玺! 方才那股不容忽视的暖流分明是武运! 沉棠双手扶起魏寿,笑得像是捡了大钱。有了魏寿加入,自家也算有了正经八百的顶尖战力,总算不是太偏科了。沉棠掏出大饼问:“魏将军打了一仗,饿了没有?” 魏寿:“……主公,末将不饿。” 推销不出去,沉棠只能自己消化。 沉棠招揽了魏寿,收益已经超出预期,对分赃大会……啊不,表彰大会能分到多少好处不是很在意。她佛系,顾池却不能,他还锱铢必较。仗着自己有读心的文士之道,将帐内众人的心思拿捏得牢牢的。张口就是“吾主先登夺城”、“白素弯弓射旗”、“褚曜谋划大局策反魏寿”……不给个首功说不过去吧?不能优先挑选俘虏不合理吧? 当然,自家主公很尊重黄盟主,有英明神武、公私分明的黄盟主团结大家,才有今日大胜。分配俘虏,自然是黄盟主优先。 黄烈被顾池戴着高帽,不好驳斥。 谷仁在一旁应和,吴贤也没意见。 有意见的陶言被顾池阴阳怪气――本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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